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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的,就算她在你心里是你的妻子,可是你却不可能真的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迎娶她进李家,更不可能让她出头露面,为你应酬打点上下,你何苦呢?”
就凭青瑚而今的身份,别说做他的妻,就是做他的妾,都不行。
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却硬生生当做不知道,真是气死她了。
“我已经看好了一个人。”
原本李岘不想这么早,跟二夫人交待的,可是京都的流言蜚语一起,他再不安抚二夫人的话,青瑚就会被更加的怨恨。
他此生最恨的,就是不能给青瑚正室的身份,不能让她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陪在他身边,只能委屈她没名没分的跟着他。
“谁?”二夫人急忙问道,心里却暗自打着算盘。
若是这个人选有点手段,是否就能将她儿子从青瑚那个狐狸精的手里抢过来,就太好了。
到那时,她想怎么收拾青瑚就怎么收拾?!
只要一想到这美好前景,她就兴奋的不能自已。
见了她的反应,李岘只是垂目,却没有说什么打破她的幻想。
“叶家大房的女孩。”
“你说谁?等等,我想一想啊……”
二夫人不由的在脑海里回想,有关叶家大房的一切,尤其是叶家大房的女孩。
“我记得她是叶家长房的嫡长女,若说岁数倒是跟你合适,其他的我就没有印象了。不过,她能答应吗?肯答应吗?”
不管她再怎么用力回想,也想不出李岘所说的这女孩的一切。
容貌,才情和人品,她都是一无所知。
真是白高兴一场了,她愤愤的想。
叶家大房的女孩要是个没用的,不但从青瑚那个狐狸精的手里,抢不回她的儿子,还有可能被那个贱婢踩在脚下,那就太气人了。
“她一定肯的,为了跳出叶家那个大火坑,她一定会点头的。”
李岘的嘴角一翘,又迅速的拉平,就是因为二夫人对叶倾不了解,他才选中了她做挡箭牌的。
为了他和青瑚的将来,他早就暗中查探了京都里的贵女们,也就早早的挑了一个目标出来。
只所以会挑选中她,是因为叶老太爷竟然拒绝了为青瑚父亲求情,才害的他心爱的青瑚落入泥沼里。
当年原本青瑚有希望逃过一劫,继续做她的千金大小姐的!
偏偏叶家那个老头子,竟然没有一点同情心,不肯对青瑚的父亲伸出援手,才害的青瑚从云端跌落泥泞里,也一无所有。
那么这老头子欠青瑚的,欠他的,就让他最看重的大儿子的亲生女儿来偿还吧。
这是叶倾应当承受的,来自他和青瑚的报复,谁叫她有一个见死不救的祖父呢?!
“你确定?”二夫人问,也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只要李岘肯选择一个女孩,也就说明他不会介意挑选第二个。
她是否,也要亲身上阵,挑选一个她满意,又听话的儿媳妇呢?
只不过,这份心思,她必须先藏好了,不能让李岘发现。
免得他不听话,破坏了她的计划和安排。
再一次的,她又怨恨起青瑚,抢走了她的儿子,还要独霸他,真是岂有此理!
就是她,也不能说要独霸二老爷,在她们二房里也是有通房小妾,时不时在她面前晃悠,叫她生闲气的。
凭什么二老爷左拥右抱了,她的儿子却洁身自好?
凭什么她要忍受通房小妾,青瑚那个贱婢就能独霸她儿子?
她不答应,坚决不答应!
“确定,以及肯定!”
李岘的话掷地有声,也自信满满。
就凭着他对叶家的了解,对叶倾的观察,以及叶老太太对叶倾的厌恶和欺压,他就有十足十的把握,能说服她,自动自发跳进他给她发的火坑里!
只要一想到,叶倾被他坑害了,还要感激他,他就顿觉痛快。
谁叫她祖父对不起青瑚一家,让青瑚伤心难过了。
他不叫叶倾比青瑚更伤心难过,就不是李岘!
偏执的他心里,除了叶倾,其他的女孩都不值得他算计和利用!
也唯有叶倾,才能让他最心爱的人儿欢喜!
一心要算计、坑害叶倾的李岘,不知道今生不是前世,他想要算计、坑害的叶倾,早已离开了京都,离开了他这个人渣,也离开了李家这个火坑!
