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外的风声,姜昀额头渗出了冷汗。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要是这事是党派之争,姨母参与其中,她是要柳家,姜家都给母亲陪葬吗?
姜昀不安,思虑一夜辗转难眠到天亮。
次日清晨,王氏一早就吩咐婆子去外面再加定十丈长的爆竹,和红绸缎红灯笼。
说是姜彦勤如今是得了功名的人,这婚事自然要办得风风光光的才不算丢了姜家的颜面。
除了原定的爆竹,红绸缎和灯笼悉数加了一倍,还有当日的菜食,糕点,以及喜钱也要比原先多一倍,寓意为好事成双。
姜家现在除了姜彦勤的东梧院,还有王氏依旧喜笑颜开,别的院里寂静的跟没声一样。
就连昨日刚开始还欢喜万分的姜老夫人,今日也抱病在颐春院不出来。
王氏起初没察觉府中异样,列好姜彦勤大婚需要的花销,去柳氏院里讨银钱时被柳氏骂了一通赶了出来。
王氏以为是柳氏心中有气,想借着这是去姜老夫人跟前委婉说柳氏的不是。
王氏这到了颐春院,姜老夫人不但没有责怪柳氏,还敷衍的打发了自己,回来自己院里经身边婢女春怡一说才觉得府中异常。
经春怡一提,姜昀也发现自昨日下午后府中便没那么热闹。主君无故躲在书房中,向来察言观色讨媚主君的柳氏昨夜也不知撞了哪门子邪硬是要闯进书房跟主君大吵一场。
还有老夫人今日脸色也不太好,不像是病,更像是心中有担忧的事。
王氏想了一下,直说自己糊涂蛋,这样的异常竟然也没留心察觉,白白去吃了这么一大亏。
王氏反应过来问身边婢女春怡,春怡也摇头三不知,片刻支了个法子,让王氏去问姜昀。
自从姜昀替王氏拿到这府中管事的中馈后,王氏对姜昀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
王氏也是丫鬟出身,跟别的主子相比,王氏的观察形势能力比别的姨娘要强。
王氏看柳氏与姜昀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柳氏没占一点便宜反而惹了一身骚后王氏就投靠姜昀与柳氏公开较量。
王氏从春怡这也不知府中发生了什么事,眉头紧皱,派了丫鬟去姜昀那打探打探。
过了半时辰,王氏听了姜昀那边说是无碍,王氏也不敢再多打听。
郡王一案,刑部日以继夜彻查,过了一夜,刑部这请去的人一批又一批。
这贿赂一案就目前所涉及官员就已经达到二十余人,落了口供画押的都已经关进了刑部大牢等候圣上发落。
姜佑安今儿早晨上早朝下朝回府脱下官帽摸了许久,眼里渐渐红透。
到了傍晚,刑部官兵就到了柳家府门,将柳家主君请了去刑部,封锁了柳家府邸。
林贵在外面这得了消息的人紧忙去府中报了信儿。
“主君,刑部刚刚派人把柳大人府邸围得水泄不通,还把柳大人带走了。”林贵恭敬的低着头,不是是因刚刚一路小跑回来还是心里害怕,深秋寒冷的天额头还挂着豆大的汗。
将佑安腿一软,邹氏紧忙扶着姜佑安
“这柳家被查,应该是与参与了郡王贿赂一案,主母虽是柳家嫡女,但这罪应该也罪不及出嫁的女眷。
主君快坐下,妾身去给主君倒一杯定惊茶。”
邹氏端来的定惊茶,姜佑安不顾烫嘴就一口饮了下去,看的邹氏疑惑。
邹氏也算是聪明人,嫁进姜家这么多年,她还从没见姜佑安如此惊慌。
邹氏蹲下身子,抬起眼帘问姜佑安
“安郎,莫非这郡王贪污受贿一案安郎我牵扯在里面了?”
邹氏声音温柔,邹氏一声安郎,姜佑安低头摸着邹氏,想起那些风花雪月的日子。
“我们姜家怕是有大祸要临头了。怡薇,你虽进了我们姜家的门,但既没书面也没去官府落印,算不上是姜家的人。
趁现在刑部还没带人来封府,你带上银两地契离去吧。”
姜佑安生了兔死狐悲的心态,不停摸着邹氏额抹处。
“安郎说的什么话,我邹怡薇不过是烟花巷柳里的歌姬,要不是安郎抬爱,把我从勾栏处救了出来,我日子也不能过得这么暗稳。
这些年我进了姜家的门,不能给安郎生一儿半女,安郎还能宠爱着妾。
如今安郎落难,妾就算是死,也要在九泉下与安郎昀伴,绝不苟且偷生。
妾如今最悔的是当年为了一己私念,明知柳宁湘送来的是断子汤妾还是喝了下去,这一辈子没能给安郎生个孩子。”
邹氏感叹半生,姜佑安一直不过是认为邹氏不能生育是因在勾栏时被老鸨灌了汤药弄坏了身子。
今日才知原来是柳氏给她送去了断子汤药。
姜佑安一直以为柳氏是当了主母后性子变得腌臜,没想到这她早就是这样龌龊。
不过到了这时,这些事知道又能如何。
“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要是这次姜家能逃过一劫,我一定替你讨个公道。”姜佑安扶起邹氏。
而此在此时,清泽院也知晓了这事。
姜昀拿着木勺给那半凋残的黄菊浇水,等于妈妈说完,姜昀回头看了一眼于妈妈。
“把这消息传如给柳姨娘,柳姨娘应该会爱听。”
“小姐。”苏桃担忧的看着姜昀。
“今年的菊花比去年快凋谢,定是采薇那丫头偷懒没照料好。你等会去把她叫来我得好好训斥她一顿。
不然这明年花还没开就让她照料死了。”姜昀淡淡说道。
一盏茶功夫,这送消息就传到了柳氏耳朵里。
柳氏听完柳家兄长被刑部抓去,柳家府邸被封了后直接上气不接下气晕了过去。
等柳氏醒来已经是夜晚,姜月瑶看柳氏醒来,让人去把粥给热好,端来后亲自喂柳氏吃下。
柳氏一醒来就坐在床榻哭哭啼啼,想到自己年迈父亲母亲哭的更是厉害。
姜月瑶宽慰了许久,依旧劝不住柳氏,耐心消磨殆尽,索性与柳氏说起了硬话。
柳家被查,姜月瑶心里也不是滋味,自己与柳家感情淡薄,但柳家要真是成了罪臣之家,以后自己就要顶着生母是罪臣之女的名头。
姜月瑶想自己尚未婚配,要真是落了这样一个名头,那些贵胄门第就更瞧不上自己的身世,日后自己嫁入高门岂不是难上加难。
姜月瑶放下碗的力度大了些,碗嘭的一声落在甘露端着的托盘上。
柳氏被姜月瑶神色唬得一惊,旋即低声忍着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