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府的优雅僻静,让封沉赞叹不已,此等好地方她竟然不知道,本以为信王府已是别致,却不成想此处比信王府还要美妙,夜府虽比不上封府的神秘,可是那份婉约与平静,是封府所没有的。
封沉漫步夜府后院,已是被这院内格局景色所吸引,明白了为何夜府食客留恋此地,此时她的心思竟也有些不舍,罢了想回封府的念头。
封沉在池中回廊上漫步,池中鱼儿一群一群地跟随她的脚步嬉戏,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情景,似乎池中鱼儿有了灵性知她心思。
这一切有些自由散漫又有些温馨随意,这是在封府所没有的乐趣,也是在皇宫所没有的自由。
在封府只有那冷冰冰地铁甲与似乎长相都一样的侍卫,在皇宫不是心机深重的暗斗,便是血淋淋的明争,她已经看够了这些人的嘴脸,虽对父亲的做法万分反感,但又无力回天。
有时帮父亲做事时,心中总会抱有深深的自责,所以对“罗门教”的遗教徒前来寻仇,她也未真心责怪,毕竟是自己让他们失了栖身之地。
“沉姑娘,你不在屋内好好的休息,怎么出来了。”司颜匆匆地赶来,后面跟着豆豆。
封沉一笑,她虽不认识司颜,可是这几天是她一直在照顾自己,心中多了几分感激。
“姑娘还是快回房吧,公子知道了会怪我的。”司颜劝说道。
封沉看着池中的游鱼,没有直接回司颜的话,反道:“你看这池中的鱼儿多么的自由,它们无忧无虑地吐着泡泡,我真的很羡慕它们。”
司颜并不知道封沉的身份,只是见夜墨很是紧张她的安危,感觉她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为什么羡慕它们,它们只是游鱼而已啊?”豆豆不解地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封沉道:“是啊它们就是条鱼,可是人还不如它们啊。”她感慨地道。
司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知她有什么心事,这般的忧愁与伤感,她和夜墨有什么关系,还有那叫慕寒的年轻人和雪姑,这短短的时间内来了这么多的人,都这么的神秘莫测,一时间让她感觉冷清的气氛热闹起来,还真有些不适应。
“姑娘,你有心事吗,为何这般的伤感?”司颜问。
“啊,看到这些活泼的鱼,我的心情好多了。”封沉一扫刚才的阴霾,开心地道:“我好饿啊,有吃的吗?”
豆豆活泼,被她一讲忘掉了刚才的问话道:“有啊,有好多,你想吃什么。”
封沉道:“什么都行,只要好吃就行。”
看着她俩走远的背影,司颜一时有些伤感,她突然想起了弟弟,每次在叫他回家时,他都会问有没有好吃的,可是此时她却无法给予他更好的,甚至连他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
“弟弟。”司颜看着池中的水,默默地念叨着。
“你在想心事?”寒慕走过来问。
“是慕公子。”司颜称呼道。
寒慕自然认得她,更知道司颜在清音阁的名号,他来回出入清音阁,与流苏熟识,里面的姑娘几乎都认识,而先前司颜却装作不认识他,还真让他有些忐忑。
“姑娘应该认识我吧。”寒慕试探地看着司颜。
司颜在清音阁时也见过他,对他的问话并不奇怪,只是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夜墨的朋友,从亲密程度来看,还不是一般的朋友。
“自然认识,只是人多不便说出而已。”司颜反问:“那沉姑娘又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何中了如此奇怪的毒?”
寒慕见她并不否认,知她并不了解自己与流苏之间的关系,也不知流苏真正的身份,不由暗自佩服流苏果真谨慎,保密做的如此严密。
“沉姑娘被人暗算,我刚好路过,在都城我只认识夜兄,便把她弄到这里来了。”寒慕轻描淡写地道。
司颜将信将疑地道:“你是公子的食客吗?”
寒慕一笑道:“我可不是什么食客,我和他是在清音阁认识的,看他一表人才又出手大方,你想这样的人谁不想凑上去啊?”
司颜看他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听他最后一语似是在暗讽自己,也是个樊龙附凤之人。
司颜心中暗气,忖道:此人也是个浪荡子,说我见钱眼开攀附权贵,你不也是为了攀附权势才结交公子的?
她心中虽这般想,但人却不动声色。
对于寒慕她嗤之以鼻,但那满头白发的婆婆又是谁,看她的打扮似乎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武功修为颇高,当下又道:“那婆婆是你什么人,怎么会解毒之术?”
寒慕似乎知道她有此一问,便道:“她是我姑姑,一直过着隐居的日子,若不是因这次毒性特别,我也不会这么急着让她老人家出山啊。”
司颜笑道:“看样子你挺紧张沉姑娘的。”
寒慕听了嘿嘿一笑,避重就轻地道:“颜姑娘玩笑了,我和沉姑娘只是一面之缘,有什么紧张不紧张的,我反而好奇颜姑娘对夜兄之意,这公子叫的可还顺口?”
司颜本想探听寒慕的口风,谁知竟被他反制,不由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
她微微一笑借以掩饰心中的不安,道:“慕公子说笑了,称公子乃是对他的尊敬,我自是感激他出手救我于水火。”
寒慕看了她一眼,她虽满面笑容故作镇静,却看出她眼神游移表情僵硬。
虽然前面有夜墨的嘱咐,要他在府上注意言行举止,不要暴露了自己刺客的身份,当时他不还以为然,认为夜墨过于小心,在自家府邸还诸多忌讳,此时见司颜的神情,才感觉到夜墨为何要自己小心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