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只重生的猫》 第1章 我应该是个人 余秋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用力张大眼睛，努力翘起嘴角。 寒夜的江城霓虹有些模糊，湖边的风很大，余秋把最上面一个扣子也扣上了。 步道上有人还在遛狗，余秋忽然觉得，有只宠物也不错，毕竟后面一个人再回去，房间里空荡荡的。 “汪！汪！汪！” 那只大狗突然站住了，朝树下狂吠。 “冬瓜，回来，我们走。”牵狗的男人拉着自己的狗想走。 树下站着一只黑猫，眼神很有进攻性，弓着身体炸着毛。 它忽然快速地扑上去，跳起来用爪子往狗头抓去，猫爪反射出一点光。 大狗受到了攻击却没有如余秋所想的一样发起反击，反而“呜呜呜”地往男人身后躲。 “靠！哪里来的流浪猫！”男人恼怒地说了一声，护着自己的爱犬。 黑猫没有放弃，用一种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看样子还准备往前扑。 “嘿！你还没完了！”男人忽然伸出一脚踢向黑猫，势大力沉的模样。 刚才很敏捷的黑猫却似乎反应慢了，被一脚踢到远处，没有发出叫声。 男人嘟哝着：“妈的，黑猫就是晦气！冬瓜，我们走。” 一人一狗迅速走了，余秋就看见那只猫从树丛后面又走了出来。路灯下，它的皮毛已经被刮乱了，一只后腿有些瘸。 黑猫冷冷地看了一眼余秋，然后往后蹲着蓄了一下势，跳上了湖边的栏杆。 余秋慢慢往前走，视线却离不开这只猫。 它安静地蹲在栏杆上，却眺望着湖对岸的夜景。 余秋觉得它似乎是在看什么，那个姿态不像只普通的猫。 路过它的背后，余秋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叹息：“真艹蛋啊。” 他到处扭头看了一看，附近没人啊。 然后就听到“噗通”一声，余秋再回过头，黑猫已经在湖里了。 他赶紧趴到栏杆上，只见黑猫也没挣扎游动。不知道是湖水太冰冷，还是因为它的腿受了伤。 眼看着它就要直直往下沉了。 余秋低喊一声：“我靠！”，赶紧从身后步道旁的竹丛里折下一根细竹，趴回栏杆上递过去：“快游过来！” 水光当中，黑猫不知怎么的又浮上来了。 但是它很奇怪地看了一眼余秋，却没攀住竹枝，反而拨动了一下腿，往更中央游去。 余秋心中一颤，这猫会游泳，它在自杀！ 他咬咬牙，用竹枝探了探湖边水的深浅，然后就把背包和外套脱下放在了栏杆上，一翻身站在湖边硬土上，深吸一口气就下水了。 有淤泥，不深，但是水真冷。 黑猫本来正在下沉，听到响动一时像是真的诧异了，腿本能地划了两下没沉下去。 余秋往前再走两步，游过去一把薅住了它。 黑猫的碧瞳直直地盯着余秋，余秋没有察觉，忍着寒冷赶紧往岸边走去。 鞋子里已经进了淤泥了。 终于到了岸边，他把黑猫举起来放在栏杆上，然后开始往上爬。 黑猫俯视着它，眼光闪动。 余秋一边往上爬，耳边又听到一声叹息：“好心的傻子……” 他抬头一看，黑猫已经不见踪影，旁边也没见别人。 翻过栏杆，松了气，寒风吹得他打哆嗦。视线里，黑猫一瘸一拐地穿过草坪往马路那边走。 余秋赶紧套上外套拎起背包甩在背上追过去：“别跑啊！” 黑猫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怕了他似的，反而加快了脚步。 余秋追到马路边，黑猫已经站在了马路上。 路上车灯晃眼，黑猫稳稳地站在那里不动。 余秋赶过去一把抄起黑猫跳回人行道，嘴里骂道：“你这疯猫！” 黑猫扬起前爪反手就要抓，余秋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保护自己。 黑猫借力又跳回马路上大喊一声：“莫挨老子！挡我死者，死！” 声音清晰，余秋呆呆地张大了嘴：“你……会说话？” 黑猫弓着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舒缓了下来，碧瞳中瞳仁竖得极细：“你……能听懂？” 一人一猫，对视起来。 余秋终于确信不是幻听了，但他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连身上的寒冷都忘记了。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和喇叭声传来。 “小心！” 余秋往前冲，黑猫也瞬间跳起来扑向余秋。 SUV擦着身体刹停在路上，车主摇下车窗怒吼：“怎么遛猫的！我靠！离远点，别把我车弄脏！” 余秋捂着黑猫不停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后面的车子按响了喇叭，车主骂骂咧咧地松开刹车走了。 余秋走回人行道，有点小心又有点害怕地把黑猫放到地上，退后了两步看着它。 他有点茫然。 世界怎么了？ 我干了什么？ 黑猫蹲坐在地砖上，眼神中似乎也有很多疑惑。 一人一猫，相对无言。 余秋忽然打了个哆嗦，黑猫微微垂了垂头，似乎在看他身上滴着的水和泥。 余秋牙齿打着寒颤问：“真……真是你……说……说话？” 黑猫的碧瞳中，竖着的尖锐瞳仁渐渐圆起来。 它点了点头：“是我说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先回家洗澡换衣服吧，容易感冒。” 余秋害怕极了，出猫妖了！ 他跺起脚绕着就走。 可怕！ 太妖异了！ 他跑了几步，忽然又放缓了脚步，然后停了下来。 余秋缓缓转头，黑猫也扭着头在看他。 “你……到底是什么……” “我……应该是个人……” 风变大了，同样湿透的一人一猫都打起了哆嗦。 “你……是流浪猫？” 黑猫的脸上似乎有些不爽：“不！准……准确的说，我是……流……流浪汉！” 余秋心头的恐惧忽然被这句话驱散了，忍不住笑起来。 一只会说话、觉得自己是个流浪汉的猫。 它还会继续求死吗？ “管他呢！先跟我回家吧？” 黑猫蹲坐在那里，仍然是扭头看着他的。 然后，它缓缓起身，朝他走过来。 余秋大着胆子准备抱起它，黑猫往旁边一让：“别抱我。” 余秋讪讪地收回手，和它并排往前走：“你真的……是个人？” “所以别抱我！” “那你能走快点吗？好……好冷！” “打车啊！” “这么多泥水……” “加钱！感冒了治病不……不要钱？” “你……你说得对！” 余秋站在了路边，哆嗦着伸手打车。 他身后的女孩加快脚步赶紧变道超人，她心里害怕极了。 和猫装模作样对话的疯子，还说猫是个人！ 强行扭头看了看，缩着身体打车的人浑身湿透。 大冬天的穿衣服冬泳，听说大城市变态很多，真的没错！ 2010年1月20日，大寒。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一阵交谈后，猫先跳上车，人随后哆嗦着上了后座。 车子汇入车流。 霓虹和路灯的映照下，人行道上有两排湿湿的脚印。 脚印的前方，是繁华的江城。 五光十色的高楼里，各有悲欢。 第2章 是条狠猫，心还脏求推荐票 出租车停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 余秋从口袋里掏出有点湿的钱：“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打湿了。” 师傅一边找着零钱一边嘿嘿笑着说：“没事！这猫回去得狠狠治治，看把你害的！” 余秋讪笑两声没接话，再次谢过师傅之后打开了车门。 黑猫先跳下了车，师傅看得有趣：“这猫还挺拽！” “是啊是啊……”余秋随口附和着下了车。 暖气一没，趁着身上还有点余温，余秋加快了脚步。 黑猫一路没有说话，一瘸一拐地跟着他的脚步。 到了一栋六层的老式楼单元门前，余秋说道：“5楼，你的腿……还行吗？” “走吧。” 余秋觉得这黑猫很高冷，还讲究。 不过……如果想到它本质上是个人，抱着也确实怪怪的。 拎着他脖子的话……这是只狠猫，能对自己下死手的那种…… 余秋忽然想起他那句话，笑出声来。 “笑什么？” “挡我死者，死！嘿嘿嘿！” 黑猫不说话了，加快了脚步，倒像是比余秋还敏捷。 一路上了五楼，余秋打开门说道：“进来吧。” 黑猫昂着头，一边走一边打量屋里的环境。 “租的一居室，地方小，将就点。”余秋把书包搁在了小客厅的小沙发上，直接往卫生间去，“给你接一盆热水，你也泡一泡，等我洗完给你吹干。” 黑猫没说话，还在打量屋里。 没有电视，也没有空调。 看上去却不是很乱。 黑猫还看到了一双女式拖鞋。 他的嘴角拐起诡异的弧度。 “热水给你放好了，你……就在客厅自己泡一泡吧，我先洗了。”余秋把一个盆子放在了客厅的地板上，进卧室拿了自己的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喷头放水的声音再次响起。 黑猫走到盆旁边，似乎蹙起了眉。 过了一会，他探出前腿，试了试温度，浑身的毛下意识地涟漪般竖起来了一点，然后还是爬进了盆里，把身体浸了进去。 他把脑袋搁在盆沿，这家伙……还试了温度呢。 他不禁闭上了眼，享受起来。 随后，猫嘴里又呼出一口气，像是舒服，又像是叹息。 余秋洗完了澡，穿好了秋衣秋裤，又套上了外套和裤子，才从卫生间出来。 别说，往常都是直接出来穿外面的衣服，现在……挺别扭的。 黑猫听到声音，盯着他。 “你再泡一会……我先把头发吹干。” 说完，余秋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歪着脑袋看他。 黑猫慢慢地扭动身体，背对着他。 余秋的嘴角咧起来。 他现在好奇心爆棚，特别想知道这种毁三观的事是怎么回事。 随便吹干了头发，他准备拿个东西给他垫着。 手伸过去停住了。 余秋看着毛巾架上那个粉色的浴巾，眼睛里黯淡了一下。然后，他就满不在乎地将它扯了下来，同时拔掉了吹风机的插头。 把浴巾叠好放在了地板上，他插着客厅里的插座说道：“把毛吹干吧。” 他转过头，感觉黑猫有点苦恼似地从盆里爬了出来，身上滴着水，样子难看。 黑猫看着地上的粉色浴巾，又瞄了瞄那双女拖鞋，说了一句：“你女朋友不会发飙？” “没事，已经分了。”余秋昂了昂头没继续这个话题，“得先擦干一下。” 黑猫僵了一僵，走到浴巾上面，然后开始打滚。 他一边打滚一边大声叫：“靠！” 余秋笑着问：“就这么羞耻吗？” 黑猫没理他。 余秋打开吹风机，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吹风机的噪音。 黑猫缩着脑袋，身上的毛渐渐蓬松起来。 余秋这才仔细打量他……凭心而论，这只猫的卖相很不俗。一身黑锻般的毛，脖子下半部却有一丛倒三角的白毛。余秋记得他的瞳仁是碧绿色的，很晶莹。 吹风机吹到他的尾巴处，尾巴一下子绷得有些紧。 冷不丁地，黑猫开口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死了吧？” 余秋关掉了吹风机：“什么？” “没事，继续！”语气里居然自带一股子威严和理所当然。 余秋把吹风机调成了小档，对他说道：“你的腿怎么样？等会去那什么……哦，宠物医院去看看？” 黑猫盯着他：“我不是宠物！” “行行行，你不是宠物。”余秋无语，“那去看看兽医？” “我……”黑猫语塞。 “等会去看看，死没死成，要是落下个终身残疾，多惨！”余秋做了决定。 黑猫没说话。 “话说你还想着死吗？” “我天天想着死。” “多少天了？” “有一个多月了。” 余秋奇怪了：“那你怎么死来死去都没死成？” 黑猫有点不乐意地看着他：“我还要花时间来适应这个身体！” 余秋看他毛发都干了，关掉了吹风机随手搁在旁边的椅子上。 黑猫离开了浴巾，跳上了小沙发趴在那里。 余秋把浴巾也拿起来搁在了椅子上，然后过去拎起一个靠枕丢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两人的视线倒是高度相差不大了。 “为什么……想死啊？” 黑猫看着他：“既然我原来的身体死了会复活在猫的身上，那再死一次说不定就又回到人的身上了。” 余秋张大了嘴巴：“还真有轮回吗？但你怎么确定这次死了之后就会回到人的身上呢？如果变成了母猫怎么办？” 黑猫瞳仁一缩，语气很坚定：“不行的话，就多死几次！” “……兄弟，你是个狠人……是兄弟没错吧？你说你是流浪汉。” 黑猫蹙着眉头：“我原来确实是个男的……你多大了？” “23了。” 黑猫露出若有若无的笑脸：“是个弟弟。” 余秋觉得有些吃味：“你原来多大？” “你叫我非爷吧。” “爷？”余秋不乐意了，“我靠，你占我便宜！” 黑猫并不说话。 “你……真的年龄那么大？” 黑猫仍旧不说话。 “一码归一码，你现在就是一条小黑猫，我就叫你小非。”余秋理所当然地说道，“哪个非？” “非洲的非。” “这是你原来的名字吗？” “不是，我刚才起的。” 余秋好奇地问：“为什么叫这个字？” 非爷的眼神里很忧伤：“从人变成了猫，脸得有多黑？” 余秋反应了一会，哈哈大笑起来：“小非你还挺幽默啊！” “是非爷！” “行了小非，等会回来再扯淡。哦对了，我叫余秋，余秋雨不要雨……你知道余秋雨吗？” “知道，非爷懂的很多。” “牛批你先吹着，等我换个鞋，趁人家可能还开着门先去看看兽医。” “是看腿！” “是是是……你别伤上加伤了，我抱着你。都变成猫了还讲究那些干嘛？我都不嫌别扭。” “靠，你手摸哪？” “那这样行吗？” “可以。” “这像抱孩子。” 黑猫叹了一口气，懒得说了。 门打开了又关上，余秋张着臂弯让他趴在胳膊上，往楼下走去。 出了单元门，他问道：“如果是真有轮回，为什么我以前没听到别的动物开口说话过？” “也只有你听得懂我说话，其他人听到的应该都是喵。” “这么神奇？我们之间是有什么特别的缘分吗？听说佛法讲究这个。” “别这样想，我跟你没缘分，别瞎说。” “你心怎么这么脏？” “……” 小区门口，余秋停住了。 “你不知道哪里有宠物医院？”非爷看出来了。 余秋嘿嘿地笑了笑：“问问……问问……” 他问门卫大爷：“大爷，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宠物医院吗？” “什么医院？” “额……就是兽医……” “不知道。” 余秋一边走一边问，过了一阵子非爷说道：“你为什么不问问女的？女人养宠物的多。” 余秋一时没说话。 “看，就这个，很不错！” 余秋的视野里，一个抱着花的女孩迎面走来。这女孩确实长得很漂亮，加上脸上神情淡漠还抱着一捧花，自带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他低头看了一下，总觉得这猫眼里带着丝笑意。 余秋上前一步：“你好，请问一下，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宠物医院吗？” 女孩退后了一步，看了看他抱着的猫，然后说：“不好意思，我是过来送花的，对这一带也不熟。” 说完，她又快步离开了。 非爷说道：“近距离看更不错，可以打至少8分！没听说女人给男人送花的，所以应该在花店工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阿秋弟弟，把握机会啊！” “这猫怎么一直叫得这么惨……我听你在找宠物医院？”一个大妈凑过来热心地说道。 “是的是的，阿姨您知道哪里有吗？” “这里直走先左转，第二个路口右转，在路的左手边找找就能看见了。” “谢谢您！谢谢！”余秋抱着非爷往前走，看路边没人了才低声感慨，“别人真的听不懂啊！” 非爷懒懒地说道：“你刚才应该叫姐姐。大妈心情好了，说不定给你带个路。看大妈风韵犹存，家中也许还有漂亮女儿。” “……小非，你心真脏。你这么好色，真的是大爷转世吗？” “是非爷！” 第3章 确认过命根，是被绝育了的猫人求推荐票 余秋站在这个小小的门面前，无语地说道：“这就是宠物医院？” “牛氏动物诊所，没错了。”非爷说道，“这边又不是高档小区，应该没有大的宠物医院。这里就行，我自己觉得没有大问题。” 余秋想了想也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大爷站了起来。 余秋看了看，环境是真有些磕碜，还有些味道。笼子里还关着三只狗和一只猫，一时各种叫唤。 非爷淡定地瞟了它们一眼，小家伙们呜呜咽咽地安分了。 大爷有点惊奇地看着非爷：“这猫有凶劲啊！哪里伤着了？” 余秋说道：“右后腿，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等我先拿个头套给它套上。” 余秋连忙说：“不用不用，他不会咬人的。” “你确定？”大爷看着这猫，觉得它的眼神挺瘆人，“其他猫儿狗儿叫了几声被它瞪了瞪就趴窝了，这是个善茬？” “您放心……他听我的。”余秋嘿嘿一笑，“小非，乖。” “靠！” 大爷乐了：“真跟听得懂一样，还回你一声。提前说好，如果伤着什么东西，得赔。” “您放心。” 余秋把非爷放在了旁边的一个台子上，大爷说道：“你还是帮我抓着它两条前腿，我先捏捏看看。” 余秋伸手过去按住他的两条前腿，左右瞟了瞟：“要不要拍个片？” “真要那么重的伤，到时候你就送去大诊所。我先看看。” 大爷伸手抓起非爷的左后腿，余秋扭了扭头，替这厮害臊。 “没有明显的错位红肿，伤得不重，应该就是骨裂了。”大爷的手在右后腿上摸了摸捏了捏，见这猫躺着一动也不动也不叫唤，笑道，“哎呦，还真是挺乖的。” 大爷搁下了腿，在一旁的水池里洗了洗手说道：“问题不大，做个外固定就行，160块。” “可以是可以，但确定这样没问题吗？没拍片的话……” 非爷扭头看了一眼余秋，没说什么话。 大爷擦了擦手坐下：“我做了三十多年兽医了，你信我，我牛氏动物诊所在这附近有口皆碑。你要去拍片，人家再忽悠你做内固定，还天天去打个消炎针，小几千块就没了，何必呢？” “……那行，我就住这附近。” “随便你去问！”牛大爷满不在乎地笑着，“过几天保管它活蹦乱跳，猫恢复得快。” “不会有后遗症吧？” “我只负责腿没有后遗症，但后面它要是得猫藓这些病，那可赖不得我。” 余秋问道：“猫藓是什么？” 牛大爷一边准备着东西，一边问道：“你养猫，没有学习一下？就是皮肤病，平常注意干净，多晒太阳，补充维生素B，少吃乱七八糟的。只要不是营养不良体弱多病，一般也不得，不是大问题，流浪猫身上多。” 余秋有点紧张：“那您等会也帮着看看他有没有。” 非爷又扭头看了一眼余秋。 牛大爷走了过来，在猫背上薅了薅，然后说道：“这猫没有，你照顾得不错。还是帮着把它前腿控制一下。” 余秋笑着按住他，嘴里说道：“我这猫估计上辈子是个体面人，因此比较注意卫生。” “毛色是不错！”牛大爷一边忙活着一边说，“固定好之后，回去不能上蹿下跳，它有时候痛起来会烦躁。好在这猫已经绝育了，性情温顺点。” 余秋下面一紧，脱口而出：“绝育了？” 非爷也是浑身一僵。 “你不知道？”牛大爷头都没抬，“绝育了好，发病少，发情了不会跑丢，也不容易紧张烦躁。” 余秋扭头看了一眼非爷两条后腿之间。 “靠，别看！” “哎呦！按好，开始叫了！”牛大爷停下了手。 余秋尴尬地扭过头，替他感到悲哀。 怪不得想死。 一个大老爷们变成了猫，还是给割了的，生无可恋。 非爷彻底瘫在了台上，身体微微发抖，任牛大爷摆弄。 余秋心不在焉地继续搭着牛大爷的话，等他包扎好。 非爷的右后腿变成了厚厚的一坨，余秋付了钱，牛大爷捻着钱对着灯照了照：“怎么都是湿的？” “刚才不小心都掉水里了。”余秋敷衍过去，问道：“那什么时候再来拆掉？” “你过一个星期再送过来看看吧。哦对了，我这还可以寄养，你如果是在这边租房，过年要回家的话，可以考虑考虑，一天20。”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余秋再次抱起非爷，还是搁在胳膊上。 牛大爷又乐了：“这姿势，跟抱孩子似的。” 余秋怕非爷的自尊心再次爆炸，赶紧溜了。 路上有些沉默。 非爷的尾巴蔫蔫地垂着，余秋感觉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他觉得非爷是知道这个事实的，毕竟……大家都是男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先检查一下自己的命根不是？ 余秋觉得非爷想死的心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要不然，生死毕竟还是大恐惧，如果像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那这家伙的心是得有多狠？ 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余秋觉得一直不说话气氛也很怪。 于是他说道：“非爷，反过来想一想，要是你还没绝育，然后每个春天都情不自禁地对母猫产生渴望，作为一个大男人的灵魂，那也很恐怖不是？” “不提这茬。” “行！”余秋没话找话，“那啥……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静养。” “知道。” “我白天还要去工作，你……吃猫粮吗？” “我……” “这么一说我有点好奇，你这一个多月……吃的什么？” “不提这茬。” 余秋感到有些同情。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流浪猫翻垃圾桶的画面，或者鬼鬼祟祟偷吃的画面。 至于去抓老鼠什么的，余秋觉得他应该没有这么重口味。 然而…… 余秋忽然疑惑地问：“饿死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吗？” “试过……痛苦……” “那淹死不痛苦吗？” “还没来得及试，就被你救了。” “那你干嘛挑衅那只狗，被咬死不痛苦？” “你怎么话这么多？” 余秋嘿嘿一笑，一直不停说话，倒也不用想起一些让人难受的事。 上楼，进了门，余秋换好拖鞋，把非爷搁到了沙发上。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小茶几上，撸了撸袖子：“忙到现在，先做饭吃。” 非爷就看他进了小厨房，开始淘米洗菜。 小茶几上，一个直板的诺基亚用了很久的样子，看型号应该是……6230？ 他静静地打量着屋子里的细节。 老旧的小区，在这个时候的江城，租金便宜。 打车走了那么远，这家伙并没有就近住？那应该是看这边便宜。 刚23岁，如果读了大学，刚毕业吧，还在试用期？ 他继续打量着，继续思索着，继续趴着。 渐渐有香味传出来，过了一会，余秋端了一碗冬瓜肉丸汤和一盘白菜出来。 非爷有点意外，卖相不错。 余秋说道：“凑合着吃。”他又转身回去盛饭。 他拿出来一个碗一个盘子：“我不是歧视你，你只能这么吃。都来一点拌起来？” “拌吧。”非爷轻轻说道。 余秋给他各来了一些拌在盘子里。 非爷看到，丸子舀得不少。 他开口问道：“你现在在哪上班？” “江城电视台，采编记者。” “记者？”非爷有些意外，“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2500，奖金还没拿到过。我刚进去半年多，现在其实就是打杂。” “你学这个的？” 余秋把盘子搁在小茶几上，把他抱过来放在桌面，说道：“我学的新闻传播。” 非爷点了点头，低头舔了舔汤，就不再说什么，专心吃起来。 看他吃得专心，余秋也不说话。 一人一猫，都饿了。 盘子很快就干了，非爷抬起头觉得有些尴尬，因为猫须上好像还有汤水。 “那啥……搞点纸擦擦。” 余秋一愣，笑着撕了张纸给他擦了擦，嘴里问道：“你以前怎么办的？” “不提这茬。” “味道怎么样？” 非爷趴下盯着他：“你手艺不错。” 余秋很满足，他说道：“明天早上买点包子和馒头，中午你自己吃。” 非爷说道：“我欠你280，后面我还你。将来的伙食费，不会差你的。” 余秋惊了：“你怎么赚钱？” “小事情。” 余秋想问，一脸纠结。 “好奇？” 余秋点头。 “慢慢来吧。” 余秋就没再继续问，非爷看样子不想说。 但他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还想死吗？” 非爷撑着左后腿站起来，三条腿蹦到了沙发上继续趴着：“死了可能变成母猫，也有可能变成屎壳郎，想一想就这样吧。死来死去都死不了，也许这就是命，好赖活着。也许以猫的身份，会看到不一样的人生。” 余秋露出笑容，放下了碗筷：“很神奇。今天对我来说，也太奇妙了。相信我，凭我九年义务教育系统而扎实的基础、三年高中的勤学苦练、大学四年的境界升华、还有这半年多来的社会毒打，我相信，未来一定会更好，更奇妙。” 非爷的嘴角隐约有弧度。 毕竟是少年啊，中二得很。 未来会更好吗？ 中二少年重新回到了厨房，碗筷叮当响。 非爷觉得沙发很暖和，这一天也很累，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小非，咱们继续聊聊……”余秋甩着手走出厨房，然后止住了声音。 他轻声走进了卧室，找了一条旧毯子出来。对折又对折，缓缓盖到了他身上。 非爷缩了缩脖子。 余秋走到床边，静静看了会远处已经暗淡的霓虹，慢慢把窗帘拉上了。 是个很不错的开始，原本以为今天晚上会很难过的。 他转头看了看睡熟的非爷，关了灯。 第4章 阿秋和非洲大爷求推荐票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非爷，抬头一看，冬日的暖阳还没照进窗户。 余秋提着袋子进来了，看到非爷昂着头，说道：“醒啦？腿还行吗？” 非爷点点头。 余秋把袋子放到小茶几上，塑料袋摊开，自己拿了两个包子出来，一边吃一边说道：“我等会还得赶着上班，馒头就放盘子上，那个碗里都是烧好的干净水，白天你自己对付。” 非爷准备从沙发上跳到茶几上。 着地的一瞬间，非爷眼睛一瞪尾巴一扬，踉跄地跌倒在茶几面上，往前滑了那么几厘米。 余秋张着嘴，糊着一嘴包子喊道：“我靠！” 非爷有点尴尬，开始低头吃包子掩饰。 “腿……没磕到吧？” 非爷头都没抬，尾巴摇了摇。 余秋看得好笑，肢体语言还挺丰富。 他一边啃着包子，一边进房间收拾东西。 非爷嘟哝了一声。 然后，听到茶几上一声轻响。 非爷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旧手机搁在那，并不是6230。 余秋说道：“刚办了一张卡，来试一试，通过电话还能不能听懂。” 非爷看着手机没作声。 “别瞧不上，先凑合用着。你……会用吧？爪子应该也能用吧？你说你懂得很多……” 非爷也有点好奇，点了点头：“你拨过来。” 余秋继续吃着包子拨电话，旧手机在茶几上响着震动了起来。 非爷伸出爪子想按下接听键，但是手机一边震一边挪。 他有点懊恼，用另一只爪子稳住了手机。 接听，免提一气呵成。 “可以啊！”余秋很佩服，“你等会，我去卧室。” 过来一会，电话里传出悄悄说话的声音：“你说两句看看。” “你房间有电脑吗？” “没有……咦！真的能听到！” 余秋跑出来，很高兴的样子：“这样你有什么紧急情况，就可以打我的电话。” 非爷继续问道：“你连电脑都没有？” “只有个笔记本。” “笔记本不是电脑？”非爷有点无语。 “我以为……你说的台式机。你想用电脑？” 非爷先问他：“你上班要用吗？” “那倒不用，台里有……那给你留在家里吧。”余秋从背包里把笔记本从背包里拿出来，接好了电源。 非爷点了点头，继续吃包子。 “你要用电脑干嘛啊？” “赚钱。” 余秋惊了：“怎么赚？” “先试试。” 余秋知道他又不想说透。 昨天晚上，余秋其实并没有睡好，他对非爷的出现思来想去，花了很长的时间重构三观。 因为推理下去的话，仿佛各种神话灵异就都有存在的可能了。 现在看来，首先非爷肯定就是现世的人“轮回”的，要不然他知道这么多？ 于是余秋说道：“你还诈我，哪里有大爷还懂得用电脑赚钱？” “你不知道的牛逼大爷多了去了。” 余秋发现这倒也不容易反驳。 “放心，虽然废键盘，到时候给你换个新的。手机也是，都先记在账上。” 余秋觉得非爷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他说道：“你算得这么清楚啊？” “你也没几个钱，我这是为了自己的将来。” 余秋心里一抽抽，好打击人啊。 他忽然想到要紧的：“你别乱翻我东西。” 非爷抬起头，胡须都翘起来：“哦？你电脑里很有内涵？” 余秋懂他说的什么，坚决地摇头：“你的心真脏，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什么？” “懒得埋汰你，我赶时间。网是自动连的，开机密码是198777。” 余秋说完，把自己的手机丢到背包里，挎起来就走。 到了门口，回头说了一句：“别再跑出去，说了要活着。” 非爷懒懒地说道：“放心吧。” 房门一响，屋子里安静下来。 非爷按开了手机，打开了通话记录。 他想了想，把名字存了下来。 阿秋。 …… 余秋出了家门，一边往车站赶着，一边还在琢磨。 他现在看街上的猫啊狗啊电线杆，都有想法。 不会都是轮回的吧？ 还是说非爷是特例？不然之前活了20多年，没听说过这种事啊。 公交车到了站，余秋一路胡思乱想，看上去像是魂不守舍地转车，倒是自动形成了一个气场，旁人尽量离他远一点。 一路进了江城电视台，也没多少人认识余秋这个小透明。 到了单位，余秋总算收拾了心神。遇见了一些领导，却做不到像其他一些人一样热情问候。 到了自己部门的办公室，都是熟人了。 “余秋，今天到得晚了点啊。” “堵了一会车……”余秋回答完，跟他说话的小组长就转头去跟旁边人讨论。 日常轻描淡写的敲打。 余秋还是实习期，台聘还没拿到，竞争也激烈。 坐到自己的工位，听他们在讨论刚出不久的制播分离改革意见。 那不是余秋能关心的事。他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准备等一下的工作会。 余秋所在的，是生活频道的一个小栏目，叫《生活全报道》。 定位很简单，关注江城老百姓的普通生活。 栏目名字很大，配的人却不多。虽然余秋做的是新闻剪辑，但实习生嘛……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同样需要出去外拍。 如果是那样，估计要加班剪东西。 电脑打开，余秋刚登上QQ，就看到有人加好友。 余秋打开一看：社会你非爷。 他还搞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但非爷两个字还是认识的。这猫……真是能敲会打啊！ 余秋通过了申请：“你怎么知道我QQ号的？” “弱智问题。” 余秋气结，这才想起来，打开QQ，登录面板里就有。 “你绝对不是个老头子！” “……纠结这些。借你身份证号一用，注册一些东西需要。” “不是什么不干净的网站吧？” “怕了？” 余秋感觉这家伙打字怎么比自己还快？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他拖着一坨伤腿，两个前爪在键盘上飞舞的画面，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自己的键盘。 “……先信你。” 他把身份证号发了过去，同时很好奇这家伙要干什么。 “余秋，开会了。” 小组长的跟班开喊，余秋抬起头应了一声。 拿起旁边的笔和本又搁下，余秋先给他做了备注。 非洲大爷。 他呵呵笑着，拿起了笔和本往小会议室跑去。 第5章 回到过去做男神求推荐票 “快过年了，年前多取一些素材。今天分成3组，罗园，你介绍一下今天要拍的几个点。”栏目组的组长靠在椅背上，点了一根烟又喝起茶。 跟班罗园说道：“得令！”说完就站起来，拿着一张纸说道，“先说一下分组安排……”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余秋又和贺方分成了一组，安排到的任务有3个点。 要去一个新开业的商场，要去一个新近得到荣誉的社区医院，还得去一条新开通的高速在江城这边的收费站。 看样子又是得跑断腿。 心里哀叹，表面上还是得认真地记着。 去了也不是乱拍，对新闻素材有什么表达目的，已经定了。 所以得围绕主题去拍。 罗园介绍完，组长也没有起身，按掉烟头说道：“拍完了今天就先按要求把粗剪做出来，明天早上我要看。” 说完就散了会。 余秋和贺方一起去拿器材。 贺方叹道：“10月份的油钱都还没报出来。” 余秋倒是感叹：“还好你有个车子，不过总归能报出来的。” 贺方摇了摇头：“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还不都这样过来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 贺方家境还不错，本地人。见他经常得跑来跑去，老头子就把车子给他开了。 准备妥当出了楼门，寒风一吹，贺方又开始嘟哝了：“冻死个人。” “早点拍完早点回来吧。”余秋走到他的小雪铁龙后面，把器材包搁到后备箱。 “都凉透了。”坐到了驾驶位上，贺方赶紧启动车子打开空调。 车子驶出电视台的院子汇入了车流，贺方问道：“昨天和女朋友聊得怎么样？” 余秋淡定地说：“分了。” 贺方顿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适合你。” 余秋呵呵笑了笑。 “昨晚怎么不喊我？一起喝两杯也行。” 余秋想道，这不是突然遇到了一只猫吗。 “要不今晚？” 余秋摇了摇头：“不用。” “……那行，什么时候你想喝了，就说话。” 余秋笑着说：“说得我很好酒一样。” 贺方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欣赏你这一点，总是很乐观。” “不然怎么的？” “我就不行。”贺方又开始絮叨，“还以为电视台比较有前途，结果天天这样，浑身没劲。不像你，每天都很有干劲。” “只能一步一步来啊。”余秋其实也有一点茫然，“不过你拍东西很靠谱，机会多得很。” “机会？”贺方嗤笑了一声，“辈分不够啊兄弟。” “不是说要改革吗？说不定有很多机会。” “改革？还不是老板们把核心资源抓在手上。咱又都拉不下脸。我其实已经在考虑，过完年是不是就出去。” 余秋吃了一惊：“出去？想做什么？” “啥都行，比如婚庆公司，影楼。不过我最想的，还是去影视制作公司，那我摄影才有用武之地啊，天天拍这些模板镜头有什么意思？” “你敢想一些……”余秋沉默了一会，说了这么一句。 他也就会些文字工作，会点剪辑，又不会来事。对于他的学历来说，能进入江城电视台确实已经挺不错了，虽然现在待遇确实一般。 余秋不禁想到非爷。 这家伙对还钱信心那么足的样子，到底准备怎么赚钱？ …… 非爷确实没去翻余秋的电脑里有什么。 再说有什么也不奇怪，毕竟23岁血气旺盛。 关键是要是翻到了，看不看呢？ 如果看的话……非爷不自在地夹了夹后腿。 也许，这就是自己上辈子太强势太自我的报应吧。 所以既然40岁了都还没结婚，干脆把你丢到一只绝育了的猫身上。 非爷只是觉得耻感爆棚，倒真的不是产生了什么功能性心理创伤。 女人……那么多年下来，也挺没劲的。 而且余秋说得对。 真要是到了季节，看到小母猫浑身不得劲，那才真是心理变态了没得治。 非爷不敢想那种画面。 现在这样也挺好。 非爷趴在窗户下午后的阳光里，毛发舒展。 再死也真不知道会怎么样，游荡了一个多月，可没发现什么别的异样。 狗子都憨憨的。 猫头鹰只知道歪脑袋。 其他猫同样神经。 看了半天网上的东西，可以再度确认，就是自己生活过的那个世界了。 非爷抬了抬头看云。 所以真有什么不可知的存在，要跟自己玩这场游戏？ 那么为什么是余秋？ 要是说特别的话，只能说……特别没心眼？ 大冬天的，跳水里救猫……这家伙平常都这样？ 神经又大条，这种毁三观的事，难道就不怕的？ 人在江湖飘，谨慎不挨刀这种道理，看样子他还不懂。 连砍价这种基本技能都不掌握，司机说多少就多少，医生说多少就多少！ 一个月2500的，这样霍霍够干嘛？ 我要是他爹，一定深感教育失败！ 非爷想起了自己的爹……老头子只有一个儿子，现在也骂不着自己了。 看来自己就是个短命的命。 看看现在，猫子也就那点寿数。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呢？ 阿秋这小子……再观察观察。往后他能到什么样的高度，看缘分了。 挡死之仇，能报则报。 他身上也掏不出几个子做本钱，一介神猫又没法出面干什么。再说，孩子只是善了点，又不是真缺心眼。 非爷不能全信任他，余秋也不见得无条件地信任自己。 一步一步来，先靠自己宅家先赚点钱吧。 就算成了这副德行，至少也得先给自己混一套大房子不是？ 总不能风吹雨打，到处捡残羹冷炙。 至于找个主人混吃混喝，靠卖萌为生什么的，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余秋要是有培养价值，屎不用他铲，倒是可以作为朕的替身兼总管。 嗯，小余子。 社会我非爷，毕竟还是商界精英的灵魂。 非爷站起来，弓起背伸了个懒腰，吊着一条腿迈着慵懒而优雅的步伐。 晒了会太阳，身上暖和多了。 非爷准备开工。 茶几上，电话响了起来。 非爷小心地爬上了茶几，接通了电话。 “小非？” “是非爷！”他很无语，这个电话难道还能打了别的地方？这种疑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看样子得加班，你要是饿了忍一忍。” 非爷看着茶几上盆子里的大馒头，我一个猫子哪里吃得了那么多？ 他懒懒地说道：“你忙你的。” “你怎么听上去没什么精神？腿还行吗？” 非爷加大了音量：“赶紧忙你的！还有空闲聊！” “……那行，我挂了。” 非爷拨开了手机，嘟哝着：“婆婆妈妈。” 他坐在笔记本面前，弯腰驼背，两个前腿其实也不够长。 然而能咋的？趴着只能一顿拍。 爪子上的小肉垫在笔记本的触摸板上小心移动着，然后开始左一个爪右一个爪二指禅。 屏幕上是起点。 非爷把书名敲了下来：回到过去做男神。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重生嘛，装逼打脸嘛。 以社会我非爷40年的商海浮沉阅历，还不把现在这帮小年轻撩得热血贲张？ 说起来，做个猫子基本只能窝在家里，当个作家岂不是正好？ 阿秋啊阿秋，等着收钱吧！ 第6章 黑猫闪闪求推荐票 “阿嚏！” 余秋打了个喷嚏，抽出一张纸擦了擦。 “你今天喷嚏打了不少，感冒了吧？”贺方在旁边工位上没抬头，盯着屏幕说了一句。 余秋吸了吸鼻子：“可能有一点，这两天冷，晚上回去喝点药。” 把纸巾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他继续剪片子。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办公室里，一些人开始有说有笑地收拾东西准备走。 组长从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走到还在忙活的几个人旁边关心道：“年轻人，工作上进也要顾着身体。不急在这一点，先去食堂吃个饭。” 有人答道：“多谢组长关心，一会就去。” 组长脸上春风和煦，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边走边对罗园说：“罗园，你酒量好，陪我去接待个客户。” “得令！” “帮我陪两杯就行，等会你还要回来先把把关。” “我懂得！” 贺方扭过头，朝余秋撇了一下嘴。 “你还有几条？” “第一条快了。” “先去搞点吃的？” “你去吧，我早点剪完。” 贺方看他聚精会神的，没再说话。 另外两个人倒是站了起来说道：“先去吃吧，没听组长说吗？罗园等一下还要回来看我们剪的东西。谁知道他们喝到什么时候。” “没事，你们去吧，我不饿。”余秋回道。 办公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轻脆的鼠标声和键盘敲击声。 冬天的太阳早已下山，窗外黑了，亮起灯火。 时间慢慢地流逝，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余秋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是感冒了。 昨晚泡过冷水，今天又在外面跑来跑去吹冷风。 脑袋有些昏沉。 不知不觉地，办公室里响起罗园的声音：“都剪完了吗？” 一阵酒气冲过来，对面的人说道：“都好了。” 罗园看了看这边：“余秋，你进度慢了啊？这还得多久？”他也是想早点回去，酒席一散就立刻过来了。看到可能还得耽搁，心里不爽。 余秋只能说：“马上了。” “来，我先看你们的，余秋你抓紧。” 他走到另外的工位前，小喽啰把座位让了出来。罗园一屁股坐了上去：“拿个笔记一下。” 小喽啰也习惯了，甭管怎么样，过来把把关，多少要提点小意见的，只希望整个工程不要大调。 罗园一边看，时不时停下说两句。 余秋揉了揉脸，提起精神抓紧时间。 罗园看完了所有人的，走到了余秋身后皱起了眉。 “我先看你已经做好的吧，这一条等下也看看，把要点给你说明白。” 余秋闻言也就站了起来让他坐下，顺势拿起纸和笔。 罗园看着看着，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在状态？早上的时候不是说了要求吗？这个商场人家是出了钱的，环境，设施，气氛，这些固然要有。但是对他们年货节的活动，要多侧重一些。店里的折扣牌，横幅，海报这些镜头，怎么这么少？” 贺方在一旁说：“商家已经摆出来的不多，可能是活动时间还没开始，不想让顾客误会价格。” 罗园斜睨着他：“不会变通吗？我们电视台过去拍摄，亮一亮工作证，哪怕让他们先帮忙摆出来，摆拍一下也行啊。” 贺方没怼，这说得也是。 罗园不由分说地吩咐：“这不行。其他片子还行，这一条要补拍一些镜头，还不能耽误制作和播出。” 贺方蛋疼了，那不得晚上或者明天一大早去拍？问题人家也有营业时间规定啊。 罗园继续往后看，提了好几条意见。 还好除了商场的那个，其他都只是小调整。 “还没做好的这一条，按我刚才说的来。明天我只能起个早，早点过来再先看一遍。这样，明天早上提前半个小时过来，如果有问题还赶得上组长过来验收前小改一下。” “那商场那个怎么办？那么早也赶不上补拍镜头啊。”贺方喊难。 罗园打了个酒嗝，想了想说：“我跟组长打个电话汇报下情况，这一条先把几个镜头空一下，你拍完赶紧送过来，务必明天10点半之前搞定。” “那打卡怎么办？” “这你只能自己想法子，要么先过来打卡再过去，要么就只能按规矩来扣钱。后面记着，出去外拍，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想办法变通！” 罗园正教育着晚辈，余秋又一个大喷嚏打出来。 “我靠！”罗园爆了一句粗，他感觉脸和半个上半身都被喷了。 “对不起对不起。”余秋扯着纸巾递给他。 贺方替他说道：“今天风吹多了，余秋有点感冒。” 罗园看了看垃圾桶里一坨坨的纸巾，叹了一口气：“辛苦了，也没办法，我们这个工作就是风里来雨里去。行吧，就这样，抓紧时间，早点搞完早点回去休息。” 他起身擦着肩膀和袖子转身走了，没两步又打了个酒嗝。 余秋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准备开始修改，贺方说道：“我来吧。” “不用，很快就搞好。” “行了，赶紧回去吃药，你饭也没吃。” 余秋觉得头确实越来越昏了，他看着贺方：“那你怎么办？” “我那都是些老新闻新编，小问题，你这边要调的几个地方我记住了。” “我是说，明早不是还得一起早起去补拍镜头吗？都你来改的话，你不得搞到很晚？” 贺方满不在乎：“多大点事，我有车。明天早上我自己去补拍，你不行的话请个假。老马，明天罗园来了你开我电脑给他看看，我把文件放在桌面。” “行。”对面应了一声。 “就这样，赶紧走。”贺方把他拉了起来。 余秋看了看他不耐烦的表情，点了点头：“好，谢了。” “改天去你家，下厨请我喝一顿就行。” 余秋笑了笑：“没问题。” 他把手机拿了起来放进背包里：“那我走了。” 贺方举起手摆了摆，头也没回。 他开始调起余秋的四条稿子。 过了一会，右下角的QQ任务栏里，一只黑猫闪了闪。 “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QQ也没关。” 他把鼠标移过去，右键，退出。 …… 余秋坐上了公交车，身体不舒服，精神也有些低落。 罗园不是存心为难，这一点余秋知道。他经验还是在那里，说出来的东西让人也能学到一点。 只是这种经验，以后真的有很大的用途吗？ 2500一个月，在江城，比现在平均工资都还低点，主城区的房子均价都快5000了。 但毕竟是电视台，过了实习期，后面保障也多一些。 余秋心里这样想，却对未来仍然迷茫。 就算最后变成了罗园那样，又如何？ 陪领导喝完酒，还得赶回一趟台里。天天堆笑脸伺候组长，也还没买到房子，上下班一样坐公交。 他已经到台里……似乎快5年了吧？ 快十点钟的公交车上，仅有几个陌生人的时候，余秋才任由自己的迷茫发散着。 他也想像贺方一样，找个又符合兴趣又能发挥自己能力的方向。 然而得保证一定的收入……家里，父母已经很难了。 一阵凉风从前面窗户吹进来，余秋咳嗽了几声，清醒了一点。 也许什么时候，可以听听非爷的意见。 他不是自诩懂得很多吗？ 第7章 住院求推荐票 看余秋半天也没回话，非爷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 他由衷叹了一口气。 真社畜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这样，这2500一个月拿得真辛苦…… 非爷摇了摇脑袋，怎么就未来一定会更好更奇妙了？真是蜜汁乐观。 传统媒体经受了互联网的冲击，马上还会迎接来自移动互联网的狂风暴雨。 余秋这小子，又不知道自己是从未来重生回来的。 非爷没拨电话过去，成年男人忙工作的时候，不要打扰。 非爷自己也有事干。 他找了个电影，窝在沙发上，捧着馒头边吃边看。 看到半途门响了，非爷扭头看，余秋有些疲惫地走了进来。 “小非，饿没饿？” 看他放下背包准备进厨房，非爷说道：“你感冒了？鼻音这么重。” “是有点，我烧点水，等会喝点板蓝根。”余秋的声音已经蔫蔫的了，直想睡觉。 非爷听到动锅碗的声音，跳下沙发走过去。 看到他拿起电饭锅，非爷说道：“我不饿，馒头够吃。” 余秋转头看他：“真的？” 非爷点了点脑袋。 “那我煮点泡面算了。”余秋搁下了电饭锅。 “你还没吃？这都10点多了。” “加班忙忘了。” 非爷看他开始接水，从壁橱里拿出袋装的方便面，没说话扭身走了。 身后传来两声咳嗽。 非爷的脚步一顿，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静静趴回沙发上，他想起了昨晚醒的时候，身上的毯子。 余秋端着一碗面出来：“要不要尝尝？” 非爷摇了摇脑袋。 余秋坐到一旁，吃着面问：“看什么电影呢？” “《海上钢琴师》。” “讲什么的？” “一个被遗弃在海船上的婴儿，在船上呆了一辈子的故事。” “你看过？” “再看一遍。” 余秋一边吃面，一边跟他一起看。 一碗泡面的时间，他看懂了一些，然后说道：“你们都是狠人。” “怎么讲？” “在船上呆了一辈子，这么厉害也不下船，过自己选择的生活。内心强大就是狠。你决定自杀就开始对自己下死手，不想死了就立刻开始准备赚钱。我就容易患得患失。” “我看你这电视台的工作也没什么好干的。” “怎么说到这？” “随口一说。” 余秋一笑，自己确实是又想到了刚才路上想的事情。 等病好了再问问他，现在头昏脑涨想睡觉。 他站起身，顺手拿起非爷的喝水碗去洗。 非爷又听见几声咳嗽。 等他出来，一手杯子一手碗。 “等凉了再喝。”他搁下一碗水，从小茶几的抽屉里拿板蓝根。 “去医院看看。板蓝根顶什么用？” “先睡一觉再说。”余秋喝完板蓝根就说道，“我再洗个热水澡就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不用管我。” 水声哗哗，非爷听到咳嗽声，抬起脑袋往那边望了望，又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电影。 余秋洗完出来，见他还在看，裹紧外套说：“你自己扒拉毯子，我把灯关了？” “关吧。” 房间里暗下来，猫脸上变幻着光。 隔壁的卧室里，时不时传来两声咳嗽之后，过了一会就安静了。 非爷静静地看完了电影，轻轻爬过去合上了笔记本。 看了看卧室那边，他爬回沙发钻进了毯子里，蜷了起来。 屋子外面，北风呼啸作响。 …… 一觉醒来，非爷抖抖毯子抓了抓脸，爬上茶几按开手机一看，已经8点半了。 旁边，余秋的背包还在那里。 他先舔了几口水，然后慢慢往卫生间走去，一边走一边皱起了眉头。 坐在卫生间门口，他不禁歪起脑袋。 那么问题来了。 为了尽量不沾着毛恶心，张开腿扒在蹲坑边沿撒尿，非爷也只能忍了。 但拉屎怎么办？ 让阿秋当铲屎官是不可能的。 真男人怎么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屎？ 想完美直接进洞，得用什么姿势？ 万一没进洞，那不是还得跳上水箱冲水？ 湿漉漉的，腿伤还在，万一滑下来，沾到水怎么办？ 如果滑下来不幸自己进洞了，岂不是痛不欲生？ 猫生艰难，他满脑子都是小问号。 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卫生间。 背对蹲坑，非爷踮着脚弓起背，慢慢挪动着四条腿。 脑袋低着看屁股，视线处没有蛋，还得估算角度和距离。 非爷觉得差不多了，他不想看着自己出屎，忧伤地把头昂得高高的。 叮咚入水的声音抚慰了他的内心。 然而非爷觉得问题又来了。 试问真男人怎么能拉完屎不擦屁股呢？ 撒完尿，还能尽力多抖抖再出去扯纸擦擦。 但现在这一抖抖到毛上怎么办？难道他能像之前流浪时候涂抹草地一样涂抹地砖，然后还来擦地？ 那时候先搞个大概然后可以找水洗啊，现在上哪洗？ 洗脸盆？对阿秋有点不厚道吧。 洗碗池？阿秋洗菜也在里面，自己还能安心吃下去？ 非爷觉得自己总是低估了猫生的艰难，想得不够周全。 确认了一下蹲坑的干净，他迈着嚣张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回客厅。 咬住卷纸拖到了地上，卷纸滚开来。 非爷慢慢仰躺在地，两个前腿很忙碌，扯完纸就抹着自己的伤心处。 一遍又一遍。 擦完了地上一堆纸坨，非爷傻眼了。 老子受伤了一条腿啊，这纸坨怎么运到卫生间垃圾桶去？ 这尼玛…… 非爷最终又扯了一张纸，小心地把纸坨堆到上面，卷起来包好，慢慢滚到了卫生间。 很好！ 社会我非爷，人狠路子野！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完美！ 然后，他才走到卧室门口。 “余秋？” 没有回应。 他又喊了一声，皱起了额头。 伸爪子推了推门，锁上了。 “余秋！” 连着喊了几声，里面还是安安静静的。 “但愿你没反锁。”非爷嘟哝了一声，下蹲起跳，爪子扒在门把手上往下用力一吊。 门开了。 非爷小心地抬着右后腿落了地，推开门。 这还是头一回进他的卧室。 顾不得打量，他跳上床。 余秋睡得很沉，呼吸急促。 非爷皱着眉头，探出猫爪，肉垫在他额头上按着。 叹了口气，他开始用力推搡余秋，大声喊道：“余秋！” 余秋总算慢慢有点反应，先是一阵咳嗽，然后睁开眼瓮瓮地说：“嗯？怎么了？” “打电话，请假，去医院。” “几……几点了？”他有点费劲地伸出手来，觉得身上有点酸痛。 拿过手机一看，他精神一激：“都快九点了……” 说完他就准备起身穿衣服，动作再次带出阵阵咳嗽。 “能动就行，请假去医院，像肺炎。” “肺炎？”余秋止住了咳嗽，不确定地看着他。 “麻溜的，信我，别逞强。” 余秋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实是很不舒服。 他点了点头半躺着开始打电话。 非爷跳下床出去了。 余秋这才注意到，这家伙还会开门？ 电话通了，他跟组长请假，咳嗽倒是神助攻。 非爷一直在外边等着，余秋穿好衣服走出来，浑身没劲的样子。 刷着牙还咳，非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什么时候了？一天不刷牙又不会怎么样。 余秋捂着嘴咳着出来：“我先去再买几个馒头。” 非爷头朝盘子伸了伸：“够。” “行……那我直接去医院。” “打车，钱花了再挣。” 余秋点了点头，背上了背包就出门了。 非爷蹲着静静坐了一会，说了一声：“靠！讨厌负罪感。” 他啃了几口冷馒头，把笔记本扒开，头伸了进去慢慢拱起屏幕来。 矮要承认，挨打站稳。 码字码字！ 开了QQ，打开网站登录到后台，两条站内消息。 过审，签约。 非爷的心情变好了一点，翘着胡须，想着等他回来问他要银行卡号。 然后他的猫脸僵了一僵，打印合同复印身份证，得余秋出面吧？ 签名猫画符可以，打印怎么搞？ 猫子叼个U盘去打印店？夭寿啊！ 他看着自己的书名，耻感又出现了。 想了想算逑，钱打到他卡上，终归会知道的。 非爷一声长叹，连被太监这种事他都知道了，还怕个卵。 抛开这些情绪，码字码字！ 文思如尿崩，下爪如有神。 非爷的二指禅越发出神入化了，他觉得假以时日，自己的前腿一定越来越孔武有力。 就是现在写一阵就有点酸，趴开腿坐着弯腰时间长了也难受。 他跳到了地上活动着。 正转着圈，手机响了起来。 非爷跳上茶几接通电话：“情况怎么样？” “拍了片，确实是肺炎，细菌性的，医生……建议住院，说情况还挺严重。” “细菌性？”非爷心里一突。 电话那头顿了一顿，咳了几声然后说：“跟你没关系，咱们回去之后不就立刻洗澡了吗？” 非爷身上的毛一松，这小子……心思敏感得像个女人。 他说道：“该住院住吧。” “你吃饭怎么办？” 非爷看了看剩下的馒头，淡淡地说：“省着点吃，够。” “我房间床头柜里应该还有点饼干。” “知道了，养病吧。” 电话挂断了，非爷趴回沙发上，瞄着自己的伤腿。 一场邂逅之后，还双双开始养病了。 他有点饿，看了看盘子里还剩下的一个半馒头，就把头埋了下来。 睡觉。 还不知道他得住几天院。 第8章 再遇送花女孩求推荐票 办完住院手续挂上了点滴，余秋躺了没多久，电话响了。 “病怎么样？”贺方的声音还喘着气。 余秋尽量平和些气息，免得咳嗽：“肺炎，住院在，估计还得多请几天假。” “这么严重？”贺方的声音提高了两个调，沉默了一会之后说，“在哪个医院？下了班我过去看看。” “江城中心医院。” “行，好好休息吧，我先上班。” 挂了电话，看药水滴进手背，手掌手臂都凉凉的，但余秋心里有些暖。 在台里毕竟还是收获了一个好朋友。 他抬头看了看药水袋，才一半呢。 “小伙子，得了病还是得尽快治啊，拖到现在多耽搁工作。”隔壁床的老大爷语重心长地说道。 余秋看了过去，笑着说：“也没拖，病得急。” “那你的身体可不怎么样，平常得多锻炼啊。” “……是得多锻炼。”余秋答了一句，觉得虽然老大爷自己也躺在这里，但他毕竟是老人家了。 病房里挺无聊的，老大爷找话聊也正常。 然后老大爷就开始查户口了：“小伙子做什么工作的啊？” “……算是记者吧？” “记者？”老大爷有点惊奇，“不错啊！是在哪个电视台还是报纸？” “江城电视台的。” 老大爷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不错，有前途！” 余秋勉强笑了笑。 “怎么说算是啊？”老大爷又问。 “刚毕业，还没转正。” 老大爷精神头更足了：“刚毕业的大学生啊？哪个大学毕业的啊？” 余秋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来劲，但还是说道：“江北大学。” 老大爷喜笑颜开：“也是好大学，一本啊！小伙子是本地人吗？” “……不是。” 老大爷“哦”了一声，还有点可惜的样子。 然后就不再查户口了，跟他兴致勃勃地聊电视台的内幕啥的。 余秋能知道啥内幕？勉强搭着话。 这样时间过得倒也快，余秋看药水快滴完了，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器。 没过一会，护士拿着新的药水袋进来，走到病床边够着手换药水。 老大爷笑哈哈地说：“小雨护士，这个小伙子不错！江北大学的毕业生，在江城电视台上班，你们可以认识一下啊。” 余秋直发窘，快速瞄了护士一眼，看她神色如常反而说道：“陈大爷，您操心您孙女就行了，怎么还帮我们留心起来？” “我都关心，都关心！”陈大爷笑眯眯的。 小雨护士白了他一眼，颇有少女娇态，陈大爷觉得赏心悦目，开怀大笑。 余秋看她麻利地换好了药水，忙问道：“护士，我是必须住院治疗吗？能不能白天过来，晚上还是回家？” 小雨护士说道：“我帮你问问管床医生，不过你最好还是住院治疗，细菌性肺炎还是很麻烦的，你至少等病情稳定了再考虑这个。” “听小雨护士的！多住两天！”陈大爷挑唆着。 “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雨护士点了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陈大爷说道：“您还是静养，情绪别太激动了。” “听小雨护士的，听小雨护士的。”陈大爷笑眯眯地回答，等她出去了又对余秋说，“怎么样？小雨护士这模样身段！” 余秋哭笑不得。 看样子住院倒是不会寂寞了，有个特能说特爱撩的病友大爷。 陈大爷见闻还真不凡，而且总能有话题。 余秋忽然想到，如果非爷真是个老大爷，不知道原来是什么样的。 午后，陈大爷也说累了，躺在床上午睡起来。 余秋正看着窗外想事情，听到敲门声。 他转头一看愣住了。 “你好，请问陈建国在吗？”声音清冷。 她看着余秋，余秋也看着她。 这不是前天晚上在小区门口碰见的送花女孩吗？ 只见她又抱着一捧花，看着余秋，正等着他回答。 余秋回过神来，忙说道：“是隔壁床这位老人家。” 女孩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 余秋心里一动，对她说道：“你看看他床头的信息卡，如果确认是他的话，就放在床头柜上吧，我等会跟他说。” 女孩点了点头，走过去看了看。 余秋觉得非爷说打8分，应该还少了点。 女孩抱着花昂着头，是真的好看。 他不禁有些奇怪，以她的容貌，为什么总在跑来跑去送花？ 女孩看完，轻轻把花束搁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绕过陈大爷的病床走到余秋的床位说道：“麻烦你转告他，是一位叫陈月的小姐送的花。” 余秋愣愣地点头：“哦……” 女孩像是努力才挤出一个笑容，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哪怕不像是个很开心才露出来的笑容，余秋也觉得很惊艳，有寒梅初绽的美。 他都忘了回应，女孩就迅速离开了。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余秋一时怔怔地沉默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旁传来哼哼声。陈大爷醒了，一声问道：“这花哪来的？” 余秋转头说道：“哦，刚才别人送过来的，看您睡着了没吵醒您。说是一位叫陈月的小姐送的。” 陈大爷一愣，脸色一冷：“这臭丫头，净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人都没来，送花有什么用？还浪费钱！” 余秋好笑地说：“也是心意啊。” 陈大爷脸色缓和了一点，还凑过去闻了闻：“嗯！还挺香的！” 他长叹一口气：“小余秋啊，我这孙女要是像你一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余秋无奈，我怎么就通情达理了？还有不要叫小余秋行不行？我家里有只猫啊。 “你说，又不是让她随便找个人，跟我置什么气？我倒是希望她自己找，可她不找啊！我只想让她嫁在本地，去外地受委屈了怎么办？”陈大爷又开启了话痨模式，“说什么相亲是耻辱，嘿我就纳闷了，只是坐一坐认识认识，怎么还耻辱了呢？不喜欢不合适后面不联系不就是了。” “您孙女……多大了？” “都22了！” 余秋被打败了，无言以对。 “你看我这身体，一年在医院里就得住上两个月。这丫头是不准备让我看到她有个好归宿啊！”陈大爷似乎是有些激动了，还咳了起来。 “您别急，别急……” 陈大爷缓了一阵，才又平静下来。 余秋看着他，陈大爷的这份心思，也不知道对没对孙女说过。 他劝慰道：“您为了看到她有个好归宿，把身体养好最重要。她才22岁，好缘分得等一等，这也很正常。” “就说你通情达理！”陈大爷再次笑起来，“所以我要乐观，乐观！” 余秋微笑道：“笑一笑，十年少。” 两人又开始侃天侃地，余秋觉得好像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吃完叫卖到病房的盒饭，过了一会贺方就到了。 余秋诧异地问：“今天不用加班？” 贺方一屁股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我辞职了。” 余秋张大了嘴。 第9章 愤怒的非爷打赏加更 陈大爷不动神色地看着余秋这同事。 贺方满不在意地说道：“有什么奇怪的？电视台没前途。” 余秋总算合上了嘴，然后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一早赶去先打了卡，然后又去补拍，再回到公司就被罗园一顿臭骂。老马那小子，说给搞忘了。” 余秋大概明白了些什么，无奈地摇摇头。 “懒得跟这些人勾心斗角的。你跑外拍还剪辑，搞成肺炎住院，组长也没有关心你的意思，就交待了记病假。”贺方骂了两句就问他，“还有钱吗？我给你取了点。” “……不用，你工作也辞了。” “别跟我扯这些，你也还没医保。”贺方从背包里拿出一叠钱，也没用信封装着什么的，直接起身塞进余秋的背包里。 余秋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尽快还你。” “不用急，反正快过年了，我名正言顺在家里吃喝。”贺方扬扬头，“怎么样？好点没？” “烧退了一些……”余秋不免担忧地问，“那你准备再找什么工作？” “有个朋友，自己开了个影视工作室，主要拍广告，我准备过完年先过去试试。” 余秋见他已经想好了，就不再多说。 “今天把手续办了一些，明天我就开始不去了。”贺方看了看旁边垃圾桶里的饭盒，“明天中午我给你带饭过来。” “不用……” “闲着也是闲着。”贺方笑嘻嘻的，“我开车，又不是不方便。” “说起来……你把工作辞了，你爸不会骂你吗？车会缴回去吧？” “不能够！”贺方嘿嘿一笑，“我晚点再告诉他。而且他也该拿年终奖了，我准备从他那再哭一个单反过来。我玩摄影的，怎么能没自己的器材！” 余秋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这么嚣张地压榨老爸真的好吗？ “拿到钱我先买个二手的，还能省下点，所以你不用急着还我钱。”贺方似乎觉得自己计划得很好，满脸笑容。 余秋问他：“你朋友那给的待遇怎么样？” “谈都还没跟他谈。”贺方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有一点。” 贺方想了想：“你先忍一忍，拿到台聘把户口解决了。我出去试试水，将来我准备自己开个公司闯一闯，如果靠谱，你来帮我。” 余秋点了点头。 贺方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老大爷一直在看他们，对他笑道：“不好意思，嗓门大了些，没吵到您吧？” “没有没有。”陈大爷笑眯眯的，“你是余秋的同事啊，叫什么名字啊？” 余秋看看贺方，再看看陈大爷。 他感觉贺方头上隐隐有桃花。 果然，陈大爷开启了查户口模式，越聊笑容越灿烂。 贺方有点头皮发麻的样子，看了看余秋说道：“那什么，我准备撤了，你好好休息。” “等等……”余秋想了想，坦然说道，“再帮我个忙。你去我家，帮我买点馒头带回去。” 贺方愣住了：“你们……又复合了？” 余秋啼笑皆非：“想什么呢……我养了一只猫。早上出来不知道要住院，我把钥匙给你，你带点馒头回去放在茶几的盘子里，再帮他烧一盆热水放在地上给他喝。” “……靠！”贺方无语了，“这么讲究？还要烧水？还吃馒头？我提一袋猫粮过去换盆清水不行吗？” 余秋神色尴尬：“帮个忙。” 贺方摇着头站起来伸手：“她也是瞎了眼了，你这么贤！惠！” 余秋指了指旁边的背包，贺方打开外袋把钥匙拿出来。 “还有别的吗？” 余秋摇了摇头。 贺方甩起自己的背包，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撤了！” 陈大爷笑眯眯地看他走出门，对余秋说：“小伙子不错！” 余秋呵呵笑着说：“是不错。我上个厕所……” 陈大爷看他抓起手机，还跑出去公共厕所，有点迷惑：病房里不是有厕所吗？ 他扭头看余秋床头的背包，轻声说：“你也不错啊。” 钱也不数，放在这里就走了。 对老头子倒是放心得很。 …… 余秋慢慢走到卫生间，才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通得很快，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有事早奏。” 余秋说道：“等会我一个朋友去我家，我让他送点馒头过去。那什么……你装得正常点。”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喂？听到了吗？” “知道了。” “行，就这样。” “我很正常！” 余秋正准备挂电话，听到这么一句楞了一下。 他哭笑不得：“是是是，你很正常。” “如果是肯定的话，说一个是就够了。” “是！你很正常！” “语气这么重，太刻意了。” 余秋无语了：“你上辈子其实是个老大娘吧？” “退朝吧。” 电话被挂断了，余秋后悔让贺方送馒头给他了。 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姓张。 余秋决定以后怼他的时候，就叫阉人张非，一定杀伤力十足！ 反正他内心强大，一定不会怪我的。 …… 非爷不知道余秋已经在给他编排有毒的绰号了。 他认为余秋现在心情可能好了点。 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况，他觉得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只要不是他朋友来的时候，自己正叉着腿玩电脑就够了。 笔记本放在茶几上，完全像是余秋自己玩的样子嘛。 非爷看了看白天没舍得吃的馒头，舌头一舔。 朕可以用膳了。 他风卷残云，心满意足地窝回沙发。 过了一阵，果然听到开门声音。 非爷打量着余秋的这个朋友。 贺方提着馒头，还提着一袋猫粮。 “靠，你还挺懂得享受！”贺方径直过去，一边搁下东西一边伸手就揪住非爷的脖颈皮，拎到了地上。 非爷似乎呆住了。 余秋的朋友，我他妈能挠他吗？ 贺方这才看见非爷右后腿的一坨，骂了一声：“自己活着都困难，还养流浪猫，你这黑球倒是命好。” “黑球？黑你妹啊！”非爷忍不了了。 “别叫唤！”贺方把袋子里的两个馒头拿出来放在盘子里，“看在你有伤的份上，继续过两天好日子。天天馒头哪里养得起，还他妈的喝烧过的水，这是把你当媳妇养着填补内心空虚吗？” 贺方骂骂咧咧地吐槽，走进厨房准备烧水。 非爷气得发抖。 媳妇……媳妇你娘哦…… 贺方又出来了，拿着一把刀。 非爷准备战斗。 贺方拿刀一划，提起猫粮往已经喝干的喝水碗里倒。 他把碗放在地上，再次揪着后颈皮提溜过来，循循善诱：“来，试试，香！” 非爷挣扎着跳开了，竖起瞳仁，碧光凌厉。 贺方无语了：“你是猫吗？我没买成狗粮啊。” “我非爷就是饿死，死蹲坑里，从水箱跳到了蹲坑洞里，也不会吃猫粮这种东西！” “靠，叫得这么凶！瞧把你惯的。” 贺方懒得帮余秋调教他了，听到里面水开了，拎着刀回去，把水倒在洗菜盆里端出来放地上。 抓起背包，他恶狠狠地对非爷说道：“别乱抓坏东西，老子还会再来的！” 来去如风，门关得嘎嘣响。 非爷一顿咆哮。 余秋这交的什么朋友！ 你是谁老子？ 你要是我老子，你岂不是生儿子没卵蛋？ 你他妈的知道骂到自己了吗？ 你不知道吧！ 第10章 会心的微笑求推荐票 “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贺方，怎么了？” “哪个贺，哪个方？” “祝贺的贺，方圆的方。” “很好。” “他人是很好。” 非爷用直接挂电话的方式表达了不认同。 他愤怒地码着字，给余秋这个沙雕朋友安排了一个被啪啪打脸的反派角色。 贺方，贺方。 领盒饭之前，那得先虐上千百遍！千百遍！ 祝贺你。 现在你方不方？ 非爷阴笑着，叫声听起来老惨了。 夜猫子在无能狂怒。 …… 翌日上午十一点半，贺方提着盒饭到了医院。 他把钥匙丢到他床头，坐下来小心提防地看了看隔壁床：“那个话痨大爷出院了？” “没有，他孙女来了，陪他下去遛弯了。” 贺方一屁股站起来：“他孙女来了？不行，我得撤，我怕他。” “……至于吗？” “至于啊！”贺方表情夸张，“那眼神看得我瘆人。” “他孙女长得不错哦。” 贺方将信将疑：“真的？” “你等等就知道了。” 贺方重新坐下来：“你别坑我。” 看了看他的药水袋，贺方问道：“还有几袋？” “最后一袋了。” “刚好，打完了趁热吃饭。” 余秋笑着问他：“昨天你成功了吗？” “你说要钱吗？”贺方笑得贼，“那肯定，儿子求上进，老子哪能不支持？” “服了你。”余秋轻声说道，“加油吧。” 贺方瞅着他：“你不是一向乐观的吗？怎么现在挺没心气的感觉，这声加油说得都没劲。” “可能是病了，想得多。”余秋坦然说道，“不然我也不会开始思考，是不是离开电视台。” “趁现在有时间，多想想没问题。”贺方说道，“你要是有什么方向，咱们也可以聊聊。” 余秋摇摇头：“咱们对行业的认识都太浅了。” “靠，你瞧不起我。” “这是实话啊。”余秋笑着说，“毕竟我跟你不同，我得慎重一点。” 贺方懂了他的意思，然后说道：“你自己这点收入，还养猫。我提了一袋猫粮过去，别天天馒头这么讲究了。” “没买馒头啊？”余秋也不知道非爷吃不吃猫粮，他毕竟还是把非爷当个人看。 “也买了，放心，水也是烧过的。” “靠谱！” 贺方哂笑一下：“靠谱你还不是觉得我见识浅。” “行行行，你见识广，志向远大，敢闯敢拼！” 贺方开心地翘起大拇指：“保持住！以后就这么会说话！我去叫护士。” 余秋抬头看了看，药水快滴完了。 过了一会，小雨护士过来了，贺方在背后朝余秋使眼色，挤眉弄眼的。 余秋没理他。 小雨护士一边收拾一边说：“再打2天拍个片子，如果恢复得不错，就可以不用住院治疗。白天过来，打完针就可以回家。” “好的，谢谢你帮我问。” “没事。” 小雨护士麻利地又走了。 贺方瞅了瞅她，坐到椅子上说道：“多住两天啊，多好的妹子！我帮你看过名字了，谢小雨！可以！发展发展？” 余秋笑了：“我看你跟陈大爷挺有共同语言的。” “……什么情况？” “他也这么跟我说。” “……他怎么不撺掇你和他孙女？” “他不想孙女外嫁。” “你不就在江城工作吗？” “我毕竟是外地的，在江城也没有家庭的根基和帮助。” “靠！”贺方瞅了瞅门口，“还挺势利的。” 余秋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做爷爷的为孙女考虑，很正常。” 贺方转过弯来了，点了点头：“所以说，咱们都得闯出个人样来！” 余秋故作中气十足地说道：“加油！” “非常可以！吃饭吧。” 余秋坐在床沿拿起饭盒：“你吃过了？” “当然是先吃了再给你带一份。” 余秋奇怪了：“你不去台里了，还一大早出来？那你去干嘛？” “市场调查啊。” 余秋没搞懂，调查啥市场？ “就是找行业里的朋友聊聊，了解情况。我准备下午再回一趟学校，找老师聊聊。” 余秋由衷地说道：“可以啊你！” 贺方得意地挑了挑眉。 然后他就回复了正常，陈大爷带着孙女回来了。 “小贺啊，来给余秋送饭呢？” 贺方心想这还用问一句，余秋不正吃着吗？他说：“是啊，大爷您今天精神不错。” 他是看在漂亮孙女的面子上。 贺方看了余秋一眼，余秋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我没坑你吧。 陈月看看贺方，看看余秋，也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这两人，像是那么回事。 陈大爷看孙女好像很满意，也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我老头子看人的眼光，哪里有错过？ 他爽朗地对贺方说道：“我孙女来医院看我，我开心！你们都差不多大，认识认识。这是我孙女陈月，小月读书早，也是今年刚毕业，比你们小2岁。” “爷爷！”陈月娇声抗议。 贺方感觉很不错，他大方地说道：“我叫贺方。” 陈月点了点头，眉眼弯弯的笑得耐人寻味。 她对陈大爷说道：“刚吃完，走动一下再午睡。我先走了，只请了半天假。” 陈大爷觉得发展怎么不对，他看了看孙女，难道我刚才看错了？ 贺方说道：“我送你去吧，饭也送到了。” 陈大爷开心了：“那辛苦你啦。” “没关系，正好也没事。” 陈月露出促狭的笑容：“行啊，谢谢你。” 贺方站起来对余秋扬了一下头，就准备去撩妹了。 陈大爷眉开眼笑目送两人离开。 “小贺很不错！大方主动！”他的点评中气十足。 余秋觉得好笑：“您也不怕孙女吃亏？” 陈大爷自信满满：“他真要有坏心思，我这孙女也不是好惹的。”说完他轻声对余秋说道，“保密，小月练过武。” 余秋惊了，呆呆的点头。 陈大爷继续笑呵呵地说：“我到走廊走两圈！” 房间里又剩下余秋一个人。 他吃完了盒饭，直接就睡觉。 实习半年多，其实还挺缺睡眠的。 补一补。 …… 非爷试了试自己的腿，感觉似乎也不痛了。 老叉着腿窝坐着，一大坨在那木木的挺碍事。 想了想，哪怕是个猫子，也得注意形象。 以防万一，算了。如果后面没恢复好，瘸了怎么办？ 码了一天字了，看看外面天已经黑了。 非爷在想姓贺的今天晚上会不会还来。 他继续啃馒头，同时琢磨着如果那个姓贺的来了，给他整点啥。 其实他也只是一个人宅在家里，有点无聊，给自己找点事情想。 余秋能把钥匙交给他，说明确实信得过他。 非爷想着，那就用“这孙子”称呼他吧。 反正他听不懂。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非爷提高了警惕，准备战斗。 继续“咚咚咚”，非爷才想起来这孙子是有钥匙的，所以是谁？ “余秋，在吗？” 听声音是个女的。 非爷的胡须翘起来，难道是余秋的前女友，听说他生病了来探望？ “余秋，在不在！电话也不接，该交房租了！” 非爷的胡须放了下来。 他没出声，门外的女人再喊了几声就嘀嘀咕咕地走了。 电话不接是什么意思？ 非爷有点不放心，跳上茶几拨电话。 果然没人接。 他的心悬起来了些。 不会是病加重了吧？ 非爷跳到沙发上蜷了起来，眼睛静静看着手机。 他也只能等。 第11章 非爷交租打赏加更 电话响的时候，非爷看了一下。 9点27。 他接通电话。 “喂？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非爷听他气息也不虚弱，就淡淡说道：“有个女人来敲门催房租。” “哦，我已经给她回过电话了。” “有钱交吗？” “有。” 非爷说道：“那没事了。” 他摁掉了通话。 又是住院又是交房租的，真有钱吗？ 非爷趴了许久，伸了个懒腰。 找点快钱吧，蚊子小也是肉。 书上架还有点远，新书期先少更一点！ …… 余秋放下电话，对着窗户发呆。 中午一直睡到刚才，又回了两个电话，睡意也已经完全没了。 钱大概是不够的，哪怕贺方借了他3000也不够。 房租其实也不贵，400块钱一个月。不过谈到这个价格，是要半年一付。 这就得准备2400。 就算两天后拍了片子情况不错，住院四天，一天差不多3，肺炎的病程，按理来说有两周，一般都建议至少住10天。所以后续应该还得继续打点滴，还有药。 余秋自己身上只剩下一千出头。 半年的工作，每个月2500也不全拿得到手，总有因为迟到、犯错扣掉的一些钱。 房租、上下班、水电网电话费、吃喝用……在江城生活，开销也并不小。 何况之前还有一段感情在。 每个月，余秋勉强能存下大几百块钱。快过年了，刚给家里汇了2000块钱。爸妈知道儿子能存下钱，就放心些。 谁知道就碰上这个事？ 这一趟病下来，这个月也得扣不少，也不知道年终会不会另外发些钱。 但远水不解近渴，余秋发着呆。 旁边，陈大爷睡得呼呼的，反倒显得病房里很安静。 外面走廊倒是时不时有脚步声，还有隔壁隐隐的交谈声传来。 余秋想着，大概也就差个千把块钱吧，明天再问贺方借一点。 只是以后，真的得改变这种工作状态了。 至少努力得能赚回更多的钱。 他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很久，忽然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余秋拿起来一看，有点奇怪。 他小声说道：“喂？怎么了？” 电话里，非爷说道：“把你的银行卡号、开户行和支行发过来。” “啊？” “发过来就是，要不然我赚的钱往哪里放？” “你开始赚钱了？” “弱智问题，赶紧的，等着呢。” 说完电话就给挂了。 余秋好奇无比，他立刻把短信发了过去。 非爷到底在怎么赚钱？ …… 余秋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的，他是被查房的声音弄醒的。 又是一天的输液开始，余秋也静静等着贺方过来。 陈大爷又开始话痨，余秋神思不属，聊得并不起劲。 然后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余秋拿起来一看，是条短信。 他打开短信……银行账户收到200元…… 他正楞着，非爷打电话过来了。 “你账户开通短信提醒没有哦？” “开通了……” “那帮我盯着，看收到一笔200块就给我回个话，别人等着我交货。” “……刚刚收到短信了，是200块。” “那行了。” “你交什么……”余秋一句话没说完，电话就给挂了。 这家伙…… 余秋看着短信，非爷到底是在干什么赚钱？ …… 非爷把忙活了一晚上的其中一个东西给别人发送了过去，想啃馒头，才发现昨天夜里啃完了。 熬夜就这么耗费能量？ 这下有点尴尬了。 非爷看了看空空的盘子，又看了看地上满是猫粮的碗。 他倔强地扭过了头。 赚完钱得吃好吃的！他去找余秋的饼干！ 走到床头柜前面，费了老大劲拉开抽屉。非爷跳上柜面扒拉了一会，愣住了。 饼干呢？ 你说好的饼干呢？ 非爷仔细地回想了一下。 “我房间床头柜里应该还有点饼干。” 他哀嚎一声:庸臣误朕矣！ 小余子只怕是当时烧糊涂了。 他想谴责一下余秋。 走到茶几旁边，非爷忽然停下了脚步。 虚弱的时候不宜与那个孙子对线。 何况余秋又得欠他人情吧？ 不能主动要饭！ 睡觉，睡觉节省体力。 做完决定，他还是把电话先拨了过去。 “那啥，先还你200，等下周三还有一笔到账。” “还有？” 非爷感觉自己的能力受到了怀疑，他淡定地说道：“有一当然就有二，有什么奇怪？” “有多少？” “伙食费一天两个馒头！再加上床位费，电话费，网费公摊，我先按300一个月的合租标准给你交半年的。差不多这个数。” 非爷觉得自己暗示好了自己的最低饮食标准：“就这样。” 看你的表现了！ 他直接挂了电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安心睡觉。 …… “谁的电话？”贺方在一旁问道。 “没……没事……”余秋放下手机，有点五味杂陈。 所以这只猫在家里几天就能挣2000多？ 自己房租也就400一个月，他一个人合租就占300？ 我多养两只这样的猫岂不是当二房东赚钱了？ 余秋甩了甩脑袋，感觉自己是想钱想魔怔了。 这样的猫哪里还有第二只？ “不舒服？”贺方促狭地说道，“我去叫谢小雨。” “没事没事！”余秋连忙拉住他，“继续说，陈月说什么？” 贺方的脸上变回愤愤不平的表情：“我迟早搞定她！非得搞定她！” 余秋看他的样子，想着难道他被陈月打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 贺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娘们怀疑咱俩是那啥。” 余秋懵了：“啥那啥？” 贺方觉得难以启齿，拿手比划了个姿势：“就两男的，这！这！这！明白没？” 余秋反应了一下，然后脱口道：“靠！” 贺方恶狠狠地说：“你说是不是得搞定她？” “搞她！” “你没瞧见她那眼神，还说特别想了解我的心理状态是什么样，对细节特别好奇。老子差点撞到别人车！” “你没解释？” “老子解释了！”贺方咆哮了一声，“她说理解，理解，理解。” 余秋直摇头，手拍在他肩膀上，郑重地说：“你一定要搞定她，还我清白！” 贺方也拍在他肩膀上：“你放心！我一定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哇！” 门口陈月扶着陈大爷遛弯回来了，娇声一喊，贺方和余秋猛地同时一缩手。 陈大爷很满意，小月对贺方不排斥的样子。 他说道：“今天小月放假，中午一起吃吧。余秋，你还有几瓶？” “……还有一瓶。” 陈大爷点点头，伸手招呼贺方：“来来来，小贺，我们三个人先打打扑克。” “好！”贺方狠狠盯了陈月一眼，先让你尝尝我的牌技！ 三个人就这样在病床上开始斗地主。 打了一阵，陈大爷心里直摇头。 这小贺，以后不能让他在外面打牌。 完全不会配合嘛！ 自己逢地主就要，存心让他跟小月配合配合，这家伙完全不会嘛！ 第12章 能屈能伸的世外高猫 余秋听着旁边热热闹闹，又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想自己的心事。 一个星期就能在网上赚这么多钱……真的要问问非爷。如果自己也能学着做，就相当于可以在网上找到一份兼职了。 在台里再继续坚持一下，只是为了户口。但这个过程里，钱终归还是重要的。 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就会来，来了的时候，自己得能扛得住。 贺方的钱要尽快还，非爷挣的钱是他的，自己需要增加收入。 他想起非爷先问了自己有没有钱，然后就立刻开始赚到钱了，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只猫其实也不太狠的。 有了这笔钱，不用再向贺方开口了。 回去之后，也跟非爷说清楚，300的合租费，要不了那么多。 余秋知道不能把非爷当宠物看。他被困在猫的身体里，可能最需要的，是依然保有做人的感觉吧？ 他大概会喜欢跟人谈合租条款这种事。 …… 非爷实在做不动了。 二指禅也得有体力才行啊。 都到晚上10点了，那孙子还没来！ 收到钱，小余子就把朕给忘了！ 忘啦！ 非爷很饿。 饿得两个碧眼幽光阵阵。 幽光瞟了瞟猫粮，非爷又艰难地把目光移回屏幕。 靠，接的单太多了。 如果不做完，到了申请提现的时候岂不是没那么多钱？ 说好的差不多1800，难道爷得食言？ 非爷看看屏幕，再看看猫粮，又看看屏幕。 两大定律，看样子必须战一个！ 非爷狠下心，跳下了茶几，缓缓踱到猫粮面前。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重生党，怎么能学舌立fg呢？还是太飘了啊，这是教训！ 