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竟不知,原来爱妃喜欢来打扰外人。”
秦飞雨正跟温星阑说着话,忽听一道低沉的男声飘进了车内。
转头一看,某人掀开车帘走了进来,动作之自如,仿佛他本来就应该在这里。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大好,冰冷的眼神往温星阑面上一扫,吓得温星阑直往后缩。
"可不是我叫她过来的啊,是她自己非要来跟我抢地方的!”
温星阑举起手来,撇清关系的同时,力证自己的无辜。
秦飞雨瞪了他一眼。
没义气的家伙!
转头对上君若寒的眼神……
好吧,她承认,那一瞬间,她心里也是有些发怵的。
"是啊,是我自己主动过来的。”秦飞雨仰起头,故作强硬道:"我就喜欢坐这辆,怎么,不行吗?”
这些天,君若寒就跟看犯人似的看着她。
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晚上睡觉,他要在她床边打地铺。
早上吃饭,他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自己动手,非要喂她。
上午他去处理公务,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回来看她一眼,问问她这,问问她那,跟她扯两句闲篇,就继续回去该干啥干啥。
秦飞雨实在是被他整得有点烦。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被人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每天哪儿也不能去,主人空闲的时候,就过来逗弄逗弄她,没空的时候,就好吃好喝的养着她。
她是人,不是圈在笼子里的飞禽走兽,更加不是君若寒的宠物!
她需要自由,需要新鲜空气。
而不是每天待在君若寒的眼皮子底下,享受他的豢养。
无论如何,今天她都不能再妥协了,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告诉某人,尽管他们成了亲,可也不代表他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她!
如此想着,秦飞雨的胆子跟着大了起来,小头一昂,没好气道:"王爷,我跟我师兄还有些私房话需要谈,麻烦您回避一下。”
此话一出,君若寒的脸登时黑了一个度:"私房话?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私房话,是本王听不得的?”
切,他听不得的多了!
"此事关乎我师门内部的大秘密,实在不能让外人知晓,王爷,还请您体谅。”
秦飞雨往垫子上一倒,那个眼神,摆明就是故意要跟君若寒较劲。
温星阑看在眼里,心中叫苦不迭。
两位小祖宗诶,你们夫妻俩闹脾气,能不牵连无辜吗?
他还想多活两天好吧!
秦飞雨却假装没有看到温星阑那个求救的眼神,继续把君若寒往外赶:"王爷,相信你是个有道德的人,不会故意偷听人家的师门秘密,对吧?”
沧溟药师地位尊崇,她虽不记得君若寒了,却也不信君若寒真有那个胆子,敢冒犯他们的师父。
果不其然,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君若寒转头就走了出去。
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果断。
从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可以看出,某些人应该是生气了。
不过秦飞雨不在乎。
她就是要告诉君若寒,不要以为能够时时刻刻的掌控她。
她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还是可以做自己的主的。
"你何必如此。”
望着君若寒离开的背影,温星阑心中不觉一阵后怕。
瞧他身上冒出来的那一圈黑气,某人此刻估计已经气得想要杀人了。
当然了,他是肯定不会杀秦飞雨的,自己……估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不过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你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温星阑歪倒在一旁,嘴上说着过分,表情却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秦飞雨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看你怂的那个样子,我记得,某人之前不是硬气的不得了吗?还嚷嚷着要跟那个大冰块决一死战。”
"如今可倒好,被他一个眼神就给秒杀了,吓得连话都不敢说,还决一死战呢,我看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你……你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胡言乱语,无可救药!”
嘿,从她这里学的词,用的还挺溜。
秦飞雨斜了他一眼:"你要不是怂,干嘛帮那家伙说话?”
温星阑一口气提上来,张嘴就喷:"我那是看不下去了好吧,人家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却这样对他。”
"连命都不要了?”秦飞雨不懂:"你是说他为我取长蓝幽冥草那事?”
她也听万灵槐说了,当时的情形,确实很凶险,但应该不至于丧命吧?
要不然,君若寒岂会只是伤了胳膊这么简单?
温星阑坐直身子,忽而换上一脸的正色:"我说的不光是这件事。你可知,那长蓝幽冥草对君若寒来说有多重要。那可是唯一能救他命的东西。”
"唯一能救他命的东西?”
据她所知,这长蓝幽冥草乃是解毒神药,能化解这天底下所有的奇毒。
君若寒看上去……也不像中毒了啊。
"他出生时遭人陷害,不幸染上了寒冰毒。”
温星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瞒着她,是君若寒不肯让他说,怕秦飞雨知道了之后,会自责,会内疚。
可他觉得,有些事,秦飞雨有资格也有需要知道一下,不然,她总是这么误会着君若寒,也不是办法啊。
"寒冰毒?”
这种毒秦飞雨听说过,是一种很可怕的剧毒,毒发时,整个人会全身冰冻,如坠冰窖。
如果没有医术高超之人帮忙化解,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就会因过度低温和血脉凝滞而死。
一般人中了这种毒,能活五年都是运气,君若寒居然一直撑到了现在。
想必他身边,定是有高人帮他续命吧?
寒冰毒无药可解,而这长蓝幽冥草更是难得。
当今世上,也许只剩下药盟这一株,君若寒却拿出来替她解了毒。
他不要命了!
"你怎么不早说?”
她虽对君若寒的专制颇有怨言,可也并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温星阑说这些的时候,她心里像被针扎似的,隐隐作痛。
从小到大,她还没对谁有过这样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