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和土匪交易

    

    子苓摇摇头，说道：“大夫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别，生死之前，没有功夫去理会世俗眼光。”

    “我知道，但是我姐姐生孩子，既然你所有的条件都很合适，在这些前提之下，而且还是个女郎中，这样会更好。”

    子苓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说道：“我既不知你究竟是何人，我也不想知道啊，又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若是遍了个故事来诓我呢？”

    李真贵有些气急反笑：“我闲着没事过来讲故事诓你？怎么可能，我还没有那么无聊，我是熊古寨的三当家，虽说最近比较清闲吧，快过年了，但我还没有跑大老远的过来给一个大夫讲故事的闲工夫，我吃饱了撑的啊。”

    子苓也笑了笑，说道：“既然你这么坦诚的说话，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你是山匪，我是个弱女子，让我跟你去山寨里给你姐姐看诊，说实话我真的没那个胆子，你们熊古寨在熊古山盘踞了好些年了吧，至今没被官府给剿灭了，我一个弱女子自然不敢孤身闯那龙潭虎穴的。”

    “你身边的这个侍女身手应该不低，应该可以勉强与我一战，有她跟着你，怎么会是孤身闯龙潭虎穴呢。”

    “那就成了我们主仆二人去闯土匪窝了，外人听了得觉得我和我的侍女是不是疯了？”

    李真贵笑着摇了摇头，手往后伸去拿过来一个布包，然后放在子苓面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萧大夫，您先看看我带来的诊金如何，够不够诚意，不是银两黄金，打开看看，没有暗器没有毒药，就是两本书。”

    书？一个土匪头子过来请大夫看病还带了书过来，子苓刚开始还有些疑惑，转而又一想，莫非是医书，子苓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李真贵，斗笠将脸挡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子苓手下停顿了片刻，解开了布包，看清里面的书籍后她眼前一亮，真的是两本医书，子苓用帕子擦了擦手，小心的翻开书看了看，这应该是哪位医术精湛的大夫留下来的，看着这书有些年头了，都有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了，但里面的内容依然很好。

    不知是哪位高人留下来的著作，李真贵带来的这两本书，一本是方子，一本是药草集注，药草集注有些薄，里面还细心描绘了一些草药的图案，旁边注释的字迹铁画银钩的，观书如观人，这本书的作者想必当年也是个医术精湛，悬壶济世的好大夫。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等好书？”

    李真贵笑了笑，说道：“我是山匪，你说我是从哪得来的这种好书。”

    子苓面色变了变“那……这本书的作者他……你们……”

    “哎……这里我得解释一下啊，当年我们是抢了一行富户，好像还是告老还乡的朝廷官员。而且我还听说那家官员还是个贪官，所以我们就抢得更开心了……哈哈”

    “说远了，就是当时啊，也是巧合，我们抢完了金银细软后本想离开的，当时他们也都跑远了，我们也没怎么追。后来就都把他们逃跑后没来得及带走的行李给拉回了寨子里。在一个放杂物的马车上发现了一个大箱子，那大箱子里面还有个小箱子，小箱子封的严严实实的。得亏着我当时正从那里经过，看见了那个箱子，不然得被人给猫了去。”

    子苓也听不出来他说的是真话假话，也就姑且当真话给听一听了“后来呢，那个箱子里有这两本书。”

    李真贵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后来我把那个箱子给打开后才发现，里面全是医书，少说也得有十来本，这两本是我从里面随便抽出来的，没仔细看。那一箱子医书我只在当时打开看了看，后来就又封的严严实实的放在我的小库房里了，打那就再没有拆封过。这次才算是打那之后头一回打开的。”

    子苓用手轻轻摸了摸书的封皮，低声喃喃道：“这是本好书，只是不知道是谁人著作，市面上好像未曾流传过这种医书，别的医书都是留有著书者的，我也大多都看过，这个我没有看过，也没听过这种孤本，但里面的内容是真的不错，搁你手里，有些糟践了。”

    李真贵看起来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差不多，怎么样，这两本书值不值得你过去寨子里待两天的，也不要多，只要我姐姐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我就再把你给送回来，绝不会伤你半分，这个萧大夫您大可放心。但是有一点，我姐姐不能有事，你必须得保证能保我姐姐无虞。”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你看我才多大，一个没学几年医术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保你姐姐无虞呢。你这是在为难我这个小大夫。”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尽量再找个大夫一道过去的，还有，我姐姐的胎像很好，这个已经有大夫看过了。”