好在没事，那孙子听不懂。只要自己不说，就等于没人知道。 非爷闭上眼，猛地低下头一顿啃。 猛虎扑食，其香无比。 吃饱之后，非爷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步伐稳健了许多。 喝了几口水漱漱口，他面无表情地跳上茶几。 不是什么大事，流浪的时候吃得没这好。 非爷调整好了心态，继续干活。 有钱了才能吃好的。 …… 从门诊楼拿着拍好的片子回来给医生看过之后，医生皱着眉说：“继续住吧，住满10天。” 余秋心里沉沉的：“宋医生，我感觉咳嗽好多了啊？” 余秋的管床医生宋威宏说道：“你是在住院，这是针对的干预方案在起作用。让你感觉不舒服的症况、可能加重病情的症况当然会压制，缓解。但从你检查的情况来看，恢复不快。” 余秋有些不甘心：“可是……我身体一向可以，为什么恢复这么慢啊？” 宋威宏有些无奈，他耐心地说：“治疗效果快慢，影响的因素很多。实质上，你的身体情况，透支不小。听谢小雨说，前天你从中午睡到了晚上。你熟悉了住院的环境，心情又放松的情况下，身体就给出答案了。” 余秋默不作声。 “肺炎不是小事，这种情况我得对你负责，你也要对自己负责。”宋威宏说完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会把药给你做尽可能的调整，听说你是自费的。” 听他说到这份上了，余秋轻声说道：“多谢宋医生，我知道了。” 他没有先回自己的病房，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前。 身旁开水间里热水激出来的热气弥漫着，时不时萦绕到余秋身上。 他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觉得可能快下雪了吧？今天比昨天要冷一些。 得再住六天院。 至少额外一两千吧？ 余秋只觉得心里的重量一轮一轮地压过来。 工作的不如意……感情的伤痕……身体上的疲累……对未来的茫然…… 所谓社会的毒打，就是开始要一个人独自面对社会。 这个道理余秋知道，只是现下真的好难好难。 窗户是用来通风的，然而却不适合他，他是病人，得了肺炎在住院的病人。 凉风吹进来，余秋笑了笑，开始往回走。 …… 非爷又在活动着腿脚。 舒缓了一下肌肉和关节之后，感觉就好多了。 但眼睛有些酸涩。 他趴到了沙发上，眼睛看向窗户外面的树梢和阴沉的天空。 老小区就是老小区，树都比楼高了。 这一点非爷是比较满意的，这是现在关在屋子里养伤能看到的唯一一抹亮色。 晴天的时候尤其不错，可惜现在阴云密布的……已经是腊月十一了，会下雪吗？ 非爷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 “非爷，等会贺方要去一趟家里，帮我拿点东西。” 非爷听到这话，眼里寒芒一闪。 “我还得住6天院，所以你的腿得晚一点再去拆线了。” 非爷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说道：“不碍事。” “还有最主要的事。”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非爷，如果你还可以多挣一点钱，就再借我两千。” 非爷听懂了这个“再”字，果然…… 余秋没听到非爷的回答，连忙解释道：“贺方之前就拿了三千过来，我实在不想再继续向他开口。非爷，你怎么赚钱的，等我回去之后教教我好吗？我想……多赚点钱。” 非爷听完这些话，就说了一个字：“好。” “……谢谢你，非爷。” “那我就先把一年的房租交完。”非爷淡淡地说，“还有事吗？” “……没了……” “退朝。” 他直接挂了电话，不爱说扭扭捏捏的话。 余秋这小子根本就是身上已经没几个钱了。 不过很好！开口借钱，是让男人加速成长的一大情境。何况这小子好像还有感情挫折？ 住院碰上年底交房租，再加上一病半个月工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蜜汁乐观的小余子，也知道该怎么务实了。 当然就是向朕请教了！ 看在这小子对自己有挡死之仇、又让自己想起上辈子最后一个愿望的份上，可以勉强指点一下他！ 少年连遇重重挫折，猫子里的大神随手灭散危机，多么经典的戏码！ 不过这些先搁一边，非爷把笔记本合上了，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然后就跳到了沙发上趴在那里。 他的眼里重新冒出寒光，气势逼人，浑身都是世外绝代高人的威压。 那孙子，要来了！ 要来了！ 了！ 第13章 超威黑猫求推荐票 贺方进门皱了皱眉。 味道太冲了！ 他顺手打开窗户通通风，眼睛一转，那只黑猫又趴在沙发上盯着他。 贺方没心思摆弄这只猫，径直去卧室。 非爷看着他顺手放在茶几上的东西。 馒头！好多馒头！ 看样子小余子还是记得的，朕心甚慰。 心情一好，非爷决定看在那孙子肯主动借钱给朋友的份上，让他三招。 这就是高手的风范！ 非爷见他没来拎自己下沙发，内心点了点头，小子也算知难而退。 没想到里面卧室传来一声大喊：“靠，叫你别乱抓坏东西，你还跑进来翻床头柜！给我等着！” 非爷又惊又怒。你要战，那便战！ 贺方提着收拾好的衣服出来，狠狠地盯着非爷。 非爷站在沙发上，尾巴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躲。 贺方看了看他的伤腿，指着那里说：“再不听话，咔嚓！永远！听到没有？” 非爷大喊一声：“来啊！” “就当你答应了。”贺方眼睛一转，看到了空空的猫粮碗，露出一股子得胜的笑容，“这不是也吃猫粮嘛！” 他把装衣服的袋子放在茶几上，提起墙边的猫粮开始往碗里倒。 非爷有不好的预感。 贺方倒完猫粮，看了看盆里水还多得很，提起了衣服袋子，又提起了……馒头袋子。 “早就说过，很香的，这不是吃得怪好吗？继续吃猫粮，馒头留给余秋早上吃了。” 非爷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馒头提走了。 怎么办？ 难道还能过去抱腿求放过？ 他丢不起这个猫！ 贺方关好了窗，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地转身。 他一边瞄着客厅，一边走到厨房卫生间门口都探头看了看，完事之后笑呵呵地看着黑猫：“不错，没有到处乱拉，奖励你一个馒头。” 说完他拿出一个馒头放在盘子里，风风火火地走了。 非爷看着盘子里孤零零的一个馒头，我特么…… ……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非爷从波动比较大的心理状态重新回到了最熟悉的节奏里。 一个人独处。 这种节奏，他熟悉了太多年。 然而此刻身体变成了猫，心灵上却更加敏感了。 非爷讨厌这样的情绪。 工作会让他摆脱这样的情绪，在工作的时候，非爷还是那个能力极强的商界精英。 尤其是在当下这个时刻。 “还缺两千啊……真是便宜你们这帮人了，我这些创意和文案，真是在白菜价大甩卖……” 屏幕上，是一个网站。 猪八戒。 除了先佛系更新着自己的，要想能在网上迅速挣到快钱，方式有很多。 非爷想到了猪八戒。 这个平台适合他。 品牌策划、广告语、营销软文……以领先十年的经验回过头来跟这些招标人对线，很轻松。 除了第一个单子，是聊了半天才达成了。目的就是为了绕过平台的中介，直接通过QQ谈妥，避免提现的周期，让余秋放心。 哎，200块的小生意，搞得这么费劲。 但非爷手上是没有任何资本的，又是不能出面的。 刚好余秋得急用钱，先做个威客吧。 非爷的ID叫做：超威黑猫。 做得还很务实，哪怕有些单钱不多，但非爷有足够的自信中标的几率极大。 那些大标的，非爷也做了几个。但这种大标，盯着的优秀威客也不少，非爷不能全寄希望于这些大标的。 屏幕的光打在他的眼睛和脸上，他认真地忙碌着。 窗户外的高空中，江城开始下起第二场雪。 这场雪比第一场坚决多了，越下越大。一贯不容易积起雪花的江城，也开始一点点地变白。 非爷又投了一标软文，一抬头有些愕然。 下雪了？ 他从茶几上跳下来，缓缓踱到窗台下，蹲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树梢。 下雪了。 非爷扭头看了看小小的屋子。 馒头搁在盘上，猫粮有满满一碗。 雪落满树梢，窗户挡住了风寒。 屋里空荡荡，但这其实是别人的地盘。 生活变了模样，却寻到不可理喻的心安。 非爷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窗台下抬头看雪的猫，尾巴翘呀翘，扫呀扫。 …… “……你把馒头提来了？”余秋看着贺方，不知道怎么问才显得没问题。 “我看它把猫粮吃得挺干净啊，以后吃猫粮为主。便宜，省事！”贺方把他的衣服袋子放到储物柜了，然后说道，“不过看在它没在房间里乱拉的份上，我奖励了一个馒头给他。” 余秋想起非爷爆棚的羞耻心和拽拽的模样，难以想象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那天非爷问贺方姓名时候的语气，似乎有点问题。 那个“很好……” 余秋打了个冷颤。 “算了，拿出来直接先穿上，你要是肺炎再继续冻着，那就没完没了了。”贺方又从储物柜里把厚一点的外套先拿出来丢在病床上。 余秋一边换外套一边问：“你跟非……就是那只猫之间，没发生什么吧？” “没啊，就是有点怕我。”贺方随口说了一句。 他看了看隔壁床：“陈大爷呢？” “他属于在这里养病。看到天气情况不好，怕在这边不方便，接回去了。”余秋说完，看贺方有点怅然若失的模样，不禁问道：“你真动心了？” 贺方有点不好意思：“陈月是还挺不错的。” “她不是排斥你吗？” “排斥个鬼！”贺方吐槽道，“她好奇着呢。” “我是说她对你取向的怀疑……” “先说好，这是为了咱俩的清白！”贺方正色道，“我把你之前的事跟她讲了讲。有空间日志、有照片为证，她知道你的取向，也就证明了我的取向！” 余秋觉得有道理。 “行了，东西给你拿过来了，我撤了。馒头早上微波炉转一转还不错！” 贺方人离开了，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余秋吧非爷的电话拨通了：“非爷，馒头的事……” “就这事？” “不是，我问问，相比起来，你更喜欢吃猫粮还是馒头？”余秋觉得这个问题合情合理，毕竟非爷现在是猫的身体。以猫的味觉和神经系统，猫粮也许他尝起来其实口味更不错呢？ 电话那头有一阵沉默。 余秋感觉有些不妙。 结果电话那一头只传来平静的声音：“明天我申请提现，后天应该能到一笔钱，等周五会再提现一次。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忙。” “……哦，谢谢你，非爷。” “互相帮忙。挂了。” 万籁俱寂。 雪轻轻打在窗玻璃和外面的常青树上，细小的声音很悦耳。 余秋心想，这大概又是弱智问题吧？ 对非爷来说，当然是吃馒头更好。 或者还要更好的生活。 余秋把被子盖好了，养病，好好养病。 病好之后，好好努力。 第14章 非爷老辣，余秋咬牙求推荐票 楼道里重重的关门声吵醒了非爷。 大爷大妈大声聊天的声音传进来，他们在讨论今天称排骨还是五花肉。 非爷饿了。 馒头已经吃完，非爷淡定地吃了猫粮。 他扯了些纸，用嘴巴叼着进了卫生间。 过了一阵子，他又淡定地出来了。 抬头瞄了一样窗台外面，雪还在下，树梢已经戴上了一顶帽子。 今天周二了，申请提现日。 非爷把笔记本打开，看了看昨天几个小标的结果。 都是300以内的小单子，起起名字，写写广告词，写写软文。 为了提高中标概率，非爷昨天在客厅里着实走了不少圈。 边走边思考。 结果就是基本都中了。 非爷面不改色，对他来说，大材小用。 这也只是毫无本钱又无法出面去做事情的无奈之举。 他淡定地给雇主留言：“还请帮忙尽快确认完成，急等钱用，谢谢！后续合作愉快。” 希望可以赶上今天的提现申请。 他看了看这几天的成果，叹了一口气：猫爪还是不给力啊。 二指禅再怎么厉害，又怎么比得过六指琴魔呢？ 额……六指琴魔是一共几个指头来着？ 非爷一时有点走神，他的小肉垫在触摸板上移动着，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新的合适目标。 他想搞两块大肉。 这都2010年了，诺基亚还用得下去? 有了现在最先进触摸屏的ipho，岂不是天高凭鱼跃，网阔任猫浪？ 非爷在想余秋不敢想的东西。 他的QQ忽然闪了闪。 点开一看，是第一个客户。 “有个品牌广告的策划，有兴趣接吗？” 非爷眼中精芒一闪：“什么要求？” “要得急，想赶在春节前完成片子的策划和拍摄制作。”QQ名为舒哥的人发了一个文件过来，说道，“你出东西快、品质高、有想法。不瞒你说，我自己并不是甲方，很希望能跟你长期合作。” 非爷微微笑，二道贩子。项目的介绍文件都没看，他淡定地敲字：“费用怎么说？” “先出脚本，我跟金主敲定之后，如果idea被认可，走猪八戒。你投，我让你做。总费用是5万，拿出来的要是成片。” 非爷继续敲字：“很废时间精力，不想陪稿。谈实在的，现在缺钱，所以来点比稿费吧。如果是个靠谱项目，我接。” 他这才打开文件看，一边等着他的回复。 不管这个舒哥是什么身份，他能接到业务，哪怕自己不做，找团队完成，他赚那一份是应该的。 但是如果他为了省力，找大量这样的团队来给方案，那其他落选的团队岂不是白白陪他玩？ 非爷不想陪别人白玩，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时候。 所以如果真是个很急、利润又很可观的项目，这个舒哥应该能理解非爷的要求。 大家既然都是专业的人，就该知道，哪怕只是脚本大纲，也约等于创意核心了。 如果舒哥自己就是甲方爸爸，那么风险就由非爷自己来评估，要不要付出时间精力先做出来。 但舒哥既然自己是二道贩子，恐怕是低估了非爷的老辣。 他大概以为，凭5万大单的诱惑，会让非爷立刻马力全开做方案。 可惜非爷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雏啊。这种坑，十多年前他就已经趟过了。 如果是舒哥已经接下来了活，不想自砸招牌的话，那就少赚点，自己出点钱，尽快把活搞定。 看他怎么想了。 看完项目文件，非爷心里有了底。 过了有好几分钟，舒哥的头像开始闪了。 “兄弟，我更加看好你了。放心，项目是靠谱的。年前来者不拒，我接多了做不过来。我先确认一点，如果你的方案OK，你拍摄制作怎么办？” 非爷淡定地回复：“我在江城电视台工作。” “……明白了。”舒哥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过来，“这样，5万的总费用。脚本大纲这个环节，为表诚意我先拿1000的费用出来。” 非爷评估了一下，如果真要接这个活，花的时间会很集中。 那样的话，他就没办法去做别的任务了，收入怎么保证？ 非爷决定探一探：“你看过我出的东西。做这个案子的时间，如果我去做其他任务，能赚更多。现在确实需要钱，创意脚本大纲我要5000。如果可以，年前我就专心做这一个案子。” 舒哥在考虑。 不是小数目，5000块钱够发一两个月工资了。 非爷这是建立在自己的方案一定靠谱的基础上。那样的话，这笔费用就只用在总费用里算清楚，而非单纯的比稿费。 舒哥回了一句：“我风险大。” 非爷胡须一翘。 没说贵了，没说不行，说的是风险大。 怕非爷拿到钱跑了。毕竟现在只有个QQ，几百块钱的小事情，风险可以承担，不用搞那么麻烦。 但非爷开价5000。 舒哥觉得自己缺乏保障。 非爷打字回道：“1000当定金，最晚明天给你方案。” 本来就肯现在拿1000出来的，又对方案的总价值5000并不排斥，应该可以接受这个方案吧？ “成交！我打你上次发的那卡上？” “可以。” 非爷没有去问余秋。 余秋收到了短信，会自己打电话过来问的。 他先跳下茶几，喝了喝水转了几圈活动身体。右后腿已经不疼，应该是基本恢复，都过去一个星期了。 QQ嘀嘀嘀地响，非爷跳上了茶几。 舒哥把网银的转账记录发了过来。 非爷敲字：“我现在开工。” 小肉垫灵活地双击，打开word就开干。 屁股底下，非爷把那个粉色的浴巾叼了过来垫着。 毕竟下雪在，贴着玻璃凉得蛋疼。 电话果然响了起来。 “非爷……这1000块钱是你那边吧？” “没错。” “哦……我信你是大爷了……”声音里挺佩服的。 “行了，很忙。另外你快点把病养好，如果这个项目的方案他们认可了，后面需要你出面组织个团队完成。” 余秋难以相信的声音：“我出面？” “拍个广告片子，难道我一个猫去组织？” “不是……”余秋的声音有点慌，“我也没组织过啊……” 非爷的声音很淡定：“想办法。5万块钱，做不做？” 电话那头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余秋咬着牙的声音传来：“做！” 非爷的脸上露出微笑：“先这样。” 脚本和分镜头都搞定之后，三分拍七分剪。 余秋做的是剪辑工作，非爷心里把握还是比较大的。 只要他敢迎接这样的挑战。 现在看来，缺钱的刺激还是很大的。 非爷抛开杂念，全神贯注地开始做这个方案。 白天舒哥问了两次进度，非爷知道他是担心1000块钱打水漂了。 非爷及时出现回复，免得他多想。 他写一段时间，就得离开茶几，舒缓眼睛和腰腿。 雪还在下，但越来越小。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了。 非爷的灵魂被囚在黑猫的身体里。 黑猫被圈在这间屋子里。 但他已经开始真正想着未来，开始努力。 非爷跳上了茶几，继续工作。 已经改完状态的单子，钱已到账，申请提现。 之前存好的稿子，最低要求先更新，反正得等余秋回来才能签约，签约前又不会有推荐。 剩下的，就是这个广告片的案子。 非爷看着已经理出来的脚本大纲，眼神中有着小得意。 只要你们不是眼瞎啊！ 第15章 屁股笑开花打赏加更 已经到了后半夜，仍然听得到雪沙沙作响的声音。 非爷最后检查了一遍，把东西发了过去。 吃了点猫粮，喝完水回来，舒哥的消息已经发过来了。 “……兄弟，干嘛还留一手。这句关键的广告语呢？” 非爷的一边胡须翘起来，像得意的笑容：“总体怎么样？” “……我懂了，要打钱？我早上可是二话没说1000块钱打过去了啊！”舒哥发了个无奈的表情，“点睛之笔，妙到什么程度？” 非爷想了想，说道：“甲方看完拿你当亲人，其他友商看了会流泪。” “……不说了，我打钱。”舒哥消失了两分钟，然后一张4000块钱的汇款截图发了过来。 非爷很干脆地把那句话发了过去。 对面发来一连串点点点。 非爷也是感慨，谁知道会在这个时间点，通过这样的方式接触到这个著名的甲方？ 看样子广告圈就是那么回事。 当然了，这个单子并不是该甲方目前很重视的一个投放，只是京城地铁的一个电视广告而已。 然而当非爷提前把他们后面推出的蜜汁作品拿出来之后，恐怕舒哥会大出风头吧？跟他接洽的甲方负责人，在甲方市场体系里那还不大吹特吹？ 舒哥连续发了三串点点点，然后说道：“兄弟……我中毒了……” 非爷露出诡异的微笑，不中毒才怪。 “明天一早我去找他们！我有预感，肯定是这个！”舒哥看样子很兴奋，但他又很冷静，“如果这个片子做得好，我有希望在江城开个办事处。兄弟，干脆从电视台出来一起干。你的才能在电视台这种地方，埋没了！” 非爷淡定地回复：“再说吧。” 看样子，舒哥想拉拢自己。 非爷心里对他高看了两分，不是短视的人。 这个方案拿到手，他是可以自己去拍的，而且同样绝对出彩。 如果他决定这么做了，非爷也不会太在意，只不过以后跟他合作要价更高、见到钱再干活而已。 现在，他已经想着凭这个作品，是不是把这条甲方大腿抱得更牢，甚至到江城来开个办事处。 因为甲方爸爸，马·菊の守护天使·东方福音神药·应龙，就在江城。 非爷默默感叹：叫兽，对不住！没辙了，毕竟我不想吃猫粮。 只能让他提前屁股笑开花了。 …… 4000！ 雪停了，天晴了。 早晨余秋一醒，就看见手机里又收到4000块钱。 昨天晚上，余秋沉浸在非爷昨天说的5万块当中情绪激动，很晚才睡着。 5万块拍一条广告片，这也不算什么。余秋就在电视台工作，知道这只是小单子而已。 然而这样的单子和余秋有什么关系？除了广告部那帮人，其他栏目组，也都是核心的角色吃得到有关的肥肉。 余秋他们呢？帮着做过东西，被请了吃两顿饭而已。 现在，非爷说如果方案通过之后，这个片子要余秋组织人去完成。 余秋在复杂的情绪里想了很长时间。 非爷真这么厉害？ 网上赚钱的机会这么多？ 这个项目怎么完成？拉上贺方吧，他拍东西靠谱。 真能赚到5万块钱的话，非爷会分自己多少？ 余秋心里乱乱的，一会想到这个，一会想到那个，搞得很是患得患失。 他不是老辣的非爷，他是得咬咬牙打算全力以赴才能搞定这种小项目的小年轻。 然后早晨一醒，再入账4000块。 余秋懵懵的。 宋医生查房时候，余秋脑子里想着：这是什么钱？应该是那个广告片项目的定金吧？ 等到宋医生他们走了，余秋重重吐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看外面的阳光。 雪已经开始化了，雪水到处低落，声音此起彼伏。 余秋给非爷打电话。 非爷没接。 余秋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一会，护士谢小雨端着药水和器械进来，开始给他挂今天的点滴。 “感觉怎么样？” 余秋心不在焉：“挺好……” “怎么迷迷糊糊的。”谢小雨看了他一眼，“是担心……钱吗？” “是啊……”余秋下意识地说完，然后一愣，回过神来连忙说，“不是！钱有的。要预存住院费了吗？” 谢小雨笑了笑：“不用，出院时候结。” 余秋这么年轻一男的，面对医院护士关心自己钱够不够的问题，又是尴尬又是苦涩，还带着点小感动。 他苦笑着说：“怎么？都知道我现在囊中羞涩？” “就宋医生和我知道，他交待了我配药。” 谢小雨松开他胳膊上绑着的橡皮带，抬手旋了旋流量调节器上的滚轮，药水开始一点点地往下滴。 “刚才查房看见你有点心不在焉，所以问问。”谢小雨开始收拾东西，“如果确实有困难，就跟宋医生说一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余秋带着暖意说：“谢谢你们了。” 谢小雨莞尔一笑，端着盘子准备走。 余秋忙问：“小雨护士，病房里……允许猫过来呆一会吗？很乖的猫。” 谢小雨呆了呆：“这不行啊，有规定的，其他病人也会有意见。” “哦……”余秋也知道自己这要求有些出格了，但这个5万块钱的项目，如果很急的话，那只能拉着贺方一起搞。要尽快动起来的话，怎么沟通？让贺方把非爷带到这里来再带回去也好。 “你养了猫？”谢小雨有些感兴趣的样子。 “……是一只黑猫。” “你要是想它，可以带到下面庭院里见个面。你也需要适当走动走动。” “我知道了，谢谢你。” 谢小雨笑了笑，麻利走了。 余秋给贺方打电话。 “有什么情况？”贺方声音像是刚睡醒。 “有个事情，你今天下午把时间空出来吧，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啊？”贺方打着哈欠。 “见面再说。” “行吧……下午的事，你这么早跟我说干嘛，我再睡一会。” 余秋奇怪了：“你不是还没说你辞职了吗？你不出门家里不会起疑心？” “我说我太累了调休。我之前本来就加班很多。” “……你会找理由。行，先这样，等会再给你打电话。” 余秋挂了电话，就等非爷。 到了十一点多时候，非爷才拨了电话过来。 “什么事？” 余秋小声说：“非爷，我又收到4000块钱。” “还有个一千九百多收到没有？” “还有？”余秋内心再度被冲击。 “提现真慢……”非爷嘟哝了一声，“什么事？” 余秋着急得问：“不是要我来组织拍这个广告片吗？我刚约了贺方，我得知道情况啊！” “那孙子？”电话那一头惊讶得很，音调提高了。 “贺方跟我是电视台同事，他摄影很好的。”余秋听他的称呼，更知道自己之前猜测的没错，连忙解释，“而且我现在还得住院，时间又不能耽搁。” “……等他们先确定用不用这个方案吧。”非爷沉默了一阵，然后说，“等确定了，再讨论不迟。” “那我等你电话？” “行。”非爷说完把电话挂了。 余秋看着手机发愣。 还有一千九百多？那又是什么钱？ 非爷……那么忙着在赚钱吗？ 余秋难以想象，几天时间里，非爷是怎么用自己那台旧笔记本，挣到这么多钱的。 人和猫人的差距，真的就这么大吗？ 非爷果然是我大爷啊…… 余秋正胡思乱想着，电话响了。 非爷说道：“确定了。现在有空吗？说说项目的事。” 第16章 变态的贺方求推荐票 “好，有空。”余秋很好奇，而且跟贺方聊之前，自己也得知道点背景。 挺非爷把广告创意说完，余秋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是神猫…… “非爷，你以前……是什么来头？”余秋忍不住问。 “想当年你非爷……”非爷说到这里顿了顿，“算了，说正事。等我把分镜头做好，你要先熟悉这个项目的背景，包括你在做威客这件事的身份背景。” 余秋羡慕地问道：“我能学着做威客吗？” 非爷不以为意：“威客不威客，只是叫着好听。本质上就是有某个专业技能，拿出来卖。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能力。” 余秋懂了他的意思，先把眼前这个事做好。他问道：“非爷，如果我跟贺方来负责拍摄制作，可以有多少费用？” 电话那头稍一停顿，非爷就说道：“三万。” 余秋心里一震：“这么多？” 脚本定了，分镜头非爷也做好，具体的拍摄制作，其实是相对轻松的。 “拍的时候把设备租好一点的，选合适的模特。总之，把活做好。等下把你医院那边快递地址短信发给我，别人寄合同。” “我懂了。非爷，我得把笔记本拿过来，先有个准备，让贺方不起疑。” “我给你打电话之后再过来拿吧。”非爷说道，“等我把分镜头做完。” “好……我叫贺方过去的时候，包子馒头都带点……” “……挂了。” 非爷放下手机，淡定地开始进行分镜头设计。 茶几桌面的浴巾坐垫上，他的尾巴时不时地晃一晃。 …… 贺方哈着热气，等着包子铺老板拿包子和馒头。 真是搞不懂，余秋对家里那只黑猫怎么这么上心。每次过来帮他拿东西，都会提醒买这个。 这次还过分了，还要买点包子。 贺方觉得他可能真的是精神世界出了点问题，等会回家之后，看看猫子是公的母的。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袋子，贺方跺着脚，往余秋住的那个小区走去。 上了5楼打开门，贺方又先打开窗户通风。 他把包子馒头搁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瞄着那只猫。 这家伙居然靠着墙站了起来，两个爪子往前挡着，很警惕的样子。 “……你这么怕我干嘛。”贺方随后眼睛往下一瞟，自言自语道，“是公的啊……” 非爷先是大怒，谁怕你了？没见我准备战斗？ 然后他就浑身一僵，猛地趴下来。 贺方伸手就想过去揪住他的脖颈，然后又停住了手：“算了，看你也挺爱干净的，没乱拉。” 他转而把热腾腾的包子拿出来放在盘子里：“来，吃吧！你主人特地交代的。看在他说要拉我一起赚钱的份上，我先把马屁拍到位。吃吧，来！” 非爷冷冷的看着他。 什么公的……没乱拉……主人…… 算了，“屁股笑开花”项目还需要他去完成，就先不搞残他了。 非爷跳上了茶几，开始吃包子。 肉的香味！ 贺方站了起来，去拔笔记本的电源线。 他把笔记本装进了自己的背包，看黑猫低头脑袋吃得挺香的样子，一时有点饿了。 于是他从袋子里也拿了一个包子吃。 非爷扭头看了他一眼，记下了这笔账。 贺方一边吃一边到处看，惊奇地说道：“你这个黑球还真是挺爱干净，你拉在哪？我没看见屎盆子啊。” 非爷猫头一僵，极其不满意地盯着他。 贺方一边吃一边认真思索这个问题，丝毫不觉得恶心。 他咬着包子里里外外地看。 上次就有点好奇来着，不过当时着急给余秋送衣服。 现在他还真是奇怪了。 这猫在家里被关了几天也没人管，房间里是真的整洁。 它除了趴沙发，其他都挺好。说起来现在天气冷，它趴沙发很可以理解。趴沙发总比钻被窝强多了。 而最关键的，房间里有味道，是因为没通风，带着一点猫身上的味道。 但是，没有尿骚味、没有臭味。 贺方到处找着，怕他是不是把什么地方当屎盆子了。 他还一个电话打到了余秋那里。 “余秋，你的猫，有拉屎拉尿的盆吗？我没找着啊。” 贺方声音很大，非爷食不下咽，恼怒地盯着他。 电话里，余秋的声音也带着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操心这个干嘛？” 贺方嚼着包子说：“我不放心啊。你家里挺干净的，我找不到它拉在哪。” “……你别管了，我等着笔记本用……” “……哦。”贺方挂了电话，看着非爷惊奇地问，“难不成你会上厕所？” “你想不到吧，孙子！”非爷冷冷说道。 “听不懂你叫什么……”贺方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等余秋出院了，我下次观察观察。” “变态！”非爷冷冷说道。 贺方把背包背好，大手在非爷脑袋上挠了挠说道：“走了，继续保持！” 非爷腿脚不便，没能及时躲开，大吼一声：“莫挨老子！” “好勒好嘞！下次还给你带好吃的！再见再见！”贺方装作听得懂的样子，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不知道余秋找了个什么能挣钱的机会？ …… 听完余秋的介绍，贺方嘴巴张得大大的。 “3万？”他非常震惊，余秋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而且，他这个广告的点子是真牛逼啊。 贺方上下打量着余秋，看得余秋浑身不自在。 “你……好骚啊。” 余秋尴尬得不行：“别瞎说。” “是真的啊！你能想到这段词，就能看出来你内心闷骚得很！”贺方啧啧做声，“每一个成功人士，都拥有健康的好屁股。痔疮去无踪，屁股更出众。马应龙痔疮药，让你的屁股笑开花。卧槽，绝了！” 他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道：“这3万块钱，他们出得太值了。” “好了，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余秋赶紧翻过这一篇，“别人要得很急，我又还不能出院，现在只是初步把点子卖出去了。我尽快把分镜头整理出来，你帮着联系拍摄场地和模特吧。” 贺方想了想，有点无奈地扶着额头：“拍这条广告的过程，感觉会很尴尬……” 余秋也是心里发毛，但他学着非爷的语气：“3万块钱，做不做？” “做啊！当然做！”贺方声音大得很，“不用多，只用1万，年前我就是你的人了，随便你怎么使唤！你要我当屁股模特都可以！” 余秋一脸尴尬：“陈大爷，陈月，你们回来啦？” 贺方浑身一僵，扭头一看。 陈月扶着陈建国大爷刚走进病房，想是下完雪了，继续把他送回医院护理。 陈月笑呵呵的。 陈大爷也笑呵呵的。 “聊什么3万1万的呢？”陈大爷开口问道。 贺方连忙解释：“余秋接了个广告业务，我们正在商量怎么拍摄。” “真的啊？”陈大爷是看见贺方借钱给余秋的，闻言对余秋说道，“不错啊，恭喜。” 陈月问道：“什么东西的广告啊？” 贺方傻了，有点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既是因为痔疮药听上去有点损形象，又因为商业保密的原因。 余秋没有他的心里负担，坦然地说：“拍一个药的广告，其他信息就不方便先说清楚了。” 贺方连忙点头：“对，先保密！” 陈月笑吟吟地问：“屁股模特是什么意思呢？” 第17章 我想我大爷了 没等贺方和余秋招架不住，陈大爷先喝道：“小月！注意一点！” 陈月吐了吐舌头，服侍爷爷先躺下。 余秋说道：“有什么事情电话再联系吧，我先整理分镜头，你去联系设备、场地和……模特。” 贺方了解了，对陈月笑着说：“回家吗？我送你！” 陈月正感兴趣，笑得可甜：“好啊！” 她跟爷爷告别，陈大爷乐见其成，笑呵呵地说道：“小贺路上开慢点啊。” “好嘞！”贺方甚至心照不宣地朝陈大爷眨了眨眼。 看两人走了出去，余秋笑着问：“您对贺方这么满意啊？” “那是，我看好啊！小月这几年，还没见对哪个男生这么感兴趣。” 余秋无语……您孙女只怕感兴趣的点和您想的不一样…… “说正经的，屁股模特什么意思？”陈大爷也有点警惕。 余秋有点头大：“拍痔疮药的广告……您懂吗？” 陈大爷一愣，一声长叹：“我当然懂……” 余秋觉得这里面很多故事的样子，不敢多聊，打开电脑开始忙活。 非爷其实已经把分镜头整理得差不多了，但余秋需要深入去研究，考虑后面的拍摄和制作细节。 他打开了非爷放在桌面上的文件夹。 然后有点发愣。 满满的文档。 他一个一个的打开看，才知道非爷所说的做威客，是怎么回事。 几天的时间里，非爷写了这么多的案子去投标…… 余秋有点失神。 看着笔记本键盘的键帽上明显已经多起来的划痕，余秋的眼前浮现出非爷在家忙碌的样子。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只猫坐在笔记本前面，挥舞双爪。 从早到晚，忙个不停。 因为自己缺钱。 余秋眼前忽然起了一些雾。 …… 笔记本被拿到医院之后，非爷就无聊了。 真的很无聊。 又没电视看，功能机也没什么好玩的。 他觉得这样不行。 非爷到处转了转，找到了一本书。 《引爆点》，复习一下貌似也不错。 学新闻传播出身的余秋，倒是买了这本好书。 抬头看着卧室靠墙的小书桌上的暑假，非爷有点忧伤。 这可怎么拿下来？ 非爷看了看自己的腿，他抬起右后腿晃了晃。 这玩意，自己也拆不动……还得拖着它等多久？ 非爷没得法子了，他打电话给余秋：“你做个样子就够了，笔记本尽快给我还回来，我还要用呢。” “……非爷，现在已经够了……” 非爷有点疑惑：“什么够了？” “钱啊，你不用那么辛苦……谢谢你了……” 非爷明白了过来，冷冷地说：“我主要是无聊，连电视都没有。” “……那我尽快让贺方拿回去。” 非爷满意地点了点头：“留意一下电话，收到合同签好名再寄一份回去。收到合同会先打一笔预付款，1万5。” 余秋充满震撼地问道：“非爷……为什么你赚钱……这么简单？” 简单？ 非爷想了想自己这四十年，平静地说道：“你必须足够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电话那头，余秋琢磨着这句话，最后说道：“我知道了。” 非爷挂了电话，悠哉悠哉地躺到了窗台下的阳光里。 里下一阶段的情节写什么呢？哪些桥段最轻描淡写、于无声处听惊雷来着？ …… 余秋再次看了看非爷文件夹里的这么多文档，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内心有了自己的触动。 你必须足够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余秋知道，非爷当然是因为有了很多的人生经验，所以现在才能让自己如此吃惊。 但他的过去，一定就是足够努力的。 要不然，他又怎么能以猫的身体，在几天时间里敲下这么多字？ 非爷……果然是对他自己要求非常严格的人、自控能力一定也极强，这才表现为他的狠。 对自己狠。 现在，非爷上辈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余秋心目当中的形象已经渐渐开始清晰。 只看这个广告案子，哪怕以余秋初出茅庐的见识，也可以判定他就是广告领域顶尖的高手。 一个广告界耆宿的形象叠加在了非爷身上！ 余秋决定以非爷为师，诚心请教！ 所以师傅现在想玩电脑，那得赶紧孝敬回去。 余秋给贺方打电话。 “我把分镜头整理好了。” “这么快？”贺方一声惊叹，然后就说，“余秋，你还在住院，别太拼了啊。” “没那么复杂，大致想法确定之后，分镜头不难。”余秋认真说道，“你过来一下医院吧，带个新U盘过来。” 给他打完电话，余秋把背包拿了过来，把贺方借给自己的3000现金拿了出来，放在枕头底下。 然后，就整理着跟这个项目有关的信息。 不一阵子，贺方到了医院，先跟陈大爷问了个好。 “U盘。”余秋伸出手掌。 贺方从背包里摸出个移动硬盘递了过去：“用这个！” “用得着吗？”余秋一边插到笔记本上开始拷东西，一边无语地说道。 “用得着！”贺方说道，“我辞职了，你也不方便在台里剪辑。所以我们要做这个事，重要的资料必须方便携带，后面原始素材会很多，还有剪辑的工程文件。” 余秋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剪辑在哪里剪，是个问题。我的笔记本是剪不动的。” “我跟我朋友说说，用他工作室的电脑怎么样？”贺方说道，“就是那个我准备年后去试试的朋友。” “方便吗？他毕竟也是做这一行的。”余秋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们都是做这行的，以后都必须有自己趁手的工具。剪辑的电脑，我来配一台。” “你配一台？”贺方脱口而出，“你……” “正要跟你说。”余秋从枕头底下把3000块钱的现金拿出来说，“这个创意先收到了5000，等合同签了之后，还能收1万5定金，所以3000先还你。” 陈大爷在一旁看得脸上含笑。 贺方呆呆地看着他：“……真的？” 余秋把手机短信翻给他看。 “不是！我也不急用，你要配电脑先拿着，把配置顶高一点，到时候办起事来利索！” “你不是要搞自己的器材吗？” “我搞器材3000块钱顶什么用？肯定是租够好的。”贺方直摆手，“我不急用，你先拿着。再说，我要跟我爸说，我接了个1万块的私活，需要自己有器材可以做，让他支持我周转一下不过分吧？” “不过分。”陈大爷搭了一腔。 “是吧！”贺方朝他认同地说了一声，然后眉飞色舞地跟余秋说，“等钱赚到手了，我说觉得这个方向有前景，我准备自己出来做，他得再支持我一点，让我添置家当吧？” 陈大爷叹了一口气：“这就过分了。” 贺方嘿嘿一笑：“陈大爷，您说我们俩现在能接3万块钱的活，难道后面就接不到更多更大的活吗？这难道不值得闯一闯？不比上一份看不见出头之日的班强？” 陈大爷含着笑说：“值得。” 贺方把3000块钱拍了回去：“先配电脑！” 余秋想了想，点了点头：“那行。等这个事情忙完，再一起给你。” 他把拷好资料的移动硬盘给他：“把分镜头打印出来，明天下午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吧。还有，贺方，帮我把电脑送回家去一下。然后，明天下午你过来的时候，能不能先过去一趟把非爷接过来？” “非爷？”贺方有点迷瞪，而且，“你电脑不用了吗？” “就是我那只猫。电脑先不用了，东西都在我脑子里。” 贺方有点不明白：“不是，它叫非爷？你这起名有什么讲究？” “他像我大爷。”余秋说得干干脆脆。 贺方没脾气了，他确认道：“明天下午把它接来这？” 余秋点了点头：“我想我大爷了。” 贺方觉得很古怪，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合适。 他抓着头说：“行吧，我先去打印出来研究一下。陈大爷，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陈大爷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然后很有趣味地看着余秋。 不声不响的，却是他先在医院里找到了赚钱的门路。 本来以为贺小子会是往前冲的领军之将，没想到这里却还有一个运筹帷幄的主军之帅。 这两个年轻人，都有点意思。 余秋被他看得有点瘆得慌，笑着问：“陈大爷，您看什么啊？” “你也有个大爷？余大爷吗？来聊一聊他，他有什么爱好啊？” 第18章 余秋和非爷对贺方三观的暴力合击 非爷本来以为笔记本还是可以被送回来的，但他没想到生生在家里熬了一天。 他数完了余秋的书架上有多少本书。 下午的时候，他分析了窗外那颗树大概长了多少年、经历过什么年代、给它编了几个小故事。 晚上，楼上吵架摔东西让非爷很烦，后半夜楼下咿咿呀呀的床响让非爷很暴躁。 而非爷在将近中午醒来的时候一声哀嚎：难道还是不能玩电脑？ 阿秋啊阿秋，你就算装个样子，也装够了吧？ 吃过了猫粮，非爷准备上完卫生间继续围绕那棵树编故事，作为自己的素材。 他正在卫生间以奇特的姿势蹲着坑，听到门响。 非爷惊得腿一颤，差点抖到腿上。 他再怎么快也赶不上风风火火的贺方快，毕竟正撇条撇到一半。 何况贺方进门背包往沙发一丢就往卫生间跑来，一边跑还一边解皮带。 一人一猫相遇在卫生间。 贺方愣住了。 猫子腿张得挺开，尾巴翘得很高，屁股对着蹲坑洞。 这都不神奇，神奇的是：他妈的它叼着纸啊！ 贺方举起正在解皮带的手擦了擦眼睛。 非爷昂着头张大了嘴，纸飘到了地上。 我特么！！！ “咚！咚~~~”标准进洞的声音回荡在卫生间。 贺方突然感觉有些尴尬，举着手说：“打扰了……您继续……” 非爷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这孙子说什么您？难道小余子泄露天机了？ 贺方一时忘了自己内急，他的脑海中抹不去刚才那副画面。 上次还纳闷为什么房里为什么这么干净，原来一只猫，它会自己拉屎！还带纸！ 成精了成精了。 贺方忽然想起余秋说：“他像我大爷。” 我靠，不能深想。 括约肌逐渐对贺方形成难以抗拒的压制，他小声地问道：“非爷，您……好了没？” “喵！” 一声猫叫在他脚边想起，吓了他一跳。 他赶紧进去卫生间，反手关上了门。 还真别说，干净得很，原来这猫技艺高超至此，恐怖如斯！ 贺方觉得自己都不可能上完厕所之后，如此干净！ 客厅里，非爷大大的猫眼里，充满了迷茫。 他刚才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 但这孙子显然听不懂。 然而……他为什么忽然这么客气？ 他嚣张的气势哪里去了？ 敌人突然如此之怂，战之有何意义？ 但作为对手，发现了自己脆弱的时刻，没有出手也挺有作为对手的气量呢。 非爷猛地摇了摇头：别瞎瘠薄中二掩饰了，拉屎被人看见了！ 这孙子吓傻了吧？猫带着纸拉屎！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非爷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见招拆招。 卫生间的门响了，非爷扭头一看。 贺方觉得后背发麻，这猫的眼神好犀利！ 他呵呵地一笑：“那啥，余秋说想您了，让我下午带您去医院，他想见见您。” 非爷疑惑极了，这厮怎么就这么尊敬？ 贺方看到了非爷的表情和眼神变化，心里更加开始发毛。 他先去拿出笔记本搁在茶几上。 手里忙活着，心里还嘀咕。 真的，那个画面太难抹去了，猫脸上表情太丰富了。 余秋不说一句这猫像他大爷，贺方还不会多想。 但眼下，贺方脑子里只有余秋他大爷、余秋他大爷五个字。 非爷感觉更疑惑了。 余秋想见见我？干嘛？ 有什么好见的？两个伤员在医院留下共同的回忆？ 贺方把笔记本放好之后，飞快地瞄了一眼非爷，然后眼睛四处扫了扫，看见了一个鞋盒。 他过去把鞋盒拿过来，有点尊敬有点害怕地说：“您进来，我带您过去。” 非爷无语了：这孙子只怕是个傻子吧？ 他瞄着贺方，以他跟余秋的关系，还有这点智商，应该不至于是有别的情况。 贺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眼神实在太犀利了！太犀利了！ 跟非爷对线的贺方第一次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非爷挪动腿，走进了鞋盒里。 贺方小心地拿起鞋盒端在手上，挎起了自己的背包出门了。 两个人静静地下了楼梯，多日未曾出门的非爷吹到新鲜的冷风、晒着没隔窗玻璃的阳光，舒适地眯了眯眼。 贺方一路跟端什么宝贵东西似的把他端到车子那里，打开车门放在后座上。 然后，他启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跟余秋打电话。 “余秋，我接到你大爷了……现在出发去医院。” 非爷听得莫名其妙，他听力敏锐，就听余秋在电话里莫名其妙地问：“什么我大爷？” “就是……猫大爷啊……”贺方有点小声地说。 “你怎么现在就去接……非爷了？不是说下午吗？”余秋有点蛋疼的样子，“没发生什么情况吧，你干嘛说是我大爷？” “你不是说……像你大爷吗？确实……挺像。”贺方支开话题，“早点出发是为了顺便给你带饭，想吃什么？” “……我随意。”余秋大概猜到了些头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非爷也想明白了事情什么情况，从后座跟看傻子一样，还专从后视镜盯着看他，吓他！ 贺方更加确定这猫灵异了。 安安静静的，就盯着后视镜看自己。 过了一会，贺方仿佛看见这猫露出了一个嘲弄的表情，还吐出一口气，喵了一声。 他不由得加快了一点速度。 非爷不再逗他了，眼镜瞄向窗外。 2010年的江城大街啊，他一时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贺方路过一家美食城，先下车去打了两份盒饭，还提了两个包子过来。 他把包子递过来放在非爷的爪子上，小心地说：“这家店做的东西干净，味道也不错，您尝尝他们家的鲜肉包子。” 他心想怪不得余秋老是要自己带包子馒头回去。 把盒饭小心放在副驾上，贺方稳稳地把车子开向医院。 背着背包搬着鞋盒提着盒饭，贺方毕恭毕敬地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下，等候余秋下来。 非爷惬意地吃着包子。 余秋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模样。 非爷说道：“精神好多了啊。” 余秋笑了笑没回答，伸手把鞋盒搬了过来。 贺方总算舒了一口气，这猫一路都没叫，看到余秋就叫了一声，果然关系不一般。 铁定认识余秋！ 余秋这小子，明明上上上个星期送他回家去他家吃饭的时候，还没这只猫的！ 他有点信老娘了，老娘说的那些事情，说不定是真的！ 第19章 讨论工作的病号可能是hentai 住院楼下的小庭院里，余秋把鞋盒放在木亭子的长椅上，非爷吃完包子爬了出来，找了个有太阳光的位置趴了下来。 贺方小心地瞅了非爷一眼，把盒饭拿出来递给余秋，一人一份，嘴里说道：“大爷胃口不错，包子吃了两个！” 余秋也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位置坐下，吃着盒饭，先笑着问：“你路上就开始神神叨叨说什么呢？什么我大爷？现在对非爷这尊敬的样子也有点古怪，只是我大爷以前养过一只挺像非爷的黑猫，我才那么说。” 贺方大着胆子看了看黑猫，它缩在那里尾巴一甩一甩的样子。贺方感觉自己是有点被当时诡异的画面占领智商高地了，拍了拍脑袋疑惑地问：“它还会自己上厕所？” 非爷头都没朝这边看。 余秋看了看非爷，理所当然地回答：“很奇怪吗？” 贺方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养过小猫小狗，但猫上厕所还带纸一定是不正常的。他一边吃着咖哩鸡一边说道：“你这只……非爷……它是自己带着纸上厕所……它还知道拉完屎擦屁股？” 余秋看着他嘴边的咖喱酱，叹了一口气：“咱吃饭能不说这个吗？” 贺方楞了一下，嘿嘿地笑了笑。 余秋看着非爷笑着说：“其实猫和狗都有很聪明的，可能非爷原来就学会了这样，他很爱干净。” 非爷听到余秋这么说，尾巴翘起来晃了晃。 贺方这才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怪不得……你这猫哪来的？之前去你家时候都没有。” 余秋想起初见非爷时的样子，笑着说：“捡来的。” “还好你不是为了填补内心寂寞去买的。”贺方终于放下了对非爷的敬而远之，拿筷子另一头敲了敲非爷的尾巴说道，“我还真确认了一下，这家伙是个公的。” 非爷扭头怒视：“孙贼！你想死？” 余秋有些尴尬，大概猜到非爷为什么喊“那孙子”了。 以贺方的性格，在把非爷当成普通猫的情况下，那还不可劲摆弄？ 非爷是抹不开面子啊。 “好了，别说非爷了，再弄他小心他抓你。”余秋转移着话题，“分镜头稿子你看过了吗？” 贺方点头，一嘴咖喱酱目露佩服：“你真牛逼，这个分镜头设计得非常专业！闷骚，挑逗，肯定会火！” 非爷歪着脑袋蔑视着他，这孙子总算眼力还是有的。 “……不是，就是说怎么拍，场景挑哪里，要找几个模特，这些问题，有眉目了吗？” 贺方有点惆怅地说：“我想过，如果想要画面非常丰富的话，场景倒是好说，主要是，需要的屁股比较多。” 余秋看了看非爷，只见非爷带着笑意看他们，似乎要看看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你想想，我们经费有限，不可能每个镜头都去请专业的模特，那太贵了。”贺方吧唧着嘴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最需要翘臀的几个镜头，找找专业的模特。其他的，都请身边人帮忙客串一下，这叫友情屁股。” 非爷轻声叹道：“友情屁股……人才啊。” 余秋听了大感赞同：“吃完我们看分镜头，算一算捋一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贺方大点其头：“还要考虑服装，最好这个合适的人选能有那个场景下的对应服装，这样才能拍出完美的屁股效果。” 这厮说到兴奋处，声音就会变大。 非爷作为一只猫，都替他们感到尴尬。 两个小年轻是在非常认真地工作，讨论这个广告片的拍摄执行细节。 然而偶尔路过的人就不这么想了。 什么屁股啊，紧身裤啊，角度啊……加上两人兴奋的表情……其中一个还穿着病号服…… 非爷耳朵灵光，他用爪子蒙住了眼睛晒太阳，装作听不见别人小声嘀咕变态的声音…… …… 贺方去上厕所，顺便把垃圾提走了。 余秋这才轻声问：“非爷，你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非爷懒懒地说道：“没什么，你们想得挺细的了。主要就是别对拍摄过程想得太乐观，光线和布景这些还好说，如果模特比较紧张拍不出效果，你得考虑到时候怎么调整、引导。” 余秋点了点头，把这一点记了下来。 “等拍的时候把我带上。” “非爷，谢谢你帮我。”余秋诚恳地说。 非爷的声音还是很慵懒，理所当然地说：“什么帮你？单子是我接下来的，我怎么能砸自己的招牌？” “非爷，你以前是做广告的吗？”余秋好奇地问。 “也算做过吧。”非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早就跟你说了，非爷懂的很多。” 余秋很佩服。 他说道：“我跟贺方商量过了，剪这个片子，我们现在既不合适去台里，也不合适去朋友的工作室。所以，我准备先配一台电脑，非爷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配电脑？”非爷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没什么特别的需要。相比之下，等钱到账了，去给我买个iPho 3GS。” 余秋有点吃惊：“买那个？好贵的！诺基亚不好用吗？” 非爷瞥了瞥他：“不光我，等你手头宽松了，也尽快换苹果或者安卓。” “……为什么啊？我现在诺基亚用得挺好啊……” 非爷并不鄙视他，能看到未来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他自己当年也一样看不到。 所以非爷现在有了超前的见识了，就郑重地说道：“听我的。具体的原因，等你出院回去我们再细说。先不聊了，那孙子来了。” 余秋扭头一看，有点无奈。 所以贺方是怎么确认非爷是公的？搞得非爷这么不待见他。 他说道：“那就按我们刚才讨论的先做准备吧，等我出院了就正式开拍。” “没问题！我下午就开始去联系他们，约时间。”贺方很兴奋，浑然不觉得跟别人预约屁股的出镜档期是非常微妙而尴尬的事情。 余秋有些替他难为情，由衷地说道：“辛苦你了！” 贺方拍着他的肩膀说：“我正好闲着，这下又有事情做，又有钱拿，还肯定是一个牛逼的作品，多好！交给我了！” “顺便再帮我把非爷送回去吧……家里馒头还有吧？” “……好。”贺方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早点再找个女朋友吧。你说这专门让我把它带来，就搁这晒了会太阳，又让我送他回去。我真怀疑他是你大爷！你内心的情感空虚就辣么大？” “……你不懂住院的无聊……”余秋敷衍了一句。 “行了，走了！”贺方朝非爷招手，“到盒子里来吧。” 非爷并没跟他计较，进了盒子趴好了。 贺方这就不像刚才来的时候那样小心翼翼了，直接抄起鞋盒往腋下一夹。 非爷眼睛一翻，差点要晕过去。 第20章 是什么掏空了非爷的身体 贺方给了非爷一定的尊重，拿了三个盘子把馒头都摆到里面、摞起来，在茶几上摆成了一排。 非爷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感觉他就差在茶几面前再摆个香炉、插上三炷香了。 当然贺方是意识不到这个的，他已经不再疑神疑鬼了，大大咧咧地说：“馒头给你摆在这，饿了就吃。这两天我就没空过来了。” 厨房的水烧开了，贺方拿起盆进去换水。 听着里面冲盆子的声音，非爷惬意地看着面前齐整整的馒头。 再次回到最低餐标了！ 贺方端着一盆热水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放到地上，再次循序善诱地教猫：“开水！毛都烫掉！呼！呼！呼！凉了再喝。” 非爷宛如在看智障。 贺方尽完义务，就准备伸手去薅一薅。 非爷脑袋往后一缩，眼神冰冷。 贺方霎时心里又有点毛毛的，然后忽然觉得不能这么怂，仗着臂长的优势愣是过去薅了一把。 “一回生二回熟，总有一天你会熟悉你贺主子的！” 贺方笑呵呵说完，拎起自己背包走了。 非爷很忧伤，行动不便，体型弱小，还得顾着他跟余秋的情谊不能全力出手，40毫米的利爪只能收起，导致受此屈辱。 猛虎变猫，英雄落难，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他甩了甩脑袋抖去沙雕之手的智障气息，准备开始自己的事情。 不论是在里编排他，还是看看电影，水水自己的微博，那都不错。 他眼睛一转，傻了。 笔记本静静地躺在茶几的一角。 插头也静静躺在茶几的一角。 非爷跳下沙发，走到有插座的墙边，看着它的高度，有点忧伤。 拔出来容易，插进去难啊！ 作为一只被绝育了的猫，非爷尤其感到来自灵魂的暴击。 他夹着尾巴缓缓地走开，看看房间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插座。 然而这种老式的房子就是这样，插座的设计哪里会安排高处低处各种位置？ 非爷又站回到了之前那个插座的地下，昂着头，伸出一只前爪比划了一下。 没辙，遇到问题了就要解决问题。 非爷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溜达，寻找可供垫脚的东西。 转悠了几圈之后，他心里有了计较。 首先去拉余秋的枕头。 非爷跳上了余秋的床，脑袋拱着枕头往床边推。 然后跳到地上，继续拱着推。 也有点像是在拖地了。 非爷一趟家务活干下来，缓了一会。 是什么让一个拖着伤腿的男人蹒跚前行？是对上网的渴望。 非爷继续去倒腾第二个枕头。 第二个枕头还得叠在第一个枕头上面。 是什么让一个瘦弱的男人负重攀登？是对上网的渴望。 非爷还得把粉色的浴巾搭在两个枕头上面罩住它们，以防上面的枕头侧滑了，将他另一条腿也摔伤。 是什么让一个已到不惑之年的男人如此锲而不舍？是对上网的渴望！ 看着已经堆在那的枕头包，非爷感觉身体被掏空。 他休息了一会，扭头看了看笔记本的插头。 非爷张大嘴活动了几下，龇牙咧嘴的，然后过去叼住了插头电线。 走到了枕头包下面，非爷慢慢攀登上去，立了起来，直接在墙上扣住，眼睛的余光恶狠狠地盯着茶座眼，用嘴先把三个插头腿伸进去了一点。 另一只前爪稳住了插头，另一只前爪也搭了上去，非爷大喝一声：“走你！” 用力往里插啊！ 废了老大的劲，非爷终于完成了把笔记本通上电这个伟大的工程。 他泪流满面，终于可以畅玩了！ …… “您能送到7楼来一下吗？应该是个合同，我签完了之后，您可以再帮我寄回去。” 余秋接到电话，只能拜托别人送到楼上来一下。 跟快递员说了几句好话，他又可以揽个件，这才比较顺利地准备上楼来找他。 放下了手机，余秋说道：“小雨护士，能不能把笔借给我用一下？” 谢小雨正在给他换药水，闻言把护士服胸前口袋处的笔抽了一根出来递给他，嘴里说道：“忙成这个样子啊？住院还签合同。” 陈大爷又在撺掇：“余秋努力啊，住院也在想着怎么赚钱，谈了一个3万块钱的大合同！” 余秋一脸尴尬：“陈大爷，3万块钱而已，您这大字重音太夸张了。” “哎呦，3万块都不放在眼里啊，格局大！小余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陈大爷……我真的脸红了……” 谢小雨笑吟吟地看着一老一少互相调侃。 她麻利地换好了药水，端上了盘子边走边说：“笔用完了留着，等会我来拿。” “好的，谢谢你。”等谢小雨出去了，余秋看着陈大爷说，“您这真的太夸张了，得亏小雨护士见多识广不见怪，不然我就更害臊了。” 陈大爷笑吟吟地说：“何必呢，这一点你得跟小贺学习学习，有时候开着玩笑，更容易拉近距离。再说了，哪怕不是奔着谈对象去的，两个人变得更熟悉有什么不好？” 余秋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请问哪位是余秋？”快递员到了，敲了敲敞开着的门。 余秋抬起没打针的那只手：“这边。” 快递员快步走了过来，余秋说道：“您帮我拆开一下吧，如果是我要的合同，我稍微看看，签好了就再寄回去。” 看他打着点滴，快递员一边拆信封一边说：“您这工作也真忙，住院了还休息不了。” 余秋笑了笑：“没办法，所以只能寄到医院来，麻烦您了。” 信封拆开，果然是两份合同，余秋扫了扫重要的条款，跟非爷说的没什么不同，就在其中一份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舒哥那边是签好了的，余秋拿着自己也签好字的那一份合同递给快递员：“就还是这个地址再寄回去。” “我找个袋子单独给您先装起来，回去我就发，放心，不会弄丢。”快递员说完就跟余秋确认收件人的地址电话。 陈大爷有些担心：“这样能行吗？你不行让小贺跑一趟。” 余秋摇了摇头：“不用，他们是专业的，有操守！” 快递员感动了：“哥！冲您这话，绝对给您尽快、安全送到！” 余秋再次笑了笑，尽管他心里也有点担心。 不过非爷说了，他特地交代的那边寄的这家顺丰，靠谱。 快递员把合同放进了之前的信封，又拿个新袋子包好，把新的收寄件信息写在袋子上，才收了钱走了。 余秋也是没办法。 这合同上的金额是5万块，里面有非爷的2万。 让贺方去办这个事情……说不清楚啊，别还搞得朋友之间有了刺。 他跟非爷打了个电话，说合同已经收到，签好寄出去了。 非爷说道：“那这样，你再帮我签个合同寄出去。” “又有合同？什么合同？”余秋又震惊又纳闷。 “那什么……”非爷支吾了一下，“你下午没事的时候，在医院里找个打印店什么的，登一下QQ，我把合同发给你，你打出来寄过去。” “……那行吧。” 余秋想着等合同发过来了，就知道是什么了，也就没再多问。 陈大爷笑眯眯地问：“业务真忙啊，又有合同？” 余秋呵呵呵地笑着：“是啊，没办法……”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等药水滴完了谢小雨过来，余秋才问她：“小雨护士，你知道医院附近哪里有打印店吗？我要去打印个东西。” “打印东西？”余秋在这住了很多天了，谢小雨跟他也熟了，接话道，“那不用去打印店，那里贵。用护士站的电脑打一下就行。” “这样可以吗？”余秋不知道这是不是坏规矩。 “又不是什么大事。”谢小雨浑不在意，宋医生人好，本来就交代过关照一下余秋。 “那行，谢谢你了。” 谢小雨把余秋今天打的药水和输液管啥的收好，端起盘子说：“跟我来吧。” 余秋从床上爬起来，就见陈大爷挤眉弄眼地目送他和谢小雨出去。 这大爷…… 第21章 作家余秋身份的暴露 护士站上，谢小雨和余秋看着一张一张不停地吐出来的纸，有点呆。 “你……打印的东西有点多啊……”谢小雨说道。 余秋尴尬得一批，但现在他尴尬的不止是这个。 他尴尬的是非爷这本书的名字：《回到过去做男神》。 非爷你内心如此狂野的吗？ 然而谢小雨已经发现了。 她凑到屏幕前看了一眼，然后睁大了眼睛：“你还写啊？” “……是啊。”余秋打开文档直接开始打印2份之后，再看看内容已经知道这是一份什么合同了。 他的心里万马奔腾。 非爷你到底是个什么老妖怪！ 谢小雨大感好奇：“你这是一份合同？余秋，厉害啊！我看看你写的书叫什么。” “还是别看了吧……商业机密……”余秋试图混过去。 “我就看看名字啊，不看你的条款。”谢小雨第一次见到同龄的活作家，好奇得要命，甚至开始卖起萌睁大了眼睛。 余秋哭笑不得，这是天天给自己打针的人啊，得罪一下她可以吗？ 于是他只能歪开脑袋，让谢小雨的脑袋凑了过来。 真实姓名：余秋。 笔名：非火不可。 性别：男。 协议作品：《回到过去做男神》…… 余秋一把挡住屏幕：“可以了可以了！” 谢小雨毕竟年纪不大，反应了过来：“网络啊？” 余秋很是羞耻，主要作家真实姓名是他，而这个书名被妹子看到了。 然而眼下他只能圆过去，于是他无奈地点点头。 “你这么不好意思干嘛？”谢小雨觉得好笑，“我也看网上的啊。” “那啥……用的纸太多了，我出点钱吧……”余秋试图转移话题。 谢小雨撇了撇嘴：“至于吗……还是聊聊你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的啊？有老书吗？” 余秋大学的时候，也看过网络，总算不是一无所知。 然而以《回到过去做男神》这样的书名的作者的身份，和天天给自己打针的女护士聊这本，他还没转过这个心理弯来。 好在病床呼叫拯救了他。 谢小雨被叫走了，余秋拿起所有打印出来的纸，删掉了桌面上的文件，还从回收站里清空了，再退出了QQ，才逃回自己的病房。 他一个电话打给了非爷：“……怎么填啊？” 非爷立马在那边挨个地指导他填内容、签名字。 “对了，还要准备两张身份证复印件，随着这个一起寄过去。”非爷让他确认了一下所有需要填的东西都填好之后，才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了。”余秋顿了一顿，才问道，“非爷……这个，能赚钱吗？” 电话那头，非爷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才说：“我相信能赚到钱，而且这也是我不依赖其他任何人，只需要有一个身份、有一台电脑就能赚到钱的方式。” 余秋有点懂了，非爷……始终是先想着自立自强的。 回到过去……余秋忽然觉得，这本书应该好好看一看。 在书里面，说不定有非爷一生的一些遗憾在里面。 然后余秋忽然心里一震：回到过去……回到过去…… 他开始胡思乱想了，但这个话题他不知道怎么在电话里问起，也许……需要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这时，他听到非爷说：“我看了几十年，套路一清二楚。你要是想试试，等出院了也可以问我。” 语气中，纯把这个当做一个生财工具。 余秋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再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合同，过了一会笑了笑，又拿起手机拨电话。 “喂，您好，我是江城中心医院刚才寄合同那个人，我……又要寄一份合同……好的，麻烦您了……” 从这天开始，谢小雨就时不时跑过来了。 于是陈大爷知道余秋还写着。 于是陈月也知道了，然后贺方也知道了。 对于书里已经发出来的章节，大家一致评价：余秋其实是个内心很闷骚的人。不然的话，怎么能写出这么有声有色的情圣形象？ 当然，大家也一致认同：余秋真的很厉害，里面的主角，言谈举止、思谋手段，那是真有能耐。 最后，大家一致很疑惑：“余秋，你都住院几天了，怎么还天天在更新？” 余秋硬着头皮干笑：“以前的存稿……以前的存稿……让编辑帮着发的……” 1月31日，余秋的复查结果终于让宋威宏点了头，他出院了。恢复的情况很好，宋威宏也只是建议可以再吃吃药巩固一下。 余秋看着贺方无奈地说：“不用这么夸张，你还订了花？” “必须订！现在你是我老板，你带我赚钱！我拍你马屁，我心里不膈应！”贺方笑得嘻嘻哈哈。 陈大爷有点不舍：“等我也出院了，有空去我家吃个饭，聊个天。” “我常去！我带着他去！”贺方一副跟想搞定的女孩子的爷爷忘年之交的神态。 谢小雨端着盘子从门口路过，虽然急匆匆的但是也露出个笑容。 “花怎么还没到！”贺方有些着急，余秋出院了，才能赶紧开始拍摄啊。 听他打花店的电话问，不知道怎么的，余秋忽然想起那个遇到过两次、漂亮得不像话的送花女孩。 他的心里隐隐多出一些莫名的期待：会是她吗？ “再等等，说已经到楼下了。”贺方挂完电话，举了举脖子上新买的二手相机，“待会抱着花，给你留个纪念。” “这有什么好纪念的……” “必须纪念啊！我认识你这么久，你这十天不断暴露出来的真面目很吓人！威客！作家！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隐藏身份。”贺方语气真诚，由衷佩服。 余秋承受着这个身体不该有的赞赏，感到压力很大。 “您好，花送到了，哪位是贺方？” 一束花出现在门口，余秋循声望去，心头升起一丝失落。 不是她。 “来来来，抱着花站好，就站在病床前面。不要挡到那位病友陈建国同志，一起看着镜头笑一笑！来，1、2、3！” 镜头定格。 余秋的脸上有灿烂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乐观。 遇到非爷的1天后，余秋开始住院10天。 这是余秋生命里最丰富、最难忘的11天。 11天之后，余秋知道，未来一定会更美好、更奇妙。 第22章 甲方爸爸的猫有点个性怎么了 赶在余秋回家之前，非爷的身体再次被掏空。 没办法，非爷并不想秘密真的被贺方发现。 所以他还是得把插头拔出来。 不说把现场百分百还原，插头怎么插上去了这种大破绽是不能有的。 至于插头怎么不是跟原来一样盘在茶几上……猫子玩玩电线怎么了？ 趴在窗台下的阳光里，非爷静静等着余秋回家。 过了一阵子，他都快眯着了，听到楼梯间想起两个脚步声，还有余秋和贺方说话的声音。 非爷起身回到沙发上，淡定无比。 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贺方一看茶几，放下提着的袋子说：“呦！你大爷真能吃！” 非爷感觉他仿佛在骂人。 余秋笑着打招呼：“非爷，我回来了。” 非爷没出声，只是点了个头。 贺方感觉他似乎听得懂，毕竟还懂点头这种姿势……他对余秋说道：“这猫这么聪明啊？” 非爷蔑视着说道：“无知！” 余秋有些头大，非爷对贺方的印象这么差的吗？ 贺方羡慕地说：“看！它还知道我是在说它呢！回头我也养一只看看，不知道能不能训练出来。小非非，我养只漂亮的小母猫陪你玩好不好啊？” 余秋头变成了两个大，赶紧说道：“打住打住！东西搁下了，我带非爷去把腿上的固定取了，咱们吃个饭，下午去见你那个朋友。” 他瞅了瞅非爷，还好非爷只是一脸看智障的样子，没准备发飙。 贺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你不用休息一下吗？要不我带它去？” 余秋哪里敢听他的：“不用，在医院已经躺够了。” 他走到沙发边抱起非爷说道：“走吧，抓紧时间。” “……行吧，远吗？” “不远，就走过去，那边也不好停车。” 两人一猫走在路上，非爷很放松。 又可以恢复矫健的身姿了！ 睁着大眼睛看着路上的行人，知识渊博的非爷瞧见迎面偶尔路过遛着够的年轻情侣或者带着孩子的两口子，忽然意识到不妥。 于是他说道：“你们倆别走那么近。” 余秋没明白，装作跟非爷介绍贺方：“非爷，我跟贺方是进电视台之后认识的，一直是一个组，以后你就知道了，他人很好的。” 贺方咧着牙笑：“我们已经混熟啦！” 非爷叹了一口气，算了。 现在这个时代毕竟还好，再说人家看的是你们，也不会觉得我一个猫怎么样。 吉祥三宝停在了牛氏动物诊所的门口。 牛大爷还记得他，毕竟是自己动的手。 “你挺谨慎啊，不过多固定一段时间更好。” 非爷继续让牛大爷摆弄，一切为了能再次自由地奔跑。 牛大爷经手的小猫小狗估计不知道有多少了，利索地给非爷拆掉外固定，捏了捏他的腿说道：“来，走两步！” 非爷活动了一下后腿，感觉棒棒的。他纵身一跃，直接从台子上跳了下来，猫步妖娆。 “没问题！活蹦乱跳！”牛大爷很满意。 余秋也替非爷感到开心。 “有其他养宠物的朋友可以帮我介绍介绍！”牛大爷不忘打广告，“寄养20块钱一天，保证健康，卫生，养得好好的！” “好的……我知道了……” 非爷走在前面出了门，贺方撵了过去：“别乱跑啊，小心车子。” 非爷感觉这也不像是咒他出门被车撞，决定饶了他。 “放心，非爷不会乱跑的。”余秋也没抱他，对贺方说道：“今天不做饭了，到小区那边找个地方吃饭，再就去找你那个朋友，抓紧时间。” 非爷享受着重新恢复掌控的四肢，行走间顾盼生姿。 找了个馆子进去坐下之后，余秋拿着菜单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非爷也刚伤好，给他点个什么吃的补一补呢？” 贺方不由分说地说道：“红烧鱼块，都能吃，它肯定喜欢。” 非爷确实喜欢，然后说道：“再拍个黄瓜。” 贺方又点了个山药炖排骨和蒜蓉油麦菜，然后说道：“今天我请客，你也补一补！” 余秋没跟他推辞。 非爷觉得自己听着这些话老是想歪，被多荼毒了10年的思想太污了。 他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感受久违的人间烟火气。 先上来的就是拍黄瓜，余秋看着上面的辣椒，对非爷投去询问的目光。 非爷说道：“小意思。” 余秋将信将疑，把碟子放过去，夹了几块黄瓜放上去，然后把非爷抱上桌。 贺方惊奇不已：“拍黄瓜他都吃？” 余秋只能说道：“我大爷爱吃，看他喜不喜欢。” 非爷尝了一口，神色如常。 “……厉害了。”贺方又给他夹了几块，“瞧这吃黄瓜的劲头，感觉他喝啤酒也是一把好手。余秋，你大爷爱喝酒吗？” 余秋不知道怎么回答好，非爷抬起头瞄了贺方一眼，“像你这样的，爷能喝十个。” 这句话，余秋感觉不能翻译。他只能说，“他……有时候喝一点。” 正聊着，红烧鱼块送来了。 服务员用打商量的语气说：“宠物能不能就在地上吃不要拿碟子啊……这让其他顾客看到了，对我们有意见。” 贺方不满地说：“不都是收回去清洗消毒的吗，担心什么？” 服务员一脸为难。 “到椅子上吃，藏着一点可以吧？”余秋对着服务员问道。 “……行吧。” 服务员走了，非爷也认了，这都谈不上歧视。 拍黄瓜和鱼块都好吃就行！ 余秋有一点替非爷感到难过，他觉得，以后还是多在家里做饭吃。 或者，有那种专门的宠物主题餐厅？ 一顿饭吃完，回到了小区院子里，贺方见他停下了脚步，问道：“怎么不走了？” “直接过去啊。” 贺方愣了一下：“它也带去？” 余秋理所当然的样子：“怎么了？” 贺方无语：“行！你现在是甲方爸爸，你说了算！” 余秋笑呵呵地上了车。 …… 车子停在了一栋不老不旧的写字楼下，写字楼后面就是一个小区。 贺方一边带路一边说道：“我那个开影视广告公司的朋友介绍的，老板叫龙羽，手头上小明星和模特的资源不少。我之前来过一次，听他大概介绍了一下。他说得看用哪几个个人，再看时间来谈价格。” 余秋点了点头，也有点小紧张。 非爷看了他一眼，淡定地说道：“记住，话少说，多换几批，装作比较挑剔、不太满意。谈价格的时候，咬准拍摄很快，不需要露脸，漂亮不漂亮并不占价钱。朋友介绍，一回生二回熟，跟他说后面还有大量合作机会，让他给点优惠。” 贺方奇怪了：“他怎么一进来就叫个不停？这么没见过世面是不是放在车里比较好啊？” 非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余秋心里有了数，装出个拽拽的样子：“我不是甲方爸爸吗？我的猫有个性有点怎么了？” 第23章 绝对火遍全国的戏 江城之星演艺经纪公司的总经理龙羽是个场面人。 虽然公司业绩还没做起来，但办公场地的大气范得立起来。毕竟要做的是明星演艺经纪的生意，哪怕现在手上没有几个关系好的角，那至少得让人相信龙某人也是圈里的一个腕儿不是？ 所以办公室的墙面上，都是各种大幅照片。 无一例外，照片上都是普通人就叫得上名号的大明星，而且都有签名。 其中几张，还是跟龙羽的合影。 非爷一进门，就忍不住“哟嚯”了一声，吐槽道：“好浮夸！” 余秋看了非爷一眼，再看看满墙的等身照，学到了一种形容方式。 前台坐着的漂亮小姑娘站起来，好奇又喜爱地看了一眼这只进门叫了一声的猫，然后对余秋和贺方说：“你们好，请问是和龙总约好的贺总吗？” 贺方被漂亮小姑娘叫贺总，眉开眼笑地问她：“你叫什么啊？上次过来没见到你。” “我叫苏漂亮，刚来没多久。”小姑娘笑吟吟地说道，“是贺总吗？” 贺方笑眯眯地点头：“苏漂亮？人如其名啊！是我，这是我们余总。” 苏漂亮也笑眯眯地，很开心。 余秋对这个称呼感到有点不自在，然而场面得维持住。他记住了非爷刚才说的，没开口，只挤出微笑点了点头。 被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苏漂亮倒是多看了余秋两眼，心里小人咆哮：本小姐的美貌就这样被忽视了？不想笑别挤啊！ 她按照龙羽的吩咐，先把两人一猫了视野最好的会客室，十足的礼仪范和职场腔：“二位先稍等一下，我去请龙总过来。” 非爷直接跳上小茶几，饶有兴趣地听外面的动静。 这个龙总，倒是个妙人。 余秋和贺方听不见他在不远处办公室里的动静，非爷听得一清二楚。 这小子正调人呢。 过了一会，就听见会客室门口，一个人一边讲电话一边过来。 “金姐，我先不跟你说了，来了客人。过两天去你剧组那边探班咱们再详聊……诶好嘞，那先这样，拜拜！哦对了，替我向华哥问好！” 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大背头走了进来，一看贺方就笑容满面地伸手：“贺总，很准时啊！” 贺方站起来跟他握手：“必须准时！这是我们余总，项目他是总负责。” 龙羽早就在注意余秋了，人是非常面嫩，但很严肃的样子。面前的茶几上还趴着一只黑猫，拿碧绿深邃的眼睛瞄着他，一直瞄着他。 龙羽吃不准余秋的路数，只能也是笑容满面地伸手：“余总，幸会。” 这个应对余秋会！ 他跟龙羽握了握手，继续挤出微笑：“幸会。” 龙羽觉得余秋笑得太礼貌性了，带着点冷冰冰的距离感。 他坐在了沙发上说道：“我听贺总说，你们有个片子，需要几个身材好的演员？” “没错。”余秋谨记非爷教诲，说话字尽量少。 “不知道戏份怎么样？” 贺方一拍大腿：“这个片子最出彩的镜头，就是她们的了！” 非爷感觉有点不对劲，扭头看了看贺方。 龙羽也一拍大腿：“得嘞！我这正有几个好苗子，余总您觉得合适的话，就提携提携，片酬好说！” 余秋淡淡地点头：“看看。” 龙羽打了一个响指，对外面喊：“小苏，过来一下。” 等苏漂亮出现在会客室门口，他就说道：“倒茶啊！另外小安她们来的话，让直接到会议室准备准备。” 苏漂亮笑吟吟地看着他，眨着眼睛说：“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音调咬得平平的，然后就出去了。 龙羽对着余秋和贺方笑道：“刚入职，经验还差点，也就是模样跟上了公司的水平。” 贺方点头：“长得确实漂亮，跟名字一样！” 龙羽哈哈大笑：“贺总，可以啊！名字都问出来了。” 贺方嘿嘿地乐着。 非爷已经听出些苗头了，看傻子似地看贺方。 不过他没准备戳破，这样的场景，看看两人的应变能力也不错。 龙羽说道：“虽然定好了时间，但不巧，今天中午几个小姑娘都有饭局在。绝对的好苗子，上镜！现在正往这边赶，余总贺总先稍坐一会，咱们也正好先交流交流。” 余秋点了点头，继续用稍微压低了一点点的嗓子说：“没事。” 非爷带上了点玩味的微笑，扭头看了余秋一眼。 龙羽问道：“不知余总的公司，主要是在哪条线上发展？” 余秋吃不准这句话啥意思，选择了一个自己熟悉一点的方向，简要地说：“电视台。” 龙羽翘起一个大拇指：“余总上面的关系广！” 一句话让余秋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再次挤出一个微笑。 龙羽觉得聊得有点尬，于是又问：“不知道这次这个片子，你们对它有多高的期望？” 贺方扬了扬头：“这个片子绝对火遍全国！” 龙羽吃了一惊，仔细观察，贺方的表情是真不做假，显然是从头到脚打心底里这么自信。 他有点难以想象：凭什么有这样的底气？资源？关系？顶尖的团队？ 然后他有点纳闷：为啥能找到我这里？海选？ 话少的这位还同样自信地点了点头，语调铿锵：“没错！” 龙羽的气势弱了一点，小声地问：“能透露一下，领衔主演是谁吗？” “领衔主演？没有。”贺方摇了摇头，“没有主角。” 龙羽的气势更弱了，大背头甚至有些颤抖。 电视台这条线的……绝对火遍全国的戏……没有绝对主角的大群像……别不是那个明年的献礼片在找小配角吧？ 这部片的联合制作公司确实多……借这个机会，挖掘一些自己的生面孔露个脸，那是常用的套路，好得很啊！ 龙羽在心里谢了谢自己那个哥们。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不是真正的老板，但出来混的，刚认识都叫总，总没错。 龙羽想的是：如果多了一条这根线上的资源，那生意的局面就打开一些了啊！ 他脑子里想着，嘴里没闲着：“小苏！茶呢？” 苏漂亮刚好出现在会客室门口，机械地微笑着，眨着眼，甚至咬了点牙齿：“龙总，刚泡好！” 看龙羽眼神里露出丝请求，苏漂亮耸了耸鼻子出去了。 龙羽转过头，笑呵呵地说道：“余总贺总，尝尝！从陈导那里求来的正宗西湖龙井，今年的明前茶！” “明前的？”贺方在电视台工作，对这些词倒不陌生，奇怪地问：“去年的吧？” 龙羽正色道：“农历年还没过完嘛！放心，我一直在冰柜里，小心保存！今天贵客到访，非常开心，特地拿出来请二位品鉴！请！” 非爷看着桌面上一次性塑料杯里滚烫的水，已经泡开的大牙叶，然后余秋和贺方还真端起来装模作样地品尝。 他瞅了瞅三个人，叹了一口气：“都是人才啊。” 第24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打赏加更 龙羽见他们放下了杯子，诚恳地说道：“我听贺总说了，这几个角色不会露脸，但没关系！能在这样的大制作上出个镜，甭管是以什么妆面出镜的，以后说出去都是份资历。余总放心，这次我们江城之星是全力支持！” 余秋再次沉稳地点了点头：“谢谢。” “能不能说说，这次需要的角色背景是什么样的？”龙羽有点期待，忙继续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对这几个小姑娘的特质更清楚一点，能更好地向你们推荐。” 余秋觉得也不能老是只说两个字，何况这一点他研究过了。于是他说道：“与其说是角色背景，不如说是场景。对这三个角色，需要他们在逛街、运动、职场、旅行等各种场景下搭配相应的服装，展现出形体的美。” 龙羽有点纳闷了：“《伟业》里还有这些戏份？” 非爷噗地一声笑出来，然后哈哈哈地笑着，把三个人吓了一跳。 在龙羽和贺方看来，一只猫嘴里不停嗤着气，好像喉咙里卡住了一样，老吓人了。 余秋看着非爷，眼神交流：什么情况啊？给点提示啊！ 非爷张大嘴巴，装作可能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吐了几下舌头，然后说道：“他以为你们要拍的是个大制作的电影，在找龙套演员。” 余秋的大脑一时之间有点短路，看了看贺方。 龙羽找着话题缓和气氛：“余总这只猫品相很好啊，血统很正吧？” 余秋感觉误会不能一直这么延续下去了，不然等下这位龙总找的“好苗子”都来了，然后知道自己要拍的是个痔疮药广告，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于是他说道：“龙总，这里面，恐怕有些误会。” 龙羽一脸疑惑的样子。 余秋直接了当地说：“我们是要拍一个广告，需要三个身形比较好的模特出镜，主要的镜头是臀部。” 龙羽有些茫然又有些不愿意相信地看向贺方：“贺总，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 贺方迷糊了：“怎么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要拍一个很牛逼的片子。” 贺方点头：“没错啊。” “你说投资方来头很大，在业内响当当。” “也没错啊。” “你说准保会火。” “必火！” 龙羽感觉有些心痛：“你说年内制作，明年热映！” “没错啊。” 非爷再次叹了一口气：“都是人才啊。” 龙羽不知道这只猫老是叫唤什么，他觉得还是余秋说话靠谱一点，转头问他：“余总，真的是个广告？” “真的。” “投资方……不，广告主是谁啊？来头很大业内响当当的那位。” “马应龙。” 龙羽觉得屁股痒痒的，挪了下位置。 那确实在业内是响当当的……但与我所想的业内……差得好多。 “那……怎么就必火了？” 贺方振振有词：“不火我不是人！” 龙羽看着贺方，神情复杂。 我管你是不是人？你不是人就能弥补我内心的损伤了？ 这位兄弟，嘴巴跑起火车起来，跟自己能飚上一飚。上次见面那气势，真尼玛牛逼啊。 拍一痔疮药广告，愣是给你吹成了票房冠军的气势。 老子还以为可以进军电影圈混点资源了！ 真是不逊色于老子的高手。 结果贺方还一脸不解：“我没说错啊，龙总你想成什么了？” 龙羽揉了揉脸，挤出笑容：“没什么！那就简单了，等会人到了，看看哪个屁股符合要求，定下来把价格谈好就行。” 一句话说完，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下。 大眼瞪小眼的，然后都笑了起来。开始还挺不好意思的，后来就笑得有些默契，会客室里的气氛甚至有些暧昧。 非爷摇了摇头：“都是人才啊。” …… “龙总！人都到齐了！”苏漂亮推开了会客室的门，叫龙羽的声音甜甜的，甜得让人心里发虚的那种。 龙羽感觉后背发麻，但是表面上还是淡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余秋和贺方说：“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苏漂亮很惊奇地看着黑猫也跟着过去了。 她也没多嘴，就跟在后面。 余秋顺便瞄了瞄这公司，公共区域有几个人，也不知道在那边电脑上忙什么。 进了会议室，只见背对门的这一侧已经挤着坐了有十多个女孩。 见到人进来，他们就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余秋还是第一次见这阵势，贺方倒是一点都不怯，笑眯眯地就开始打量。 龙羽带着他们俩坐在了会议桌对面，非爷先跳到椅子上，再跳到会议桌上，就趴在那看对面的女孩子。 苏漂亮觉得惊奇极了。 龙羽也忍不住半调侃半提醒道：“余总，你这爱宠是公的吧？也喜欢看漂亮女孩子呀。” 余秋直接说道：“开始吧。” 