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
感谢个鸡毛!
也不瞧瞧这口锅到底是谁叩她脑袋上的锅。
一个加害者,跑来跟受害者说,我帮你告诉所有人,这件事你没有做过,你要记得感谢我哦。
这叫什么?
这叫死皮不要脸!
还想要别人感谢她?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秦飞雨笑容不改,目光灼灼地望向对面,仿佛真的被仙云骗过去了。
仙云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她脸上才会出现那样自得的神情。
"王妃娘娘客气了,谢不谢的其实不重要,只要王妃娘娘记得,我们玄林与你们玄清,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就好了。”
"其实,本宫做皇帝,又有什么不好呢?起码对你们玄清总是有利的吧?”
"只要王妃忘记今日在这里听到的一切,来日等本宫登了基,本宫一定重礼酬谢,并且,本宫向王妃你保证,只要本宫在这皇位上一天,玄林与玄清的关系就永不会变。”
"我若是您,我一定会审时度势,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来走。”
最有利的那条路?
她说她自己吗?
秦飞雨好忍歹忍,才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且不说仙云的这些承诺有多少可信的成分,就算她说的全都是真的吧,那又能如何呢?
她做了皇帝,就不会对玄清不利了?
未必吧。
抛开她对君若寒的感情不谈,单纯站在国与国的角度。
两个国家之间,从来都只看利益,不看感情。
今日玄林依附于玄清,甘愿做玄清的小弟,那是因为玄清足够强大,可以保护玄林这只小弱鸡不会在丛林中被那些野兽吞噬。
倘若有一日,玄清不再那么强大,甚至自顾不暇。第一个想要咬下这口肥肉的,估计就是他们玄林了吧?
更何况,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会变得有多可怕,秦飞雨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她嘴上说得好听,将来等她真成了女皇,还不知道又要作出什么幺蛾子呢。
想到这里,秦飞雨就更加坚定了要阻止她的念头。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跑进一名带刀的黑甲士兵。
气喘吁吁地停在楚洪生面前,同他耳语了两句。
楚洪生听完当时就炸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仙云察觉到不对,转过头去问他:"怎么了?”
楚洪生看看她,又看看对面的秦飞雨,欲言又止半天,终是恨恨道:"我们的人,不知道碰了什么东西,突然一下全都中毒病倒了!”
尽管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殿内这么安静,大家早就听到了他说的话。
中毒?
病倒?
仙云眉头深锁,片刻的思索之后,猛的一下转过头来,怒瞪着笑靥如花的秦飞雨,锋利的眼刀刷刷刷往她身上扎:"是你搞得鬼!”
"是我。”
秦飞雨承认的特别痛快。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迟早都会查出来的事,早说晚说都一样。
自袖中摸出一只已经用掉的空药瓶,漫不经心地举起,顺便还端详了一圈上头的花纹:"特制的软骨散,既可让人浑身无力,无法用劲,同时还带有强烈的毒性。如果两个时辰之内没有服下解药的话,肠穿肚烂,顷刻暴毙!”
外头的那些,可都是楚洪生手底下的精锐。
毕竟夺宫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他也不可能交托给自己不信任的人,
倘若这些精锐全都没了,那以楚洪生剩下的那点人马,要想重新控制整个宫廷,基本就等于不可能。
要知道,玄林上上下下总共才四五十万的军队,大部分都驻扎在边境,能够调派过来的人手很少。
外头那些人,已经是极限了。
"你何时动的手?”
从离开客栈,到进宫,仙云一直都跟着秦飞雨,寸步不离,她根本就没离开过她的视线,又怎么会有下手的机会?
外头少说也有好几百人呢,一下子毒倒这么多人,她是怎么做到的?
"何时动的手啊……”秦飞雨知道她会问,转头看向万灵槐:"阿槐,不如你来说说,你是何时离开,又是何时回来的吧?”
是她?
仙云这才把目光放到她一直忽视的万灵槐身上。
万灵槐也是气人的一把好手,听到秦飞雨问,她立马站了出来,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王妃,属下是在楚将军进殿之后离开的,后面您与楚将军大打出手的时候,属下便趁乱回来了。”
连万灵槐何时离开,何时回来他们都未曾察觉,还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
"好哇,我倒是低估了你!”
仙云一甩自己那宽大的衣袖,秀里的眉目中沾满了戾气。
秦飞雨随手将那空瓶一抛,单手托腮,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得望着她:"你不是低估了我,你是从始至终都没把我们家阿槐放在眼里。”
对仙云来说,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万灵槐只是一个卑贱的侍卫。
她怎么会在意万灵槐何时不见,又何时归来呢?
更加天助我也的是。
秦飞雨让万灵槐找个高处,将药粉抛洒到空中,这样风一吹,药粉的药力自然会散布到宫中各个角落,那些士兵细如药粉之后,自然就会中毒。
谁知道,怎么就那么巧,白弘德的寝殿便是这整个宫里,最高的一处建筑。
于是万灵槐离开之后,只需避开外面那些耳目,越到殿顶,便能完成秦飞雨交代给她的任务。
你说这是不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你到底想怎样?”形势瞬间反转,饶是仙云再想冷静,也冷静不下来了。
秦飞雨很认真地思考了下:"我想怎样啊……这个还真说不好,不如公主殿下您来说一说,您能给我些什么吧。”
"如果条件足够诱人的话,我不光可以把解药给你们,说不定还可以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过,让你安安稳稳的登上皇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