    “既然已经有大夫看过了，你就让那个一直给保着胎的大夫给看不行吗？他还比较了解你姐姐的具体情况，毕竟是一直跟着过来的。”

    李真贵摇摇头，说道：“我倒是想啊，之前请那个大夫给看脉的时候，都是我姐姐去了山下找的大夫，那个大夫不知道我姐姐是寨子里的压寨夫人，要是让他给知道了，未必会给看。后来我姐姐月份大了，不方便上山，就没办法了。前几天我派人去那个大夫家里打听过了，那个大夫出远门了，我就算是押他上山也去不了了。”

    子苓皱皱眉头，说道：“你这么一说，这事情倒也是难办的很，你这般看重你家姐姐，我现在又不清楚你姐姐的情况，我实在是不敢保证能保你姐姐无虞。我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郎中，不是神仙，做不了这样的保证。”

    李真贵伸胳膊点点桌上的医书“这诊金可是丰厚的很啊。”

    “再丰厚我也会担心以后万一看不着了呢，留着小命说不定还能在别处看到一样的呢。他也未必是孤本医书啊。对了，你刚才说之前都是你姐姐下山去找人看的胎象，那……可有留下脉案？就是你姐姐每次看完诊后，大夫在旁边记下来的脉案，有没有？”

    李真贵想了想，说道：“有是有，我想想……没丢，是没丢，而且每次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有时候会先后找好几个给把脉，就怕会有什么差错，但好在每次的大夫都说的差不多。”

    子苓点点头，说道：“那你回头就把那个脉案给我送过来吧，有那个也行，我根据那个也能看看你姐姐身体都是什么情况。”

    李真贵有些狐疑的问道：“你确定看脉案也行？我姐姐身体挺好的，寨子里的郎中看了也觉得不错，上次在山下的大夫看了也夸我姐姐胎像好，身体好。”

    “我没有说你姐姐不好的意思，只是我还需要自己亲自去看看具体情况，你说的我现在的态度是不会全信，我需要自己去看看脉案。你把这医书拿回去吧，下次把你姐姐的脉案一起给带过来。”

    “光看脉案吗？”

    子苓点点头，说道：“对，光看脉案，这样大夫也能根据那些记载下来的脉象推测出病人身体的情况。有些医案上面写的病例，也会详细描述病人的脉象以及症状。”

    “我姐姐是怀胎，是好事，不是生病。”

    “……我知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让你明白我说的话，我换个你能听懂的方式。”

    “……我是土匪，但从小也有先生教着读书识字的，不是目不识丁的山匪。”

    既然这样，你当土匪有些可惜了啊。不如想个法子改头换面，换个身份，去参加科举也成啊。子苓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

    “萧大夫请讲。”

    “……嗯，方才你说这样的书有一箱子？”

    子苓话音刚落，那边李真贵已经明白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萧大夫是对另外那些医书感兴趣是吗？你要知道啊，萧大夫，我是山匪，饥一顿饱一顿的，手头不放过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你医术精湛，还对这个医书如此青睐有加，我再怎么不懂医现在也明白了这个医书有多珍贵了。想要……可以，拿东西来换，我不爱做亏本的买卖，别打歪主意。”

    “你要什么？你直说，我也就是一个大夫了，你想要什么样的药？”

    “之前在大街上，我看你喂了那人吃了一颗药丸，然后他立马就不疼了，我先要个这样的药。”

    “那个啊，可以，那个麻丸就是普通的麻丸被我师父给改良了一番，药效更好一些罢了。不过那个不能吃太多，尤其是习武之人，一年也就能吃那么一点。”

    李真贵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你那里有没有治疗刀枪类的上好金创药，那个也行。”

    “金创药是个药堂都有卖的，我会做的和他们药堂里卖的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从一本医书上学来的，这个我先提前和你说清楚。这个也不难做，可以给你，不过你直接去药堂买现成的不行吗？”

    李真贵一想也是，便摆摆手，当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做数，他那一箱子医书多珍贵啊，不知道能救多少人呢，自然得用他换个价钱不亏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