龙羽感觉余秋这气场也是有些奇怪。 说嫩吧，直截了当不拖泥带水，效率很高。 说老练吧，怎么一点点的客套油滑都没有？ 但眼下他只能就开口说道：“余总和贺总在为一条药品广告选模特，需要三位。广告没有脸部出镜，主要是臀部。广告主是国内很知名的企业，所以虽然不能露脸，但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表现，争取机会。” 龙羽一边说着，一边对对面的女孩子们使着眼色、压制她们的疑惑。 非爷看着他，感觉他就只差大吼了：是跟你们之前听到的不一样，那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会错意啦！先稳住，稳住，应付完这波！ 很明显龙羽在她们心目当中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场面至少没乱了套。 龙羽这才放心地对余秋说道：“余总，怎么选拔，就交给你了。” 余秋点了点头，虽然感觉挺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按照自己之前所设想的方案说道：“这个片子甲方很重视，所以我需要给每一位做个试录，考虑画面效果。就以会议室白墙为背景，我需要拍一下各位背面的180度视角，然后需要各位分别模拟走路、跑步、扭屁股三个动作。” 余秋一本正经地开始安排了起来。 非爷这是第一次看到余秋工作时候的样子。 虽然这个广告片，至少在选人的阶段不必要搞得这么复杂，但是余秋确实是在想认真地把这个事情做好。 所以他想得很细。 非爷觉得余秋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一下子面对这么多陌生的、基本比较漂亮的女孩子，看得出来神情上还是很局促的。 非爷说看完不满意就换一批，然而余秋显然已经准备了自己的思路。 他的办法就是，直接让贺方架好相机，然后在镜头面前，挨个观察这些美好的屁股。 非爷不知道余秋自己心里到底有多不自在，反正他是看着有几个女孩子根本就不能放松，毕竟知道自己屁股正在被特写。 龙羽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这余总非常务实、非常敬业、非常专业！ 想一想，全凭屁股出镜作为画面语言的一则广告，对屁股的要求何其之高！ 光看脸蛋有啥用？ 这也不知道是余总挑过的第多少批……额……屁股了。 第25章 成功人士的本色出演 贺方和余秋对着拍出来的一系列样片研究了一番之后，确定了三个模特。 其他模特先撤了，被选中的三位也去了会客室等候，非爷就在一旁静静地看他们谈价格。 “拍摄的时间，只需要一天。因为镜头的特殊性，也不需要特别的化妆，对长相也没要求。所以，6000的价格太高了。”余秋用尽量平静，缓慢的语调说话，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稚嫩。 龙羽有些心累，本来以为送上门来一个剧组，结果只是个广告片。 然而有钱不赚王八蛋，何况，马应龙……那也确实是业内知名。 他为难的说道：“这几个都不是路上随便挖出来的野模，都是奔着往影视圈走的，科班出身！表演功底好！2000一天，友情价了！” 贺方斜着眼问：“影视圈？他们演过什么片子？” 龙羽正准备开口胡诌，贺方就说道：“龙总，我这人，是很较真的。” 他说完，嘻嘻笑了一下。 龙羽不敢胡诌了，这厮要是现场去翻演职员表、让他说演的哪个角色哪个龙套怎么办？ 再说龙套演员的价格，哪里会像他说的这么高？ 哪怕是脸蛋身材还不错的龙套也一样！ 龙羽心里叹了一口气，做生意真难啊。他说道：“余总不如直接说说你们的预算吧。” 余秋看了非爷一眼，见他懒懒地趴在桌上不准备吭声的样子，就试着说道：“这个片子需要的人物类型不少，参考我们给其他人的报酬，再考虑到龙总这边的人专业一些、素质高一些，我们可以给到500一天。” “500？”龙羽失声说道，无奈地看着余秋，这是对砍半一刀，再继续对半砍一刀，砍得龙羽心碎成渣，“余总，哪有这个行情？” 他用难以置信和狐疑的眼神看着余秋和贺方，一脸看骗子的表情。 这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疑惑。 商业广告片的预算，怎么着也是十万起吧？尤其是……业内响当当的大公司。 演员预算这么低？ 余秋毕竟是在电视台工作的，多少对行情也了解。500的报酬，对一个没有名气、出演要求也不高的广告片模特来说，虽然不高，但是也超过他知道的最低价了。 所以他倒没有被龙羽呛到，继续平静而缓慢地说：“龙总，咱们也是通过朋友介绍的，第一次合作，我说的实价。这条广告拍完，我们以后一定会有更多合作。这个等签了约，你看到这条广告的创意，一定不会后悔。这条广告，会是一个以后可以拿出来说的优秀案例。” 龙羽将信将疑，你们说的必火就是因为创意？ 但这一点倒还真掐到龙羽的软肋了，他现在就需要积累资历，打开局面。 “500一条真的太低了……”龙羽心很塞，忙活了大半天，落到公司手上只有几百块钱，图啥呢？这么大阵仗。 难道自己出来闯，这么快就得亏光？ 不想回去再听老爸嘲讽啊！ 两人都听出来他语气是松了，余秋说道：“这样，龙总办公司环境不错，我们把一个办公室的场景放在这里拍，再加500的场地费用怎么样？” 非爷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余秋，他脑子转得不慢啊。 “在我这取景？”龙羽有些心动，马应龙的广告在我公司取景吗？这可以吹一吹嘞。 余秋给出了台阶，龙羽正在考虑。 贺方趁机说道：“最后那个镜头，要不龙总你来？很应景！” 龙羽来劲了：“哦？什么镜头？” 贺方很正经地说：“办公室里眺望外面，视角是你的背影，旁白是：每一个成功人士，都拥有健康的好屁股！” “我靠！”龙羽惊了，这台词，有点感觉啊！成功人士吗？ 他一咬牙：“签了！” 虽然单子小，但合作一个知名企业，可以！ 顺便……哥也是拍过广告的模特级男人，成功人士的健康屁股本色出演！ 余秋放下心来，露出笑容。 在预算内搞定了。 非爷在一旁看着，没出声说什么。 反正也可以接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式和谈判习惯。余秋能把事情谈成，也算不小的一步。 现场签了约，龙羽看了广告创意，“我靠”不断。贺方得意地说：“会不会火？” “必火！”龙羽惊为天人，“这创意怎么想到的？” 贺方指着余秋：“我们余总就是凭着这个创意，在医院里面都不用碰，拿下了这条广告，定金都打过来了。今天刚出院，就来你这了。” 龙羽由衷地对余秋翘起大拇指：“牛逼！敬业！” “龙总过奖了。几个关键模特已经确定了，明天我们就开工。龙总，后天下午你这边方便吗？到这边来拍你的镜头。” “方便！需要我做什么准备？” 贺方笑呵呵地说道：“穿帅一点，显身材的西裤！” “没问题！”龙羽心情好得很，这条广告真的可能大火。 送完这两人一猫离开，苏漂亮看着龙羽开心的样子有点无语：“一共2000块钱，你自己出镜还不收钱，至于这么高兴吗？” 龙羽挺有气势地摇头：“你不懂！做这行，有才华的人更重要！这是一个创意行业，在他们刚起步的时候帮一把，以后说不定可以有超出想象的回报！” 苏漂亮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这是你这个月正经业务的第一单吧？” 龙羽有点尴尬：“怎么能这么说呢？商演也合作了几场。” “开业活动礼仪小姐算是演艺圈正经业务方向吗？” 龙羽苦着脸：“苏大小姐，不要这么打击人嘛！” 苏漂亮哼哼了一声：“今天来帮你撑场子，说好的，晚上请吃海鲜！” 龙羽继续苦着脸：“你说了算。不过你下次去家里顺便多帮我说说话，我爸疼你胜过亲儿子，没天理啊！你就说，今天谈了个大企业的广告，不然又念叨让我回去跟他混。” “我支持舅舅！他给你的100万，你都快亏完了！” “苏小丑！我这是投入阶段！这不是已经开始有收入了吗？” “你投入一年多了，收入多少？”苏漂亮虎着脸，“还有，你再叫一边试试？” 龙羽怂了，露出讨好的笑容：“苏大美女！帮帮我！” “海鲜！” “没问题！等我跟小安她们交代交代，就出发！” 苏漂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坐在前台，掏出自己的新手机，遗憾地嘀咕：“可惜不方便拍拍那只猫。” …… 车上，余秋这才问贺方：“你们上次，是怎么聊到让他以为我们是要拍大片的？” 贺方无语地说：“我怎么知道？这龙总理解能力有问题！如果拍大片，怎么会到他这样的小公司找完全没名气的模特？我只是不方便说广告的创意而已！” “……还好倒是谈妥了，明天就开始拍吧，时间很紧。” “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就那个场景换了换，回头我跟我那个朋友说一说就行。”贺方看了余秋一眼：“台里那边呢？” 余秋摇头说道：“没事，毕竟住院了，再多请几天假。” 一路聊明天拍摄的细节和要做的准备，把余秋送到了家里，贺方就说道：“我先去拿器材，明天一早来接你。” 余秋点了点头，抱着非爷下了车。 看着贺方车子开走了，余秋才一拍额头：“忘了去配电脑了！” 非爷说道：“你准备去电脑城挨宰？” “……那不然去哪买？” “回家，京东。”非爷理所当然地说道。 第26章 非爷的野心 “非爷，你懂电脑配置吗？” 余秋用小区附近菜场买回来的新鲜肉，下了肉丝面，端出来就看见非爷正在看电脑配件。 他把另外一碗面条搁在茶几上，好奇地问。 非爷头也没抬：“多新鲜，不是说了吗，非爷懂得很多。” 余秋一边吃一边看，然后问道：“都是配件，买回来怎么装起来？” “到时候我教你装。” “……厉害了，非爷。”余秋觉得自己好菜，“我这笔记本还是大学室友用过之后卖给我的，我就没有研究过电脑。” 非爷叹了口气：“是有些年头了，经常卡。” 他挑好了一套配件，让余秋付款，才开始吃面条。 “这配置够了吗？”余秋看了看价格，比自己之前和贺方聊的要低一千多。 “放心吧，专用图形显卡，CPU超个频，随便你折腾。”非爷嗦了一根面进嘴，惬意地说，“等折腾得差不多了就不缺钱了，将来再搞更好的。” “超频？” “你不知道？”非爷瞅了瞅他，“基本操作啊。” 余秋无言以对。 你是我大爷，你牛逼。 正吃着面，敲门声响了。 余秋搁下碗：“应该是房东。” 他走过去开门，非爷想了想，从茶几上跳到了地上，静静地趴着，很乖巧的样子。 房东大妈进了门，一边瞄房里的情况一边说：“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刚出院也不用那么急。” 余秋笑着说：“没事，应该的。您稍等一下我去拿钱。” 他去了卧室找自己的背包，房东大妈看见了非爷，眉头皱了皱，嘴里说道：“小余，你还养了一只猫啊？” 说完，她看房间就看得更仔细了。 余秋拿了钱出来说道：“刚养的。2400，您数一数。” 房东大妈一边数着钱一边说：“虽然当初没说不可以养小动物，但是你得跟我说一声啊。” “您放心，保证不会破坏什么，房子干干净净。” “干净是干净，但你看，”房东大妈朝插座那里努了努嘴，“墙已经抓花了。” 余秋一看，果然有几道痕。他立刻说道：“我一定注意，这个地方回头我找人刷一刷，保证恢复原样。” 房东大妈点了点头，钱的数目对，人家也刚出院，她点到即止：“那行。过年期间回去的话，一定要记得把水电燃气门窗这些都关好。” “我知道的，您放心。” 房东大妈又看了非爷一眼，就一边说着两句关心余秋身体的话走了。 非爷重新跳上茶几吃面，余秋回来也没说什么话，一时有点沉默。 “插笔记本插头的时候抓的。”非爷说了一句。 “……我不是在想这个。” “你忘了让她写个收据。” 余秋看着非爷认真的脸，笑了笑说：“以前也没写……那样搞得太谨慎了。” 非爷低头吃面。 “非爷，我今天去龙总公司的表现，你有什么看法？”余秋吃着面问他。 就像应该让房东写个收据一样，非爷应该也觉得自己有不少做得不好的地方吧？ 非爷说道：“如果你这是第一次，那大面上没问题。瑕疵肯定有，但我说了，也不一定适合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 “如果是你呢？” “不能这么假设，我的路数跟你不同。”非爷舔完碗里的肉丝和面汤，蹲坐着说道，“按自己的风格去做，有反思有提高就行。你这次是甲方，话语权更大，这一点要清醒。” 余秋点了点头，记在了心里。 非爷坐到了笔记本前面，突然有点别扭：“你晚上用笔记本吗？” “不用。” 非爷看他端着碗很好奇地瞧着自己，瞪大了眼睛：“你看着我我怎么写书？” “……影响吗？” “你说呢？” 余秋讪讪地端着碗退后了两步。 非爷仰天长叹：“赶紧挣钱吧，买个大房子。” 屋子就这么大，还是人家租的屋子，难道把他赶到卫生间去吃饭？ 非爷准备等到夜里再写。 “非爷，你是准备接威客任务还是准备写的啊？”余秋看他跳到了沙发上，坐回到茶几旁的椅子上问他。 非爷懒懒地说道：“威客只是挣点快钱，没准备天天做，不值得。” “不值得？”余秋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么搞几下，都挣这么多钱了啊。 “威客的报酬，对我来说太廉价了，而且还被平台抽成那么多。” “那呢？平台不抽吗？” 非爷的胡须抖了抖…… “……抽得更多。”他说完，然后说道，“但是，我会更有成就感。我以前没干过这个。” 余秋若有所思。 非爷看着他，心里也在想事情。 写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的饭碗，而且是成色可能越来越足的饭碗。 如果火了，以后也是有希望赚到很多钱的。 但自己脑子里的那些见识，很多都注定只能通过别人……或者说，现在看来，就是通过余秋来转化成回报。 只有他听得懂自己的话，能够以人的身份出面。 余秋，会有那样的事业野心吗？ 他看着余秋吃完面，拿起两个碗进去洗了，又不禁摇头笑了笑。 野心？ 上辈子自己是够有野心的，生活过成了什么样子？ 一个像贺方那孙子那样的朋友都没有。 有的人就是傻一点，倾向于相信别人。他心里的算计少，活得不一定比别人难。 除了现在确实穷。 非爷想了想，又跳到了茶几上。 码字码字！ 已经签约了，第一个推荐就要火起来！ 余秋听到了外面敲键盘的声音，他洗完了碗，准备烧开水烫一烫消消毒。 锅里的水在烧，余秋站在那里等，心里想着非爷说的成就感。 这种东西，他也想有。 那就先从把这个片子拍好剪好开始！ 把厨房收拾好了，余秋拿出贺方打印出来的分镜头稿子，开始想着各种细节，时不时用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隔壁的客厅里，非爷敲键盘的声音没有断，偶尔还传来笑声。 估计是写到得意之处了。 他也不禁被传染上了笑意。 客厅里，非爷心满意足地关了微博。 小样，跟非爷对线，你还嫩了点！ 这段祖安对话正好编排到里，说不定能骗到几个打赏。 他水完了微博，这才开始继续写自己的。 反派贺方这回得被怼到七窍生烟失智才行，这样情节更合理！ 完美！ 第27章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它也去？” 翌日一早，贺方过来接余秋，看到非爷不禁失声问道。 余秋点了点头：“有大爷在我身边，我心里有底一些。” 贺方看了看左右，浑身不自在：“别这样说了，瘆人。” 余秋抱着非爷上了车，嘴里说道：“你当非爷不存在就行，他又不会乱动东西。” 非爷根本没吱声。 这毕竟是他接下来的活，余秋和贺方第一次操刀，他必须得盯着。 而如果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也不会说什么，只要事情能办成就行。 就像昨天，那个龙羽打电话调来的人，哪里是什么科班出身表演经验丰富？ 但这不重要，不影响出镜效果就行。价钱也不是重点，在预算范围内就行。 非爷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多的是匆匆上班途中的行人。 换成了猫的视角，他在人群之中寻找着以前那个自己的影子。 耳边是余秋和贺方讨论的声音，刚出社会，正是最有冲劲的时候。 非爷忽然觉得这样也好。如果自己是回到了过去的自己身上，有人的身体，有来自未来的见识，有在社会拼斗多年的经验，应该是在以前自己那条追求事业成功的路上，走到更极端的位置。 现在变成了一只猫，很多事做不了，说的话只有一个人听得懂，心态就变了。 这宽阔的街道旁，是行色匆匆的人潮汹涌。每个人自然都是在追逐美好的生活，但也许最终会失去让生活美好起来的能力。 习惯了脚步匆匆，就很难慢下来了。 车子停在了一个公园。 一下车，余秋帮着把器材拿出来，贺方就联系今天要拍的模特。 晨练的镜头，有大爷打太极，也有美少女跑步。 顺便这里还可以拍个遛狗的镜头。 非爷蹲坐在草地上，这个地方挑得可以。有自然风光，也拍得到附近的高楼大厦都市风貌。 两个人在江城电视台到处外拍，总算是没白跑。 “龙总他们的三个模特马上就到。陈叔已经到了，他在湖边。”贺方打完电话过来就吆喝，“我们先去拍陈叔打太极的镜头。” 余秋只知道他说人已经都找好了，还真不知道那些友情屁股是谁，闻言疑惑地问：“陈叔是谁？” “陈月她爸啊，陈大爷他儿子。” 余秋手里的器材被贺方拿过去了，两手空空地感叹：“你可真行……” 这才几天的时间？连人家爸都请动了。 贺方扛着三脚架提着稳定器说道：“我跟陈月说拍广告要找人，她就说她爸很喜欢表现，一定愿意。送上门的啊，不要钱，还刚好太极打得有模有样，多好！” 余秋想起陈大爷说陈月练过武，心想人家太极可能不只是打得有模有样，那也是能打得你腿折腿断的那种吧？ 难道是家学？ 他担心地问贺方：“你跟人家说是拍痔疮药广告了吗？” 贺方摇摇头：“保密啊，先不能说。” “……你对他保什么密？再说了，你不怕他知道了有意见？”余秋看了看他的腿，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看到他直立行走。 “……那等会跟他说说？”贺方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发毛。 非爷在一旁听得一知半解，他可不知道陈月的存在，只知道贺方这孙子办事是积极，但是毛糙也毛糙。 瞧瞧昨天跟那个龙羽闹的。 不一会，两人就走到了一个湖边的圆形亲水平台上。 余秋一看那个穿着一身白衫对着湖面的背影，拍了拍贺方的肩膀：“哪怕他把你的腿打折，也要请他帮忙拍这支广告。” 贺方干笑一声，上前喊道：“陈叔，穿得少了点啊，冷不冷？” 情词恳切，白衫男子转身，脸上是恬淡的神情：“这点风寒，不算什么。” 说完，他看了看走近的一人一猫。 贺方连忙介绍：“陈叔，这就是余秋。” 白衫男子露出一丝清冽的笑容：“听父亲回家说起过你，多谢你陪他老人家排忧解闷。” “互相的，互相的……”余秋觉得陈月她爸这范也太仙了吧，这用词，这神情，简直是为这个太极屁股量身打造的。 贺方看了看余秋，这才说道：“叔……提前也没告诉你，我们要拍的，是马应龙的广告。” 白衫男子眉头一蹙：“马应龙？” 他的神情明显出现了一丝不自在。 余秋连忙说道：“我们这个广告有一个创意，所有的镜头都只拍背面。陈叔，不如您先听听我们这个广告词？” 白衫男子露出一丝思索的表情，有点为难又有点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好。” 贺方悄悄对余秋竖了个大拇指，余秋忙说道：“旁白是这样的：每一段人生，都有别样的精彩，散发各自的光芒。是那份坚持不懈的奋斗，也是那份不疾不徐的淡然，是桀骜不羁的情怀，也是举重若轻的成熟。花样年华，一半在左一半在右。面对巨大的压力，一声不吭，默默承受。即使受到排挤，也能迅速复原，充满自信。乐观迎接挑战，在赞美与诱惑前，又是那样的清新淡雅，荣辱不惊。即便危险靠近，也保持那份笑看人生的从容，圆润而又丰满……” 白衫男子听完，只微微点了点头：“词还不错。” 贺方心里有了底气，眉飞色舞地说：“这条广告的创意，就是用各种背影的画面，把焦点放在屁股上。这些词都是通过屁股来形容人生，点睛之笔就在最后：每一个成功人士，都拥有健康的好屁股。痔疮去无踪，屁股更出众。马应龙痔疮膏，让你的屁股笑开花！” 白衫男子愣了半晌，最后缓缓说道：“……妙啊……” “叔，只是背面出镜，您不用觉得尴尬。” 白衫男子振了振衣袖：“帮家乡企业的宣传做点贡献，怎么会尴尬？来吧！” “好嘞，您稍等，我找个角度！” 余秋觉得这个镜头简直拍得无比顺利，虽然他不懂武术，但他这内行看着陈叔的架势，那是十足的专业。 搭配上这一身白衫，清晨的初阳，公园的风景，远处的高楼，完美！ 特别不疾不徐，特别举重若轻！ 看素材的时候，白衫男子也凑在后面看自己的出镜效果。余秋还没说话，他就说道：“这个动作有点问题，不够舒展，再来一遍吧。” 于是余秋和贺方就这样目瞪口呆地，被陈月他爸要求从多个角度拍了好几条。 忙活了有半个来小时，直到贺方手机响了接完电话，他才说道：“行了，答应小月的事做到了，我先回去了。” 余秋连忙道谢：“多谢陈叔！等这个片子拍完，一定登门拜谢！” 白衫男子仍旧是恬淡的笑容：“父亲他老人家一定也会很高兴，我扫榻恭候。” 说完，他微微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白衫飘动，风度翩翩。 走没几步，一声响亮的喷嚏传过来。陈月他爸明显抖了一下，加快脚步赶紧溜了。 余秋和贺方面面相觑。 “我就说啊，他衣服穿少了。” “……陈月说，她爸喜欢表现？” “反正看样子，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贺方笑呵呵地说，“就算是要露脸，他肯定也会拍。” “行了……回头上门好好感谢他吧……希望他别感冒。” 余秋希望他是真练过的，不然……陈大爷和陈叔相聚在病房，画面太惨了…… 第28章 你是专门出来吃豆腐的吧 江城之星的三个模特，以一个叫安灿为艺名的女孩子为首。 见到了人，余秋和贺方就开始安排起镜头来。 “等会太阳大了暖和点了，再拍露腿的镜头。现在第一个镜头就拍旅行的画面，我先跟你们讲讲……” 非爷趴在器材箱的顶上，余秋正在跟三个女孩子说戏，贺方则在一旁的地上铺简易导轨。 两个人都不是生手，毕竟在电视台已经搭档多时、经常外拍。 这个广告对拍摄和制作的要求确实非常低，基本上可以说就是创意取胜。 反正画面的观赏性是由各种各样的屁股提供的，而洗脑的魔性则集中在最后的反转，还有那句让你的屁股笑开花。 这也是非爷虽然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猫，却够大胆子接下这一单的原因。 拍摄有条不紊地开始。 余秋和非爷一起看监视器。 贺方在前方掌镜。 “7镜1次，a！” 没有打板器之类的，全靠喊。 余秋喊完，贺方已经开始摄制。安灿在镜头里，背着个小巧的旅行包，从蹲下系鞋带的画面开始站起来，然后有两步向前走的样子，拍出公园的风景。 镜头很简单，余秋却皱着眉。 “Cut！” 余秋喊完，把贺方和安灿叫了回来。 “小安，你不要想着等镜头刻意放缓自己的动作。你就是来这座城市旅行的人，走到这里鞋带松了，系一下鞋带就起来继续游玩。心情是很放松的，站起来之后，猫步踩得太明显了，旅游的时候谁会一边走一边踩猫步呢？” “好的……我记住了。”安灿看了看余秋忙不迭地点头。 “贺方，镜头往前推得慢一点，她往前走，画面自然就让出来了，只需要保证……额……保证臀部在画面中的占比就行。刚才这一条，臀部在镜头里占的比例太大了，如果一直是这种大特写，看着压力也太大了。” 贺方看了看效果，抓了抓头说：“我调整一下。” “再来一条。” 另外两个不用出镜的模特也站在这边一起看。 非爷看了看她们，带着笑意瞧着余秋。 龙羽这小子，听之前的电话，应该是从做夜场的朋友那里调来的人。 当然，看底子应该也是不错的。至于说表演功底……就看余秋能不能调度着她们拍出满意的效果了。 好在画面要求的表演能力实在不高，毕竟都不用露脸。 只靠背影和动作，指导好了应该是可以的。 一个简单的镜头，拍了足足有7次，余秋才觉得差不多了。 余秋的认真，反倒让三个模特更加投入了。 第二个镜头，两个女孩手挽手一起逛街的画面就拍得轻松多。 这应该也是女人逛街本就如此自然的原因，只需要稍微提点一下，走路的姿态可以比平常稍微妖娆一点就可以。 第三个镜头，本着成本搞低一点的考虑，一男一女，男角色就由余秋来担任了。 安灿挽着余秋的手，余秋自己喊开始。 贺方把机器放在稳定器上，半蹲着跟在后面对准两人的屁股，活像个变态。 “可以！” 一大声猫叫吓了贺方手一抖，非爷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我靠，小非非瞎叫什么。怪吓人的。”贺方反倒怪起了非爷。 余秋心里有数，跑回去看了看效果。 这总得有个人在监视器前盯一下啊，他跟非爷商量好的。 “再多拍两条吧。” 贺方挤眉弄眼地点头：“多拍两条，这次用牵手的效果看看，等下搂着腰，看哪种画面效果最好。” 安灿也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想必也是习惯了的。她反而对余秋说：“余总，我觉得你刚才身体太僵硬了。” “……是吗？”余秋干笑着说了一句，“继续做准备吧。” 非爷没再叫，刚才冷不丁地来一下，确实把围观的人群都吓到了一点。 公园里的几个镜头拍完，已经快到中午。 “吃个便饭，转战商业街。” 到了小雪铁龙面前，三个女孩挤在后排。 “小猫给我们抱着吧，余总。”安灿笑嘻嘻地说。 非爷：“喵！” 说完就往后排钻。 余秋无语，这厮刚才说：“我要妹子！” 他扭头一望，非爷已经眯着眼在人家怀里蹭了。 “哎呀，龙总说你喜欢女孩子，你真是只小色喵！”后排嬉笑作一团。 余秋狂汗不已，高冷了这么久的非爷，居然在人前开始卖萌了。 “余总，你这么喜欢这只猫啊，去哪都带着。”女孩子们毫不介意，笑呵呵地问余秋。 “……是啊……”余秋内心吐槽不已。 这家伙真的是来盯着拍摄效果的吗？他心那么脏，本质上就打算好了要出来吃豆腐吧！ “哇！下巴这一撮白猫真可爱！”小手在非爷的脖子轻轻挠个不停，非爷一脸享受的样子。 “我说，不是还有一个遛狗的镜头吗？那干脆就用它啊。”安灿开心地提议。 贺方有些吃味：“不行，小非非太小了，画面里不好看。大金毛看着温暖、舒适！” 余秋同意：“按原计划。” 非爷懒得跟这两货计较，本来也没打算出镜。 毕竟是痔疮药广告，公猫也得讲究一点。 到了商业街简单吃了点，贺方去之前联系好的一家宠物店牵了一只大金毛出来。 狗子还有点不听话，非爷凶了凶，金毛就乖了。 那边做准备的间隙，余秋问非爷：“它听得懂你说话？” “气场，你不懂。” “怎么我第一回见你，你被人狂吠？” “我那是气场没外放。” “啥是气场？” 非爷趴在器材箱上晒太阳：“没见它心里也有数，马上就怂了？别聊这些有的没的，专心工作。” 两个不用出镜的模特走了回来，余秋也就不再跟非爷说话。 非爷真的对这些小猫小狗有震慑力？在牛大爷那里也是。 监视器里，安灿已经换上了夏装，热裤大长腿，在这冬天的暖阳下甚是惹眼。 第一条拍完，余秋总觉得哪里不对。 非爷在小模特怀抱里说道：“腿多了。那孙子心里不干净，拍得不纯洁。” 余秋一拍脑袋，跑到贺方跟前，小声说：“拍摄角度不对。” 贺方有点疑惑：“怎么了？” “你认真拍，心里想着痔疮药，不要想别的。” 贺方冤枉至极：“我想啥了？” 第29章 前尘，灯火，欢歌 到了下午的拍摄，余秋才发现，事情确实没那么顺利。 在商业街的外拍还好，顶多就是大长腿热裤的镜头。 等外景拍好，去了一个健身房里，那画面就有点让余秋吃不准了。 他把非爷从安灿怀里叫下来，借故去休息一会，赶紧问非爷：“我怎么总觉得这镜头的分寸不好把握？” “有啥不对？” “就是……总觉得……不会碰到审查问题吧？” 非爷斜着脑袋瞟他：“你也想多了吧？” 余秋愣了愣，闭上眼睛揉了揉，嘴里说道：“我现在一闭眼，眼前全是……额……” “纠结啥？到时候还有旁白，音乐。那词为什么写得那么有哲理，就是为了和画面效果进行调和！” “那继续这么拍？” “多拍几个角度备选就是。还有，衣服可以多换两套。” 余秋疑惑地看着他：“非爷，你就是为了过过瘾吧？” 非爷鄙视地看着他：“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余秋听了想骂人。 是谁黏在人家女孩子怀里不撒爪子？ 是谁小脑袋一脸陶醉？ “非爷，我加深了对你的认识啊。” “非爷深不可测，你继续加深认识吧。”他迈开小短腿往练舞室走，“她们的镜头就是为了增加观赏性的，你不要拘束嘛。” 余秋扶着额头跟在他后面，这可真是…… 愉快的拍摄继续进行。 非爷在监视器面前，一直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在健身房老板的组织下，一群男教练齐齐在跑步机上开始秀之后，非爷就打了个哈欠，继续找模特小妹妹的怀抱去了。 余秋和贺方都鄙视不已。 没办法，为了工作，他们暂时只能聚精会神地盯着一群壮汉的健美臀部。 一天的美好心情彻底被破坏了！ 这群人拍完一个镜头，还都满身大汗地挤过来看效果。 贺方感到很无助。 有什么办法？是通过老爸介绍的朋友开的健身房，答应顺带帮他们剪个小宣传片。 余秋说道：“那只能辛苦你再继续拍了，我打车回去先整理今天的素材。” 贺方叹了一口气：“我这一万赚得不容易啊。” “等交了片，好好喝一顿。” 余秋领着安灿她们下了楼，把非爷抱了过来说道：“今天辛苦你们了。” “余总有空多找我们玩呀！”声音软软糯糯地，听得非爷胡须都翘起来。 三个女孩惊喜地说道：“哎呀，它还会笑！” 非爷继续享受了一番爱不释手的摸头，三个女孩才自己打车走了。 “哎，你也不说请人家小女孩吃个火锅什么的，多好的机会。” 余秋听了非爷的话，没好气地说：“非爷，你干脆跟她们回家得了。” 非爷微笑不语，人家说不定现在还要去赶着上夜班呢。 他打了个哈欠：“回去吧，我今天的稿子还没写呢。” 余秋一边摇着头，一边在路旁招手叫出租车。 “非爷。”余秋忽然喊了一声。 “嗯？” “今天是我毕业之后，觉得最充实的一天。” 非爷抬头看了看，余秋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他笑了笑：“以前加班不充实吗？” “不一样，打杂要是打出充实感，那不是太没追求了吗？” “哦？你的追求有多大？” 余秋低着头看他：“非爷，我们先从能买到一套房子开始吧，不用交房租。” 非爷笑出声：“没追求。” 余秋只是笑着，没回答。 非爷顿了顿，说道：“至少得是个别墅。” 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少年抱着猫上了车。 车子驶向流光溢彩的繁华都市，前方似乎满是美好和奇妙的未来。 …… 第二天的拍摄，非爷就没有再出去了。 跟了一天，余秋对这个片子是能把控得了的。 时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他们要抓紧拍，非爷除了抓紧写自己的稿子，也在考虑后面可以建议余秋往什么方面发展。 小目标务实一点好。 任再怎么折腾，自己书里那种回到过去叱咤风云的戏码，是不会在现实里发生的。 非爷不可能随时趴在余秋肩膀上喵个不停指点他，余秋也没办法直接继承非爷的胆识和经验。 能过上殷实的生活就可以了。 非爷码字休息之余，就思考着这个问题。 英雄的用武之地被大大限制了啊，戒指中的老爷爷是个什么心态，非爷现在能理解一点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不是获得了金手指，而是变成了金手指。 而余秋呢？ 固然有他的一些小优点，但总体上，仍旧只是一个普通的雏。 非爷不打算对余秋说什么自己来自十年后。 他仍旧趴在阳光里，看着窗外的那棵树。 不是许了个遗愿，如果有下辈子，尝试相信别人的吗？ 毕竟活了四十年，心里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给任何人开一条缝。 老头子是。 几个女人是。 遇到的朋友也是。 最后临终了一想，短短的一辈子何其无趣。 防着这个，防着那个。拼了这头，再拼那头。 也想过那么拼是为什么，但就总觉得不能停手。 现在好了，不想停也得停了，根本就没有手。 非爷看着自己的爪子，肉垫嘟嘟的，还别说，真挺萌。 晒完了夕阳，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既然已经知道这是条猫命，估计也就那么十来年，就别殚精竭虑地再让余秋怎么去拼了。 赚点小钱，过点惬意的生活才正经。 他用笔记本再找了个电影，趴在沙发上看着。 《楚门的世界》。 瞧瞧，如果有朝一日，余秋发现自己的人生，是被别人规划好的，他会甘心吗？ 如果在这个世界里，真要找一个人来相信，那现在就只能是这个听得懂自己说话、又救了自己的傻小子。 如果要相信他……那就看他想干什么再说吧。 非爷看着已经看过的电影，渐渐困倦着，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梦见了自家的老头子。 老头子训道：“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我一个大老爷们，能把饭做熟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找抽啊？咱爷俩随便对付一下就好了！” 梦里，非爷觉得别人家妈妈做的饭菜怎么那么好吃？ 但没办法，谁让老娘走得早呢？ 老娘长的什么样啊？ “非爷，非爷？” 非爷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眼前是余秋的脸。 “起来吃饭啦。” 非爷看了看茶几，三菜一汤。 旁边还有贺方那孙子。 那孙子拉开一听啤酒说道：“来，让它试试，我瞧它上次吃拍黄瓜那劲，说不定可以喝一点。” 非爷蔑视地看着他，弓起背活动了一下身体。 贺方把啤酒倒在了一个碗里，倒了浅浅一点，非爷斜着脑袋瞅着他，瞧不起谁？ “啥意思？尝尝啊！” 他二话不说，摁住猫脑袋就往碗里凑。 “靠！孙贼！你今天完蛋了！”非爷尾巴一顿狂扫。 年关已近，万家灯火都更暖，欢声笑语也开始多起来。 第30章 关于猫的养生这档子事 非爷醉了。 确切地说，他发现自己喝不了酒了。 只是小半碗的啤酒，他就感觉浑身不对劲，怎么吃饭吃菜也压不住那股不得劲。 贺方看到他猫步都走不稳了，摇头不止：“它不行。” 非爷眼神迷离地怒视着他。 余秋看着非爷的样子，有些担忧的样子：“猫能喝酒吗？” “不知道，你查一查看。”贺方一边继续夹了一口菜吨吨吨，一边说道。 余秋大病初愈，没有跟着他们瞎闹喝酒。他迅速把碗里的饭菜都扒掉，就在笔记本上查起来。 这一查，余秋吓了一跳：“以后可不能逗他喝酒了，他解不了酒。” 贺方想了想，有些奇怪：“我怎么听别人说，有的猫也很好酒呢？” “可能体质原因吧。但猫确实分解不了酒精，会导致酒精中毒，也会导致内分泌紊乱。喝多了很危险，”余秋放下了笔记本，看着非爷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说得它能回答你一样……”贺方摇了摇头，“看来它体质不行。” “孙……孙贼……”非爷觉得这感觉跟醉酒就是很像，神志不是很清晰，专注不起来。他往沙发上一跳，下巴磕在了沙发沿上，又滑了下来。 余秋无奈地把他抱上沙发让他趴好，非爷嘴里咕噜咕噜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眼睛已经合上了。 “没事，那么一点，它睡一会肯定就没事了。”贺方拿筷子指了指茶几，“你不吃了？这么好吃的菜。” “我吃饱了。”余秋看非爷似乎已经睡着的样子，重新把笔记本搁到了膝盖上，看今天拍的镜头。 贺方挪了过去，嘴里包着菜说道：“你看看，龙羽这行头，确实有成功人士的范啊。就是镜头往旁边的痔疮药一扫，真是搞笑。” 余秋忍俊不禁：“他倒是不排斥。” “反正看不出来是谁。他说，如果以后真得了这病，就凭这条广告，马应龙也得帮他治好！哈哈哈……呃……”贺方笑得呛住了，缓了半天才说，“这家伙挺有趣的。” 余秋笑而不语，白天去他那里拍的时候，龙羽的真性情就显露了不少。 一番交流下来，才知道也是个自己刚毕业，想出来闯一闯的人。 不同的是，人家老子有厂，只是他不乐意去搞五金机械那些事。 贺方一个人吃着也无趣，一口把剩余的啤酒喝完了，风卷残云又清了一个盘子，有点可惜地说：“你要是也喝的话，这点菜就能都吃完了，便宜了这只醉猫。” 余秋头也没抬：“你喝了酒，车就丢在这边吧，现在还有公交。碗就搁着，我一会洗。” “知道了，我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过来。你也别看太晚了。” 贺方说完起身去拿自己的背包，看见非爷睡得香，在脑袋上使劲薅了两下就走了。 非爷昂了昂头，好像还挺舒服的样子。 房间里安静下来，余秋把声音开得很小，对照着分镜头稿子，看已经拍出来的画面，初步选着可以用的素材。 过了有一阵子，手机在茶几上响起来，一边震动着。 非爷也被惊醒了，抬起了头。 余秋拿起手机，看非爷没事，笑了笑说：“贺方的电话。” 非爷甩了甩脑袋，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 “怎么了？”余秋接通电话，开口问道。 “……那什么，我被查酒驾了……” 余秋楞了：“……不是让你坐公交回去吗？” “这不是就喝了一听半嘛，感觉一点问题都没有……”贺方的声音弱弱的。 非爷听到了，这家伙，该！ “你说说你……”余秋叹了一口气，“怎么处理的？” “我这是头一次……罚了300块，驾驶证要扣1个月……”贺方说完就说，“我给你打电话是说，明天得想办法找个朋友帮忙开一下车。” “……这突然地，找谁……”余秋一时也有些头大。 “……我搞砸的，我先找找看吧，你在江城认识的人也不多。”贺方的声音也挺沮丧，“等会我再给你打电话，你也先联系看看，有没有谁有驾照，明天有空。” 挂断了电话，余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非爷问道：“你没考驾照？” 余秋摇了摇头：“考了也买不起车……”说完他看着非爷，“这你也听得到？” “你这破手机开不开免提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非爷又不是窥私癖，只不过耳朵太灵，实力不允许啊。 这也得亏现在是2010年，酒驾处罚还没有像2011年之后又严了一点。 而且看样子他也是第一次被抓住，要不然这小子还得被拘进去。 差点误事。 非爷遗憾地看了看自己的小短手和小短腿，可惜老司机也已经开不了车了。 余秋有点犯难。 在江城读的大学，大学同学里关系走得近一点的，都不在江城工作。 台里的同事就不用想了，自己还请着病假呢，难道让他们知道自己在接私活？ 社会上……哪里有其他关系好的朋友？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种状态挺差劲的，遇到事了就得犯难。 非爷看出来了，余秋这边想不到法子，没有合适的人可以联系问问。 他说道：“不行多花点钱，请个代驾师傅。” 余秋忽然问：“非爷，你以前朋友多吗？” 非爷被问得楞了一下。 多？那也算交游广阔吧。但这种临时遇到事了，可以毫无顾忌直接开口、把握也很大的，好像也没有。 余秋见他不回答，笑了笑：“忽然觉得，我可能也没有那么差劲。” 非爷有点尴尬：“想什么呢？这种小问题，不是随手就解决了吗？” “我打两个电话问问看吧。”余秋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得尝试一下。 非爷跳下了沙发，活动身体。 真是丢脸啊，之前还说可以喝十个那孙子，结果舔了几口就趴窝了。他实际上并不记得自己还没能成功跳上沙发，不然都会怀疑猫生。 刚才也没吃饱，他继续吃着自己盘里的饭菜。 余秋一边打电话，一边伸手过来挡着他。听别人说明天有事，他挂了电话对非爷说：“凉了，我去热热。” “不用，我对热乎也没什么要求，干净就行。” 余秋直接把盘子拿了起来，又端着没吃完的菜去热。 非爷蹲坐在茶几上等着。 余秋在厨房里也继续打着电话，非爷酒已经醒了。 不一会盘子重新端了出来，余秋说道：“以后不能喝酒，你现在毕竟是猫的身体。回头我也得查一查，你有哪些禁忌。” 非爷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有好好查一下。 他叹了一口气：“妈的，重生了，还得考虑养生。” 第31章 大佬之资求推荐票 余秋又打了两个电话，就拨给了贺方。 “我问了几个朋友，明天工作日，都走不开。”余秋顿了顿，问贺方，“你那边情况呢？” “刚准备给你打电话的，我搞定了。”贺方意气飞扬，“明天不是找谢小雨帮忙拍打针的镜头吗？我问了陈月，她刚好准备去医院看陈大爷，让她开车！” “陈月？”余秋真是佩服死他了，“你这是已经打入她全家了啊，她爸刚刚帮你。” “嘿嘿，我牛逼吧？” 余秋还能怎么说，只能称赞。 这个问题解决了，余秋放下手机感慨：“贺方真的是强啊，刚认识没多久的女生，就可以拉着她和她爸一起帮忙。” “就昨天那个太极男的女儿？”非爷吃着最后几口东西说道，“这一点你得向他学，那孙子脸皮厚得没边，自我感觉良好。” 余秋没理他对贺方的埋汰，笑了笑说：“是啊，得向他学。” 非爷舔了舔盘子，然后有些迟疑地问道：“你……后面打算怎么做？” “什么后面？”余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要买房子吗？准备怎么赚钱？” 余秋听完，停下了准备收拾碗筷的手，坐下来思考了一会说道：“那天感冒回来，就想跟你聊聊的，后来住院了一直耽搁下来。非爷，我没有多少头绪，但是觉得你肯定有法子。这两天，我觉得如果像这样拍广告片，我能做，而且做得挺开心。当然了，创意我不太行，参与拍东西，剪东西，应该可以。” 非爷看着他的眼睛问：“你相信我？” 余秋点了点头：“本来就准备请你帮我分析的，你懂的多。” 非爷的猫脸牵起笑容，问他：“你是学新闻的，关注过微博这个平台吗？” “知道，但没用过。”余秋老实地说。 非爷不以为怪，微博才上线刚刚半年，是新生事物。他不想直接对余秋说结论，希望引导他去思考：“你知道微博现在已经有多少注册用户了吗？” “……没关注过。” 非爷很干脆地说道：“7500万。你在电视台呆，知道这个量级的媒体平台，会有多大的潜力。” “7500万？”余秋很吃惊，“这么多？” 然后，他随着非爷的提示去思考起来。 作为媒体，最大的收入板块就是广告。广告主，看的不就是媒体的人群覆盖面吗？一家有十万级发行量的报纸杂志，就已经可以活得挺滋润了。 非爷又说道：“微博去年8月上线的。” 余秋看了看非爷，他知道非爷这是在说，微博才刚开始，后面用户量会达到1亿、2亿甚至更多。 “你是说，微博这种网站，也会像门户网站那样抢电视台报纸的广告生意？” “这个理解，虽然浅显，但是也本质。”非爷说道，“《引爆点》，你估计看过了。你上学的时候，看了麦克卢汉的书吗？” 余秋是真佩服：“非爷，麦克卢汉你都知道？你上辈子不会也是搞新闻的吧？” 非爷轻轻歪了歪头表示当然，嘴里说道：“现在是信息时代，不要局限自己。对什么东西感兴趣，都能更方便地找到东西学习。我知道麦克卢汉，跟我是不是学新闻的没关系。” 余秋若有所思，回忆了一下麦克卢汉的书，然后问他：“你是说，媒介环境学派的书在现在的时代很重要？” “别扯这些学派什么的大框架，从互联网兴起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对照历史的经验，你要尝试理解他们的理论对你今后的方向选择有什么指导。我提醒你一点，手机也能上网，能上网的手机比电脑更便宜，还可以一直揣在身上。” 非爷没有苛责余秋，在当下时代可以看到未来的都是天才，非爷只不过是带着未来的先知来的。 而余秋如果想要去做什么事，需要自己想得更通透一些。 余秋坐着静静地思考，回忆着麦克卢汉的理论。 他最经典的著作，叫《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 核心的观点，是强调媒介即讯息。就像车子是人的腿的某种器官能力延伸，媒介就是人的眼睛耳朵的延伸。而不同的媒介形式，决定着信息的清晰度和结构方式。比如同样的故事，用书写，和用电影表达，产生的效果会有不同。 现在麦克卢汉再度火起来，是因为互联网媒介的出现。传播形式，是在快速改变的，这一点，他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讲了不少。 他认为一定得非常重视媒介形式对人和社会的影响，那非爷特别提到手机是什么意思？ 比电脑便宜，可以一直揣在身上…… 微博和之前很火的博客…… 余秋有点不确定地问道：“非爷，你是说，以后手机也会成为人的感官延伸？”他知道非爷肯定知道麦克卢汉的理论，就直接这样说。 “现在不就是吗？没有手机，你能随时随地跟别人联系？” 余秋想着手机现在的变化，自言自语道：“以前手机智能打电话发短信，现在有手机报，也有手机QQ了，还可以上网站……” 非爷继续说：“联系技术的发展，还有传播学的理论去想。” 余秋想得忘了说话，非爷也没有催他。 时代的大变化，包含的影响因素太多。每一个机会点，都有方方面面的原因，以及恰到好处的时机。 过了有好大一阵子，余秋忽然有些兴奋：“非爷，你这么有创意，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专门做一个网络广告赚钱？以后肯定也有很多像马应龙的这种广告投放在网络上吧？” 非爷笑着问：“你喜欢做广告？” “……嘿嘿，我学新闻传播的，也就对这个方向熟一点。”余秋不知道自己想的方向靠不靠谱。 “谁去接广告呢？” 余秋这才想起，广告业务，也得有人去谈啊。别看贺方性格开朗挺人来熟，但要他去谈业务，他也总说自己不是那块料。 他看着非爷说：“从猪八戒上面接？” 非爷无奈地说道：“你也就知道这点渠道？” 余秋觉得自己好弱的样子。 “短期也可以这样做。”非爷倒并没有觉得他说得不靠谱，但接着说，“从长远看，要在这个方向上给自己找个更能积累的点。余秋，你喜欢做饭？” “……算是吧。”他不知道非爷为什么说这个。 非爷笑着说：“你知道如果要做广告，其实专注在一些行业方向会更清晰一些吧？” 余秋点了点头，确实报纸电视台也有很多是分行业板块去设置栏目拉广告的。 “你会做饭，你会拍东西剪东西，你还有一只牛逼的猫。你觉得你能不能做美食和宠物这两个方向的内容？” “美食和宠物？” “没错。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也不用急，你还有时间好好研究微博，研究智能手机，研究这两个行业。”非爷懒懒地趴在沙发上，“总而言之，要知道自己有哪些优势。而且也得清楚，有时候不是要绝对的优势，是比较优势。” 余秋看着他的样子：“非爷，你说清楚一点啊，你明明是有思路了的。” “法不可轻传，你不知道吗？”非爷理所当然地说道，“说得已经够多了，如果你想不出头绪来，就说明你不适合走这条路。如果那样，我就还是写我的挣碗饭钱。你把朕伺候得好，我就提醒你少踩一些坑。” 余秋哭笑不得：“行行行，我先给陛下洗碗去。” 他知道非爷这也是为了自己，他在做一个好老师该做的事情。 读书的时候，很多题目知道了答案，下次同样类型的题还是做不出来。 因为没有学透。 而涉及到赚钱和事业这种更复杂的题，显然更得自己学透才行。 他把碗筷收拾好了去洗，想着确实不用急，需要多想想，多研究一下。 非爷跳到了茶几上，开始悠哉悠哉地码字。 里就可以纯按自己的想法去写了，不受拘束，毕竟朕是大佬之资！ 第32章 小雨护士给你扎针 翌日一早，余秋坐上了车子。贺方在副驾笑呵呵的，一点都看不出来驾照被扣了的样子。 陈月回过头也笑呵呵地：“余秋，你们真能找人啊。” “额……多亏你帮忙。对了，你爸身体感觉怎么样？前天怕他冻到了。” “活该！谁让他非要穿成那样去。”陈月先编排了一下自己老爸，然后说道，“没事，好得很。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啊，我是说，你们就这样小雨护士帮你们忙啊。” 贺方嘿嘿嘿地笑着：“小雨护士现在是余秋的读者和粉丝，我跟她说如果帮忙，就让余秋过年期间多更新一点，每章标题都写为小雨加更！” 余秋愣了：“我……你是这么打动她的？” 贺方得意得很：“反正你过年回老家也是闲着，写多点！抓住机会，谢小雨现在对你的印象很好。等今天她看过你的屁股了，关系更进一步！” 余秋终于忍不住了：“我靠！我的屁股？” “我要负责拍啊，你不上谁上？难道让陈大爷上？” “喂！”陈月喊了一声。 贺方立刻笑呵呵地哄她：“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开车真稳，你看这个月我也不能开车了，你来给我当司机怎么样？我管吃管住管玩！” “你想得美！”陈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余秋，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余秋可真是服了，这家伙专业卖队友，居然还真让他把关系跟陈月拉近了。 怪不得她还主动出谋划策让她老爸帮忙。 脸皮厚真就这么有用？ 这家伙，只跟自己说请好谢小雨帮忙了，模特也不是问题，鬼知道他是这样许诺的。 非爷知道了，得加倍不待见他。 余秋怀着古怪的心情，一路到了医院。 真的没道理反驳贺方，自己的事情，自己不顶上说得过去？ 而且反正和安灿扮情侣也都扮过了。 余秋觉得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看到谢小雨的时候还是有点尴尬。 谢小雨笑呵呵地说：“昨天更新的章节很好看啊，到底哪个女生是女主啊？还是说你准备开后宫？” 余秋满头大汗……这忙得要死，还真没顾得上看非爷的，他能说得出什么，一个大哈哈打过去：“保密，保密……” 谢小雨翻了个白眼，模样可人。她说道：“等我先去把这个病人的药水挂上，就到我们医生办公室拍吧，我跟主任说好了。你们先去做准备吧，我一会就到。” 看她一贯麻利的背影，贺方胳膊肘向余秋拐了拐：“看见没，朝你抛媚眼了。” “那是翻白眼，大哥……你去找角度加机器吧，我去看看陈大爷。” 陈月连她爷爷都不看了，径直跟着贺方过去了。 余秋熟门熟路地找到原来呆的病房，进了门，陈大爷正拉着新病友聊天。 看到余秋进来，陈大爷惊喜地说：“呦！小余，你怎么来了？” “来拍那个广告的镜头，刚好来看看您。怎么样这几天？” “不碍事，老问题了，调养一下好过个安分年。”陈大爷很有兴致，“怎么拍啊？在哪拍？” “额……”余秋想到等会拍摄的画面，不想让陈大爷围观，“您这还吊着药水呢，我们一会就拍完去拍下一个镜头了。” “瞧瞧你这刚出院就忙的，身体得照顾好啊。”陈大爷叮嘱了一声。 “谢谢陈大爷，今天没提东西过来，过几天去您家登门拜谢，陈叔也帮我们拍了一个镜头。” 陈大爷哈哈大笑：“他巴不得。行了，你不用管我老头子，去忙吧。” 余秋笑着离开了病房，就听见陈大爷继续和新病友聊了起来，话题转为他和前任病友的故事。 也不知道新病友是不是个爱聊天的。 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护士看样子都在外面忙。贺方已经把机器架了起来，找好了一个角度，正跟陈月解说待会是什么镜头：“等下就是余秋把半边屁股露出来坐在那，然后谢小雨拿根针管这么弹一弹，滋滋冒水，往他屁股上扎过去。” “真扎啊？” “当然只是做个样子，你想什么呢？如果真扎，那一个镜头没拍好，他岂不是得一直被扎，还浪费针头。” 余秋满头黑线，什么叫浪费针头？ 他咳了一声说道：“陈月，你不去看看你爷爷？” “我想看拍戏。” “我……不想被看……”余秋说完瞪着贺方眼神交流：你能不能表现得介意一点？你一点都不介意她看别的男人屁股那不是让她重新怀疑你的取向吗？ 信息太复杂了，贺方接收不到，笑呵呵地说：“怕什么啊，又不是全脱了。” ……尼玛，这是全脱不全脱的事吗？ 他使劲瞪大着眼睛，贺方被他盯得扛不住，对陈月说道：“算了，等会去拍别的镜头你再看，这个镜头他害羞。” 陈月这才有点可惜地走了。 余秋看她走远，才开口喷道：“你要搞定她，怎么能让她觉得你不在意她看不看别的男人？” 贺方奇怪地说：“那怎么了，她说她在电脑上还看过……额，你懂的。” 余秋狂汗不已：“你也不介意？” “那介意什么，我也看啊。” 余秋彻底被打败了，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奔放，算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 他懒得跟贺方说了，看了看他机器架的方向，走过去坐在那边的椅子上：“你看看，先把焦距找好，试一试等会变焦。” “那你先脱一点，我看看感光度。” 两人一本正经地进入工作状态，讨论的全是正经事。 谢小雨回到医生办公室，开口说道：“哎呦，只等我了啊？等会我拿针管。” 余秋尴尬得一批，裤子拉上等会还得褪下来，于是就保持着姿势等谢小雨做准备。 谢小雨吃吃地笑着：“还挺白。” 贺方笑得老神秘了，余秋闭上眼装听不见。 “我站在哪里？” “你就站这，对对，然后等会在这里弹针头，把水推出来一点，我说扎的时候，你就拿着针头慢慢扎过去。” “哦哦，是这样吧？” “对没错，你先别动，我再找找他屁股的焦，找找变焦的手感。” 余秋坐在那，心里尴尬极了，还不敢动，只希望能一条过。 “好，等我喊到1，你就开始。3、2、1，act！很好，现在扎他。” 余秋只觉得屁股一痛，心里很茫然，怎么真扎上了？ 第33章 追书还是追人求推荐票 “哎呦，不好意思，太紧张了，职业习惯……没扎很深吧？”谢小雨连声惊呼。 贺方都傻眼了，虽然确实没提醒一句别真扎，但谁能想到谢小雨因为出镜也有点小紧张，职业习惯使然拿起针就顺手先扎了下去？ 余秋欲哭无泪：“没事，你只是轻轻点了一下。贺方，这条效果怎么样？” “……恐怕不行，她动作确实有些僵硬。” “……那再来吧……小雨护士，你这次别真扎到了……” “不会了不会了……”谢小雨也臊得慌，脸都开始红了。 贺方一看镜头：“搞张纸擦一下吧，在冒血。” 谢小雨连忙从旁边桌子上抽了一张纸：“没事的，就是刚刚戳破皮，只有一个小血珠，一会就止住了。” 她顺手就要帮着擦，忽然觉得不妥，把纸递给了余秋。 简简单单的镜头，护士是专业的护士，摄影是专业的摄影，因为这么个小意外，愣是也拍了五六次，贺方才说OK了。 余秋觉得屁股都已经凉凉的了，怀疑贺方是故意多拍两条。 总算提起了裤子，余秋刚忙过去查看他觉得OK的效果。 果然前面谢小雨确实挺僵硬的，还有回头瞄镜头的动作。 好在后面总算放松了下来，动作连贯，快慢合适。 最重要的，确实没有第二次扎到余秋。 “谢谢你啦，拍的效果很好。小雨护士，我们现在赶这个片子，等做完了，年前请你吃饭。”余秋说道。 谢小雨一向是爽利的性格，最初尴尬了那么一下，现在就恢复了正常，神色如常地笑着说：“吃饭不吃饭无所谓，答应好的，要多更新几章哦。” 余秋苦着脸说：“要不你还是多扎我几针吧？” 一句话却让谢小雨有点吃不消，转身处理针头，嘴里说道：“答应的就要算数！行了，也拍完了，我继续去忙了。” 贺方对余秋使了个颜色，笑呵呵的。 余秋忙说道：“一定算数，一定算数……谢谢你了，我们这边马上收拾完器材。” 谢小雨“嗯”了一声，就出了门。 贺方啧啧做声：“这一针，扎得妙啊。” “妙你个头，赶紧收拾，再赶下一个地方。” 收好器材，两人一起回到陈大爷的病房。贺方说道：“大爷，今天感觉如何？” “挺好！拍完了？” “是啊，还得继续把您孙女调走啦，今天请她帮我们忙。” 陈大爷满面笑容：“那很好！很好！小月，你不用陪我了，我跟老王聊得还快活些。” 陈月横了自己爷爷一眼：“走了！” 上了车，贺方就开始眉飞色舞地说刚才余秋被扎针的事，听得陈月咯咯咯地笑。 余秋当做没听见，这是为工作献身，光荣！ 手机忽然响起来，余秋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接通电话问：“喂，你好。” “您好……是余……秋对吧？您有一个快递到了，请问家里有人吗？” “快递？”余秋想起来了是什么，连忙说道，“你已经到小区了吗？我现在在外面。” “那您大概什么时候方便签收？” 余秋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12点左右吧，可以吗？” “行，那我先送其他的。” 余秋挂了电话，对贺方说道：“上午其他两个镜头你自己能搞定吧？剪辑的电脑送到了，我先打车回去把它搞好，晚上就可以开始剪。弄完了我再打车过去跟你汇合。” “没问题。”贺方拍了拍胸口保证。 陈月在场，余秋没有多叮嘱什么，只说了一句“有情况电话联系”，就在路边下了车。 …… 一路回到家，非爷很诧异：“怎么今天中午就回来了？” “电脑一会送到。” “我说怎么还没到呢，昨天就该到了的。”非爷挺瞧不上的样子。江城的一号仓，在还没建成之前，似乎还无法保证次日达。 “够快的了。”余秋说道，“我先给快递打个电话。” 非爷继续码着自己的字，余秋打完了电话看他两个爪子舞得飞快，眼睛也不看键盘的，佩服得很：“非爷，你盲打好强啊。” 非爷叹了一口气：“不提这茬，猫爪子太不好用了，简直想剁掉。” “……这还不够快？” 非爷摇头心累得很：“等后面我得多试一些不同尺寸的键盘，看看哪个适合我。” 余秋只能稍微想象一下非爷以前是个怎样的高手，趁快递员还没到，进厨房准备做饭。 非爷听到了响动，停下爪子跳下茶几，走到厨房门口说：“我上午查了查……我在吃上面，还真有点麻烦。” 余秋停住了手转头问：“除了酒，还有哪些禁忌？” “简单说的话……我得吃得比较清淡，盐吃多了对肾不好，淀粉和牛奶这样的东西吃多了一样不能消化，蔬菜对我也没卵用，主要得吃高蛋白的东西比如肉，还得搭配着肝脏来。”非爷说完，一脸无奈，“真是麻烦又无趣。” “……那我中午先做得清淡点，后面仔细研究看看。” 非爷叹了一口气：“查来查去，好像如果省事一点的话，还是买好一点的猫粮靠谱。老子这余生，就得磕那些玩意了。” 余秋不知道他跟猫粮斗争的往事，只点了点头：“那也行，你这么能挣钱，随便吃最好的猫粮。” 非爷搭着尾巴走了，猫生无趣。 不想莫名其妙生病去被医生摆弄，就只能认命啊。 尤其查到跟驱虫有关的东西，非爷浑身不自在。 还有洗澡，件件都是麻烦事！ 他一时也没了码字的心思，趴到窗户下面晒太阳。 “哦对了，非爷，还有个事……”余秋的脑袋从厨房门里伸出来。 “有事早奏。”非爷无精打采，头也没回。 “那啥……有个镜头请我住院时候的管床护士帮忙拍的……她在看你那本，也知道……我是作者，所以让我多更新几章。” “加更？”非爷扭头，“我加更门槛很高啊！” “帮帮忙嘛……我答应她了……” “护士啊？”非爷忽然笑了笑，“她以为你是作者，还在追你的书，有没有打算追你的人？” 余秋猛摇头：“没有的事。” “行，我就帮你这个忙。”非爷似信非信的样子。 “……她说，标题还得加一个‘为谢小雨加更’……” “啧啧啧……了解了。” 余秋嘿嘿笑了笑：“谢谢你，非爷。” “小事情，毕竟也是我接的单子，你们都是在帮我打工。” 余秋见非爷并不在意的样子，吹捧了一句：“非爷牛逼！” “行了，朕等着用膳呢。” 余秋重新钻回了厨房，非爷继续趴着晒太阳。 中午的阳光就是好啊！ 第34章 这不符合猫体工程学设计 还没等饭菜做好，快递就送到了。 东西比较多，快递小哥帮着送到了家门口。 余秋把几个箱子都搬了进来，非爷说道：“你先去做饭，我来拆。” “你怎么拆？”余秋摇了摇头，“费那个劲，等会我拿刀一划就是，你这么丁点大，准备用爪子还是牙齿？” 非爷被吐槽完，哼了一声：“也对，这种小事何须朕亲自来。” 中午的太阳它不暖么？ 然而余秋显然也是心急的，非爷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严肃地点评：“要沉得住气！一台新电脑而已，你今天有失水准！” 余秋很奇怪地问：“你不是说要吃清淡点吗？你这些没怎么放调料，先盛起来的。” 非爷没话说了，低头吃吃吃。 两人都吃得贼快。 碗筷一搁下，余秋拿起早已放在旁边的菜刀，直奔箱子而去。 非爷淡定地蹲坐着，准备教他怎么组装电脑。 这还真是余秋头一回全部都是买配件自己组装，完全摸不着头脑。 于是非爷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指点。 “别放反了，主板搁这。” “你先把爪子拿开。” “把洞眼对准再拧螺丝。” “……非爷，这个不用教吧？我像弱智吗？” “内存条我看看，方向反没反？……好就这样，先把这里两边扒开，再轻轻插进去。” “……爪子，非爷，挡着我视线了。” “另外一根，再插这个位置。”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就是图形专用显卡吗？好大啊。” “别摸了，赶紧把它们都插好，准备接线。” “爪子，爪子！你毛掉下去了怎么办？” “……” 折腾了大半天，余秋累得气喘吁吁的，都流汗了。 “通电，开机试试！” 余秋准备搬到里面书桌去，非爷赶紧拦住：“就在这看看，万一哪里有问题，还不是得再看看哪里装错了。” “……非爷，你真的懂装机吗？这么没信心？” “……也有挺久没折腾了，你啰嗦什么？” 余秋只好就近来试，把笔记本的插头拔了，给机箱和显示屏都通上电。 按下电源，两边都正常启动了，非爷淡定地说：“这不是很好吗。” “还要装系统……” “这个我来，就在这摆好吧，下午我给你都弄好。你要用哪几个软件，写给我。” “……你先用啊？” “怎么？你还有第一次情节？” 余秋招架不住，看了看时间：“……行吧，那我写给你。” 他先把茶几收拾干净了，再把显示屏键盘鼠标都摆好，就进去先洗碗了。 非爷突然犯了难，尝试着把猫爪子放在鼠标上。 这尼玛……不符合猫体工程学设计啊！！！ 神费劲！而且…… “小余子，来帮朕把U盘插进去。” “等我洗完碗。” 非爷摇了摇头，跳到了沙发上。 提前下载好系统的U盘还插在笔记本上，他用两个爪子将它扒了出来，慢慢遛到地上，捧着U盘直立行走。 掌握好平衡就行了嘛，几步距离而已。 余秋出来的时候，非爷就踮着两条后腿，捧着U盘比划着就是插不进去。 角度总有那么一点不对。 他有点好笑地说：“我来吧。” 余秋蹲下去，手摊开，非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松开爪子。U盘掉到余秋手掌上，他轻轻就插好了。 “非爷，想开点。” “谁想不开了？把网线也插上。”非爷头朝一边盒子里指了指，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两步跳上了茶几，开始在BS界面里操作起来。 这里纯键盘，还是很流畅的。 系统进入安装阶段，余秋拿起网线，非爷选的是一根够长的。他接上网线，凑过去瞄了一眼，就进了卧室去写自己需要的软件。 余秋写好东西，搁在茶几上就说：“那我先出去了。” 非爷没说话，就是尾巴竖起来摇了摇。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看着大大的显示屏，非爷感觉舒适多了。蹲坐在已经专门垫高了一点的键盘面前，也不用太弯着腰了。 装系统的时间很快，为了剪辑时候的快速存储和读取，非爷专门配了一块固态硬盘。 非爷很想哼着点小调，可惜哼出来的效果让他想把舌头拔了。 另外……不符合猫体工程学设计的鼠标真他娘的难用啊！进入了操作系统，用鼠标的频率大幅度提升。 非爷悲伤地确认了，可能还是笔记本……或者平板适合自己。 哎，这台新电脑，只能便宜余秋了。 哪怕是码字，也有大量需要查资料的时候啊。鼠标玩不转，那不是越码心头越火吗？ 于是一个本来挺简单的装机过程，愣是消耗了数倍的时间。 一整个下午，非爷最多的时间就用来跟鼠标作战。 一只小心翼翼调戏鼠标的猫。 …… 贺方和余秋一起回来，看到电脑桌面亮着，就问余秋：“怎么搁在这？” “就在这里装起来的，宽敞。”余秋随后解释。 “装起来的？”贺方吃了一惊，“你不是买的装好的？” “……省钱，我查了查，学了学。”余秋继续解释。 “怎么出去也不关机？”贺方瞄了一眼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的非爷，歪头一想，“你这黑球，什么都敢碰！” 余秋看他准备就过去准备薅非爷了，赶紧说：“别闹了，先帮我搬回卧室的桌上。” 非爷逃过一劫，愤愤不平。 乱臣贼子！朕忙活了一下午！ 非爷头一埋，装睡。 反正现在也码不了字。 余秋开始做饭，贺方在拷原始素材，屋子里倒是清净。 他们要拍的外景已经拍完了，接下来就是剪辑。 贺方呆到很晚才撤，上午就又来了。 非爷望天长叹，必须要有大房子，必须要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像这样只能白天睡，夜里起来码字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冬日的太阳升了又落，天气晴了又阴。 腊月二十七，片子才最终剪完，非爷也点了头，不比记忆中的差，某些镜头还要好一些。贺方这孙子，摄影的灵性和技巧确实是有的。 片子发了过去，钱打了过来，一段时间的忙碌终于圆满得到应有的回报。 贺方撺掇着聚一次会，余秋说道：“时间已经太晚了，都在准备过年。我挨个打个电话道个歉，年后再聚吧。陈月家里，也要上门去拜个年。” “谢小雨呢？”贺方嘿嘿嘿地笑。 “别瞎撺掇，现在只想着怎么赚钱买房，而且也还没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余秋说完笑得很开心，“这次我赚的第一笔巨款，今天晚上咱俩做几个好菜，好好喝一喝。明天我去台里辞职，然后买票准备回家过年！” “辞职？”贺方吃了一惊，“你想好了？户口怎么办？” 余秋因为自己剪出来的东西得到了非爷的认可，也得到了甲方的认可，赚到了钱，现在有了自己的底气。他说道：“如果将来有本事赚到大钱了，买了房，户口算什么大问题？” “……那你准备怎么挣钱？找个新工作？还是？”贺方看着变得自信了些的余秋，感到高兴又有点担忧。 “别担心，哪怕一时半会没有好的工作，这笔钱也够我支撑一段时间。关于后面怎么去做，我过年的时候会好好想一想。等过完年回来，再聊这个话题。” 非爷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余秋。 看来这些天，他也不光只想着剪片子。 第35章 男人买东西就是干脆 “非爷，我出去了。那什么……抓紧码字啊，等回老家了可没有网，只能发存稿了，还有答应了谢小雨的加更。”余秋出门前，笑着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去办差吧。” 非爷窝在沙发上，继续码字。 这真要做到不断更，还是很麻烦的，尤其遇到过年这种情况。 昨晚酒后贺方走了，余秋说，要带他一起回去过年。 不然回去那么长时间，非爷喝的水都容易坏。 非爷也已经在家里憋了大半个月了，同样想到外面多晃晃，就同意了这个方案。 也不知道余秋的老家是什么样子。 余秋出了门，第一趟先去台里。 时隔多日又进到这栋楼，余秋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 5万块钱，加上非爷做威客赚的2000多，是余秋卡里这一段时间的进账。 连带贺方借的钱给了他1万3，。剩下3万7，买了电脑，支出了一些拍摄的成本，还剩2万多。 这是余秋最富有的时候。 而现在，由于有非爷的出现，他对未来已经多了不少信心。在这样的心境里，余秋进了楼，步履气度都发生了变化。 碰到的第一个人，是台里生活频道的主持人方欣雨。 她不认识余秋，余秋认得她。 也算是台花了，但却听说因为性格原因，不肯多和台里领导以及外面的客户交际，被打发到了生活频道，做一个一般般栏目的主持人。 两人擦肩而过。 台里空荡了很多，估计不少人都已经放假了。 余秋一路来到自己栏目组的办公室，罗园还在。看见余秋，他惊异地说道：“余秋，什么时候出院的？” “刚出院不久。组长来了吗？” 罗园指了指组长的办公室，也没多说话，继续忙自己的事。 余秋敲响了组长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他的声音：“进来。” 开门进去，组长也没有在闲着，不知道在电脑上忙什么。抬头看见余秋，又是一样的问题。 余秋回答完，直截了当地说：“组长，住院我想了很多。经过考虑，我决定辞职，这是我的辞职信。” 组长愣了一愣，下意识抬头接过了余秋的辞职信，扫了一眼又看回余秋：“辞职？你确定？” 余秋点了点头。 他把信搁在桌上没有说话，皱着眉低头想了一会，就说道：“余秋，你的家庭情况我也了解，你真的想好了吗？试用期也差不多结束了，拿到了台聘，会好很多。” “我已经想过这些问题了。”余秋平静地说道，“这段时间，感谢组长的教导和栽培。” 组长摆了摆手，再次问道：“真的想好了？我明白，作为新人，一开始工作杂一些，忙一些，你生病了可能也是因为比较累，身体抵抗力下降了。但你的工作态度我也看在眼里，台里这份编制，我是考虑优先给你的。” 余秋笑着摇了摇头：“组长，我真的想好了。” 组长看了他有一阵，然后轻轻一笑：“人各有志，那我也不强求了。行，辞职信先搁在我这，手续估计得年后来办了。” “多谢组长了。” 他说完，组长点了点头，余秋就出去了。 组长也只有一点点惋惜。虽然台里永远不愁新人，但也不知道下一批补充过来的新人好不好用。余秋……过去确实态度很好，任劳任怨。这家伙跟贺方搭档，两个人前后脚地辞职……组长摇了摇头，懒得去想这些问题，继续扫自己的雷。 余秋出了他的办公室，就直接去自己的工位，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对面的老马还在，看到他问道：“余秋，直接就回家啊？” 余秋随后答道：“是啊。”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还行。”余秋嘴里敷衍着，手并没有停。 老马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话，余秋把自己的东西装进背包，转身就走。 路过罗园的时候，罗园说道：“余秋，年终总结别忘了。” 余秋笑了笑：“不用了，我辞职了。” “辞职？”罗园吃了一惊，声音都大了些，办公室里仅剩的几个人一起抬起头。 “是啊，多谢罗哥这一段时间的指点和照顾。” 罗园神情复杂，也同样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点也许有，照顾却只怕是反话。 余秋点了点头，就继续走。 背后，罗园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有点羡慕，也有点想不通，更多的却是发愁。 羡慕他这股子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劲，现在走得倒是潇洒，以后台里的忙和累就与他无关了。 罗园也是真想不通，组长确实跟他说过，台聘的名额会给余秋一个。当时自己可不是这么快就拿到的，何况罗园还一请十几二十天的假。 至于发愁……余秋可以说是这一批新人里最好用的那一两个了，这一下子走了两个人，估计过完年回来，自己也得亲自操刀上阵忙活一段时间了。 余秋走在楼里的走廊上，只觉得一身轻松。 台里的同事之间，上下级之间，如果不是某些亲近的小团体，彼此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平淡，互不关心，互不干涉。 他的辞职，并不会引起任何的大波澜。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他已经不在乎了。 去火车站排队买车票，花了不少时间。好在余秋老家的方向，不在交通干线上。虽然加上临时车次也只有三趟车，还是买到了一张坐票。 从火车站出来，余秋去办这趟出门最后的一件事。 买东西。 要回家了，自己毕业之后工作了第一次回家，总算不至于没钱给家里人买点东西。 还有非爷交待要买的东西。 余秋径直来到了之前常去的一个商场。 第一站，直接去了电信的营业厅。 “您好先生，想选购一款什么样的手机？”导购员看他径直来到了手机柜台前，连忙热情的走过来。 过年前生意就是好，希望能继续再卖一台出去。 余秋想了想，嘴里说道：“是叫iPho 3gs对吧？有吗？” 导购员喜出望外：“有的有的，您这边请！” 目标明确就好！目标明确就是要买！买的还是贵的！ 导购员贼开心：“您想要哪个配置的？16G还是32G？” “分别多少钱？” “合约机划算一些！”导购员生怕他不买，“如果是2年的合约，机器的价格就只要2999。” “我有卡呢？” “16G的裸机是4999，不过我还是建议您选择合约机！您的旧卡也不一定支持3G网络。”导购员卖力地推荐，毕竟她提成的大头来自于合约套餐。 余秋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回事。他点了点头：“合约机一共多少钱？” “2年的合约加上机器，一共是7299，包含每个月186元的话费。而且，现在春节活动，这款机器可以享受300元的折扣，所以一共6999就够了，其中就包含4464元的话费，两年都够用了！”导购员极力地介绍着其中的优惠之处。 余秋想着反正这是非爷的钱，非爷指定想要的，干脆地点了点头：“那来一个吧。” 导购员心花怒放！真爽快！男人买东西就是干脆！ 她现在看余秋极其顺眼，就问他喜欢什么颜色的。 余秋看了看，非爷嘛，当然用黑的。 从进店到办好全部手续，时间之短几乎创下了导购员的从业记录，无比顺畅丝滑。 “先生您慢走！期待您下次光临！”导购员笑吟吟地鞠躬送走他，舒畅得不得了。 超开心！ 第36章 再再再次的邂逅求推荐票 余秋也想自己买一个的，但是手上的钱毕竟不多。 还有不少东西要买，余秋径直先去逛同在一楼的鞋店。 这个时节，导购员都是虽然累，却精神兴奋的。不同往日，现在就是买年货的时间，成交率总体高了不少。 余秋一进店门，导购员就也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可以随便试。” 这次余秋就不像去买手机那么目标明确了，也没有说话，围着柜台转着。 粗粗扫去，款式都是偏年轻的。 看来得另找一家。 他离开了这家店，导购员也习惯了，只略略失望了一瞬，就去迎接下一位顾客。 余秋再就先用眼睛大略扫着店里鞋子的风格，寻找自己想要的鞋子。 鞋子是买给父母的。 余秋想为父母都添置一套衣服。 走着走着，他忽然一愣。 是那个送花的女孩。 她正坐在一家店的沙发凳上，试着一双鞋子。 余秋的目光，从她垂下的发梢和侧脸，转到了鞋子上，忽然有些一愣：不像是她这么年轻会穿的风格啊。 他再扫了扫店里摆出来的鞋，还真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中年风格。 余秋不禁走过去，一边看着鞋的款式，一边时不时看看那个女孩。 “这双多少？” “这双原价648，打完折是450多。” 余秋转眼瞄了一下，女孩已经把鞋子脱了下来，拿在手上端详着。她的脸上神色不改，眼睛里有喜爱，也有些犹豫。 导购员对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察言观色是一流。她说道：“买两双的话，七折的基础上再八折，划算更多。要不您再给您父亲挑一双？” 女孩闻言脸色一冷，平静地说：“就这一双，开票吧。” “好的您稍等。”导购员虽然没能再推销出去一双，但能成单也是很开心的。 女孩低着头继续看手里的鞋子，唇角牵起一抹笑容。 这次是真心的笑容，清雅如兰。 余秋觉得有点不礼貌，回过头给找自己想要买的鞋子款式。 导购员一边开着票，一边对余秋说：“先生也是给父母选购新鞋吗？现在全店七折，两双再享折上八折。” 余秋点了点头，刚才已经听到了。 他没有回头，因为不知道那女孩会不会顺便看他一眼。 看着鞋架上摆出的鞋子，余秋没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一双比较合适的。 他拿着鞋子转头问：“这双有42码的吗？” “您稍等我马上给您看。”导购员冲他说了一声，就把开好的票递给那女孩，“出门右边一直走到底就是收银台。我帮您把鞋子先装好。” “拿一双新的。”女孩交待了一声，就拿着票去付款了。 导购员过来看了看余秋挑中的款，连忙说道：“有42码的，您稍等我去找出来。” 正好还要帮女孩拿一双新的，导购员走到了店一角鞋架下方的柜子处，拉开门找他们要的鞋子。 余秋看她找出来的鞋子，问了一句：“刚才那个女孩要的这个鞋子，有没有36码的？” 导购员愣了愣，忙说道：“有的有的。” “拿给我看看吧。”说完，他还加了一句，“正不知道买什么样的比较好，刚才看她试着挺好看的。” 导购员笑了笑，把给那女孩的新鞋放到了一个袋子里，然后又去找了一双36码的出来。 余秋把鞋子拿了出来，也放在手上看，想象自己妈妈穿着它的样子。 这时那女孩回来了，把票递给导购员。 导购员取下自己店里的一联对她说：“鞋子您检查一下，刚拿出来的。” 女孩一边检查鞋子有没有问题，一边有点诧异地看了余秋一眼。 “您眼光特别好。这位先生正不知道买一双什么款的好，就也挑了双一样的。”导购员夸着这个，还想先坐实余秋也挑了双一样的。想必在这么漂亮的同龄女孩面前，他就这么顺势买了。 余秋没她想的那么复杂，鞋子确实不错。他笑着说：“要多谢她解了我的难处，就这两双吧。” 导购员喜上心头：“好的，我这就给您开票。” 接连成了两单，今天的预期目标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面对他看过来的目光，女孩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对导购员说：“回去我妈试了如果不合脚，可以回来换吧？” “可以的，您把小票保管好就行。” 女孩这才放心地提着鞋袋走了。 导购员开好票，见预期的目光正追着女孩的背影，带着莫名地微笑说道：“出门右走到底就是收银台。” 余秋接过票，那女孩走的却是左边的方向。 他也不知带着什么样的情绪，笑着摇了摇头就去付款了。 鞋子又买到手了，就继续去楼上买父母亲的衣服。 没费多大劲，他就买好了给父亲的一件外衣和一条裤子。继续转战女装区，还是找中年人款式的店。 余秋一家家地看过去，这就有点犯难了。女装的店明显比男装多了很多，而且款式花样也更多，余秋有些吃不准母亲穿了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心里多了些顾虑，就多逛了几家店。 然后一转眼，余秋愣住了，又遇见了她。 那女孩正拿着一件外套往自己身上比划。从镜子里看到了余秋，她的脸上也有些诧异。 余秋对她笑了笑，也走进了这家店。 女孩的眼神里有一些惊奇，不过一想也想得通，都是给父母买衣服，再次碰到也正常。 余秋提着好多袋子，导购员看到了说：“您可以把东西先放在茶几上，放心。” “没事，不重。”余秋说完，看着四面墙发愁。 “是给哪位买衣服？多大年纪，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我可以帮您推荐推荐。”导购员优先来服务他，毕竟男人买东西更爽快。而且看他提着这么多东西，就是带着钱来扫货的主。 “46岁了，给我母亲买的。风格……朴素一点的吧，她生活在农村。” “您真是孝顺！”导购员夸了一嘴，走向一面墙说道，“我懂您的要求了，您看看这一款怎么样？” 余秋看她取下来的这一件，摇了摇头说：“颜色款式倒是适合，但是中长款的感觉不是很方便。” “那……这一款呢？”导购员换了一件，介绍着，“面料好洗，穿着大气，里面加绒很暖和。” 余秋看了看她说的这一件，又看了看那女孩手里那一件，风格倒是也真接近。 不过又买一样的似乎不太好，余秋说道：“这个是多大码的？” “M码的，这件卖得很好，再有就只剩一件S码的了。” 余秋点了点头：“那拿一件S码的，另外还得跟这件配一条裤子。” 导购员见他不假思索地说要S码地，赞了一句：“您对您妈妈的衣服尺寸记得真清楚，现在难得碰到您这样的年轻人。” 余秋笑了笑没说话。 那女孩暂时被冷落的，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倒是又多看了余秋两眼。 很快又挑好了一条裤子，导购员开好了票说道：“您先把东西搁在这，没事的！收银台也不远，就在那。”她手一指，从收银台其实看得到这边。 余秋想了想，就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都放在了沙发旁的茶几上，对那个女孩说：“你还要看一会吧？” 女孩愣了愣，点了点头。 “那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导购员不以为意，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人。 “……好。” “谢谢你。”余秋对她笑了笑，拿着票去付款了。 导购员走到女孩旁边说道：“怎么样？这件真的给你底价了。年底了，我也情愿少赚一点能多卖一点。” 女孩似乎还在考虑，价格确实已经超过了她的预算，但她觉得这一件妈妈穿起来一定非常好看，很舍不得。 就在她犹豫的一会，余秋已经回来了。把票递给导购员，他对女孩说道：“谢谢你。” “没事。”女孩随后回答，眼睛都没有离开衣服，轻轻咬着下唇。 看导购员把装好的袋子递给余秋，看了他手上提着的大袋小袋，女孩眼神一定：“开票吧。” “好的，马上就开。” 卖东西就是这回事啊，生意带生意，是需要气氛的。 导购员理解这个女孩的心思，虽然钱可能不太够，但是看到别人大包小包地准备提回去孝敬父母，情感的力量最终就会加大砝码。 女孩去付款了，余秋却没走。 导购员看得诧异，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余秋回过神来，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认识……” 导购员微笑起来：“长得漂亮，也孝敬父母，可以问问名字啊，大胆一点。” 她说得过于明白了，余秋反而有些尴尬。 那边，女孩在收银台一转眼瞄了瞄这边，看余秋没走，表情又很诧异。 余秋忽然心怯了。 他赶紧提着大包小包地溜了，引得那女孩微微笑了一下。 等她回来给了小票拿上衣服，就准备回去收拾行李回老家了。 这只是她生活里很常见的一幕，并没有给她留下多深刻的印象。顶多只是，这个男生不像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一样，令人生厌罢了。 一路走出商场，刚好看到要坐的那趟车开过来。 女孩加快了步伐，小跑了起来。长发飘飘，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公交站台上，余秋无意地转眼，愣愣地看着女孩朝他跑来。 ———— 感谢晨景Sauro和行走的小辣椒的打赏！ 昨天推荐票少了很多，老惨了，求一波推荐票疼爱！ 