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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欢刚跑完下午所有的行程，定了几个材料，选了几个家居品牌回去再定成本和利润，秦唐打过去的时候她正和对方谈价格，自然无暇接电话。
做完了今天的事，她心情很好，说话也清脆：“你到源城了？”
秦唐脱了外套扔床上，也不多此一举的问她怎么知道他来源城了，想必是和赵语有关，只是还是有些懊丧，语气也低下去：“嗯，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黎欢想了想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的惊喜有多少，嗯，好像是会有那么一点点他乡遇故知的欣喜之感，她笑了，“都是来工作的，你当来游山玩水的？”
“欢欢你在哪呢？”
“礼貌呢？”黎欢笑骂，自欢/爱中秦唐全程叫她欢欢后，他就经常会扔掉姐姐这个称呼，她都听习惯姐姐了，突然变成欢欢，总觉得有些异样，伴随着这叫声的，她还能想起他大汗淋漓喘息的样子。
虽说她这欢欢的叫法也不是他的特例。
她不经意脸有些热：“小屁孩儿。”
秦唐懊恼，“是不是小屁孩儿你感觉不出来吗？”
黎欢一愣，偏头笑的满足：“在床上必然不是小屁孩儿了，你那尺寸是有些发育过头了吧。”
秦唐笑的有些张扬，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一放一收的：“我去找你。”
黎欢头往侧后方仰看里面的余助理在便利店买热可可和二锅头，有些不怀好意：“说清楚啊弟弟，找我做什么，聊事还是做事啊？我好有点心理准备啊是不？”
——
挂了电话，秦唐打开行李箱从里面随便翻出两件衣服就进了浴室，出来时还破天荒的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抓出了一点发型。
开门出去的时候对门开着，里面的人听见开门声响飞快的窜出来，秦唐还没反应过来绫越已经窜上他肩膀了。
“说！干嘛去！打扮的这么风骚。”
秦唐把人薅下来：“有病？闲的慌就看看资料，明天要去报价了。”
“你都不急，我急个屁，这公司又不是我的。”
秦唐被缠着脱不开身：“既然不是你的，那我就给你开个基本工资，那些个分红奖金就别要了。员工要有员工的自觉，别享受着小股东的待遇又想撂胆子的。”
绫越被他扯下来，他三两步跟上去：“去见欢欢嫂子吧，我说今天在公司急成这样，我事儿还没做完就直接关我电脑，原来你不是来工作的，是来约会的。”
秦唐停下脚步，绫越一时没刹住车，差点撞上去。
“对，我现在要去约会。”下巴微高，竟还有点得意的样子。
绫越看着他走远，只觉得心更痛了，不能闲，一闲下来就想哭，他转头又去敲大头的门。
——
门一开，黎欢勾着人把人拉进去了，两人直奔主题。
途中，秦唐还特意把人抱进了浴室对着大镜子让她看下面，问她他是不是真的发育过了头。
男人一遇上这种事真是幼稚的可笑。
黎欢想奚落他一下，但心知其他事可以说，唯独这有关男人尊严的事一旦开了口，最后受伤的铁定是她。
她被入的不上不下的难受，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尖着嗓子说是。
他给了她一个痛快。
最主要是，秦唐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一到黎欢身上，他所有的克制力都没了，能停下来问她问题已经是用了他十二分的力气了，而且，她还特会夹人。
来来回回的在浴室，落地窗和床上来了三次，秦唐这头牛不知疲倦，但黎欢这块地累坏了，她嗓子都快喊劈了，眼见着他休息了会又想要重振旗鼓，卷着被子盖住胸腹，抬脚抵住了人胸膛。
“嗯？”秦唐扶着小兄弟懵了懵。
“你差不多得了，姐姐年纪不比你，再浇灌下去怕是会浇坏了秧苗。我这朵娇嫩的小花还需要你稍微怜惜一下，别浇太猛了。”
秦唐也知自己狠了些，见黎欢确实吃不消，乖乖的收了势去卫生间收拾。
他洗了卫生间里黎欢自己带来的毛巾出来也想给黎欢擦一擦，黎欢避开了，掀了被子自己进了卫生间。
“这是我洗脸的毛巾你拿来给我擦什么？”她没好气的说。
秦唐被骂了还有些委屈：“一样嫩。”
黎欢瞪他一眼，见他说这等下流话也面不改色，摇头感叹男人耍流氓真是不需要天赋的。
黎欢难得的早早结束了工作，有秦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我上次就想问你了，”黎欢摸着他后背上那长长的一道疤痕，“这伤怎么来的？”
陈年老疤，换一般人颜色淡的都要看不出了，但秦唐皮肤白，这疤从肩头斜跨背部到肋骨那，挺明显。
他身上不只这一条疤，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很多。
