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个问题,问的秦飞雨脑袋都大了。
"吵死了。”
她不耐烦地闭上眼睛。
尝试着想要活动下手脚,努力了半天,竟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浑身的骨头就像跟人打了一架似的,又酸又软,彻底散架了。
"嘿,你这丫头,我救了你的命,你还嫌我吵?”
温星阑一边不忿地抗议着,一边伸出两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秦飞雨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凉飕飕地斜着他:"这是你。”
"我?”
温星阑翻过手来,看看他用手比出的那个"二”字,又低头看看自己,忽而大嚎:"完蛋了!贼丫头,你是不是瞎了?”
这该死的瘟毒,果然还是会留下后遗症的吗?
秦飞雨真恨不得一巴掌拍他脑瓜顶上。
但鉴于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这个动作有点难实施,只好恨恨咬牙:"你才瞎了呢!”
你全小区都瞎了!
温星阑放下手,委屈地瘪瘪嘴:"你骂我……”
她不光想骂他,她还想打他呢!
"行了,我没事,能听也能看,除了身子有些重,其他并无不妥。”
又试着动了下手脚,这回总算能使上力气了,就是不太能大动。
还好,至少她的四肢还是受大脑支配的。
"我这是怎么了?”费力地转过头,秦飞雨努力在脑海中回想,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温星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想不起来了?”
倒也不是完全想不起来吧。
她就记得,天星城爆发了瘟疫,自己为了能够准确了解病人的状况,也为了方便温星阑试药,让自己也染了病。
再之后,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了。
温星阑看她一脸困惑,像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心中暗道糟糕。
这丫头别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
心下担忧之余,指着自己,认真地问:"那你记得我是谁吗?”
废话,当然记得了!
"你是我师兄,星阑阁阁主,温星阑,没错吧?”
温星阑偷偷松了口气,又问她:"那你记得梁子济吗?”
当然了。
"梁子济是你的徒弟,我是小师侄,当初,还是我引荐他拜你为师的呢!”
她要是连这个都不记得,那脑袋才是真的秀逗了吧?
"我说,你总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要真是闲得慌,不如去帮帮孙院正他们的忙。”
外头还有那么多百姓等着救治,他倒好,还有闲工夫跟她在这里扯东扯西……
看样子是他多虑了。
温星阑想要放心,可内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便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那你记得君若寒是谁吗?”
她连自己和梁子济都记得,总不至于不记得君若寒吧?
君、若、寒?
秦飞雨将这个名字在心头过了两遍。
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怎么,你不记得?”
秦飞雨的反应惹得温星阑心头一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秦飞雨认真地摇摇头,仔细回想了好几遍,始终找不到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记忆。
别是这家伙随便编了个人名来诓她吧?
"你怎么可能不记得君若寒!”
她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他吧?
"你是不是故意装傻逗我玩呢?”温星阑板下面孔,做出一副佯装生气的模样:"我跟你说啊,玩笑可不能随便开的,你赶紧给我说实话,要不然的话,我可生气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
莫名其妙!
她是真的不认识那个叫什么"君若寒”的人好吧?
"我倒还想问问你呢,你是不是跟这儿随便编了个名字,琢磨着要耍我玩呢?”
一定是的!
"告诉你啊,我可聪明的很,你休想叫我上当!”
还君若寒,什么没品味的人才会起这么非主流的名字?
难听死了!
"你……”温星阑看秦飞雨的样子不像玩笑,心头一紧,整个人都懵了。
难道说……她失忆了?
怎么会呢?
她明明记得他,也记得梁子济,甚至连孙院正她都记得。
为何却独独忘了君若寒?
不行,他得再问清楚!
"你告诉我,你身边这些人,你都记得谁?”
若是她忘了君若寒,那会不会,连万灵槐和朱雀她也不记得了。
秦飞雨刚刚醒来,疲累得很,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实在不愿意多说话。
可她看温星阑一脸紧张的样子,心里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难道说,这个"君若寒”确有其人?
不应该吧……
秦飞雨在温星阑的帮助下坐起来,靠着身后的软垫,认真思索了一番:"我记得你,记得师父,记得秦家那些人,也记得梁子济、孙院正、芙儿,我还记得这里是玄林国的天星城,记得这里发生了很严重的瘟疫,记得我是怎么得的病,也隐约记得我昏倒钱的一些事。”
"那君若寒呢?万灵槐呢?还有朱雀,白幻云,白弘德,这些人你都记得吗?”
白幻云?
前头的三个名字,秦飞雨都有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像是听过,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至于白幻云嘛……
"她不是玄林国的公主吗?”
还有白弘德。
"他不是白幻云的父亲,玄林国的皇帝吗?”
这个她肯定不可能忘记的呀!
温星阑又一次慌了。
她连白幻云和白弘德都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君若寒呢?
"那你还记不记得,白幻云害过你。”
而且还不止一次。
秦飞雨又懵了:"她害我?她为什么要害我?我跟她又不熟,只是在酒宴上偶然见过一面而已,大家互相打过照面,其余的,连话都没多说过两句,她干什么要害我?”
奇怪。
她记得白幻云,也记得白弘德,却不记得白幻云害过她。
她这忆失的,未免有点太蹊跷了吧?
不行,看样子,得找人过来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