第37章 余生的余，秋天的天 女孩也看见了余秋，毕竟刚刚才连着碰见两次。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女孩有些怀疑，他真的也是坐这趟车的吗？ 车上已经没有座位了，两个人就近找了一个地方拉着拉环站着，离得不远，随着车子的行走摇摇晃晃。 女孩心里有些奇怪，看他大包小包的买，也不讲价，应该是不缺钱的，怎么还坐公交车？ 余秋的脑子里正在打仗。 女孩很漂亮，第一次遇到就知道了，这没什么可否认的，好感从不讲道理。 只不过那时候，余秋刚刚经历了漫长的一段恋情。虽然到最后，也只差把分手说出口了而已。 大学时候无忧无虑时候的美好，在工作之后就已经变质了。最终都说出了口，但真的分手了，余秋的心里还是不免悲伤。 然后就遇到了非爷，也在那个夜晚遇见了这个女孩。 如果没有在医院的再次遇见，余秋也就只当那是一次很普通的路遇了，就如同在其他时候，看到的街上任何一个人一样。 结果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了。 余秋确实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现在的心思都在赚钱上面。 但是遇见了就是遇见了，有好感就是有好感。 如果后面不再遇到了呢？ 非爷和陈大爷都说，他不像贺方主动。 确实如此。 但现在，正是余秋想要改变自己某些地方的时候。 如果后面不再遇到了呢？谁知道将来还有没有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缘分？ 眼前的街景在不断往后穿梭，余秋的眼睛里却没有焦点。 就在此时，耳旁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 余秋转头一看，有人正在向她搭讪。 女孩看了那个人一眼，警惕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 拒人千里之外，那个人却有点不想放弃：“只是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不用了，我以后也不在江城工作了。”女孩再次强调，想让他打消念头。 余秋心里没来由地一颤。 然而能主动出击的人，脸皮毕竟都会厚一些：“这个没关系啊。” 女孩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跟他多说。 那人终于退却，有点可惜的样子。 又到了一站，前面上来了人，司机喊道：“都往后面挪一挪！” 车厢里顿时拥挤了一些。 余秋往后面走了两步，抓着拉杆。女孩却是往他这里靠了靠，站在他的旁边。 两人目光相接，女孩却不像刚才对那个人一样，反而微微笑了笑。 毕竟有刚刚两次相遇的印象在，竟在这拥挤的车厢里给她营造了一丝没有道理的安全感。 余秋心里的纠结骤然冲破了闸，开口说道：“我叫余秋。余生的余，秋天的天。” 女孩听了一愣，再次笑起来。 余秋窘得要死。 女孩笑罢，轻声说道：“我叫何诗。”却没有说是哪两个字。 余秋见她居然回答了，心里莫名地高兴，然后说道：“之前我们遇到过两次。” 何诗有点诧异，望着他没说话。 “第一次，在荷芳苑小区门口，1月20号的晚上。你去那边送花，我抱着一只猫问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宠物医院。” 何诗想了想，还真有这么回事，荷芳苑那边吗？看来……他确实是坐这一趟车。 “第二次，1月22号，平安医院，你去给一个叫陈建国的人送花，我住在他隔壁床，记得吗？” 何诗想起来了，点了点头小声道：“你说帮我转告他。” 余秋开心地笑起来。 何诗也微微笑了笑。 随后，余秋想起她刚才说的话，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要离开江城？” 何诗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轻轻地说：“只是回家过年。” 余秋放心地笑起来，问道：“你家……是哪里的啊？” 何诗却没再说了。 ……是个警惕心很强的女孩，余秋心里这么想着，就没再问了。 公交车继续行进，加速、刹车、变道，两人也随之继续摇摇晃晃。 面对这样的情况，余秋一时也不知道找什么样的话题。 还是女孩突然说道：“你喜欢养猫？” 余秋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哪里是喜欢养猫，以前就没养过，最主要那家伙，是个流浪汉啊。 但要说不喜欢，非爷以后都会在。 于是他只能说道：“刚开始养，那天晚上，刚刚捡到他。” “哦……”何诗点了点头，捡了只受伤的流浪猫吗？似乎，是个有爱心的人。 她才又说道：“我家是云嘉的，永宁那边。” 余秋脸上露出笑容：“我家是郧市的，武当山边上。” 何诗点了点头：“那你回家路程远。” “要倒几趟车。”余秋说道，就说起自己家那边，“我家在大山里面，风景很好。” 何诗看了看他问道：“你是在江城上学然后留在这边的吗？”什么余生的余，听起来这么文绉绉的介绍方法。 余秋点了点头：“今年刚毕业。你呢？” “我工作很多年了，高中毕业就来这边了。”何诗说完，看着余秋。 余秋“哦”了一声，看她看着自己，笑着问：“怎么了？” 何诗扭过了头摇了摇：“没什么。” 余秋在想，她是不是在看自己怎么看待学历的？然而这种话题也不适合继续聊，那样未免太刻意。 于是他干脆地说道：“我觉得几次都碰到你，也挺有缘分的。你……QQ号码多少啊？” 他没有问电话号码，毕竟她警惕心很强的样子。 何诗想了想，还是把号码告诉了他。余秋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记住了，然后说道：“我回去加你。” 何诗轻轻点了点头。 余秋一边继续在心里默念，一边说道：“云嘉我还没去过，长江边上，肯定跟我老家很不一样。” “江城也在长江边上。” “这里只有楼，感觉不一样。”余秋忽然介绍起自己，“我原来在江城电视台工作，江城到处跑。” “你是记者？”何诗有点吃惊。 “今天刚辞职。”余秋说道。 何诗更吃惊了，却没有多探究原因。 余秋鼓起勇气问：“你……工作的花店在什么地方？” 何诗摇了摇头：“也许很快又会换。” 余秋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 公交车在此时靠了站，余秋听到报站，对她说道：“我到了。” 何诗点了点头。 余秋看了看她：“我回去就加你。你……路上小心。” 何诗又点了点头。 余秋提着东西下了车，在站台站着看车子开远。 何诗这才转了转头看那边，见他转身走了。 她抓紧了手上的袋子，脑袋里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抱着猫的样子也清晰起来。 何诗没有多想，也只是个……不算讨厌的人。 拥挤的公交车中，她的注意力很快用来留意着周围。 路上当然要小心。 —————— 感谢李lzk的打赏！ 第38章 潜入计划求推荐票 余秋一进门，非爷就看出不对劲了。 两个字：傻乐。 三个字：骚得痛。 非爷什么阅历，一下就联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问：“又恋爱了？” 余秋啼笑皆非地看着他：“想啥呢……你的手机，又办了张新的3G卡，合约机，两年话费都管够。” 非爷懒得追根究底了，等余秋帮着把手机拆出来，就迫不及待的体验。 看看猫爪子用触摸屏是不是会好很多。如果是的话，将来要整个Surfa啥的。 用鼠标用得他怀疑猫生。 余秋也只听别人说过这个手机，身边也没几个人在用。 他看着茶几上的新手机……确实漂亮。但他忍不住说：“非爷，你爪子让上面一放，半个屏幕就没了，不方便吧？” 非爷一边开机进行初始设置，一边叹口气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S就是麻烦，还得注册苹果账户。后面上面想干点啥，还得绑卡。非爷说道：“等回头你帮我单独开一张银行卡吧。” “好。”余秋说完又想了想说，“非爷，你说……你是不是需要一个独立的身份？” “怎么着？你想去街上找电线杆上面的办证电话？得了吧，就这样，别犯法。” “……行吧，我以为你会在意。” 非爷扭头看着他说：“假的就是假的，后面可能还惹出无数需要去圆的麻烦。但你也想好了，我做的很多事，都会被算到你头上，就像之前写一样。担不担心？” 余秋愣了愣，反问他：“你会害我？” 非爷撇了撇一边胡须，扭过了头继续摆弄新手机说道：“我怕我过于耀眼，你回头撑不起场面。” 余秋笑着说：“那你得多教我。” 非爷把尾巴竖起来晃了晃。 余秋开始收拾东西，非爷突然问：“你没给自己也买一个手机？” “省点钱，一个好几千呢。”余秋在卧室里说道。 非爷摇了摇头，对于现在的余秋来说，确实是贵。 有一个手机也可以，偶尔借他玩一玩，熟悉熟悉智能手机里的生态就行。 余秋忽然走到客厅说道：“非爷，路上坐车，你呆在哪？” 非爷也楞了：“话说回来，你能带我坐车吗？” 人眼瞪猫眼，两人都没这种经验，余秋把非爷当个人看，非爷从不把自己当个猫，结果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急急忙忙地一查，傻眼了，要正儿八经带的话，已经来不及办手续了。 “不行的话，我就留在这边吧。”非爷觉得也没多大个事，“安检那一关就过不了。” 余秋一时想不到办法。 过了一会他咬咬牙说：“不行你就先从外面围栅栏地方进去，我把手机捆在你身上，一直保持通话。你应该听得到吧？进去之后我告诉你哪个站台，我到站台最边上等你。” 非爷很惊奇地看着他：“你确定？你的思路很奔放啊！我又不知道火车站里的情况，万一过不去或者被逮住了怎么办？” “你聪明嘛，你觉得能不能行？” “……太麻烦了，不可测因素太多。我还是呆在这边靠谱一点。” 余秋想了很久也没有更好的招，看上去有点沮丧。 非爷看着他的样子说道：“买几瓶纯净水搁这里，猫粮给我倒足，没什么问题。” 余秋摇了摇头：“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的老家。而且，你一个人过年，太不像话了。” “一个人过年……有什么不像话的？我过去经常一个人过年。” 余秋愣着问他：“经常？你家里人呢？” “不提这茬。”非爷淡淡地说道，继续低头玩手机。 余秋不知道他上一辈子是什么样的，然而这更让他坚定了要带非爷回家过年的念头。他说道：“就按我说的办，我相信你能办到！” 非爷抬头看了他的神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吧。” 定下了要这么干，余秋就开始继续做起准备。 非爷跳下茶几走到卧室说道：“把电脑打开。” “干嘛？” “下载个谷歌地球，看看地形。江城毕竟是大城市，上面卫星图的分辨率应该还可以。” 余秋按下开机键，佩服地说道：“你真牛逼，这都想到了。” “莽也要有文化。扶朕上桌。”非爷拽拽地说道。 余秋两手一抓，把他提溜上桌。 “你来操作吧，那鼠标跟我不对付。”非爷懒得浪费时间。 余秋在非爷的指导下，找了个谷歌地球的安装文件下载装好，然后余秋仿佛发现了新世界。 看他咋咋呼呼的样子，非爷吐槽道：“这玩意都出来几年了，你以前用电脑都玩些啥？” “……就写写材料上上网聊聊QQ。” 非爷摆着头伸出猫爪子：“找到江城，放大找火车站的位置在哪。” 看着屏幕上渐渐扩大刷新出来的卫星图，余秋问道：“这怎么看？” 非爷没理他，继续观察着，随即举起爪子：“这里还能不能再放大？” 余秋一滑滚轮，分辨率不堪入目。 非爷看了看着附近，心里大概有了数，扭头对余秋说道：“火车站附近肯定都砌的砖围墙，应该就是两米来高。剩下情况只能现场看了，为了避免人多眼杂，这些老小区附近比较靠谱。” “明天早上7点多的车子，早一点过去，天还没亮，人不多，有没有更好的地方？” 非爷又让他缩小，看了附近的位置，最后说道：“还是那一段位置把握最大，和铁轨只有一墙之隔，其他地方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这个方位你记得住吗？” 非爷点了点头：“没问题。” 余秋说道：“到时候去现场看，如果最后不行，我就不回家过年。” “……至于吗？” “没事，本来回去一趟确实也不容易，费劲又费钱，我爸妈之前跟我说过让我别回家算了。” 非爷跳下了桌子：“到时候再看看吧。” 余秋却一时好奇地继续玩着这个卫星图，去尝试寻找自己家的位置。 然而在茫茫大山之中，卫星图似乎并没有拍得很清晰，也不知道哪条路连着哪条路，才是通往自己家的那一条。 放弃了寻找自己的家，他登上了QQ。 把那串在心里记牢了的号码输入了进去，搜索。 昵称叫：不问。 头像，是一个红色狐狸的背影，眺望着远处的星空。 余秋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词和这个头像的意思，把好友申请发送了过去。 看一直没什么动静，他就没有一直等着了。 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她……也许是在回家的路上。 等她到家了，家里也不一定有电脑，可以立刻用上。 如果真的有缘分……应该会通过的吧。 会吗？ 第39章 非爷的刺激任务 第二天一早4点多，余秋就起床了。 下了面条吃完，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一人一猫就出门了。 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天还没亮。 站在广场上，余秋抱着非爷问：“哪个方向？” 非爷看了看，猫爪一指：“那边。” “你……要不要先到背包里来？” “现在怕什么？”非爷跳下了地，带头往前走。 走到火车站的侧面，非爷说道：“应该就是这个小区，找到门进去。” “要不你趴到我肩膀上来？视野好一点。” 非爷看了看他，想了想也对：“行吧。” 余秋把他搁到肩膀。 非爷感觉无处下爪，浑身不自在，连忙说：“我自己走，站得高了也没什么两样。” 他也没等余秋，直接蹦到地上往前蹿。 余秋提着行李箱过了马路，顺着围墙找了个门进去。好在是老小区，门禁并不严格。 非爷说道：“左边，先走到底看看，看能不能看到围墙。” 寂静的小区里，两人一路走，一路寻找着围墙。 好在时不时进站出站的火车声音提供着方向指引，没过一会，就看到一堵围墙。 “放我上去看看。” 余秋闻言，把他举起来放到围墙上。 非爷一瞄：“靠，这是小区围墙。” 余秋在下面也看不见，连忙问他：“那看得到铁路的围墙吗？” “看得到，但得出小区绕过去。” 余秋伸手把他又抓回来：“抓紧时间。” 费了一番劲，总算又来到了真正的铁路围墙下面。 这堵墙比小区围墙还高一点。 “先把手机绑好吧，等会我从你肩膀跳上去。” “有把握吗？” “猫不就擅长这个吗？” 余秋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和非爷之前用的旧手机。 手机给绑在非爷的背上，非爷想象了一下现在自己的模样，开玩笑说道：“你现在干的事，如果被摄像头拍到的话，有点危险啊。我像一只恐怖猫。” “……别瞎开玩笑。”余秋往左右两边瞄了瞄，还真有些心虚，“要不再走远一点？” “放心吧，我刚才已经观察过了，猫子眼睛还是好使的。” 余秋绑好了手机，试了试松紧问他：“肚子勒不勒？” “再紧一点没事，掉了还麻烦。” 等一切搞定，余秋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把免提按好了，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说话：“听不听得到？” “听得到，开始行动吧！” 余秋把他放到肩膀上，非爷让他稍微往前挪动了一下位置站稳，跳上了围墙。 看他已经站到墙头了，余秋还是捂着嘴对手机说：“好不好跳？下面就是铁轨了吗？” “可以了，你过去吧，我先跳下去在这边猫着。” “你小心，保持联络，我时不时跟你说句话。” “去吧，我下去了。”非爷也觉得挺刺激的，纵身一跃，跳到了里面的荒草堆里。 他还真就猫在草丛里，反正现在过去也没用，余秋还得进站，进站了还得等待检票才能去站台。 背上的手机里，时不时传来余秋的声音。 “我到进站口了。” “非爷，是7站台，你看看大概是哪个位置。” 草丛里钻出一个猫头，往站台那边瞄了瞄，大概知道了位置。 “非爷？你在吗？” “喵！” 电话里，余秋猛地笑出声来。 非爷觉得大概是因为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天渐渐亮出一丝光，虽然太阳还没出来。 在草丛里猫了有许久，余秋说道：“非爷，我这边开始检票了。” “知道了。” 非爷站起来，先左右两边瞄了瞄，沿着围墙边先往站台那边走。 到了离站台有百把米远的地方，非爷开始过铁路。 站台上有执勤的工作人员，但在不太亮的光线下，黑猫倒也没那么容易远远的就被发现。 非爷行动超敏捷。 “我已经过了检票口，在往站台走。”余秋继续汇报着动向。 “我正在过去。” 非爷走近了一点，从里往外数着站台。 现在正是春运的繁忙时节，多个站台上都人头攒动。 非爷看了应该是6、7站台的那个位置，明显比较空，人应该正在赶往那里。 他走得倍儿带劲，颇有一些执行秘密任务的感觉。 “我到站台当头了。” 跟余秋说完，他就躲在站台边上。 站头尽头是斜坡式的设计，等会倒不用跳上去这么显眼。 余秋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正在下台阶，马上到站台。” “老计划，注意自然一点。” 余秋提着箱子下了台阶，拉上箱子就往尽头慢慢走。 别人以为他是尽头车厢的，也没在意。 余秋拉着箱子仍然继续走，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 站台上的执勤人员扫了他一眼，就扭头继续看着后面过来的人群。 余秋也不能走得太过，转身看了看停下了脚步，把箱子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就把背包取下来搁在箱子旁边，拉开拉链摸了一个火机出来。 一边点烟一边说道：“非爷，我到位置了。” 非爷在那边探头一看，看到了余秋，抽烟的样子生疏得很。 “我来了！” 他跳上斜坡，快速地跑过去。 一共也就几秒的时间，他就跑到了被箱子遮挡住的视野死角区。 余秋面对着人群那边抽烟，并没有引起很多人注意。 非爷已经钻进了背包，听余秋咳个不停说道：“行了，不会抽别抽了，我搞定了。” 余秋走到一旁垃圾桶上面灭了烟，过来把背包拉好拉练，留了一个口子给非爷透气，就提着背包拉着箱子过去了。 “很顺利嘛。”余秋挂了电话，笑着说道。 非爷没说话。此时“喵”的话，就引人注意了。这也得亏是恰好买的一清早的车票，不然天大亮了，一只黑猫蹿上站台，也是很显眼的。 他窝在背包里没吱声，随着余秋的脚步一晃一晃。 过了一会没再晃了，一只手从没拉拉练的口子伸了进来。 非爷的脑袋被硬物磕了一下，随后那东西整个滑下来。 是手机！ 非爷大喜，这样一路上总不至于太无趣只能睡觉。 余秋把背包搁在了座位下面，长长舒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火车缓缓开动。 余秋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补起觉来。 非爷玩着玩着，忽然有些难受。 靠！有人开始脱鞋了！ 他给余秋发了个短信，毫无动静。 非爷侧耳静听，余秋平缓的呼吸声传入到耳朵里。 我去……这得忍多久？ ———————————— 感谢OLDBUDDY和入道书生的打赏！ 求推荐票呀，铲屎官们！ 第40章 归家的人求推荐票 火车穿行过平原，河流，山谷，隧洞，一路景色美不胜收。这些，非爷都看不见。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背包终于晃动了，被余秋提了起来，放在身上。 两人短信交流。 “还好吗？” “再晚一点，我就挂了。” “……要不，去透透气？” “哪里能透气？厕所吗？” 余秋觉得他说得也对，还能在火车上遛猫不成？ “应该再有一站就到了，忍一忍。” 毕竟都不出省，火车上花的时间并不长。 “那还要转车！受罪啊！过完年去学车！明年买车！” 余秋看着这一连串的感叹号，感受到背包里泄露出来的怨气。这又想买大别墅又要买车的……赚得到那么多钱吗？ 非爷不再发短信过来了。 一路无话，到了站顺利出了出站口，余秋在站前广场的休息亭里坐了下来，让非爷出来透气。 非爷重见光明，大口地呼吸，然后说道：“回去还得折腾一趟吗？” “过年在家问一问吧，看有没有开车回江城的，搭个顺风车。” 余秋说完，看非爷在远眺，说道：“这边山多吧？” “挺好的，空气好。”非爷伸着懒腰舒展身体问道，“到你家还得多久？” “要不……找个黑车直接过去？”余秋看他的样子，已经做了决定。 “差多少钱？从我的钱里扣吧。” 余秋无语地看着他：“……至于吗？” “亲兄弟明算账，何况爷呢？” 余秋懒得跟他耍嘴皮子，既然决定了坐黑车，就对他说：“吃点干粮就出发吧？赶得到晚饭前到家。” “我没问题。” 余秋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之前给非爷买的新猫粮和零食，倒在盖子里让他吃。 这都是非爷自己在网上挑的。 余秋也吃着买的面包，然后忽然问：“非爷，你手机到这里还有信号吗？” “有。” “……我看上面有QQ，借我用一用？” “在包里，你自己拿。” 余秋拿出手机，昨天晚上也看非爷用了一阵，知道怎么个操作法。 “……密码……” “我来输。” 余秋把手机拿着，非爷伸出一只爪子咚咚咚咚，灵活得很。 “适应得这么快？”余秋有些诧异，昨天还说爪子太大了能不能剁小一点。 非爷食不语，开玩笑，朕玩了多少年触屏手机？只不过得适应一下突然变小了很多的屏幕和突然变样了的爪子而已。 他觉得等什么农药出来了他都能玩！ “额……这是你的号，怎么登我的号？” 非爷叹了一口气，吃都吃不安生。伸出爪子又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嘴里嘀咕着：“QQ上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这么急着看？” 余秋哪能跟他说，登上了QQ不由得脸上一喜。 通过了！ 非爷正看着他呢，这厮跟昨天回家的时候一个表情，骚得痛。 余秋把面包片往嘴里一叼，就发消息过去。 【到家了？】 【嗯。】 消息回得很快，看样子正在用电脑。余秋带着消息继续发消息。 【我刚下火车，等会还要转车。】 云嘉县城的一栋老房子里，何诗用着一台旧的笔记本，狐疑地瞄了瞄余秋的状态。 越过三秋，iPho在线。 她的嘴角撇了撇，用这么贵的手机上网，坐公交车是假的吧？ 但确实是他先站在公交车站的，难道是猜到自己会去坐公交车？这家伙想干嘛？ 这也说不通，他在荷芳苑住，确实走那个方向。 但这也说不通，能好几千块钱的手机还提着那么多东西，为什么不打车？ 何诗甩了甩脑袋，想多了。 她简单地回道：【哦。】 余秋看到这个“哦”字，脑海里就浮现出她最主要表现出来的表情，冷冷淡淡的。 有点话题终结了的意思。 “突然跟便秘了一样，跟朕说说，人家女孩子怎么了？” “……没什么。”余秋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然后就吃惊地看着他，“什么女孩子？” “一脸骚笑又患得患失，发情的证明。”非爷很干脆地总结，然后说，“朕一眼就看得出来，需要朕帮你参考参考吗？” 余秋干笑一声：“你想多了。” 他快速地回了一句：【继续赶车。】就学着非爷之前的操作退出了自己的QQ，把手机重新放回到包里。 非爷摇了摇头：“不领情，回头朕不一定有这样的心情了。” 余秋没理会他的调侃，继续吃面包。 何诗看他的头像突然暗了，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打开网页，继续学着插花的网上课程。 看了有一阵时间之后，门口响起声音：“诗诗！跟妈一起去买年货！” 何诗转头一看，妈妈已经穿上了自己给她买的新衣服和新鞋子，一下子年轻了不少的样子。 她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璀璨无比的笑容，艳若牡丹，开心地说：“好！” 说完，她就合上了笔记本，过去挽着妈妈的手，一起出门。 “浪费钱，明年不要给我买衣服了，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讲什么漂亮？你多打扮打扮自己。”何诗妈妈嘴上这么说，脸上明显还是开心得很。 “我不用打扮已经很美啦！”语气是让余秋难以想象的娇憨。 “脸皮真厚！” “嘻嘻。” 何诗妈妈抿着嘴微笑了一下，感慨地说：“一眨眼你也21岁了，还能给妈妈买新衣服了。” “以后我赚的钱就会越来越多了，年年都给你买。” 何诗妈妈的手把女儿的胳膊紧了紧，悄悄问：“有没有遇到喜欢的男孩子？” “没有，我还年轻呢，不想谈恋爱。妈，你干脆也跟我一起到江城去嘛。” 何诗妈妈摇了摇头：“我在云嘉住惯了。去了江城，家里的房子丢着不住，去江城租房子住吗？” 何诗撅了噘嘴不说话。 何诗妈妈拿脑袋碰了碰她的脑袋：“去了江城，妈妈去找什么工作挣钱，难道要你养？我在你姜阿姨店里帮了这么多年忙，总有个还比较稳定的收入。” 何诗低下了头，小声说：“都怪我，读书的时候跟你怄气，没考上大学。要不然，现在肯定能多赚一些钱。” 何诗妈妈正色道：“诗诗，记住妈妈的话！千万别为了想多赚钱，去做那些容易挣的钱，知道吗？要是哪天妈妈发现你变了，你以后就不要叫我妈妈！” “我知道啦！年年都说。”何诗挽着她的手甩了甩，“等我开了自己的花店，到时候可以请你去给我打工吗？” 何诗妈妈展颜笑道：“那肯定行啊，你管饭就成。” 何诗笑眯眯的：“那我努力！” 母女俩迎着已经渐渐西斜的阳光，走向热闹起来的小城。 数百里之外的郧市群山中，余秋背着背包跳下了三轮摩托车，然后又提下了自己的箱子。 三轮摩托车突突突地又走了，余秋把非爷从背包里拎了出来放在地上：“自己走走透透气？” “朕这一趟西巡，没成想骨头架都快震散了。小余子，你老家可真够偏僻的。”非爷落了地，先就是一个懒腰。 抬头望了望眼前的群山，又看了看身后的乡村公路和眼前的石子路，非爷叹道：“你也确实不容易。” 余秋提起箱子拎在手上说：“走吧，不远了。” 非爷屁股一扭一扭地跟在他身旁走，看他拎着个大箱子的样子，问道：“每年都这样？” “是啊，车子只能到这里。” 非爷叹了一口气：“赚钱吧余秋，把一家人接到城里去。” 余秋喘着气说：“那恐怕很难，我爸不肯走。” “行了，不跟你说话了，别岔了气。” 一人一猫，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太阳已经落山，天光还没黑。 前方零星散布的人家，炊烟已经袅袅升起。 非爷踩着脚底的碎石和枯草，转头看了看这小子。 是什么样的人家培养出了这么个大学生，还乐观成那样？ 看着这莽莽群山，非爷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界里，老头子还存在吗？自己还存在吗？ 如果存在的话，他们现在正在干什么？ 非爷似乎看到了自家老头子，坐在老屋门口喂那条土狗的模样。 他忽然想打一通电话试试。 第41章 别人家的老头子 “秋儿！” 余秋刚出现在院门口，一条土狗喊了两声就摇头摆尾地迎了过来。随后一个女人也出门看见了他，惊喜地喊道，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 非爷一边警惕地盯着这狗子，一边瞄了瞄余秋的母亲。 鬓微霜，笑容满面，正接过余秋手里提的箱子。 “妈，我自己提，没事。” “还以为你要等一会到，不是说大概七八点钟吗？” “路上比较顺。我爸呢？” “还在学校。镇上出了一些钱，趁寒假把教室翻修一下。诶？” 听到自家的狗开始“汪汪汪”地叫，余秋母亲才注意到了非爷：“这哪来一只黑猫？去去去！” 余秋赶紧搁下箱子说：“这是我在江城养的猫，叫小非。大门，别叫！” 非爷炸着毛狠狠地盯了这条土狗一眼，不料它却没那么怂，依然叫个不停。 余秋把非爷抱起来，装作安抚了两下，对那条狗说：“大门！认一认，咱家的人。” 非爷无语了，这啥名？叫大门？ 余秋的母亲也同样不知道什么表情：“你在江城养了一只猫？你大老远的还把它带回来了？” “是啊，他之前刚伤过，我怕把他搁在那边出问题。”余秋支吾了过去，“妈，先进屋，外面多冷。” “去堂屋坐，我把火盆给你生起来。” 土狗大门被非爷连续恶狠狠地盯了一阵，又见家里的小主人抱着他，总算不再一顿狂吠了，摇头摆尾地在余秋身边绕。 余秋把箱子提进了屋，非爷张望着打量。 挺整洁的，一台彩电搁在一角的一张八仙桌上。房间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迎客松。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上面题的诗，是柳宗元的《江雪》。 余秋的母亲把一个放在墙边的火盆搬到屋中间，就出了门去。 非爷问道：“你爸是老师？” 余秋点了点头：“村里小学的老师。” 非爷看了看那幅山水，想起余秋说他爸不肯走，忽然有些明白他爸的性子。 正琢磨着，余秋他母亲拿一把铁锹铲着一锹火红的柴火碳，带着灰进了屋，倒在火盆上。 余秋说道：“妈，碳在哪里，我自己来吧。” “在厨房，我去提过来。” “我来提。”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狗子盯着非爷，非爷冷冷地说道：“你瞅啥？” 狗子汪了一声，非爷听不懂，想必不是“瞅你咋的”。 他踱到火盆旁边，有点感慨。 余秋家里这边，现在还在用这种方式取暖吗？ 在这种地方，乡村教师的收入，可以想象。 从那一声“不肯走”里，只怕他父亲还很有一些责任和情怀。 如今外出打工的那么多，平常时日，这样的村里恐怕大多都是留守儿童。 然而非爷确实没有从余秋身上，从他母亲身上，看到多少对生活的不甘和埋怨。 他对余秋的父亲，更加好奇起来。 余秋提着一个袋子进了屋，拿火盆上的火钳夹出几块炭搁在火盆里。 他过去打开电视，房间里有了响动。 等他坐好，狗子走过去盘在他脚边，狗眼看着非爷。 “傻狗，爷会跟你争宠？”非爷鄙视了一句。 余秋乐了：“你倒是跟它聊得起劲。” “秋儿，跟谁说话呢？”余秋的母亲也走了进来，进了旁边一间房提了一个袋子出来，“瓜子，自己拿。” 她顺手拿了墙边靠着的一个凳子，把袋子放在上面，搁在余秋边上。 “介绍他们认识啊。”余秋呵呵笑了一声，“妈，爸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肯定要回来吃饭的。等他回了再炒菜。”她也拿了一把椅子放过来坐下，看着自己儿子。 “怎么瘦了些？” “哪里瘦了，每次回来你都这么说，恨不得我是个胖子。” 她母亲笑呵呵地：“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余秋只是先随口说了一句。 “女朋友呢？什么时候跟你回家来看看啊。” 余秋脸上一滞，然后还是说道：“已经分了。” 余秋的母亲也是一愣，然后也没说什么，摸了摸儿子的头：“别泄气。” “没有啊。”余秋笑得挺灿烂的，“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吗？” “好就行。”母亲也没有问原因，“初几再走？” “还没定。说起这个，到时候问问亲戚，看看有没有谁家是开车回来要回江城的，我搭个顺风车。不然，小非不好带上火车。” “……那你怎么带回来的？”余秋的母亲瞟了非爷一眼，纳闷地问。 “放在背包里偷偷带回来的。”余秋也就这么支吾一声。 非爷听着他们母子俩聊着天，然后狗子突然起身跑到门那里，急得不行的样子。 余秋的母亲看了说道：“肯定是你爸回来了。” 他们都站了起来，非爷也好奇地看着门口。 余秋母亲开了门，果然门口站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从眉眼来看就是余秋他父亲。 “秋儿，回来啦？”他看见儿子，脸上也露出暖和的笑容。 “爸。”余秋喊了一声，“刚回来不久，学校翻修得怎么样了？” “明天再赶一天工，差不多了。”余秋父亲走进门，他母亲则去了厨房炒菜。 进门看见非爷，他也是很诧异。余秋又介绍一番，他父亲没有说什么，拿了遥控器把电视调到1台，就顺势坐到他母亲刚才坐的椅子上。 “你汇钱回来干什么？在江城留着自己用。这两年多不给你汇生活费，我们已经很宽松了。”他父亲似乎是怪他，但终归是开心的，满面春风。 余秋笑着没回答，走到一旁打开箱子，拿出给父亲买的衣服鞋子：“爸，试试。” “哎呦，你还给买了一整套？”余秋父亲看了衣服鞋子的面料款式，是真有点责怪了，“花这个钱干什么？我在乡下也穿不着。” 余秋不以为意，笑呵呵地说：“今年我毕业第一年嘛，最近也赚了些钱，买都买了，试试。” “现在不试，工地回来都是灰。”儿子一片孝心，做父亲的也就把那点怕儿子大手大脚花钱的心思去了，重新挂起笑容。 照例又是问起工作和女朋友，非爷在一旁听着，估计余秋这个前女友的存在，他父母是早就知道的。 听说是已经分了，父亲却问道：“什么原因？” “也没什么特别原因，从开始工作之后，就已经互相觉得不合适了。” 父亲没有再多问，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先把事业做好也一样。” 余秋温煦地点了点头。 “这猫挺有灵性啊。”余秋的父亲一把揪着非爷提了起来，提得非爷傻了眼，“看它刚才睁着眼睛看看你看看我的，听得懂啥？” 余秋看得哭笑不得，把非爷接了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是个流浪猫，看到的时候腿折了，就抱去治了治放在家养起来。” “养了就好好养。”他父亲点了点头，说罢，又有点担忧地说，“你电视台的工作，那点工资哪里够买这么多东西回来？你之前还汇了2000块钱回来，你在江城又要租房又要吃喝。” 余秋低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爸，昨天我刚刚辞职了的。” 他父亲吃了一惊：“辞职？为什么？” “电视台里面……很复杂。”余秋只这么解释了一句，然后说，“我跟一个台里的同事一起辞职了，想凭自己的专业能力闯一闯。年前接到了一个帮马应龙拍广告片的业务，赚了一万来块钱。” “你想以后做这个？考虑清楚了吗？接不到业务怎么办？”父亲面有忧色。 “我……相信自己。”余秋也看了非爷一眼，然后对父亲说，“爸，让我试一试。” 他父亲看了看儿子，随后点了点头：“好，想好了就去试一试，你还年轻。” 余秋露出了笑容。 非爷怔怔地看着他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一丝酸意。 为什么别人家老头子，是这么通情达理的？ 第42章 替他看着我，怎么样 非爷有了自己的手机之后，早就想过是不是查证一下在这个世界，自己的痕迹还是否存在。 但这是让人很头大的问题。 如果存在，自己要干嘛？去试试他能不能听懂自己说的话，然后指点江山挥斥方遒闯下一番前所未有的事业？ 身份认同，是非爷心里最大的底线。 他是个人，他还是他。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以人存在的自己，那谁才是真的自己？ 非爷不想去碰这么让人头大的问题。 但目睹了余秋和他父母之间的那种彼此关怀、彼此信任之后，他也挂怀起了自家的老头子。 自己最终觉得上辈子活得没劲没关系，然而和老头子多年的隔阂，难免成为心底的一桩大遗憾。 这种遗憾，在这个春节前的夜晚，在这个清贫却温馨的家里，在他心里，一丝丝地放大了。 夜深人静，余秋在床上睡熟了，他躺在房间里的一把大椅子上。 大山里的深夜，静寂得让人焦躁。 他终于把手机从旁边拨弄过来，打开了。 3G信号是没有的，但可以拨得出电话。 非爷按下心里记得的那个手机号，拨了出去。 这么晚了，应该是睡着了，如果他存在的话。 然而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喂？”还听得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像是在KTV。 非爷有点发愣，老头子什么时候身边还有女人？还去KTV这种场所？ 他也不能说话，对面“喂”了几声，最后骂了一句神经病就挂了。 非爷有点不甘心，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这不是顾峰的手机号吗？” 过了一会，对面回过来一条短信：“不认识，你打错了。” 非爷有些迷惑，也有些松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这样，他就干脆又再给自己这会用的那个手机号拨了过去。 提示是空号。 非爷隐隐觉得，这个世界里，原来的自己，还有与自己关系最亲近的人，已经都没有了。 只剩下自己的灵魂和记忆，被丢到了十年前的这个时刻，禁锢在了一只猫的身体里。 山村寂静的冬夜里，非爷完全没有睡意。 过了很久，他洒然一笑。 活着不好吗？ 非爷转头看着这老旧的砖房子，听着余秋熟睡的声音。 老子的生活，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离奇。 老子的未来，肯定会更奇妙！ …… 清晨，穿透力极强的鸡鸣先吵醒了非爷。 非爷觉得挺精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身体，开始玩手机。 连不了网，单机手游玩得奋起。 应和着外面的鸡叫声，愤怒的小鸟一次次地被弹飞，鸡飞狗跳的。 余秋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模样。 那天他看非爷演示过，还讲了讲触摸屏智能手机的好处。 结果他现在像是玩游戏玩了一通宵的样子。 “非爷，手机还有电吗？要我充吗？” “不用。”非爷头也没抬，正准备继续高分通关。 余秋一边穿着衣服起床，一边说道：“真羡慕你，一身毛多方便。” 非爷卧槽了，很愤怒地盯着他。 这是歧视。 余秋嘿嘿嘿地笑：“非爷，你要是觉得害臊，要不要等回江城之后，给你搞些衣服穿着？” “……你什么恶趣味？我撒尿拉屎怎么办？我还能自己解开？如果不用解，我穿衣服是图啥？” “我怕你心理上过不去嘛。你之前不是上厕所被贺方逮着了吗？” “那孙子不懂礼貌。” 余秋穿好衣服下了床，好笑地说：“你说话他要是能听懂，保准他把你当神仙供着，特别礼貌。” 非爷没理他，妈的刚才那一关只得了两颗星，重玩！ “别玩了吧？我开门了，被看见不太好的。这里是农村，你被当做妖猫埋了怎么办？”余秋言辞恳切。 非爷搁下了手机奇怪地看着他：“嘿我说你这家伙，怎么混熟之后，你这么多骚话？” “过年嘛，开心点。走，出去逛逛。” 非爷一边跳下椅子一边嘟哝：“有什么好逛的，这么冷。” “在屋里憋了那么久，你没憋闷吗？带你去一个地方。” 非爷看他还挺认真的，懒懒地说：“那朕就去看看吧。” 打开房门，看了看天，非爷无语地说道：“这鬼天气，不是又要下雪吧？” “下雪好玩啊。”余秋带头，除了院子就往左边走。 一条小路。 余秋走在前，非爷跟在后面，土狗大门也跟了过来。 “它跟着来干嘛？” 非爷说完，土狗噌地从他身旁超了过去，跑到了最前头。 四处闻了闻，开始圈地。 “傻狗！”非爷吐槽了一声。 “你老跟它计较什么？”余秋听得好笑。 “这傻狗昨天往我碗里喷气，害得我没吃成！” “后来你不是吃猫粮了吗……它哪懂什么……” 非爷没说话，几步追上去就跳起来。 余秋无语了：“非爷，别再欺负我家狗子了。” “我干啥了？” “你骑在它身上干嘛？” “我这是报仇啊！怎么能叫欺负？” 余秋见他来真的明明是想玩玩的样子，无奈地说道：“你别抓伤它啊！” 狗子背上多了只猫，还是来家里争宠的，楞了一下已经立刻开始猛跳扭头咬。 非爷恶狠狠地说：“老实点！” 狗子听得懂个屁，继续狂蹦乱跳。非爷又不能真给它抓伤了或者扯掉毛，无奈地跳下来。 狗子朝他汪汪叫了几声，就打头跑了，继续圈地。 非爷恨恨说道：“早晚骑你！” 余秋无语：“你这说的什么话……干嘛老跟它较劲？” 非爷懒懒说道：“我的情怀你不懂。想当年你非爷小时候……哎，算了，不提这茬。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马上就到了。”余秋的神色忽然黯了黯，不再说话。 走过小路，越过一个山包，来到了一个水库边。 非爷看余秋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这个常见的灌溉小水库，难以理解：“就这？” 余秋摇了摇头，指了指水库边山坡头上的一个小土包。 非爷看到了一个墓碑。 他转过头看余秋，余秋说道：“小时候经常在这个地方学游泳，学会之后也主要是在这里游。” 非爷不知道这跟那个墓碑有什么关系。 狗子好像很熟悉这里，跑过去趴在墓碑旁趴着。余秋往那边走，非爷也就跟过去了。 看了看墓碑上的字，非爷又看着余秋没说话。一个叫余夏，一个叫余秋。 “哥，我回来了。”余秋笑着说了一声，直接坐在旁边的枯草上，“今年带了个奇怪的家伙回来，他是个人，但现在变成了一只猫，这是非爷。”余秋像聊天一样说着。 非爷安静地蹲坐了下来。 “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神奇的经历吧？只有我一个人能听懂他说话。”余秋笑了笑，对非爷说：“碰到你那天晚上，我就想，我哥会不会也跟你一样，以某种方式继续存活在哪里。” 非爷静静听他说。 “学会游泳之后，初一暑假在这里玩水，脚抽筋了。我哥是为了救我，他不会游泳。” 非爷心里一颤，看着墓碑。 余秋说，他父亲恐怕不肯走。 现在又多了一重原因。 他难以想象，经历了这样一场悲痛之后，这一家人是怎么样恢复过来，还呈现出昨晚那种温暖而乐观的氛围的。 余秋的眼圈有些发红。他昂了昂头用力睁大眼睛，然后翘起嘴角说：“非爷，我也知道了，你肯定不比我大多少。” 非爷看他努力不哭出来的样子，轻声说道：“我比你大7岁。” 余秋看着他笑了笑：“那你原先也是福寿不长。非爷，我想好好过这一辈子，连着我哥没能过上的那一份。我想他能看得见，你替他看着我，怎么样？” 非爷看着他红红的眼圈，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兄弟亲情，轻声地说：“你是个好弟弟。” 余秋带着泪眼露出牙齿笑了笑，然后对着墓碑说道：“哥，说不定有一天我能找到你。” 非爷没说话，谁说得准呢？ 余秋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说道：“怪冷的，回去吧，早饭说不定已经做好了。” 一人一猫一狗再次踏上来时的路，这次非爷和狗子都挺安静。 只有前方余秋哼着点小调。 进了院门，余秋的父亲余青山正在院子里做些广播体操的动作。看见余秋回来，他点了点头：“快去吃吧。” 非爷看在眼里，一家人显然都是心照不宣的。恐怕每次余秋回来，都会去和哥哥说会话。 那天晚上，看见自己跳到水里，他就那么不犹豫地下水救自己，有这个原因吗？ 他看着余秋的背影，忽然觉得，哪怕这个世界没了老头子和自己，他也似乎有了几个家人。 土狗大门也跟过去吃东西，非爷猜测，它可能是在余秋哥哥去了之后才开始养的。 非爷扭头看了看，群山连绵，朝阳初升。 似乎又不会下雪了。 ———————— 求个推荐票，从夏求到秋。 第43章 非爷好羡慕 这一天吃完早餐，余秋家里就开始热闹起来。 余青山又去了学校，家里面母子两开始做豆腐、炸年货。 非爷跟着余秋去磨坊。 余秋挑着两个盛着泡好了黄豆的桶，非爷踩着田埂说：“现在还有磨坊这种地方？” 桶并不重，余秋说道：“只是叫惯了，都是机械。以前打谷子都是在晒谷场，赶着牛人工来做。现在村里有人做这个生意，机械脱粒。他那边设备多，也不贵。” “你干这些活倒是很自然。” “从小都会帮着做。我爸在学校里比较忙，家里的农活，平常主要是我妈做的。”余秋挑着担子，姿态熟练得很。桶里豆不满，他说话都不气喘。 “余秋？哎呦，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路上碰到一个大娘，热情地拉起了家常。 “昨晚上回来的，大娘，我虎子哥回来了吗？” 余秋就是个又乖又和善的孩子，大娘听他叫得一点都不生疏，脸上笑开了花：“回来了，看看你，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一回来就帮家里做事，我家虎子现在还没睡醒！” “虎子哥平常上班估计很累。” “哎，是啊，又黑又瘦的。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看看你，还是那么白白净净！”大娘说完就开始八卦，“啥时候结婚啊？” 余秋也是无奈，村里就这么些乡里乡亲，哪家有点什么事传得广。他只能干笑着说：“先赚钱，先赚钱。” “书读得多就是志向远大！”大娘又赞了一句，然后说道，“等你发达了，别忘了带一带你虎子哥啊。” “一定，一定。” 大娘总算是走了，根本都没注意到非爷。 “你是这个村里最靓的仔啊？”非爷调侃道。 余秋摇着头笑道：“还不就是考上大学之后受到的关注多了些。村里虽然也有几个大学生，但我那个学校是重点大学，好那么一点点。”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等他到了磨坊，果然同样过来打豆子的人也都跟那个大娘一样，夸奖着余秋。 非爷无心去注意他们怎么花式夸赞的，呲着毛盯着磨坊边上的几只狗子。 村里的狗子，果然凶一些啊。仗着狗多势众，非爷的气场一时之间竟然镇不住他们。 余秋正好借机抱起非爷，应对这些乡里乡亲的夸奖让他有点臊得慌。 外面的世界哪里那么好闯哦？ 然而余秋又毕竟是令他们羡慕的，余秋的父亲，又确实是让他们尊敬的。 “余秋啊，你在电视台，那不是经常出去采访？”打豆子要排队，一群人把桶搁在那排队，除了闲聊还能干嘛？ “是啊，出去采访很多。” “那不是采访过很多大领导大老板？” 余秋苦笑脸：“叔，电视台很多节目啊。我平常出去，经常采访的就像是咱们在这里打豆浆，生活栏目。” “那有什么好采访的？”大叔很不解的样子。 “没办法，先分在这个栏目。”余秋说道，“就像之前，那也有记者到咱们村里来，拍大家春天播种啊。” “嗨！别说了，后来晚上守着郧市台，看了半天只看到李凸嘴赶牛！我那天还穿着新衣服呢！” “带不带脑壳？人家来拍春耕，拍泥腿子，你穿得跟干部一样，谁拍你！”旁边人嘲笑他。 门外的小场子上笑得嘻嘻哈哈的。 非爷觉得很神奇。 他不是没见过这种环境，他是觉得余秋站在这里，没有那种明显的格格不入。 在他这个年龄，面对一群老家的大叔大婶，还有点应付自如的感觉。 非爷只能把这些归结为他父母的教育。 也许正如余秋所说，一直有帮家里做农活。因此，他没有少跟这些乡里乡亲的人打交道。 回去路上，非爷突然问：“余秋，这么多人夸你，你没骄傲过吗？” “非爷，很重的！”余秋挑着已经打好的满满两桶生豆浆，还提着个装着豆渣的袋子说道，步伐已经不像来时那么轻松了。 “应该让狗子过来运豆腐渣。” 余秋哪有力气回他，刚出院不久的身体其实也没有恢复得很好，两桶生豆浆，担在肩膀上压得酸痛。 非爷走在他后面，不由得想起自家老头子。 没回去过年的那些年，老头子当然只能一个人做这些事。 也许也懒得做豆腐了。 进了院子，狗子还过来蹦啊跳的捣乱。余秋小心地把桶放下，然后提过去。 非爷趴在门口的一块石板上晒着太阳，过了一阵子，刚刚煮好的豆浆的香味传来。 余秋端了两碗出来，一碗给狗子，一碗给猫子。 “豆浆能喝，查过。尝尝？” 狗子在那边舔得摆尾巴，非爷就吃得很矜持了，点头赞道：“不错！” 腊月二十九的乡村里，到处都飘着香气。 上午做好了豆腐，下午余秋又跟他妈妈一起搓麻花。等到油锅一开，香味更浓。 豆腐丸、肉丸、豆腐泡、麻花……非爷看得流口水，然而每一样都只能尝一小点。 余青山回来得比昨天要早一些。 吃完晚饭，一家人烤火。余青山说：“明天写春联，你来写？” “……工作之后都没怎么练了。” “练一练，这个还是别丢下。”余青山说完，进了他的房间拿了纸笔和一盒墨水出来。小桌子搁在火盆边上，摊开纸张让余秋练习。 “爸，你写不就行了，写那么丑贴门上多丢脸？” 余青山笑着说：“所以先练练啊。你写的，贴门上我跟你妈看着高兴。” “……好吧，写什么？” 余青山估计是早就拟好了，张口就念：“春回大地山河见花红柳绿，福满神州日月闻虎啸龙吟。” “横批呢？” “国泰民安啊。” 余秋哦了一声，就开始练这些字。 余青山在旁边点评：“你这一年还真是没练。” “……爸，我明年肯定多练练。” “跟从前一样，心里不静的时候写两张，你这样下去再过两年就不能看了。” “……主要是出租房里桌子很窄，也放不开。” “那多大点事？” “明年一定多练，多练……” 非爷很好奇，但他在桌子下面看不见。 没想到余秋还有这一手。 他看着余青山，挺好奇这个明显很有情怀的乡村老师，以前有什么样的故事。 渐渐的，他也看出来了。写字，有点像是父子两另外的一种交流方式。余秋练着字，两人就一边随口聊着些其他的事。 白天的时候，余秋像是个庄稼人家的孩子，各种活都做得顺手。 晚上，余秋又像是个书香人家的孩子，练着毛笔字跟父亲聊见闻得失。 非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没啥可羡慕的，也不能怪老头子，他就是那么个人。 他那么多年老子老子地喊着，也是想教育儿子。 结果儿子长大了，也就跟他互相怼。 真没劲，真艹蛋。 可惜回不去了。 ———————— 感谢手上青春还剩多少，sugar有电竞梦，西夕梧桐，雾里看乌鸦和书友141119125253941的打赏！ 第44章 成为国民猫主子怎么了 晚上睡前的时候，非爷趴在椅子上再次问余秋：“夸你的人那么多，你没骄傲过吗？” 余秋说：“每次我有一点飘的时候，我就想到我哥。” 非爷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不必要这样有负担。” “这也不是负担。”余秋笑着说，“只是像帮着做事、学习这样的事，我哥以前做得更好。何况，家里就我一个儿子了，毕了业还只能赚到那么一点钱，有什么可骄傲的。” “你哥大你几岁？” “四岁。” 非爷想着，那时候……高二了？都快成年了。 他不再问这方面的问题，只是说道：“明年怎么做，想出点头绪了吗？” 余秋把枕头垫高了一点，躺坐起来说：“我研究了一下微博，就是说先吸引多一点粉丝对吧？除了每天弄弄这个，我想跟贺方一起，做一个视频节目。就以江城为背景，侧重生活和人文的。如果节目做得好，说不定有人主动找我们帮忙拍，那就可以收钱了。” 非爷微笑着，糙得很，也不是纯粹功利地去考虑。 “那你的微博，怎么吸引粉丝？” “就……日积月累吧？我们会拍到江城很多照片，也有很多故事素材，应该还是有吸引力把？” 非爷摇了摇头：“太文艺了。我的建议，美食和宠物，你怎么考虑的？” “做饭……我也不是专业研究，宠物……以前更没接触过。非爷，你既然提了这两个点出来，你不如就说透。你让我自己去研究的话，我感觉总是云里雾里的。道理似懂非懂，怎么操作也抓不住关键。” 黑黑的屋子里，非爷看得到余秋。他忽然说道：“余秋，后面跟着我学。” “好！”余秋感觉非爷要正式出手了，很期待地说。 非爷想了想说：“你说的大方向，跟我想的有一致性。微博怎么积累粉丝，门道太多了，等回去了再慢慢说。但在视频这一块，你说的那种方式，拍摄制作成本其实很高，周期也长。” “那……怎么做？” “你想的有点像是人文纪录片的那种，这个拍起来想出很好的效果，难！”非爷点评了一句就说，“我想的是，做简单的美食。你要瞄准的，是大城市的年轻人群，单身租房子住，或者年轻情侣。可能就是一碗面、一个炒饭、一个三明治的做法，但如果你把做的过程拍得很清晰，看起来很简单，那就会给人一种感觉：照葫芦画瓢，我也可以试试看。” “一碗面？”余秋有点想象不出来，这个有什么看头。 “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拍，不用到处跑。”非爷继续解释，“把这个排成你的生活。你其实有自己的工作，工作之余，你习惯自己做东西吃。你做的东西卖相不错，做的过程让人感觉你很追求生活的质量。拍出来的效果，有时候是你一个人吃，有时候是几个人一起吃。你再给做饭的过程配上节奏轻快或宁静的音乐，给每天做的菜添加一个寓意，就能再多一些生活的人文气息，成为一种年轻人在城市里的生活方式潮流。” “每一期视频，都只拍一个菜。用什么食材、调料，都展示在画面里，还用文字标出来。然后是做菜的过程，最终做出来的样子，还有吃的时候的样子。做的过程，吃的过程，都可以很安静，时不时穿插一些小细节，比如喂喂我。这个做出来，就是挺文艺的效果，你想不想得到，大概是什么感觉？” “……还是有点迷糊。” “……回去试拍一期吧，剪辑的时候我跟你讲。”非爷觉得还是得跟他说说这种拍法的表达逻辑，“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轻人，也很想寻找自己生活当中很美好的那种状态。教你一个词，小确幸，就是微小而确定的幸福与满足。你的视频，要能提供这种感觉。” “一碗面，一盘炒饭，一个三明治，很简单，很容易做出来。吃的时候让人觉得你拥有把生活用简单的方式、不高的成本过得有滋有味，给每天单调的生活增添了一丝色彩，这就会打动一些人。说简单一点，你要把自己会生活的一面展示出来，你要让这个节目成为会生活的一种示范。” “等节目拥有了很多粉丝，你视频里的菜刀、锅、砧板、桌子椅子，都会有人想买。人们希望朝美好的生活靠近，懂吗？也许他们还是没心思做饭，做不好饭，但是买了这样的东西，他们心里会觉得自己走在会生活的路上。美食和宠物，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一种小确幸。如果你能把这件事情做好，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非爷说完，静静地等着余秋消化。 过了半天，他才说道：“非爷，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个比我想的更文艺？” “确实也文艺，但是这是离生活更近的文艺。”非爷懒懒地说道，“它有更明确的主题，以后也有清晰的变现方式。与此同时，我继续接一些广告来做。” 余秋点着头梳理道：“所以，就是玩微博、拍这个节目、拍广告？” “差不多，先这样开始。” “可是，拍这个节目的场地呢？在我那屋里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收拾干净、整洁，装饰得更懂生活一点，这样也很真实，真实也是加分项，不离别人的生活太远。” “那等回去就先拍一期试试看！”余秋有点兴奋，全无睡意，“再说说微博的门道呗？” 非爷满不在乎地说道：“微博还不就是那么回事，给人存在感。感觉与世界最新的信息离得很近，感觉自己的生活有人关注。与此同时，在微博上寻找乐趣，满足自己的喜好。所以微博后面的喜好标签会很多。你就是给自己贴个美食标签，宠物标签，生活方式标签。” “那以后不是要经常拍你？” 非爷笑了：“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比我更懂这些铲屎官想看什么？还有哪只猫比我有演技？” “……突然觉得，这也是你秀存在感的一种方式吧？” 非爷斜睨着他：“朕来这世上一遭结果变成了猫，成为国民猫主子怎么了？” 余秋呵呵呵地直乐，觉得未来果然很有趣。 “所以非爷，你要在贺方面前装可爱吗？” 非爷浑身一僵，然后说道：“朕会自拍！” “何必呢？” “我坚持！” “余秋，怎么猫一直吵？你嘀嘀咕咕什么呢还不睡？”余秋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打电话在……马上就睡了……” 余秋支吾过去，把枕头放平躺好了。 等睡醒，就是腊月三十，过年了。 过完年，就是新篇。 第45章 表妹的魔爪 时隔多年，非爷过了一个在乡村里的年。 年味很足。 年饭上，余秋给了父母一人一个红包孝敬，非爷不知道里面装着多少钱。 饭桌上，额外摆了一副碗筷，余秋还把非爷抱着蹲坐在那个椅子上。 一家人神色如常。 零点还没到报时，就处处是鞭炮声，让非爷重温了那股子味道。 等到初一，来余秋家里登门拜年的特别多。 非爷听了他们拜完年拉的家常，果然余青山在学校里，经常帮着照顾一些留守的孩子，甚至会带回家里吃饭。 他在这四邻八乡里，称得上乡贤了。 看他们或多或少地提着点东西上门拜年，然后又空着手去村里其他家里拜年，非爷感受到了余秋一家在这个村子里的特殊。 就算加上前一辈子，这也是非爷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了。 家里似乎总是很热闹，过年闲下来的村民时不时地过来串门，聊天。 大年初二，非爷也随着余秋一家，步行到附近不远的外婆老家，给他的舅舅拜年。 舅舅名叫林川，余秋还有一个表妹叫林依依。 看到余秋还带了只黑猫过来，林依依特别惊奇。 “表哥，你们家什么时候又养了只猫？” 余秋的母亲林巧云笑着说：“这是他自己在江城养的，还专门带了回来。” “真的啊？”林依依很有些喜爱的样子，“我能抱抱吗？” “额……”余秋有点为难的样子，看着非爷。 “有什么不能抱的，就是有点脏。”林巧云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一路走过来的。” 余秋顺嘴说道：“是啊，有点脏。” 我明明是不忿非爷占表妹的便宜！ “没事没事。”林依依蹲下来伸手去捉了，非爷顺从得不得了，并不排斥的样子。 余秋在心底呸了一下，瞪了非爷一眼。 好在非爷还是很老实的，只是接受着少女双手的抓挠而已，尾巴一晃一晃的。 “舒服！”他还喵了一下。 林川等他们都坐了下来，就问余秋：“江城工作怎么样？” 余青山看了余秋一眼，对林川说：“他过年前刚把工作辞了。” “辞了？”林川吃惊地问，“做得好好的，怎么辞了？电视台多好的单位啊。那辞了是有更好的去处？” 余秋摇了摇头：“也没有，过了年再想办法。” 林川大为可惜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依依想过完年去江城找工作，我本来就不放心，想托小秋照看一下的。” 余秋诧异地看着表妹：“依依，你要去江城？” “是啊，在郧市工资太低了。”林依依手没停，对余秋说，“表哥，你在江城呆了几年，给我点建议啊。” “让我先想想……”余秋先说了一声，然后道，“依依，你毕业这半年，一直是在做销售吗？” “我中专毕业，又进不了好单位。做销售本来指望提成，但是郧市人民不消费啊。” “那你去江城想做什么？” “还是做销售啊，感觉只有销售多拿提成，才有机会多赚钱，基本工资都只那么一点。” 非爷听了林依依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姑娘挺有定见啊，也玲珑。 “销售啊……”余秋装作考虑的样子，看了看非爷。 非爷会过意来，叫了一声。 “那我建议去做房地产销售。”余秋听完，肯定地说道。 “哦？小秋，你仔细讲一讲。”林川对这个外甥的意见还是很看重的。 非爷继续喵喵喵叫，其他人也没太在意。 余秋带着很有把握的笑容说道：“有钱了都想买房，我赚钱了也想在江城买房。卖房子，在一个楼盘里，需要熟悉的内容就是那么多。剩下的，就靠态度和口才了，依依能说会道，可以做得好的。最主要是，一套房子大几十上百万呢。” “卖一套房子出去，那提成抵得过卖很多别的小东西了。同样是做销售，卖房子更合适。咱们整个省的人都想去江城发展，有多少人要在江城买房子啊，以后说不定房子根本就不愁卖。依依只要在这个行业里一直锻炼，收入肯定越来越高。” 林川听完，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他也只是个在农村生活做事的人，见识比不上自己这小舅子。外甥在大城市生活了几年，还读了好大学，他心里觉得论见识，指不定小舅子也已经比不上这外甥了。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下余秋的父亲：“青山，你觉得呢？” 余青山说道：“小秋只是提个建议，不过我也赞同如果想做销售，在同一个行业里坚持做，肯定前途更大。” 林依依倒是不停点头：“可以！我之前在老凤祥，我们店长也说，我们贵重商品销售更有发展空间！” 余秋笑着说：“是这个道理。” 非爷又喵了两声，余秋继续说：“我之前在电视台，这两年不是一直说那个国家搞基建的事情吗？我们台里的领导聊天的时候，都说房地产行业要大发展。” 林依依更来劲了：“表哥，你也是想去房地产行业才辞职的吗？” “那倒不是，我想试试跟网络有关的事情。” “哇！”林依依有点小崇拜的样子，“表哥你想去网络公司？是QQ那种吗？” 余秋有点窘地说：“那倒不是……我也还在想。话说回来，你想去江城，准备初几过去？去了之后住的地方呢？” “我跟去年就去江城的一个同学一起过去，去了之后先住在她那里。表哥，你什么时候走？那个同学她男朋友今年过来郧市过年了，我蹭她们的车过去，要不你把票退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林依依噼里啪啦地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余青山和林巧云互相看了一眼，余秋大喜：“可以吗？我还没买票，要把猫待会江城不好坐火车。” “当然可以了，我跟她关系可好了，说一下就行，本来就只我们三个人，坐得下，人多还热闹点。”林依依大为高兴，然后又好奇地问，“那你怎么把它带回来的？” “……很麻烦，这一次不一定行得通了。”余秋马上用另一个话题转移注意力，“你住在那个同学家里，跟他们两个人一起？这样方便吗？要不我让江城的同学先帮你找个住的地方？” 林依依吃吃地笑道：“表哥你想哪里去了，她们还没有住在一起。” 林川也笑着说：“是啊，不然我哪放心让她去。不过等去了江城把工作找好，还是得自己租个房子住出来。小秋，到时候你帮依依找一下。” “这应该的。”解决了怎么回江城的问题，余秋心情好得很。 “也帮舅舅盯着点这丫头，她野得很，怕她学坏。” “爸！”林依依不依了，“什么叫野得很！” 林川就横了她一眼，然后笑呵呵地对余青山说：“吃饭还有一阵子，下两盘？” 两人就到门口晒着太阳下象棋了。 余秋把林依依的魔爪从非爷毛茸茸的脑袋上解救了出来，问她：“依依，你家里开的网络还通着吗？” “通着啊，我还要用的。” 余秋乐呵呵地说：“舅舅是真宠你，多浪费啊，你之前都在城里上班，他们在家里也用不上。” “用得上啊，我还教他们用QQ跟我视频了。表哥你要用电脑？” “是啊，用一会，查点东西。” 林依依就把他带到了自己房间，把电脑打开然后说道：“我去厨房帮忙，你自己用吧。” 等她出了门，非爷呵呵地看着余秋：“你要查什么？” “查查你说的美食节目啊，看看网上有没有类似的，学习一下。” “啧啧啧，真的吗？就差这一会研究？” “去去去，去看我爸他们下象棋。”余秋挥着手赶他。 非爷踱着猫步走了，小样，还不就那点事。 指不定等会就会露出火车站那样的表情。 余秋登上了QQ，看何诗的头像暗着，就只发了个“新年快乐”过去，然后确实开始找跟美食视频有关的内容。 非爷出门一看，狗子大门正趴在那晒太阳。 他悄悄摸地走过去，准备再次驯服它。 总要重温一下当年自己在乡下穿开裆裤玩泥巴时候的乐趣！ ———————— 感谢司空浩瀚，皇易剑和sugar有电竞梦的打赏！ 第46章 感谢朱毅淡朴实无华的赞助 初六出发的时候，非爷已经跟狗子大门混熟了，也成功实现了策狗奔腾的成就。 在镇上辞别了父母和舅舅舅娘，余秋带着非爷和林依依一起上了去市里的班车。 非爷一路上趴在林依依腿上，味道真是比来的时候好太多。 到了市里的汽车站，林依依打着电话照了照，然后就蹦着跳着跟她的同学挥手。 过去之后一介绍，女孩叫凌新宇，男的名字叫朱毅淡。 非爷听完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两眼，挂着淡淡的微笑，很沉稳的样子。看了看他的车，车标四个圈。 这么巧的吗？枯燥无味朴实无华的有钱人。 余秋对他说道：“实在太感谢了。放心，我这猫很乖，路上我会照看好。” 朱毅淡淡淡地说道：“小事情。” 凌新宇胳膊肘顶了顶他：“热情一点。” 朱毅淡无奈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们出发吧？” 放好行李，凌新宇要跟林依依坐在后排，余秋就坐在副驾。 两个女孩想逗逗猫，余秋觉得不合适，借口他在自己这会乖一点，让非爷老老实实呆在他腿上。 非爷也没那恶趣味，闭目养神。 朱毅淡有些惊奇地说：“这猫，确实挺乖。新宇，你要是想养猫的话，可以问问余秋怎么训练的。” “好啊，这下找到老师了。” 余秋老实地说：“我以前也没养过猫，刚捡到他一个月，估计他原本就是这个习惯。” “那你肯定也有一些经验了，可以跟我说一说吗？我准备回去之后养一只的。”凌新宇很感兴趣。 余秋只好把之前查到的信息介绍了一些，然后说道：“其他的我也就不知道了，得慢慢积累经验。” “已经很好了。”凌新宇又对林依依说，“你表哥挺有爱心啊，有没有女朋友啊？把欧阳逸冰介绍给他认识认识怎么样？” “好啊！表哥，反正你也分手了，要不要认识一个大美女？” 余秋尴尬地说：“以后吧，现在没心思想这些，先赚钱。” 朱毅淡开着车问：“余秋，你现在在哪里高就？” “原来在江城电视台，不过刚辞职。” 朱毅淡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不走体制的路线也不错，外面机会很多。” 余秋笑着说：“是啊，想试试。” 朱毅淡点了点头：“现在正适合闯，有什么想法吗？” 余秋想了想，然后对他说：“想试试做自媒体，积累自己的流量。我和台里的一个同事一起出来的，也可以接一些广告片的业务。” 在表妹同学的男朋友这样一个成功人士面前，余秋也不想显得过于稚嫩，说了一些从非爷那里学来的术语。 “互联网啊？”朱毅淡又是清清寡寡地笑了笑，“我做的是家居生意，不太懂这个。不过如果说广告片业务的话，朋友当中倒是有一些可能有需要。你们是有江城电视台的广告资源，所以做这个方向吗？” “……那倒不是。之前做的这个广告片，是从朋友手上接的。” “哦？什么广告片，有在什么地方播放吗？”朱毅淡是生意场上的人，虽然性格清淡，却也注重时刻留意身边的朋友和资源。何况，此刻在路上开车，不聊点什么也无味。 余秋感觉有点尴尬，车上毕竟还有两个女生的。 然而想着自己也是准备出来尝试“创业”了，朱毅淡又说可能介绍广告片业务，他就说道：“接过马应龙的一个广告片，投放的渠道是燕京的地铁电视。” 林依依在后排问：“马应龙是什么？怎么没听说过？” 朱毅淡露出笑容：“你没听过最好。”他带着些惊异的语气，“他们的广告你们都有实力接下来？” 余秋有一说一：“我们也不是直接联系的，有个朋友请我们出的方案中选了，他就让我们来负责拍出来。” “这样啊……”朱毅淡了然于心，说道，“虽然赚得少，但这个资历就足够了。你们有创意又能落地，这条路走得通。马应龙这样的大企业眼光不会错，我们交换一下电话，回头朋友需要的话，我介绍你们的团队给他们认识。” “那太感谢了。朱大哥你说号码，我发一个短信过去。” 等朱毅淡报完了电话，林依依在后座说道：“表哥，你是准备自己开公司啊？” “……你说得这么夸张，顶多就是个工作室，先尝试一下。”余秋总感觉在朱毅淡面前说什么开公司之类的话很虚。 朱毅淡却点头说：“以业务为主要方向，挺务实的。一开始也不必那么正规，等业务稳定了再正规化也不迟。” “今天真是托我表妹的福，能搭个顺风车，还遇到位好老师。” 听到余秋这样说，非爷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说在单位里不会说话，现在这不说得还挺恰当的吗？ 虽然看上去，神态表情还是有些僵硬。 朱毅淡淡淡地笑了笑：“不敢当。” 非爷又扭头看了看这朱毅淡……真是绝了。 等过了几年，等短视频兴起了，余秋的团队也足够专业了，捧他起来算了。 反正他做家居的，也可以视频带货嘛。 等等……非爷忽然想到了个一种可能，对余秋喵了几声。 余秋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非爷。 非爷带着笑意说：“考验考验你，能不能表达好，能不能打动他。” 余秋看着前方的公路，觉得确实还有漫长的路途，自己哪怕是当闲聊，也有足够多的说话机会。 他吸了一口气，对朱毅淡说：“朱大哥，我们那个马应龙的广告拍得很有趣，要不跟你描述一下？” 朱毅淡看了他一眼，迟疑地说：“不……太好吧？” 反倒是凌新宇说：“讲一讲啊，反正无聊！” 非爷也是愣了，这是什么思路？ 余秋先对她们两个女生说：“马应龙是做痔疮药的公司。” 凌新宇和林依依总算知道了，露出复杂的表情发出“噫”的长调。 朱毅淡见话题也已经开启了，笑着说：“那就讲讲吧。” “我们这个创意，叫《屁股欢乐颂》……”余秋经历了拍摄的全过程，又是他一手剪辑起来的，描述起这个广告来细节丰富，听得两个女孩在后座笑成一团。 朱毅淡则是更加惊异于这个广告的成色之高。虽然还没看到实际的片子，但就听他的介绍，就知道这个广告的不凡。他原本还以为只是些市面上常见的那种一句词加点产品画面展示的广告，没想到有这么长的篇幅，而且创意这么棒。 再次深深看了余秋一眼，他问道：“这个广告，你们收了多少钱？” 余秋说道：“我们收的是五万。” 朱毅淡感叹了一声：“就算帮你们接下这个单子的朋友收的是50万，马应龙也赚到了。余秋，你们会成功的。” 林依依这才知道表哥悄悄赚了这么多钱，满眼小崇拜。 余秋这才说道：“谢谢你的认可。朱大哥，所以我们想着，要把自己的名气，通过一档节目在网络上做大，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自媒体。朱大哥，反正路上也无聊，你听一听我的想法，看看有没有哪里想得不对，指点一下好不好？” 朱毅淡已经不再把他当做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看待了，他的才华已经足够引起朱毅淡的重视。于是朱毅淡忙说道：“谈不上指点，网络我也懂得不多，正好向你学习学习。” 非爷抬头看了看余秋，已经明白了他的思路。 也对，想要和别人谈点合作，先让别人充分重视自己，才是一场商谈最佳的开局。 余秋学的就是新闻传播，人际沟通的一些理论还是懂得很多的。 非爷感觉有戏了，时不时地喵两声指点指点。 朱毅淡开着车，越听越震惊。 这个年轻人，对互联网、对大城市里年轻人的生活状态和需求、对行业方向的理解竟如此深刻而精准？ 余秋作为过年刚从非爷那里学来、第一次对人尝试表述出来的学生，看着朱毅淡这个事业有成的人眼里掩饰不住的震撼和重视，才知道非爷究竟有多厉害。 朱毅淡在非爷的思路之下，明显是叹服了。 所以，当余秋说道：“如果这个节目能成功的话，我们在节目里用的菜刀、砧板、锅，甚至吃饭的桌子、筷子、勺子，都可以通过电商的方式帮厂家卖出去，把影响力变成收入。” 朱毅淡听完，就已经被点透了，连忙说道：“你们这个拍摄场地，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样板间出来。” 非爷听完，和余秋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感谢枯燥无味的有钱人朱毅淡朴实无华的赞助啊！ 第47章 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重新回到江城，和朱毅淡初步确定初八去他的店里详细聊一聊，在小区门口的小店买了点菜，余秋和非爷就直接回了家。 非爷一进门，赶紧开笔记本。 余秋笑着说：“在我舅舅家怎么不查查？” 非爷登录着自己的作家账号说：“不破坏你勾搭妹子，而且查了也没用，不如回来再看。” “说什么啊，听不懂……” “呵呵。” 非爷打开后台一看，叹了一口气。 余秋刚放好行李箱出来，听到叹息问道：“怎么了？推荐成绩不好？” 非爷淡淡地说：“也还行吧，虽然来了后续的推荐，但成绩比我想的要差那么一点。” 余秋扭头就走：“打扰你装逼了。” 非爷带着笑意说：“小余子，朕觉得呢，你这个人啊，人前人后怎么不一样呢？看你在别人面前，说话那叫一个礼貌。怎么到了朕这里，都是粗鄙之语呢？” “非爷，你这话的意思，你不是人？” 非爷把自己绕进去了，低头码字补稿，存稿已经只有三章。 余秋在厨房把米饭煮上了，就开始打电话。 “贺方，我已经回江城了。你时间怎么安排的？明天约着去陈月家拜个年怎么样？”余秋要和贺方商量的是过年前就准备去做的事。 “那我先打电话问问。你回江城了干嘛呢？上我家来吃饭啊！” “今天不去了，调整一下，还有点事得做个准备。” “那行吧……谢小雨那边你自己打电话问！” 余秋干笑了一声：“先去陈月家拜完年再说。” 挂了电话，余秋说道：“非爷，你就主要吃猫粮啦，我把汤做得清淡点。” 笔记本遮住了非爷的脑袋，他的尾巴竖起来晃了晃。 小小的屋子里很安静。 非爷用笔记本放着音乐，码字码得惬意愉快。 在乡下呆了一个星期，灵活的爪子每天只能通过逗弄狗子大门还有玩一玩手机上的游戏来保持灵敏。 二指禅重新出山，威震江湖。非爷觉得等自己练就麒麟猫臂，日万什么的应该也轻松。 嗯，阻碍他的只是需要多查资料浪费时间。 非爷查着资料，忽然愣住了，喊到：“小余子！” 余秋出现在厨房门口，手上还拿着锅铲：“怎么了？” “……这屁股笑开花，看样子已经开始火了。” “真的？”余秋惊喜地抄着锅铲就跑过来了。 非爷笔记本上面是优酷网，首页上有这个视频。 标题：神广告让我的屁股笑开了花。 余秋看了看播放量，都快一百万了。 非爷啧啧做声：“看样子是马应龙加大了投放力度，也许还买了点水军造势，等我到微博上查查看看。这广告不适宜电视台播，在网络上更吃香。” 果然到微博一搜，同样讨论不少。非爷叹道：“如果是微博开了短视频功能，还要火一些。” 余秋看得开心不已：“等会把链接发给朱总和龙总看一看。” 非爷笑而不语，这好歹也是当时的年度十大经典广告，哪还需要主动去发？ 也许现在已经就传开到他们那里去了。 余秋还沉浸在满足当中，忽然闻到糊味，大喊一声赶紧跑回厨房。 非爷登上了QQ，打开舒哥的聊天窗口，想了想又没发消息。 等等看吧，让热度先膨胀一会。 …… 龙羽家的别墅豪宅里，苏漂亮捻着草莓一边吃，一边笑呵呵地说：“舅舅，这个屁股就是表哥的！” 龙羽的老爸龙天傲一脸嫌弃：“裤子太紧了，娘里娘气的！” 苏漂亮哈哈大笑。 龙羽不乐意了：“爸！这是为了切题啊！别人都说这个镜头好，多健康的好屁股！” 龙天傲背着双手摇头：“你脸皮厚，管不了你！不过别想老子再给你钱，亏完了赶紧来厂里学习锻炼！” 龙羽愁眉苦脸地说：“万事开头难嘛，我这不是已经打开局面了吗？这个团队做出了这么好的作品，后面业务还会少？我跟他们关系很好啊！这条广告是没挣到钱，但合作关系打下来了啊！我现在就是差这一口，培养几个签约的全职好模特！爸，再给点嘛，或者你占点股，当投资。” “什么我占点？不都是老子的钱！”龙天傲双眉一竖，然后说道，“搞什么明星经纪公司，你圈子里屁资源都没有。要我说，还不如把这个团队收过来，搞个广告公司，还有点前途。” “这样子啊？”龙羽眼珠子乱转着，像是在思考。他当然还是在想做自己感兴趣的这个行当，但是可以曲线救国嘛。 “打什么坏主意？”他老爹警惕得很。 “没啥，我好好想想。”龙羽对苏漂亮说道，“表妹，商量点事？” “干啥？”苏漂亮也很警惕，“没钱！” 龙天傲看得笑呵呵的。 “你来成立一家广告公司怎么样？你看，你长这么漂亮，去收服那个余秋跟贺方那还不容易！你们跟客户建立好合作关系了，我还可以帮着做一些会议会展和商演啊！天作之合！” 苏漂亮大摇其头，吃着草莓说道：“我在爸爸公司做财务挺好啊，又轻松，反正爸爸和舅舅都给钱花。” 龙羽委屈巴巴地看他爹：“爸，我都这么大了，说实话吧！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龙天傲叹了一口气：“只要你一天还在外面野，我跟你就亲生不起来。” 龙羽悲愤填膺：“男人追求自己的事业不好吗？” 龙天傲摇头：“不要这么说，你就是馋女人堆。” “我洁身自好！” “反正没多的钱了，亏完了没收入，就赶紧到老子的厂锻炼，不然将来怎么继承家业？” “我……”龙羽觉得事业好不容易开始打开了，怎么老爹就是要自己去机械厂呢？现在实业又难做！ 他闷闷不乐的，电脑里循环播放的广告又放到了他的画面：“……每一个成功人士，都拥有健康的好屁股……” 龙天傲看得笑眯眯的，觉得是可以买两盒，毕竟成功人士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他对苏漂亮说道：“小宝，要跟舅舅站一边哦，不能对他心软。走，去吃晚饭吧！” 苏漂亮笑嘻嘻地就端着装满草莓的瓷碗走了。 龙羽恨恨不平：哥是不会屈服的！ —————— 感谢sugar有电竞梦的打赏！日常求推荐票，快接近1万票啦！ 第48章 大侦探非爷求推荐票 “非爷，还有什么好名字？” 吃过了晚饭，非爷趴在余秋的书桌上。 余秋在准备注册专门的账号，按非爷的说法，美食节目需要一个账号，另外还注册一个以猫为主的账号。 “太规矩了，你起的这些名，不太适宜网络的风格啊，骚一点。” “……非爷，我不是那样的人。” “解放天性啊小余子，网络上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什么余秋饭堂，和非爷的日子，听起来有什么意思？要多点性格色彩！” “……你示范一下？” 非爷慵懒地说：“比如猫爷威武，铲屎官工作记录，猫主子起居注，我的猫可能成精了之类的。至于美食账号，需要点生活情调范。这个不急，看看朱毅淡提供的地方有什么特别的点，另外，你也得跟贺方那孙子把节目的细节再多讨论出来一些。” 余秋觉得过年这些天和非爷讨论得也够多了，不禁问道：“还有什么细节？” “多了去了。这个节目要想火起来，需要方方面面的细节设定好。比如说吧，假如是你出镜，那么节目当中的余秋，这个人物的形象、性格，影响很大的。你们得讨论出来，你身上有什么点包装出来，是很打动人的。” 余秋想了半天，无奈地说道：“我感觉我身上没有什么点好包装的。长得也就那样，谈吐也不风趣，也没什么独特的气质。非爷，如果是你，我觉得肯定可包装的点就很多。” 非爷笑了笑说：“那当然，想当年你非爷……算了，不提这茬，现在就是一个猫子，说啥也没用。当然，我也是可以贡献一些趣味点的，但凡你们能设计出来的，让我演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什么都可以？”余秋有些笑眯眯地问道。 非爷感受到危险靠近，于是淡淡地说：“当然，千金难买爷乐意。前提得是朕愿意演。” 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这个节目可以包装的点，过了一会，电脑屏幕右下角一只红色的小狐狸开始闪动，传来熟悉的声音。 非爷本来没觉得怎么的，然而余秋神色却有点不自然。 “点开啊，难道还需要朕回避一下？”非爷调侃道。 “先说正事。”余秋一脸正经。 小狐狸又闪了一下。 非爷笑而不语，摇了摇头跳下了桌子。 余秋感觉搞得真有那回事一样，伸手又给薅了回来：“哪有你想的那样，刚认识。” 他点开了聊天窗口。 不问：新年快乐。 不问：还没回。 就只是平常地回应了自己之前的问候，还有对她什么时候回江城的回答。 非爷笑着问：“是那个谢小雨吗？” 余秋摇了摇头，然后忽然很有兴致地说：“非爷，你还记得我救你那天晚上，刚出小区碰到的那个送花的女孩吗？” 非爷楞了一下：“是她？” 余秋点了点头：“嗯，她叫何诗。后来我在医院住院，又碰到她去给隔壁床，就是贺方现在追的女孩子陈月的爷爷送花。” 余秋把当时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然后说：“过年前我去商场买东西，第三次遇到了她，这也太巧了吧？更离谱的是，我坐公交回家，她也跟我同一趟车。这要是再不认识一下，那我怕以后都会想着这个事。你说，我们是不是特别有缘分？” 非爷听他讲完，不由得说道：“大概因为你是主角吧。” “……啥意思？”余秋呆呆地问。 非爷懒懒地说道：“听得懂朕这样一代猫神的话，你不就像主角一样吗？想想看，遇到朕之后，是不是桃花也旺盛了很多？什么谢小雨，何诗，还有一面之缘的苏漂亮，还有你表妹准备介绍给你的欧阳逸冰。小余子，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余秋目瞪口呆：“非爷，不带这么编排我的，我没那个意思。” 非爷坏笑地说：“我提醒你锻炼身体，增强体质，怎么了？” 余秋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有点苦恼地问他：“非爷，你说她警惕心这么强，而且为人也挺冷淡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聊才能加深认识。” 非爷昂了昂头：“把她资料打开，朕观察观察。” 余秋连忙点开了何诗的QQ头像。 非爷继续威严地说：“头像点开，我认一认出处。” 余秋觉得他的腔调蛮怪的，像是个侦探。 等头像被放大了，非爷得意地一笑：“《小王子》里的狐狸，回头你去读一读。” “这个我知道，你确定吗？”余秋回想着关于这个故事里狐狸的一切。 非爷自信地说：“朕不会错，再看看QQ空间什么的。” 余秋有点扭捏地说道：“不太好吧？会留下痕迹的。” 非爷鄙视地看着他：“怂什么？就是干！你一年轻小伙，她一大姑娘，怎么你加她QQ是为了充实好友列表？人家不知道你那点下流心思？小人藏机G，君子坦蛋蛋，你又不是死皮赖脸地紧贴耍流氓，踩一下空间怎么了？说不定人家还回踩一下。” 余秋被他一顿说，臊红了点不说话，径直点开QQ空间。 总之好友能看的，都看了一遍。 余秋感觉非爷确实感兴趣的样子，不由得怀疑他有窥私癖：“非爷，你怎么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朕这是为了谁？”非爷大义凛然，“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 看完之后，非爷说道：“小余子，这只狐狸不好追啊。” “追不追的……看缘分了。” 非爷斜睨着他：“你再矫情？” “哥！非爷！我错了！”余秋立刻坦荡荡了。 “这不就结了？刚才谁强调有缘分来着？”非爷调侃完一句，然后就认真地说：“我分析得不一定对，你姑且听听。” 余秋乖得很：“微臣在。” 非爷歪着脑袋讲：“第一，这孩子很要强，很可能家教也很严，不然凭她那颜值，想过好日子不难。这种女孩，对钱看得会更敏感，拿钱开道适得其反。” 