已然离开叶家,离开京都的叶倾,一直不知道原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李岘这个人渣,第一个下手的目标都是她。
不,是唯一下手的目标,没有第二个选择!
这是觉得她温顺好欺骗吧?
不过,今生跟前世不一样,这个人渣再休想利用她,欺骗她了。
“姑娘,照这样的速度赶路的话,五天后,才能赶到大夫人留下的第一个田庄那里。”
出来叶家,以及出来京都以后,鲁嬷嬷的脸色越来越好看,也越来越轻松。
“五天,就五天吧,反正咱们也不急着赶路,没必要早晚急着赶路。”
叶倾接过鲁嬷嬷递过来的雪花糕,笑着跟她说道。
“左右咱们都离了叶家,也没有人来追赶咱们,紧赶慢赶都不要紧的。”
叶倾也是出了叶家,才知道她娘的田庄,竟然距离京都有五天的距离。
一般京都世家所购置的田庄,最近的距离京都不过半天时间,距离远离也都出了京都,甚至远在遥远的南方了。
而她娘的田庄,要走五天才到,其实是真的有点远。
只是她心里,能离开叶家越远越好,也就不在乎是否要五天都在马车里赶路了。
心情畅快了,即使在稍显颠簸的马车里也是高兴的。
“姑娘,你要是不舒服了,一定刚要说啊。”
鲁嬷嬷是怕叶倾初次出门,就走这么远的路,要一直待在马车里,颠簸难受。
“嬷嬷,你也尝尝这雪花糕。”
叶倾点点头,却还是拿雪花糕引开了她的担忧。
前世她被关在李家的后宅那巴掌大的地方,还日复一日的躺在病榻上,不能动弹。
不要说有病的人了,就是个好人,也几乎会被关疯了。
不是她意志力坚强,早就如李岘的愿,被他关的骨头渣都剩不下了。
因此别说让她一直坐五天马车了,就是再多坐五天,十天,一个月,她都不会嫌烦,更不会不舒服的。
在她下不来病榻的时候,她心里一直盼着有一天能再用自己的双腿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路。
而今,她重新回来了,这个愿望实现了,她又怎么会再有丝毫的抱怨呢。
因着是轻车简从,叶倾坐的马车行进的速度,就比较快。
不过半天的时间,她们已然来到了,第一个要歇息的目的地。
就是在路边的一家茶寮,还是建的比较坚固的一家茶寮。
像这样让人在半途歇脚的茶寮,在官道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家。
有的简单、简陋,就是一个茅草顶,外加四个长竹竿固定住。
里面也不过几张八仙桌,外加一些长条凳。
当然了,供应的茶水也普遍都是茶叶沫子泡的水,能入口,却是苦涩粗拉的。
一般价钱也不贵,一个大子儿就能来一碗,还外加可以免费续水。
喝这种大碗茶的,也大多都是普通人。
倘若是那些富贵人家出门,自然是不会喝这种路边摊的大碗茶的。
不光是有他们自家专门带出来的茶叶,茶壶,最多就是用一下茶寮的水,以及火炉。
但也有更讲究的,不喝外面的水,自家就带着专门泡茶的水,这样的人家那都是不差钱的人家。
而她们停下的这家茶寮,却是另外一种。
虽说也是茅草顶,却不是只有一个顶棚,而算是一间宽敞无比的茅草屋了。
四面不透风,却有着大大的窗户,一般都是开着的,叫来往歇脚的行人,能一边喝茶,一边欣赏路边的风景。
而这样的茶寮,除了做茶水的生意之外,也会供应一些点心,还有下酒小菜之类的。
若是你想要炒菜,也行,只要你肯出钱,也有挑选的余地。
只是却不能跟在家里时候一样,大部分都是一些饭馆里常见的菜色。
像那些世家贵族所谓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一盘菜和点心精致的跟朵花似得,这里是找不见的。
茶寮里的掌柜和伙计,一看到她们的马车,就有两个伙计笑着迎了过来。
一个牵引着将马车赶到了不远处的马棚里,还给抱上了免费的草料。
另外一个伙计,则是请她们进了茶寮,因着茶寮里而今歇脚的人还不多,她们还能挑选自己喜欢的位置落座。
叶倾挑选了一张靠着敞开的大窗户的八仙桌,因着是在外面,就没有像在叶家那样讲究,而是叫了鲁嬷嬷,还有赶车的父子两个一块落座了。
就在她进来茶寮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用眼扫过了整个茶寮。
茶寮里除了她们一行几人之外,还有两桌客人。
一桌是单独一人,是个男人,虽说是坐着,却渊渟岳峙叫人看了就难以忘怀。
他不但是一人独自坐在八仙桌前,还带着一定斗笠,边缘压得低低的,叫人看不到他的脸。
不知怎么的,叶倾在看到他的背影的那一瞬间,竟然从心底略过一丝熟悉的感觉。
可是等她再去看的时候,就发现似乎是她的错觉了,她是根本不可能认识这个男人的。