秦唐被她摸的有些痒，但没躲，甚至有些享受这床之外的无意识亲密，“以前觉得全世界欠了我，看谁都不顺眼，见着不顺眼的二话不说就拎着拳头上去，瘦弱小子一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狠，打伤也不怕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伤的。”
黎欢倒也能理解。
中二少年时期再遇上那样的事，总要有个发泄的途径。
再者，他心里郁结，无人关注，也想要怼天怼地的去引人关注自己，获得一点点的关心。
“小可怜。”黎欢是有些感同深受的，她虽没有他那样的身世，但也不是个特别幸福的，亲爹酗酒，偷摸拐骗的弄钱培养她这个还算带的出去的女儿也只是想她成年之后可以早点嫁个上流人家。
说是嫁，不如说卖更为准确。
只是亲爹不知道，她就算学会了琴棋书画，有他这个对女儿待价而沽贪得无厌指着女儿捞钱的亲爹在，人家有钱人也并不是蠢货到可以无条件接受她。
秦唐抱着她，把头搁她肩窝里：“姐姐你要疼疼我。”
黎欢啧了一声。
这小子逮着机会就磨人。
小情人儿确实知情知趣。
她偏头笑：“行，姐姐疼你。但今天姐姐疼不动了，我去点个外卖，你要吃什么？”
秦唐起身：“我去吧。”
——
这酒店不算高档，叫餐什么的不存在，秦唐翻了一圈外卖都觉得不好，决定自己下去转一圈打包点吃食上来。
出去的时候碰上了余助理，余助理见他从黎欢房里出来也没说什么，很平静的点了个头，待他走出几步才停下来转身叫住他：“当初我最后一场是和你打的吧？”
秦唐愣了下，仔细打量余助理的脸，时间过去了好多年，余助理那时和现在的样子变了很多，平和了很多，秦唐也是，见了这么多次都没认出来很正常。
今天黎欢的话勾起了余助理的拳击回忆，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最后一场比赛，那是个地下拳赛，都是一些不要命的。
当初他记得是个年纪很小的，浑身戾气，打法完全没有章法，拳拳打在人致命点上，也幸得地下拳赛没有吃素的，个个都是下了狠手的，不是对手趴下就是自己倒下，没人敢手下留情。
回忆越多，那张戾气丛生阴郁暴躁的脸就越来越清楚。
刚一见到秦唐，正好与那张清楚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秦唐转身与他对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走了。
这就是承认了。
余助理回想了下那时的他和现在的秦唐，只觉得时间还真是把好搓刀，搓去了一身的尖角和荆棘。
他勤恳工作，努力生活，买房还房贷存钱养老，按部就班过着每一天，泯然于芸芸众生中，成为了最平凡的一个人。
秦唐......
他摇摇头，看不透。
当初都是为了钱去打地下拳赛，打前签好生死状，生死有命全在自己拳头下，没人敢松懈，秦唐不知道打了多少场，脸上青紫，眼下冒血，身上几乎没一块能看的地方，像只小豹子一样冲过来出拳。
毫无章法，打的他连连后退，场下观众沸腾喧嚣。
秦唐走在便利店里，看到货架上的碘酒创可贴时短暂的失了下神。
——
秦唐回去时候在大堂里又遇到了余杰明。
余杰明手上捧着杯热水，正在和前台说什么，秦唐走过时余杰明叫住了他。
“你帮我把这吹风机拿去给黎总，她房间的坏了。”
秦唐把两只手上提着的两份面和一些零食水果都拢在了一只手上，接过了吹风机。
他脑子里浮现出赵语发给他的那些照片，两人无声之间有种默契，秦唐虽然知道那是工作，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看了一眼余杰明，“她饿了，我先走了。”
余杰明：“......”
他走快了两步跟上他去电梯口，当初瘦瘦小小的一个人，现在长的比他还高了：“你之后还在打吗？”
如果可以，那段记忆秦唐除了对着黎欢，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回想。
他不想回答，余杰明也不会强迫。
他没看错的话，刚才秦唐眼里又浮出了那时候的戾气，只是很快就消了下去。
他学会了隐藏。
两人安静着随着电梯上升，到了。
余杰明和黎欢的房间在一头一尾，余杰明进房间之前，秦唐突然停下来，对着他说：“今晚欢欢还有什么工作吗？”
余杰明被他口里的称呼怔了下：“没有。”
秦唐扯着笑点了点头：“挺好。”
余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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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笑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