余秋点头受教。 “第二，小王子这狐狸，如果对号入座去分析，这孩子缺乏安全感，很看重责任感，而且应该是对感情有洁癖的。这就看你的运气了，她是只看重将来一心一意，还是对过去也很在意。” 余秋明显就有些担心。 “别怂！”非爷再次说了句，然后继续分析，“第三，警惕心强，进入到她的世界不容易。从朋友做起，是最好的选择。让她觉得你是个可托付的人，她才会给你机会。” “现在这样……成为朋友感觉也很难啊。”余秋愁眉苦脸的。 非爷淡定地说：“有点耐心。这样的女孩，也不会轻易被别人追到。我只说说我对她的猜测，怎么去追，你自己琢磨。现在先干正事吧，把微博注册好，节目的包装再想细一点。” 余秋看了一下聊天窗口，敲下一句：【等你回江城。】 非爷在一旁看着：“哎呦，这句话说得有味道啊，容易引人深想。小余子，不怕她提防你吗？” 余秋笑了笑说：“你说的嘛，反正我什么心思人家也有猜测。我不是特别猴急那样惹人讨厌就行了吧？先从不惹人讨厌开始，其他的，慢慢来。” 云嘉县城里，何诗哪里之后自己已经被一只猫猜测分析了一遍。 看着余秋发过来的消息，她果然有了一丝提防。 毕竟……男人不说没一个好东西，至少自己运气不算好。 她关掉了QQ的聊天窗口，继续看自己的插花课程。 看花使人心情好。 心情好才会忘掉让人不愉快的事。 又是一个这样的春节。 ———————— 感谢命中有材的打赏！ 第49章 花心渣男的标签 余秋一拍脑袋：“就叫会说话的猫！” 非爷惊了：“什么操作？” 余秋兴致勃勃地说：“你看，我说你会说话，也没人信啊！但是，我觉得你奇特的地方就是有些普通的猫完全不会有的神态动作。这样的瞬间如果抓下来，配上其实是你说的一些话，那岂不是都是独一无二的？” “比如说你看得懂电影啊，你会用表情给反应啊，如果我拍到你看电影的样子，你还是一个很恶心的表情，我再配一句话：这拍的什么垃圾。好不好玩？” 非爷立刻做了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他蹲坐在桌子上，抬起一直前爪贴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可行，朕可以成为表情包，名言猫。” “我靠……非爷，太过了，这要是拍下来就成精了。”余秋看得目瞪口呆。 非爷邪邪地扯着一边嘴角笑，然后说道：“并没有关系，你可以说是你训练的嘛，顶多我配合你一下。” “那……就这个？” 非爷酷酷地点头：“就这个，我本来就是会说话的猫。拿朕的手机来，就用刚才这个表情，配不同的几句话。比如：愚蠢的地球人，听说过喵星人吗？比如让朕想想，今晚翻谁的牌子？比如孙贼，你仿佛在找死。懂吧？多想点有意思的文案，每次微博就这么发！” 余秋听得呆呆的，过去拿了手机过来。 非爷再次重复了那个动作，带着很烦躁的那种表情。 余秋把照片拍好了，给非爷看。 非爷满意地点头：“虽然变成了猫子，但仍然不掩朕的帅气！” “……非爷，你不是说自拍吗，白天没事，你就多自拍吧。这个微博反正就是你的，你来玩，需要我帮忙拍再找我。” “P图，你得帮我P图。让我用猫爪子P图做表情包，太为难我了。” 余秋忽然说道：“非爷，我之前在台里，好像听说一个电脑狂人，喜欢用一种特别的鼠标……你等等，我查查看。” 非爷疑惑地说：“鼠标就是鼠标，还有什么特别的？” 然后，他看到屏幕上出来的搜索结果，惊讶地说：“还真有？” “轨迹球鼠标，怎么样？不用挪来挪去的，就通过控制这个球移动光标。”余秋拍了拍脑袋，“非爷，又要把你当人看，又得认清楚你是个猫的现实，我也很难啊。” “这玩意可以试试嘞！不过款式好多啊。”非爷发现了新世界，听了余秋的话不在意地说，“这也没办法，我自己都想不到那么多。要不是那天喝醉了，说不定哪天就被你喂成秃子都不明白为什么，这还是轻的。” 余秋笑了笑，然后说道：“款式这么多，还是先尽量挑个可能适合你用的。咱们考虑一下爪子的大小、灵活性，挑个回来先试试，熟悉熟悉轨迹球怎么玩。” 一人一猫，开始挑选新鼠标。 这天夜里，一个名叫“会说话的猫”的新账户注册了，也发了第一条微博。 非爷摆着像是在捏下巴的姿势皱着眉头，同一张图被P上了四句不同的话。 依次是： 发现了可疑的事情。 仿佛有人在偷偷注意我。 让我看看，谁又爱上我了。 别爱我，没结果。 余秋看着这条微博，对着施施然走出房门的非爷说：“非爷，你好自恋啊。” “你懂个屁，这是为了工作！”非爷头都没回，“我还得码字，明天早上出去别吵醒我，朕的吃喝准备好！” 余秋笑了笑，忽然想起来还没看过非爷写的书。 这还是得看看，不然明天去见贺方和谢小雨他们，聊起来这本书怎么办。 他好奇地点开了非爷写书的网站，找到了这本书。 看着看着，他浑身发抖，一声哀嚎冲出卧室：“非爷，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非爷不满地说道：“大半夜的，一惊一乍地干嘛？吓死喵了。” 余秋崩溃脸：“非爷，你那里……贺方……谢小雨……” 非爷听完，懂了，然后坏笑着说：“有趣，之前我还没想到这一茬。” “有趣个屁啊！”余秋哀嚎道，“贺方也就罢了，说不定他还觉得当反派挺带劲的。但是谢小雨是什么情况？” “你说为谢小雨加更，我这不是以为你对人家有意思嘛，帮你暗示一下。” “这叫暗示吗？姓张的，这是暗示吗？你这才写了多少章啊，我睡人家几回了？而且很明显，她还不算是女主角啊，还有几个女的！你知道我明天还要请人家吃饭吗？” 非爷严肃地说道：“姓张是几个意思？” 余秋气势一矮，怕打击到他。 非爷反应了一下，猛地一炸起来：“呔！爷爷跟你拼了！” 余秋赶紧跑回卧室反锁住门。 “小样！”非爷鄙视了一眼，嘟哝着，“倒是挺会取绰号，蔫坏蔫坏的。” 重生过来这猫子就这样了，爷能怎么办？但内心足够强大的非爷，并不被这点调侃挑动情绪。如果反应很大的话，岂非说明爷非常在意？ 至于因为情节造成的小风波，就当是冥冥之中，报了这家伙暗戳戳给自己取绰号的仇。 余秋在门后喊道：“你不厚道！你想想我怎么面对谢小雨？” “多大点事！说不定人家看得心欢喜呢？”非爷不屑地说道，“脸皮那么薄干嘛。这都是为了工作！你想想，网络嘛，情节当然夸张一点！就是借用一下名字，懒得取名字嘛，这叫跑龙套！还不是看你怎么解释？” 余秋打开门探出头来：“非爷，你别生气，我觉得你姓张，是因为你又黑又猛！” 非爷从笔记本屏幕后面斜睨着他，光线变幻，冷眼相看，老吓人了。 余秋苦着脸走过来：“你多跟我说说这呗？我脸皮一下子还练不到那么厚。这再怎么想也太别扭了，里的角色顶着她的名字，然后她看到我写主角和她那啥啥啥，你说她怎么想我？” 非爷认真地说：“她会觉得，你馋她身子。” “就是啊！”余秋大声说道，然后又猛摇头，“不是啊，我没有！” “我把她写得挺好啊，敢爱敢恨的，让她成为了主角生命中第一个在心里留下位置的女人，有啥不好的？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别人想跑这样戏份重的龙套，还没机会呢！你看看我这书评区，多少人想跑龙套？” 余秋愁眉苦脸地长叹一声：“非爷，你就纯粹是为了锻炼我，是不是？” 非爷摇了摇头：“不是。” “为了撮合我？” “我才懒得做月老。” “那是为了啥？” 非爷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为了赚钱！这样写，别人爱看。你要知道，现在流行后宫流。我这还算好的了，让主角带着真情实意，有情节发展。告诉你，还有一种推土机流，你想了解一下吗？了解了之后，你一定觉得现在这样好多了。” 余秋听着非爷阐述网络小学，感觉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 作家余秋，这才知道非爷把自己丢到了个什么圈子里。 他泪流满面，仿佛看到花心渣男的标签在自己脑门上慢慢浮现出来。 —————————— 感谢纯白的猫和书友20170803192447679的打赏！求推荐票！ 第50章 求生欲极强求推荐票 翌日，刚碰到贺方的余秋就遭遇了恶狠狠的冷眼。 余秋心里很虚：“怎么了这是？驾照被扣的事被你爸发现了？” 贺方森森地一笑：“余秋，你对哥是什么怨气？” 余秋退后一步：“你听我解释……” 贺方笑呵呵地：“不急，我先听你解释完，我们再进她家门，去跟陈月解释。” 余秋傻眼了：“陈月又怎么了？” 贺方笑得贼和善：“陈月说，你俩关系不是挺好吗？怎么他在里这么编排你？真的不是因爱生恨吗？要不你回到他身边？” 余秋感觉眼前天雷滚滚。 “解！释！啊！” 余秋咳了一声，然后说道：“贺方，你知道剧本应该怎样写吗？” “扯剧本干什么？” 余秋严肃地说道：“这就要说到人物塑造和剧情推动了！你想，为了营造剧情冲突，我能不给主角塑造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吗？这个对手越生动形象、越招人恨，那我的主角就越受欢迎啊！” 贺方点点头：“这个我都懂！你说反派顶着我名字吧，也没什么。但是为什么我有偷看别人上厕所的癖好？” 余秋头都是大的，但一本正经地说：“为了让反派显得更扭曲，给他一个变态的癖好！” “至于写他有狐臭吗？” “越招人讨厌越好！” “那我跟你抢谢小雨是个什么说法？” “不是我！是主角！也不是你，是书中的贺方。这是，是虚构的！贺方是你吗？贺方不是，贺方只是一个代号，你得把自己看成一个演员！你这么激动，只能说明我把你写得太好了啊！你是一个优秀的龙套演员！” 余秋求生欲极强，贺方被绕晕了：“演员？” “没错啊！”余秋看这个套路有戏，连忙说道，“一本里要写那么多人物，为了把人物写活，找一些身边人的特点，和设定出来的性格和故事糅合在一起，三分真七分假，才更鲜活啊！” “那哪三分是真的？” “就是他好的一面！比如这名字一听，就是江湖大佬！比如特别讲义气，所以小弟很多。比如出手大方，这才特别吃得开。”余秋是做足了功课的，立刻结合书里的情节分析着。 贺方叹了一口气：“既然这个角色写得这么好，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死了呢？” “不能喧宾夺主啊！”余秋沉痛地说，“再塑造下去，反派比主角还出色，那书就崩了啊，主角还怎么发展？所以只能让反派犯下一个愚蠢的错误，结束这个情节。你是不知道，因为你突然显得失去了智商，我被读者骂惨了。” “真的吗？”贺方将信将疑。 “真的！”余秋说道，“回头你可以去看看评论区，都说你死得太容易了，不解恨！” 贺方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这是自己的成功还是失败？ “……等你下本书，得把我写成个正面大侠，弥补我的精神损失。”贺方像是揭过了这一节，挥了挥手，“我带了点茶叶，你准备什么了？” “家里带来的红薯粉，我再买一提酒。”余秋总算舒了一口气，就是把贺方写成正面大侠这种事……那以后得提醒他别犯了非爷的忌讳才行，毕竟主动权握在猫爪子上。 好家伙，这家伙之所以死这么容易，非爷说得让他死得憋屈点，不能那么壮烈。为此，他还牺牲了推荐的成绩，说不定有人觉得他写反派太无脑因此就弃书了。 余秋越发感觉非爷对贺方怒气之重！ 过了这一关，买好了东西进了陈月家门。陈大爷坐在沙发看电视，陈月的父亲在书房练字，闻声都站了出来迎接。 拜完年，余秋说道：“本来年前就该来的，一直耽搁到今天。这是我妈自己种、自己做的一点红薯粉，陈大爷，陈叔，别嫌弃。” 陈大爷开心得很：“哪里会嫌弃，这可是好东西，现在都不好找到了！小余你太客气了。” 余秋笑着说：“陈叔，我们拍的广告在网上已经有超过一百万播放量了，您看过没有？那几个太极拳的镜头太棒了！” 陈叔明显眼睛一亮：“已经播出了吗？在哪里？” “电脑上可以看。”余秋说着，看向陈月。 “我去开！” 这下子除了陈月的母亲在做饭，其他人都跑到了书房。 “陈叔字写得也这么好啊？”余秋继续拍马屁。 “业余爱好，写得不好。”陈叔说得很谦虚，嘴里问道，“贺方说你也会写毛笔字，等会写两句看看。” “我太久没写，过年回去还被我父亲教育了，不敢献丑。”余秋支吾过去，坐到电脑桌前面找广告。 陈月惊呼一声：“呀，播放量还真这么高！贺方，你们火了啊！” 贺方很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广告开始播放，陈月父亲看到自己飘逸的镜头，也不禁双眼含笑。 确实，除了最后的反转，前面的部分看起来还是赏心悦目又有深度的。 “你们这个广告拍得好。我听贺方说，你也辞职了，准备专门做这个？”陈月父亲问道。 余秋只道：“先试一试。” “如果有机会，帮你们介绍介绍。”陈月父亲说完，顿了一下，“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陈月噗嗤一声笑出来，迎着父亲的眼神吐了一下舌头：“我去妈那边帮忙。” 余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有些自己独特气质的表演狂，连忙说道：“后面少不得麻烦陈叔。” 陈月父亲心情很好：“来，写两笔。” “……那我就写一写，请陈叔指点一下。” 余秋觉得陈叔说不定是想秀一秀自己书法水平的，估计躲不过，于是就把过年刚在家练的那副春联写了出来。 陈月父亲看了点着头：“也是下过功夫的，但确实平常练得不多，笔意不够流畅。这副春联是？” “我父亲写的。”余秋如实回答。 “令尊胸中有丘壑啊。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一直在老家当教师，在我们村小学当校长。” 陈月父亲听完长叹一声：“我写一幅字送给你父亲。” 说完，他一边铺开一张精致的纸，一边沉思着。随后，提笔开始写。 育满山桃李，守一乡清风。 贺方大吼一声：“好！” 陈月父亲手一抖，一滴墨汁洒在纸上。 贺方尴尬了。 陈月父亲叹了口气：“正好，清风二字写得韵味不足，我再写过。” 这回贺方紧紧闭住嘴巴，然而陈月父亲又觉得落款字样不好，比例太大了，喧宾夺主。 写了一张又一张，陈大爷过来大嗓子吼道：“现什么现！赶紧写完，小贺，过来斗地主！” 贺方正浑身不自在，忙说道：“来啦！”闪身就溜。 等陈月父亲凝神写好这一幅字用了印，余秋诚恳说道：“谢谢您！” “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和你父亲多聊聊。” “陈叔什么时候去武当山那边，一定到我家吃顿饭。” “武当山啊？一直想去的。等工作不忙了，要去一趟的。” 客厅里，他们三人已经喧闹起来。 出了书房坐在沙发上，陈月父亲对牌也没兴趣，又问余秋：“听说你还在写？” 余秋一脸尴尬：“网络，追求很庸俗，就是为了赚钱的。” “哦？写的什么题材？” 陈月在旁边笑呵呵的：“爸，你也想写吗？在网上写倒是反正都有人看，不需要先出版。” 他爸没理她，还是看着余秋，显然很感兴趣的样子。 余秋硬着头皮说：“题材也很庸俗，就是重回过去，追求事业和爱情。” 陈月大摇其头：“就是金钱和美女，很多金钱！很多美女！余秋，你写的这本，可以赚到多少钱？” “……才刚开始写，还没赚到钱。不过如果写得很好的话，确实是有人一个月赚至少几万的，作品也有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的先例。” 陈月父亲眼中精芒一闪。 他认真问道：“网络，如果要写好的话，要点是什么？” 余秋傻眼了：“陈叔，您真的想写吗？” “呵呵，先了解一下，了解一下。” 余秋只能把从非爷那里听到的，和自己了解到的，简单地说了说，然后对他说道：“陈叔，您要是想写的话，我觉得历史类的和仙侠类的，挺适合您的。” 陈月父亲笑呵呵地说：“是吗？回头我先看几本这一类的，感受一下。” 余秋和贺方对视了一眼。 所以陈叔到底只是为了施展自己的一身技艺，还是也想闲暇时间赚点钱呢？ 为什么感觉向他打开了一扇了不得的大门？ 大年初七晚上，当贺方陈月和余秋请谢小雨吃饭的时候，一个新的作家号在网上注册了。 作者名：白衣散人！ 第51章 非爷是什么怪物 余秋本来是很忐忑的，不知道见到谢小雨之后是不是也跟贺方一样，得使出浑身解数把话题圆过去。 结果谢小雨淡定得很。 贺方同仇敌忾，哪壶不开提哪壶：“谢小雨，你对你的角色，没点意见吗？” “没啥意见啊，写得挺好！余秋，可以嘛，我看这本书推荐票不少，要火！”谢小雨说得很爽快。 贺方带着诡异的眼神看看余秋，又看看谢小雨。 难道说，谢小雨真的并不排斥？余秋这小子可以啊！ 余秋翘着大拇指一边赞一边继续解释：“学医的就是客观！都是剧情需要，你这名字多好！所以借用一下。” “我看得多了，没啥。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报我一针之仇呢，哈哈哈。”谢小雨想起当时的窘样，哈哈大笑起来。 “……我至于吗……”余秋大为放心，豪气地挥手，“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好好感谢你们两个帮忙！” “真的吗？”谢小雨嘿嘿直笑，于是开始勾个不停。 过了一会，火锅桌上和旁边的小餐架都摆满了盘子。 “……这么丰盛，小喝一点？”贺方提议道。 “我可以啊，反正还在轮休。”谢小雨爽快得很。 “余——秋！你呢？”贺方咬牙切齿地，拖长着声调。 余秋叹了一口气：“你记着明天要去见那位朱总，别把我灌太狠就行。” “放心喝，我给你们当司机！”陈月一点都不嫌事大。 谢小雨惊异地问：“这么快就开始跑业务了啊？明天才初八。” “嘿嘿，我们广告火了啊。”贺方得意地说，“不过明天不是跑业务，余秋拉到了一个赞助，明天过去谈一谈怎么操作。” “赞助？”谢小雨瞪着惊奇的大眼睛。 余秋避过这眼神，低头调着自己的调料：“今年准备跟贺方一起拍一个网络上播放的美食节目，有个做家居生意的老板愿意赞助。” “美食节目？”谢小雨更惊奇了，“你们做美食节目？” 贺方挤眉弄眼地：“不知道吧？余秋做菜很有一套的！” “没那么夸张，就是想试试看。”余秋笑着说，“这个节目重点也不在厨艺本身，而是生活态度。” 陈月点头赞同：“我觉得这个节目有搞头，虽然不会一开始就火，但是慢慢积累起来不得了。中午在我家吃饭时候聊起来，我爸也很欣赏这个创意。他那个家伙，眼皮子挺高的。” “真的吗？讲讲看看。”谢小雨兴致勃勃的。 贺方微笑着问她：“谢小雨，你怎么这么感兴趣啊？” “别钓鱼！”谢小雨瞪了他一眼，“护士这个工作也很枯燥无趣的。” “懂了！”贺方点头，对余秋语重心长地叮嘱，“有时间多约小雨护士玩一玩，她一般很无聊的。” 余秋干笑一声：“咱们以后常聚。”说完赶紧开始说自己节目的想法，也听听陈月和谢小雨这种可能是潜在观众的人的意见。 话题总算没一直在谢小雨的身上绕了。 …… 非爷码完了字，开始在家玩自拍。 拍得很愉快又很忧伤。 因为猫爪子抓不住手机，也太短，只能用定时拍摄。 愉快的是，以非爷的见识和超越普通猫子的肢体控制能力，拍出来的效果都很棒棒哒。 当然，现在只能先从神情上试试。 附身的这只猫，底子是不错的。如果想进一步提升颜值，那看来是得去一趟宠物店，好好打理打理了。 别的不说，除了被余秋救回来那天泡了泡热水，非爷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 一个多月！ 中途还经历了火车站潜入历险，以及对土狗大门的驯服。 非爷准备等余秋回来，就跟他提提这个事。 要洗不能让余秋洗，宠物店的小妹妹多合适？洗那么一个钟出来，浑身舒坦……哦不，蓬松，好看！ 非爷正准备再继续拍一张，就听到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听上去节奏就不稳。 门一开，一阵酒气冲过来。 余秋关好了门，对着非爷憨憨笑道：“我回来了，非爷，吃了吗？” “……喝这么多？”非爷没理这种傻问题，这都几点了，非爷还能饿着自己？ 余秋打了个嗝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的……闹，闹的，总……总算圆过去……去了。” 非爷倒有点羡慕：“年轻真好啊，年轻尽管醉，醉了有机会。朕现在都不能沾酒了，少了一大乐趣。” “没！没事！”余秋大手直挥，“查了！有种……一种猫喝的……酒！赚了……钱！买！” “还有这玩意？”非爷跳上茶几开始查，“那得多买一些。” 余秋踉踉跄跄地去洗澡了，等他洗完出来，非爷说道：“清醒点没有？” “……好多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道，“非爷，明天去跟朱总谈，你也去吧。” 非爷摇头：“没必要，他已经有意愿了，你自己多锻炼，这个好谈。” “那你先跟我讲讲要点？” 非爷趴着想了想，坐起来说道：“你们要做的，还是重内容。可以从拍摄的素材里后面帮他剪辑两个家居搭配的片子，但不要在节目里直接做宣传。对他说，更重要的是火了之后再去面向粉丝推广一下，不是一开始。” 余秋点了点头，然后问：“那短期内就是帮他拍两个片子吗？” “不不不，既然跟他搭上了，这个家伙也不缺钱的样子，你还可以想办法从他手上赚一点钱。” “……怎么个赚法？” 非爷淡定地说道：“回来路上，你已经跟他讲了互联网流量引导到产品销售的概念，他之所以肯赞助，就是看这个未来的趋势。别听他说什么不懂互联网，他们家居行业，一样面临互联网的冲击，圈子里肯定讨论很多。他看重的，是你们这支团队。如果明天他提出来成立一家公司，由你们来负责，你就提另一个想法。” 余秋感觉非爷身上大佬的气息又开始散出来了：“等等，我怕睡醒就忘了，我去拿笔和本子。” 非爷笑着看他跑进卧室又跑出来。 昨天车上听到这个朱毅淡做家居生意，当时只打着让他怎么赞助一下余秋的节目而已。今天在家里写，忽然想起了这个项目，倒是可以一试。 见余秋坐好了拿着笔，非爷说道：“跟他讲，大件商品团购这个概念。团购你懂吗？” 余秋懵懵地摇摇头。 非爷不以为意，讲解了一下，然后说道：“他们这个行业，卖家和买家的痛点很多。其中，价格不透明就是一点。他们卖家引流不是很容易，所以才包团在一起，用集中的家居市场来引流，不同品牌之间各种竞争。他也很清楚网络流量的价值，所以看中了你们。但你要做的方向毕竟不是家居方向，所以你可以给他提更让他心动的针对方案。” “就是你说的大件商品团购？” “没错，他有这个资源和能力，只缺乏有效的思路。”非爷很肯定地说，“这条路子他走得通。大件商品，比如说房子、建材、家居、汽车、家电这些，成单价格都高。如果有靠谱的货源，在有批量大单的情况下，这些行业往往能让出来一个很可观的折扣。既然现在客户在前期了解的阶段都是通过网络来完成的，那么当然可以打一个提前量，提前在网络上聚拢有潜在需求的人，然后通过定期的团购活动，进行批量式的销售转化。” “放心，你跟他一说，他立刻在心里能想到很多个可以赚钱的点。难的，就是一开始怎么聚集起人、具体的商业模式。”非爷说到这里，就开始讲干货，也对余秋讲其中的逻辑。 这本来就是一个发源于江城、后来非常成功的项目，朱毅淡在江城家居行业耕耘多年，一定是一点就透，而且将来事业的天花板会大幅提升，也能成为余秋这边这个项目将来要带货的一个可靠供应链。 余秋再次震撼于非爷的思路清晰，这又换了一个行业了。 所以非爷……其实不是广告界大佬，是互联网大佬？ 非爷最后说道：“说可以从他手上先赚一笔的，就是这个平台搭建。涉及到互联网这一块，他应该能信任你。把这个网站定制开发的项目接过来，我来找人做。同时，对这个平台的早期流量运营，提供帮助，帮他积累早期种子会员。” “网站的开发、域名注册和部署，先问他要50万。要跟他讲清楚，这不是做一个门户型网站，这个网站是互动响应式网站，还要配备网站专门的客户关系管理系统、内容管理和第一年服务器、短信平台这些方面的费用，非常低了，他可以自己先去了解一下。” “如果他还价，那就提出来最低40万可以做出来。其中30万得付出来作为前期费用，剩下10万和你的工作转为股份，在他这个专门的公司里占个5%。他自己可能评估这个平台未来会价值千万，所以5%不算什么，何况他缺这方面的人才。但是这个模式如果他玩得起来，未来估值至少是10亿级别的。” 非爷说完，淡定地看着余秋。 余秋拿着笔像个傻子，这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直面股份、千万、10亿这样的概念。 非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 感谢S ugar、残冬TD、书友20190810141438734的打赏！余秋拿着笔，准备记下投推荐票的大佬名字！ 第52章 朱毅淡的套路求推荐票 翌日一早，陈月开着车和贺方一起到了荷芳苑门口。 一边吃着早餐，贺方一边问：“等会和朱老板怎么聊，你心里有打算了没？” 余秋喝了一口豆浆，点点头说：“放心。” 贺方有点惊奇地说：“余秋，怎么回去过了个年，你的气度有点不一样了？昨天在陈月家，说起将来的打算，把陈叔都说得一愣一愣的。” 余秋笑了笑说：“没办法嘛，辞职了总得多把出路想一想。” 贺方翘着大拇指说：“本来还觉得等我混好了让你来帮我的，现在看来，可能是需要你带我了。平常也没见你多琢磨互联网这玩意啊，一下子理解就这么深刻？不愧是名牌大学的学霸啊！” “又膈应我了是不是？我那学校算什么名牌大学？” “毕竟也是一本啊。”贺方说完，转头问陈月，“对了，都还不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陈月呵呵地笑道：“如果我不是大学生，你还追我吗？” “当然追了！”贺方说得理所当然，“我这个人更注重外在美！” “哦？”陈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么说，你就是贪图我的美色了？” “说的什么话！我这人从不贪，我只图一个人！” “你想得美！”陈月笑嘻嘻的。 余秋见怪不怪了。 之前拍视频的时候，就见识到了贺方的脸皮有多厚。准确地说，是在女孩面前有多厚。 花言巧语的，令人羡慕。 陈月显然也是言语风格比较奔放的，和余秋熟了一点就彻底不顾忌了。她跟贺方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余秋吃了个饱。 看了看时间，余秋说道：“你们快点，不要迟到了。” …… 江城凯旋家居广场一楼的一家品牌卖场办公室里，朱毅淡慢腾腾地擦拭着茶桌，烧水，冲洗茶盘。 选了大年初八开门，图个吉利。 员工也在外面做着清洁，今天应该是没有多少客人的。 前天听那个余秋聊完，朱毅淡昨天又约了几个朋友。晚上饭局中，自己现学现卖，讨论中居然引得一阵吹捧。 当然，这些老狐狸的话也只能听个一两分。 而余秋这个年轻人就不同。 就算他带着些其他的目的，但他讲出来的东西，确实干货极多，令一向沉稳淡定的自己，也不免心中有了波动。 今天，朱毅淡准备再好好和他聊一聊。 他对着门外喊道：“憨憨，来一下。” 朱毅淡门店里的销售冠军刘憨涵很快走进了门，他热情地说道：“朱总，有什么吩咐？” 朱毅淡淡淡地说道：“帮我在旁边金富贵订一个包间，中午我招待客人。” “好的！”看起来很憨厚又很热情的刘憨涵麻利地出了门。 让销售冠军去做这样的小事可能没必要，但想必他会觉得，老板愿意多让他办点小事，说明在老板心里分量重。 朱毅淡看了看自己的劳力士手表，他觉得余秋应该是个守时的人，何况今天的事情对他应该也很重要。 于是他取出了一柄好普洱，开始准备煮茶。 说实话，茶喝得太多了，真的很枯燥。好在今天的茶桌旁，坐着的不是扒瞎的酒肉朋友，希望能听到点不一样的新东西。 门口，刘憨涵热情的声音响起来：“几位，想看看什么家具？” 朱毅淡往外一望，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露出微笑。 他站起来迎接过去：“余秋！” 刘憨涵知道了这是老板的朋友，连忙把人往老板的办公室引。 “来，请坐。”朱毅淡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了看贺方和陈月。 余秋一边坐一边介绍道：“朱大哥，这就是跟我一起拍那个广告的贺方。这是陈月。” 朱毅淡点了点头，开始泡茶，嘴里说道：“先喝会茶聊一聊，再去旁边建材城看看我的样板间。” 余秋惊奇地问：“旁边还有一家店？” 朱毅淡淡淡地笑道：“做做家具也搭着做做建材，客户重叠度比较高。” 贺方在旁边夸赞了一句：“朱总生意做得大！” 朱毅淡轻轻摆了摆头：“小生意，上不得台面。” 他说着，给三人倒茶：“喝点普洱，暖暖胃，驱驱寒。” 余秋喝着茶，不知道怎么开始谈正事比较合适自然。看朱毅淡不疾不徐的，显然如何切入正题，也是一种本事。 朱毅淡见三个年轻人安静地喝茶，也不太会寒暄客套的样子，心里更有把握了。 他开口说道：“余秋，你们那个广告，我昨天用电脑的时候看到了，确实拍得不错。” 贺方放下茶杯，笑得可开心了。 朱毅淡继续说：“但想靠这个赚钱，或者前天你说的那个美食节目来赚钱，都需要一支谈业务的队伍，投入和风险也是不小的。独挡一面做生意，还是很困难的啊。就比如说我吧，当年……” 于是接下来就和故事会一样。 朱毅淡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当初刚开始做生意时候踩的坑。 什么因为客户是朋友，没签合同最后没收到全款亏了…… 被竞争对手请人做笼子坑了，扯皮又费时间又费精力…… 什么工商税务有时候是正常有时候是不正常地来有事…… 总而言之就是森森然的生意场景象，三个人听得倒是津津有味。 朱毅淡说罢笑道：“我很欣赏你们的才华，看到你们现在准备自己闯，就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平常我话不这么多的，你们也就当故事听一听，汲取一些经验。” 贺方严肃脸点头：“受益匪浅！” 余秋经过了非爷的提点，却有些懂得朱毅淡的用意。于是也先说着类似的话，看朱毅淡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想。 果然朱毅淡说道：“我现在是已经没有当年那股闯劲了，吃的亏多了，人也就谨慎多了，不敢瞎闯。照我回来仔细想了想之后的看法，我倒是建议你们先不急着单独去闯，再到体制外锻炼锻炼，积累些资源人脉会更好。” 余秋觉得如果没有非爷作为底气，自己听完这一路，肯定确实觉得对前方的风险考虑不足。但现在相比起来，他肯定是更信任非爷的判断了。 包括非爷对朱毅淡目的的分析，果然就应验了。 他装作在思考朱毅淡的建议一样，贺方已经问道：“朱总，您觉得该怎么锻炼一下？” 贺方本来也是想先去朋友公司做一段时间的，很认可朱毅淡的建议。过年在家里跟老爸一说自己的打算，差点没被打一顿。 然而木已成舟，辞职信递上去都快过了一个冬了，老头子也无可奈何。 要不是有了一个做马应龙广告的案例和赚到的钱在那里，老头子哪肯给他一年的时间让他折腾？ 朱毅淡淡淡地笑了笑：“我和余秋聊了一路，对你们的能力很认可。做美食节目赚钱的思路太曲折了，我倒是有个想法，本来说帮你们介绍些广告生意，那既然我有不少家居建材行业的客户资源，何不把这个当做一个生意做呢？你们做节目，也可以做家居方面的节目，观众群体也很明确。” “朱总你的意思是……”余秋像是很惊讶地问，“我们一起来做这个事？” 朱毅淡倒着茶点着头：“没错，我来负责业务和公司外面的杂事，你们负责项目执行。公司的投资我来出钱，我们定个目标，实现了这个目标，你们直接占个干股。” 贺方觉得很可行的样子，正好他对自己和余秋谈业务的能力都没底。而且有人出钱，他们也有机会直接拿干股，很可以嘛。至于目标定多少，可以谈一谈啊。 他看了看余秋，只见余秋却皱着眉。 朱毅淡笑着问：“还是觉得想按原来的思路做吗？那也没关系，这个业务花个年把的时间就能理顺。等你们赚到了一些钱在口袋里，明年再去做这个思路至少有实力度过培育期。” 余秋像是有些腼腆的样子说：“其实前天回去之后，我也想了想朱大哥你这边的生意，也有一个想法。我觉得这个想法，可能更能发挥我们的能力，朱大哥你这个生意的想象空间也更大。这个模式，应该是很创新的，不像做行业广告竞争那么大。” 朱毅淡觉得他可能在装逼，但又有点不确定，毕竟前天他确实说得条条是道。 于是他：“哦？” 第53章 余秋是什么神仙 余秋有点心虚模样地笑着说：“我也觉得手上先赚点钱，做我之前说的事情更有底气。那我说得老实点，我觉得朱大哥有钱，就想了想有没有办法从你这边赚点钱。” 贺方和陈月惊呆了，余秋是准备这么跟他谈？ 朱毅淡却很感兴趣，又“哦？”了一声，这次语气生动多了。 “嘿嘿，当然，能从朱大哥这里赚钱，那一定得是你觉得值。而且，朱大哥你生意做得这么好，眼光是没得说了，我觉得你能看得透我这个想法的价值。” 朱毅淡淡淡地笑着：“行啦，还继续吊胃口。” 余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喝了口茶才说：“朱大哥，你听说过团购网站吗？” 朱毅淡摇了摇头。 余秋说道：“现在国外有一种非常火的模式，就是利用网络发起团体采购，一边是组织消费者报团，一边是和商家谈折扣。” 朱毅淡一点就通，这种玩法以前就有，只不过没有用上网络而已。 “朱大哥，我可能说得不太清楚。网络最大的优势就是容易把人在网上先聚起来。如果网上聚起来了10个人，那就是一起砍价而已。如果网上聚起了100个人，那已经是个小型展销会了。如果网上聚起了1000个目的明确的消费者，那是什么概念？” 朱毅淡心中一动，想起了家具城经常会举办的大活动。 “网上还有一个优势，可以先讨论、先交流、更加明确目的。像家居建材这样的行业，花在实地反复勘察、防止被忽悠的时间很多，心理压力也不小。而在网络上，就可以通过评论、有信誉的人发言、评分这些东西让更多人先放下心了。” 余秋进入了状态，不枉昨晚和非爷先行对谈了很多。 朱毅淡听得不淡定了。 上次余秋聊什么自媒体和短视频，他毕竟研究不深，只觉得他非常有想法。 但这次不同啊，余秋讲的是他耕耘了多年、而且也一直在思考互联网会带来怎样冲击的行业。 朱毅淡不知不觉被带进去了。 一种成熟的操作模式！ 除了用的是网站这种新工具，其余的采购商务谈判、活动组织流程、售后服务，自己全都已经有团队基础，而且门清。 盈利模式也很清晰！ 厂家广告费、销售返点、会员卡…… 但他感觉最被打通任督二脉的，就是大件团购这个概念！ 单价高！刚需！交易成本高！周期长！ 网络这种工具和模式，是真的好。最近他还琢磨着，是不是想门户网站的家居频道一样，做个江城的家居网站。 但显然，家居网站这种平台，跟余秋说的这种大件团购模式，完全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团购离钱多近？ 大件团购将来可以扩充到多少领域？ 朱毅淡听得甚至换上了自己最好的茶！ 这个小子，是真的不一般，很不一般！ 贺方全程除了张大嘴巴，就在闭上嘴巴喝茶。 余秋被谁附身了？ 怎么有种城中方一日，山中已千年的感觉？余秋这是回老家修炼成仙了？ 这个侃侃而谈的模样，哪里是那个办公室里老实听话闷头干活的余秋？ 同样是辞职，到底是我辞职的姿势不对？还是时辰太早了？ 看朱总听得双目生辉的样子，余秋绝对不是在胡扯，虽然他说的很多概念自己都听不懂。 额的龟龟！ 朱毅淡万万没想到讲完了自己的故事会之后，居然轮到了余秋的单口专场。 “……所以我想以朱大哥的积累，这个模式你非常值得尝试一下。现在所欠缺的，就只是清晰的思路，以及把这个平台搭建起来。这两点如果朱大哥你觉得有价值的话，我都可以完成。”余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就是想用这个从你这边赚点钱。” 朱毅淡喝茶稳心态，想控节奏。他缓缓说道：“模式和思路我大概听明白了，就是说主要想帮我开发这个网站？” “是的，能支撑这一套想法的互动响应式网站，还有它涉及到的后台管理系统、服务器维护这些。” 贺方听得懵懵的，余秋怎么对网络忽然就这么懂了？ 网站开发也懂？ 朱毅淡笑了笑先没作答，看了看自己的劳力士说道：“时间也差不多，要不先去看看我那边的样板间？看完差不多就吃饭时间了。” 余秋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就不继续聊了？ 看样板间，和这个事情比起来应该不那么重要吧？ 但朱毅淡已经站起来往外边带了。 余秋听他打电话叫自己公司的一些人到那边等着，忽然明白了朱毅淡的用意。 他是先搁置这个话题，让自己的心凉一凉？ 也许，也需要自己冷静一下，叫更多骨干来，听听他们的意见？ 或者……像非爷说的，还要向自己秀一秀实力？ 果然，一路上朱毅淡所到之处，其他店主也好、他的员工也好，都很尊敬他的样子。 朱毅淡一直挂着平静的笑容。 到了他在建材城那边的店，小半层楼大几百个平方的空间被设计师巧妙地分割成了30多间不同功能的样板间。 朱毅淡的实力一览无余，确实是生意做得不小。 余秋心里却更有把握了。 昨晚非爷说：“他秀让他秀，但他不可能独秀，他一定还会开口！” 余秋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但果然在饭桌上，朱毅淡开口了：“余秋，趁菜还没上桌，你再跟我公司这两个老员工也讲讲那个大件团购，让他们学习学习新概念。” 桌上坐着的，除了朱毅淡，还有那个一开始迎接他们的刘憨涵。另外一个，是他建材城那边的店长朱晓宇。 余秋这回淡定自若了，讲得更简洁、更连贯、更透彻。 贺方觉得那个看着憨憨的叫憨涵的听得挺认真，但这个叫朱晓宇的老是动不动看一眼陈月是怎么回事？ 朱毅淡并不是准备问问这两人的意见。 他已经初步判定这个方向值得考虑了，让他们先听听，以后安排他们工作他们也可以先有点概念。 现在，朱毅淡更需要的是梳理一下自己的理解。 余秋讲完，朱毅淡心里已经有了数，控制着节奏开始劝吃劝喝。 “朱大哥，真是不能喝，下午还得去见一个长辈。”余秋昨晚刚喝多，现在根本不敢多喝。而且像非爷说的，等会正儿八经开始谈的时候，千万不能不清醒。 贺方看了看余秋，心里想着下午没啥事啊。 但他至少不憨，张口说道：“朱总，我来陪您喝一杯！” 朱毅淡的段位比他高太多了，一顿饭下来，贺方脸红红的，愣是喝了两杯下去。朱毅淡有左膀右臂，自己只喝了个大半杯。 回到朱毅淡的办公室，他又泡茶：“醒醒酒。” 余秋特地拍了拍贺方的肩膀：“你多喝点茶，多上两回厕所，不能等会见长辈还醉醺醺的。” 朱毅淡见贺方咕噜咕噜地喝茶，就对余秋说：“做这个网站，需要多少钱？” 余秋再次把从非爷那里听来的专业名词说了一通，然后说道：“这么一整套东西，50万。相当于一家没有地理位置和时间局限的网上大门店装修好了。” 朱毅淡笑了笑：“你倒是还想了个好比喻。” 余秋坦然说道：“那确实好好想了想，毕竟这个思路得对朱大哥有价值才行。” 朱毅淡忽然自嘲地摇了摇头：“劝你们不要硬闯，现在，我一把年纪的了，倒被你说得想再次闯一闯。” 余秋笑呵呵地说道：“朱大哥，你是我表妹同学的未婚夫，咱们是同一辈啊，哪里就一把年纪了？” 朱毅淡表情一僵，然后失笑道：“说得也是。不过这事，我还得再仔细想想，研究研究。” “嗯，朱大哥你放心，我说的是实价，这个网站做出来，在国内都是领先的，不是普通的门户网站可比。”余秋很有信心地说完，然后又说，“至于我们想拍的视频，在那边样板间恐怕不太合适。我们得长期拍，还得在里面做菜生活这样。” 朱毅淡有些疑惑地问他：“你这么想做那个事？比你说的这个团购前景还大？” 贺方看着余秋，陈月也看着余秋。 听完他说的这个团购模式，想象空间确实大得没边。 余秋既然想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去做？ 结果余秋笑着说：“从美食节目和自媒体开始，做这个事情我觉得更开心，一边做着，一边过着更自在的生活。像团购这件事，野心不强，哪里可能做得好？执行力太重要了。让我每天只盯着这个项目不停往前跑，我做不来的，那样哪里有空好好生活？” 朱毅淡听得有点晃神，忽然对余秋想做的那个事情的吸引力，有了点新认识。 自己这30多年，不就是一直在闯闯闯，搞到了现在才有点闲情谈个恋爱结婚吗？ 也算已经成为一个有钱人了，还要继续闯吗？ —————— 朱毅淡……刘憨涵……你们在龙套楼起的都是啥名！！！看在我这么努力把龙套名融入恰当剧情的份上，加大力度投票啊！ 第54章 热干面怎么样 从朱毅淡那边一出来上了车，贺方和陈月就在前座上一起往后看着余秋。 “……怎么了？” 陈月问：“去哪啊？” 贺方说：“深藏不露啊！” 听到陈月的问题，贺方打了个酒嗝，也问道：“哦对了，还要去哪啊？还有什么长辈要见？” “就是……回家。” “你家……有长辈在？你爸妈来了？”贺方有些疑惑。 “我……大爷？” 余秋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笑道，“就是以退为进啦，让朱大哥感觉我们的路子并不只有一条，不急着在他这里呆很长时间，好像一定要以他为突破口一样。” 贺方怔怔地看着他，感慨说道：“连兵法都精通了啊……” 余秋笑而不语，这一手还不是非爷教的。 “那视频还拍吗？朱总那里也不合适。” “拍啊，既然朱大哥那边不合适，那就在我屋里先试拍一期吧，我回去之后琢磨琢磨。” 贺方兴致不减：“我跟你一起琢磨！” 余秋摇了摇头：“今天不用，下午确实有事。” “不是回家去吗？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贺方现在觉得余秋很神奇，所以他很好奇，甚至有点想当跟屁虫。 余秋看了看他们俩：“你们不用约会？我就是回家先打扫卫生，把房子收拾干净，为拍摄做准备。” “那可以啊！我们一起打扫！” 余秋搞不懂他为什么这激动，为难地说：“不好吧？” “那有什么不好的。一边打扫，一边商量。如果在你屋子里拍，肯定还要想想一些地方怎么布置一下，考虑怎么打光。就这么定了！而且有陈月在，打扫得干净一点。” 陈月大声抗议：“喂！” 贺方正色道：“你是大美女，审美比我们强，细心！你监工！” 陈月这才嘻嘻一笑。 余秋想了想也没啥，估计有自己盯着，贺方总不至于再次加深非爷对他的“仇恨”了吧？ 当然，带非爷去宠物店就万万不要让贺方跟着了！ …… 非爷没继续研究自拍。 拍出来丑，毛都有点打结了。 他在尝试用爪子梳理自己的秀发，和秀毛。 下午去洗澡之前，也得注意点自己的形象不是？ 太脏了，宠物店的妹子嫌弃怎么办？ 屋子里也没个落地的穿衣镜什么的，非爷只能坐在卫生间的洗脸盆上，平衡着身体专心打理自己的形象。 所以他没太注意客厅茶几上的手机短信。 等到门响了，非爷才一惊跳到地上。 分明有其他的脚步声！ 看到一只黑猫从卫生间警惕地走出来，贺方乐了：“非爷又去上厕所了？” 余秋觉得让他们过来一起打扫卫生是个错误。 非爷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径直往余秋卧室走去。 陈月好奇地问：“就是你说的那只自己会上厕所的猫？” “是啊，厉害吧？还会带纸擦屁股的。” “不可能吧？” 贺方很遗憾：“可惜回来晚了点，要不然你就能看到了。” 余秋头都大了，连忙说道：“我先清理一下。” 他一把合上了茶几上的笔记本，还好已经变成了黑屏状态，不然疑点更多。 这个动作却让贺方和陈月看到了一旁的ipho，陈月“哇”地一声：“余秋，你买了个ipho啊？” “……是……是啊，用来研究微博。” “可以借我玩玩看吗？” 余秋深深地后悔，屋子里有一只会说话的猫，要圆的疑点，太他喵的多！ 贺方看他表情复杂，装作生气地对陈月说：“胡闹！肯定有秘密的！” 余秋扛了下来，连忙点头：“是啊，不是舍不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秘密啊？”陈月忍不住想八卦，“难道就像她们说的，苹果手机上有一些很特别的东西？” “什么很特别的东西？”余秋疑惑了。 陈月一副懂了的样子，咯咯咯地笑。联想到他慌忙合上笔记本的样子，那确实不要看的比较好。 “我先清理一下……清理一下，然后大扫除。”余秋浑然不知已经被当做了寂寞的宅男，连忙把笔记本和手机都拿到了卧室的书桌上。 非爷趴在书桌上问道：“什么情况？” 余秋大声道：“你们要来帮忙打扫屋子好拍视频，先从厨房开始吧！贺方，帮我擦灶台！” 说完，他指了指手机，然后就出去了关上门：“卧室就不用管了，反正不会拍卧室。我来扫地。” 非爷这才打开手机看了看余秋的短信：“朱毅淡要考虑考虑大件团购的方案。他那边样板间不合适拍，我跟贺方还有他女朋友回家打扫卫生，就在家里拍，大概十多分钟到家。” 非爷叹了一口气：得，先猫着吧！ 外面进入了打扫卫生的节奏，有些气氛了。 陈月也没真闲着，拿着个抹布擦茶几，一边擦一边说道：“要在这里拍视频，确实得好好布置一下吧？余秋，我听你说，要拍出来会生活的美感，那画面肯定得精致一些吧？你这沙发、茶几，客厅的地板，搞整洁之后还是缺少细节。比如说，就没什么植物和小摆件点缀。” “植物？”余秋忽然心里一动。 “是啊，干巴巴的。你屋子里现在这个样子，看着也没有会生活的样子啊，标准的普通单身汉。” 余秋无奈地说道：“本来也就是啊，我只是做饭还可以，以前工作忙也顾不上这些。” 贺方拿着钢丝球从厨房出来：“肯定要添置一些东西。余秋，你既然会写毛笔字，布置一个书画台怎么样？” “……屋子就这么小，布置在哪里？” 陈月拿着抹布站在客厅中间打量着，思考着。 “我觉得你如果做菜的话，也不要在厨房里拍。那里太小了，拍出来效果太差。要不，就搞一个大长条桌子在客厅里？” 贺方灵感来了：“新电脑也可以摆在桌子上，放电视那面墙装饰一下。桌子既是工作的桌子，也是做饭吃东西的桌子。收拾干净之后，也可以在上面写字。”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客厅将要变成一个特别有范的地方。 卧室里，非爷喵了一声。 余秋听完讷讷说道：“这么一通布置，要花多少钱？” 贺方和陈月愣住了，想了想那种大长板桌子美则美矣，确实贵。 视频还没开拍，难道先投入万把块钱搭景？ 意兴索然地三个人继续擦茶几的擦茶几，扫地的扫地，刷碗的刷碗。 花了一个来小时，屋子里焕然一新，看上去干净整洁，三人心情都好了很多。 余秋打开卧室门，把非爷抱了出来搁在茶几上。 陈月想挠一挠玩，非爷躲开了，跳到余秋旁边窝着。 “不如先想想，第一期拍什么吧，简单点好拍的。”余秋说道。 非爷喵了一声。 贺方和陈月还在那里想，余秋说道：“热干面怎么样？” ———————— 达成1万推荐票成就，感谢书友们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第55章 让最漂亮的小姑娘给我洗 “热干面？”贺方眼睛一亮，“不错啊！很简单的东西，也很有生活味道。余秋，怎么想到的？” 余秋看了看非爷，笑着说：“想吃了。” “热干面就简单了啊，我觉得买个桌布搭在茶几上，用一个普通的电磁炉在这里烧水烫一烫就行。”贺方想象着画面，“其他主要就是调料，在桌布上一摆，拍出来的特写镜头应该也不错！” “也不能光一直拍这里。不花大钱，该布置还是得布置一下。”陈月很重视地说道，“有植物很重要！” 余秋心里再次一动：“这个回头我来搞定。咱们第一期就拍热干面。” 三个人重新开始了更实际的讨论，一点点丰富着细节，直到暂时没有更多的点子了。 余秋说道：“先就这样定吧。贺方，你回去也可以继续想想脚本和分镜头。” “……不继续讨论吗？” 余秋摇了摇头：“我们先分开多想一些细节，明天再一起讨论。陈月明天得开始上班，你们俩不珍惜一下时间约个会？” 贺方挑了挑眉，对陈月说道：“我们去吃个饭看个电影怎么样？” 总算把两人送走了，非爷笑着问：“你怎么搞定植物？准备借机接近那个送花的美女？” 余秋嘿嘿地笑了笑。 “看你怎么让她觉得不反感了，毕竟这也像是拿钱开道。” 余秋摇着头说：“又不是一下定生死，我布置点绿植确实是真实的需要，不用想太多。” 非爷赞了一句：“有这觉悟很不错，我看好你！” “嘿嘿，先不说这个，准备去洗澡吧。” 非爷高兴得很：“走！” 两人大大咧咧地出了门，散着步找到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宠物店。 推开门进去，店员小姐姐热情得很：“哇！好可爱的猫猫！” 余秋觉得有些浮夸，笑呵呵地问她：“猫洗澡怎么收费？要多久？” “就是光洗澡吗？” 余秋转头看了看店里：“等会再看看，顺带买点东西。” 店员小姐姐很开心的样子：“洗澡的话是80，如果办卡可以打八折。你是住在附近吗？办一张的话很划算的。” 余秋说道：“先洗澡看看吧。” 店员小姐姐打起精神对里面喊道：“小鑫，过来！” 一个热情的小胖子跑了过来。 “这只猫洗澡。” 小胖子说道：“好嘞，交给我吧！来，小猫咪过来呀！” 非爷看着面前这个胖子陷入了沉思，怎么和想象当中的不一样？ 他喵了一声。 小胖子说道：“不要怕，我很温柔的！” 非爷毛骨悚然。 余秋听到了非爷刚才问的话，硬着头皮问：“你们店，只有这个小哥给宠物洗澡吗？有女生吗？” 小胖子和店员小姐姐都疑惑地看着他。 什么癖好？ 店员小姐姐问道：“你家的猫洗澡……还有这特殊要求？” 猫是不可能自己提这种要求的，那么就是这个男生提的了。不会是传说中的宠物恋吧？给它洗澡还有禁忌？ 余秋感觉非常尴尬，僵硬地微笑着。 “那……要不我来吧……安鑫你在这边看着。”店员小姐姐懒得多想了，反正洗完赚到钱就是，管他回去关起门来怎么玩。 余秋干笑道：“麻烦你啦……” 这回非爷顺从地被小姐姐抱了起来，尾巴惬意地晃着。 余秋咬牙切齿地呸了呸。 店员小姐姐抱上非爷看了看，更疑惑了，公的啊。 她带着深意看了一眼余秋，就推开门进去了。 余秋想跟过去，小胖子安鑫笑着说：“您好，里面不方便客人进去，您在外面逛一会等着就好，可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语气很热情，一点都没有刚才被歧视了的感觉。 余秋有点不好意思，真的逛了起来，准备买点后面需要的。 刚逛了没几步，就听到里面女孩大叫。 “安鑫！安鑫！还是你来！” 余秋过去一看，隔着门只见非爷脖子上被嘞了一道绳子拴在水池边的一根管子上，非爷立起来前爪伸得很长，一脸警惕。 “怎么了？”余秋大声喊，像是问店员，其实在问非爷。 非爷大声说：“要剪我指甲！她看着也不像专业的！” 果然，店员小姐姐拿着一把剪刀出来了，埋怨地对余秋说：“差点把我抓伤了！你放心，安鑫洗也是一样。”说完，她把剪刀递给了小胖子。 余秋有点不妙的感觉。 果然，小胖子进去之后，非爷反抗得更激烈了。余秋着急地问道：“一定要剪指甲吗？” “当然要剪了！过来洗澡的每一只宠物都要剪的，不然抓伤了人怎么办？这个你去哪家店都是一样的！”店员小姐姐有点惊吓难平的样子。 “我这只猫很乖的，绝对不会抓人。” 店员小姐姐哪里肯信，摇着头说：“真不像您想的那样，再说万一真抓伤了人，你还得额外出费用，何必呢？定期给宠物剪指甲也是必要的。” 然而非爷仍然在里面抗争，小胖子在里面有点无处下手的感觉，非爷的防护动作不像一般的猫子那么杂乱无章，反应灵敏极了。 然后就见他带起个塑料手套，直接过去抓住绳子收紧了些。 看到非爷都快要被吊起来了的样子，余秋猛地大喊：“住手！” 他双拳锤在门上，吓了里外两个人一大跳。 店员小姐姐本来就觉得他有点不正常，这时更是大声说：“你干什么？你看看你这猫这么凶，不先给它剪好指甲控制好，哪里能给它洗得了？” 余秋看到非爷眼里很坚定，叹了口气说道：“不好意思，那就不洗了吧。我买点别的东西，不让你们白花了些功夫。” 看他又很好说话的样子，店员小姐姐有些摸不着头脑：“真的每家店都是这么洗的，我们不会很粗暴的对待宠物，但是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得做的。” 余秋点了点头：“我不想给他剪掉指甲。我买些洗澡用的东西，回去自己给他洗吧。” 小姐姐摇着头不理解，打开门对那个小胖子说：“不洗了。” 小胖子安鑫有点委屈，这是怎么了嘛？ “……要不，您自己来解一下绳子？” 余秋点了点头，进去把套在非爷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非爷很安静。 安鑫跟在一旁，挤着笑容说：“猫洗澡是容易受惊吓一些，您这只也不是最夸张的。” 余秋勉强笑了笑，把非爷抱着出去了。 他想了想说：“刚才大致看了一点，拿一瓶猫洗澡专用的香波，一条浴巾吧。” 小姐姐调整好了心情，过来笑着说：“其他猫粮这些呢？” 余秋摇了摇头：“家里还有。” 他一扭头，看到了旁边靠墙摆着的一些猫屋子。 小姐姐忙说道：“猫架家里有吗？可以给它搭一个别致的小窝。” 余秋问道：“非爷，你觉得需不需要？” 非爷有点奇异他直接这么问自己，转头看了看，女店员和小胖子都古怪地看着余秋。 余秋神色如常，看他的眼神是询问的意思。 非爷没作声，只是尾巴摆了摆。 余秋想了想说：“拿一个吧，拿那个大的。这个可以送到家吗？我就住在荷芳苑。” “可以可以！”小姐姐现在看他顺眼了，大概也就是有点怪癖而已，人还是挺讲理的。 非爷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听他们商议好了价格，商议好了送上门再付全款。 余秋留了地址电话，就抱着非爷出了门。 非爷耷拉着尾巴，无精打采的。 “非爷，怎么就让人家拴住了？”走了一小段，余秋先开口说。 “我哪知道？以前去洗澡，进去了不还得先戴个手牌？我没想太多。” 余秋笑出声来：“非爷，你说什么手牌，我怎么不懂？” “你不懂你笑个屁！” “非爷，没办法。也许等咱们很有钱了，有最高级的给你洗澡的地方，可以任意提要求。” “赚钱！让最漂亮的小姑娘给我洗！” “非爷，你心真脏！” 两人开着玩笑，往家里走去。 变成了猫，他生活中的绝大多数场景，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今天，无非又一次让他意识到了自己是一只可以被随便摆弄的猫。 非爷忽然问道：“你刚才在店里那么问我，不怕别人莫名其妙？” “怕什么，本来就有很聪明听得懂人话的猫。” 非爷笑了笑：“所以干嘛非给朕买个猫窝？” “不是给你买的，要拍视频，布个景。再说，以后贺方来家里，你要是烦他你就呆里面别里面，我买的那个空间挺宽敞，你在里面玩《愤怒的小鸟》没问题。” 一人一猫，一路走一路聊。 大多数人以为余秋是在打电话，极个别观察得仔细一点的，自然又觉得遇上了神经病。 “非爷，晚上我们再查一遍吧，你生活当中的方方面面。上次只查了饮食和疾病，看来还不够。” “查查吧。” “你说拍热干面好，还有没有更多的细节建议？” “行了别在路上聊了，知道你把我当人看。现在回头率太高了！” 余秋哈哈笑着，踩着夕阳往家走去。 ———————— 感谢剑仙寻书和随便神马的打赏！ 第56章 祖安秘技想学吗(求推荐票) 回到家查了查关于猫洗澡那档子事，余秋就只能看着非爷：“舔毛……你不觉得恶心的话，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非爷半天没吱声。 那能不觉得恶心吗？ 但猫子这种动物，进化成这样，舌头上的倒刺就是有这种功能啊。 “靠！”非爷骂骂咧咧地走了。 余秋跟过去，看非爷趴在沙发上发呆。 过了一会，看余秋在旁边想安慰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的样子，非爷说道：“行了，这也没啥香不香的，尊重客观规律，猫粮该吃还得吃，不想邋里邋遢的，毛该舔还得舔。” 余秋笑了笑，赞了一句：“非爷牛逼！内心强大！” 非爷坐了起来问：“说说今天的过程吧，我来理一理。” 余秋连忙把今天见朱毅淡的过程尽量详细地描述了一遍，尤其是他的一些反应，最后说道：“非爷，他特别问我的那个问题，是不是说明他有顾虑？毕竟如果这个项目这么好的话，我为什么不做？我那么回答有没有问题？” 非爷说道：“这个问题没你想的那么重要。其实如果我不是个猫，类似这样的好项目，我就自己去做了。你放心，对他的诱惑非比寻常，他耐不住多久的。” “非爷……”余秋看着他，认真地问，“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非爷笑了笑：“你很好奇我上一辈子吗？” 余秋点了点头，这当然了。 非爷却说道：“你也不用把我想得太厉害，如果真论赚到的钱，不一定有朱毅淡那么多。何况，现在想一想，上一辈子也不能叫成功。重新开始了一辈子，又变成了猫，我想换一种活法，别那么劳心劳力。这一点上，你的回答，跟我想的挺像。余秋，事业上的机会是无穷尽的，追不完，人的一辈子却并不长。” “但非爷你这个思路真的很厉害啊，而且朱大哥的反应，都被你料准了。”余秋是真心崇拜。 “见多了而已。”人变成猫已经够打击三观的了，非爷不准备说太多，“我之所以没有建议你去做类似这样的项目，不是觉得你做不成功，而是可能太累了。但是，你不自己去做，后面倒是可以成为个很厉害的参谋，这个价值也很大，而且轻松。拿一些关键的点子和意见就能赚很多钱的话，岂不美哉？说实话，奔着什么身家百亿去，树大招风，小富豪更幸福。” “我可没想什么身家百亿……”余秋咋舌道，“后面还能拿点子挣钱？” “那当然。朱毅淡只要开始了，哪怕以他的积累和能力，后面也得碰很多难关，总还有想听你建议的时候。如果他是个聪明人，就会倾向我那个现金加股份的方案。如果他确定了这种方案，我就给他一个更加清晰的发展路径规划，这里面就包含很宝贵的点子。后面有机缘的话，这种事可以多做。你就当个逍遥的小股东，吃点分红。咱们拍拍视频，到处吃喝玩乐，还把钱挣了，这才快活。” 余秋看着非爷恢复元气了的样子，笑着说：“听上去，未来很美好啊。” “必须要美好。”非爷忽然对那个猫架产生了兴趣，爬上去趴在最上面的平台上说，“勾心斗角的事少沾一些，生活就更美好一些。将来，咱们就做一些把自己这一环做好了就能挣到足够多钱的事，然后享受生活。” “那就先把热干面拍好。现在到家了，可以聊了吧？热干面要怎么拍出感觉来？” 非爷趴在高台上，看到的窗外景色就多了很多。他扭过头说道：“下午听你们聊了一阵，重点有点跑偏了。除了把热干面的制作过程清晰地展示出来，更重要的是生活气息。设计几个镜头表现一下这个，比如早上起来看看花花草草，浇点水。比如刷着牙，拍拍我去到卫生间门口叫唤。比如倒完猫粮看看窗户外面，补充一些外面的市井镜头。比如调调料的时候，拍拍我闻味道好奇的样子，类似这些。” 余秋若有所思：“就是最主要设计生活场景？” “没错，要让人觉得贴近自己的生活状态。除此之外，就是你的形象。别像下午说的还系着个围裙什么的，太刻意了，穿得干净清爽就行。相反，除了有热干面，还冲个蛋酒，就能加分。这叫给生活添点料，一碗热干面固然好，再加一碗蛋酒就更美妙了，何况做起来也很简单。” “……说得饿了，做饭吃。” 余秋跑进了厨房，非爷继续趴在高台上看窗外。 重生到移动互联网即将爆发的前夕，机会当然是太多了。 但就非得急急忙忙地布局大干一场吗？ 商场攻伐、资本套路、人心算计……重生之后，就一定要再踏入这样的阴谋诡道之中吗？ 余秋是一个心善而向往光明的孩子，他把自己看做了哥哥的影子，非爷不想把他带入那样的世界。 他哥哥救下他，一定只希望他一辈子平安快乐。 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非爷静静地趴着，死过一回，变成了猫，才懂得了这一点。 在这个世界里，自己似乎已经不存在了，老头子似乎也不存在了。 非爷上网查过一些痕迹，一点都没有。 所以这个世界里，对非爷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余秋了。 他听得懂自己的话，刚好是个心思简单的弟弟。 非爷作为一只猫，又能守护他多少年呢？ 余秋在厨房里哼着小调做着饭，非爷的尾巴从高台上吊着晃啊晃。 吃饭的时候，非爷问他：“余秋，你想不想成为百亿富豪什么的呢？” 余秋夹菜的手停在那里，愣愣地说：“百亿？太夸张了吧，那里敢想。” “不是敢不敢，是想不想。” 余秋吃着菜思考着。 咽下去之后他摇了摇头：“我懂你的意思，非爷。你想问朱大哥的那种发展思路我想不想尝试吗？” 非爷点了点头。 余秋说道：“我爸说，有得必有失，做自己想做的事，心里知足最好。” 非爷笑了笑：“如果有一天，你想呼风唤雨了，告诉我就行。” 余秋张大了嘴：“不会……神话也是真的吧？” “……想什么呢？” “轮回都出现了……我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了。非爷你是神仙？” 非爷看傻子。 “妖怪？” 非爷不满地看傻子。 “会武术吗？” “你再这样我就要使出祖安秘技了。” “祖安？那是什么地方？非爷你真的会武术？”余秋觉得非爷的身世大秘密露出了一角，很兴奋的样子。 非爷微笑脸：“你想学吗？我教你啊。” —————— 周日上都市强推，托马斯全旋跪地各种求支持╰(???)╯ 第57章 脏煤球变黑美人 当余秋感受完几句祖安名言的无穷杀伤力之后，对非爷的认识上了一个新台阶。 “非爷，你上辈子一定没少跟大妈吵架。” “何止，云端骂战，精彩异常。” “云端？真有神仙啊？” “何止神仙，珍惜物种多得很，比如克隆绵羊。” “怎么又冒出克隆了？”余秋被绕晕了，又是科技又是神仙的，祖安是个什么奇妙的地方？ 非爷跟他瞎扯了几句，就开始码字了。 明天开始上大推荐了，得来点刺激的。 余秋不想呼风唤雨，主角可以啊。 非爷带着一肚子见识回来，也只能借里的主角尽情施展了。 余秋吃完收拾好，也跑回了卧室打开电脑，设计分镜头。 然后想起了绿植的事。 打开QQ，何诗的头像黑着。 余秋打开聊天窗口写道：“辞职之后准备自己在家里拍一个美食节目，我想请你帮忙，家里布景需要花草植物，需要的费用按你们店里的标准来。” 余秋想了想，又把自己的手机号发了过去。 发完之后，他就开始继续做分镜头的设计。 余秋学的新闻传播，其实也不是专业的影视制作人。但在电视台实习工作了那么久，不管耳濡目染还是动手操作，也都有一些经验。 经过和非爷交流了这么多天，他也知道这个节目以后要通过网络来传播。 因此，就围绕着目的来进行思考。 时间过得很快，余秋觉得把现在已经想到的梳理了出来，走出卧室准备喊非爷帮自己看看。 出门一看，没找着非爷。 余秋往猫架那里仔细看了看，才看见他趴在猫窝里。 看样子他并不排斥。 余秋笑了笑，关上了客厅的灯。 上了个厕所回到卧室，余秋看到屏幕右下角挑动的狐狸，赶紧过去点开。 不问：布景我不懂。你需要什么种类的植物？ 余秋挠了挠头，回复道：我对花草也没研究。就是一般在家里养的那些，显得有生活趣味的就行。要不，你帮我推荐一下？ 消息发过去，有一阵子没回音。余秋不知道她是有事在，还是在思考。 她应该不会想多了吧？ 余秋又写道：家里也没有餐桌或者花架，就只有一个茶几，进门地方有一扇窗。在那里放一个花架也可以。 不问：这样吧，你可以先把想摆植物的地方，拍成照片发给我看看。 越过三秋：你等一下。 余秋赶紧到客厅打开灯喊：“非爷？非爷？” 被吵醒的非爷从猫窝里探出头：“干嘛？” “手机借我用一用，拍几张照片。” 非爷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缩回猫头把手机解锁拨到猫窝门口。 然后就见余秋拿出来一顿拍，拍完站在那笑呵呵地在手机上点点点。 “干嘛呢？” “把环境拍给何诗，让她帮我推荐怎么摆放植物。”余秋对非爷也不瞒着。 非爷摇了摇头吐槽道：“年轻人精神真旺盛啊，大半夜的也不睡觉。” 余秋没理会非爷的骚话，把照片用手机QQ发了过去，然后就退出自己的账号把手机还给了非爷，一溜烟地跑回卧室了。 非爷看得直摇头。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睡觉。 迷迷糊糊的，又听到外面有响动。 头伸出去一看，非爷无语了。 “今天不是刚打扫过吗？” 余秋笑得可憨了：“你睡你的，明天早上起来给你洗澡。” 非爷问道：“怎么？明天何诗送花过来？” “很可能啊！” 非爷摇了摇头，不再理他。 痴汉一个！ …… 第二天一早，余秋又已经放好了一大盆水，吵他起来洗澡。 非爷是真服了，看他神采奕奕的，明显还刚洗了个澡。 “春天到了啊。”非爷感叹了一声，跳下猫架。 余秋见他试了试水就进到了盆里，说道：“不能像上次一样你自己泡了，我得给你搓搓毛，不膈应吧？” 非爷把眼一闭：“动手吧，就当去了澡堂子请人搓背。” 余秋心情好得很：“来嘞！” 洗完了冲干净，非爷感慨地说：“没想到有一天，从我身上能洗出那么黑的水，跟我的毛是染黑的一样。” “这回洗完就干净了，放心舔！” “等会试试吧。话说你得买个落地的穿衣镜回来，有时候我得联系表情。这回洗干净，我就可以多拍一些自拍作为素材了。” “买，今天出去买！” 等擦完把毛发吹个大致干，花了不少功夫。余秋看着非爷说道：“非爷，做个可爱的表情看看。” 非爷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起开！给朕把猫架搬到窗户边上，朕晒太阳！” 余秋乐呵呵地去搬猫架，非爷爬上高台趴好，看着自己的腿迟疑了一下。 扭头看余秋还站在那：“不用去做早餐的吗？杵这里干嘛？” 余秋嘿嘿笑了笑：“你舔舔试试，刚洗完，香喷喷。” 非爷微笑脸：“再不闪开，等那个何诗来了我就使坏哦。” 余秋麻利地溜了。 非爷看他进了厨房，才重新看着自己的腿，伸着舌头慢慢靠近，一脸恶心的样子。 一舌头下去……别说，还真怪舒服的…… 原来昨天查的，猫一辈子得花清醒时间的一成来打理毛发，真是有点原因啊。 等贺方提着器材包进门，见到了焕然一新的非爷，连忙说道：“哎呦，脏煤球变黑美人了啊！” 非爷冷眼看沙雕：“典型反派言辞，还想当大侠？” 贺方乐了，放下器材包对余秋说：“看，它已经认识我了，主动问好。” “向你列祖列宗问好。” “啧啧啧，这么热情。” 贺方伸手想去摸摸，余秋听得冷汗直冒，赶紧拉住他：“先去看我整理出来的分镜头，拍几个空镜头试试看。” 非爷不跟沙雕一般见识，继续晒太阳，把毛发全部晒干。 两个人在卧室那边讨论了一阵拍摄细节，然后余秋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余秋接着电话就说：“啊！你等一下，我到小区门口去接你，对就是上次我们碰到的那个门口。” 余秋接着电话就跑出去了。 贺方只以为他高兴花草送到了布景可以改善一下，哪知道其他的。 屋子里只留下了贺方和非爷。 看着一脸笑容慢慢逼近的贺方，非爷警告道：“给朕起开！” “来了来了，黑美人，让我试试手感。” 无知的贺方，嘻嘻哈哈地迈向深渊。 ———————— 感谢司空浩瀚、吃饱咯等到饿、长庚道人和封执妄的打赏！明天的第一更挪到了下午两点半，上分强求推荐票么么哒！ 第58章 尊敬非爷就完事了 余秋一路狂奔到小区门口，喘着的粗气在初春冷冽的清晨中变成大团的白雾。 何诗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跑成这样。 看她旁边还跟着一个女孩，余秋也不意外，他说道：“你们等一下，我跟门卫大爷说说，把车子开进去。” 何诗点了点头。 看余秋过去跟门卫大爷说话了，何诗身边的那个女孩带着点酸酸的语气说道：“何诗，好羡慕你啊。” 何诗看了她一眼：“又羡慕？” “是啊！我也想每天有这么多人从我手上订花啊！” 何诗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说话间，余秋就回来了：“走吧。” 何诗点了点头，转身坐到车子的后排。 余秋看了看车子上的喷涂，“花时间”，他暗暗把名字和地址记在了心里，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只看得到何诗的额角。 “前面左转。”他收回目光，专心指着路。 开车的女孩带着莫名的笑意说：“您家里一次买这么多绿植啊？” 余秋点了点头：“有用处。” 女孩笑着不说话，用处就是为了追何诗吗？不过看样子住在这样老式的小区，实力不占优势啊。 她从后视镜看了看，何诗依旧是平平淡淡的模样，看着窗外头都没转。 女孩羡慕也羡慕不来，毕竟相貌是天生的，这家伙不注意打扮也照样不知道吸引多少人。 只不过全店的人都吃不准，她是真对那些或者帅或者有钱的人没想法呢，还是在等更好的。反正平日里，最大的兴趣就是跟着店里的知顾老师学花艺。 女孩眼角的余光看见身旁这个男孩指着路的同时，还忍不住又看了看后视镜，心里酸酸的。 “就是这里了。” 下了车门，余秋说道：“在四楼，你们等一下，我喊我朋友下来帮着搬。” 说完就打电话，然后没人接。 何诗说道：“没关系，本来也该我们搬。” 余秋伸手就拦着：“我来我来。” 女孩看得暗自摇头，打开面包车的后箱门说道：“多分两趟就好，您要是能帮着拿一下那个花架也行。” “没问题。”余秋伸手就把摆花的一个梯形木架搬了下来，拿在手上感觉也没什么分量，就用一只手挽着，另一只手抄起了一盆花，嘴里说道，“大一点的放着，等会我和我朋友来搬。” 女孩乐得如此，一手一个小盆绿植，何诗倒是拿着个托盘，把那些多肉都搬了上去。 关好车门，余秋打头蹭蹭蹭地往上跑。 到了四楼敲门，等何诗她们已经到了身后，门才缓缓打开。 余秋看贺方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由得愕然问道：“你怎么了？” 贺方咬着牙摇了摇头不说话，夹着腿微微弓着腰让开了门。 余秋莫名其妙地先进门，一边走一边说道：“先都放在客厅地上或者茶几上就行，回头我们自己摆。” 女孩和何诗鱼贯而入，贺方这才震惊于何诗的惊人相貌，一时忘了痛。 何诗也在眼睛一扫之间观察着，就这个生活环境……买什么ipho啊。 一只黑猫站在沙发靠背的上沿，一直看着自己。 何诗有点不喜欢猫，总觉得猫的眼神太锐利，这只黑猫尤其是。 她把多肉一盆盆地拿出来摆在茶几上，然后拿着托盘就往外走。 余秋赶紧问贺方：“你怎么了？能帮我下去搬花吗？” 贺方蛋疼地说：“我……现在不方便……” 余秋点了点头：“那你赶紧去吧，厕所门关好。”说完就赶紧追下去了，门也并没关。 贺方咬牙切齿地指着非爷：“你等爷缓过劲来！” 非爷淡定地把目光往下移了移。 贺方不由得垂下手护住命门。 两人继续对峙着，贺方刚才勉强挪过来开门，现在还觉得不敢动。 余秋回来看见他还杵在这里不动，奇怪得很：不是肚子不舒服吗？ 女孩也奇怪得很：这么懒的吗？ 何诗也奇怪得很：这是余秋的朋友？为什么不帮忙？ 贺方被三道奇怪的眼神扫过，简直要哭出来。 不就想摸一摸猫子吗？不就是没摸到在屋子里追了追吗？这猫子怎么会武术啊？ 招式有够下三滥的啊！ 他觉得劲已经过去了一些，强自镇定着先往外走，准备帮着搬下一趟。 活动了一下腿脚，不适的感觉总算消退了不少。 过了一会余秋和那两个女孩都下来了，看到贺方又很奇怪。 现在还下来干嘛？ 余秋说道：“只剩一盆大一点的了，我搬上去就行，这是植物和花架的钱。” 何诗接过钱，打开自己的钱包找零钱。 余秋没说什么不用找之类的话，把那一盆大一点的花先搬下车，然后接过零钱。 何诗对女孩说道：“我们回去吧。” 女孩倒是对余秋说道：“谢谢惠顾，欢迎再次选购。”而且递上了一张小卡片。 余秋笑道：“一定一定。你们路上小心。” 他看着的却是何诗。 何诗想了想说：“怎么养，回头我给你留言。” 余秋喜上眉梢，点了点头。 女孩却有点诧异地看了一眼何诗。 何诗没什么神色变化，这次直接往副驾驶那边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开走了，贺方才过来说道：“我说你怎么对谢小雨那么不上心呢，原来是藏着个新目标呢？” “别扯蛋！你刚才怎么了？” 贺方听不得这个字，悲愤地说：“你大爷还会武术呢？” 余秋懵了：“什么意思？” “余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我……” 余秋大概反应了过来，头大地问：“你又怎么惹非爷了？” “什么我惹它？它踢我裆啊！”贺方咬牙切齿地说，“裆！” “别当当当当当当当的了，这么大声，丢人！赶紧上去。”余秋抱起花盆就走，“贺方，你没事别惹非爷，别摸他，别逗他，别说他什么拉屎啊、公的母的什么的。额……你就把他真的当我的大爷看待，尊敬着就完事了，保你后面平平安安。” 贺方晕了：“不是！你这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又开始瘆得慌了，不就是一只捡回来的流浪猫吗？” 余秋把花盆搁在楼梯护栏上休息，喘了口气问贺方：“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变牛逼了？” 贺方傻傻地点头：“很牛逼。” 余秋鼓励的眼神：“尊敬非爷就完事了！” 贺方惊了，见余秋抱着花盆继续爬，赶上去就抢过花盆：“不是！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这么玄乎啊！” “是不是好兄弟？” “……那当然是了！” “我叫他非爷，你叫他什么？” “……非爷？” “你怎么对爷爷的？” “……小时候我骑爷爷脖子上……” “正经一点！” 贺方抱着花盆愣愣地往上走，喃喃说道：“真有瑞兽啊？你这是转运了？” 余秋点头：“转运了！” “接到生意，遇到有钱老板，还认识了大美女？” “我尊敬非爷！” 贺方一声长叹：“我这仇岂不是没得报了？” “那你想不想转运？” “……我运气一直挺不错的。” 余秋一声长叹：“那你继续作死吧。信我的，你在非爷手上讨不到好，你忘了他会自己上厕所？他久经训练，会祖……额秘技！” “秘技？”贺方有点虚，想到了非爷敏捷的身手和阴险的套路，“你……感受过？” “那要不然我能管一只猫叫爷？” “……我还是挺别扭的。” “那你慢慢别扭吧。” 到了门口进了房门，非爷正趴在猫架的高台上，俯视着两人。 窗外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熠熠生辉，仿佛若有光晕。 非爷无语得很：两个傻子，刚才楼道里那是什么蜜汁对话？ 但贺方突然真的从非爷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同的智慧意味，他……怂了…… ———————— 开始都市强推接受检验，疯狂求支持！咱们非爷和阿秋能不能冲出都市，走向首页和三江就靠大家啦！ 第59章 万恶之源顶裆猫 贺方神情复杂地看着非爷，现在才知道，原来的热情全是假的！亏他还以为，这猫子已经跟自己混熟了，挺热情！ 余秋一个劲地把它往神秘色彩上带，之前说什么像他大爷。现在直接说它是瑞兽了，能转运。 贺方被整迷糊了，然而余秋的变化确实肉眼可见。 他决定先不去管非爷，问余秋：“你跟刚才那个大美女怎么认识的？” “……先不告诉你，帮我收拾吧。” 两人开始摆放买回来的花草植物，营造温馨的居家小氛围。 非我看得怪怪的，心思被互联网多荼毒了十年的他容易联想到不对劲的玩意。 先睡一觉！ 非爷趴在高台上，毛也理顺了。贺方那小子在这，白天也不能码字。 昨晚就没睡好，余秋这傻子半夜打扫卫生，一大早又被他叫醒洗澡。非爷打了个哈欠，钻回猫窝睡觉。 看来买个猫架是对的，他们在这里拍视频，后面白天自己是做不了事了。 非爷渐渐睡过去。 等一觉醒来，房间里又变了些样子。 猫架旁的花架上已经摆好了花草，门口多了个穿衣镜，客厅的茶几上铺了一张浅青色的桌布。 桌布上，还放着一个新的电磁炉。 茶几旁，立着三脚架。 余秋跟贺方坐在沙发上，都皱着眉讨论。 “只有一个机器，就得换角度，拍几遍。你有把握每次做菜的画面细节控制得一致吗？” “收声忘记想了，你要负责拍，收声得想个法子。” “色差呢？如果分几遍拍，角度不同，色温会有变化。” “这个只能后期尽量调，我们现在条件有限，没办法尽善尽美。” 非爷静静地听着，现在开始拍，纯粹是做试验。 现在就这样的环境拍出来，如果画面光线和镜头语言确实好，后面可以往外发发试试。 不然的话，最后拍出来的效果恐怕会挺一般。 说穿了，好的视频，制作门槛是并不低的。 偶尔有一个视频受关注不奇怪，难的是稳定的品质。 如果不是秀颜艺秀才艺秀沙雕狂野内心，就必须认真打磨细节。 两人在沙发上讨论了一阵之后，就一起出门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回来，一人提着一个大袋子。 新碗碟。 调料、面条、其他新鲜食材。 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于是他们开始试拍。 每次做好一碗面，总算是食物不是？也不能浪费了。 一开始还好，风卷残云地吃完。 拍到第五遍，两人分着吃完，已经撑了。 “……今天拍不动了，拍五遍了，看看素材，总结一下……” 余秋打了个饱嗝：“要不再拍一遍蛋酒？刚好喝了缓一缓。” “……那来吧。” 非爷就看着两人各吃了两碗多热干面，又一人干了一碗蛋酒。酒足面饱之后，两人进了卧室……开始看片。 还没剪辑过的素材，可以简称毛……嗯……吗？ 看了一阵之后，贺方先去上了个厕所。出来之后对余秋说道：“器材先放在这了，明天我带个补光灯过来。” 说完，他看了一眼非爷，神色复杂。 非爷居高临下，淡定得很。 余秋等贺方默不作声地走了之后，才问非爷：“怎么就打起来了？” “太恶心了，说老子是黑美人，还要试试手感。躲开了吧还心里没点数，满屋子撵我。那我能怎么办？” “……你就……？” “真的抓伤肯定不行啊，还有什么比这个法子更有效呢？力道又不用大，我也就是趁机往上轻轻一顶。放心，没使劲。” 余秋感觉局部发麻，那种要害，哪怕只是点轻轻的力道，也挺吓人的。 但……非爷这是变成了顶裆猫？他看着非爷说：“贺方说你是钻过去的，非爷，能忍？” “小余子，你比朕狠啊！你是觉得，朕从正面进攻，纯粹依靠反震之力再逃脱更合适吗？” 余秋想了想，那不得碎了？ 他摆了摆头。 “而且你们楼梯间那里聊的都是些啥！神神叨叨的！” 余秋无奈道：“你的存在本来就很神奇啊，那算什么神叨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让我怎么办？再说贺方也挺无辜的，他只把你当成个普通的猫嘛。” “……行吧，能让他以后少挨朕，随便你怎么忽悠。”非爷跳下猫架，“茶几帮我收拾收拾吧，我得开始码字了。” 余秋看了看一旁的三脚架，忽然说道：“要不要，用单反来拍拍照片？刚好多了些花草。” 非爷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个可以有！” 于是小小的屋子里，又进入了拍猫片的环节。 余秋被非爷丰富的表情和动作所征服了：“非爷，你如果去拍电影，绝对秒杀其他的猫！” “……那不是当然的吗？我跟猫比，我还输的话，那真没啥活下去的必要了。” “明天贺方拍你的镜头，不会这么夸张吧？” “我心里有数。继续再拍一些，晚上我更新微博。” …… 微博的公司大楼里，灯火通明。 刚刚上线几个月的微博，现在拥有最好的发展窗口期。 但这种新形态的社交媒体平台，其他几家也都是全速跟进了。尤其是，社交底子最厚的那一家，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的微博产品拿出来。 现在就是抢时间，抢用户，培育用户习惯。 曹承宇是运营骨干团队中的少数派，他认可现在先借由明星人物带用户的主要思路，但是他觉得不必人人都去做这个事。 总要有人发掘平台内在的生命力，发现它除了名人效应的另一个增长点。 已经下了班，但办公室里人仍然很多。 曹承宇如同往常一样，闲下来没事，就翻看翻看最近发布到平台上的内容流。 大多数微博都只是文字的。偶有配图，要么是空间式的个人照片秀，要么是相应的新闻图或者意境图。 就在此时，一条微博抓住了他的眼球。 用户名叫会说话的猫。 四张图，显然都是再创作。 一只神情丰富的猫，配着四张图上很简单排版的文字，让曹承宇的思绪有点像是被撩动了，却又一时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 他琢磨着这四句话，搭配着图上猫的表情。 发现了可疑的事情。 仿佛有人在偷偷注意我。 让我看看，谁又爱上我了。 别爱我，没结果。 曹承宇忍俊不禁的同时，陷入了久久的思考当中…… 最简单的来看，这就是趣味的P图。 然而曹承宇觉得不止，它有更多的东西。 对……文案很厉害……都有成为流行语的潜质！ 但应该还不止！ 曹承宇是一个对互联网传播很敏感的人，但他一时半会，就是抓不住这个东西的本质。 他很难很准确地去定义它给自己带来的感觉。 但曹承宇觉得，可以观察一下它会带来的涟漪。 于是他用自己的权限，给了这条微博，以及这个账户一定的权重提升。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会带来什么影响？ …… 江城的小屋中，非爷和余秋又在进行新一批的创作。 余秋止不住笑：“非爷，为什么这样一搭配，就这么搞笑有味道？” 非爷微笑脸：“余秋，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余秋吓了一跳：“怎么了？” 非爷笑了笑：“没事，就是以后，再也回不去只用小黄脸表情的时代了。” “……好吧。” 曹承宇不明白的东西，非爷如果知道了，那肯定能一下子想透。 他会对曹承宇说：“哦，这玩意？表情包啊！” 现在面对余秋的问题，他只是清楚这东西的魔性，没意识到自己提前引入了某种即将大火特火的网络文化。 此时，暴漫才开始火起来不久，亚洲表情包三巨头都尚未聚齐呢。 一只会说话的猫，即将成为万物皆可表情包的万恶之源…… 第60章 凡人，接受挑战吧(求推荐票) 在非爷这个新微博被提高权重之后，首先还只是被一小部分宠物爱好者看到了。 而此时的微博评论，清淡如水，素质极高的模样。 非爷看了觉得毫无营养，就只知道说“可爱”、“有趣”、“搞笑”之类的词语。 然而随后，这条微博突然被引爆了。 一个名叫胡不歌的明星转发了微博，配了一句话：让我跟这只演技猫飙戏！ 然后他随后还发了同样的四张图，用了一模一样的台词，模仿了非爷的表情，加上了非爷的四张图，然后@会说话的猫。 评论迅速热闹起来。 【@放下她的鱼干：嘶！！！这是谁家的猫？我想抢了！！！】 【@星歌：帅胡！你能注意点形象吗？T_T】 【@SP宝儿姐：这只猫有点眼熟……】 【@老纺：这是真猫？这不是画的？允许成精了？】 【@命中有材：别爱我，没结果。我靠！这句话学到了，以后就这样装逼！】 …… 非爷还没看手机，不知道已经开始火了第一波。 而曹承宇观察到了。 他终于确信，这就是一种很容易调动内容创作热情的方式。 博客的时代，内容偏严肃干货一些。 微博呢？ 是生活！ 生活里除了要新鲜的资讯，还要有各种各样的调味品。 宠物毫无疑问是其中一类。 何况这条猫微博的创意很足！ 他想了想，开始完善自己一直在构思的一个运营方案！ 作为门户网站的创新续命之作，微博是要全力以赴的。 马上就要面临其他巨头的竞争，不能只有明星这一手。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挖掘普通人中的优质微博创作者，扶持起来，提供源源不断的新力量！ …… 非爷现在在睡觉。 现在就是夜猫子，晚上写稿子，白天贺方他们来了，就不能用电脑。 何况上午还被拉着拍了一些自己的镜头。 午后正好困了，非爷睡得很舒服。 贺方也不惹非爷了。 毕竟那招穿铛顶，似乎防不住。 吃完午饭，两人坐在书桌前。贺方看着电脑里拍到的非爷画面说：“没想到拍得挺顺利的……” “早就跟你说了，非爷很聪明的，我觉得他听得懂一些人话。你之前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贺方想了想，然后不敢深想。 好像有时候，它确实对自己说的话作出了反应。 不想这一茬！他说道：“在茶几上拍俯视镜头还好，但是其他视角，看起来确实不行。