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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来到了南毒,一并带来的还有曾柔,那个所有人印象中都已经死了或者是已经消失不见了的人,容华到来的消息先于他的脚步传来,影凌带着人迎接了过去,而后将一行带着在南毒之中落脚之处安顿了下来,原容的徒弟在南毒之内也还是能够自在生活,被当做是客人好好招待的,甚至不必特意知会南毒之中的谁一声,也并不会有人表达出反对的意见就是了,柳因风并不知道容华这人的到来是突然如此,或者是有人提前带回过消息给南毒,不过想来这却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了,因为只要原容还在这里安安稳稳地过着每一天,那么他想要带回来南毒的人也倒是会跟着他一起就是了,那些外来不明身份之人尚且能打着他的名义大摇大摆地住进南毒,住进西景园里头,那么他的好徒弟自然更是如此,想来楚怜除了眼不见为净由着如此,倒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是了,这一点柳因风虽然知道事实如此,不过心里这么想起来总还是有些不得劲儿的,尤其是这回容华的到来显然也不是什么能令人平静的事情,先不说他把曾柔给带了回来,就是于此有关牵扯出来的柳七的不同寻常的反应,就足够让人觉得闹心了,她是想过日子不会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下去,她甚至是希望有什么打破原本看似没什么波澜的外表而实实在在掀起些波澜来,这样倒不失为一种机会,自己作壁上观便有了可能从中获取些什么有益之处,不过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暗潮涌动之处会是一番自己所根本没有预料到的样子,一切不可掌控的东西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存在,所造成的危害或许是要比益处要多的多的多,况且这一切又都是在南毒之中发生的,任何的混乱都不是她所想要看到的,何况是不可估量的存在,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却犹如芒刺在背,实在并不美妙就是了。
在影凌随着到来的容华一同到安顿的住所去,临行之前便是吩咐了随行的他们可以回去了,而柳因风和柳七所要回去的地方自然就是西景园了,那就是他们在南毒之内的住处,更是最应该出现的地方,住在里头的人本不该随意出现在其他的地方,虽然柳七这对兄妹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个例外,不过今天的情况又显然是有所不同的,那就是他们正是被安顿了他们,并且管控着一切的人给请出的西景园,更是一路来到了这里,影凌不是那种随心所欲而什么都不去想的人,也不会随口一句话就让他们跟着一起来见容华就是了,不过显然事情总是又会意外发生而不能全然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对于影凌来说想必也是如此,曾柔的到来显然是意外其一,而柳七的异样本是之前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他和原容一样也都是看在了眼里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回应来,只是这一次在柳七面对着容华所带来的那人的反应,却是足够让人到吸上一口气的,这也是让他所始料不及的一件事情,因此在打发了其他人各回各位的时候,转身送容华离开时,眼底的神色倒是少有的复杂,如此看来是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说已经有什么在暗中悄然滋长,初来乍到的容华虽然不是很清楚这其中到底如何,比如那个会对着曾柔伸手的男人,以及那个分明是曾经在山间见过的一张,还没有陌生到认不出来的一副面孔,一切都在表明着什么,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而眼下确实也并不是时候,他于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抱着怀里的人,跟着影凌先去安顿下来,首先先要去见师父,再就是曾柔的事情他尚且没有打过招呼,之后的事情也只能是之后再说了,而影凌心中所想的大致也是如此,首选便是将来人安顿好,再就是回去复命,除了容华的到来的情况,这会儿倒是有了更重要的事情是一并要报容爷知道的了。
原本会合在一起的两拨人又是重新分开成了两拨,孙亮带着柳一和柳七两人走在往另一边的路上,准备和自己一直找到这里来的人返回他们住着的西景园里的,只是此时孙亮的心里也并不怎么平静就是了,从自己端着一碗药照旧到了楼上却没有找到人的时候开始,一切就变得提心吊胆起来,如今说不上一颗心该是已经放下了才是,这对兄妹正好好地跟随着自己走在了回去的路上,一切似乎就和他从前带着这两人走出西景园到南毒之中的其他地方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消再将他们原封不动地送回到他们来时的地方,一切便就没什么问题了,还不过这一次在亲眼看见那些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之后,孙亮的心里倒是没来由地更加不安了起来,虽然很多东西他其实并不清楚,例如从没见过也并不相识的曾柔,不管原二公子的徒弟此次带回来的那个人是谁,但是柳七的反应却是让人揪心,孙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路上心里也都在想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兀自在心头琢磨着那一系列的事情,眼睛则是有时飘向就走在自己边上的那两个人看去,只是这一回,相比于昔日也是如此并肩同行的场景,倒显得有些不同了,那种沉默的气氛在彼此间流淌着,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压抑,孙亮心里大约是能够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就好像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