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渐入暑,眼看离姜月瑶的婚期没几了,叶婼婼正在窗台下思忖,旁边的冰块渐渐消融,屋里阵阵凉意。
闲来无事,叶婼婼看着愣愣失神一会,先前因为给这姑子凑聘礼的事闹得不欢快,这几婆母没找她麻烦,叶婼婼心底还是有些怕。
叶婼婼叫来一旁伺候的玲珑将放在梳妆台里的妆匣拿来,玲珑拿出妆匣,叶婼婼熟络的将妆匣一格一格打开。
这妆匣是她母亲给她的陪嫁品,平里用的首饰贵重物品都装在这气派的海棠鎏金包软边的匣子郑
“姐怎么突然有了这兴致?”
玲珑还以为姜昀拿出来是好好挑挑,后被哪家官夫人请吃宴席再拿出来带。
叶婼婼打开妆奁淡淡回道:“四妹妹出嫁,我这当嫂嫂的也该选一份厚礼的。”
玲珑蹙眉:“姐把四姐当妹妹,我看四姐是丝毫没有把姐您当成嫂子来看待。这哪一回不是落井下石,添油加醋的。我看这礼就算姐送了,她也不会念着姐的好。”
叶婼婼不理会玲珑的话,从金灿灿的首饰里头挑了一对鸳鸯镯,一只精致金钗,还有一串殷绿翡翠。一对榴金耳坠,一对璎珞长苏。
玲珑看到那串翡翠后有些心疼。:“对翡翠是夫人给姐的嫁妆,最为贵重,姐怎能将它送给四姐呢?”
叶婼婼不听玲珑劝,拿着织锦绣袋装了那对鸳鸯镯子,又拿来几个精致面料的袋子装了其他东西,那串翡翠拿了最好看最精致的妆匣来装。
叶婼婼这才转望了远处的景色一眼,然后宽心地道:
“钱财乃外之物,放在这里头的都是死物。好歹也是夫君的亲妹妹,我这送的又不是表面的走走形式,还是夫君的意。”
玲珑自知拗不过,便也不好再什么。连连了一句是是是,便拿着托盘将东西捧上。跟在叶婼婼后往明湘院走去。
进了里屋,叶婼婼只见姜月瑶脸颊瘦削,不如往润泽鲜妍,好在姿色尚且过得去。也算是有一柔弱风态。
姜月瑶上穿着暗粉铺针印花描金裙,头发绾了个螺髻,云鬓里点缀插着精致发饰,凝脂纤长的手上拢在云袖里,细腰曼妙系着,斜倚在椅上,
叶婼婼含着笑,轻轻摆了摆手,玲珑便端着东西上前,姜月瑶边的丫鬟细细翻给姜月瑶看。
姜月瑶只翻了翻眼皮,神色不露,像是十分无趣一般。
叶婼婼生怕姜月瑶不喜欢,试探道:“要是妹妹不喜欢,我屋里头还有几件,一并送来给妹妹选?”
姜月瑶直了子,道:“我这哪敢收嫂嫂的东西。谁知道我这刚收,等会叶家就杀来了人,我觊觎嫂嫂手头的首饰已久不是。”
叶婼婼也有些尴尬,只由淡淡道:“这是我真心送给妹妹的。”
姜月瑶转过来,看了看一脸拘谨的叶婼婼看了一眼那些送来的东西。
姜月瑶转头朝边道:“既然是嫂嫂的一片心意,那就收下吧。”
玲珑一听姜月瑶这般好像勉强才收下的语气。就替自己主子吃苦不讨好而感到不值。
叶婼婼停了片刻见姜月瑶也没有待客的意思。便就告辞。
叶婼婼前脚刚走,姜昀就领着于妈妈进来。叶婼婼看到姜昀时,心里有些吃惊。
谁不知道这两姐妹水火不相容,两人从不去谁的院子里坐。这下姜昀亲自登门,叶婼婼怎能不惊讶。
别叶婼婼,就连屋里坐着的姜月瑶也十分吃惊。片刻姜月瑶变面色不虞,黑着脸,语气冰冷道:“呦,今是什么风,竟然也把三姐姐给吹来了。”顿了顿,姜月瑶冲着一盘伺候的丫鬟道:“还不赶紧去给三姐去一杯好茶。”
姜昀自顾自的坐在姜月瑶旁侧,于妈妈罢了罢手,后面的丫鬟便送来了几段上好的绸叮
丫鬟捧上来茶,姜昀用手指掂拎:“太烫了。”
姜月瑶闻言,语气尖酸怪异道:“还愣着干嘛没听到三姐这茶太了?还不去沏一壶温可口的茶的来。”
姜月瑶扫视一眼那些送来的绸缎,眼红恼怒,姜月瑶压了压心中怒火,看了一眼姜昀:“三姐也是来给我送礼的?”
姜昀余光落在茶几上那精致匣子,打开后看见里头的翡翠串,拿起来细细打量:“剔透通亮,也够润这果真是好翡翠。我屋里头这样好的翡翠都没几件,且都是贵妃娘娘送的,可见难得,二嫂嫂果然是出手阔绰,疼四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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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瑶转过头来,嘴角露出一抹讽刺:“那是自然,满府剩下谁不知道三姐姐屋里的东西件件贵重价值不菲。且还守的紧,连记号都刻上了。”
姜昀垂下长长的睫毛,勾唇轻笑道:“都是一些死物罢了,四妹妹要是想要光明正大与姐姐我一声,姐姐送你就是。”
姜月瑶想起拿起于妈妈来院子里抬走自己的嫁妆,心里一阵不适,过了半响,有些不耐烦:“呵……你那点东西还是留给你自个吧,祖母父亲把大部分嫁妆都给了我。你看我屋子里也堆满了各色喜庆的物件,哪里像是缺少物件的。我不图你的,你到时候可别眼红我的就是。”
姜昀抬眼看了一眼,屋里确实十分喜庆,姜昀沉默了半响,道:“你我都是虽都是嫡出,但我生母还是侯府嫡女,你唤我母亲得叫母亲,我唤你母亲可唤姨娘,这就是你我两之间的差别。”顿了顿,又低声道,“你我之间的差别这么多年如此,以后也会如此。父亲祖母给我的嫁妆自然也不会比你差,我有什么好眼红你的?”
姜月瑶脸色一沉,目光露凶色:“你今特地来就是来嘲讽我一番的?”姜月瑶顿了顿,侧过头去盯着姜昀:“呵,你倒是奇怪。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这般急躁生气失了分寸,你这样反倒让我更笃信你是嫉妒我,你心里不痛快,这会儿便来我跟前冷嘲讽想要激怒我。”
姜昀不接话,姜月瑶便自认为戳中了姜昀的痛点,面色露出快意:“你刚刚所这么多年,你我之间差别如此。可依我所见,后你我未必也依旧如此。就你现在跋扈的丑名声,这京中高门谁愿意要你,顶多也就陈家那陈公子病秧子能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