蹲在那里做吃的，看起来太穷酸了，姿势就没有美感。” 余秋也觉得，皱着眉说：“房间小倒没有显得不好，就是这一点。要不还是买一张专门的餐桌？应该也不贵，几百块钱的就有不错的。” “买吧，这确实不行，反正餐桌也用得上。” “行，那下午你去挑一张，回头我把钱给你。我去台里办一下离职手续。” 贺方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你尽快去学车吧，我驾照还得两个星期取出来，只买个桌子让人家送不知道行不行。” 余秋想了想说：“要不去朱大哥那边买？” “……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按价格给钱。” “行，那我直接去他那里。” 余秋叮嘱道：“出钱买，不欠他赞助人情。” “不然后面他那个事情不好还价？”贺方笑问。 “不管他做不做那个事情，反正就一张桌子而已，我又不是就缺那几百块钱。” “豪气了啊，余秋！”贺方有点羡慕，“可惜不是个广告片，要不然让我也赚一点。” 余秋想起之前非爷说的，对贺方正色道：“如果我赚到了一些钱，我们就一起去成立一个公司。后面再制作这些节目的成本，就从公司里出。而且，我们两都得先有一个基础的工资。再后面，就围绕广告这一块接业务了，朱大哥那个项目，只是为了找一笔启动资金。” “这都是小事情。”贺方摆了摆手，“我爸答应了我让我先试试，让我试试总得先支持我一点钱。” 余秋笑了笑：“行，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分头走吧。” …… 非爷从睡梦中醒来，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这下他放心大胆地先打开手机，看了看微博。 然后就看见一大排小红点。 这就涨粉了？ 刷了半天之后，才知道主要的源头在哪。 飙戏吗？ 蹭明星的热度涨粉，常规操作啊！那这样的话，昨天晚上做的图似乎就不太急着先用了。 非爷沉吟一会，开始自拍。 折腾了半天，又在手机上安装了一个简单P图的应用，开始忙活起来。 到了快六点了，才算搞好全部的图，他把微博发了出去。 【@会说话的猫：飙戏？接招吧@胡不歌。】 继续配图四张。 有人模仿我的脸？ 天真！ 略加思考。。。 凡人，接受挑战吧！ 这是个猫子舔胳膊肘的图，姿态从容，表情嚣张。 关了微博，他得意地等待后续。 在房间里踱着步，非爷有些奇怪：人呢？跑哪去了？ 他正准备打个电话问问余秋，现在宜不宜打开笔记本写东西，就听到门响。 贺方和一个人抬着张长方形的小桌子进来了。 非爷站在沙发上默不作声。 “搁这里就行，辛苦你了！”贺方和他放下桌子，送走了他，然后转身关门。 看到非爷，他不自然地转过身走到窗边打电话：“余秋，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桌子我买好了。是等你还是？……那好吧……” 贺方有点无奈，谁让钥匙在他这。 总不能一直在这傻站啊！贺方干脆过去开始收拾那张桌子。 桌布挪过去，还有桌上的一些小摆饰和多肉。 房间里很安静，非爷静静地看着他忙碌。 然而事情很快就做完了。 非爷看他站在那里不知道干嘛的样子，跳下沙发爬上了猫架，趴在顶上。 贺方想起余秋说它可能听得懂人话，尝试地喊了一声：“非爷？” 非爷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喵？” 贺方不乱解读了，尝试说道：“你……您……听得懂不？” 非爷僵着脖子看傻子。这什么问话？朕差一点就点头了！ 你小子涨套路我？ 贺方也觉得这话可能太复杂了，双手交叉：“不打了！不打了！好不好？” 非爷怕自己笑出来，扭头看窗外。 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非爷扭头一看，只见贺方在倒猫粮。 然后他指着盆：“饿不饿？” 非爷歪着头想了想，慢慢爬下猫架。 贺方慢慢退开，坐到沙发上。 非爷过去低着头，吃了几口，然后扭头说：“原谅你小子了！” 贺方也听不懂，傻呵呵地笑。 不过听语调，不像昨天那么凶了。 —————— 感谢滑滑的鱼丸、随便神马、天青lour的打赏！ 第61章 宝藏男孩，人猫合一 胡不歌好为难。 这个动作……人怎么办得到？ 他试了几下，差点扭到脖子。 经纪人星歌疯了：“你干嘛非得这么玩？注意一点形象啊！” 胡不歌笑哈哈地说：“多好玩啊！害！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我是个演员，就得有各种各样的形象。” “……问题是你现在就朝着谐星路线去了，以后你还能演正剧吗？别人看着你不出戏吗？” “这个我看法倒是不同。关注度高也是一种优势啊，何况我确实喜欢这只猫。”胡不歌有些羡慕，“奶粉要是也这么好玩就好了……嗯？” 星歌看他眼睛一亮，有不好的感觉：“你想干嘛……” 胡不歌已经跑过去捉他养的小母猫奶粉了。 “奶粉，来，舔胳膊肘！” 小母猫很烦他，准备溜走。 “小笨猫！”胡不歌有点气恼，想了想对星歌说，“反正今天在家休息，你帮我多盯着她一点。只要她开始舔毛了，就等着拍一个差不多的姿势。” 星歌服了：“我就是干这个的？” “帮忙嘛！” 星歌无奈地说道：“你把日常锻炼做完，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周又要进剧组了。” “一定帮我拍到啊，就照那个会说话的猫差不多的姿势。” “行了行了，知道了，快去锻炼！”星歌有点心累，跟长不大一样。 不过……有一点倒确实有道理，关注度高是好事。 那只会说话的猫，还真带起了一波玩法。胡不歌掺和进去之后，出现了很多跟风的人。 借机拍拍他养的猫，侧面体现一下他是个很有爱心的明星，可以提升好感，同时吸引更多女粉丝吧？ 星歌见胡不歌去了健身房，就转头去跟奶粉玩了。 …… 余秋回来，两人又试了试在桌子上拍的侧面效果，果然好了很多。 自然，又是吃热干面。 贺方喝完蛋酒感慨道：“再连续这样吃几天热干面，以后我见到热干面都要反胃了。对了我今天去朱总那边，他问我们是不是很忙，有想跟你再约时间的意思。你是准备等他先主动联系你吗？” “必须得这样吧？”余秋也打了个嗝，“毕竟做不做这件事，是要他做决定。” 贺方笑道：“嘿嘿，我看，他也许还会担忧，如果他迟迟不下决心，你会不会再找到一个有实力的老板兜售这个思路。” 余秋心里一动，想起之前非爷说，如果机缘合适，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可以干的。 旋即他又摇头：“先等他做个决定吧。我们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先把这期热干面的试拍先做完。他知道我们买桌子是已经开始做这个了吧？” “是啊，聊了几句。”贺方说道，“我也就简单说了说，就是在家里拍，节约成本，他还夸了我们几句。” 余秋说道：“晚上我就开始尝试做做粗剪了，看看大概的感觉。” 贺方站了起来说道：“行吧，相机我拿回去，明天早点起来，去拍一点外面的镜头。” 非爷忽然喵了两声。 余秋头也没转往那边：“等等，还有些素材我没拷出来。” 贺方奇怪地问：“还有什么？” “一些照片。”余秋过去把相机的存储卡拿出来，进到卧室去拷出来。 贺方跟过去，只看见他已经把全部照片往硬盘里拷了。 他也没多想，以为是跟视频有关的，出去收拾相机包了。 剪切完了相机存储卡里的照片，余秋把卡给了贺方。 送走他，非爷才跟余秋走进卧室，跳到桌上说：“以后不管买没买自己专用的相机，都要养成习惯。那些姿态太夸张、一看就是成精了的照片，随手删掉。” 余秋忍不住笑道：“幸亏你记得。” “相比这个，你打开会说话的猫的微博看看。” 余秋打开了微博，有点惊愕：“怎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粉丝？” “还没结束呢。”非爷很玩味地说，“感觉才刚开始，玩得也很原始。” 余秋一边翻着一边看，然后难以相信地看着他：“胡不歌？” 非爷点点头：“关键爆发点，就是因为他加入进来了。” “……没想到突然之间还跟大明星有了交集。不过非爷……你这样直接跟他互动，他会接招吗？” 非爷完全不放在心上：“管他接不接招，送上门的热度，不蹭脑子就坏掉了。当然，如果他接招就更好了。但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个人类完成不了动作，他要怎么办。先不说这个，这几天，你没事也多梳理这个传播的过程，有用。” “……要干什么？”余秋有点不明白。 非爷并没有先说仔细，只是叮嘱道：“先做着准备。受这几张图片突然火起来的启发，我想起有一个机会，先去联系看看。如果到时候有戏，那就需要你出面，所以你得对背景情况了解得尽可能仔细一点。” 余秋点了点头：“行，那我先好好看看这个传播过程。” 两人说话的时间里，微博的消息红点仍然不断在闪。 余秋刚好顺势点开看了看，然后惊呼：“胡不歌又@你了！” 非爷转头看屏幕，余秋赶紧点开。 两个人一愣，余秋猛地狂笑起来，直拍桌子：“这也太有才了！” 良久之后，非爷悠悠叹道：“咱这次肯定火了。这个胡不歌，有这么逗逼？宝藏明星啊……” ……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真的坏了对吧？这就是你说的各种各样的形象？怎么？以后你还想去演个猫？” 星歌简直崩溃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胡不歌乐不可支，显然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看到星歌的样子，他说道：“别这样纠结啦，你没看见我粉丝涨得飞快吗？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啊，明星又不是只能有一种高光形象。网络本来就是拉近距离的地方，让粉丝觉得我这么真实，有什么不好？” “这叫真实？”星歌凑过来，怒其不争地盯着他，“人家真实，顶多就是被街拍拍到了，那都基本还是打理好出门的。你呢？” “我觉得这个创意无敌啊！你看现在都是夸我机智的。” 星歌欲哭无泪，对胡不歌举过来的手机屏幕不忍目睹。 她捂着眼睛：“让我静静，我想想该怎么弥补一下形象。” 说完，她坐在一旁喝着果汁，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同时脑子里面极速地思考着。 知名影星亲自恶搞自己，掀起网络狂欢，该怎么进行形象公关？在线等挺急的。 最先收到的回应居然还是来自胡不歌。 他兴奋地大喊：“他认输了！说要送一个礼物给我！” 星歌懵了：怎么又往前发展了？能别玩了吗？ …… 曹承宇亲眼见证了一次元素太多、意义非凡的网络狂欢的全过程。 起因，是一个以猫为形象的草根微博账号，发布了一条很有创意的微博。 背景，包括曹承宇出于发掘平台更多生命力的考虑，动用自己的权限提高了这个账号的权重，帮助他扩大了一些曝光率。 转折，来源于胡不歌的加入，让更多人的目光注意到了这条微博。 发展，则是因为胡不歌做的示范，让更多人加入了模仿的队伍。 再次转折，来自原博主发出的挑战，一样的图文并茂，一样的语言风格，挑战更是一个大难题。 结果，鬼知道胡不歌抽了哪根筋，还真的接受了挑战。 曹承宇看着屏幕上的图片，喃喃自语：“这是要提前预定年度十大网络传播事件吗……” 胡不歌找了人，把自己模仿那只猫表情的脸，PS到了他自己养的猫脸上，还做成了一个电影海报的样子。 人猫合一。 现在，微博上已经炸裂了。 毫无疑问，胡不歌会成为明天的头条。 在这种情况下，会说话的猫发出了回应。 鬼知道他怎么拍出了猫跪拜的照片！ 图片上配的字是：大圣，快收了神通吧。 同时微博博文是：@胡不歌，宝藏男孩，我非爷愿称你为最强！等着，不日送你一份礼物！ 曹承宇敏感地从中嗅出了非比寻常的味道。 这个叫会说话的猫的账户，干干净净，任何历史都没有，一出手第一条微博就引起关注。三条微博下来，已经坐实一个网络传播经典案例的位置。 手法太专业了！他觉得元素太多，是因为这次的传播过程，蕴含了他还没摸透的爆点元素。这背后的文化和心理内核，值得深入研究！ 就不说别的，反手让胡不歌接受挑战，这能是普通用户会这么快反应过来的？被大明星@了，连一下激动都没有，直接继续带节奏！ 曹承宇一时都怀疑，是不是胡不歌请的专业团队亲自做的。 不然哪能这么巧。 但是……看到屏幕上胡不歌人猫合一的搞笑照片，曹承宇又坚决地摇着自己的头。 疯了才会这么玩。 胡不歌这个家伙……这明显是根本不要形象了。 这么爱玩，说不定经纪人和团队正在崩溃呢，哪能策划这样的事件提高关注？ 所以到底还会有什么后续？ ———————— 感谢萌哒哒干脆面、长空望断肠和Sugar的打赏！ 第62章 勾引余秋求推荐票 第二天，贺方又早早地来了。 拍完三组，一人一碗热干面，一人一碗蛋酒下了肚，就开始完善余秋昨晚已经做出来的粗剪。 非爷在猫窝里聊QQ。 撩的人，是做广告的舒哥。 “你们已经回江城了？”舒哥一敲一大通，“就等你回江城，就打算去跟你聊一趟。兄弟，真的，别在电视台呆着了，出来咱们一起干。我到江城也成立一个广告公司，你来做创意总监，待遇绝对比电视台好，股份也可以谈一谈。江城的业务，我有信心！” 非爷笑了笑，马应龙的这条广告，估计让他春节期间也没闲着。 “先不说这个。”非爷懒懒地敲着字，“我从圈子里听说了一个事情，你资质足够，要不先去打听一下？” “什么事情？” “有个公司正在找代言人，准备启动一**规模的广告投放。这个事情我有点想法。” “……代言人？”舒哥可能有点摸不着头脑，“我没做这一块的业务啊……” 非爷淡定地回答：“放心，我有一个好想法。这个事情，首先摸清楚他们现在的计划进展到了哪个阶段，然后再到江城来碰个面，好操作。如果这个事情做成了，你的广告业务可以一举进入到互联网社交营销广告领域的一线地位。” 舒哥久久没有回话。 过了半天，才说：“你的心很大啊？” “恰恰相反。”非爷笑了笑，“我还是会专心做内容，但内容也需要变现的渠道，广告是个好路子。咱们有缘，广告主资源的积累总需要人来做。” “行，带着个具体业务再去和你见面，也更好。你说说情况吧，我来摸一摸底细。” 非爷这才把那家公司的名字对他说了说。 跟舒哥聊完，非爷就继续打开微博。 胡不歌已经成功刷屏，这个逗比一时兴起，从此有了个黑历史。 【@司空浩瀚：重金求购名猫胡不歌，谁家有这个品种的猫崽子？】 【@放开她的鱼干：啊！我的手！控制不住了！这两只猫，我都想撸！】 【@吃饱咯等到饿：昨天晚上睡着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养了一只猫，我们一起睡。后来猫脸变成了@胡不歌，我脸红了。后来猫也变成了胡不歌，我……不说了，我再去洗个澡。】 …… 非爷看得乐不可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新的表情包巨星，看样子很有潜质。 如果他的团队希望把他的形象再拉回来一点，那跟舒哥说的事就更有把握了。 打了个哈欠，非爷就放下了手机。 补觉，补觉，猫命重要！ …… “这个背景音乐以后会不会有侵权的麻烦？”贺方看了一遍粗剪完的效果，心里超满意，但也有点担忧。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所以在后面会写个申明。费用后面能联系上别人再商议，同时我们也要避免别人乱用我们的视频。”余秋再次佩服非爷的提醒到位。 贺方点了点头：“你觉得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 “先把字幕和包装都做好，看看整体效果。”余秋继续忙活着。 贺方坐在一旁说：“昨天晚上龙羽跟我打电话，说想约着聊一聊。” “等这个视频做好之后再约吧。”余秋漫不经心地回答。 贺方点了点头，余秋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朱总？”贺方一声惊呼。 余秋和他相视一笑，接通电话说：“朱大哥，早啊。” “余秋啊，听说你们在家里拍视频？我能去瞧瞧吗？” 余秋楞了一下，马上说道：“当然可以了，朱大哥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 “今天不忙，你住在哪？我这就开车过去。” “好。”余秋把自己的住址跟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贺方笑着说：“来你家聊，什么想法？” 余秋摇了摇头：“等来了再说吧，先继续修片子。” 他一点都不怵，毕竟非爷就在家里，随机应变一点问题都没有。 把字幕和简单的包装做得差不多的时候，朱毅淡就到了。 一进门，朱毅淡就赞道：“布置得很精致啊。” 余秋笑着说：“前几天可还不是这样，刚刚为了拍视频打扫过，添置了一些东西。” 朱毅淡带着微笑点了点头，看到了猫架说道：“你这只猫享福啊，住上别墅了。” 非爷已经被吵醒了，趴在高台上静静地看着他。 朱毅淡看到客厅那张桌子边摆的补光灯、收音话筒和三脚架，有点感兴趣地问：“你们的视频就是这样拍的？” “是啊，这一期就是拍热干面，挺简单的。”余秋随后回答，“朱大哥，你想看拍摄过程那就错过了，我们已经做好了一个版本。” 朱毅淡有点惊讶：“这么快？我还以为得拍一段时间。” 余秋摇了摇头笑着说：“这种短视频，制作起来并不复杂。朱大哥，刚好帮我们看看，提提意见？” “我哪提得了什么意见？”朱毅淡就连谦虚起来，脸上也没有很丰富的表情。 跟着他进了卧室，在剪辑软件里看完预览的效果，朱毅淡对余秋之前描述的视频感觉已经具象起来。 “怎么样？朱大哥觉得还可以怎么改进一下？” “专业的意见我哪提得了，从观众的角度来说已经耳目一新了，确实很有味道。”朱毅淡现在大表情丰富多了，赞叹道，“在这样简单的环境下，能拍出这种效果，真是让我没想到。拍得好，剪辑得也好，音乐也很合适，看得我都想回去试一试做一碗了。猫更是点睛之笔，看着特别有生活气息！” 余秋也不知道他的夸奖有几分真，不过还是笑着说：“第一个观众反馈就这么好，我们更有信心了。” “我相信你。对我这个行业都能提出那么好的想法，自己专业的事情就更没话说了。” 余秋听到朱毅淡开始带话题了，就说：“朱大哥，到客厅坐着聊吧。” 说完，他就到厨房从水壶里倒了水，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条件简陋，我家里也没备茶叶，朱大哥别见怪。” 朱毅淡淡淡地笑道：“谈事情不用讲究这些。” 余秋也坐好了，朱毅淡说道：“专门过来，本来想看看你们拍视频还有没有我能帮忙的，毕竟之前说提供个样板间，最后也没能用上。昨天贺方去买桌子，我就想着今天过来看看，没想到都已经做好了。你做事情效率确实高。” “朱大哥有心了。”余秋心里也有数，主要肯定还是聊大件团购网站的事情。 朱毅淡又说：“当然，也想聊聊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我考虑了几天，最担心的还是没有懂互联网的人才，把平台搭建起来，反而是简单的。” 余秋说道：“那朱大哥有什么思路解决人才的问题？” 朱毅淡看着他，神情有点复杂地问：“你真的不想做团购这件事？” 余秋看了一眼非爷，看他似乎没有想说话的意思，想了想就对朱毅淡说道：“我能提供思路和建议，但这个方向具体的事务，我的兴趣确实不在这一块。朱大哥，人才可以招聘，也可以培养。在这件事上，最初阶段更主要的人才，还是偏重于线下。” 朱毅淡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说：“我投资200万成立一家新公司，你来做运营总监，月薪1万，同时占20%的干股，这样你愿意吗？” 贺方听得张大了嘴。 ————————— 感谢cyvhhc和田禾大熟的打赏！ 第63章 第一桶金 余秋下意识地看了看非爷，只见他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20%干股，加上1万的月薪，说明朱毅淡对余秋提出这个方案的价值，是认可他之前说的50万的价格的。 但是这个钱却不想直接给到余秋的手上，反而想绑住他，从公司里直接支出。 余秋见他也提出进一步方案了，干脆地说：“朱大哥，我一点管理经验都没有，真的不适合担任具体职务。如果朱大哥需要我后面继续对这个项目做点贡献，这个没问题。不过我还是主要想做视频这边的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只占个5%的股份，也不用工资，后面对这个项目的发展也尽自己的义务。同时，平台搭建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做。费用的话，把股份的价值扣下来，这样朱大哥觉得如何？” “5%？”朱毅淡说了一声，喝着水思考。 5%，余秋能尽心吗？可有可无。他说道：“我宁愿你多拿一些股份。” 余秋摇了摇头：“这一点上朱大哥你放心，我说会尽心，就一定会尽心。关于这件事，回来之后我也有在想。后面的发展路径，还有一些可以尝试的点，这个我都会不做保留地对朱大哥提出我的看法。” “哦？”朱毅淡有点期待，“还有什么可以做的点？” 非爷喵了一声，余秋说道：“也快到中午了，朱大哥，尝尝我做的热干面？” 朱毅淡了然于心地笑了笑：“行啊。” 坐在沙发上看余秋忙碌，朱毅淡从他的神情姿态里，看到的是从容和专注，还有对做饭这样的事情的喜爱。 他有一种感觉，从余秋刚才做的那个片子来看，从余秋对他提出的这个发展思路来看，余秋是不会缺这一个机会的。 相反，这个机会，朱毅淡缺。 看来这个瓜，是无法强扭到自己公司里的。 等热干面做好，朱毅淡尝了一口：“嗯！果然是看视频时候想象的滋味！” 余秋笑了笑：“不够的话，等会再下一点。” 朱毅淡摆了摆筷子：“不能多吃，年纪大了，怕发福。” 贺方在一旁吃了几筷子说道：“我们是这几天吃太多了，每拍一遍就得吃，几天内我都不想再吃热干面了。” 朱毅淡笑了笑，突然说：“图个吉利，占8%吧。费用，30万怎么样？” 余秋楞了一下，很干脆地点头：“行！” 非爷趴在猫架上露出微笑，这小子，还多谈下来3%的股份。 朱毅淡心里还是不够有底气。 毕竟项目还没成功的话，现金比股份更重要。只希望，他将来不会后悔，当初应该干干脆脆拿出50万现金算了的。 吃完热干面，他们就出去签协议，办公司注册的手续了。 非爷打开笔记本，开始写程序开发的需求说明书。 这玩意，他也不是特别懂。不过总体的方向，非爷心里有底。 见多了猪跑，搞个像模像样还是可以的。 他一边写，一边琢磨着。 为了沟通靠谱，还得找到能做这个活的人，最好就是在江城。 非爷摇了摇头，等余秋回来，问问他看看，认不认识这方面的朋友。 …… 余秋一直到了很晚才回来，看样子又喝了一点酒。 非爷也理解，估计是朱毅淡请客加深感情。 “怎么样？他什么时候把钱转给你？”非爷直接问关键的。 落袋为安，毕竟对于朱毅淡这样的商场老将，非爷觉得不要一开始就直接全盘信任。 余秋说道：“朱大哥说，只等公司的公账开通，钱先进公账再出来。” “这也还算正常，毕竟是一个大项支出，将来账目好做。”非爷淡了点头，“但钱到账之前，不用给他更多东西。全款还是先给一部分？” 余秋笑了笑说：“他说全款。” 非爷对朱毅淡的评价上升了一点：“那就好。” “非爷，朱大哥问我，开发准备怎么做。” “你怎么说的？” 余秋继续喝水醒酒：“我估计他也清楚我自己不是做这个的，所以我就说认识一个团队，准备指导他们来定制。” 非爷点了点头：“那他怎么说？” “朱大哥说，我既然懂这一块，能不能招几个人做。等做好了，公司后面也需要这样的团队。” 非爷有点意外：“他想后面再把这几个人招进那个公司？” 余秋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概念，这样的人给什么待遇？他有没有概念？还是说一开始就以他公司的名义来招聘，只不过在平台交付钱，支出由你来付？”非爷觉得这个交接恐怕有点麻烦。 “我看他也做了一些调查。我以前在电视台实习的时候，也采访过网络公司，他说的待遇水平，应该还可以。” 非爷点了点头：“你对这个问题心里有数就行。” “那你觉得这个方案行不行？里面有问题吗？”余秋补充道，“我先模糊地说了一下，说如果这样做，进度会慢一点，毕竟要招到合适的人恐怕也不容易。” “这个预防针打得可以！”非爷赞了一句，“你进步不小啊。” “嘿嘿，跟你呆一起，耳濡目染，总得有点长进。” 非爷笑了笑：“行，毕竟你也占了8%的股份，这个方案对公司的长期发展是更合适的，说明朱毅淡确实想好好尝试一下这条路。公司名字定下来了吗？在哪里办公？招聘总要有地方。” “朱大哥说在家居城的写字楼里，还有两套房，准备这两天收拾出来，在那里办公。” 非爷啧啧做声：“50万对他来说，毛毛雨啊。你不松口，他也出得起。” 余秋笑道：“知足，知足。” “你今天那句话说得不错，让他按股份价值扣。谈判的时候，不急着亮出自己的底线，这是对的。” “非爷，你今天都在夸我啊。” “心情好嘛，这才勉强算第一桶金，离别墅又近了一步。” “还要努力啊，又要买房子，又要买车子。我去洗个澡，继续修片子了。” “等等，先把公司名字和面试地址发给我。”非爷喊住了他。 余秋说完，就去了卫生间。 夜深人静，夜猫子的工作时间开始了。 —————— 感谢小凌云2333、海海人生1992、手上青春还剩多少的打赏！继续求推荐票，喵喵哒！ 第64章 封你做朕的大总管求推荐票 余秋和贺方的第一个视频，非爷觉得有内味了。 他感慨了一句：“贺方那小子，拍东西还是可以的。就你屋里这环境，楞是拍出了点感觉。” 余秋笑了起来：“不是那孙子了？” 非爷瞥了他一眼：“你希望我继续仇视他也行。” 余秋忙摇头，然后说道：“现在就剩这个名字了。非爷，你觉得哪个名字好？” 非爷看他屏幕上拟出来的三个名字。 家简城厨。 一碗三秋。 余味。 非爷看着这三个名字说道：“你起名字挺有讲究啊。家简城厨我能明白意思，挺有趣，让人容易记住，但是这几个字这么凑，还是有点刻意了。一碗三秋，好是好，但是太诗意，烟火气不够。余味……嗯。” 余秋看着他在那里沉吟，自己也在琢磨。 非爷说得确实有道理，那么他觉得都不够吗？ “余味好。”非爷肯定地说道，“各种层次的意思就不论了，我只提一点意见。这个名字，得把它视觉化。余字，得加上拼音，要把y和u画得让人一眼看到鱼。另外，节目的海报背景图，就要把我的照片跟这个名字结合得紧一点。整体的字体风格，得活泼一点。” 余秋问道：“要专门画出来？” “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你是要提供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想象，细节的精致是必要的。”非爷说道，“其实现在，既然已经跟朱毅淡谈好了这单生意，有了这第一笔小钱，我建议视频不急着发布。” 余秋有些失落：“不发布吗？” 非爷点头道：“我建议你往这个方向发展，是因为你对剪辑和文字的感觉挺好。但实际上，平台还没有完全准备好。除了移动互联网通信条件还差了些，内容在新兴的社交媒体平台上的打通也没完成。视频发出去，爆发的能量不大。” 余秋听得似懂非懂：“那这个事……暂时不做？” “怎么会呢？”非爷说道，“我只是说不急着发布，不是说不拍。相反，得有一个更好的环境，有更好的器材，有更多条视频拍。最难的不是做出一个视频，最难的是能做出很多条视频，还保持一致的品质水准和统一的风格。” “找个地方？”余秋不确定地说，“30万，能有多少剩下的？能找到什么样的地方？” “放心，这30万，我来操作的话，能剩余至少20万。20万在现在的江城，足够做很多事了。所以，该做更进一步的打算了。”非爷笑得很慵懒。 “20万？”余秋吓了一跳，“有这么大的利润？” “你觉得我坑朱毅淡？”非爷摇了摇头，“他赚大了。智慧和经验，能用钱衡量？换个人来做，你给他300万，这个东西不一定做得合适。” 余秋还是惊叹不已。 非爷把他拉回到了谈话中：“好了。现在最主要的，是确定后面，你跟贺方怎么合作，你们做美食、宠物的自媒体内容这件事，怎么正规专业地操作。” 余秋很郑重地问：“现在就要这么专业地去做吗？” “至少你跟贺方两个人，要把这件事放在公司的框架里做。不要将来有了嫌隙，兄弟都没得做了。”非爷说得很平静，却说得余秋心里一惊。 “比如说，你已经开了个猫的微博，而且已经小火了一把，这个事情怎么算？”非爷继续说，“以后这个微博的收益，是你私人的，还算你们公司的？毕竟猫的微博，跟《余味》这个节目，将来肯定是要互动的，怎么算？” 余秋听得沉默下来。 非爷最后说道：“如果这是你准备做很长时间的事业，一定要多用心想一想各个方方面面。之前是没条件，现在有一笔钱可以支撑一段时间，而且我也在想法再赚一笔。余秋，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条件。但我是猫，你是人。我虽然能教你，但路毕竟要你亲自去走。” “能拍出这条视频，只是证明你们有这样的能力和潜质。但事业的成功，除了专业的能力，还需要其他的一些东西。哪怕你野心不大，但既然你是核心，是老大，是老板，你就要多想一点，给大家指出方向，提出方案。” 非爷说完了这一大通话，就离开了余秋的卧室。 余秋坐在书桌前，静静地想。 确实，他沉醉于做这一条视频当中了。 哪怕有30万的一个任务背在他名下，余秋也下意识地觉得，这事情非爷搞定就行了。 这个事情非爷是可以搞定，需要他出面的时候，他扮演好角色就行。 但微博和视频节目的事呢？ 这是他过年前去辞职时，就决定后面要做的事。 现在确实如非爷所说，得到了他的认可，初步证明了他们有做出一档优秀视频节目的能力和潜质。 那么下一步，如何发展？ 这种发展，除了怎么把视频和微博这两件事做好，还得考虑怎么用它们赚钱，养活自己和贺方，甚至养活更多人，让每个人的生活越来越好。 非爷在恰当的时候，又提醒了自己一下。 余秋知道，非爷的脑子里肯定已经有思路。 但他想要余秋先自己意识到，先自己想一想。 这样，等再次讨论这个话题，自己的收获才会更多。 这里面，除了见识和眼界的多少，也有思维习惯的差异。 余秋把《余味》的第一期，《从一碗热干面开始》的视频工程文件保存了下来。导出了这第一版试拍视频，然后就打开了一个新的文档。 刚好之前和朱毅淡一起签合同办手续的时候，了解了一些公司成立方面的事情。 他一边查着资料，一边构想着自己要成立的公司的方方面面。 比如名字。 还有股权结构、管理制度。 更重要的，还包括未来三个月、半年、一年、三年里应该怎么做。 等到天已经黑了，他才把非爷喊过来。 非爷看着他写出来的东西，诧异地问：“非也文化传媒？” “挺好吧？很有范吧？”余秋乐呵呵的。 非爷摇了摇头不发表意见，继续往下看，点了点头：“按出资来算股份最好，其他的没法算得太细，只要你自己不介意，他心里会更信任你。” 然后他愕然转头：“你把这个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余秋坦然说道：“这个不会给贺方看，给贺方看的时候，当然就只有我。” 非爷定定的看着他。 余秋说道：“你说过的，亲兄弟明算账，何况你是爷。” 非爷想了想，笑了起来：“行，那就这么办。为什么要这样正式地写出来？” “我觉得不能把你当做我的老师，甚至有点像是某种工具。所以既然本来就要借助你的经验和智慧，而且钱主要也是你赚的，我其实只剩下不到1万块了，当然你是董事长，你占主要的股份。这样子你也用心一些啊，你足够用心，才是我们可以发展好的关键！” 非爷显得很开心：“这么快就知道怎么压榨我了？” “我们是合伙人啊，什么叫压榨？”余秋笑完认真地说，“归你的那份钱，都存在你名下的那张卡。我把你当哥看，亲兄弟还明算账。我不想用你的花你的，我得时刻知道，在未来的奇妙生活里，其实我自己究竟占着几斤几两。非爷，你能理解吗？” 非爷干脆地点头：“理解。所以很明确了，小余子，从此就封你为朕的大总管了！” 第65章 莫得感情的复读机 这一天，贺方在余秋的屋子里，感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不是因为朱毅淡答应的30万和8%的股份，而是余秋对未来做的这个计划。 “还要做微博？你懂这个吗？”贺方一边看着计划一边难以抑制地惊问，“将来还要往这样的方向拓展？” 余秋点了点头，笑着说：“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是有趣，咱们……走得通吗？”贺方揉着脸，“我就懂拍视频。” 余秋嘿嘿地笑道：“走不走得通，给你看个东西。” 说完，他就把微博打开了。 贺方一时没看太明白。 余秋指了指现在的粉丝数量，指了指已经发出去的三条微博的转发评论点赞数量：“你也是电视台出来的，应该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传播级别。” 贺方看呆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凑近了一些，看那上面的图。余秋把图片放大了，贺方才更加睁大了眼睛：“……非爷……表情有这么丰富？” “……可能因为它之前不喜欢你，所以你只见到一张臭脸。” 贺方觉得很无辜，嘴都抿了起来。 余秋看得直咧嘴笑，过了一阵才又指着屏幕：“看到没？因为他。” 贺方的嘴又张开了：“你还认识他？我信了你的邪……” “我怎么会认识他？”余秋无语了，“我要是认识他，你能不知道？” “……你突然认识了一个大美女，我就不知道。” “别扯这个。”余秋指着微博，“因为我这个微博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主动参与的。” “个板马……”贺方难以置信地飙起了方言，“他主动参与？把自己P成这样？斯不斯苕？” “你管这些干嘛？管他怎么想的。”余秋总结道，“你看，微博，我应该还是玩得转的。” 贺方觉得无法反驳：“突然感觉没法跟你做朋友了。” “……又怎么了？” “以前嘛，咱们俩一组，都是普通苦力。”贺方很蓝瘦，“怎么突然之间，你就用脑子吃饭了呢？而我，还是个扛相机的苦力！余秋，你瞒得我好苦啊！” 这话说得颇为真心，因为语气太逼真了。 余秋头疼地说：“别念了！再就说正经的。把想法都梳理好了，我准备用朱大哥那个项目挣的钱，和你一起正式注册一个公司去做这些。这个微博账号，我们要做的美食节目所拍的视频、所开通的账号，都算是公司的资产。” 贺方点了点头，继续听他说。 “咱们俩，也不管其他有的没的，就按出的钱来算股份吧。早点把公司注册下来，我想过了，还有很多东西得注册，比如商标这些。美食节目，咱们找个正式点的地方当办公室，好好布置环境，多拍几期再稳定发布。” 余秋开始把昨天自己先思考、后来又和非爷梳理了很久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跟贺方讲起来。 包括公司股份的构成，以后两人的分工，一些重要的财务制度，还有近期的规划。 贺方听完，感觉不断突破自己对余秋认知的极限：“所以朱总那个项目，你不是做不来吧？只是不想做吧？” “别把我想得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我？就算现在想得透彻了一些，还不是纸上谈兵。”余秋认真地说，“所以，关于这个事，我把我的想法先仔细地跟你说清楚。你觉得行不行，考虑清楚，最好也跟你家里人聊一聊看，让他们能够支持你。” 贺方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就不是以散兵游勇的形式先接一点零散的活，积累经验了。 余秋已经通过马应龙的单子、通过和朱毅淡的合作、通过这个微博初步证明了自己的思路和能力。 贺方觉得现在自己除了一手摄影的工夫，其他方面都是在落后的。 而余秋没有说其他东西的价值，还是只说按出钱多少分股份，这就是足够把他当兄弟，想两个人一起闯了。 贺方说道：“如果我想出钱，那必须找我爸要。你再跟我多说说细节，回去我好跟我爸聊。” 听他们两个在隔壁慢慢聊着，非爷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尝试单干创业时候的经历。 没有信得过的兄弟，一手打拼。管理上很严厉，但对外接业务到处去谈事情的时候，公司里一样很松散。 折腾了两年多，赚到手的钱也就那个样。 心灰意冷，最后把公司卖了了事。 终究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非爷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嘴角翘起了弧度。 希望这一次，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和结局。 …… 等贺方回去了，余秋就被非爷叫到了客厅。 “来，余总，需要您打电话啊。”非爷笑呵呵地说。 余秋大窘：“非爷，不要阴阳怪气的好不好？” “这怎么阴阳怪气了，你是总经理。” “那你不是董事长吗？” 非爷不开玩笑了：“朱毅淡那边的事，我把今天投过来的简历筛选了几份出来。咱们这发招聘的渠道也不算太正式，先打电话让这几个人往我的QQ邮箱发一下他们自己之前做的作品吧。” “……人家如果问问题，我不懂怎么回答啊。” “你开免提，我在旁边喵啊，你当好复读机就行了。” “……人家会觉得有点奇怪吧？对面怎么还有猫叫？这公司正规吗？” “你想那么多？你是老板，老板有点癖好怎么了？人家冲的是你给的待遇！赶紧的！” 余秋被怼了，感觉也确实是，对着笔记本屏幕上的第一份简历开始打电话：“喂你好，是王富贵吗？” …… 余秋当了十多分钟莫得感情的复读机，才算把电话打完了，感慨道：“没想到一眨眼还要干起招聘的事了。” 非爷懒懒地说道：“早点习惯，早点锻炼。” “……这以后如果要面试，我都得带着你，感觉会很怪吧？” “那也没办法，除非你现在自己能胜任。” 余秋苦着脸：“那怎么可能，现在要招的都是网站和程序开发人员啊，我哪里懂这个？”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还是那句话，人家找工作，在意的是你给的待遇，其他都是次要的。真要有人觉得这有什么，要来何用？” 余秋忽然很有兴趣地问道：“非爷，你以前面试过别人吧？” “当然了，怎么？” “传授技巧啊！” 非爷笑了笑：“行啊！这样，本董事长现在进行总经理任前选拔谈话，余秋，你准备好了吗？” 余秋感觉自己昨天想了那么多，跟非爷聊了那么多，今天又跟贺方谈了这么久，很有把握，豪气十足地说：“来吧！” 半个小时后，余秋十指抓着头发：“非爷，我怎么感觉咱这公司，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垮？” ————————— 感谢18779143633.qd、王键澄、Tiloky的打赏！ 第66章 这猫果然表情丰富求推荐票 不知道贺方回家之后是怎么跟他爸商量的，第二天，贺方带来了自己的决定。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你太牛逼了，方案特别有说服力！”贺方很兴奋，“我爸拿出了一大半存款让我跟着你试试！10万！” 余秋也很开心：“我们完成朱大哥的项目，我应该可以拿出20万。既然这样，就开始去找人帮忙注册公司了。而且，我们也要开始找办公的地方。” 非爷点了点头，66.7%和33.3%的比例也比较合适。 找朱毅淡帮忙推荐了一个做公司注册财务咨询的朋友，两个人就出门了。 非爷码着字，QQ响了起来。 舒哥说道：“兄弟，你给我个电话啊，咱们详聊。” “先说说，电话随后给你。”非爷很淡定。 “我摸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个事！”舒哥用了感叹号，“你消息这么灵通？我都通过了几个朋友，才约到一个内部够分量的人吃饭，得到了一点讯息！” “只要他们是在做这个事，总有风吹草动。”非爷略过了这一节，“现在到哪一步了？意向代言人谈得如何了？” “这个他就不愿意说了。所以我才急着找你，到底是有什么想法？” 非爷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时间点，觉得确实可能已经到关键时期了。好在他的想法，哪怕他们已经确定了代言人也没关系。 非爷说道：“这样吧，你尽快到江城一趟，我们面谈。” “我订今天的机票！”舒哥回复一句，“电话发给我。” 非爷想了想，一边拨着余秋的电话，一边把余秋的号码发给了他。 电话接通之后，非爷直接说道：“之前接马应龙广告的那个人要来江城，有个项目要跟他谈。他如果打你的电话，你就喊舒哥，然后今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晚上刚刚约了上次那个演艺经纪公司的龙羽。” 非爷想了想说：“那就一起吧。” …… 舒哥原名舒雷。 长大之后，他深受“舒蕾”这样绰号的折磨，从此以舒哥自称。 这样就阳刚多了。 阳刚的舒哥下了飞机，已经天黑。 他打了个的，就给那个神秘的非爷余秋打电话。 “喂，你好，是余秋吧？”都通上话了，还是不要叫网名的好，舒哥这样想，“我是QQ上的那个舒哥。” 还好如此，余秋旁边，还有贺方和龙羽。他说道：“舒哥，我把地址和包间名字发到你短信上，这边等你。” 挂掉电话，龙羽说道：“公司已经开始注册了？” 余秋笑着点了点头，贺方乐呵呵地说：“现在，我们才真正是余总和贺总！” 非爷静静地看着这小子装逼。 龙羽叹了一口气：“我还想你们跟我一起搞呢。” 非爷静静地看着这另外一个萌新，跟着你，只怕要扑到大江里。不如反过来，替朕跑跑腿才是正经。 余秋说道：“今年你是什么打算？见面之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的样子。” 龙羽卸下了初次见面时的装逼包袱，现在也很实在：“没有好思路，没有得力的人，业务又没完全打开，我爸又想我回去厂里锻炼不继续支持我，你说我能开心得起来吗？” 余秋看了一眼非爷。 下午先回了一趟家，他已经知道了非爷跟舒哥聊的是什么事。 原来之前研究微博传播事件，就是为了这。 而非爷让龙羽一起来这个饭局，也是抱着这样的打算。 余秋说道：“今天这个舒哥，专门从燕京过来的。上次马应龙那个广告，是他先接到，转包给我的。” 龙羽精神一振：“又有什么项目？这次要用到什么样的模特？你说话！” “不是广告片……”趁舒哥往这边赶路的时间，余秋先对龙羽说，“你还是想做明星演艺经纪这个事？” “当然啊！我就是想做这个，才跟我爸杠着！” 余秋看他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笑着说：“这次确实有个合作。本来跟你先约的吃饭，不好放你鸽子。想了想，这次我们跟舒哥的这个合作，如果你觉得有些启发，也许你想做的事，有个别的切入点。” 龙羽很疑惑：“有什么别的切入点。” 贺方也很疑惑，他也奇怪余秋为什么让龙羽和舒哥一起见面。 余秋说道：“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完，他拿出了非爷的手机，打开了微博。 龙羽对微博显然没什么研究，有些搞不懂。余秋指了指非爷的粉丝数量，解说着微博的机制，还有几条微博的数据，着重指着胡不歌：“你有什么启发吗？” 龙羽诚实地摇了摇头。 “你想做明星演艺经纪，是不是能合作的明星影响力越大越好。” “……这我倒是想。” “如果你没有明星资源，就只能靠一些没名气但是底子好的模特对不对？” “现在确实是这样。” “你觉得粉丝量，是不是也是一种名气的表现呢？” 龙羽豁然开朗，有些吃惊地说：“你是指……” 余秋点了点头：“你的模特没办法往其他杂志或者电视上露脸攒名气，可以先在微博上积累粉丝，美女图片还是很多人爱看的，是不是？” 龙羽猛点头：“那当然。” “如果你能够很专业地去操作这件事，在网上先炒作出几个小有名气的草根美女明星，别人看她们在网上有一定影响力，你再去接广告甚至演出，是不是更容易？” “没错！没错！” 非爷笑而不语，龙羽看到了，惊讶地说：“我靠！你这猫果然表情丰富！” 非爷把脸垮了下来。 “诶！这个表情也很棒！” 非爷扭过了头，憨憨。 余秋好笑地继续说：“所以，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这条路。对一些想出名的女生来说，网络是另一个通道。嗯……以后说不定会出现一种新的明星，叫网络明星。但反正大家都在上网，所以网络明星也可以看做是一种明星了，虽然说服力会差很多，但总比你现在那些强吧？” “那强多了！强多了！”龙羽觉得前方仿佛出现了一道光，脸都亮了！ 第67章 我叫舒雷，勒一诶雷 舒哥走进包间，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联想到余秋的QQ头像是一只黑猫，他正猜测着面前的三个人里，谁是余秋。 一个人穿的都是大牌子，款式和发型都花里胡哨的，不像是那个思路清晰、作风稳健的余秋。 另一个虽然高大一些比较占据视野，但气场明显反而弱一点，眼神不是那么自信。 最后一个稍微瘦小一些，但脸上露出的笑容更加自然。仔细看的话，黑猫虽然趴在桌上，但也是更靠近他的位置。 舒哥以为这都是余秋做马应龙广告的那个团队，笑容满面地跟他们握手寒暄：“早就想跟你们见见面了，看是什么样的牛逼团队能想出这么棒的广告创意。今天一见面，这么年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不行！” 漂亮话张口就来，三个萌新直面商场老手的吹捧，一时有些飘飘然。 这个舒哥，留着一个很用心修建过的胡子，穿着很硬朗的皮夹克。他看着也不比三人大多少，但这风范，就让三萌新有了一个感觉：“这是高手！” 高手兄坐在了余秋的边上，开始上菜，非爷就跳到了余秋边的椅子上。 舒哥有些惊异：“余秋，你这么喜欢猫啊？不仅用猫做头像，出来还带着它。” 贺方歪了歪脑袋，头像？ 龙羽说道：“那是的，余总上次去我那里，也带着它。我听说，拍这条广告的时候，也带去了。” 余秋干笑了一声，没说啥。 舒哥却听到了个关键词，疑惑地问：“余总？” 余秋点头道：“从电视台出来了，成立了一个公司，准备做自媒体。” “自媒体？”舒哥对这个词有点陌生。 非爷看在眼里，有些感慨。这个词再过几年，就开始变得非常火热。但在微博才刚刚出现的这个时间点，也只有玩博客那些人以及对博客这种形态有研究的圈内人，才知道这个名词。 余秋解释了一下，舒哥才懂了：“微博我知道，你这个词倒是很恰当的一中形容。” “这词可不是我造的，国外早就有这种说法。” 舒哥其实只是借这么个词在梳理自己内心的思考。 自己是跟余秋提过的，在江城成立一个分公司，请他做创意总监。但现在，他已经自己成立了一个公司做老板。 把他收入麾下，恐怕是没戏了。 那么就只有合作。 这个事情，是余秋先知道的消息，他为什么要找到自己？ 这个龙羽，几句话就套出来了，富二代，自己折腾个明星演艺经纪公司，嘴巴里也没句实话，他说的那些明星显然都只是扯淡。 这样的三拨人……在一起吃这个饭，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舒哥不明就里，也就先没有说那个项目的事，只是先吃着喝着，跟新交的朋友一样。 聊着聊着，舒哥说道：“余总，你这猫不停地叫啊叫的，是不是饿了？” “额……应该不饿吧……”余秋装着摸了摸非爷的脑袋，然后说道，“不能乱给东西他吃，现在他宝贵着呢。” 刚才面对舒哥这种江湖高手的旁敲侧击，为了不露怯，非爷就时不时的指点几句，没想到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舒哥有些纳闷：“宝贵？这……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一只常见的中华田园猫吧？” 龙羽大口吃菜掩饰尴尬，想起了自己说过这猫血统很正。 然而几个人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余秋笑着说：“宝贵不是因为这个。它现在，已经是一只小有名气的猫了。” “哦？怎么说？” 余秋拿出了手机，继续秀。 龙羽仔细地观察着这个高手的反应。 高手兄明显比他懂多了，根本不用余秋解释什么，就大喊一声：“卧槽！” 然后只见他往后一仰，越过余秋看了看非爷，又对照着手机上的图片：“还真是它！你怎么训练的？这真是绝了！” 贺方表情复杂地在心里嘀咕：训练啥啊？捡来的！捡了一只会功夫的大爷猫！不要被它照片上可爱的表情迷惑了啊！ 舒哥啧啧称奇。 然后惊艳不已：“余总，你的创意和文案真的是绝了！这个火爆，靠的是本事，不是运气。” 舒哥说得很肯定，龙羽越发坚定了试试余秋说的这个方向的念头。 但是除了美女多，还得什么样的本事呢？ 龙羽一时又有些忧愁，感觉自己当初应该好好学习的。 余秋看了看非爷，非爷被人这么夸奖，淡定得很，一点得意的眼神都没有。 虽然夸奖扣在自己头上，余秋却真心说道：“还是很靠运气的，碰巧胡不歌这么喜欢猫，而且这么自黑来跟我互动。” 舒哥听得心里一动，想起刚才微博上余秋说的“不日送你一份礼物”，又想起这次过来江城要聊的事。 代言人……大规模投放计划…… 他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忍不住问道：“余总，那件事，跟这个有关？” 余秋看了看龙羽，然后说道：“龙总，我们要商量的这个项目，不要外传。今天一起吃饭，包括刚才跟你聊的那个想法，你也可以想着怎么借这个事情打好基础。当然了，前提是这个项目能接下来，能运作成功。” 龙羽大感兴奋，连忙保证：“一定不外传！传了我不是人！” 说完他想起贺方仿佛也这么保证过，一时惺惺相惜，两人对视一笑。 非爷摇了摇头，两个憨憨。 舒哥知道要聊正经事了，搁下了筷子，一副倾听的模样。 “这次的想法，就是借鉴这次微博传播的经验，来一次复制。”说起这件事，余秋就不需要非爷再提醒了，准备功课已经做了不少。 “怎么个复制法？”舒哥捧着哏，等余秋把包袱抖出来。 “这次，我们除了创意，还有案例和经验！甚至于，如果操作得当，还有一个重量级的明星参与！我具体的想法是这样的……” 随着余秋逻辑清晰地娓娓道来，不管是龙羽贺方，还是已经操作过不少广告案例的舒哥，都不由自主地被紧紧抓住了注意力。 尤其是舒哥，更是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市场领域、一个可能轰动业内的机会。 怪不得之前他说：如果这个事情做成了，你的广告业务可以一举进入到互联网社交营销广告领域的一线地位！ 舒哥相信余秋的文案能力，但仍然迫切想知道具体的创意：“关键点就在于这次的广告创意，能不能达到这个效果。你已经有想法了吗？” 余秋笑着说：“想法当然有了。但是，关于这次合作的分工，以及报酬分成，咱们得先谈好。” 舒哥想起他也已经自己开公司了，笑着说：“是这么回事。所以具体的操作，余总的思路是？” “创意你可以对他们讲是你的，但一定要用到我的资源。至于具体的执行，你做商务对接和其他渠道投放的事，微博这一端的操作，我来。具体的费用，金主给了多少，我们怎么分，看舒哥你的诚意了。我这边刚刚开始创业不久，挺需要第一桶金的。” 舒哥听得眼里精芒一闪。 最关键的就是创意。 那么如果诚意不够，创意就听不到了。 听不到创意，自己有把握打动金主吗？ 所以如果自己不行，余秋会放弃这个项目吗？ 舒哥举起酒杯：“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舒雷，舒服的舒，打雷的雷，勒一诶雷！” ———————— 感谢紫宸今宵、衔婵的打赏！求推荐票！ 第68章 供一供非爷求推荐票 余秋他们都没太在意，舒哥干嘛要把读音拼读出来，只当这是舒哥自我介绍时候的习惯。 饭桌上，余秋按照非爷之前的提示，就只再谈对互联网发展的理解，尤其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和机会。 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余秋这时候从非爷那里听来的分析，是这个时间点对未来最精确的判断。 余秋也只把非爷讲的内容当做是对未来的分析，因此聊的时候语气也很谦虚，一家之言的样子。 然而听在另外三人耳朵里，明显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龙羽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后，进门就被他爸碰到了。 龙天傲皱着眉头说道：“又去哪里鬼混了？” 龙羽借着酒劲反驳道：“谁鬼混了！正经谈事情！” “是吗？正好睡不着，来跟你老子我说说，今天谈的什么正经事，我帮你参考参考。”龙天傲准备开始日常打击模式，让这小子赶紧认识清楚，业不是那么好创的，继承家业是正经。 龙羽微微一笑，恭敬地说：“正要请您帮忙参考参考。” 说完拉着老爸坐下来，还倒了热水过来。 龙天傲有点惊奇，不知道这小子要闹哪一出，端起水杯就说：“先说好，周转困难，资金紧张。” 龙羽浑身难受：“不要每次先说这句话行不行？” 他爸笑眯眯地：“说吧，今天谈的什么正经事？” 龙羽调整好状态，发挥自己嘴巴里善于跑火车的能力，开始侃侃而谈。 龙天傲越听越诧异。 这小子……这次跑火车没脱轨啊…… 以前扯东扯西，没点逻辑，似是而非，非常离谱。 然而这次……这小子说的话，经得起推敲啊。 龙天傲一边听着，一边思考。 他对这小子说的什么网络草根美女明星后面能怎么接广告接商演甚至接通告接戏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这小子怎么突然开窍了？ “这些话从哪学来的？”龙天傲突然问。 龙羽很悲愤：“这是我这么长时间认真学习、深入思考的成果啊！” “你生下来几斤几两，长到现在几斤几两，老子能不知道？”龙天傲笑呵呵地说，“今天晚上喝酒，有高手？” 龙羽叹了一口气：“你既然也觉得是高手，再支持我一点呗？” “先说说，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龙羽见他居然没有一口回绝，酒劲都散了不少，连忙坐直说：“就是上次说过的，那个马应龙广告的创意就是他想的。这次他跟燕京一个广告公司的老总，又在策划一个新的项目，规模很大！而且这次，要从网上来引爆。你等等，我去开电脑，他之前已经操作一个牛逼的案例了！哎，明天也赶紧去买个新手机去。” 龙天傲跟着他到了书房，看龙羽唾沫横飞地阐述这个传播案例有多厉害、覆盖面有多广、这种新的营销方式有多大潜力，不自觉地点着头。 龙羽心酸不已，老家伙多久没有听完自己的话这么诚心点头了。 龙天傲说道：“这个朋友值得深交一下。” 龙羽提起精神：“这次就是个机会啊！我可以借他们操作下一个新项目的机会，在网上先把基础打好！再支持一点呗？” 龙天傲沉吟不语，踱着步走出书房。 龙羽追了过去：“爸，行不行啊？你想，机械厂现在做得也越来越难，你干嘛非要我过去？我不懂生产管理，对机械制造行业也提不起兴趣研究。让我在更有朝气的行业闯一条新路不好吗？万一机械厂做不下去了，咱家也不至于断粮啊。” 龙天傲双眉一竖：“你就这么看不起老子？” “没有没有！”龙羽摇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特别崇拜你！所以我也要开创自己的基业！” “口花花！”龙天傲说完，但心里有点欣慰也有点低落。机械制造这种行业，怎么就提不起年轻人的兴趣了呢？ 不过他刚才有了些启发，继续问儿子：“你再说说，你那个朋友……对了，他叫什么？” “余秋！” “余秋……”龙天傲点了点头，“他说，从智能手机开始，会有越来越多的智能硬件设备？” “是啊！他说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很明显就可以装在很多电子设备里，比如说电视机，我觉得挺有道理的。爸，你想到什么了？” 龙天傲蹙着眉头思考，隐隐想到了一些方向，但也抓不准。 龙羽觉得老爸今天的态度大大异于往常，连忙继续说：“我觉得这真的是个难得的机会啊！先入场的，才能掌握先机！爸，继续支持一点呗？再来一百万行不行？” 龙天傲面无表情地暼了他一眼：“这事我还吃不准。哪天你请这个余秋到家里来吃个饭，我和他聊聊再说。” 龙羽大喜过望，有戏！他连忙说道：“我现在就约他！” 龙天傲不满地说道：“毛毛躁躁的，没看现在什么时间？你们喝完酒，别人说不定正在睡觉，凡事先想周全一点！等明天再说。” …… 余秋可还没睡觉。 龙羽走后，舒哥很直白地说：“不先谈好，今晚我睡不着觉。找个地方再坐坐吧？” 余秋抱着非爷说：“行啊。” 吃饭是余秋做的东，再谈事，舒哥就近找了个茶楼，三个人走了进去。 舒哥没让茶艺师帮着泡茶，自己动手，像模像样。 他开宗明义地说道：“现在这个项目也还不知道可以推进到什么程度，最终他们能拿出多少钱来执行这个方案，其中又有多少是需要其他渠道配合执行的。我先表态，只要这个事能做成，我可以少拿。” 余秋笑道：“肯定要大家都赚钱。我只负责做微博这个平台的执行，除了微博这部分的费用，另外那些，我无所谓的。” 舒哥摇了摇头：“那不行。创意是你出的，你就别拿这种话试探我。” 余秋不知道说什么好，没试探你啊。 但他不知道，在舒哥心目当中，QQ上的余秋，老练得很。现在关键问题在于，如果打开了这条线，舒哥将来还有很多得依靠余秋这边出方案，至少在他也培养起自己的社交营销人才之前。 “我提自己的想法吧。”舒哥说道，“咱们先签个框架协议，基于你提出来的方案，在微博这个平台的执行费用里明确规定要多少。回头我跟他们谈的时候，这一块是基本盘不动，要谈价格在其他方面打折。根据最终和他们签订的合同，微博这一块的执行费用，哪怕他们没有先付全款，我先垫给你。” 非爷喵了一声，余秋就先点了点头，没出声。 舒哥继续说道：“我们在框架协议里写清楚，等项目执行完成，你有权查看我在其他媒体渠道的投放合同。我们扣除掉这些硬成本，你再拿这个毛利的五成，可以吗？” 非爷又喵了一声，余秋说道：“这样不合适吧，你还有一些公关和内部成本。扣掉这些七七八八的，你不是只能赚个一两成？” 舒哥看着他说：“我原本是想让你到我公司一起做的，但显然你心不止于此。但我给出自己的诚意，你说的这个方向，我想开拓开拓。你放心，我不会玩些别的小套路。我看得出来，你就想专心做做内容这一端，懒得去外面跑客户关系。既然如此，你觉得有赚头，我们将来才好长期合作。” 余秋摇了摇头：“就因为我想找个能长期合作的伙伴，所以不要这么来。你既然想额外再给我一些利润，那我拿三成就够了。” 舒哥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兄弟，你确定？” 余秋笑道：“当然，咱们简单点。将来你做大了，总不至于因为觉得把广告投放到我这里不划算，不找我啊。” 舒哥长叹一声：“看不懂你。今年算我走运，碰到了你。行了，那就简单点，这一单，微博之外的部分，毛利你拿四成。我现在更着急知道你方案的细节，你要是觉得行，我现在就把协议拟出来，咱们先签了。” 贺方全程乖巧，看余秋如同看神仙。原来电视台的同事，谁要是看到余秋现在这样子，下巴都得到地上。 随后他就不停地看一边的非爷。 真瑞兽啊！ 余秋怎么就能开窍如此之快？舒哥这个江湖高手，显然是得仰仗余秋打开新局面，才能这么赶着多让余秋赚一点！ 贺方准备明天多买一些好的小鱼干什么的，供一供非爷。 非爷看到了贺方的眼神，心里有点发毛：这孙子又打什么主意？ ———————— 4月新书第一个月，感谢每一个推荐票和每一个打赏！5月的第一天求支持，月内上架冲刺！感谢KevJ和wcqksy的打赏！ 第69章 本小姐好好和你玩玩 舒哥办事的效率真是没得说，带着笔记本硬是最快速度改了一个框架协议出来，到旁边打印店打了出来。 白纸黑字签完协议，余秋说道：“只能先大概说一说创意，具体的细节，我回去之后发到你QQ上。” “先说说，先说说。”舒哥现在对这个新型案例，感兴趣得很，他看着非爷说，“不说达到你这只猫的这次传播级别，只要有一半，那就非常夸张，效果非常好了。” 非爷喵了一声：“你这么小看爷？” “嘿！它以为我跟它说话呢！”舒哥惊奇地对余秋说。 余秋笑了笑道：“之前是无意的自然传播，这次是有意进行精心策划，我想效果应该不会差于这次的。大概的创意是这样的，他们想请很有影响力的明星做代言人，但偏偏他们的品牌名叫凡人。我们就提这样一个点子：把明星也会有的普通人个性特点提炼出来，创造一个很容易改编的文案模板。再发动一些力量去进行在创作，创造一个热点事件和传播潮流，他们的品牌就自然被带火了。” 非爷在一旁静静听着余秋把这个经典案例的创意讲述出来，就见舒哥像是得到了极大满足的样子，表情很兴奋地说道：“太牛逼了！果然又是文案创意取胜！这个方案绝对无敌，尤其是你已经有成功的先例在了！” 余秋笑着说：“舒哥，你跟他们聊的时候，就说已经跟我也联系了一下，到时候我这只猫也会参与到转发造势的行列。另外，着重把胡不歌提出来。现在，他的团队可能正愁怎么扭转他的搞笑形象，我也给他专门定制了一个文案。这种情况下，也许这家公司能够以更低的代言费用一个重量级的明星。” 舒哥一拍桌子：“妙啊！你说的送他一份礼物原来是这个意思！而且，如果这样操作得快，也许可以趁这个表情模仿秀的传播热度还在的时候，借它的热度，再度升级！” “就是这么个意思。”余秋说完，看了看非爷。 厉害的是非爷。 非爷并不得已，提醒他：“创意虽然有了，但现在是抢时间，还得公关得当，很考验舒哥的谈判能力。” 舒哥听到黑猫又在叫，灵机一动地问：“你应该还会继续发类似的微博吧？” 余秋觉得应该不会断吧？于是点了点头。 “能不能为了保持这个热度，同时做个铺垫，还有新的作品出来？比如说，让猫也穿着衣服，拍些很有意思的照片？” 余秋傻眼了，看着非爷。 非爷别过脑袋：“休想！” 余秋干笑着说：“这个我回去想想，恐怕有难度。” 他赶紧把话题说回非爷刚才提醒的点，说道：“我们再聊聊你具体是谈下这个项目，可以增加说服力的一些点和说辞。” 贺方在一旁却看着非爷想：还会继续拍照片？那后面要上自己这个更专业的摄影师了！ 说完他就留心起非爷的动作神态，构思着场景和构图。 非爷看贺方在自己身上乱瞟，眼神闪烁，心里再度发毛：这孙子又想干什么？ …… 聊到深夜，才总算回到了屋子。 非爷一进屋，赶紧跑到茶几上打开笔记本。 把方案文本发给了舒哥，他嘴里说道：“这两天别让贺方那小子过来了，我又得写，又得筛选简历审查他们提交过来的案例，还得准备凡人诚品这个项目的文案。你们有啥事到外面去办！” “……我怎么听着这语气，你对他挺担心的？” “我担心他？我现在朝他裆一盯，他就得夹腿！”非爷满不在乎地说道，“毕竟我还是习惯夜伏昼出。” “好吧……”余秋想了想说道，“等找到办公的位置，给你装修一个小阁楼怎么样？里面空间搞大一点，把电脑放在里面。” 非爷抬起头歪着想了想：“人多眼杂，太容易露馅了。” “到时候我给自己搞个独立办公室啊，也没谁进去。就算有人看到了，我就说是给你拍照片用的布景。非爷，这个事真正做起来，你作为董事长，怎么能不在公司时常注意给我安排任务？” 非爷受用得紧：“行，就这么安排！你到时候想周全点，各种情况怎么解释。” 余秋进去拿衣服准备洗澡了，走到卫生间突然想起今天疑惑的一个点：“非爷，这家公司的这个秘密推广计划，你是怎么知道的？” 非爷猫脸不改色：“我天天在网上混，还没点收获？要说起来，我说五成多了点，不利于长期合作，你怎么就直接降到三成？” 余秋笑着说：“咱们原来说的，确实就是只要微博这一块的费用。其他的钱，看舒哥提不提出来，评估一下这个人长期合作的可能性。那既然他主动提出了5成，我降到三成，看他是一口答应还是给个折中的数字，也是一种评估啊。” 非爷笑了笑：“行啊你。” 余秋得意地扬了扬头：“三成也知足。”说完就进了卫生间洗澡。 非爷低下头写自己的。 上架前还有一些推荐可以争取，得好好构思情节，确实要多一些安静的时间来写作。 再说贺方那小子眼神不对，为避免幺蛾子，打发他这个副总跟着总经理出去选择公司办公地点，也是董事长的权力嘛。 非爷一直写完了两章稿子，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一点多了。 他抬头看了看，余秋房间的灯还开着。 非爷上完个厕所，走到余秋房间门口说：“你还没睡？” “……哦，非爷啊。我一会就睡了，你先休息吧。” “跟何诗聊天？” “……你想哪里去了，我看书研究微博呢。” 非爷笑了笑，看样子他最近有进步，也是有原因的。 当时对他的说的那句毒鸡汤，可能他听进去了。 非爷说了一声：“别搞到太晚。”就爬回猫架，准备刷会微博就睡。 就余秋现在的风格，让他骚话连连跟粉丝互动，还做不到。 舍朕其谁？ 非爷打开微博，就看到有一个人@他。 【@SP宝儿姐：@会说话的猫，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明天让本小姐好好和你玩玩！】 非爷傻了：这什么情况？ —————— 感谢小凌云2333、衔婵、afrashui、灵柩天、丿唯余爱瑾的打赏！ 第70章 表妹很漂亮求推荐票 非爷带着疑惑喊来了余秋，两人也摸不着头脑。 把这个事抛到了脑后，一觉醒来，余秋已经出门了。 猫粮倒满了，还有其他猫吃着好的食物放在一个盘子里，也换好了干净的水。 非爷悠闲地吃完喝完，准备晒会太阳再开始码字。 然而身为非也文化传媒的幕后黑猫，他也闲不下来啊。 接通了电话，非爷懒懒地问道：“怎么了？” “那啥……”余秋声音有点低，“长话短说，我躲着贺方呢。龙羽说他爸请我去他家里吃饭……” “那怕什么。”非爷有些不以为意，直接说道，“就当去朋友家里吃个饭。你对龙羽又没什么图谋，敞亮得很。” “不是……龙羽他说……” 非爷又说道：“如果是问起网红这样的事，你已经有数了。如果问其他的，可以说没研究啊。遇事淡定点。” “不是……龙羽说务必把你带上……” 非爷楞了一下，干脆地说：“不去！” 开玩笑，董事长的时间多么宝贵，毛发都还没梳理！ “他语气很哀求的样子……” “我管他是什么球？” “他说他表妹是你的粉丝，特别喜欢你……” 表妹？非爷沉吟一下问道：“好看吗？” “……我哪知道？” “那朕就去瞧瞧。” 非爷叹了一口气，还说悠闲一点。可惜做猫太优秀，闲不下来啊。 非爷伸出舌头，一顿狂舔猛如虎！ …… “拉肚子？”贺方看余秋出来，问了一句。 余秋摇了摇头混过去：“不是，再去看看下一个位置吧。” 贺方说道：“我觉得这种写字楼的商品公寓不合适，主要是缺一个阳台或者庭院这种室外空间。” “理想的地方肯定难找啊。最主要的是我们要用它来布景拍摄，不是纯粹办公。”余秋想了想说，“你觉得一些小区的商铺怎么样？” 贺方摇头：“别想，租金太贵了。” “要不，就租民房吧，要什么有什么。公司注册地址挂在朱大哥那边，我们平常在民房那边，相当于一个拍摄基地，只要先跟房东说好，别人能同意就行。” “这倒是一个路子……那我们就得去找房产中介了。” 余秋看了看时间说：“找吧，省事一些。我们再看看地方，晚上去龙羽家里吃饭。” “……刚才不是说要看看时间吗？” “这不是刚刚看了看吗？” 贺方无言以对，你刚才确实看了看时间，但跟龙羽说的时候，是这个意思吗？ 这个逼装得可以，又学到了。 两人找到旁边的房产中介门店，开始了看房之旅。 希望用来办公的，本来可选范围就小一些。 他们又不是普通的办公，对房子的户型、朝向、采光这些都有些特定的要求。 中介小哥带着两人看了三四套，无奈地说：“哥，我觉得只有别墅能满足你们的要求。” 余秋叹了一口气：“那你们有别墅的房源吗？” “当然有了！”中介小哥提起了精神，“我们先回店里？再就瞄准别墅的目标看怎么样？” 余秋看了看时间：“这样，你先回去帮我整理一些房源吧。我们晚上还有个饭局，今天是来不及看了，明天再看。” “行！哥，我留一个您的电话！” 中介小哥留了电话，骑着他的小车子走了。 贺方说道：“现在就过去，有点早吧？” “咱们分头行动，我们正月里到别人家，还是提点酒跟水果。”余秋说道，“你驾照又还没拿出来，打个电话让龙羽来接一下吧，也免得我们打车过去不好找地方。我先回去接非爷，等会你们碰头了，再去接我。” “……就是接一下他还需要分头行动？”贺方有点不解，“一起坐龙羽的车回去接不就行了？” 余秋摇头道：“那家伙说他爸请我们去，我得做点准备，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好吧，这个理由无法反驳。 于是贺方只能看着余秋打了一个车，留下他一个人站在街旁。 他拍了拍脑袋，打电话给龙羽，说清楚了地方，然后买酒，买水果。 …… 龙羽接上余秋和非爷，注意力根本不在猫身上，第一句话就说：“余秋！余总！今晚靠你了！” 余秋一脸懵逼：“什么意思？我不懂。” “我准备试一试网络明星运作这条路啊，让我爸再支持我100万。”龙羽很认真地说，“之前他都不松口的，但是这次有戏！也许就是听听你当面再聊聊这一块，好决定是不是再施舍一点给我！拜托了啊余总，帮我搞定他！等钱到手，七三……哦不是，说顺口了，请你吃大餐！” 非爷扭头看着这个坑爹的憨憨。 这条路当然是好路，但知子莫若父，龙羽他爹只怕是对儿子做事的态度和本事不放心。看现在这架势，原来的钱已经亏完了？ 不是自己的钱，亏了也没感觉啊，没见踏实了多少。 余秋感觉有些头大：“你尝试这条路，需要100万吗？就是开几个账号的事，办公室你也有。” “要搞肯定还要招懂网络的人啊，还要多招两个修图的。另外，广撒种子，我得再到大街上学校里挖一些美女，签约运作啊！都得花钱！” 余秋担心地瞅了瞅他：“冷静！龙总，冷静！先好好开车。” “放心啦，我是老司机了。”龙羽满不在乎，“所以，今天真要拜托你啊！我爸对网络什么的不懂，肯定是怕我被忽悠了。你讲得比我清楚，有说服力！为了增加今晚的胜算，我还请了我表妹过来。你们见过的，那次帮我撑场面的美女，苏漂亮！我爸疼她比疼我还多！嘿你说巧不巧，她刚好是你的粉丝，特别喜欢那只猫！这是缘分啊，哈哈哈哈！” 龙羽跟话痨一样不停地说着，一副感觉今晚胜券在握的兴奋模样。 余秋低头看了看非爷，这家伙嘴角笑意若有若无。 那看样子他表妹……确实还是漂亮的…… 非爷看样子挺满意、挺期待的。 余秋抓紧扶手叹道：“你别抱太大期望，我见机行事吧。总觉得不好，你能不能先就用手头的资源，先尝试捧成功那么一两个？这么大张旗鼓何必呢？” “做肯定是这样做，但现在是准备粮草的时候，当然要这样说了！” “……你确定，你爸喜欢这种大阵势出手的思路？” 龙羽点头：“那当然！以前，他就是说我搞点小破事，小打小闹，没搞头，不如去他的机械厂锻炼。” 贺方说道：“接班啊？这不挺好吗？” “不好啊！车间味道又大，打交道的又都是老头子，我才24岁，这不是老年生活吗！” 非爷摇头不已：龙羽他家老头子，挺不容易啊，也不知道考虑过多少回生个二胎？ 毕竟大号有点练废了的样子。 ———————— 感谢绡失的打赏！ 第71章 来跟大爷玩啊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的停车位上，余秋抱着非爷下了车。贺方转头望了望，对余秋说道：“如果能找到个这样的别墅，确实最合适啊。” 龙羽锁上车，好奇地问：“什么别墅？你们想买个别墅？” “……不是买，是租。”余秋说道，“我们需要找个合适的位置办公，同时布置成适合拍视频的样子。” “真的？”龙羽提高了一点音调，然后说道，“真在找别墅？我家有啊！” 余秋跟贺方愣了愣，然后说：“我们要空的……” 富二代很肯定地点头：“是空的啊，在沙湖那边，给我以后结婚买的。” 非爷看余秋跟贺方呆呆地，说道：“很扎心吧？” 余秋下意识地点头：“很扎心。” 贺方问道：“你爸收干儿子吗？” 龙羽嘿嘿地笑着说：“走，进去问问他。” 进了门，倒没有像两人想象的装修那么奢华，还是比较朴实的。 房间里最亮眼的，就是从沙发上一弹起来的苏漂亮了。她手里捻着草莓正在吃，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过来：“猫呢？猫呢？” 跑到门口，她看到了余秋抱着的非爷，歪着脑袋问：“它怎么面无表情。” 余秋讪讪地说道：“哪能随时随地都拍到那些表情动作……” “让我跟它玩可以吗？”苏漂亮说完把草莓放到嘴里，伸出双手。 非爷大声说道：“来跟大爷玩啊！” 余秋听得心头狂啸，摁紧非爷说：“它怕生……” “……上次它不是看模特看得怪好的吗？”龙羽说道 余秋神情复杂地看着龙羽，这是你表妹啊，不介意吗？ “没事！玩一会就不怕了！”苏漂亮已经伸手过来，抱走了非爷。 非爷瞅着余秋说：“你这泼才，你表妹的大腿我也蹲过啊！” 余秋看着苏漂亮坐回沙发，把非爷放在肚子上逗着玩，非爷一脸享受的样子。 “哎呀，你看！我说的嘛！它的表情好丰富啊！”苏漂亮欣喜地说完，就拿出她的苹果手机开始拍照了。 余秋摇了摇头，没再管他。 毕竟也就他把非爷当一个人在看，其他人眼里，就只是普通的一只猫。 所以这里面，道德不道德的事情，太绕了。 余秋决定暂时不想，问龙羽：“你爸还没回家？” “应该快了吧。”龙羽说完就问苏漂亮：“我妈也不在家？” “舅妈出去买菜去了。” 龙羽摆了摆手，“走，到我房间的露台那里坐着先聊聊。” 贺方提着酒和水果说道：“东西搁哪？” “就搁餐桌上，没事，你们太讲究了。”龙羽直接带头往楼上走。 余秋看了看正在苏漂亮身上卖萌的非爷，心里呸了一声。 非爷乐在其中。 苏漂亮就一直拿着个手机，想要抓非爷的表情。 非爷好像很疑惑的样子，歪着脑袋看手机镜头。 苏漂亮感觉心都要化了。 她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发微博了。 【@SP宝儿姐：@会说话的猫，眼睛也会说话！】 苏漂亮发了微博，心思就放在微博上面的转发评论点赞里了。 非爷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跳下沙发，上楼循着余秋他们的声音过去。 余秋看到非爷过来了，诧异地瞅着他。 非爷说道：“把朕想成什么人了。” 喵完，他就趴在露台的一角欣赏夕阳。 三个人里，主要就是龙羽在沿着他想要做网红公司的方向在考虑他老爸会提什么样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之前非爷就和余秋聊过。余秋跟龙羽聊起来，至少是游刃有余的。 这个别墅区坐落在一个半山腰，事业很好，远处还能看到大江。 非爷趴在露台一角的围栏上，静静享受呆在室外的时间。 也没过多久，一个人走到了露台来。 龙羽率先站起来说：“爸，你回啦！” 龙天傲点了点头，看着另外两人笑着说：“欢迎到家里做客。龙羽不懂事，都没给你们倒杯水。” 龙羽拍了拍脑袋，还真他娘的是。 “不必的，不渴。”余秋先主动自我介绍，“我叫余秋。” 贺方连忙跟上：“我叫贺方。” 龙天傲跟他们握着手，然后说道：“太阳下山了，外面冷，去书房先坐坐？” 主人邀请，两人哪里还有其他话？ 回到房间里又上了一楼，进了一间摆着茶桌和书桌的大书房，龙天傲坐在主位上，请余秋和贺方坐在对面。 他看非爷从容地走进书房坐在一旁的地上，有些惊奇地说道：“这就是龙羽说的，你那只出名了的猫吗？” 余秋笑道：“是啊。” 龙天傲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挺有灵性的。” 说完，一边开始泡茶一边说道：“龙羽说的那个做网络明星包装的思路，思路是挺好的。余总，听说你也已经成立了一个公司，为什么不做啊？” 余秋楞了一下，没想到龙羽他爸会这样称呼自己，而且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他很快就说道：“我做不来这个方向，做内容我更感兴趣，也更适合。” 龙天傲看了一眼自己坐在旁边的儿子说道：“余总不仅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还清楚自己有没有能力、适不适合做什么，你呢？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龙羽中了一箭，当着救兵的面不便反驳，憋屈地闭嘴。 余秋感觉气氛好像不对劲，难道龙羽他爸请自己到家里吃饭的目的，反而是为了打消龙羽的念头。 他看了一眼龙羽，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有点顶着龙羽他爸气场的意思：“伯父，这个思路是我建议龙羽尝试的。虽然我跟他只见过几面、只有一次项目合作的经历，但我觉得他是适合这个方向的。” 龙羽投来感激的眼神，兄弟，顶！ 龙天傲饶有兴趣地看着余秋笑道：“他但凡知道该怎么把钱省着花，知道事情该怎么一步一步做，我都肯让他试试。我也不是没支持他做事过，100万花完了，不说有没有做出名堂，我看他也没学到多少东西。” 龙羽再中一箭，然而确实是没做出名堂。 余秋想了想说道：“说实话，来之前龙羽也跟我们聊了很多。见到伯父您了，分明是一位在企业经营管理方面非常有经验的长辈。既然肯让儿子试一试，为什么不在他创业的阶段，从建议方面也多支持一下他呢？这100万，对您来说也是一次投资。哪怕您的目的是让儿子认清现实，现在应该也没有达到目标。” 龙天傲看了看憋得满脸通红的儿子，龙羽倔强地别过了头。 “你是说，我在教育龙羽的问题上，失败了？”龙天傲笑着问。 “怎么会呢？”余秋同样笑道，“在我认识的有钱人里，龙羽还真是性格最好的人了。他身上的优点是同样明显的，只是欠缺一些企业经营管理的经验。我想，这其实才是他最希望从您这里得到的东西，而不是钱。” 龙羽看了看余秋，不啊，我就是要钱啊。 ———————— 感谢蚊子怕蚊香，拉拉4567、衔婵、书友141119125253941、o叼爆的补丁o、绡失、萌哒哒干脆面的打赏！ 第72章 业务酒要顶住 龙天傲看着儿子。 只见儿子看着余秋，神色激动，似乎余秋说出了他心里话的样子，心里也有点触动。 他拼打半生挣下了一份基业，打心底就只望儿子能好好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可惜儿子长大之后，自己的想法多了。没吃过什么真正的亏，也不知道真要闯出一番事业有多难。 他原以为，让他自己去试，打定了主意让他交完这100万的社会大学学费，能认识到这一点。 在这段时间里，他确实除了时不时敲打，完全没有教他怎么经营公司。 哪怕是普通人家的父亲，在儿子尝试去做点什么事的时候，也至少会教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吧？ 结果自己为了让他知难而退，硬是完全放养出去了，随便他到处碰壁吃亏。 谁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又让他碰到了这个余秋，听到了一个好思路。 龙天傲叹了一口气，对余秋说：“让余总看笑话了。” 余秋连忙说道：“伯父说的哪里话，我能理解您的苦衷。龙羽肯定也是理解的，只不过相比起来，他更希望向您证明自己，也希望您能相信他。至于说想要您支持这么回事，我觉得龙羽这一点很务实啊。如果我爸就是大富翁，我也不会非要玩什么白手起家，那不是傻吗？” 余秋一番话让气氛轻松了一些。龙羽见他把话题往钱上面带了，倍感赞同，连连点头。 龙天傲看在眼里，自然是把听到的侧重点放在了那番话的前面。 证明自己，相信他。 龙天傲倒着泡好的茶说道：“已经让他败了我100万，如果再给他100万，当然不能像过去那样败了。他说的那个思路，我现在就担心一点，他对于互联网，其实不懂。” 龙羽先是一喜：很有戏。然后又不乐意了，怂怂地反驳：“我懂啊！” 龙天傲白了他一眼，然后对余秋说：“既然余总建议龙羽走这个方向，有兴趣在他公司里参一股吗？” 余秋一愣，装作思考的样子先低头用手指敲了敲台面。 这就超纲了啊，不懂啊非爷。 非爷说道：“听他详细讲讲。” 余秋就说：“伯父，您是觉得，只有我也参与了，才算是真的看好这个方向吗？” 非爷赞了一句：“这句话说得好。” 果然，龙天傲说道：“倒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了，龙羽对互联网其实不懂，你显然研究要深得多。如果他真的走了这个方向，决策层里一定不能少了专业的人。如果我要支持他，这一点也一定得是前提。不然，他就还得吃亏。” 余秋想起过来的路上，龙羽开车时候说的那些，只能感慨知子莫若父。 他跟贺方对视了一眼，非爷也没有出声。余秋说道：“伯父，如果我们有能力，肯定是想参与的。但不瞒您说，我们这还是拿一个还没到账的网站开发项目赚的钱，然后自己又凑了一些成立的公司。暂时来说，真的是有心无力。” 龙羽灵机一动：“你们不是要找别墅做工作室拍东西吗？我那个空别墅先借给你们，你们省下一笔租金，可以入股我这边啊。” 他狂使眼色，大有一种把老爸的钱诳进来就退款附带利息的感觉。 这时候非爷开口说道：“这个方案可以试试。龙羽这小子如果纯由他自己搞，绝对把这个事情搞砸。在他的网红公司里参一股，对我们后面发展也有帮助。” 余秋说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龙羽一拍桌子：“没问题啊！” 这时，屋子外面又传来拖鞋哒哒哒的声音。苏漂亮进门直奔非爷：“原来在这里，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走丢了。” 余秋愣愣地看着她……刚才非爷说话喵得太多引起她注意的？ 但接下来的话，如果又谈到超纲的地方怎么办？ 还好苏漂亮说道：“舅舅，舅妈说饭菜快做好了，可以边吃边聊。” 龙天傲笑眯眯地点头：“那我们就先下去吧，免得菜上桌冷了。酒都能喝一点吧？放心，不喝多，回头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能的！能的！”龙羽悄悄地拍了拍贺方的肩膀。 有陈月这一茬，贺方现在对这种男的和男的之间的接触就敏感多了。 他不动神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干笑道：“酒量一般。” 龙羽看老爸跟余秋在牵头走，刻意拉着贺方落在后面，低声说道：“业务酒！要顶住啊！咱们是结义兄弟来着！” 贺方有点呆了：“我们什么结拜的？” “你不是想当我爸干儿子吗？” 贺方无语至极，这是什么理解？ 到了饭桌上，话题似乎先告一段落，都是些家常话。 听上去，龙天傲已经放下了心了，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最让龙羽意外的，莫过于他爸还专门跟他碰了一下杯子，挺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龙羽差点要哭出来。 苏漂亮恨不得什么东西都喂非爷吃一点，余秋解释了一下猫的饮食禁忌，她才作罢。 这都是细节，龙天傲觉得余秋这个人，应该做什么事都会很仔细的。 饭桌上喝的酒确实不多，四个人喝下一瓶酒，龙天傲说道：“时间还早，再坐一会，醒醒酒怎么样？” 于是几个人又重新回到书房的茶桌旁边。 非爷这次留了个心眼，不理苏漂亮的呼唤，追着余秋就往楼梯上爬。 喝了一杯茶，龙天傲才问：“听龙羽说，你认为后面像苹果这样的智能设备，需求量会越来越大？” 