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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黎欢几次拿起协议的话头，都被秦唐即使的转移了话题挡了回去，几次后，黎欢就知道了，这厮是在耍赖了。
她没了耐性，在秦唐再一次堵住了她的话头要进厨房里去忙时，她挡在了他的前面把厨房门一关。
秦唐手里捏着一个土豆没有看她。
黎欢跩着他的脖子把人拦了下来和他对视。
秦唐眼神闪烁了几次，想低头堵住她的嘴。
黎欢怎么会让他得逞，一偏头躲开了，吻落在了腮帮子上。
他僵着身子，“不饿？”
黎欢：“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秦唐：“我不想知道不行吗？”
黎欢把手里的协议展开贴他胸口：“协议虽然需要两个人同意才能解除，但是我硬要解除的话，你也拿我没办法。”
她顿了顿，说：“...我可以直接不付钱的。"
“违约也不怕？”
黎欢笑看他：“你想强买强卖？”
秦唐眸子沉，深吸一口气：“欢欢，你没有理由解除协议，我们很合拍，不是吗？”
“？？？”
黎欢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们在床上很合拍。
这......这她倒也不否认。
不过这个享受她要付出十万，果然高端的食材不是用一点小钱就能买的到的。
如果她是个小富婆，买一下就买一下了。
问题是她穷。
她赚两块钱很辛苦的。
她闭眼遗憾，也不知他这享受以后要便宜哪个人了。
想到这，她舔了舔唇瓣，有些后悔没有来个解除协议炮，让她以后回味回味也好。
遗憾，遗憾。
“实话和你说了吧......”黎欢躲开秦唐又要压下来的唇，半遗憾半被自己能避开诱惑而大受感动，“我觉得吧......”
秦唐瞳孔有些收缩，手里的土豆被捏的有些出水。
黎欢觉得有些难以启尺，金主没钱还妄想包个金疙瘩蛋，这打肿脸充胖子的滋味有些难以言说。
她闭闭眼，一口气把要说的全说完了，“你太贵了，我囊中羞涩，我那小公司资金缺口大，我要有那钱不如去买套房子还能还还贷，好歹名下有套自己的财产还能装上我喜欢的那风格......”绕来绕去一大堆，最后黎欢总结陈词，“总之......买不起了。”
她放开秦唐，退后一步看他。
秦唐沉着脸听完，胸口闷痛感消失了大半。
他甚至还可以笑出声音来。
黎欢：“......”
她不可置信，秦唐的人品什么时候这么差了：“你在嘲笑我没钱？”
秦唐顿了下，还没来得及开口，黎欢后退一大步，手在空中指着他发颤：“你你你......”穷这玩意很丢脸吗，竟然还被嘲笑了！
哦，倒也不是。
穷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穷还学人包/养。
这么来看，是活该被嘲笑一声的。
黎欢：“我本来还可以我们能好聚好散的。”秦唐那一笑，虽然能理解，但她不接受。
她还要点脸呢。
秦唐扔了土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上前一步把黎欢指着他的手指包住了顺势牵了她的手，“你误会了，我笑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不想我呆在你身边而笑的，是不满意我了。”
黎欢看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的土豆，“哦，你还挺在意用户反馈的。”
“......”秦唐咬牙，“我只跟过你。”
黎欢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什么叫跟过她。
她点点头，挣扎了下，没挣开，“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们今天起协议就取消吧。”
秦唐低头看着她光洁的脸，回了家她就把脸上的妆全卸干净了，头发也散了下来只在后面用皮筋随意绑了一下。
很居家很闲适。
“协议取消以后呢，我们是什么关系？”
黎欢：“取消了自然是没有关系了。”
秦唐不能接受：“那我可以给你个优惠价，你再考虑考虑。”
黎欢诧然抬头，想想自己银行卡里的数字，再优惠价总不能优惠到跳楼价吧。
她现在这经济状况，她爹一直在前面挡她的路，有意无意的去和他的合作对象接触，km有项目招标刚开始，但有嘉旗在，她们的胜算太小了。
她得努力攒点钱，即使有一天公司迫不得已做不下去了，她也不至于到穷途末路去睡大马路。
她看着面前的秦唐。
遗憾，遗憾。
打折了还是要不起。
“算了吧......”
秦唐：“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黎欢眨眨眼，这么执着？这么缺她这份钱吗？
她虽然不知道他具体的工作是什么，但从他那几个工作伙伴和他的关系来看，至少他的职位不低，何以这么缺她这份钱？
还是......