因着不认识,她看过就不再过多关注,也就没有觉察到,那男人挺拔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放松。
另外一桌客人,就显得比较多了,也比较惹人注目了。
总共有七八个人,说他们惹人注目,是因为这是解差押解人犯的队伍。
也不知道押解的这个人是什么身份,竟然有四名解差看管着。
被押解的这一家,看样子可能是一家三口。
爹娘,还有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儿。
而那犯、官似乎生病了,没有坐在桌子上,而是躺在一张床板上。
而这床板似乎也是临时找来的,应该是茶寮的掌柜的拿出来临时应急的。
那四名解差脸上显露出焦虑不说,一家三口里的年轻妇人,也是一边垂泪,一边哀哀看着躺在床板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脸上和眼神里俱都是满满的绝望。
就连那五岁的小儿,也懂事的咬紧牙关,不叫自己哭出来,免得让那年轻妇人更加难过和绝望。
看到这一行人,叶倾顿时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无他,实在是这解差似乎很是宽容,非但没有给那床板上躺着的男人带上枷锁,还竟然在不停催促茶寮的掌柜的,问他附近村子的大夫来了没有。
掌柜的人胖乎乎的,一张脸上挂满了汗珠,他一边陪着笑,一边不停的解释着,恐怕大夫一时半会赶不过来。
叶倾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不管这男人犯了什么事,总归还是当做没看见的好。
但那年轻妇人脸上眼里的绝望,以及小儿的懂事,叫她不由的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迟疑了一瞬,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朝着那一行人走过去。
鲁嬷嬷是最相信她的,自然不会出声阻拦,而赶车的父子也只是默默跟着,没有多说一个字。
虽说她在叶家遇见了对她恶意满满的叶老太太婆媳几个,以及给她挖坑看着她跳坑的人渣李岘。
但她自认她的眼睛还是不会看错人的,这一行人不管是解差,还是一家三口都是能搭把手就搭把手的那种人。
她自信,不会被恩将仇报,这才捏着手里的荷包走了过去。
“这位夫人,你先别哭。能让我看看你家老爷的情况吗?”
叶倾并没有一开始就把荷包里的药丸拿出来,总不能什么都不了解,就随便叫这人吃药。
前世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的,被李岘那个人渣下毒以后,她被困在后宅那么多年,也算是成了半个大夫。
都说久病成医,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不敢说疑难杂症她能看,一般的病痛她还是了解的。
正绝望到要麻木的年轻妇人,一听她的话,就猛地盯住了她。
虽说见她不过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家,却还是在绝望里将她当成了那一根救命稻草。
那四个解差先是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呼吸后,还是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将病人露出来让给了她。
没有办法了,再大夫迟迟不来的时候,他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然的话,要是有个万一,他们是没有办法交差的。
叶倾没有问这一家三口是什么人,她就是想来看看能不能救个急而已。
况且,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也帮不上这家太多的忙。
就是秉着心底的那一点子怜悯,她才毅然走到这一行人面前的。
她先是看了看这男人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而后就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触手的滚烫,叫她知道她猜对了。
这男人是在发烧,而且是高烧,倘若不能及时退烧的话,就会有十分严重的后果。
想到这里,她没有再迟疑,取出荷包里的两颗药丸,一颗是退烧的,另外一颗跟男人的病应该是对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