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7 不曾改变
显然，这个老头对于历史颇有研究，不然的话，是不可能问出这个问题的。
因为对古代方士的记载，或者也可以理解为神仙的记载，都是在野史当中，当做趣闻小故事一样记载下来的。
对于历史没兴趣的人，是不会去看这些野史的。
想来老头除了自己的职业之外，平时闲暇之余，兴趣爱好应该就在这方面了。
“你倒是懂的不少。”商子真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没错，在古代，修行中人，其实是会在普通人的世界活动的，之所以会出现现在这样彻底销声匿迹，普通人不知道修行中人存在的局面，一方面是修行中人不问世事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科技日益进步！”
商子真说完这些之后，继续说道：“在冷兵器时代，修行中人在普通人面前，可以不客气的说，当真是神仙，因为不需要很高的修为，冷兵器就伤不了修行中人了，即便是修为低，冷兵器可以伤害到自身的时候，修行中人的身法，也远不是普通人可比的，基本上是不会被普通人伤到的。”
“那谁能伤害到修行中人？只有修行中人吗？这样的话，古代的王权，岂不是没有任何保障了？”老头诧异的问道。
“不会！”商子真回答道：“势大力沉的弓箭，可以伤害到修为不够的修行中人，另外，在古代还有一种人存在，那就是习武之人，他们算是半只脚踏入修行一途的人，可以伤害到修行中人，甚至是杀死修行中人！”
听到商子真这话，四个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习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商子真看着四个老头，问道：“这话听过吧？”
四个老头同时点了点头。
商子真接着说道：“在古代，这话根本就没有现代这样延伸出来的解释，就是字面意思而已，这里面的文，自然是指的读书人，武，就是说的习武之人，学好武术，货卖帝王家，王权之人，就会用这类人，来防备我们！”
“习武之人有这么厉害吗？”一个老头皱眉问道。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没见过真正的习武之人。”商子真沉声说道：“现在的武术，根本就不叫武术，完全就是花拳绣腿，古代的习武之人，越是高手也没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玩意，往往出手就见生死，哪有功夫去摆花架子？高手过招，凶险之极，不仅仅不好看，而且还很难看，无所不用其极，比泼皮打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听到商子真这话，四个老头都笑了起来。
“古代的习武之人，身手相当不凡，只是寿命与常人无异。”商子真说道：“但是，他们学会武术之后，人多了就可以抗衡修行中人，所以，才说他们是一只脚踏入了修行之途！修行中人毕竟是凤毛麟角，习武之人在古代可是一抓一大把！”
“原来是这样。”四个老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
“自古以来，帝王家都在防备修行中人。”商子真继续说道：“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周丫头他们，与古代的习武之人，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这一点，从古至今，不曾改变！”
商子真这话，四个老头不敢接了，因为他们跟周秋楚虽然工作性质不同，可却是属于同事关系。
商子真又说道：“修行中人，不会去做干预王权这样的傻事，朝代更迭是自然现象，每次朝代更迭，社会都会进步，人类就是在这不断重复的历史当中，一步一步的取得发展的，我们可以理解王权之人，对我们的防备，所以，我们一直谨慎自处！更有这条修行中人，不得干预世俗之事的不成文的规定。”
“当年不是曾合作过吗？”其中一个老头问了这样一句，立刻被同伴狠狠瞪了一眼。
显然，这个老头不是有心的，只是话题说到了这里而已。
当年的合作，是彼此双方的蜜月期。
“是啊！”商子真感叹道：“可是，那次的合作，我们付出的代价极惨，我的师门，也在那次合作当中覆灭，只剩下了我自己，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杀了你们七十九个人？”
听到商子真这话，四个老头全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显然，他们四个是不知道商子真杀了七十九个人的事情的。
商子真摆了摆手，说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再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就会不愉快了，再怎么说，你们现在住在青阳观，也是我请阳光的客人，我这个主人要是跟你们闹不愉快了，倒是显得我不懂事了！”
“商老，你自己刚才也说过，看淡了人情世故，看淡了一切。”那个说话不合适的老头，又说道：“过去都过去了，也该看开了！”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也跟我的师门被灭有很大关系。”商子真淡淡的说道：“师门被灭，我成了孤家寡人，了无牵挂，又活了这么久，还无法渡劫，只是一日又一日的重复着，慢慢在等死罢了！”
五个老头聊了这么久，东方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此时，五个老头才看到周秋楚和程紫衣，就站在青阳观的门内。
看两人的神色，应该是来了很久了，五个老头的谈话，她们两个应该是听到了不少。
被五个老头看到，周秋楚和程紫衣，再站在门里就不合适了，两人同时走了出来，来到了五个老头的身边站定。
“商老，当年的事，你真的不想说吗？”周秋楚走过来之后，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我不想说。”商子真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而是事关重大，我说出来也是空口无凭，或许，以后还有机会！”
顿了一顿，商子真又说道：“只是，不知道我的时间还够不够！”
“只要有心，肯定够！”周秋楚看着商子真，说道：“商老，你们能为民族大义，国家大义站出来，就说明你们骨子里的东西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