黎欢挑挑眉，不是缺她这份钱，而是迷恋上了她？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啦。
她脑子一抽：“那......买一送一这个优惠你有吗？”
秦唐：“......”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脑中的那根弦今天大半天都崩的太紧了，现在脑仁嗡嗡直疼。
他觉得他的思路有些错了，当初签下协议只是为了能先和她扯上关系，但现在她回来了，他为什么还要用协议绑住她。
也不是。
他要这份协议，只是为了......
秦唐笑了下，松开她，从地上捡起土豆进了厨房继续做饭：“你想的美。”
她还在，这份协议确实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是他太过于钻牛角尖忽略了。
黎欢被晾在了原地，看着秦唐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有些没弄明白现状。
刚刚不还拉扯着她一脸离不开她的表情吗，现在怎么突然就放手了？
爱情走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吗？
她耸耸肩，钻进厨房看他把土豆切了扔进咖喱锅里，“那我们今天就算达成双方同意取消协议了啊。”
秦唐没回头：“嗯。”
黎欢得到回应一身轻松，愉悦的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随后又不解：“都取消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秦唐：“取消了就用吃饭了？”
——
今天秦唐做的是咖喱土豆炖牛腩，牛肉软嫩，里面的一层筋韧劲有口感，再配上胡萝卜和土豆，配饭是一绝。
黎欢生生地撑下了三碗饭。
吃完了撑着肚子，难受的一直揉肚子。
秦唐去楼上翻了几颗健胃消食片下来，倒了杯水。
黎欢咽下药片，在客厅里走了几圈才感觉胃里没那么撑了。
她还有些工作没完成，见秦唐正在收拾厨房，她想了想没打招呼就直接先上去洗了澡后进了书房，开了电脑几分钟后没想起来要做什么，楼下的声音很轻，在书房里几乎听不到。
她想，这样也好。
体面的不说再见。
——
工作结束时都已经过了凌晨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转了转脖子。
关了电脑，出了书房，下面的灯已经关了，太过安静了。
黎欢有些口渴，下去接水时看到桌子上已经凉着一杯水了，里面飘着一片柠檬。
她拿起来喝了口，有一点点酸味，但不多，在她接受的范围内。
在黑暗里一边喝水一边刷朋友圈。
林荔枝拍了一张圆圆的月亮以及她与另外一个人的合影。光线太暗，没怎么看清另外一个人的长相，但隐约可分辨出是个男人。
哦，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谈恋爱了。
她点下了一个赞。
再接着往下刷，通通都是被月亮刷了屏，以及各种人月两团圆的酸人语录。
黎欢面无表情刷完，通通献上了她的赞。
喝完了一杯水，水杯放在桌面上时发出了很清脆的一声响。
同时，她也叹了一声气。
良辰美景，大好月圆之夜。
她一妙龄如花女子，在这美好的夜晚独自工作到凌晨，随后又独自孤枕难眠到天明。
遗憾，遗憾。
把杯子拿进厨房洗了倒扣在托盘里，黎欢擦了把手，捞过手机边刷边走上楼。
“这么黑看手机不怕摔了？”
“诶？”黎欢惊诧抬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房门口的人，“你还没走？”
秦唐往前走几步拉过她的手把人捞进怀里往房间里走，摇头说：“我不走。”
黎欢蹙眉：“协议都结束了吧？你不会再反悔了吧？”
秦唐停下来看她：“你想让我走？”
黎欢想起了朋友圈里像个大月饼似的大月亮。
那倒也没有。
孤枕独眠什么的，尤其是今天这种人月两团圆的日子里，怎么想怎么悲惨。
秦唐很满意她没有很快的回绝他，“那我就不走。”
黎欢：“......”
她睨眼看他：“你现在很骚。”
秦唐：“......”
黎欢把人推远了些：“说清楚了，我们现在协议解除了，这个意思你懂吧。”
她认真，秦唐比她更认真，房间里没开灯，只开了床边的一盏小夜灯，瓦数不高，秦唐脸上没有那么亮堂，但足够让黎欢看到。
他说：“懂。没有协议，我们就是完全没有任何金钱利益的男女关系，不靠那一纸协议来确定我们的关系，我们做的任何事情只是单纯的因为互相吸引。”
以及我爱你。
这几个字他没敢说，怕吓坏了她。
今天她已经给了他足够多的惊喜，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她对他也有了不舍，但只要有一点点，他就有能力把这一点点变成很多。
也足够有勇气能让他赖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