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军形势逼人,似乎大有代替天启之势,桂启献驻守方行多年,因朝中势力更迭,忠臣良将被害,便心灰意冷辞官回乡,此时的天启朝已没了原有的势气,哪里还有半点的天朝大国的样子。
朝内之人不知死活,还在明争暗斗的没完没了,哪里管这天启江山归谁所有?
封府内今日很是安静,除了院子里样貌未改外,似乎人少了许多。
都督府虽机关重重把守甚严,但只要不乱闯也不会危及生命。
封贤达门生遍天下,加上朝中与他一党的大臣和御风军等人,一天天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今日封沉从夜墨哪里返回,一进府门便觉情形有些不对,这原本人多的地方突然清净下来,到让人感到一阵的心慌。
“这几天,你去了哪里?”人还未进入大厅,便被封贤达叫住,他似乎早就等在哪里,等待封沉进门。
“爹。”封沉叫了一声,她可不怕自己的父亲,这几天她看夜府好玩,又无杂人,竟有些留恋忘返了,不是夜墨催促她回来同封贤达知会一声,她还真有些永远都不想回来的念头。
“问你呢,干什么去了?”封贤达从走廊一头走了过来,行走的平稳缓慢,似乎怕自己行走太快触动了那些风铃。
“爹,人家都多大了,干嘛事事都要您知道。”封沉不愿意回答。
“小青和小红说你没有带她们出去,这一去就是好几天,到底是为了何事。”封贤达追问道:“你一个女孩子,单身一人外出,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看来他很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毕竟这是他唯一的血脉,若不是自己平时不正干,少了人家的钱财,又怎会被逼无奈半路净身进了皇宫?
所以得了权势后,便如饕餮一般贪得无厌。
他虽位高权重,可是,从来都没有平常人出行自由的那种方便,即便是前呼后拥,还是担心有人前来寻仇,更何况是独自一人出门?
而身为他的女儿也是处处凶险,身边没有护卫保镖,哪里敢让她外出涉险?这一去好几天没有音讯,让他怎不心急,必定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要他怎不担心?
此时虽见女儿完好地站在面前心中虽很高兴,但面容之上定要吓她一吓,要她日后不敢再犯此等错误。
“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封沉乐呵呵地道:“朝廷中的事您还没有操够心啊,干嘛老是盯着我呀。”
封贤达可以呼风唤雨,可以一手遮天,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就对这个女儿没有办法,他实在是太疼爱这个女儿了,生怕她受半点的委屈。
当下原本沉着的脸,被女儿逗乐了,嗔怪道:“以后不许这般顽皮了,爹爹我这几天可是撒开了儿郎们寻遍了整个都城,又怕透露消息对你不利,只好暗访,也没有找到你的音讯,差点要爹的老命了。”
封沉抱住他的胳膊撒娇地道:“知道了,爹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似乎不光是为了我的事吧,一定还有其他的烦心事,对不对?”
她的问话倒是真中了封贤达的心思,他的确在烦恼一件事情,不是为别的,是为了朝廷之事,离国西月拓石在方行横行,对天启虎视眈眈,而朝廷中不和自己一心者大有人在,如不将其铲除,又何以高枕无忧?前方形势逼人,若不在自己掌握之中,又如何稳固自己的权势?
“爹?”封沉喊了一声。
“爹哪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要说有也是你这个娃儿的事情。”封贤达看了他一眼,疼爱地道:“你对其儿可是满意?”
“爹,你怎么又说此事,女儿不想听。”封沉有些不耐地道:“为何总是纠缠此事不休,女儿还想多陪陪您老人家呢。”
封贤达道:“你也大了该有自己的家了,不能老是呆在我的身边吧,现在这府中虽机关重重,犹如铁桶般坚硬,可还是有一些不怕死之人前来寻事,宫中之事我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来担心你,我看其儿为人倒是老实,将你许配与他我也就放心了。”
封沉听了心下烦感,道:“这哪里是您的主意,这分明是宫里的主意,您为何总是与她纠缠不清,您愿意与她相陪,我可不喜欢加入行列,其哥哥人虽好,可是我不喜欢,让她收了这份心思。”
她一直将月氏称作“宫里的”,封贤达一直纠正她的这种喊法,可是她总是改不掉,也就由她去了,好歹这娃儿机灵,在月氏面前从未失言过。
当下封贤达脸色一沉道:“胡闹,怎可这样称呼夫人,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由不得你反驳。”
封沉忍不住道:“女儿死也不从,爹您干嘛总是怕她,你不是都督吗,为何不为女儿做主,难道您除了权势,就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放肆。”封贤达抬手打了封沉一记耳光,他还是第一次对女儿动手,打完后自己也是愣在了当地。
他何尝不想让女儿自己选择喜欢的人呢,可是现在他无法做到这一点,他虽是都督,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枭雄,可是他也是一个被形势所迫的俗人,他不能也无法挣脱出这个圈子,一旦脱离那将会是灭顶的灾难,可是女儿她不理解,她怎知这个当爹的,此时是怎样的步履艰难。
“我恨您,我恨您。”封沉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自打小起,父亲就对她疼爱有加,后来因生活所迫,封贤达净身进宫当了太监,那时虽生活的艰苦,可是当爹的还是省出食物来给她,日子过得却很乐呵,现在虽不愁衣食,可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让生活变了质,哪里还有半点的人情味道?
封沉捂着脸冲出府去,气流带起风铃震响,守在暗处的暗卫涌了出来,竟将封沉围住。
夜墨正巧前来拜见封贤达,撞上了这一幕,他连忙跃进人群护住封沉,将暗卫击退。
今日当值的李贺连忙喝止进攻的暗卫,封沉气恼奔出府去。
“都督,这是怎么了?”夜墨问。
封沉回来时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负气离开了呢?
“唉,儿女大了不由爹了。”封贤达叹了口气,转而对夜墨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找你相商。”
“都督请讲。”夜墨连忙躬身道。
封贤达点了点头,道:“现在方行离军肆虐,桂启献告老还乡,虽有一干将领镇守,可是皇上终究不放心,现在朝中又无人能前往视察,本座想将你派去,你看如何?”
夜墨一听,暗想,方行一直以来就不太平,朝廷可谓是外忧内患,这不务正业的皇上怎么突然清醒了,重视起江山社稷了。
“都督之命怎敢不从,卑职定当全力以赴。”夜墨连忙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