表现出怎样神色的自己,心中的各种想法和不安的念头实在让人除了享受沉默,似乎也没有什么旁的心思来,柳一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心里担心的和不安的,自然就是身边的柳七了,而此时的柳七倒真相是旧疾复发了的样子,就好像之前他初次被影凌派人叫道西景园里头给他看诊的时候那样,只不过眼下倒是不似那么严重,但是你从他身上也能感觉到那种苗头就是了,而眼前的柳七对于孙亮来说却已经不单单是一个自己尚未找到病理所在的,未诊治痊愈的病人,甚至比起自己始终没有查找到原由一切尚不清楚的病症来说,反而倒是那时候从柳一口中所听到的,关于柳七被什么附身之类的怪异言语,似乎更像是那么回事了,孙亮虽然心中是不愿意这么去想的,他一向是相信疾病自有病因在,你可能并没有找到对症的方法,医术不精,不过那些对于对症下药找出病理并没有什么帮助的话是不值得相信的,但是世上也总有些事情是你不愿意去相信,却也没有什么办法的事情,似乎就如现在,柳七的身体到底是如何的一种情况,他实在是有些拿不准了,他心里想着也只能是等等到了西景园之后再好好地给人诊诊脉,实在不行或者还是要请师父帮忙看一看吗,孙亮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便继续和他们两个人往返回的路上走着,然后一路回到了西景园,朝着那处楼上走去,这条路他们也走过不止一次了,尤其是孙亮,自己如今往来于西景园之间倒是从第一天进来给人看诊的时候便是没有断过,倒是反而越来越频繁了些,真真是再熟悉不过了,恐怕就是闭着眼都能够顺利地摸索过来就是了,柳因风一路上也几乎没怎么开口,甚至没有转头看看身边走着的柳七一眼,有些事情她心知肚明,倒是也不需要再怎么去看了,而有些事情偏偏又是不清不楚模模糊糊的,哽在心里让人心里不舒服,当走到了上楼的第二层,也就是有谭丽住着的那一层的时候,柳因风下意识地稍稍停下了些脚步,抬眼默默朝着那安静无人的廊道上头看了过去,此时那间屋子里头的人应该是好好地在房间里头待着的,谭丽从来倒是个深居简出的人,恐怕若不是和他们扯上些关系来,之前的露面以及引得他们到自己房间里去的行为都不会出现,也就和那种安静并潜伏着什么的感觉一样,谭丽那人就不是什么能让人安心的存在,从前柳因风或许还不会这样认为,她自认为自己是时刻清醒并不会一无所觉地被这人个控制了,只不过此时对于从柳七身上发生的事情来看,却是有太多让她尚且都不解的事情,但是又能如何,即便知道那个就住在这一层的那个房间里头,正好端端地待在那里,可是难不成还能直接过去问她些什么不成,结果可想而知,你是不会得到任何东西的,柳因风默默看着那方向愣了片刻,脚下也就慢了些,孙亮和柳七往前走了,虽然一个并不正常,另一个人心里也是乱七八糟不知道是在想着些什么,但是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却是也察觉到了后头的情况,孙亮正往楼梯上走去的时候一闪眼便是发觉了有人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去正好和走慢了的人对上了眼,柳因风也正从回过神来,便是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前后回到了楼上他们的房间里。
房间里头的桌子上,那碗孙亮带过来的汤药早已经凉透了,不过这时候似乎这倒是已经变成了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件事情了,孙亮先一步打开了门让柳七进到了里头,然后等着走在后头的柳一也进了屋,她在后头关上了房门,然后和孙亮一同坐在了还摆着那药碗的桌子旁边,孙亮伸手拉住了不知道要往里头去干什么的柳七,然后拉着人坐在了边上,这会儿的柳七看着倒是不必以往正常的时候活泼,不过却也能听话一些就是了,至少孙亮去拉他他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然后就顺势坐了下来,孙亮倒是乐于见到柳七配合自己,只不过眼下的柳七并不是该有的样子,这一点他心中是清楚的,于是他也没说什么,直接拿过柳七的一只手放在了桌面上,准备再给人诊一次脉,柳七这会儿倒是表现出不愿意来,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动弹,就被一旁的柳因风按在了肩头上,柳七眨巴着一双有些木然的眼睛看了过来,在对上她的视线的时候渐渐安静了下来。
但是他是觉得容华或许该知道的比自己更多一些才对,只不过还没等停留在柳因风身上的视线得出个什么结果来的时候,柳七的举动倒是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跟着掀起了一阵小的波澜,这也是让柳因风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她虽然已经是知道今天的柳七是不同寻常的,从当时在亭子里头的举动就足够说明这些的了,柳因风对此的缘由心中已然是有数了的,倒是也不至于会觉得有什么,但是眼前柳七突然朝着容华怀里抱着的那人伸手的时候,却是让她愣了一瞬,因为柳七她没想到柳七会这样做,或者不该说是柳七,而是操控柳七在背后的那人会如此,尤其是在随后从柳七口中默念出曾柔这个名字的时候,更是让她心里一惊,或者说不单单是她,包括影凌和容华在内的所有人也都是如此的,例如沈妙和孙亮这样的来到南毒年月尚轻的人,其实根本就不识得曾柔长什么样子,所以虽然对于原二公子的徒弟会带着这么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来到的事情觉得惊讶,却也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曾柔这个名字他们却也是都听说过的,也不用说他们,就是外头那些传的沸沸扬扬的故事和话本里头,关于南毒之中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的事情就已经是不少了,而这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当然要属曾柔和原二公子之间的关系了,关于他们拜堂成亲的事实知道的人自然也不少就是了,这发生过的事情若说让人们忘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此时,所有的一切也都暂时平静下来,在暗涌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