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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都市言情>丹浮萍> 第六十四章 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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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差一点

    一桌一椅一床铺,暖炉并未生火,小桌上摆着的几个水杯在这样令人心寒的地方竟然没有冒白气。

    冷冷清清。

    迟苹果走到暖炉旁,刚想点火,却发现连炭都没有。

    “杨先生?”迟苹果与杨瑞霖满含笑意的双眸对视,又别开视线。

    她觉得自己好像欠他什么似的。

    不过说起来,一路寻找哥哥,吃穿用度全是杨瑞霖照顾松浮松浮,连赶路也是杨瑞霖消耗木元气以达到日行千里的脚力,她确实是欠杨先生的。

    “嗯,”杨瑞霖靠在门板上,侧耳听着什么,动作有些僵硬,“前两天,师弟拿了几样物件和换洗衣服。我又不娇贵,所以只留了衣服,咳咳。对了,你在二皇子殿下身边,还习惯吗?”

    迟苹果听的出,杨先生的咳嗽声很压抑,尤其是他说完话,紧紧地抿着唇,就能知道他在忍。

    她很想走过去握住杨先生的手——他的手一定冰凉,但是不知怎么的,不过几日没讲话,便觉得生疏,再加上严淡人说话一向是耐人深思的,与阴晴不定的严淡人相处几日,仿佛懂了许多人情世故。

    “习惯。”迟苹果答道。

    “跟着二皇子殿下,你会了解一些你从未接触的事物,咳咳,不过苹果也不用害怕他,师弟会庇护你。”注意到迟苹果在自己咳嗽的时候皱眉,杨瑞霖笑了笑,“没事,我受凉了,过一阵子会好。来,坐下说好吗?”

    杨瑞霖拉着迟苹果的手腕,两人一起坐在小床上。

    他清了清嗓子,手伸到自己喉结附近轻捏,试图缓解难受的感觉。

    迟苹果心里不是滋味,终究还是用两只小手包住杨先生的一只大手。

    暖呼呼的带着茧子的手心紧贴苍白的、骨感十足的左手。

    由于迟苹果常年随迟冉奔走,且坚持练武、学字,虎口、中指、掌心皆有老茧。

    迟苹果暗想:真的很凉。

    “谢谢你,苹果。”

    因为少女手上茧子而感到心疼的杨瑞霖暗想:她果然会于心不忍。

    沉默片刻,杨瑞霖朝迟苹果的方向靠了靠,笑道:“我本来是想等几天再提的,但苹果今天专门来找我了咳咳……我打算离开此地。”

    “为什么?”迟苹果眨眨眼。

    杨瑞霖眨眨眼。

    忽然,他整个人贴近,直至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清晰,衣服触碰的时候绵软。

    迟苹果往后缩缩脖子。

    杨瑞霖继续向前靠,用一种在迟苹果听来有些怪异的嗓音道:“别动。”他看见迟苹果脖颈的碎发因自己的呼吸微动,而侧面的肌肤居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别动。”回敬的语气充斥着距离感,“你”字被加重了。

    保持僵硬的姿势,杨瑞霖表情不再是微笑,反而带了一丝丝温怒,双眼闪烁着过于明亮的星光:“最近睡得好吗?”

    “还可以。”迟苹果道。

    “真的?”

    “真的。”

    他猛地抽走二人相握的手,站起来,撕心裂肺地咳嗽了一会儿,才勉强平复气息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苹果有其他事情吗?”他差一点就忍不住对着迟苹果咳嗽了。

    迟苹果懵。

    我是来干嘛的?

    我刚才是不是该打你?

    你刚才想做什么?

    你差一点亲上来了知道吗?

    ……

    “你走了还回来吗?”迟苹果问道。

    闻言,杨瑞霖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反问道:“苹果希望我回来吗?”

    一如既往的微笑重新浮现在杨瑞霖年轻、俊美的面容上。

    迟苹果相当漠然:“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眼前的男子愣住了,他右手摸摸尚且残留某人余温的左手,最后握紧。

    “咳,没有关系。”杨瑞霖镇定总结。

    “杨先生,你喝点水。”迟苹果好言相劝。

    “不用了,谢谢关心。”杨瑞霖流露伤感。

    杯子里其实连水都没有。

    看见杨先生表情难过,迟苹果开始反思自己,方才说的话着实欠考虑。

    她解释道:“杨先生,我说的没关系,是因为你是哥哥的师兄,我是哥哥的妹妹。但你不是我哥哥,而我也不是你师妹,嗯!所以我才问有什么关系。”

    ……你能听懂吗?

    “你把我也当哥哥不就好了?”

    杨瑞霖反应很快。

    迟冉的师兄可以等同于迟冉的哥哥,她哥哥的哥哥就是她哥哥?

    貌似是可以的。

    迟苹果当机立断:“哥哥。”

    “现在有关系了,那么,”杨瑞霖眼神探究,“你希望我回来吗?”

    迟苹果点点头。

    杨瑞霖还打算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你哥哥来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她有些惊奇,反观杨先生面色平常。

    杨瑞霖去开门。

    “师兄,苹苹在这里吗?”是李染生的声音。

    身为光义会舵主的李染生虽然表现的与迟苹果冷淡了,但实际上有关妹妹的风吹草动都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不在。”杨瑞霖睁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

    多年没有与师父杨瑞霖接触,以至于快要忘记如何与师父“好好沟通”的李染生:“……”

    杨瑞霖歪歪头道:“没别的事我关门了。”

    “等等,”李染生用手卡在门缝里,“有事情想与师兄商讨。”

    四目相对,杨瑞霖掰开李染生的手指,然后毅然决然地关上门。

    嘭。

    迟苹果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站在门口的李染生扶额:师父的脾气真是一点没变。

    没有办法,李染生两只袖口对着,守着门跺脚,顺便让不长眼且正巧在附近巡逻的士兵离自己远点。

    “杨先生,我哥……”

    杨瑞霖微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一方面,杨瑞霖觉得徒儿学坏了,待雪地里冻冻活该;一方面,得做给严淡人看,哪怕严淡人不相信也得做出互相埋怨的样子。

    坐回迟苹果身旁,杨瑞霖深感沮丧:方才其实是想亲她的。

    一柱香过后,迟苹果离开,出门时惊讶地问道:“哥?你怎么还在这?”

    已然冻成狗、上下牙不断打架的李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