这暂时也是余秋已经了解过的内容，那自然是张口就能回答。 非爷却有了些猜测。 也许，现在才是他请余秋过来吃饭正题的开始。 龙天傲听得频频点头，有些不敢相信地说：“这个市场有这么夸张？” 余秋笑着说：“毕竟咱们国家就十多亿人，后面肯定只要是手机，基本都是智能手机。其他的智能设备，就看技术进步发展的速度了。” 龙天傲从他的话里没有听出逻辑方面的问题，这时就直接开口问了：“你有没有了解过机械制造行业？” 余秋无言以对：这是真的超纲了。 —————— 感谢哥一条、girlsunlight、悲剧啊悲剧、skycs戀飛樰、绡失、自然之风6的打赏！ 第73章 黑猫问号求推荐票 余秋老实回答：“伯父，对机械制造行业，真的没有了解。” 龙天傲瞧了一眼在一旁的龙羽说道：“龙羽提出来的方案还算可以。他原来公司100万亏的没多少了，折合各种资产给他算现在有30万吧。我再增资60万，你们那个公司再认个10万，慢慢转到公司。这样我们就都是股东了，平常他打理，重要的事情我们商量决定。当然，你放心，虽然你只占10%，但是互联网这一块，你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龙羽张大嘴巴：“那我不是只有30%了？” 龙天傲看着他说：“这就是创业的艰难。你没做好，又需要资金，总得付出点什么。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占股吗？” 龙羽嘀嘀咕咕：“你这是占股吗？” “我又不会去做这个。你想从我这里学点东西，心态先摆正。你还是总经理，但是要开始对我跟余秋负责了。” 父子相谈，余秋先跟非爷对着眼色。 龙天傲提出来的方案，对后来增资入股的人是有利的，非爷当然不多嘴。 如果龙羽是按照拉投资那一套来谈，把自己的方方面面讲透彻、未来让人看好，估值拉一拉也是可以的。 但在他老子面前，他显然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的样子。 对于余秋来说，反正始终只是个小股东。 现在既然要出10万，至少要把这个钱赚回来。原本那个放养式的让龙羽朝这个方向发展埋个伏笔的想法，就要更认真一点去做。 不过，龙天傲显然更看重的，应该是他说的机械制造。 这样的人，真实的意图，都是在建立一定了解基础之后，再不经意提出来的。 机械制造…… 按之前余秋跟龙羽稍微聊的几句，他们家的机械厂，做的是农业机械。 嗯，简单的说，拖拉机，播种机，小型收割机这些。 所以龙羽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身上每一根毛都反对他去做这个。 龙天傲应该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云淡风轻。 机械制造行业，要发展做大谈何容易？看他爸的样子，应该也就是一个不算很知名的民营企业家。 所以，龙天傲家机械厂的未来，才是他爸请余秋过来的目的吧。 然而能和互联网有什么关联？有些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啊。 龙天傲教育完儿子，就对余秋说：“关系多了一层，余秋，所以我就坦诚请教，想问问你对机械制造行业有没有过思考。” 非爷喵了一声，余秋问道：“伯父，您是想把机械厂继续做大吗？” 龙天傲点了点头：“这些年，国家也开始越来越重视农业机械化。我在思考，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机会。我厂里的产品，品质和销路都是不错的，也有地方希望我过去建厂扩大产能。” 就这么几句话，非爷已经想到了很多套路了。但是，并不知道龙天傲是只想赚钱，还是有些事业追求。 所以他继续喵了一声，余秋装作安抚了他一下，然后问道：“伯父，您是想做出自己的机械制造品牌，能做越来越重型、越来越强的机械，还是从这里起家的、只是想多赚钱就行了？” 龙天傲看了一眼，这刚才不是说对机械制造不了解吗？怎么问得这么仔细了？ 想了想反正是闲聊，又只是个圈外的晚辈，他就笑道：“钱肯定是想多赚的，但我也确实喜欢做出有用的机器这样的成就感。” 余秋听非爷说完，就摇头道：“那我就不能乱说想法了，对机械制造是真的不懂。” “你权且畅所欲言，不用管我想不想做能不能做。我都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业，不缺判断，缺一些启发。” 余秋听完点了点头，低头摸着非爷的头，非爷喵喵喵地叫着。 贺方看得两眼发直。 又要开始了吗？ 虽然来之前余秋提早回了家，说做做准备。 但现在都聊到机械制造这样的话题了，余秋到底准备有多深？ 撸猫能让人开窍吗？ 果然余秋说道：“从去年开始，基建的规模扩大了很多。伯父，除了农业机械，也许工程机械的市场预期更好。” “精密制造方向呢？” 这就连非爷都懵逼了，余秋头大地说：“这个真就不懂。” 龙天傲笑了笑：“总之你判断，智能电子设备将来的市场爆发会很大？” 余秋猛点头，这个懂！非爷聊得最多的就是这一块！ 于是他说道：“这是必然的趋势。需求量就在这里，只要生产规模上去、成本慢慢降下来，就会迎来大爆发。” 非爷又提醒他补充：“而且除了手机这种，各种各样的传感器的制造，需求也会很大很大。” 余秋说完，看着龙天傲问：“伯父，您有心往精密制造的方向转型啊？” 他觉得从农业机械制造到精密制造，方向有点大吧？ 龙天傲摆了摆手：“当然不是自己去做这些电子产品，我只是做机械设备的。” 非爷有些佩服了，怎么着？龙天傲还有做精密加工机械的情怀？ 这玩意可不是一点点钱玩得动、一点点时间玩得出来的啊。 结果龙天傲说：“顶多就是依托对行业的了解，先从可以制造一些零部件开始。” 非爷琢磨着，他是玩真的还是玩假的。 要知道现在各种趋势各种鼓励各种招商，老板们拿一些空壳的项目投资拿地后面转向房地产开发，也是有的。 摸不透，就先苟。 他说了一声，余秋就不再多说了，装不懂。 其实也不是装，是真不懂。 然而贺方已经觉得很牛逼了。 至少他觉得，余秋用的词，听着就专业啊！ 从龙羽家出来，是龙天傲专门调的司机，开着他的车子送的他们。 贺方说道：“所以就定下来用龙羽那个别墅了？” “回头还是签个租用协议，房租该给还是给。他那个公司，不是说了吗，出资可以慢一点给过去。如果舒哥那边把项目谈下来了，那我们也不缺那10万块钱。” 贺方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非爷说：“如果确定那边租那边别墅，那我们吃住都可以在那边啊。我也跟着转转运，开开窍。” 非爷黑猫问号：？？？ —————— 感谢涅柔斯的牧鱼、Sugar、sugar有电竞梦和衔婵的打赏！ 第74章 看片(求推荐票) 到了家，余秋有些疲累地坐在沙发上。 非爷趴在茶几上笑问：“做老总的日子累不累？” 余秋苦笑道：“是挺操心的。非爷，成立一个新公司就千头万绪了，除了朱大哥那边，还掺和龙羽公司的事吗？” “暂时就就这三个。”非爷淡定说道，“他们那边，你主要就是出出主意。对你来说，多了两条人脉的线，没坏处。他们给的条件都不错，干嘛不答应？” 余秋点了点头：“希望我能应付过来吧。今天就很尴尬，不过非爷，你也有不懂的东西啊？” 非爷知道他说的机械制造，硬着语气说：“我当然得收着点！要是帮你忽悠得他爸拜你做大哥，岂不乱了辈分？” 余秋好笑，问他：“那你到底懂不懂机械制造？” 非爷扭头就开笔记本：“不提这茬！再看看有没有新简历，没有的话明天把别墅看好，要约后天面试了！” 余秋看他在那用头拱着笔记本屏幕，笑着帮他打开：“我先去洗个澡。” 非爷无奈地叹了口气，拖拉机……见过，是真不懂啊。 精密制造，那就更是陌生领域了，哪能乱说？ 只是重生了，又没有其他外挂。 说说基建这一块的机会，算是靠谱了。 老江湖的路，让他自己走吧。 万一说多把他坑了，岂不是得更花心思把龙羽那个憨憨扶起来？ 费劲！ 非爷看了看没有新简历，就把要通知面试的人挑了出来，发到余秋的邮箱里。 同时，还有他找的几份笔试题目和参考答案。 等余秋洗完出来，他说道：“你请朱毅淡把我发到你邮箱的笔试题和简历打印出来一下吧，后天到他那边准备好的办公室里面试。” 余秋点了点头，就过去打电话了。 打完电话，看何诗的头像亮着，余秋连忙点开。 越过三秋：【下班了？】 不问：【嗯。】 余秋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她继续聊，然后灵机一动。 越过三秋：【我们第一个片子拍好了，帮我看看提提意见？】 不问：【好。】 余秋赶紧给她发送文件。 发文件要的时间不短，余秋就继续聊天了。 越过三秋：【拍完觉得环境还是不好，找了个朋友的空房子，明天过去看看。如果合适的话，这次要好好布置一下，到时候请你帮忙可以吗？】 不问：【……】 越过三秋：【怎么了？】 不问：【你家真是郧市乡下的？】 越过三秋：【是啊！你还不信啊？】 不问：【……好吧，信，但怎么布置我也不懂。】 不问：【我就是卖卖花，正在学花艺。】 越过三秋：【那正好啊！你懂花艺，审美肯定比我们好多了！】 不问：【上次那个朋友？】 越过三秋：【嗯，他叫贺方。上次……他身体有点不舒服，让你多搬了一趟。】 不问：【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你确定需要花进行布置，到时候请我老师一起过去看吧。她更懂一些。】 越过三秋：【好！太谢谢你了。】 不问：【谢谢你用我们店的花。】 余秋觉得对话一直说正事的样子，想了想继续敲字。 越过三秋：【你特别喜欢花艺吗？】 过了一会，何诗才回复。 不问：【嗯。】 越过三秋：【那以后……有什么打算？之前怎么说也许会换地方？】 不问：【视频传完了，我先看看。】 何诗关了聊天窗口，摇了摇头。 反正也习惯了。 她打开视频，开始看余秋拍的这个片子。 一开始，就是猫从猫架里爬出来，爬上最顶上小平台，看窗外的画面。 随着它的动作，旁边还写着： 【非爷】 【捡回来的猫主子】 【高冷】 【别爱他，没结果】 然后切换成江城街头巷尾熟悉的市井画面。 猫跳下猫架，到空的食盆边上，对房间里喵了一声。 再后面，余秋就出现在画面里。 从一个看上去有点邋遢的形象，进了一趟洗手间。画面一转，出来就人模人样了，整齐干净。 【余秋】 【铲屎官】 【非爷御厨】 【单身狗】 何诗看得有点好笑，嘴角微微翘起来。 他抓了抓猫的脑袋，就开始出片头。 【余味】 【从一碗热干面开始】 何诗还是第一次看拍成这样的美食节目。 有教学，也有看上去挺真实的生活味道。 音乐轻松愉快，画面干净有格调。 何诗是去过他那个屋子的，看得出来就是在那间房里拍的。 在那样一间房子里，就能拍出这样的效果？ 他还嫌不好？ 何诗看着他熟练地用挂面做着不正宗的热干面，调配料。 还冲蛋酒。 他那只黑猫，在一边好像馋得不行的样子。 最后余秋坐在桌边，黑猫趴在桌上，一人一猫一起吃早餐。 从头到尾，余秋也没说一句话。 最后，他给猫倒上新的猫粮，背上背包像是去上班的样子。 而黑猫又爬上猫架，蹲在上面像是送他出门。 画面一暗。 【余味】 【给平淡的每一天，留一点味道。】 何诗看得意犹未尽，又看了一遍。 余秋的头像也开始闪，何诗打开一看。 越过三秋：【怎么样？提点意见。】 何诗想了想，开始敲字。 不问：【很新颖，挺有趣的。你觉得还不够好？】 越过三秋：【我想拍得更精致一点，想看到的人，觉得想过这样的生活。所以，更好的房子和环境，也是一部分。】 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何诗思考了一下他的意思。 不问：【那样的话，看着不是缺点普通平常的味道，像是有钱人的生活一样。】 越过三秋：【谁不想过有钱人的生活？给人一点努力变好的动力嘛。】 何诗就不多说了，毕竟是他的作品，自己对这个也不懂。 不问：【我提不了什么意见。反正连着看了两遍，挺好的。】 余秋发了个笑脸过来。 何诗看着这个表情，想起视频里余秋清清爽爽认真做饭的样子。 她又敲字。 不问：【加油。我准备休息了。】 越过三秋：【谢谢。晚安！】 何诗发了个小月亮过去，就关了聊天窗口。 她发了一会呆。 当然想有钱一点了。 有钱了，就可以开自己的花店了。 她又打开视频看了一遍。 余秋，应该确实不是有钱人装的吧。 不然做饭的架势能这么熟练？ 看着画面里的热干面，她忽然觉得有些饿了。 不能吃！ 不然变胖！ 她关了视频，哼着视频里的旋律去洗澡了。 第75章 听得懂我说话的为什么不是个漂亮妹子呢 第二天，龙羽上午就先接上了贺方，然后到了余秋这边。 非爷睡眼惺忪，到了车上也还在补觉。 昨天夜里码字码到有点晚。 都怪余秋这个花痴，拉着着自己又帮着分析了很久他跟何诗的聊天。 这家伙，因为人家跟他说了句加油发了个表情，就七想八想的，也真是…… 其实非爷也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所以就耽误了码字的进度！ 三个年轻人里，龙羽和余秋的心情都很不错的样子。 贺方就显得不是那么带劲了。 不过到了沙湖边的一个楼盘看到龙羽的别墅，贺方就来劲了。 走上走下房里院外地看，感慨着：“兄弟，干儿子的事得帮我落实啊！让咱爸给我也储备一套婚房！” 龙羽壕气冲天：“等我做出名堂，别说一套！你娶三个老婆都行！” 非爷直摇头，两个憨憨。 不过在这个时候的江城，已经有财富积累了的人，确实就能先买下位置这么好的房子，还是别墅。 虽然非爷之前不在江城工作，但是也来这里出差过很多次。 没记错的话，后来这里，湖对岸就是很有名的商业地标。 用一套别墅来做这个片子的场景布置，可以说是非常奢侈了。 然而余秋站在客厅里有些头疼：“如果拍出来，这个装修效果就有点太奢侈了吧？” 他是真的头疼。 自己租的房子吧，看上去也太破旧了。拍出来效果确实贴近真实，但也未免让人看着太没有憧憬了。 你总得略高于大家平常的生活水平，才体现出一点往更美好的生活追求的积极性。 但是这一下子到了装修风格有点土奢的别墅，从房间格局到硬装材质，一眼就看得出来就是豪宅。 风格就跑偏了吧？ 余秋说道：“这边不是不住人吗？装修这么早干什么？而且为什么跟你家风格差别那么大？” 龙羽回答道：“买了先装上啊，以备不时之需。这风格怎么了？我亲自跟设计公司敲定的！改了好多轮才完成，多好！” 非爷直摇头，同情设计公司。 余秋想起了浮夸这个词。 龙羽看余秋一脸难受，问道：“怎么？不合适？” “……有点。主要是装修风格，太……奢华了，跟视频的风格有点不搭。” “奢华吗？”龙羽有点疑惑，“没有吧？我没用金色的元素啊。” 余秋指着电视墙：“这龙头虎头的浮雕还不够浮夸？” “左青龙右白虎，这不是传统文化元素吗？哪里就浮夸了？浮夸是什么意思？” “回去听那首歌。” 龙羽记在了心里，还有首歌叫《浮夸》吗？然后他问道：“那怎么办？” 余秋叹了口气道：“不行的话就只能继续去找，这事本来也没那么容易。” “等等等等……”龙羽掏出手机，“我问问苏漂亮。” 也没听他问什么，就是嚷嚷着现在在干嘛，能不能来沙湖这边，钥匙在不在身上，然后就挂了电话。 龙羽高兴地说：“看看她的房子再说。” 贺方问道：“她在这也有房子？” “是啊，一起买的，嫁妆房。” “……那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她很难嫁出去的样子！” 余秋和贺方不知道这个话怎么跟。 大家的思维习惯不一样，不知道苏漂亮如果在这听到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 几个人在那里闲聊等苏漂亮过来，余秋的电话响了。 余秋接通电话喊道：“朱大哥。” 听着听着，余秋脸上浮出喜色：“那我一会查查看……好的，明天见。” 贺方听他说完，不禁问道：“转给你了？” 余秋点了点头。 贺方羡慕地问：“转了多少？” “30万。” 龙羽一惊：“什么30万？” 贺方说道：“余秋帮一个家具店老板提了一套发展方案，开发网站系统的费用，30万加上新公司8%的股份。” 龙羽的嘴巴塞得下鸡蛋：“我靠……你怎么这么牛逼？除了那个舒总，还在玩别的项目？” 余秋无奈地说：“赚一点块钱，不然哪来的钱成立自己的公司？” “你这还成立什么公司啊！这么能挣，就去挣这种钱啊！师父，请教我这种挣钱法门吧！”龙羽在青龙白虎的浮雕下一脸认真地抱拳。 他折腾了一年多了，哪里挣过30万这种钱？一次亏30万倒是有。 非爷直摇头：憨憨带不动。 余秋干笑着说：“别闹。” 不大一会，苏漂亮就开着一辆甲壳虫来了。 贺方摇着头问龙羽：“你当初怎么想的，请她去假装你的前台？” “撑点场面嘛！后来吃海鲜，宰得我肉疼！” “一共就挣了2000块，还得给模特提成，值得吗？” 龙羽煞有介事地点头：“值得！这不是现在绑住我老师了吗？” 贺方瞧着余秋，然后对龙羽说：“那我是你师叔。” “你不是我干兄弟吗？” “……” 苏漂亮走近了，又先抱非爷。 非爷享受得很，眯着眼睛。 “什么情况啊？叫我过来干嘛？” “他们觉得我这个别墅装修得太豪华了，不合适拍视频。你那一套不是空着吗，看看合不合适，合适的话就在那边拍。” 苏漂亮歪着头问余秋：“租给你们？” “当然是租，这一块我们本来就有预算。” 苏漂亮想了想说：“租金都无所谓，要不你把非爷让我抱回去，租金就减半吧。” 龙羽大为不满：“你想得倒美！我师父这只猫现在已经是个网络明星了，一个网络明星的价值就值你一半租金？” 苏漂亮有点懵：“你师傅？” 龙羽很自豪地样子：“我师傅转手就挣了30万！在乎你一点租金？你要多少钱，尽管开价！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会大方借给我们用。” “你们？”苏漂亮不能忍了，“你要带那些女人在我房子里干什么？” 余秋感觉话题已经跑偏了，连忙说道：“跟龙羽没关系，就是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在里面拍美食视频。” 苏漂亮对着龙羽举了举拳头，然后可惜地对非爷说：“看样子你的主人是舍不得你的。” 非爷可惜地喵了一声：“听得懂我说话的为什么不是个漂亮妹子呢？” 余秋咳了几声：“你有没有想法租出去呢？我们需要至少先有2年的租期。” 苏漂亮眼睛转了转：“可以啊！反正现在不准备嫁，先挣点零花钱！” 然而，苏漂亮的别墅一看完，是同样的问题。 风格倒是不浮夸了，然而配色风格，粉粉软软的。 非爷在苏漂亮的怀里悠悠说道：“真正要做点什么事就是这样，没那么容易。” 余秋说道：“看来别墅也不用想。如果是硬装已经装好的，风格都会偏奢华。如果是空房，难道我们还花钱花时间装修？” 他想起何诗说的，如果拍出来，“有钱”的感觉太浓，是不是偏离初衷了。 但适当一点的精致感觉，还是得有啊。 苏漂亮忽然说：“余秋，你做饭很好吃吗？” “……谈不上好吃，还行吧。” “为什么不干脆开个店？” “开店？”余秋还真没想过这个思路。 非爷立刻说道：“你想好，开店杂事太多。” 余秋摇了摇头：“开店还是算了。我们继续找地方吧，现在就瞄准目标了，别墅不考虑，写字楼的那种商住公寓也不考虑。普通的民房，最好有个还挺大的阳台。” 苏漂亮马上说道：“我知道哪里有这样的好地方！我有个朋友在那边租了个院子之前开小酒吧的，现在正要转租！” 她也不等余秋说什么，立刻就打电话开始联系。 半个多小时之后，几个人就到了地方。 非爷的印象明确了起来：“这里可以，后面的发展空间挺大。” 江城里带着最浓郁年代气息的一片老房子，建国之前的繁华地区。 不远处，还有知名的钟楼地标。穿过一条街，就是大江。 余秋也喜欢这样有味道的地方。 他看着这个已经打理得有一定情调的地方说道：“地方不小啊，租金……得多少钱？” “你如果觉得合适，看在宝儿姐的面子上便宜转给你。”苏漂亮的朋友叫庄光释，是个妆容有点重的女人，也看不出多大年纪，“我跟房东签了十年，但酒吧经营得不好。如果你把里面这些东西全部接手，转让费给个6万块钱，租金现在是一年1万2，年付半年付可以。” “我先看看。您说的东西，是指哪一些？” “我想带走的酒和一些酒具都拿走了，你看到的都包括在内。当初全部置办起来，花了我大十几万。” 非爷跟着余秋的脚步，一边走一边打量着。 既然是这个位置，又包括了这么多东西，算下来一个月的租金才1000。虽然比余秋那小房子贵了2倍多，但面积可大了不止3倍，何况是这么有发展潜力的地方？ “你问问她，后面每年的租金怎么递增。” 庄光释听完余秋的问题说道：“我签的合同里没说这一点，如果你担心这一点，直接跟房东签也行，房东是我爸的朋友。” 非爷点了点头，怪不得。 他立刻说道：“签了，血赚！” —————— 感谢那江月色、宁白明、sugar有电竞梦、Sugar、雨里秋桐、子月1125、skycs戀飛樰、紫菜蛋花卷和衔婵的打赏！ 第76章 小院子的用途求推荐票 余秋没有还价。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龙羽和苏漂亮都在这，面子是相互给的。 何况非爷已经说了，血赚。 庄光释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一个朋友过来，帮忙准备转租协议了。 她跟原房东打了个电话，结果说是随便她折腾，涨不涨租的无所谓。 庄光释就更无所谓了。 非爷趴在院子里做出来的一个小水池旁的树桩凳上，感慨余秋拿的真他娘的是主角剧本。 在他的少年时代到毕业刚出社会，应该说是经受了不少摧残的。 被哥哥用生命救回来，活得却挺不如意。工作不顺，感情不顺。 然后遇到自己这样，有着莫名其妙神奇经历的……猫人？ 现在跟龙羽这样的富二代混熟了，又获得了人家的认可。别人圈子里的一些意外资源，还以这种方式转化为收获。 所以余秋……是主角吧？ 非爷看着小水池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心想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会重生回来，变成了一只猫，跟自己有关的痕迹还都消失了？ 看着跟一个副本一样啊！ 余秋是主角，那爷是啥？ 陷入思考当中的非爷，形成了一个气场。 配角贺方这两天也有些低落。 余秋太耀眼了。 在龙羽家，在他爸面前，贺方像透明人一样。 30万块钱，真的就这样一次性转过来了，而且这么快。 贺方有点恍惚，余秋刚住院的时候，他还很豪气的要余秋以后来帮他。 现在，已经是余秋带着他一起走了。 贺方倒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突然对自己的智商情商能力都产生了些怀疑。 有点小自卑啊。 看到非爷趴在树桩上，贺方走过去坐在另一个树桩上。 他看非爷好像在瞄着小鱼，小心地问：“想吃鱼吗？” 非爷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贺方认真地说：“想吃的话，我给你抓！” 非爷的情绪被憨憨驱散了，说了一声：“制杖！” 他跳下树桩，瞅了瞅旁边院子里的树，歪了歪头，爬爬试试？ 想干就干，他一用力，张开爪子就开始爬。 站在院子里和庄光释聊天的余秋吓了一跳：“小心！” 非爷已经爬到了一个树枝上，得意地说：“小心什么？朕爬个树还不是小菜一碟？” 庄光释笑眯眯地看着这个说要在这里开一个视频自媒体工作室的小弟弟：“余总真是爱惜宠物啊。” 余秋干笑一声说：“他前一段时间腿刚骨折。” 非爷站在树枝上，有得有失啊。现在这身手，啧啧。 低头一看，贺方那憨憨正抬头看自己，眼神里挺期待的。 非爷不知道他想些啥。 非爷继续往上爬。 树有一些年岁了，非爷爬到了接近树梢的枝丫上，放眼望去都是一片老房子。 真的是个好地方。 闹中取静，院子里也可以不断点缀布置。 余秋跟贺方等庄光释请的人过来，看完合同字一签，余秋就跟她一起去附近银行转账了。 院子里只留下贺方跟非爷。 贺方站在树下喊：“非爷？非爷？” 非爷疑惑地低头看他。 贺方昂着头：“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大猫不计小人过啊！” 非爷给整懵了，瞎改什么话？ “想不想吃小鱼啊？这里现在属于我们了，抓一条你吃，没事的！” 非爷这才知道这货是想讨好自己。 所以是因为余秋那天在楼梯间里跟他说的那番话？ 非爷微笑脸：憨憨，你就是配角，你又听不懂爷的话，摆正位置啊！ “吃鱼！鱼！”贺方指了指小水池，非爷扭头趴枝丫上，不搭理他。 不一会听到下面有响动，低头一看，贺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个盆子，正在小水池边上捕鱼。 非爷佛了。 贺方很失望，捞了条小鱼在盆子里游来游去，结果非爷无动于衷，看都不看一眼。 他抓了抓脑袋，坐在树桩上发呆。 想了半天，地方已经确定了，就琢磨着怎么布景，后面怎么拍好吧。 在院子里各处穿堂过院，贺方也很满意，心里已经有了很多想法，等余秋回来商量。 余秋回来的时候，带了个换锁的人，龙羽跟苏漂亮看样子已经先撤了。 里里外外的把锁换了一遍，新钥匙给了贺方一把，两人就开始讨论怎么布置。 “你要不跟原来的房东说说，把那边的房子退了，住到这边来。”贺方说道，“还可以给我也留一个房间。” 贺方想着多跟余秋和非爷呆一呆的话，说不定自己也沾点好运。 余秋点头道：“先把这边收拾出来再说。这么大的空间，我们也不开店做生意，要怎么利用？” “主要是我们如果拍东西剪东西，不太合适招呼客人。”贺方也觉得这么多空间，其实可以做个小店的，“其实我们主要也不靠开店赚钱，只要这一块不亏就行了。” 非爷在树梢说道：“现在先不考虑这些，很麻烦的，把主业搞顺。” 余秋点了点头：“非爷，下来吧，爬那么高干什么？” 非爷哼了一声扭头，现在就下来，岂不是让贺方那小子以为我听得懂你的话？ 余秋见状对贺方说道：“卖点东西最合适，只用找位置把货摆出来，不需要很多客人，只需要别人来了的时候招呼一下的……嗯？等等！” “……你又想到什么了？” 余秋很兴奋：“你说，我们反正是要拍视频，能不能找到那种做手工艺的人，把一些地方再租给他们做工作室，也拍他们？这样的话，也可以用一个地方摆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卖。” “……这样的人，好找吗？而且，关系好不好处？” 余秋笑着说：“也不是现在就找嘛，就是说往这个方向去发展。我们的视频，主要是用一个开放式厨房。其他的位置，先往这个方向去预留那么两三个小工作室，怎么样？以后这个院子，就是一个手工艺人的小院子！” 贺方一挑眉毛：“听上去挺有趣！” 余秋呵呵直乐，抬头看了看树梢，想知道非爷有什么看法。 只见非爷站在树梢上低头，有点为难的样子。 余秋一愣……不会不知道怎么爬下来吧？ ———————— 感谢skycs戀飛樰的打赏！ 第77章 不靠谱的小子 非爷还真是有为难。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所以猫子从高处下去，是怎么操作的？这里有点高啊！ 90度垂直的树干，那怎么爬下去？ 不管了，先跳到矮的树枝上。 非爷眼神一凝，敏捷属性开启，几连跳就到了距离地面最近的一个枝丫上，看得余秋心惊胆颤的。 他走到树下张开手：“直接跳下来！” 贺方有样学样。 非爷觉得两个人都傻乎乎的，对着大树张开双手像是在练什么功。 他感觉离地面也不算高了，四处望着寻找借力的地方。 贺方就看着非爷从那根枝丫上先往边上走，跳到一个院子里的遮阳伞上，然后又跳到树桩凳旁的桌子上。落地之后，非爷淡定地扭着屁股往房间里走。 “……有轻功啊……”他喃喃说道。 余秋无语：“是只猫就能做到这样啦！” 他也走过去，像是问贺方：“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行吗？” 贺方一顿点头：“我看行！” 非爷懒懒地说道：“反正跟现在无关，随便将来怎么想都无所谓。” 余秋笑着说：“那我请人来帮我看看，院子里花花草草要怎么再装饰一下。” 非爷跳上一个吧台椅，啧啧作声：“早就勾搭好了吧？” 贺方看了一直叫的猫一眼：“非爷一直叫唤，是不是饿了？我抓了一只鱼！” 余秋摇了摇头：“别管他。” 说完，他就拿出手机，去院子里打电话。 贺方过去把盆子搬了过来：“吃吗？” 非爷叹了一口气，怜悯地看着他：“朕祝福你，行了吧？” 贺方听不懂这个话，也看不懂这个表情，左右为难：“难道想吃熟的？” “我想吃鲸。” “真的啊？”贺方喜上眉梢，“等会让余秋煮一煮，刚好试试这里的厨房。” 非爷简直无奈，背对着他面向吧台。 贺方走进吧台里，左右打量然后对门外喊：“余秋！以后在这里喝酒蛮有味道嘞！” 余秋一边进门一边说：“好……我就在这边等你们，你们到了这边巷口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看他挂了电话，贺方问道：“谁啊？” 余秋有些不好意思：“你见过的，上次送花到我那边那个。” “啧啧啧！可以啊，这么主动！” “请她跟她老师过来帮我们看看，怎么装饰绿植。” 贺方到处看看笑着说：“人家原来酒吧装修也可以啊，已经挺有情调了。” 余秋说道：“原来是个酒吧，当然得改一改！气氛都不同！我们是要温馨的风格！” “对对对，温馨！”贺方笑呵呵地说道，“她叫什么名字？发展到哪一步了？” “叫何诗……别瞎说，没发展，就是请专业的人帮我们看看。” 余秋坐在旁边的吧台椅上，抓了两下非爷的脑袋：“慢慢来。” “啧啧啧。”贺方说道，“要不要先打扫一下？别让人家来了，看着这里乱糟糟的啊。” “打扫！” 非爷见他也不掩饰自己对何诗的好感，笑眯眯地听他们俩在那里聊。 贺方感觉到了自己的牛逼之处，不停地说着自己追女孩子的心得。 小院子里，两个人扫帚拖把抹布轮番上阵，一边打扫一边商议哪些地方怎么摆怎么改怎么装饰，想象着美好的未来。 …… 一辆车正在经过跨江大桥。 何诗有点脸红：“老师！没有的事！” 握着方向盘的，是一个很有气质挽着发髻的女人，她嘴角含笑：“确实少见啊。把我都搬出来了去帮人家看房子的环境，你不知道老师出场一次，价格不低的吗？” 在这个女人面前，何诗脸上不复清冷平静的表情，倒是有点像是在妈妈身边的时候：“他找我帮忙，我水平还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啊！他需要的花草绿植应该不会少，你就当帮我多拿点提成嘛！” “你想要多拿点提成，法子多的是。”这个女人就是何诗所在花店的花艺师兼小股东李知顾，她轻轻摇着头说，“行吧，不多逗你。不过，也别太排斥男人了。别人因为你长得这么好看先产生好感，也很正常。我看之前经常到店里来想追你的，也有那么两三个是挺真心的。” 何诗轻声说道：“我现在不想这些事。” 李知顾叹了一口气：“总之不要最后跟我一样。” 何诗看着她：“老师，你还很年轻啊，又这么漂亮！你是我的榜样！” “榜样什么啊！”李知顾说道，“我是碰到了个不靠谱的人，从此心灰意冷。你不一样，不要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就把心关上了。世界这么大，还是有能给你温暖的真心人。谨慎一点没错，但是有时候，也需要自己往前迈一步。不然，缘分可不会一直等你。我想，你妈妈也不想看着你一个人这么倔，这么累。” 何诗笑着说：“我觉得现在挺好啊。” 李知顾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合租的室友走了之后，找到新室友了吗？钱够用吗？” “还在找，够用的。”何诗说道。 “够用什么？天天要买材料自己练习。你还在交钱上那个函授本科的课？” 何诗点了点头：“都考上了，肯定得上完，把毕业证书拿到啊。” 李知顾目不斜视，提高了点音量：“那就狠狠宰一下这个小子，让你多拿点提成！” 何诗吓了一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至于故意让他多买一些吧。” 李知顾笑呵呵地：“还替他考虑啊？” “他……应该也没多少钱，自己在创业。”何诗心里加了一句，应该是吧。 “你这个傻丫头哦。”李知顾叹道，“越是这样排斥别人，等哪天真把心交给哪个人了，你就没有自己了。这样多危险？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会吃亏的！” 何诗笑眯眯地说：“那真遇上了那么个人，老师你帮我把关嘛！” “我才不做这种事，免得回头我说别人坏话，你还怪我。”李知顾不聊这个话题了，“我能教你的东西也不多了，以后出去送花的事情别做了。这样的活谁都能做，你后面专门跟着我做婚庆花艺和家庭园艺。” 何诗嗯了一声，知顾老师这是让自己的收入多一点。 出去送花，有时候是躲一躲一些人，有时候也不想店里其他同事觉得自己特殊待遇。 那就店里有什么样的需要，就做什么样的事。 车子过了跨江大桥，没一会就到了余秋说的那一带位置。 李知顾停好车，两个人下了车走在年代感十足的老街上，回头率十足。 “租在这一带，不会便宜啊。”李知顾说道，又看了何诗一眼。 “听他说的，应该不是街面上的位置。”何诗一边走，一边按余秋说的找那个巷子的路牌。 所幸这里一共也就是纵横几条路，很快就到了余秋说的巷子口。 何诗打完电话没多久，一个满头是汗的年轻人就跑了过来。 “让你们费劲找了，”余秋擦了擦额头的汗，“就这里面不远，几步就到了。您好，老师您怎么称呼？” 李知顾微笑着说：“我姓李。” “李老师好，要麻烦您了！”余秋说完，就把两人往自己刚租的院子带。 李知顾到了院门口，看门口的牌子：“原来是个酒吧？” “是啊，朋友的朋友开的，不想继续经营了就转了出来。”余秋领她们进了院子说道，“刚接手，正在打扫，不好意思有点乱。” “没关系。”李知顾进了院子，已经在打量了，“先看一看格局和环境。” 何诗也在打量，院子里原来明显就经过了一番设计。她正看着，就见余秋的那个朋友在房门口对着他笑。 笑得很客气，还点了点头。 何诗表情如常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跟在老师旁边。 李知顾里里外外先粗略看了一圈，就问余秋：“准备做什么用途？” 余秋早已跟贺方讨论了不少，连忙开始介绍起自己要在这院子里做的事。李知顾听得有点迷糊，这院子租下来应该也不便宜吧？就为了拍视频？能赚钱吗？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 不过这是别人的事，她管不上。 搞清楚了需要，她就开始琢磨怎么布置。 何诗看过余秋的视频，在有些方面更清楚余秋要的一些感觉，也时不时地提点自己的意见。 李知顾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她，怎么还挺上心？ 她瞅着余秋，这不靠谱的小子，难道还在何诗心里留下了一点不一样的印象？ —————— 感谢煮鹤焚香、Mr乱弑风尘、skycs戀飛樰、小凌云2333、常乐祎祎和带劲的皮蛋的打赏！求推荐票。 第78章 非爷想有个家求推荐票 何诗不知道因为自己看过视频有些概念，多了两句嘴就被李知顾想多了。 但是跟余秋有了这么几回见面，前后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网上也聊了几回，已经不再把他当做普通的陌生人那样了。 多少已经成为了一个普通朋友。 余秋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感觉到了这一次跟上一次何诗态度的变化。至少脸上的表情，跟上次相比已经柔和了一些。 里里外外的环境都看过两三遍了，四个人围坐在庭院里遮阳伞下的一张桌子旁。 贺方从巷子外小卖部买了几瓶水来，余秋说道：“刚接手，其他东西还没清洗，没有热茶，不好意思。” 李知顾笑着说：“余总客气了。” 余秋摆着手：“别叫余总，李老师，叫我小余就好。” “就事论事，你是客户，我哪能这么叫？”李知顾说道，“大概的需求我知道了，但对于你要拍的视频，我缺一个直观印象。所以在园艺布置上，我只能先说说现在的思路。” “您先说吧，视频我们已经制作了一期出来，就是今天没带电脑过来。等晚上回去，我发到您邮箱，再微调也可以。” 何诗坦然说道：“老师，他发给我看过。刚才我说的那几个地方，就是我看完之后觉得合适的布置。” 李知顾跟贺方都看了看何诗。 然后两人都面不改色，李知顾点了点头：“那行，我说到如果不符合风格的地方，你有建议就直接说。” 对何诗在这方面的认识和理解，李知顾作为老师还是认可的。 说整体的布置，其实也就是确定要用到哪些、用多少植物和配套的花盆花架。 这个都关系到最后需要多少钱。 等李知顾把整个方案都说完，价格差不多也出来了。她看了一眼何诗说道：“既然是小诗的朋友，整个价格就打个九折。另外后面如果如要我们店定期派人过来养护一下，你这里的植物数量规模，就按1200块钱一年算。” 余秋听完点了点头，盘算着价格，然后说：“如果不想人为摆的痕迹太浓，更多地利用现在的一些地方和盆盆罐罐栽种下去，这个可以省多少？” 李知顾笑了笑，还是会过日子的，不会因为何诗就满口应下价格。她说道：“你说的这种，那就要靠你平常自己多动心思了。要做到那种效果，那就涉及到专业的园林设计和施工。要么就是自己花心思，日积月累往这个方向走，同时自己还得慢慢懂一些这方面的养护。要么，就是花更多钱，请专业的人一次到位。这个余总自己考虑。” “这样啊……”余秋看了看何诗，然后又问，“那后面养护的话，包含按照我的一些想法帮我做一些移栽之类的事吗？” “这个没有包括，养护主要就是定期来看植物生长的情况，水、营养、病虫。当然，如果你发现有什么植物不对劲，也可以临时打电话叫我们派人来看看。” 何诗等李知顾说完也说道：“如果想省一点，你家里的那些可以摆过来。” 余秋点了点头：“那就慢慢再打理。如果家里那些搬过来，刚才说的适当减一些，就照这样来吧。” 李知顾说道：“那好，后面再就交给小诗了。你们约个时间，我们派人来布置。” “好的，谢谢李老师。”余秋又转向何诗，“我们先把这边收拾出来，刚才说的那些家具添置好了再联系你。” 何诗点了点头：“那老师，我们先走吧。” 余秋说道：“这都快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再回去吧？” “不用了。”何诗下意识地拒绝。 余秋一时有些拿捏不准，不知道是不是迫切了一点。还是李知顾笑着说：“可以啊，这一带好吃的店不少。” 余秋大喜：“那正好，李老师您推荐一家店，我们这就过去吧。” 何诗看着老师眼中的笑意，虽然微微有点窘，但现在也不能解释什么。 贺方在一边说道：“非爷怎么办？” 李知顾有点疑惑，还有一个人吗？ 余秋看了看非爷，只见他趴在一旁的树桩凳子上。 非爷懒懒地说道：“我就不去了，睡午觉等你们回来。” “非爷……就让他在这里呆着吧。”余秋说道。 贺方再次说道：“我刚才捞了一条鱼，它好像想吃熟的，你回来煮给它吃。” “熟的？”余秋有点疑惑，贺方怎么知道非爷要吃熟的。 非爷叹道：“别理这个憨憨……不过，回来煮个鱼汤也不错。” 贺方听非爷瞄瞄叫着：“你看！我刚才生的给它，它不要。” 余秋不知道刚才又发生了什么，干脆顺着非爷的话说：“那等会回来再煮给他吃试试。” 李知顾听了何诗在一边悄悄嘀咕了一句，才知道非爷是那只猫。 这猫的名字还真少见，两个人非爷非爷地叫着，一点都不别扭。 不一般都是小黑小非什么的吗？ 她问道：“不用关起来一下吗？对你们来说这也是新地方，它能乖乖呆在这里不跑？” “……不用，他不会跑的。”余秋装个样子对非爷说道，“就呆在这里知道吗？乖！” 非爷冷冷地看着余秋：“为了配合你追姑娘，朕忍了。” 余秋干笑着对李知顾说：“您看，他听得懂一些话，没事的。咱们走吧。” 不一会，院子里就安静下来。 非爷真的开始睡午觉。 像找个合适的地方这样的大事，余秋心里不够有底。带着非爷出来，自然就让他白天没时间写。 明天还要去面试，现在多睡会吧。 阳光多好。 非爷渐渐睡着，又开始做梦。 梦里，非爷没那么倔了。在他身边，有个面容模糊的女人在做饭。 家里，还有个小崽子到处跑，老头子笑呵呵地护着他。 非爷还看到了自己。 但那是自己吗？自己看上去那么温和吗？还在厨房里帮忙，跟那个女人有说有笑的。 非爷感觉有些冷，难道是有人替代了原来的自己？ 他在梦里很着急，咆哮着，孤独、绝望、冷。 就在这样的心情里，他醒了过来。 余秋问道：“鱼汤，试一试？” 非爷的神志渐渐清醒过来，看着余秋的脸。 这家伙的表情，跟梦里那个自己还挺像的。 非爷抬头看了看天空，原来大片的云挡住了太阳。初春的小风一吹，还真有点冷。 他站起来甩了甩头。 从人变成了猫，胡思乱想多了。夜有所思，日有所梦吗？ 不过，心境真的是不一样了一些。 不知不觉地，也想有个自己的家了吗？ 可惜啊，已经变成了猫。 还给割了。 非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懒地说：“让朕尝尝。” —————— 感谢cyvhhc和f东君的打赏！ 第79章 凭本事成的老板求推荐票 翌日，分头行动。 贺方去老院子那边继续清理打扫，按照两人头一天下午列出来的清单采买东西。 余秋跟非爷来到了朱毅淡家居城的写字楼。 朱毅淡的这个大件团购项目，取了个名字叫大伙团。 江城火团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看样子是想图个好兆头，不过这名字，确实也朗朗上口。 做家居的老板，拾掇出一个办公室起来是真快。 朱毅淡对余秋说：“一切从速，好在之前这两套房就是打通装好准备租给装修公司的。添置了些家当，先就这么用。如果发展起来了，将来再换更大更正规的地方。” 余秋抱着非爷说：“看着已经很正式了，朱大哥，你效率真高！” “我现在很有干劲啊！哈哈哈。”朱毅淡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让非爷觉得他人设崩了，一点都不像另一位旦总那么枯燥无味。 说完，他就收起了笑容，对刘憨涵说：“去把打印好的东西拿过来给余总。” 刘憨涵连忙说道：“已经带着了。”说完就从自己提着的包里，把今天要面试的人的简历、之前提交的作品以及面试题拿出来，挺厚一摞。 朱毅淡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秋接过这一摞东西，对他说道：“谢谢了。朱大哥，你把刘大哥调到新公司了吗？” “先兼着做，网站还没做起来，让他先用电话QQ的方式先组织几期活动。” “是这样，先积累一些种子客户。” 余秋说完，朱毅淡指着前台的小姑娘说，“萧潇，跟你一样，刚毕业半年。她的职位是活动策划，现在也先帮着做新公司的行政事务。” 萧潇忙微微低头问好：“余总好。” 余秋有些尴尬：“叫余总听着怪怪的。” 朱毅淡淡淡地笑道：“虽然你没有具体职务，但仍然也是老板嘛。除了憨涵和萧潇，公司里现在就没配其他人了。” 非爷瞅着小姑娘有点好奇地打量余秋，估计在想他也刚毕业，为什么也是老板？ 但……这公司里的人名怎么就这么牛批？ 刘憨涵，萧潇。 非爷想起简历里还有两个他比较看好的，王富贵、阮中华…… 这特么，后面公司里大家名字互相叫起来，有内味啊！ 余秋跟朱毅淡一边聊天着，一边进了这边办公室的小会议室。 “如果是为了后面考虑，这次就按照运营阶段的需要，先把一个小团队配齐。”余秋说道，“两个程序员，一个网页设计师，一个美工。” 朱毅淡点头道：“这块你说了算。” 余秋笑了笑，正好萧潇把水端了进来。他说了一声“谢谢”，就对朱毅淡说：“之前那份运营方案，朱大哥你看过了吗？” 非爷跳上了会议桌，趴在余秋手边。朱毅淡看了看这只猫，然后转头对余秋说：“余秋，如果不是欣语问了你表妹，知道你真的就是去年刚毕业，我真怀疑你跟我一样已经从商多年了。方案我每天都反复研究，实在是节奏清晰。我现在就担心，我能不能把这个团队管理得那么有效率，能够跟上方案的节奏。” “这方面朱大哥你经验丰富得很，还担心什么？”余秋看了看非爷，眼神里写满佩服。 朱毅淡摇了摇头：“毕竟是互联网的玩法，我也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学习计划。我跟你说说，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途径能提高我对这个领域的认识。” 在面试的人过来之前，两人就在会议室里先聊起来。 这过程里，当然少不了非爷的喵喵指点。 临近约好的时间，人就陆陆续续地来了。萧潇敲了敲门推开说道：“朱总余总，人应该都到齐了。” 余秋点了点头，把准备好的面试题拿出来递给萧潇：“都是一样的题，让他们先做一做，限时是30分钟。” 萧潇拿了东西出去了，朱毅淡有些诧异地问：“都是一样的题？不是岗位不同吗？” 余秋回答道：“收到简历之后，都先做了本专业的题，另外提交了他们以前相关的作品。专业水平如何，之前已经有了初步判断。这套面试题，主要针对的是性格和思维方面，看看潜力。” 朱毅淡赞了一句：“专业！” 余秋笑呵呵地说：“我毕竟是拿了那么多钱，必须得用心。” “那我今天就跟着学习学习。” 余秋点了点头，倒不是很发怵。毕竟之前在家里，非爷跟他已经对练过不少了。 现在师傅懒洋洋地趴在会议桌上，就看徒弟表现如何了。 余秋自然是很认真的。 他继续看着每一个人的简历和他们之前提交的作业，回想着应该问的问题和各种可能的回答所代表的意义。 朱毅淡在旁边静静地看。 这几天，除了公司注册开户必要的手续，朱毅淡也有跟两个之前认识、肯定信得过的朋友交流过自己的新项目。 一致评价就是：哪怕没有这个网站，这套思路纯粹靠线下也可以玩得很好。 重要的是模式。当然，网站能把组织效率提升多少，也决定了后面的发展空间。 这套模式如果成了，也很容易往其他大城市扩张。 其中一个身价不菲的，还想着进来参点股。 朱毅淡想着余秋的方案里提到的后续融资扩张模式，只推说先把风险最大的前期趟一趟。如果前面基础真的打成了，后面肯定让他优先。 这就是朱毅淡心情好、很有干劲的原因。 真的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新项目，资源和经验都很足了，也有一些基础骨干人手。而网站这一块，看余秋的样子，应该问题也不大。 只不过，余秋无心参与得更深。在技术这一块，就看招到的人里，有没有人能培养成将来的技术总监。 不行的话，还得去挖一个经验丰富的。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过了一会，十几份面试题就送了进来。 余秋拿着笔在每一份简历上，一边看一边写下初步的判断。 萧潇等在会议室里，好奇地看着余秋。 她确实像非爷想的那样，猜测着余秋的来头。 看样子也不像是因为有钱参了股所以称为老板的，现在这情形，明显是他在办事，朱总倒是在旁边只看着。 难道是凭本事成的老板？ 听朱总刚才说的，跟自己一样是刚毕业啊。 人跟人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萧潇在心里转着这些念头，不一会余秋就说道：“请应聘美工和网页设计师的先进来吧。” “好的！” 萧潇应声出去，朱毅淡又问：“不一个个面试？” 余秋看了一眼非爷，笑着说：“节约时间，而且群面能看出来的东西更多。” 朱毅淡翘了个大拇指。 手刚放下，七个人鱼贯而入。 ———————— 感谢寒盟背誓、sugar有电竞梦、DZL、skycs戀飛樰的打赏！ 第80章 当个笨学生 王键澄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两人一猫，又看了看身边的六个人，很有点不以为意。 之前在网上已经查了一下，这是个新公司。 今天来面试，办公室果然空荡荡的。 结果面个试，还搞这种花里胡哨的群面。新成立的小公司，有必要这样吗？ 再看这面试官，更不靠谱了。 怎么还有这么年轻一个小孩？还有，那只猫是什么情况？ 没听说哪家面试官面试的时候还带着宠物的！太不尊重人了！ 王键澄已经感觉这家公司的面试有些浪费时间了。他年前辞职出来，虽然是想去一家不大的公司有更多发挥空间，但也没准备找这种草台班子啊。 心里这样嘀咕着，表面还是很有礼貌的。 余秋说道：“你们的专业作品，之前我已经都看过了。相信大家都有猜测，不错，我们公司刚刚成立，业务团队是很成熟的，现在搭建技术这一块的团队。第一个问题很老套，自我介绍一下吧。” 众人皆有准备。王键澄经验丰富，既然面试官没有指定发言顺序，他就直接说道：“我先来吧。我叫王键澄，江城科技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应聘的职位是网页设计师。毕业后在一家游戏网站公司工作，我喜欢挑战性，希望能参与一个有机会成长为同类领头羊的项目。” 王键澄言简意赅，先让在座的人分清敌我，不是同一职位的别乱开火。 同时，他也观察着对面的两人，只见他们面不改色，似乎对成为同类领头羊这样的目标很淡定的样子。 他不管了，哪怕他们认为自己好高骛远夸夸其谈也没事。 马上也有另一个女生开始介绍了：“大家好，我叫袁梦，江城纺织大学美术专业毕业，应聘的职位是美术设计师。之前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负责平面设计。我也是想往互联网的方向发展，不怕挑战。” “大家好，我叫宋睿睿。”等她说完，一个声音软软的男生说话了，“我毕业于江城大学艺术学院，应聘的职位是美术设计师。之前在一家很有趣的网站工作，不过年前公司被收购，新的管理团队我不喜欢。能力方面我自信都OK，希望能再找到一个有趣的项目做。” 非爷很特别地看着这个有些娘化的宋睿睿，他的上一份工作，确实足够有趣、创新。 能收到A站早期员工的简历，很有意思。非爷还有些别的想法，先关注关注。 剩下四人挨个介绍，余秋一边听，一边拿着笔继续在每个人的简历上写写画画。 等他们都自我介绍完了，余秋说道：“你们认为工作安排，是开放式能有自己发挥空间的更好，还是需求更加明确的好？” 从这一刻开始，他就开始按非爷预先设计的几个问题来问。听他们发表看法甚至辩论的同时，也记录着自己的评判。 非爷偶尔在边上喵两句。 那个袁梦和宋睿睿就很惊异。 袁梦的焦点是猫，因为非爷很漂亮。 宋睿睿的焦点是余秋。 带着猫面试的年轻面试官，看之前的职位和公司介绍，是一个新型电商项目，会有趣吗？ 但这位面试官虽然带着猫挺有趣，但面试时候很正式严肃啊。当然，有点反差萌。 余秋问完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就问朱毅淡：“朱大哥，你有什么想问的？” 朱毅淡说道：“你来决定。” 一句话让七个人都看向了余秋，余秋说道：“之前是我跟大家联系的。公司的发展方向是很明确的，待遇也先期沟通过了。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只有王键澄举手：“我想问一下，公司对早期员工有期权奖励的计划吗？” 余秋看了看朱毅淡，只见他淡淡说道：“有这方面的计划，只要你足够出色。” 此时此刻，他还挺欣赏这种有野心有冲劲的人。互联网企业出来的人，还真有些不一样的气象。相刘憨涵和朱晓宇，就真没提出过这样的问题。 当然，这也是因为余秋给他的运行方案里，本身就介绍了这一点的必要性，以及后续融资运作思路的原因。 王键澄点了点头，之前听面试的题目，有些门道，心里多少态度转好了一点。 他很想现在就知道项目的细节，好找出来他们信心满满的原因。 “那大家的面试就先到这里，晚上我会通知大家结果。” 七个人又再次出去了，应聘程序员的六个人进入会议室。 这一组人的表现就不像刚才那些还比较跳，都相对话少一些。 不过，问题就更加专业了一些，非爷也喵得更多。 这下子不仅六个人觉得有些奇怪，连朱毅淡也注意到了。每当这只猫叫的时候，就是余秋思考的时候。 非爷注意到了这种情况，果断说道：“差不多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余秋就对朱毅淡说：“王富贵，阮中华，王键澄，宋睿睿，这四个人。” 朱毅淡有点顾虑：“那个王键澄，冲劲心气都有，但会不会太跳了？” 余秋说道：“这就看朱大哥你能不能降服他了，之前他提交的专业作品，能力是很不错的。他上一家公司，在业内也小有名气。根据我之前跟他聊的，辞职的原因是公司没有发展空间了，日子又过得还可以。他虽然是骨干，但上面有个技术总监，也没有上升可能了。” 他又多说了两句：“对待遇，他倒并没有要求很多，是想有更好的发展机会。我调查了一下他上一家公司，在游戏网站这个领域，处于中游。互联网公司，做不成前三甚至前二，后续确实没发展。所以说，他这个人对职业和行业的理解和判断，也不错。” 这都是之前非爷在几个重点关注的人里，提前跟余秋说的判断。可以说，这场面试，主要就是观察这几个人符不符合之前的猜测。 现在看来，有三个可能比较老油条，说的比做的好听。 朱毅淡听他说得有理有据，特别是说能不能降服他，也不由得涌上来一股劲：“你来决定。不过要降服他，恐怕要先靠你。” 余秋笑着看了看非爷，然后说道：“这没问题。不过，为了后面考虑，我只跟他们聊开发和技术方面的事。至于公司的未来，朱大哥你有空可以多跟他们聊聊。” “画饼吗？”他微笑着问。 “也不能说是画饼啊，新公司，有远大的目标和志向总是好的。另外，朱大哥你也得施展些人格魅力嘛。” “压力有点大啊，就是对互联网理解得不多。” 余秋说道：“互联网始终只是工具，商业上的模式和执行力才重要。朱大哥，你是成功人士啊，我老崇拜你了。” 朱毅淡笑了出来：“要互相拍马屁了吗？怎么样，现在就通知他们？” 他希望项目尽快地推进，余秋说道：“可以。如果这四个人都觉得没问题，明天就开始启动布置任务了。” 朱毅淡心里有这个底，毕竟这是他人生里最后一次闯了，而且已经有了基础。在待遇方面，他开得开始中等偏上的。 以一个新公司来说，很有诚意了。 余秋开始一个个打电话，令人意外的是，王键澄说自己还没走。如果可以，他希望先听听项目的详细情况，再做决定。 不大一会，他重新进入了会议室，开口就说：“希望老板们理解，我已经25岁了，这一次再找工作，对后面的职业生涯很重要，所以我很慎重。” 朱毅淡欣赏地点了点头：“畅所欲言。” 余秋把话语权交给了朱毅淡。 对这个项目，朱毅淡是真的已经深入研究思考多日了。这时候开始说起后面的计划，有条不紊。 尤其是说到自己已经具备的优势，切入这个领域的时间点，未来的扩张战略，极大地满足了王键澄的胃口。 听上去，思考已经很周到了。模式虽然不算新鲜，但确实充分发挥了互联网作为工具提高效率的功能。 他认真想了想说道：“初创期遇到的困难也许不少，短期内也不会有太大回报，我需要回去跟未婚妻谈一谈。但放心，不管如何，今晚我给老板们答复！” 王键澄走了。 朱毅淡反倒更加赞赏起来：“这个年轻人，是个好苗子！” 非爷喵了一下，余秋就笑道：“那我替朱大哥好好把把关，看他专业潜能如何。” 吃完了饭，朱毅淡专门派了刘憨涵，把余秋跟非爷送回了家。 进了家门，非爷笑着问：“小余子，以前在学校里，是不是很乖的那种学生？” “什么叫很乖？” 非爷笑而不语，打开笔记本开始搞自己的事。 “非爷，今天表现怎么样？” 非爷心不在焉地回答：“还可以吧。” “你觉得我很乖，是不是还算活学活用？” 非爷抬起头：“注意到没有？今天我的话多了，几个人都觉得很奇怪。什么时候你能让我不用开口了，才算活学活用了。” 余秋想了想说道：“那我还是当个笨学生的好。” 非爷笑着问：“怎么讲？” “笨学生，只要态度好，老师总归会愿意多花些心思。” 非爷摇着头：“我不喜欢笨的。” “你没得挑啊！”余秋笑嘻嘻地。 “你这就膨胀了？” 余秋理解了一下这个词的意思，笑着说：“不是膨胀啊，就是感慨非爷你经验丰富……今天当面试官确实挺过瘾的。” 非爷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算什么，画虎而已。行了，不跟你多扯了。” 书快上架了，得攒点稿子，上架好爆更。 —————— 感谢常乐祎祎、cyvhhc、手上青春还剩多少的打赏！ 第81章 梦想的微光 作为朱毅淡砸进了人生第二阶段“赌”一把的项目，大伙团的硬件配置是足够了。 第二天，在写字楼里，王键澄、阮中华、王富贵、宋睿睿就开始了工作。 王键澄感到很奇怪地问：“余总，你怎么老是带着这只猫？” 非爷淡定地看着他，余秋说道：“以后要习惯老板有点癖好。” 王键澄无言以对。 但是虽然开发需求有些不够专业的地方，但确实很多理念方面让他眼前一亮，也很有挑战性。 而且论专业性的话，在江城这个地方，也不算差了。 宋睿睿明显就对余秋更感兴趣了，问道：“老板，我好像见过这只猫。” 余秋很感兴趣：“哦？在哪里见到的？” 宋睿睿认真想了想，温柔地一笑：“可能是记错了，微博上有只猫，跟它挺像的。” 非爷很想摆个微博上已经晒出来的表情给他看，但那样就成精了，风险贼大。 余秋想起非爷昨晚聊起来的事，问他：“你在以前那个网站，跟同事们和网站的核心管理员熟吗？新来的老板呢？” 宋睿睿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算是挺熟吧，毕竟是个很小众的圈子。不过新来的陈老板，不太熟。” 余秋点了点头，其实也很奇怪非爷为什么让他问问这些。 非爷也并不着急，反正后面还有几个月的开发周期，慢慢看。 从A站里，孵化了两个后来影响深远的项目。一个是B站，一个是抖鱼。如果借助他这个中间人跟他们先期认识，也许未来有些想象空间。 不过眼下，还是先从大伙团的开发先做起来。 王富贵和阮中华，两个程序员话不多。余秋拿着非爷准备的项目需求说明书，跟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讨论。 朱毅淡下午也过来了一下，听了一会，全是各种专业名词。 除了确认了余秋的专业，也对四个人的小团队有了更多认识。 四个人也都知道了，朱总是公司真正的大老板。 而余秋，只负责初期的技术团队培养和公司的战略这一块，并不阻碍四人的上升通道。 他是老板之一，却没有明确的职位。 尤其吃午饭的时候，朱毅淡也带着四个人逛了逛自己的产业，秀了秀肌肉，让四个人知道这个事情不是夸夸其谈。他有资本也有资源，能把这个事做好。 到了晚上的时候，贺方打电话说道：“我已经把家具摆得差不多了，明天可以让花店那边过来布置了。” 余秋听完，就跟何诗打电话。 何诗问道：“明天？” “怎么了？明天有事？”余秋听何诗在确认，忙说道，“有事的话，你就先忙。” “嗯，明天有事，要布置一个婚礼。” “那等你有空。” 何诗说道：“以你的事情为主，我让老师安排别的人去吧。要哪些花已经确定了，都一样。” “……哦。”余秋也不能说我就想要你来，应了一声。 非爷听得分明，一边码着字一边说：“慢慢来。” 余秋坐在一边看他二指禅，好奇地问：“非爷，用爪子敲键盘是什么体验？” 非爷抬起头：“这什么B乎问题？” 余秋不懂。 非爷回过神来，B乎还没出现啊？ 他摇了摇头：“别提了，不过这个轨迹球鼠标，倒是好用了一些。你这个笔记本太差劲了，如果舒哥那边事情确定了，给我换一个。” 余秋说道：“刚好问问他。” 正好借工作分散一下注意力，一个电话拨过去，舒哥低声说：“正在跟他们吃饭，我晚点拨给你。” 余秋坐在沙发上，看非爷爪舞爪蹈地，又问：“非爷，如果你是像你的主角一样，回到了过去，你是不是也那么厉害？” 非爷抬起头笑道：“厉害吗？” “厉害啊，你里才过了一两个月，已经挣了那么多钱，还有那么多美女喜欢。” 非爷呵呵笑道：“那是啊，还不由着我来写？” “非爷，你以前……”余秋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非爷低下了头继续码字：“别问了，如今，我只想看看这辈子是什么样的生活。” 余秋看他小小的猫脑袋隐在屏幕后面，轻声说：“非爷，你也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非爷的爪子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应该不是吧。这么闲地想问我的来历，后面的视频拍什么不用想？” “……不是已经想了几个菜吗？先拍出来看看嘛。”余秋看着非爷，觉得他不想多说上一辈子。 在他的概念里，原来也只会想到非爷是死了之后轮回的。 但非爷层出不穷的新词汇，还有对一些趋势那么笃定的分析，也难免会让他想多。何况，非爷的主题，就是回到过去。 还有……别的原因。 非爷干脆先不看笔记本了，坐直了说：“探寻这些，意义并不大。对我来说，对你来说，本身事情就足够诡异了。我们都不要去想更多虚无缥缈的东西，先把眼前的生活过好。我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猫，你为什么听得懂我说话。如果有缘由，也许到了某一天，你也好，我也好，都可能无意间找到这个答案。如果没有缘由，又何必在这样的事情上多想？” 余秋沉默了一会，轻轻地说：“非爷，我想我哥了。” 非爷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消失的痕迹，缓缓说道：“逝者已逝，活着的就要好好活。你不是总说未来美好奇妙吗？你的新生活才刚开始，好好过给他看，替他……好好孝敬父母。” 余秋看着他，然后认真点了点头，笑着说：“知道了。” 这天晚上，舒哥没有回电话。 第二天上午，花店也没有先派人来，倒是舒哥回电话了：“昨天晚上喝醉了，不过也已经把咱们的方案正式地参与进去了。他们本来已经准备做决定的，现在会开始再次讨论。你放心，他们的这个副总很看好咱们的创意，把握还是有几分的。如果有必要，可能请你过来一趟。” 余秋挂了电话，院子已经变了些模样。 尤其是，从公司的经费里，花了四万多添置了一套拍摄用的设备。贺方视若珍宝，不停地尝试。 下午吃完饭不久，两人正在尝试拍下一道菜的做法，何诗打电话来了。 余秋接着电话，就乐颠颠地跑出了院子。 贺方拿着新相机到院子里继续练手，不一会就看余秋跟何诗一起，一人抱着一盆花出现在院门口。 余秋的眼睛看着何诗笑，何诗也微微低着头抿嘴翘起点嘴角，头发轻轻往后飘。 他举起相机就拍了一张。 余秋看到他就说：“先帮忙搬东西。” 加上上次跟何诗一起去余秋家的女孩，四个人从外面车里一样样地把花花草草搬进院子，然后就开始布置起来。 黄昏时分，院子又变了样子。 何诗说还要把车子还回店里，婉拒了余秋一起吃饭的提议。 她看着自己布置出来的院子，对余秋说：“下次吧。” 余秋心喜地点头：“那你们路上开慢点。” 另一个女孩笑呵呵地说：“谢谢老板关心，何诗，下次不能忘了叫上我啊，我也出力了的。” “一定一定！”余秋替她回答。 等两个人离开了院子，贺方啧啧啧地说道：“有戏啊，还跟你说下次。” “别贫嘴。”余秋随意说了一句，转身看着院子。 夕阳的余光照在老房子和院里的花花草草间，余秋惬意地说：“我们的地盘有个样子了。” 贺方同样高兴又豪气地说：“明天开始，先把热干面再拍一版！” 日子开始进入新的节奏。 请了搬家公司，余秋收拾出了院子里的两间房，正式住了过来。 非爷没事的时候，就趴在遮阳伞上。 余秋说，既然有院子里，就多到处活动点。总是玩电脑玩手机，坏眼睛，容易长胖。 非爷觉得有道理，如果变成了近视眼胖猫，难以想象。 这天，余秋又请了李知顾、何诗还有另一个女生过来，亲自下厨。 说是感谢她们的帮忙，其他人还不是看得出来，余秋那一点藏着的小心思。 没人刻意帮着他，李知顾和另一个女生，都知道何诗的性格。 贺方也收到了嘱托，顺其自然。 于是只聊着将来。 余秋说道：“我们拍视频，李老师，你们也可以过来拍两支花艺的视频啊，放到店里做宣传也好。” 李知顾笑眯眯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何诗，说道：“这个提议好。” 何诗浅浅地笑。 江城入夜，觥筹交错。关于未来，梦想的微光开始闪亮。 ——————— 感谢小猪daisy、黎明断欲、一条风干的咸鱼、嘿嘿鱼和贝贝虾、摔倒的溜肉段、skycs戀飛樰的打赏！ 第82章 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人求推荐票 送走了各人，余秋关上了院门。 他转身，看到一对亮晶晶的眼睛，在院子的阴影里看不远处高楼的霓虹。 余秋想起这里离江边不远，笑着问道：“去江滩走一走？” 非爷转头望了望他，然后懒懒地说：“行啊。” 语气里分明还有一些雀跃。 余秋回屋拿了钥匙，重新又打开门。 非爷率先就从门槛蹦出去。 临近元宵，天气还有点凉。 余秋把手插在衣袋里，一路走着，也时不时地往两边观察。 毕竟以后要生活在这边。 非爷忽然问道：“原来的房子怎么办？” 余秋低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非爷放慢着脚步，走在自己旁边。 “她说只想退一半，还得花一两月找新的住户。”余秋不以为意地说道，“本来我表妹依依就在找地方住，干脆让她先过去住满这小半年。” 非爷点了点头：“那还行。今天心情好吧？” 余秋知道他问的什么，笑着说：“还行。” 非爷踩着猫步：“加油吧少年。你要准备好，追求这样的漂亮女孩，以后大概率会碰到厉害的情敌。” 余秋愕然地看了看他，然后懂了他的意思：“我只做好我自己，不就行了？” “你想得太佛系了。”非爷又说了个他不懂的名词，悠悠道，“总而言之，一个公司的老板、两个公司的股东了。就算现在不想做商业大佬，也要准备好应对各种各样的事。” 余秋直接弯下腰把他搬到自己肩膀上，说话的声音放低了些：“说得我有点虚，刚好聊聊这些。” 非爷趴在肩膀上稳住身体，吐槽道：“你这是拿我当围脖吗？” “还别说，挺暖和的！” “你听起来不像心虚啊。” 余秋带着笑意说：“哪也不能就知难而退吧？再说了，非爷，在我心里你最厉害！” “我？”非爷萧索地说道，“你是眼界还小。算了，不提这茬。我这人，爱把事情往坏处想。” 余秋没作声。 非爷说道：“总之，既然开始自己做事了，多交些有能耐的朋友，提高自己，百利无一害。” “我会努力的。” 两人走过了老街区，来到了江滩。 有人夜钓，有人跑步，有老人打陀螺，有小孩和狗子奔走。 肩膀上挂着一只猫散步的人，倒是只有余秋一个。 游船在江上行驶，灯光勾出它的轮廓。 大桥、高楼、车流，展示出一个大都市的夜间景象。非爷有些怀念地说道：“灯红酒绿，狂歌笑语。余秋，将来走入成功人士的欢乐场，不要迷失了自己。你父亲就很好，守得住自己的初心。” 余秋有些不解：“如果我钱赚得多了，难道就不能继续在小院子里，过着我自己的生活？” 非爷轻声道：“我希望你一直能这样。你看朱毅淡，已经算成功了，但他还想要更多。” 余秋沉默不语，现在确实不能说自己将来一定会怎样。 人，总是会变的。 过了一会他说道：“非爷，出来散个步，为什么话题这么沉重？” 非爷从他肩膀跳到了地上，坐在江滩边的石阶上看着黑乎乎反射着点点霓虹的江面。 余秋说道：“我就不坐了，屁股上没毛。” 非爷不满地扭头盯了他一眼，余秋嘿嘿直笑。 余秋下了几个台阶，轻松地说道：“我只知道未来肯定更美好更奇妙。当然会有难的时候，但是总有办法的。” 非爷看着他的背影，真的还就是蜜汁乐观。 也许在他心里，再难也比不上曾经失去至亲、自责至极？ 他忽然也放下了若有若无的担忧。 余秋是从深渊里再爬出来的人，非爷是带着超过十年的见识回到过去的人。 就算不可知的未来会有些乱七八糟的人或者事跳出来，又担忧什么？ 非爷忽然说道：“风大。走，回去，尝尝我的猫薄荷酒。” …… 何诗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先和妈妈打电话聊了一会。 今天虽然有李老师和店里的小玲在一起，但何诗还算是第一回在另一个男生的家里，吃他做出来的菜。 她的心里免不了地情绪复杂，因此特别想跟妈妈聊天。 妈妈问道：“今天有开心事？”她听得出来，女儿的语气带着开心时候的轻松和娇气。 何诗心里一惊，然后促狭地说：“多赚钱当然开心嘛。” “快说清楚！” “哎呀！妈！”何诗嗔怪道，“就是李老师让我跟着她开始做婚庆花艺嘛，每个订单都大些。” 她妈妈这才放心，叮嘱道：“等妈妈去看你的时候，请李老师一起吃个饭感谢她。” “嗯……”何诗说完，沉默了一下，忽然问，“妈，你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我也长大了。你想不想有个人陪你？” 电话那头一时没声音，然后就提到了几个音调：“臭丫头！瞎想什么呢！妈都快50了！” 何诗的语调故作轻松：“哪有快50，才45啊，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妈没那个心思！倒是你，应该放在心上了。趁我还没老，还能帮你带带孩子。” “妈……”何诗的声音有些迷离，“我记得小时候，他还给咱们做过饭。”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何诗自责地不得了：“对不起，妈……” “想什么呢……”妈妈的声音明显是故作轻松，“是不是馋妈妈做的菜了？叫你好好学学做菜，是不是自己下厨太难吃了？” “是啊，想你啦。”何诗弯起嘴角。 “妈妈过几天跟姜阿姨说一下，去江城一趟做给你吃。” “嗯！” 何诗挂了电话，发了一会呆。 她猜，妈妈现在也许在悄悄地哭。 所以她发着呆，眼圈也红了起来。 当时也是会给妈妈和自己做饭的人，为什么后来就会远走高飞呢？ 所以说，想想感情的事，就觉得真的好难啊。 连开始都害怕。 何诗擦了擦眼镜，先进洗手间还是洗漱。 换上睡衣进了房间，她看到笔记本，就把它抱到了床上。 偎在被窝里，她打开了笔记本。 开始放一些轻快的歌。 开了QQ，桌面右下角头像闪个不停。 何诗滑动手指点开了这些窗口，皱着眉头把一些聊天窗口关了，把其中几个人连好友都删除了。 然后弹出一个新的窗口。 越过三秋：【发一张好玩的图片给你。】 是他那只猫。 不知道怎么拍到这种表情的，那只黑猫站在吧台椅上，一只前爪还扒在吧台上。 在它面前，还有一个装着酒的酒杯。 猫的表情很嚣张，眼睛瞪得特别大。 上面配着一行字：来啊！互相伤害啊！ 何诗噗嗤地笑出声来。 不问：【怎么拍到的？】 越过三秋：【他……真喝醉了……】 何诗很诧异：【你怎么喂它喝酒？】 越过三秋：【上次我跟贺方吃饭，他喝啤酒……好像很喜欢。后来查了查，猫不能喝酒。这个是猫专门喝的一种“酒”，没有酒精，但猫能喝出醉的效果。】 何诗摇着头，真是瞎闹。 不问：【我们走之后，你们还喝酒了？】 越过三秋：【……喝了一点点。】 何诗觉得他好像有点在意的样子，又敲道：【你做菜，挺好吃的。】 余秋发过来一个笑眯了眼的表情。 不问：【怎么学会做饭的？】 越过三秋：【小时候在家就经常做。开始时候是做早饭，我爸妈早上早起去田地里忙农活，我起来就做好了等他们回来。】 何诗有些好奇地问：【几岁开始做的啊？】 越过三秋：【十三岁开始的。】 不问：【怪不得。】 两人开始像朋友一样聊着天，余秋给她看非爷那个微博，那些猫的表情包让她一直挂着笑容。 虽然不是喜欢猫的人，但那些表情加上那些字，确实让人发笑。 何诗跟他不知不觉地聊到了夜深。 互道了晚安，何诗关了电脑关了灯，还睁着眼睛。 余秋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逗猫玩吗？ 那只猫表情那么多，说不定很烦他喽？ 不过也亏他想出那么多有趣的话。 何诗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带着一丝笑意。 —————— 感谢午夜★摩尔、晕倒的天堂鸟、书友141119125253941、绡失的打赏！ 第83章 准备去燕京求推荐票 贺方今天来得比之前早，余秋接过他买的热干面豆浆，奇怪地问：“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的驾照取出来了！”贺方眉飞色舞，“开车过来当然快多了。” 他兴致勃勃地就拿起洒水壶准备浇水，余秋忙说道：“别天天浇啊，涝死了！” 贺方讪讪地放下洒水壶，主要是到了院子里来就有干劲。 毕竟院子门口挂着非也文化的牌子，他也是股东呐！ 余秋进了房间，吃面喝豆浆。 贺方到处瞄了瞄：“非爷呢？” “……你找他干嘛？” “我看你昨天晚上更新了个微博，昨天喂它喝那种猫酒了？” “……是啊，他还在睡。” “下次等我在的时候再让它一起喝。”贺方笑呵呵地说，“不是说互相伤害吗？” 余秋喝着豆浆瞥着他：“不是说尊敬非爷吗？还想灌他酒？” 贺方一脸正色：“不是灌酒！是敬酒！” 余秋服了他。 “你今天要去朱总那边吗？”贺方问道。 “嗯，上午我过去一趟，看看进度。”余秋说道，“上午你继续拍一些江城的空镜头素材吧，下午等我回来，拍茶叶蛋。” 贺方猛点头：“这个好，不会像热干面一样吃吐。” 余秋不满地抬头：“我正在吃热干面啊！” 贺方嘿嘿地笑，去拿器材。 进了房间，正好看见非爷缓缓走出来。 他笑呵呵地说：“非爷，早啊！我给你拿猫粮！” 非爷轻飘飘地说：“准奏。” 他走到了院子里，余秋刚刚吃完正在喝豆浆。 时间还早，阳光没照进院子。非爷跳到了一个树桩凳子上，开始舔毛。 余秋看得笑呵呵的，现在动作真熟练啊。 看样子多正常的一只猫，只要不开口。 贺方端着新买的专门放猫粮的盆来到院子里，搁在桌上。 看非爷开始吃东西，他好奇地问余秋：“昨天他喝醉了没？” “……不知道，反正睡得挺香。” “喝了多少啊？” “也就半碗吧……” “那不跟上次喝啤酒一样？那猫酒有度数吗？” 余秋把豆浆杯子和一次性碗筷丢到院子里的垃圾桶：“想什么呢？都不是酒精，哪里有度数。而且查到的，本来每次也不能喝很多，10毫升以内，那是兑了水才有半碗。” “10毫升啊？”贺方想象了一下，“那不就一口杯？那喝个鬼？” “所以兑水啊。”余秋笑着说。昨天非爷还是喝出感觉了的，没有直接醉，话也多了一些。 贺方问他：“等下送你过去，我在那附近拍，你把事情搞好了我再去接你。” 余秋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学车？” “正要问你，你在哪里学的？” “那就找我以前的教练，帮你报名吧。” 余秋有些憧憬。 非爷看他的样子，感叹了一下。看来男人对开车，都是向往的啊。 贺方收拾好了自己的器材包提了出来问余秋：“现在出发？” “等非爷吃完。” “它又带去？” “我这叫形象塑造懂不？以后，我就是那个身边总带着猫的男人。” 形象塑造吗……贺方觉得好像很专业的样子。 余秋嘿嘿嘿地笑着。那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懂程序开发，能过去检查指导什么？ 非爷还是慢悠悠地吃着。 让他们每天发工作日志到邮箱了，做到什么进度心里有底。 等初步有了框架，也可以远程IP连接到那边机器上。 出发在路上，余秋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说道：“舒哥，有消息了？” “果然，他们想让你过来一趟。” “……为什么要我过去，明面上不是你们的创意吗？” 舒哥笑道：“除了他们，跟胡不歌接触过之后，胡不歌也想见见你，还要你把那只猫带过来。” 余秋楞了：“胡不歌？” “是啊！”舒哥的声音有些兴奋，“我看现在成算越来越大了。” “……那什么时间？” “胡不歌正在一个剧组拍戏，定下来下周二可以回一趟燕京。你时间OK吗？” “……应该没问题。”余秋算了算，还有5天时间。 “行，我帮你把酒店跟车票订好，到时候去接你。” 余秋忙说道：“等等，如果我要带非爷……额，就是我那猫过去，坐火车不行啊，手续很复杂。” “……那怎么搞？开车来？” 余秋问贺方：“开车去燕京，有没有压力？” 贺方贼兴奋：“行啊！没问题！” “那我们开车去。” 舒哥说道：“行，回头我把酒店地址发给你。你们两个人过来是吧？” 余秋看了看非爷，心想反正他也不占床：“对。” “好，那我回复他们！” 舒哥挂了电话，贺方兴致高昂地说：“去燕京哦！还没去过！” “……你开过长途车吗？” “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你认识路吗？我不认识……” “……有路牌，没问题吧？反正就是沿着高速一路往北。” 非爷自信地说道：“有朕在。” 余秋觉得靠谱多了：“那我们下周一就得出发。去之前，把茶叶蛋这一期要拍好。” 贺方忽然问：“你说，带不带龙羽去？” “……不要吧？他那边忙着包装美女在。” 贺方点点头：“也对，他去了就三个人，舒哥得订两间房。” 非爷瞅了瞅他，你小子是想着龙羽去了好玩吧？ “说起来，他那边包装美女，你不去指导指导？” 余秋笑了：“那也得等他先确定下来人，跟人家把签约这些事完成啊。” “这事还没完成？”贺方吐槽道，“龙羽办事效率不高啊。” “以前那些……应该都没签约吧。对他来说，也是新挑战。而且，总得找到有底子、也愿意朝这个方向发展的人。要不然，费了几个月时间忙活，别人跑去上班不玩这个了怎么弄？” 两人闲聊着，不一会就到了地方。 余秋抱着非爷下了车，等贺方走了忽然说道：“说起坐火车，我倒想起来了。之前查了猫得打疫苗驱虫什么的。非爷，明天去打？” 非爷叹了一口气：“打吧。” 余秋抓了抓他的脑袋：“这没办法啊，人不也得打疫苗吃药。” 非爷瞅着自己被毛覆盖的身体，心想猫嘛，还不是一顿扎？哪有给人治病那么精细？ 所以真是不能随便搞伤了啊。 猫生艰难。 到了大伙团的办公室，萧潇第一时间站起来：“余总早上好。” 余秋笑了笑：“这都上午了。” 萧潇也笑笑：“我给您倒茶。” “不用了，倒杯水就可以。”余秋径直走到王键澄他们那，几个人都问好。 于是非爷趴在余秋肩膀上看着，时不时喵喵喵。 萧潇拿着杯子放在桌上，感觉画面很神奇。 这个余总有多喜欢这只猫？总是带着它。 她看了看这只猫，心想猫还对那些看不懂的代码感兴趣？ ———— 感谢薛定谔的大小眼、笔墨纸砚的砚、skycs戀飛樰、呓语星辰、摔倒的溜肉段的打赏！ 第84章 花心爱玩的余秋为盟主午夜★摩尔加更 非爷看得懂个鬼的代码，余秋更是如看天书。 但策略早就定下来了，就是根据最终要的结果，安排任务，让他们提交自己的开发计划，然后把时间节点稍微往前提一提逼一逼他们。 看王富贵和阮中华的表情，对于老板说的时间要求，似乎还没有很为难的样子。 非爷不由得感慨：越是懂的上级，估计压榨得越厉害。 但是王键澄和宋睿睿的活，不仅非爷看得懂，余秋也看得懂。 而且，他们的工作安排，也更加具体。 围绕后面网站的布局、交互设计、视觉元素风格，他们的工作强度似乎比王富贵和阮中华更大。 王键澄很享受，这毕竟是一手开创一个未来可期的项目。除此之外，余总提出来的一些网站设计思路，还很先进。 宋睿睿就差一些，新工作似乎不像预想当中的有趣，而有趣的带着猫的余总，其实也基本不在公司里。 他好奇地问：“余总，你这只猫，我看着特别眼熟。你玩微博吗？” 宋睿睿的声音又细又绵，听得余秋不自在。他面不改色地说：“先说工作上的事。” “哦……”宋睿睿觉得公司的气氛不活泼，自己跟其他人聊天，其他人也有点害怕的样子。 但是他说话做事就是这样的啊，不是那个啊。 余秋也没留多久，现在项目刚刚开始，主要工作都是他们四个来完成。只不过为了表示对项目的关注，时不时地要过来看看进度。 这边来了一趟，跟贺方打了电话，两个人就直奔超市。 贺方说道：“非爷不能带进去吧，留在车上？” 余秋看了看非爷，只听他喵了一声，就说道：“那把车窗留条缝透气。” 非爷就看他们下了车进商场，好在余秋把手机留在了车上。 非爷看自己昨天更新的微博。 经过和胡不歌的互动，又经过了每天一次表情包的更新，会说话的猫已经积累了20多万粉丝。 这个时候的20多万粉，可是扎扎实实的，没那么多僵尸。 非爷打开微博，又是一堆私信。 嘿，还已经有人联系他想打广告了。 虽然没打算现在就接广告，但他还是给一些比较正式的私信留了自己的qq号过去。 子弹还可以飞一会，把粉丝量做到百万级，再经过这次跟凡人诚品的合作把合作档次和创意门槛提高，再为余味引个流。 非爷主要在想另一个事。 从现在的评论当中，非爷渐渐意识到了微博一下子爆火的原因之一。 现在表情包文化，还没进化到下一个层次。 所以他算是很有开创性，再加上领先十年的骚话积累，让每一张猫的表情包都很受追捧。 非爷自然就想起，自媒体当中很庞大的一个群体：搞笑微博。 然而这跟余秋将来在余味当中会呈现出来的人设不搭啊，那么……贺方行吗？ 这小子反正挺沙雕的，让他往这条路上大踏步往前走嘛。 让那小子也负责运作一个微博，这样宠物、美食、搞笑三个号在手上，再加上龙羽那边的网红美女号，就是一个很可观的自媒体矩阵了。 那边的网红美女，很轻易地就可以往女装、旅游、美妆方面靠，类别很齐全了。 嗯，数码评测也是一个点。 非爷用手机搜这些方向的微博，做着调查，然后就听到后备箱一响，贺方说道：“鸡蛋给我，先放稳。” 非爷赶紧把手机关掉，然后爬到后座上。 贺方看见了他，咧着嘴乐：“非爷，我有给你买了很多零食，特别香。” 非爷揶揄地看着他，好像你尝过似的。 余秋先上了车收好手机，非爷说道：“现在手上有钱，再一人买一个iPho吧，有用。” 贺方刚上车，听到非爷叫问余秋：“非爷是不是馋了？要不开一罐给他路上吃？” “……不用。说起来既然到街上了，找个商场，一人配一个iPho吧，后面有用。” 贺方贼开心：“真的？公司配吗？好奢侈啊！” 非爷又喵了一声，余秋说道：“公司配，我们不是要做自媒体吗？要能够及时进行维护，智能手机方便些。” 贺方说道：“不行，非爷还在叫，肯定是馋了，你看他它呆后座不过来。” 余秋无语地说道：“开你的车……知道你尊敬非爷了，那也不用准备靠边拿东西给他吃吧，回去再吃。” 贺方嘿嘿一乐：“去哪买？” 非爷干脆爬到前排的中控台上。余秋说道：“随便哪个商场都有营业厅，路边找一个就行。” “那得找个大的，到咱们之前经常去的那里。” 一车开到了余秋上次买手机的那个商场。 导购小姐还在，但已经不记得余秋了。 然而毕竟只是隔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余秋麻溜的风格，让她想了起来。 “拿两台啊！有的有的！”导购小姐心花路放。 又是直接拿机器，直接准备付款，余秋纳闷地问：“怎么还比过年前贵了一些？” “过年前是因为年货节折扣的力度比较大，但现在我们也搭配了一些礼品，实际上更便宜呢。” 贺方说道：“别买合约机了，就只买手机，后面自己再充话费吧，我听别人说合约机里面的花费，基本用不完的。” 导购小姐大急，如果只买机器，能有多少提成？ 她连忙根据自己的话术推销起来，余秋想了想各种要用钱的地方，点了点头：“那就只买机器，咱们把电话卡升级一下，套餐办好。” 导购小姐无奈，幽怨地看了一眼贺方。 贺方根本没看见，还在体验样机，贼兴奋。 到了办手续的时候，贺方疑惑地问：“你不是已经买了一台吗？” 余秋义正言辞地说：“我要搞两个号啊！而且，这是公司福利，我是大股东，凭什么你有我没有？” 贺方无言以对，觉得这个大股东不甚靠谱，花钱大手大脚。 你明明已经有一台了！你当我不知道两个号可以切换登录，就跟QQ一样？ 他一头问号：“话说回来，你还有另一个QQ号？上次舒哥说你还有一个号，是用非爷做的头像。” 余秋面不改色：“所以说，我需要两个手机，我事情多，又杂。” 贺方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一台手机处理工作，另一台手机好追妹子。余秋，考虑得很周全啊！” 余秋懒得理他。 导购小姐虽然很遗憾，但是双眼发光的给了一张名片给余秋：“老总，以后公司需要电信业务可以直接联系我，保证最大的优惠幅度！” 连续买手机都是在这个店，说明他就在附近！ 一个人用两个iPho。 买东西又爽快！还是老总大股东！ 好像还挺花心爱玩的样子！ 导购小姐笑得跟花儿一样。 —————————— 感谢午夜★摩尔的盟主打赏！大佬威武霸气，非爷静静抱住大腿。 因为还有工作，只能慢慢存稿加更。 立个fg，上架时补完！ 上架至少10更！ 20万字了，上架前冲刺，精神抖擞求推荐票！ 第85章 奢侈的茶叶蛋求推荐票 看余秋开始烧水做茶叶蛋，非爷想起了那个梗。 他默默地回到了余秋的卧室，开始用手机搜索。 没有内容。 非爷出了门跳上吧台坐在那里。 所以说，时间还没到？ 那要不要现在先往那个方向靠一点，搞得场面大一点？奢华一点？ 毕竟如果再拍一个多月，也就到农历三月三了。 三月三，吃鸡蛋。 到时候可以发这个视频，也能在城市里找到些原来的习俗趣味。 于是他说道：“余秋，做奢侈款的茶叶蛋，料放足，练一练味道。明天或者后天多请一些人，过来吃鸡蛋。” 余秋还在发愣，贺方已经放下了手机：“忘了给非爷吃零食了！” 非爷看着这憨憨给自己上供。 虽然上意没有揣摩准，但忠心可用！ 非爷赞许地点了点头，沙雕博主就这个事，就让他去干吧！ 余秋一时没明白非爷的意思，但是……他当着贺方的面特意说这一点，应该有深意吧？ 于是他开始琢磨，奢侈款的茶叶蛋该怎么做。 首先肯定就是像非爷说的，料放足。 那么……余秋说道：“贺方，咱们定下来了新位置，周末请认识的朋友们都过来坐坐吧？我们多煮点茶叶蛋，到时候把桌子拼起来，再做些其他的菜。” 贺方就喜欢热闹：“好啊！” “所以再去买些佐料吧。” “要买哪些？我去！” 余秋就是想把他支出去，于是开始报各种佐料，让他多买一点。 等他出去了，余秋才问：“非爷，为什么要做奢侈款茶叶蛋？” “你普普通通煮个蛋，这个视频有什么味道？”非爷吃了几口零食，心满意足，“你就算做得再奢侈，茶叶蛋的成本也不贵，别人还是觉得自己也可以尝试做一下，关键是那个味。” 余秋点了点头。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三月三。南方讲究三月三吃鸡蛋，到时候这条视频可以三月三发布出去，请朋友们过来坐，到时候可以拍点大家一起吃茶叶蛋的素材。这样的话，就在城市里找到了一些当年的习俗趣味。而且你想，到时候一大盆茶叶蛋，是不是画面里呈现出来，更有感觉？” 余秋猛点头，那当然带劲了。 “那非爷，怎么才能做出那种看上去很奢侈又很正宗的茶叶蛋？” 非爷懒懒地说：“我又不懂做饭，自己琢磨。” 余秋就无奈了，看样子只能自己琢磨，怎么显得料足会享受，最后味道还好。 他喃喃说道：“这要是成功了，我岂不是掌握了一个茶叶蛋秘方？” “看你的本事了。”非爷微笑着回答，后来也不是没有那种卖得贼贵的卤蛋，好几块钱一个呢。 不大一会，贺方就提着两大袋佐料回来了。 余秋说道：“先别玩手机了，开始架机器。我先把这两个鸡蛋煮好，等会试试磕鸡蛋壳的力度和角度，再就开始拍前面的洗鸡蛋、第一道煮和磕鸡蛋。” 有了第一回在这边重新拍热干面的经验，对光线什么的贺方已经有了经验。 余秋先只煮了两个鸡蛋，然后就开始练习磕鸡蛋壳。 毕竟现在只是磕出缝好让卤味进去，而不是为了剥开。 不能磕得稀碎，裂纹又得均匀有点。 贺方感慨地说：“没想到做茶叶蛋也这么麻烦。” “如果只是自己吃，肯定不用管了。”余秋头也不抬，“但我们是为了拍视频，当然得注意一点。最好就是有什么简单易学的工具和方法，让别人觉得看起来很容易。” “那最好用厨房里就趁手的小工具。筷子怎么样？力道不大，又常见。” “……试试！” 非爷扭了扭头，院子里下午的阳光正好。 贺方在这里，白天又不能干活，睡觉去！ 非爷跳了自己心仪的地方，遮阳伞上。 市井的声音挺悦耳，非爷慵慵懒懒地趴着。 做个猫主子也挺惬意的。 吃饭嘛，现在磕磕猫粮就可以了，多方便。 只要钱够，零食……确实也挺香的。 就算要赚钱，如果不码字的话，那也都是动动嘴皮子就行。 闲适啊。 自从上辈子从山里考上了大学，就没试过这样的日子。 人生啊。 就是要失去了才明白。 或许，等自己老了以后也会明白？ 非爷放飞着思绪，渐渐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敲门。 非爷醒了过来，就见贺方过来开院门。 门一打开，就见三个女生站在院门口，奇怪地问：“诶？今天不营业吗？” 贺方反应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哦！老板已经把院子转给我们了。” 三个女生很失望的样子：“那就找另一家吧。” 其中一个很好奇地问：“那你们准备开什么店啊？还是酒吧吗？以前我们来过几次，挺喜欢这里的。” 贺方笑着说：“不开店，我们有别的用处。” “那不对外营业吗？” 贺方无奈地说道：“不是对外营业的。”他指了指挂着的牌子，“我们用这个院子来拍视频。” “拍视频？拍什么视频啊？”话多的这个女生眼前一亮。 “……美食。” “啊！”女生似乎闻到了香味，“我们可以参观一下吗？” 非爷是服了，这么没戒心的就想往有男人的私宅里闯吗？ 没想到贺方正经地说：“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好吧。”女生很惋惜的样子。 还好三个人里还是有人稍微靠谱一点的，拉着她悄悄说了两句，人就走了。 贺方关上了门，很诚实地叹道：“可惜不好看。” 非爷看着这货往回走，贺方路过看到了非爷，大声问：“余秋，非爷能吃茶叶蛋吗？” “不能！”余秋已经从门里走了出来，“茶叶蛋盐分很重，茶叶里的东西对他也不好。” “哦……”贺方很可惜的样子，“我还想着，茶叶蛋下酒，别有一番滋味呢。” “你驾照刚取出来，又想酒驾吗？” 贺方一拍脑袋：“太久没开车了，忘了我今天开车来的。” 余秋很担忧：“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你开车去燕京安不安全啊。” 非爷跳下遮阳伞：“赶紧把车学会吧！这小子，除了会搞笑，贼不靠谱。” 贺方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非爷肯定又饿了！” ———————— 感谢衔婵的打赏！ 第86章 朕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晚上等贺方走了，非爷才跟余秋说：“既然每次要给照片配很多搞笑的台词，我就想，干脆再开一个号，专门往搞笑的方向做，让贺方平常负责维护。” “搞笑？那他能行吗？”余秋刚说完，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所以主要还是你来想笑话，然后告诉我，我再让他发？” 非爷正色道：“这是公司运营的号，不能让他自己随便乱发。他段位太低了，要是搞笑变成了尬笑，那就拉低我们账号的逼格了。” 一下子新名词太多，余秋给整懵了：“段位？尬笑？逼格？” 非爷谆谆教诲：“段位就是水平，好比我是大爷，他是孙子。” 余秋被这么粗暴的解释震住了：“尬笑呢？” “好比你讲了个笑话自己笑得抽筋，别人看你笑得抽筋的样子笑得抽筋。” “……逼格又是什么意思？” “一种气质和层次。你想想陈月他爸，拍太极镜头的时候，没打喷嚏之前是有逼格。” 余秋觉得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他问道：“那这个搞笑微博叫什么名字？” “想名字是你负责的事。”非爷头一扭就下了地，“我去码字了。哎，总有读书人催朕更新。” 余秋觉得非爷这应该是在展示自己的逼格。 “哦对了，等龙羽过来，你教教他。该怎么教，我等会写个东西给你。” 余秋还想继续琢磨一下茶叶蛋的配方，顺嘴说道：“那非爷你也查一查，明天去哪里打疫苗。” 非爷的一摇一摆的屁股和尾巴都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朕知道了。” 余秋觉得非爷是在努力挽救他的逼格。 他拿出属于自己的新手机，对着正在煮的茶叶蛋拍了一张，打开了QQ发了过去。 不问：【正在研究茶叶蛋，周末请你们过来品尝，顺便帮我们拍一个很多人一起吃茶叶蛋的镜头。有没有时间啊？】 何诗的头像还暗着。 余秋搁下了手机，对怎么把这个茶叶蛋做得好吃更有动力了。 …… 何诗上完函授课的补习班，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她报的是华农的园艺高升本，虽然是个函授专业，但她想凭自己的努力好好把毕业证学到手。 何诗心甘情愿，自己挣钱自己学。只能怪当年爸妈离婚之后，自己不懂事厌学逃学把以前的好基础丢光了。 欠下的账，现在得还。 赶到了晚班车，何诗虽然很疲倦，但仍然打起精神警惕着四周。 高中毕业后没留在县城，到江城的这几年，她遇到了很多事。 一个人在这个大大的城市，她只能时刻注意保护自己。 在路上跟妈妈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会天，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 反锁好门，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原来一起合租的室友走了也好。 何诗当然也是想有很好的朋友的，但毕竟很难对别人敞开内心。 她总是觉得缺乏安全感。 今天太累，忙完了一个婚礼，一早过去布置，中午之后又拆除，晚上还上了三个小时的课。 何诗简单洗了洗，就躺下了。 夜深人静，本来都快睡着的何诗忽然被楼上什么瓶子还是碗砸碎的声音惊醒，然后就听见一男一女开始吵架。 她不由得在被窝里蜷缩起来，似乎回到了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 哪怕那两个人与自己无关，但这种一墙之隔的争吵，在她的记忆中太过深刻。 等楼上一声重重的摔门声响起来之后，似乎重归平静，何诗却再无睡意。 她干脆拥着被窝躺坐了起来，静静看着窗外。 窗帘的缝隙里，透着点外面的微光。 这点微光照不到被黑暗笼罩着的她。 何诗打开了床头柜的小台灯，像之前很多个夜晚一样把笔记本抱上了床。 看动画片。 熟悉的片头曲响起来。 如今再看《水果篮子》，她已经不会再像当时一样总是哭个不停。 因为……终究有一个好结局呀。 …… 早上起来，余秋还是没有收到何诗的回复。 他干脆打了个电话。 “……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酥酥软软懒懒的声音。 余秋听得心里一麻：“……还没起床吗？” “啊！”何诗很惊慌的样子，“要迟到了！” 余秋的嘴角露出笑容，似乎想象出了她急急忙忙起床赶上班的模样。 “那你快点收拾，我在QQ上给你留了个言，有空了看看。” 他挂掉了电话，喊道：“非爷！起来啦！打针啦！” 非爷从猫窝里下来：“可能不用打。” “……开什么玩笑？” 非爷叹着气说：“你想，如果我本来是个流浪猫，那谁他娘的无聊把我送去……割了呢？” 两个字说得很是艰难，咬牙切齿的。 余秋想了想：“你是说，你可能以前有主人，已经打过了？” “不是朕有主人！是这只猫！” 余秋不跟他抬杠：“那也得确认一下啊。而且，不是要驱虫吗？” 非爷很蛋疼：“确认……还得去做抗体检测，麻烦。” “你不会因为怕疼吗？” 非爷蔑视地看着他：“我像怕疼的人？” “……你以前可能不怕，但是现在你不是人啊。” 话糙理不糙，犀利的回答让非爷无言以对，只能用行动证明。 他迈开腿就往外走：“我要是叫一声，以后你是爷。” 余秋笑呵呵地跟在后面，这就值得期待了。 跟贺方打了个电话，让他继续先拍空镜头，今天带非爷打疫苗，然后研究茶叶蛋的配方。余秋放下手机问非爷：“附近哪个宠物医院好。” “打个车。” 余秋笑道：“非爷，你叫了。” 非爷懒得理他。 无聊。 “你总得告诉我个宠物医院名字或者位置吧？不然上车了你还得叫。” “小余子，你越来越贫嘴了。” “毕竟我以后名下还有搞笑微博嘛，我得努力学习尝试。” “但这很尬。” “一步一步来嘛。” “不对，一大早有什么开心的事？” 余秋微笑着说：“没事。跟司机怎么说？” “皇家动物医院。” “这么有逼格？” “那当然，得配得上朕。” “但听着很山寨啊。” “朕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又不是没开过，你还说，挡我死者，死。” “不提这茬！” “嘿嘿嘿。” 清晨的阳光照在一人一猫的身上，非爷摇晃着尾巴，在余秋肩膀上保持着平衡。 第87章 朕还是大爷求推荐票 车子直接到了皇家动物医院的门口。 非爷在车上毕竟还是叫了两声，因为司机并不知道这个动物医院在哪里。 余秋站在门口说：“这就是皇家动物医院？跟想象当中差太远了啊，我还以为门前有个大草坪什么的。” “别贫了，赶紧的。” 进门之后，服务还是周到的。猫的抗体检测，也是常见的项目了。余秋抱着非爷收起了笑脸，交了钱就开始排队做检测。 身边大多都是妹子，他一个男生抱着猫来医院倒显得很特别。 都说女生扎堆男生少的时候，女生胆子就会变大。 于是余秋被各种撩了，当然都是围绕猫的主题。 主人们笑嘻嘻地聊天，她们的猫子都很安静。非爷虎目一扫，都贼乖。 余秋很惊异，看样子还真有气场这种东西。 他忽然很好奇，非爷听不听得懂其他猫说话？ 非爷见余秋也没有很害羞的样子，倒和自己对他的印象有点不同。 他还以为余秋这样性格的男人，初出社会不久，面对女生多少会局促的。 非爷调侃道：“小余子，深藏不露啊！跟美女们谈笑风生。” 余秋呵呵笑着没理他，手摁着他的头使劲挠了挠。 非爷昂着头，贼巴适。 可是舒坦的时间很短暂，轮到了非爷。 余秋有点担心会不会跟上次去洗澡一样，非爷不以为意地说：“淡定，这里还是正规一些。该怎么来怎么来，就当是治病了。” 于是非爷被护士小姐姐抱了进去。 不一会，非爷又被送了出来，护士小姐姐说道：“这只猫太乖了！” 余秋看着非爷的样子，只见他脖子上戴着的套圈里，一张猫脸满是理所当然的不在乎，样子很滑稽。 “出结果要等多久？” “不用很长时间，到休息区等一会就好。” 抱着非爷去休息区的路上，余秋小声问：“没叫？” 非爷懒懒地说：“朕还是大爷。” “非爷万寿无疆！”余秋笑着说了一句，“配上这个头饰，特别霸气！” “呵呵。” 余秋坐了下来观察了一下，虽然非爷蹲坐着掩饰，但前腿上还是看得出来被剃掉了一小块毛。 所以他说：“忍忍吧，过不久就长出来了。” “不提这茬不行？” “嘿嘿。”余秋在他头上抓了两下，就开始玩手机。 打开手机QQ，何诗回复了，说先问问李老师跟小玲的时间。 余秋没事翻了翻她的空间，只见更新了一条说说：雪融化之后，会变成春天。 他戳了戳非爷，把手机递给他看。 非爷无语了：“这是在外面，你做个正常人行不？” 余秋反应了过来，讪讪地收回手机。确实，让猫看手机，显得很傻的样子。 他干脆自己在手机上查询了起来。 好在结果很好找到，他把这部动画片的名字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去看一看。 看了那条说说的更新时间，余秋嘴角露出笑容。 所以何诗昨天晚上是看动画片看得太晚，今天早上才睡过头了吗？ 她的形象，细节又多了一些。 关掉了QQ，余秋就沉迷到微博的世界里。 很是等了一段时间，结果终于出来了。 护士小姐姐说道：“这是报告单，三项结果是有抗体的。情况不错，指标都在3以上，今年不用补针。” 她以为余秋是给猫打完三联疫苗之后再来检测的。 非爷大喜：“不用再挨一针了！” 余秋也很高兴：“谢谢啦，那就帮他把头套取了，然后我要买一些驱虫的药。” 常规操作，熟门熟路。非爷的脑袋恢复了自由，顾盼生姿。 余秋提着药抱着他，肯定地点头：“非爷，看样子这只猫原来却是是有主人的。” “而且应该就在江城，并且走失不久，不然抗体早失效了。” 余秋问道：“如果你越来越红，别人会不会认出来，然后找上门？” “你担心什么？你又不是偷来抢来的。回家！朕被抽了老多血，赶紧回去补补身子！” 余秋给贺方打了个电话，就打了个车回到了院子。 非爷了却一桩关乎身体健康的大事，步履轻盈。 余秋笑着说道：“看你这样子，那像当初找死的样子。” “注意用词！我是找死那种欠揍样吗？”非爷反驳了一句，大喇喇地坐着，“朕要用膳！” 余秋指了指他的盆：“那不是有吗？” 非爷不满地看着他。 余秋摇着头给他打开鳕鱼干，非爷这才心满意足。 “你的味觉，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非爷嚼着鱼干说道：“差不多，对甜的似乎没那么敏感，对酸的很敏感，所以以后少在我面前跟妹子腻歪。” “……你说得跟吃醋一样。” “滚！煮你的蛋去！” 余秋无法反驳，他还真是要去煮蛋。 总不能反怼一句你还没蛋煮吧？虽然非爷指甲也被剪了，但他会顶裆！ 余秋麻溜地去研究自己的茶叶蛋配方了。 非爷吃了点零食，还是磕了几颗猫粮。既然又开始惜命了，营养均衡的好。 得赶紧把那块毛长出啦，不然总有衣服破了的感觉。 他溜回了猫窝玩手机。 好在之前拍的照片不少，这段时间不愁没有发的。 实在不行，用之前的图，再配些新文字，一样。 …… “宇哥，忙吗？” 曹承宇正坐在办公室里忙碌，部门里新来不久的田芽芽敲完门推开露出了脑袋。 “什么事？” “市场部那边打电话过来约一个会，说有个营销方案，跟那只会说话的猫有关，想听听你的意见。” “哦？”曹承宇感兴趣地问，“有方案吗？” “没发过来，说在前期沟通阶段，涉及到艺人，甲方要求保密。” 曹承宇略微思考了一下，对她说：“你把那只猫的传播分析方案加紧一点做完。市场部那边是谁在负责这个案子？什么时候开会？” “约明天上午10点，是林川总监负责的。” “林总？”曹承宇有点吃惊，由他亲自接洽的？又牵涉到艺人，是个大投放？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会我给林总打电话。分析方案你今天做得出来吗？” “没问题。”田芽芽笑得酒窝都露出来。 “好，辛苦了，做出来先发我邮箱。” 等田芽芽回去工作了，曹承宇给市场部的总监林川打了个电话：“林总，明天的会我准时到。具体什么情况，我想提前做点准备啊。” “主要是对方拿他们方案的创意，提出对我们微博运营的价值，想让我们多给些资源，让让价格。我听他们说，确实也有点意思，但想听听你的意见。” “听说他们要求保密？我不能先看看？” “请你来参会，当然是要让你知道，我等会发到你邮箱。” 曹承宇挂了电话，不一会邮箱就发出了提醒。 他按邮件里的密码解压了方案的压缩包，打开这份方案。 看着看着，他若有所思：“果然是个专门瞄准社交营销的团队……难道之前就是在演？” ———————— 感谢君無厌、书友20200326183219861、skycs戀飛樰、呓语星辰、幻影龙星、长空望断肠的打赏！ 第88章 余秋的推断 舒哥在燕京的积极推进，余秋和非爷并不知道。 余秋跟茶叶蛋杠上了，三天时间，一次煮那么两三个，不断改进着配方。 贺方说道：“咱们要赶紧发展壮大，让院子里多几个人。不然你每做一样东西，都要吃得受不了！” “这次好吃点没？” “我尝不出好坏了。” 余秋有些头大，他自己觉得还是好了一些的。 “差不多了吧？搞得跟御厨似的，难道你还想搞出个传承千年的秘方？我觉得比街上买的已经好吃多了。”贺方说道，“镜头也基本都拍得差不多了，就剩很多人一起吃的那些画面。” “那就差不多这样子吧。” 贺方叮嘱道：“一定要再确认一下，来的人足够多。不然，明天煮那么多，咱们都得吃吐！” “行，你跟龙羽他们打电话，朱大哥那边我来联系。” 贺方笑呵呵地问：“要不要叫谢小雨？” “……扯什么呢？应该请她一下，毕竟帮了我们忙。” “那你打电话。” “打就打。” 贺方笑呵呵地看着他。 余秋怂了。 “理解，理解，理解。” 余秋分辩道：“虽然我对谢小雨根本没那个意思，但让何诗觉得我女性朋友很多毕竟不好。” 贺方摇着头：“随便你，赶紧再说个段子，我更新完先撤了。” 搞笑微博已经注册好了，叫爆笑研究猿，头像是个傻乐的猩猩。 余秋认真地问：“你觉得异地恋像什么？” 贺方懵懵的：“像什么？” “像树叶。” 贺方更懵了：“为什么？” “不是绿了就是黄了。” 贺方笑得不行：“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你知道为什么男人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2岁，而当兵只需要18岁吗？” 贺方压下笑意，认真地想：“因为当兵要训练很久？” 余秋摇了摇头：“因为女人比敌人更难对付。” 贺方要了还要，余秋又讲了几个，贺方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就这样。余秋，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你这么逗啊，哈哈哈哈！” 贺方捂着肚子，回味着刚才听到的段子，弯腰大笑出门去，此辈已是沙雕人。 等他的笑声远了，非爷才说道：“明天苏漂亮、陈月、凌欣语、你表妹，不也都要来？” “那他们有身份啊，一个是龙羽的表妹，一个是贺方的女朋友。凌欣语是朱大哥的未婚妻，依依是我亲表妹，谢小雨怎么介绍？我住院时候的护士，扎过我屁股？” 非爷乐不可支：“很有故事啊，让何诗觉得你魅力大不好吗？” “……感情的事，还使什么手段？” 非爷不予置评，站起来伸懒腰，没毛的那一块一览无余。 “随便你，贺方那小子走了，我去码字了。” 余秋想起一个事，打电话给贺方。 贺方笑岔了气的样子，声音虚弱：“不能讲了，我在开车。” “……你跟陈月说说，明天不能讲我写的事啊。” “怎么了？” 余秋苦恼地说：“我书里的主角……太花心了……” “你不是说为了挣钱，读者喜欢，情节需要吗？”贺方的声音蔫坏蔫坏的。 “……那关键我的还没挣到钱啊。” “那你上次是忽悠我喽？” “那我肯定能挣到钱啊！”余秋的声音有点虚。非爷总是在码字，凭他赚钱的本事，应该会挣到钱吧？ 他又扯了两句圆了过去就挂了电话。 非爷在里面屋子是听到了的，摇了摇头。 于是他走了出去说道：“没必要这样，你不是说，感情的事，不使手段吗？” 余秋很委屈：“但写书的不是我啊！” 非爷懒懒地说：“这没办法，我带给你好的改变，也会带给你需要承担的东西。所以，就是你。” 余秋有点苦恼。 “这是患得患失。”非爷说道，“要对自己有信心。如果她看不懂你的好，那就说明这个何诗并不合适你。” 余秋站在那里想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本身就是要顺其自然。” 非爷看着他问：“余秋，你对她，就这样认真了？你了解她吗？” 余秋坐在了吧台椅上，捂着盛着温水的杯子想了一会，然后说：“这两天，我在看她喜欢看的那个动画片。” 非爷先跳上了一个椅子，然后又跳上吧台，坐在上面听他讲。 余秋说道：“很有意思，这个动画片是讲一个家族受到了诅咒，有些人如果被碰到了异性，就会变成十二生肖当中的一个。哦，也有一只猫，我看其实那只会变成猫的才是男主角。” 非爷歪着脑袋：“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动画片。” 余秋惊了：“非爷，这你都知道？” 非爷傲娇地昂了昂头：“继续说。” “怎么说呢。这个动画片里，每个小故事，都是十二生肖当中的某个人，因为这个会变成动物的诅咒所产生的故事。基本都是伤感的，是悲剧。但是，整部片子的气氛，又很欢快，很温馨。我还没看完，不过我觉得结局应该不会也是悲剧。” “你想说明什么？” 余秋喝了一口温水：“从咱们第一次遇见何诗，还有后来我跟她的接触，她一直都是对陌生人很警惕的。你不是也说了吗？她有种不安全感。虽然我还不够了解她，但她可能也像这个动画片里一样，心里有一个‘诅咒’一样的往事吧？我瞎猜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因为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动画。” 非爷微笑起来：“可以嘛，也开始会推理了。” 余秋也笑了笑：“不是推理，就是一种感觉。非爷，我喜欢看到她笑。” 非爷回想起那天在院子里吃饭的时候何诗的笑容，隐约摸到了他的念头。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伤心的往事。我心里其实挺明白，她长得好看嘛。因为平常看上去很清冷很有距离感，笑起来就更好看了。我喜欢她的笑容带给我的感觉。” 非爷点了点头：“只要你不是圣母，觉得人家可怜想保护她就行。那就有问题了。” “我觉得不管是谁，只要经常能笑起来，那就无所谓被不被保护。你不是也说了吗，她应该是很要强的人。这样的人，会需要被保护吗？” 非爷的眼神很迷离：“要强的人，不见得不需要被保护。有时候，是因为没有人保护，才必须要强。” “那肯定是内心先得接纳一个人，才会放心让他保护。”余秋顿了一下说道，“感觉起来了，一开始当然都是好的。所以，不是说我已经认定她了。也许以后我会对她又产生别的看法，但至少现在，我是认真地想了解她，尝试着能不能走到她心里看看。” “那就行了，只要不是一开始就傻呵呵地，觉得这辈子就是她了就行。”非爷站起来，一边往地上跳一边说，“你比我想象的要成熟一点，感情方面。不愧是被甩过一次的男人啊。” 余秋觉得敞开畅聊感情事的好氛围被破坏了。 好好的一只猫，可惜长了张嘴！ 第89章 猫粮真香求推荐票 周日一早，最早来的是林依依。 “表哥！”林依依脆脆地喊完就问，“小非呢？” 余秋连忙招手：“别管他了，还在睡懒觉呢，先跟我一起出去买菜。” “我才刚到！”林依依看着别致的老院子，“都不让我歇一歇参观参观！” “今天你有的是时间参观，赶早买，菜新鲜。” 林依依只是嘴上说说，还是开心得跟着余秋出了门。 随后到的是贺方和陈月。 贺方有钥匙，开门进来之后喊了两声，就对陈月说：“应该是出去买菜了，今天人不少，要买很多，我打电话问问他要不要帮忙提。” 陈月已经开始张大眼睛看着花花草草很多的院子了：“好划算啊！在这里，竟然让你们1000块钱一个月租到这么好的院子！” 贺方等着电话接通的时间里，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朋友的面子。” 跟余秋几句话说完，他就说道：“不用过去，他表妹来得早，帮他提着在。” “余秋的表妹？” “他舅舅的女儿。”贺方说完往房间里走，“看看非爷起来没有，给它倒猫粮拿零食。” 陈月跟在身后：“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细心？” “你不知道。”贺方的声音可神秘了，“这只猫很神！余秋说它是瑞兽，我后来回去问了问我妈。她说，我们国家古人讲黑猫是镇宅、辟邪、招财的！我跟余秋认识这么久，他就是捡了这只猫之后，突然就转运了的，而且开窍了，越来越厉害！你看到我的微博了吧，笑话都是他想的，天天笑死我！” 陈月诧异得不行：“这么厉害？” “所以啊，细心照顾它！现在我两关系可好了！”自我感觉良好的贺方已经忘记了当时的蛋疼。 非爷早就醒了，懒得理他，准备适应了白天的嘈杂之后继续睡觉。 今天晚上再熬夜多码几章，明天得去燕京。 去了燕京之后，就没机会码字了。 贺方的殷勤献了个空，就过去开始架机器了。 “今天还要拍哪些镜头？” “主要拍很多鸡蛋的画面，洗、磕、煮、吃。这条视频准备农历三月三的时候发布，所以人多造一点气氛。再说我们租了这里，还没请大家过来玩一下。” “那今天余秋又要煮那么多茶叶蛋，还要做十几个人的菜？” “是啊，怎么了？” “这位置这么好，他又这么会做菜，干脆搞成高档餐厅嘛。” 贺方无语：“你想什么呢？余秋一个点子转手就赚了30万加8%股份的人，你让他天天蹲厨房当厨师？” 陈月咯咯笑道：“倒也是。对了，你们重新改好的热干面的片子我还没看过呢，那个电视能不能放？” 她指着大堂里的一个大电视，估计是以前做酒吧的时候用来看球赛什么的。 “应该可以吧，把线一连就是。你说得不错！搞点气氛，把我们的作品在上面循环播放秀一秀！” 说完他就想去余秋房间拿他的笔记本，结果房门锁了。 “这家伙，还锁门……” 陈月看他的样子说道：“那不是正常吗？毕竟他现在住在这里，等他回来吧。” 非爷在猫窝里动了动耳朵，得意又闲适地眯着眼。 朕算无遗策，特地叮嘱余秋养成的习惯。 白天必须干活的时候，门一锁，就不怕贺方这小子突然乱入，看见自己玩电脑玩手机了。 被当做瑞兽还好说，被当做妖怪就不好说了。 过了一阵，余秋跟林依依就回来了。 两人都是双手提着袋子，贺方连忙发扬风格，接过了林依依手上的袋子。 这家伙是不担心陈月多想的，就是这么大大方方。我心坦荡，脸皮就如城墙。 陈月也是磊落的性格，“哇”地一声：“今天看样子很丰盛。” 余秋笑道：“好歹也算是乔迁喜宴，当然得做一桌好菜。” “哎呦，那我得包一个红包。” 贺方嘻嘻哈哈地说：“给我就行，我也是老板。” “那不就变味了？今天你们来还有任务的，群众演员没报酬只管饭，已经够寒碜了。多多体谅，创业初期不容易啊。”余秋在一旁厨房里，一边把菜放进冰箱一边说。 陈月不知道余秋以前是什么样的，只听贺方说过。但现在瞧瞧，这话说得特别得体。 怪不得贺方现在坚定地跟着余秋一起做这个事。 贺方虽然神经大条憨憨的，但这样的人，交朋友还真是有优势。 余秋跟贺方请的，都是下午过来，晚上一起吃饭。 陈月和林依依是没事，就提早过来帮忙了。 看余秋从厨房出来，贺方就说道：“把笔记本拿出来，热干面的视频接到大电视上放吧，有气氛！” “有连接线吗？” “……原来应该有吧？” “那从何找起？” “先把前面的部分完成，等开始熬了再慢慢找。” 大堂里专门配起来的一个大长板桌上面，余秋和林依依、陈月开始洗鸡蛋，贺方在一旁掌镜拍摄。 一边聊着天，活泼的林依依和陈月很快就混熟了。 太阳渐渐转到高空，院子里有了阳光。 非爷适应了这个声音环境，也睡了过去。 等他醒了过来，屋子里也多了一个声音。大电视上，《余味》的第一期《从热干面开始》，已经在上面播放了。 所以房间里多了悦耳的音乐声。 非爷舒服地爬出猫窝伸了个懒腰，一走到大堂里，贺方就看见了：“哎呦，非爷醒了。” “朕的早膳呢？” 贺方也听不懂，但是顺着就接话：“饿了吗非爷？吃的都准备好了！” 非爷从容地过去磕猫粮了。 陈月好奇地问：“为什么叫非爷？” “余秋说，非爷像他大爷。” “那非呢？什么意思？” 余秋说道：“黑色的，非洲来的啊。” 陈月乐得不行：“这个非啊？我还以为是飞檐走壁的飞，心想你大爷是个武林高手吗？” 这个词让贺方裆下隐隐作痛。 余秋都没见过面的大爷爷不知在泉下作何感想，总之是背锅了。 非爷充耳不闻，悠闲地进早膳。 余秋说道：“我去炒两个菜，午饭就简单吃点。” 社会我非爷的生活，就是这么作息随意。 但猫粮还真香，有味！ 第90章 满座欢声 午饭后，先来的是龙羽和苏漂亮。 苏漂亮还叫了庄光释来。 院子里一下就热闹起来。 大堂里，用原来留下来的桌子拼成了一个比较大的桌子。他们先坐在那看了几遍热干面的视频，赞不绝口。苏漂亮和庄光释立刻就想跟非爷玩玩，非爷乐呵呵地吃了一会豆腐。 “哎呦，这里怎么缺了一块毛？”苏漂亮笑呵呵地用手指摸了摸那一块，“蛮好玩的。” 余秋嘿嘿笑着说：“昨天去给他做了抗体检测，抽血化验。” “小可怜儿。”苏漂亮双手举起非爷，嘟着嘴要亲亲一样。 非爷赶紧挣扎着跑了，怪别扭的。 苏漂亮举着相机追了出去：“别跑啊，再让我拍两张发微博，涨点粉。” 女孩子们都去院子里跟非爷玩了，龙羽叹了一口气：“余秋，不顺利啊。” 余秋站在大长板桌上，看看电磁炉上的锅里茶叶蛋熬得怎么样了，嘴里说道：“怎么个不顺利法？” “我原来合作的那些模特，赚快钱比较多，你懂的。” 余秋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龙羽叹了口气说：“总之让她们签约，账号的所有权归公司，由公司统一进行包装，接了广告之后五五开，她们反倒不太想被约束。真是不理解，同样是青春饭，这些傻姑娘也是目光短浅。” “连两三个都找不到？” “愿意试一试的，底子都不够好啊，我也看不上。”龙羽感觉挺受挫折。 余秋坐到了他对面：“必要的约束肯定要。既然做这件事，总要定下一个规则，不能花钱花时间把她们包装出来了，她们可以随意独立出去。” “你也是股东啊，赶紧出出主意，现在怎么弄？” 余秋已经看过了非爷出的思路，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这样，就出台两种签约方式。一种就是合作联盟签约，这个就冲数量，松散一点。她们自己平时自己维护自己的微博，但也对外承认是你微博自媒体联盟的成员。你接到广告可以投放到她们的微博上，对她们来说就是赚外快，这样应该不会拒绝吧？” 龙羽疑惑地问：“这样还需要签约吗？” “所以说靠你去说服她们啊，抱团取暖嘛。如果联盟里有一百个两百个这种清一色都是漂亮女孩的微博，粉丝量还都不低。接广告是不是更有针对性、也更容易？还有，也可以对她们说，定期会举办一些活动，教她们怎么把自己的粉丝量做得更多。所以就靠你拿想法说服她们了。联盟不能只在口头上，总要有一些形式和纸面上的约定。” 龙羽有一点想通了：“还可以像以前一样集中去接一些公司的活动，而且可以带着微博宣传的新噱头。现场有很多美女，网上还有宣传，更好谈！” 余秋笑着说：“是这样，所以要把这个联盟想一想，模式是怎么样，对她们的好处有哪些，有哪些必须有的基本规则。” “这个临时把场面充起来应该可以，另一种签约呢？” 余秋正色道：“另一种签约，就是真正的网络明星培养计划了。我现在的想法是，不能纯粹只能靠长相，得把她们往某些主题上面靠。比如说，美食、旅游、化妆、穿衣搭配这些。有明确的发展方向，底子不错的人才更愿意把这个当做个事业。” 龙羽一拍大腿：“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忙活了好几天，全凭一张嘴在外面忽悠。” “那么急干什么？你爸的钱，你也得省着点花啊，先学习研究透，再有方向地去做嘛。公司里不如先招一个对自媒体运营有点理解的人，把这些思路整理成纸面上的方案，印成册子。” “是啊！我就想招个做这种事的，但你多操点心，你肯定知道哪些人水平高一点。” 余秋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玩得不亦乐乎的非爷，干笑道：“行，我来发招聘信息筛选简历。” 龙羽的心事一扫而空，就追问讨论起两套玩法的一些细节。 余秋跟他聊着聊着，感觉他这次确实是认真务实多了，奇怪的问：“这次还真没大张旗鼓地搞啊？” 龙羽无奈地说：“最后一搏了啊兄弟，如果再不成，我爸一票否决破产清算，我就真只能去厂里玩铁了。” 余秋笑呵呵地说：“会成的。你想，现在在江城，咱们应该算是最早一批开始专业做自媒体的。机会大得很，想好了慢慢来。” “有空多到公司去给我上一上课啊！” “这不是刚刚把院子租下来，事情多嘛。朱大哥那边，网站还在开发，也得经常过去。” “你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说的什么话，朱大哥这个事，是有合同约束的，我拿了钱的！” 龙羽瞅着他，然后说道：“一边是给你钱给你股份，另一边是还需要你出资，那确实不同。不过我这人，你放心。” 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些坚决的意味。 余秋笑了笑：“我放心。” 就像非爷说的，反正只是个认缴，龙家不缺这10万块钱，主要是想让他多操心，多点责任感。 和龙家这样的人物交好，没坏处。 何况龙羽这个人，也不是心思阴沉的那种。 两人聊了一会，余秋拍了拍桌子说道：“准备做菜了。” 他刚站起身，院子里就更热闹了一些。 朱毅淡和凌欣语来了，林依依较忙过去挽着凌欣语的胳膊。 余秋走到院子里说道：“朱大哥，还以为你那边忙，得晚一点。” 朱毅淡淡淡地笑道：“听说还要帮着拍个镜头，总不能等天黑了光线不好。” 果然，并不只是他这么想。余秋正在介绍朱毅淡和龙羽两边，院子门口又出现了三个人。 院子里本来正聊着天的几个姑娘，不约而同停住了嘴，眼睛看向了她们。 李知顾右手边，何诗虽然穿着一件普通的薄羽绒服，但长发披肩，一张妆容淡淡的脸却让人挪不开眼。 凌欣语轻轻掐了掐林依依的胳膊，悄悄说：“比欧阳逸冰还好看！” 龙羽更是眼睛都直了，这相貌，明星级别的！ 他贼期待地等着余秋介绍。 余秋迎上去笑着说：“李老师，看看，院子现在哪里还可以改进一下。” 李知顾进门，微笑着跟其他人先碰了个眼神，然后说道：“何诗帮你布置的，你找她啊。” 余秋看着何诗微，温声说道：“那以后就找你了。” 何诗脸上亮起一弯微笑：“好。” 余秋心里一恍，忙说道：“大家都到了，趁天还没黑，咱们到屋子里开拍啦！” 贺方赶紧拉着龙羽进门帮着拿碗碟，一边悄声叮嘱道：“有点眼色！余秋在追她。” 龙羽正色道：“想啥呢？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兴趣签约成为明星。”同时大为遗憾，怪不得余秋对苏漂亮没感觉。 何诗进了房门坐在李知顾边上，大电视上放着改过一版的热干面视频。 苏漂亮林依依介绍着这是他们拍的第一期视频，一桌人一边看一边赞赏。 余秋在大长板桌那边的锅里捞着蛋，贺方在拍，龙羽在看他们拍。 一大汤碗茶叶蛋的特写拍完，贺方把机器放在稳定器上，又拍余秋端着茶叶蛋到那边桌上的镜头。 镜头前面，何诗也不自觉地撩了撩头发理一理自己的形象，低着头只看桌子。 “当贺方不存在，就是尝尝我的手艺。余氏茶叶蛋，独家秘方，用料十足，奢侈款茶叶蛋，不要吃饱了，等会晚上我买了很多菜。” 他现在拼成长条形的桌子一侧，拿着勺子下意识地第一个蛋就舀到了何诗的碟子里。 何诗有些窘，心里也很异样。 余秋继续分了几个，林依依接过了勺子分另一边的。 贺方一直拍着素材。 热气腾腾。 余秋开口说道：“感谢各位群众演员帮我们来拍这个画面！我们非也文化扎在这里，也欢迎大家以后有空来玩。正月还没过完，今天算是朋友们年后第一次聚。都是因为我跟贺方才聚在一起的，我负责做菜，贺方负责记录这一刻。先感谢一下辛苦的贺方，等会再用吃好喝好的方式感谢我吧。” 苏漂亮和龙羽带头起哄朝镜头挥手，朱毅淡说道：“不愧是电视台出来的啊，也可以去当主持了。” 余秋笑呵呵的，那当然是因为做了不少准备。 何诗也笑着参与了进去。 “差不多了，不那么烫了，大家尝尝！” 经过了数日改进的奢侈款茶叶蛋吃的大家赞不绝口，余秋笑容满面。 陈月给贺方也剥了一个，贺方直摇头：“我这几天吃太多了，跟上次热干面一样，三餐当饭吃！” 一屋子大笑。 镜头拍完，贺方就发挥自己外向开朗的优势，在那里引着话题聊起天来，同时玩着余秋准备好的桌游。 何诗偶尔眼睛瞟向厨房那边，就见余秋在他表妹的帮忙下，专心地做菜。 天渐渐黑了，何诗觉得真的好热闹，欢声笑语的。 同样这样觉得的，还有趴在吧台上的非爷。 他准备晚上再喝点酒。 嗯，就一点点，不影响码字。 ———————— 感谢日照九天的万赏！加更记在小本本上，加上午夜★摩尔盟主还欠的9更，累积欠10章，上架一起爆更！ 感谢sugar有电竞梦、skycs戀飛樰和中华H4的打赏！ 第91章 躲着余秋的眼神求推荐票 何诗和李知顾听得越来越心惊：余秋居然是这样优秀的一个人？ 相比起来，她们三个出现在这里，倒有点像是余秋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因何诗了。 其他两拨人，都是余秋参股了的公司的老板。 虽然他们都没有细说，但不论是这个云淡风轻的朱总，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龙总，都对自己未来的方向很有信心的样子。 何诗有些奇怪地看着还在做菜的余秋，明明之前还住在那样的一个出租房里。 余秋在里屋喊道：“贺方，先吃起来，别等菜凉了。” 贺方忙说道：“余秋说得对，来来来，都开吃。” 三个男的干瞪眼，都开车来了。 庄光释以前就是开酒吧的，好这一口，忙说道：“实在没办法的，至少也要派个代表啊。” 贺方径直去拿准备好的酒说：“陈月，你开，我是必须得喝。” 龙羽很干脆地说：“我回头叫我把把刘叔派来开我的车。” 朱毅淡淡定地把自己的杯子往前推了推。 李知顾笑吟吟地说：“何诗，小玲，我送你们。” 何诗摇了摇头：“我不喝酒啊，老师你知道的。” “那我来。”小玲是这里面最没有存在感的，这时不肯落后。 林依依端着菜过来，凌欣语说道：“还有菜吗？够了呀。” “还有几个呢，我表哥今天买了很多。”林依依笑着回答，“都切好了，很快的。” 等他回去，龙羽问凌欣语：“余秋跟他表妹，老家都在乡下？” 凌欣语说道：“是啊，我去依依家玩过几回。余秋他们家，在亲戚中间很有名的，那时候就知道依依有个表哥，没想到这么厉害。” 贺方招呼他们开动，一边吃一边聊。 何诗她们喝着椰汁，也听他们聊，这才知道余秋的爸爸是一个在当地很受尊敬的乡村教师，挺培养出了几个大学生。 这下子确认了，余秋还真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两三杯酒之后，菜也上齐了。余秋洗完手洗了个脸，又换了件外套才坐过来。 他跟贺方都是主人，自然也得把杯子满上。 非爷喊道：“朕的酒呢？” 余秋一拍脑袋：“这样的时刻，让非爷也凑凑热闹。等会我去给他倒点酒。” 于是话题又转向非爷。 余秋把非爷抱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把一小半碗兑了水的猫薄荷酒搁在边上，嘴里说道：“之前不懂怎么养猫，贺方喂他喝过一次啤酒，醉得不成样子。不过他喜欢喝酒，后来就在网上查了查，有猫专门喝的酒。” 陈月惊奇不已，这猫还真神奇。 朱毅淡坐在余秋边上说道：“你跟它是形影不离了，我公司都知道，余总去公司必定带着猫。” 龙羽点头：“去我那也是。” 凌新宇坐朱毅淡旁边，她边上就是林依依。 林依依是不是看坐在她旁边的何诗，刚才在厨房里问过了表哥，知道他对这个女生有想法。 她是个活泼又自来熟的性格，就开始跟何诗聊天。 “何诗姐姐，院子里这么多花花草草，都是你种的呀？” “是我跟小玲一起摆的，但怎么布置，是老师设计的。” 林依依羡慕地说：“要是以后我有一个大院子，也想布置得这么美。” 何诗浅浅笑道：“那你还要学学怎么打理。” “姐姐，以后找你学好不好？” 何诗看了一眼李知顾说道：“我自己都没出师呢。” 李知顾笑道：“剩下主要就靠你自己琢磨了，你想出师也行。” 龙羽帮腔道：“没事就拿余秋这个院子练手，让他出钱！” 何诗有点尴尬，余秋端起酒杯：“那我是得不断打理得更好，不然拍视频花花草草都养死了课不行。龙羽，你提醒我了！” 龙羽笑呵呵地跟他喝酒，眼神中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 点到即止，余秋赶紧把话题扯开。 何诗也只是有点尴尬，却并不很排斥。 而且，听上去余秋跟他们认识的时间，也都跟自己差不多。 怎么明明都是刚认识不久的人，却都跟他已经熟悉了的样子？ 她不自觉地看了看余秋，等他带着笑意转过头来看了看她，何诗却连忙低下了头喝椰汁。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氛围里慢慢吃完，李知顾跟何诗她们是最早告别的。 等龙羽他们也走了，朱毅淡在等他公司的刘憨涵过来帮他开车。 余秋对他说道：“朱大哥，我明天要去一趟燕京。王键澄他们那边，我已经跟他们交代好了了。应该去个两天就回来，到时候再去公司看他们的进度。” 朱毅淡点头说道：“那这两天我多过去两趟。” “如果有事情，我让他们联系我的。” “我知道，我放心。” 余秋笑了起来：“那依依就麻烦朱大哥送回去了。” “你放心。” 送走他们转身回屋，陈月居然在跟贺方一起收拾碗筷。 余秋笑道：“呦！有夫妻相！” 陈月白了他一眼：“瞎说什么？” 贺方倒是张着嘴乐。 余秋也加入到收拾的行列，有点酒劲也就直说了：“陈月，你怎么刚认识我们，就瞎想？兄弟之间的一些言行举止，难道跟你想象的那种是一样的？” 陈月有点尴尬：“我也不认识真的，就……本来觉得你们男人之间，都挺有距离的嘛，挺少见关系走这么近的。” 贺方点评道：“狭隘！” 余秋洗着碗问：“所以，你们已经是正式关系了吗？” 贺方直摇头：“还在考察期。” “谁考察谁啊？” 贺方叹了一口气：“他爸考察我。” 余秋笑出声来。 陈月胳膊肘磕了贺方一下：“你听他瞎说，是我在考察他，谁知道他是不是大花花肠子。看今天晚上，瞧那个苏漂亮比瞧我还多。” “……我那是看龙羽，哪里是看他表妹？再说了，你在我旁边，我哪里会乱看？” “那我要不在，你是不是就百无禁忌了？突然对你去燕京很不放心。” 贺方振振有词：“去燕京是工作，忙得要死，有什么不放心？” “工作嘛，应酬接待，我知道啊。”陈月说得笑眯眯的，轻咬着牙。 余秋笑着说：“还真已经正式恋爱了，我放心了，总算没有被当做那啥的别扭感觉了。” 陈月也好奇了：“余秋，贺方说你要追那个何诗，真的吗？” 余秋有点窘：“……是有点感觉。” “啧啧啧，加油吧，我看好你！不说别的，就这一手厨艺啊，就有戏！贺方，学着点！” 贺方直摇头：“你放心，肯定学不会。” 两个人就闹了起来。 一切都收拾好了，余秋说道：“明天不急，反正是后天的事，我们晚上到燕京也足够，把酒彻底醒好。” 贺方一抬手告别：“知道啦。” 余秋又对陈月说：“可不能让他再开车。要是又被查了，明天我们可就去不了燕京了。” 院子重归安静，非爷也有些醉醺醺的在那趴着。 余秋过去摇醒他：“不是说晚上再加班多码点字吗？还行吗？” “等朕缓缓，缓缓。” 余秋摇着头，把大堂的电视关了。 喧闹过后，他一时也没有睡意。 何诗估计也还没到家，他继续看着那个动画片。 脑子里却想起那个画面，何诗怎么就有点不好意思一样，躲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呢？ 余秋嘴边挂着笑容，似乎只是因为动画片有趣。 第92章 想养一个你这么漂亮的小妞 太阳晒屁股了，非爷都没醒。 贺方也没打电话来。 非爷是因为昨天半夜开始码，码到快天亮才睡，这余秋能理解。 贺方酒也没醒？ 看了看时间，余秋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里，贺方有点慌的样子。 余秋眼睛睁得大大的，旁边分明有别的响动。 该不会是…… 余秋有些尴尬，赶紧挂了电话。 到了十点多钟，贺方才过来。余秋叫醒非爷，提着行李箱上了车，才仔细打量贺方。 贺方大喇喇地说：“怎么了？” “搞定了？” 贺方咧着嘴乐：“这下子她知道老子是纯爷们了！” 非爷在后座上直摇头，陈月这是送人到家，顺便还把自己送进去了。 贺方的私事，余秋就没有多问了。 他怕贺方精神不济，就一直跟他聊着天。 非爷在车后座上瞄了一阵外面的景色，也没什么特别的。他说道：“这一段上高速他至少认得路吧，我先补觉。” 余秋没作声，他就蜷在后座上睡自己的了。 昨天晚上有了兴致，还是多喝了一点。等缓过劲来开始码完存稿，天都已经快亮了。 照现在的势头，余秋是信得过的，所以赚钱也不愁了。 但既然已经写完开头了，非爷是凡事非得做出个结果的性子。 身体已经太监了，书不能太监不是？ 小雪铁龙进入了前往燕京的旅途。 余秋没问，贺方反倒自己在那里眉飞色舞地讲。 男人啊！ …… 今天没有婚礼或庆典活动的大单子，何诗照常在店里忙碌着。 除了花店里一些常用花要及时补充满摆到架子上，就是外面订的花束。 戴着手套，何诗低着头做得很用心。头发一缕缕垂下来，她时不时地撩到耳后。 李知顾进了门，看了店里忙碌的小姑娘们一眼，各自打了个招呼。 她是花店的小股东，也是花店里技术这一块的负责人。 李知顾检查了一下今天苗圃送过来的花的成色，又检查了一下今天的订单情况和准备情况，就照例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她守着店，也注意着何诗。 何诗如同往日一样，没有一点异样。 李知顾昨天晚上还是有些小感触的，因为她在何诗身上，看到了一丝难得的放松。 然而一晚上之后，她又回复了往日的模样。 李知顾大略知道一些她的心事，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余秋虽然挺优秀，却不知道自己需要凿开的，是一颗被重重保护起来的脆弱的心吧。 她对何诗有特别的关注，不是因为她比自己年轻时候还要好看，还要引人注目。 而是因为，在她的眼皮底下，何诗仿佛就只是一个人倔强地拼搏。 但凡因为她美貌带来的，她都本能地抗拒。 但凡是陌生的善意，她都本能的警惕。 李知顾成为了她花艺的引路人，也是她在江城的守护者。 守护着何诗，仿佛就是守护着当年的自己。 李知顾窥透了人间百态的眼睛，顺着何诗的意愿，挡住了不少明显是非分之想的人。 所以何诗很喜欢她，她是何诗在江城，也许是唯一的朋友。 但李知顾不希望何诗这样。 她总不能永远这样，把自己隔离于莫测的人心之外，活在只有两三个最信任的人的安全圈子里。 人间，毕竟还是有趣的。 李知顾端起了杯子，站起来说道：“小诗，走。” 何诗听到声音，手也没停：“2分钟。” 手上忙活的，是一支玫瑰花束。何诗剪好最后两支玫瑰，跟这些红玫瑰搭配的满天星已经准备好了。她调整好位置，就拿纸和丝带熟练地捆扎好。 “小玲，这束花的留言牌你帮我写一下放进去，好吗？” “你快去吧。” 何诗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摘下手套，跟着李知顾到了小跃层的会客室里。 “老师，什么事？”坐下之后，何诗问道。 李知顾慵懒地说道：“没什么事，闲得慌，陪我聊聊天。” 看何诗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李知顾笑道：“什么表情？工资又不少你的。” “其他人都在忙，这样……不好吧？” “哦？”李知顾笑道，“你想着合群？就算你跟大家做着一样的事，其他人还是觉得你特别一些的。” 何诗干脆搁下了手套：“反正是老板叫我，我也没办法。” “倒像是求着你。” “老师，今天心情不好？” 李知顾喝着自己杯里的咖啡问道：“你妈还是不肯到江城来？” 何诗楞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对吧？” 何诗又点了点头。 李知顾叹道：“我要是你妈妈，就不这样。看看把自己女儿给影响成什么样子了，战战兢兢，对感情敬而远之。” 何诗无奈地嗔怪道：“老师~~！” “已经走了十一年的男人，有什么好等的。” 何诗低下了头。 “算了，对不起。”李知顾说道，“我是希望你，天天都有昨天晚上的状态，像个正常的小姑娘。” 何诗抬起头看着她，有点窘地说道：“昨天晚上我怎么了？” 李知顾笑而不语。 “老师，你是闲得无聊，拿我取乐吗？” 李知顾呵呵地笑：“不行啊？” 何诗也没办法。 李知顾正色说道：“何诗。” 何诗抬起头看她。 “你不能等到自己心理极度脆弱的时候了，再对一个人动情，知道吗？” 何诗有点茫然：“为什么？” “你不能把自己内心里的缺憾，寄托在谁身上。”李知顾说道，“抱着过多的期望，就容易失望。脆弱的时候被什么人闯进了心里，就看不见他的缺点。听老师的话，你只能选择一个人，在平常的心态里，更主动地去接触那种感觉。有可能会失败，但你就再也不会怕感情这东西。” 何诗轻轻地“嗯”了一声。 李知顾温柔地说道：“帮助你妈妈最好的方式，是让她看到：哪怕你爸爸再也不在你身边了，你仍然找到了可堪期待的余生幸福。她心里没有了过多的责任，才会真的去想自己将来的生活。” 何诗眼圈微微地红了起来，加重了声音，“嗯”了一下。 “她很伟大，但你已经长大了。现在，你需要比她更勇敢，更坚强。” 何诗轻轻地问：“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知顾抿着咖啡，笑得很恬淡：“因为你知道我啊，我就一直想养一个你这么漂亮的小妞。” 何诗促狭地说：“那你赶快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赶快？我比你活得潇洒多了。” “怎么个潇洒法？” 李知顾笑道：“怎么？想知道？下了班跟我走啊！” 何诗摇头：“晚上要上课。” 李知顾叹了一口气：“没劲。走了，干活去。” …… 夜幕降临，一辆车子驶出收费站，前方是更加庞大的都市。 贺方一边开车顺着大路往前方走，一边说道：“你指好路啊。” 余秋拿出手机说道：“放心。” 非爷专心看着燕京的夜景，毕竟也是漂过四年的地方，怀旧的感觉来了啊。 指路是不可能指路的，虽然现在的导航还没有娇滴滴的女神配音，但燕京嘛，首要位置，导到了有名气的酒店还是靠谱的。 社会我非爷，教会余秋用手机导航就行了。 不然ipho买来干嘛？ 贺方一路惊奇无比：“我靠，突然感觉可以随便开全国了！” 非爷斜睨了一眼：憨憨，你试试？ 他站在后座上，前爪扒着后窗玻璃。燕京的夜景渐次从窗外滑过，车窗玻璃上，映出一张情绪丰富的猫脸。 第93章 专业八级猫语误解大师求推荐票 “诶？怎么路牌显示的不对？” 余秋一声惊呼，贺方差点一脚刹车，随后才稳住继续往前开。 被裹挟在车流里，还能咋的？ 他忙说道：“怎么了？走错了？你不是说前面右转下高架桥的吗？” 余秋低着头看手机上的地图。 非爷在后座上跳到中控台，瞅了瞅手机说：“第二个路口才右转，现在方向反了。南四环往东了，等会再找地方掉头吧。” 贺方听非爷一直喵喵喵地叫，说道：“你看，非爷都急了。坐了一天的车，肯定很憋闷，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晕车，会不会吐？” 一车猫人的生命掌握在他手上，非爷于是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听不懂，老是瞎解读。 专业八级猫语误解大师。 上了南四环，只能就近找了个出口出去，然后就找地方掉头。 余秋拿手薅了薅非爷的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再要注意了！” 音调还挺重。 非爷不满地甩了甩头：“你是该注意！这边的路网复杂一些，一个关键的位置，好几个出口，留意一下路牌啊。” 余秋无法反驳，感叹了一句：“燕京的立交桥真多啊。” “车也多！”贺方看着前面一大排的车，都是亮着红色的尾灯排队等掉头，有些郁闷，“刚才下高速之前加油的时候，应该去上个厕所的。” “千万忍住！” 贺方无语了：“别老提醒我想这个啊，专心看地图。” 余秋把非爷的头别着往这边。 “南四环转西四环，这一路简单。” 贺方担心地问：“非爷也一天没拉了，它一直叫，是不是有需求？” 非爷觉得他可能昨天晚上用坏了，现在括约肌有点问题，所以老是下意识地自己在想这茬？ “这可是你自己提起来的，专心开车。” 事实证明，非爷也过于依赖记忆当中柔顺丝滑的导航体验了。 纯照着导航开，车子开得像贪食蛇。虽然方向没错，但总要扭来扭去。 “嘿！这个地方叫什么？可以记住一下啊。”路过了一条洗脚店极多的店，贺方乐呵呵地说道。 余秋点点头：“好，回江城之后跟陈月讲一讲，贺方夜探洗脚街。” “……没有幽默感。” “呵呵。”现在啥时候，余秋生怕再又转弯转错口。 非爷现在也靠不住啊，躲到后排去了。 当年在燕京漂的时候，自己又没车，哪去过多少地方？ 总算又回到了大路上，贺方说道：“不能再错了！我憋得好难受！” “不行先找个商场什么的停一下。” “还有多远？” “显示也就二十多分钟了。” “忍了！” 终于到了酒店，舒哥已经等在那里了，笑着说道：“燕京堵车厉害吧？” 贺方缩着前裆微微拱起屁股：“还好，快把房开好。” 余秋指了指指示牌：“大堂有卫生间，身份证给我。” 贺方从口袋摸钱包的动作都显得很难，然后小心翼翼地慢慢遛了。 舒哥看得好笑：“憋成这样？” 余秋点点头：“太堵了！” “总归还是顺利到了这里，我还怕你们找不到。” 余秋干笑着办理入住。 过了一会，贺方神清气爽地回来，步步生风，咧嘴笑问：“舒哥，你也等饿了吧？” “地方都订好了，行李放下，我们去吃！明天一早还有事，今天就只先简单吃个饭。明天晚上，带你们好好玩玩！” 贺方眉飞色舞。 余秋拿好房卡说道：“舒哥，别多破费了，事情办完，好好休息一下就回去了。” “来燕京一趟，多玩两天啊。” “还有机会的，现在几个事情都刚开头，江城事情也很多。” 舒哥摆摆手：“明天晚上听我安排。” 过了一会，几个人都一身轻松地出发了。 燕京城的夜，比江城要更繁华几分。这里位于公主坟附近，不远处就是燕京的地标之一电视塔。 “吃烤全羊。我公司那边的创意总监在那里等着，另外还有一个特别的客人。” “谁啊？”余秋好奇地问。 舒哥笑道：“说起来，算是你的贵人。之前和凡人诚品的副总一起去微博，说起你会来，他就说到时候第一时间先跟你聊聊。” 余秋有点奇怪：“为什么说是我的贵人？” “到了听他自己介绍吧。” 舒哥开着车，也没走多远，就停在了一家店门口。 径直到了包间，舒哥开了门，先就说道：“曹总，让你久等了。” 曹承宇笑着跟他握手，也拿眼睛看着后面的两人。看见抱着那只黑猫的余秋，他笑着说：“你一定就是舒总说的余总了，早就想见见你了。” 余秋把非爷搁到旁边椅子上，非爷也不怂，跳上了桌面蹲坐着。 曹承宇立刻说道：“真是灵性十足的猫！” 舒哥说：“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微博运营部的内容总监曹承宇曹总。这位是我公司的创意总监林清逸。” 余秋跟贺方和两人握手，舒哥也顺道介绍了余秋跟贺方。 曹承宇其貌不扬，黑眼圈虽然比较重，但眼神很亮。 林清逸倒是人如其名，清清瘦瘦文质彬彬，话不多。 曹承宇说道：“舒总不仅自己麾下人才济济，更是交游广阔啊，业务做得大！” 舒哥笑了：“要是你们林总来了，那今天就主要由我多说。但是曹总，你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咱们边吃边聊，余总我是给请来了，你们尽情交流。” 余秋疑惑地看着曹承宇，非爷也在猜测他的来意。 曹承宇看了一眼非爷，这猫安安静静的，看着跟微博上那边图片真还差别挺大的。他对余秋说道：“你那个微博发的第一条，我当时无意间刷到了，就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后来就在后台把你的账号权重稍微往上调了调。没想到，这金子发出光来，差点把我亮瞎了。” 余秋这才笑着看了看舒哥说：“怪不得舒哥说您是我的贵人。” 曹承宇摆了摆手：“贵人哪里谈得上。余总，本来我以为你是无意间这样做的，但听之前听舒总简单介绍了一下你，我也基本确认了。你这个会说话的猫的微博，是专门策划的吧？” “是啊。”余秋说道，“不瞒您说，光名字就想了七八个。” “别叫得生份了，太客气，跟吃烤全羊的气氛也不搭啊。”曹承宇笑着说，“我今天就是来请教的，你这个微博的风格，那肯定也是策划好的。你觉得它能火起来，原理是什么？” 林清逸也静静地听余秋讲。 一连两个大单子，都是这个人帮着舒雷拿下的。 在创意方面，确实令他叫绝。 而那个微博的走红，明显还有更系统的考虑。 舒雷说要开始往社交营销的方向走，这对林清逸来说，也相对陌生。 所以尽管不喜欢在外面交际，林清逸今天还是来了。 贺方特别自豪。 就算到了燕京，余秋也是一样耀眼。 微博这样大公司的内容总监，都一副请教的姿态。 非也文化的未来，那还用说。 余秋却看了看非爷，不知道应不应当讲，讲到什么程度。 非爷说道：“把你要做自媒体矩阵的计划，都讲一讲。这是平台内部的资源，有利无害。大环境的形成，也对我们有帮助。自信点，我们肯定是走在最前头的。” 贺方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零食，笑呵呵地说：“非爷肯定是饿了，烤全羊它也吃不了。来，非爷！鳕鱼干！” ———————— 感谢sugar有电竞梦、辣椒炒腊肉的打赏！ 第94章 余秋的个人秀 余秋的个人秀开始了。 “我跟贺方成立的这个非也文化，专注的方向是自媒体内容。现在，除了这个会说话的猫，我们还有一个搞笑微博叫爆笑研究猿。” 曹承宇说道：“哦？我来看看。” 他自然也是配着iPho，好随时随地看自己平台里的内容。 简单地看了看，又是极其垂直，内容质量都不低。 他感叹道：“余总，好专业啊。” 余秋笑了笑：“但我们现在付出精力最多的，还不是这些。”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把导到手机里的第一期热干面视频打开。 舒雷和林清逸也围到了曹承宇旁边。 一碗热干面在悦耳的音乐中做完，在浓郁的生活味道里吃完。 【给平淡的每一天，留一点味道。】 视频质量在他们三人看来，高到爆炸。 曹承宇看视频的同时，就想到自己参加的那些公司中高层战略解读会议。 视频只需要看几眼，就已经清楚了他是有心做某种视频风格和调性。等视频播放完，曹承宇问道：“这就开始为4G时代做准备了？” 余秋笑着点点头：“曹总，这样的内容，值得平台大力推吗？” 曹承宇赞同道：“我就是想在明星之外，为微博挖掘更多的内容驱动力。” “除此之外，我在江城还参股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会以美女为第一视觉元素，切入到美食、旅行、美妆、服装时尚等领域。” 曹承宇有些吃惊：“余总，你布局这么大？” “所以说回到曹总刚才那个问题。”这一块是余秋目前研究最多的方面，他说得自信而流畅，甚至都体现出了一些话题引导的技术，“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带来的是互联网使用时间的碎片化。而由于更多的人将借由智能手机作为主要的接入设备，互联网文化也会随之变化。” 他挠了挠非爷的头说：“会说话的猫，那个玩法的背后，就是对于迎合互联网文化进化的尝试，甚至是一种引导。” 曹承宇就是想聊这个！ 他在最初观测这个传播案例的时候，就觉得那些简单的图片其实并不简单。 这一段时间，他也组织了田芽芽她们先在内部讨论了两回。 但现在，是操作者本人在讲解。 曹承宇也知道余秋的意思，先说自己在这方面的布局和认真、专业，就是希望能跟平台本身建立关系。 所以，他还清楚平台对于内容的一些推荐逻辑！ 曹承宇看着余秋，内心忍不住感叹：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 余秋说道：“时代的节奏在加快，互联网在走向议程设置的前端。年轻人生活有压力，精神生活希望得到更大的满足。这种满足，既想要个性化，又不免会在小的兴趣圈里，以跟随热潮的方式寻求群体认同。” “这个会说话的猫，就是以宠物的元素，以图片表情包这种形式，以容易成为网络流行用语的文案，形成一个非常轻松和互动性强的微博。” 曹承宇敏锐地问：“表情包？” 余秋点头：“现在的表情包，都是专门的画师设计师进行创作的。emoji表情能够表达的情绪不够丰富，但实际上，已经有了以一些更夸张或者更意想不到的方式进行情绪表达的尝试。曹总知道暴走表情包吧？” 曹承宇点了点头。 “这个东西一定会大火的，更多类似的形式会大火。谁不想在网上活得比现实中更风趣呢？而且随便拿一张图片，只要有灵感一现，配上一句话就会成为一种非常巧妙的表达方式，这个东西本身就很好玩。” 烤全羊送上了桌，倒上了酒，余秋边吃边说：“互联网的用户主要还都是像我一样的年轻人。我们遇到的问题，是在学校所学的东西与社会文化的碰撞，是职业发展道路上最初阶段的各种底层挣扎，是已经开始快速飞涨的房价和生活成本。未来是这样不确定，但因为互联网，极度的成功和失败都会过度聚焦目光。” 余秋又挠了一下非爷：“我估计，互联网上调侃的、苦中作乐的、追逐美好生活元素的文化，会更加明显。所以，我往这个方向尝试。” 都是非爷给他上的课，余秋是一个好学生。 而到了桌上，曹承宇就不仅是个好学生了，他本身就是这个专业的“研究生”。 在他的眼中，余秋简直如同导师一般。 本来在工作当中，他就有诸多思考。这时一边吃着东西，他一边跟余秋深入聊起来。 用户的行为、心理，大环境方面技术的演化、文化的演化，都从他口中娓娓道来。 曹承宇觉得明天回公司再一倒卖，说不定老大们对于平台的信心都比以前足了很多！ 现在这个阶段，微博即将开启多家巨头的大战。 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用自带流量的明星来拉用户的战斗中，曹承宇不否认名人对于平台发展早期的重要性。 但余秋说到的这些，更清晰地勾画了微博的未来。 这种未来，老板们之前就想到了吗？曹承宇觉得是想到了的。 但重点是，现在余秋从理论和实践方面，都佐证了他一直想推动的另一块具体运营的方案。 余秋只是平台里内容提供者的角色，但他似乎有一个很清楚的切入角度。这个角度就是他之前想要尝试推动的，可以培养期非常独特的社区文化和影响力基础。 曹承宇举起酒杯说道：“余总，我现在不能打包票，但我非常诚恳地请你，把自媒体矩阵这一块好好做！如果我能把想做的计划推动出来，一定将你们做的这样优质的内容，作为大力推广的大号！” “这个不用曹总说啊，我们信心十足。”余秋笑得已经看得出一丝老练了。 非爷在一旁嚼着鳕鱼干。 微博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第一个巨大流量池。 官方帮忙开闸送一些水，多美。 一步一步来。 这一顿饭，吃得各人都心满意足。 曹承宇和林清逸都达到了目的，学到了不少东西、明确了不少理解。 舒哥有了更大的把握，微博这边，会为这次合作开放更多的推荐资源。 而余秋跟贺方，就是到燕京来展示自己专业理解的。 这边是平台方、甲方和合作方的聚集地。 虽然现在只有一两个突破点，但等非也文化的账号和内容逐步火起来，这些突破点就会带来更多的机会。 回到了酒店，贺方把房间的窗帘拉开，俯瞰着已经到了深夜的都市景色，灯火仍然辉煌。 非爷笑道：“这个憨憨，装逼呢。” 余秋摇了摇头：“贺方，开了一天车不累吗？那我先洗？” “坐久了，站一会。” 余秋先进洗手间了。 非爷今晚睡沙发，沙发在窗户边。 他跳上了沙发：“嘿，憨憨！” 贺方听到了，蹲下来说：“非爷，你也想看？” 说完，他就伸手来捉非爷：“把你举高一点，看，多繁华！” 非爷哪能被他举高高？赶紧跳到另一个沙发上。 “等将来赚到钱了，要在燕京买一个高层！这视野！”说完他喊道，“余秋，将来咱们成功了，要不搬到燕京来吧？” “你晚上只喝了一杯啊，怎么兴奋成这样？”余秋在卫生间说道。 贺方贼有气势地盯着窗外：“看到了希望的光！” —————— 感谢skycs戀飛樰、叁生缘潇洒哥的打赏！ 第95章 追着猫的傻胡求推荐票 夜深人静，两个人都睡熟了，非爷却有点睡不着。 白天车上补觉，最近又习惯了夜里码字，哪里有睡意？ 而且……总算憨憨睡着了，两个人都喝了一点酒，应该睡得挺熟。 非爷可以出恭啦！ 就是马桶有点不方便，得蹲在马桶沿上。 很惊险啊，悬崖边疯狂保持平衡，还得擦屁股。 非爷因为码字已经锻炼出来的麒麟前臂还是有几分力气的，冲水按钮按得毫不费力。 哎，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重新跳到了沙发旁的小圆桌上，非爷把窗帘咬着稍微扯开了一点，才看到外面的景色。 灯火已经暗淡了很多，只有路灯勾勒出城市的街道。 非爷在其中寻找自己当年走过的足迹。 时过境迁，如今的日子精彩多了，感觉也更不同了。 看余秋今晚侃侃而谈，非爷心里是不免羡慕的。 他的情绪，很复杂。 这一切是他策划的，不光贺方看到了希望的光，他也能感受到一些开创的澎湃。 然而他又是一个默默的旁观者。 不能言语，不被注目。 上一辈子追寻半生的巨大成功，有实现的迹象，但一切都只会安在余秋和贺方的头上。 这样的成就感，就很残缺。 非爷内心是很强大。 所以允许他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看着这座巨大的都市，想一想自己的心事。 但想过之后，就过了。 窗玻璃上，毕竟是张猫脸。 非爷抬头看黑黑的天空，只看到寥寥数颗最亮的星。 造化弄人啊。 所以说不知名的存在，这样做是有什么用意呢？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他。 如果想知道这个答案，恐怕得好好过完这一生吧？ 非爷扭头看了看，然后把窗帘又咬着拉好了，蜷到了沙发上。 天亮了，往前走。 …… 天亮了，舒哥带着林清逸也过来了。 就在酒店餐厅吃完了早餐，车子就开始往东边开。 林清逸开着车，舒哥在副驾上说道：“约在一个四合院私房餐厅。凡人诚品的副总叫何为，他现在就是需要确定胡不歌的签约代言费用，好评估成本。而胡不歌则想见见你，再做决定。所以，才必须要你过来一趟。” “这是什么讲究？为什么要见一见我才做决定？”余秋很奇怪。 舒哥摇着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最近因为跟你的互动，被恶搞得有点多。又听说了这么个创意，你之前又说送他一份礼物，所以他也很疑惑吧。你说的礼物是什么，带来了吗？” 余秋干笑道：“就是这个代言啊。” 舒哥看了他半晌：“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就有把握？那怎么没第一时间联系我？” “当时刚回江城不久啊，很多杂事，顾不上。” 余秋说道：“我哪知道行不行？不过，说送个礼物，就是后面总有法子帮他树立更受欢迎的形象。” 舒哥笑道：“我有点期待你们会聊出什么火花了，昨天晚上曹总那模样，被你震住了。牛逼！兄弟！” 余秋笑着抓了抓非爷的头，非爷昂头享受。 车子开进了LC区，建筑风格就开始变了。余秋跟贺方都还没来过燕京，兴致勃勃地看着老燕京城的一些气象。 不一会，车子拐进了一条大树成荫的路，然后停在路边划好的停车位里。 “院子里没有停车位，我们走两步过去。” 余秋和贺方带着好奇，走进了正宗的四合院。 院子被收拾得很精致，不是他们在江城的小院子能比的。 主要是不新，树、苗木、盆盆罐罐，都已经在这里很久了的样子，上面看得出来时间的沉淀。 进了屋子，里面陈设虽然也是老物件，但很干净。 舒哥说道：“舒雷前天订的房间。” 迎上前来的小姐姐身着旗袍，微笑着说：“请跟我来。” 于是穿过古香古色的一进院子，到了一个不小的套间里。有吃饭的圆桌，也有茶桌，还有一小块独立的庭院。 贺方赞道：“好地方啊。” 舒雷笑道：“也贵。当然，接待大明星，总不能没个好位置。这里也僻静，合适一点。” 余秋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到？” “约的十点钟，咱们先喝会茶聊天？” 余秋点了点头，非爷直接下地，到套间自带的庭院里转悠了。 贺方虽然很想到外面参观参观，但是还是坐了下来，停他们聊天。 看余秋进步多快，不能贪玩啊。 九点五十刚过，凡人诚品的副总何为带着一个人，和带着墨镜抱着一只小白猫的胡不歌一起聊着天到了。 还有一个女孩子，留着短发带着眼镜。 余秋三人一起站了起来， 胡不歌摘下墨镜，笑着问：“会说话的猫呢？在哪啊？” 非爷出现在门口，奇怪地看着这个有逗逼气质的帅逼。 “哎呀！奶粉，快去跟着学一学！”说完，他就把手里的小白猫搁在地上，往非爷这边推。 小白猫还真的踱着猫步，好奇地朝非爷走来。 虽然是人的灵魂，但这只脚奶粉的猫……确实也挺可爱。 那边，几个人也互相介绍认识了，胡不歌的经纪人星歌有点气鼓鼓地看着余秋。 她不想让胡不歌还跟这只猫产生交集，不然这个事就过不去了。 总是会让人想起来他那种傻图！ 胡不歌却很有兴致，不停地问非爷那些照片怎么拍到的。 余秋只能说：“平常在家里，看到有趣的就拍一拍，日积月累的。” 胡不歌叹了一口气：“可惜我没那么多时间。” 何为在一旁观察着，所以说胡不歌想见这个余秋一面再做决定，就是为了交流养猫心得吗？ 星歌咳了咳，开口说道：“何总，您也知道，如果继续与这只猫联动，我们胡不歌的形象就会和那一张图绑定得更深，这对他的事业发展还是会产生影响的。” 舒哥摇了摇头：“不能就这样看，经过上一次的热度，胡先生的人气和影响力，从关注的粉丝量和微博的活跃程度来看，都提升了不少。” 星歌埋怨地看了一眼胡不歌说道：“都是看热闹的。” 何为开口道：“舒总那边策划的这个方案，我认为对胡先生的形象塑造也是有利的。而且，我们平台面向的群体，也和胡先生的粉丝画像高度重合。” 胡不歌像是不想参与商业谈判上的事，又像是对非爷更感兴趣，已经离开座位过去了，蹲在那里说道：“怎么一直一个表情啊？” 非爷无奈地摆了个嫌弃脸，什么人啊。 “哎！有趣，有趣！等一下我拿手机！” 非爷赶紧跑了，怎么又是个憨憨。 茶桌边上，余秋听他们互相聊了几句，大概也听出了点意思。 这经纪人挺发愁胡不歌现在的形象问题。 何为那边想借前面已经有的传播基础，好让推广能多一个噱头。 现在还没开始谈代言费用，记得舒哥说他们是想看胡不歌这边能不能让一让的。 那现在岂不是第一关的意愿都还没过？ 余秋忽然问：“星歌小姐，你觉得胡先生现在的形象有什么问题？” 星歌看了一眼一点都不顾形象拿着手机追着猫跑的胡不歌叹道：“还用说吗？已经没形象了，都有人叫他傻胡了。” 说完她也无奈，这能怪面前这个年轻人吗？都是胡不歌自己爱玩。 余秋摇了摇头说：“我认为恰恰相反，只有更熟悉、更喜爱了，大家才会用这种方式称呼一个人。” 星歌转回头，疑惑地看着余秋。 —————— 感谢保护我方输出、李lzk的打赏！ 第96章 让非爷配个种 “微博跟博客，是不一样的。”余秋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能长篇大论，写出一个很优质的博客。但是，用短短几个字发一条微博，分享自己的生活状态和对某些事情的看法，这个门槛就降低很多了。” 星歌很迷糊：“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既然参与门槛降低了，那就意味着，微博的互动性会大大提升。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在网上被缩短了。明星和粉丝之间，原本是一对多、主动对被动的姿态。在以前，我发一条博客请胡先生与我互动，他会看得见吗？基本不会，但在微博上，他看见了。” 余秋很认真地说道：“这种沟通距离和沟通成本的降低，其实需要明星开始转换形象。他得是个真实的人，他的生活细节让大家觉得亲切，最好他还有些大家都会有的兴趣。帅只是一方面，只是第一层。作品是他的专业性，是别人对他能力的认可。但让粉丝真正忠诚的，会是他作为人的一面，生活、性格、品性，正所谓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舒哥拍桌喊道：“这句话好！” 星歌瞅了瞅胡不歌，忠于人品？这个样子？ 何为正认真地听着。 林清逸受托，要装作这个方案是公司出的，此刻只能说道：“因此我们这次给出的创意文案，其实是在之前事件的基础上，往后做一个形象提升。胡先生会让大家感到非常亲切和真实，如同每一个普通的人，有自己的喜好、性格，但与此同时，他把自己的事业做得很好。因此，我们才找到余总合作，这是一段佳话，也会成为一个标杆。” 余秋点头道：“胡先生开始时候与我的互动，让我感到很吃惊。但是那种吃惊，是一种惊喜。我也是胡先生的粉丝，说得好玩一点，有点像是妃子被皇帝翻了牌，然后还发现，皇帝私下里居然这么有趣。” 舒哥、贺方和何为一起发出哈哈哈的笑声，星歌也听得莞尔，笑看着余秋。 胡不歌在非爷无奈地配合之下，也拍到了几张有趣的照片，心满意足地坐回来。他刚好听到这一段，笑着说：“这形容有点恶心啊。” 余秋笑呵呵的：“那我要是个女粉丝，还不得高兴坏？” 胡不歌笑得挤眉弄眼的。 一张帅脸虽然刻意地扭着，但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有趣啊。 何为适时说道：“胡先生，公司这边很看好这次合作，与微博平台那边的高层也初步接触过方案。星歌小姐，在微博这样大的一个全民平台上，如果在这种阶段就得到平台资源的力推，你还何必有顾虑呢？” 星歌看着胡不歌，这家伙说道：“我觉得挺好玩啊。” 于是她又看着余秋问：“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事，一开始像是设计好的？” 余秋摇着头说：“我之前跟胡先生从无交集，那条微博也是我发的第一条微博。这个胡先生自己最清楚了，最开始的表情模仿，是他自己主动参与玩的吧？” 胡不歌点了点头看星歌：“你想太多了吧？我就是觉得好玩啊。” 星歌白了他一眼。 余秋说道：“至于说后面那个挑战，大明星跟我互动了，我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嘛。我玩微博，也是把这个作为后面的事业方向。所以说，其实我也是借热度，涨了涨粉。这个部分是有心的，但胡大哥应对挑战的方式，可不是我事先能想到的。” 屋子里的人都露出微笑。 星歌头都是大的，这连她也没想到，事情就是在她眼皮底下发生的。 帮忙PS的朋友说：“胡哥坚持的！” 所以她只能又白了一眼胡不歌。 何为趁热打铁：“我看胡先生既然自己也有意愿，那我们不如商议一下合作细节吧。” 星歌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贵公司的资料我都看了，但对电子商务平台上面商品的质量问题，我很担忧。” 何为有备而来，立刻说道：“这个你们放心……” 胡不歌听他们谈起合作的细节了，没心思听，就对余秋说道：“到那边去，跟我说说，它怎么训练的啊？” 小庭院里，非爷正高冷又无奈地坐在石阶上。小白猫奶粉冲他喵喵喵，他也听不懂。 真尼玛神奇，自己身体也是一只猫，居然听不懂喵星语。 这什么诡异的设定？ 反正小白猫舔舔他的毛，也挺舒服的。 “哎呀，你看，就这样子，拽拽的。它天生这么表情丰富吗？”胡不歌又掏出了手机。 余秋干笑道：“是啊，天生的，没法训练。” 非爷干脆扭头，用很挑衅地表情说：“你还想训练朕？” 余秋不敢回答。 胡不歌赞叹不已：“天生的啊？那就是基因好！回头让它跟奶粉配个种，也许生的小猫里也有这么天生表情丰富的。” 非爷脸色一僵。 余秋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那恐怕不行。” 胡不歌拍着照说：“怎么了？奶粉虽然也就是捡来的流浪猫，但是现在照顾得多好，你看！” “……关键是，我这猫，已经绝育了。” 非爷怒而逃窜。 “绝育了啊？可惜了。”胡不歌惋惜地站了起来。 余秋替非爷说道：“不提这茬。没办法，非爷也是流浪猫，捡来时候就是这样了。” “你捡了只宝贝猫啊。怎么我捡了奶粉，就憨憨的。” 余秋好奇地问：“为什么叫奶粉啊？” “捡来时候快病死了，好不容易养活的，我觉得像养个小婴儿，所以就叫奶粉了。” 余秋竖起大拇指说：“好有爱心。” “那你也是啊。”胡不歌笑呵呵地说，“留个电话加个QQ，你教我玩微博。” 余秋喜不自胜，连忙拿出手机。 胡不歌说道：“回头我发一些奶粉的照片给你，你也帮我想想有趣的话。” “没问题！” 这个活就交给非爷了，生命中第一只母猫嘛。 虽然有缘，没能力份。 说来也怪，小白猫奶粉又追着非爷跑了。 两只猫一黑一白，在房间里乱蹿。 非爷不胜其扰，找准借力的点，几下跳到了房间里的博古架上，看得余秋心惊胆颤。 鬼知道上面摆的东西有多贵。 胡不歌不嫌多事，出声怂恿：“奶粉，加油！” —————————— 感谢书友20170425140016498、skycs戀飛樰、呓语星辰、風慕雲的打赏！ 第97章 三十岁的顾言求推荐票 聊到最后，余秋估计，这一趟就算自己不过来，其实也是问题不大的。 因为明显胡不歌自己就想参与，只不过他的经纪人心里有点膈应而已。 但利害之前就跟舒哥说了，凭他对这个事情的用心，估计也迟早能把星歌说服。 所以胡不歌可能就是为了见一见非爷这只神奇的猫。 因为他除了带自己的猫过来，经纪人的包里，居然还装着猫粮。 非爷不想跟那个奶粉凑一起磕猫粮，贼别扭。 胡不歌笑道：“哎呦！还瞧不上我带的猫粮。” 余秋只能说：“出门前刚吃，也许不饿。” 非爷溜到庭院里自闭去了。 房间里，谈好了合作的众人都有些期待后续的效果，气氛比刚见面的时候融洽多了。 差不多也到了午饭的时间，舒哥早就安排好的菜一盘盘地摆上来。 非爷蹲坐在庭院里，上方是院桥和屋檐圈起来的一小片天。 身后传来欢声笑语，非爷内心很平静。 跟小奶猫玩耍一会可以，但瞧它围着自己打转很有非分之想的样子，那就别扭了。 这一趟燕京之行，虽然还不到一天，但挺触动非爷情绪的。 因为自己的舞台就好比这一小方庭院，有看得见的墙。 余秋在房间里吃着饭，时不时瞟一眼非爷。 很少见他一动不动地坐这么久，难道真是因为配种啥的话题难受在？ 然而饭桌上这么多客人在，余秋也没办法现在就过去跟他聊聊。 一顿饭吃完，胡不歌档期很紧张，只能对余秋说：“等我这部戏杀青，到时候再带你家小非到燕京来，多让奶粉熏陶熏陶。” 余秋只能笑道：“好，会有机会的。” 送完他们走，余秋问舒哥：“舒总、何总，再就你们谈细节了吧？” 何为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余秋说道：“余总，深不可测啊。” 余秋已经过去捉了非爷抱在手上：“何总过奖了。” “具体事情，我得赶紧回去安排。舒总，明天上午十一点左右到公司来一趟吧。” “好，准时到。” 等何为和他带来的人也走了，余秋说道：“舒哥，我们就没必要多留了吧？” “什么意思？大事已定，今晚庆功啊，难道你想现在走？那回到江城不得半夜了。” 贺方叫道：“昨天刚开一天车，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余秋抓了抓非爷的头：“那接下来怎么安排？” “走，去泡温泉！北郊那边有特别好的去处。”舒哥不由分说，就让林清逸先去结账了。 “泡温泉？”余秋低头看了看非爷，“那他怎么办？” 舒哥没想到这茬，不由得说道：“……这倒是个麻烦……” 非爷说道：“你们去吧，见见世面。记住不该做的别做就行，把我送回酒店房间，我玩手机。” 余秋点了点头：“那先回一趟酒店吧。” 贺方憧憬得很，回了酒店都没回房间，就在大堂里跟舒哥神侃起来。 余秋正好跟非爷聊天。 进了房间，余秋打趣道：“非爷，今天戳中你痛处了？” 非爷懒懒地说道：“说得如果猫儿没被割，我会骑那个奶粉似的。想什么呢？” 余秋给他取出猫粮和零食打开，然后说道：“师父，徒弟今天表现如何？” “凑合吧。”非爷跳上了沙发边的小茶几，坐着含笑说道。 “你以前在燕京呆过没？” “呆过。” “那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朕像是怀旧的人？别瞎安慰了，赶紧去吧。” 余秋把猫粮跟零食放在了茶几上，坐在沙发里说道：“非爷，你到燕京之后，有点不对劲。” “以后要习惯，猫是有点神经的。” “可你不是猫。” 非爷扭头看着他，皱着眉头说：“婆婆妈妈的，朕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你担心什么？” “那变成猫，你没经历过。” 非爷无奈，这你说得还真对。 他说道：“行了，知道你关心我。不过，真没事，赶紧去吧，别让别人等久。舒哥看重你，你也要借助他。增进些彼此的了解，是应该的。” 余秋抓了抓他的脑袋，非爷想躲开，但茶几就在余秋臂长的笼罩范围内。 “手机搁在这，电视给你打开。非爷，有空再讲你在燕京的故事给我听。”余秋笑着说完，就离开了。 房间里留下一只猫，非爷沉默许久，叹了一口气：“傻孩子，当初北漂的可怜样，有什么好听的。” 余秋还以为自己是在燕京有什么故事触景生情。 要知道，何止燕京，整个世界都能让非爷触景生情。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一人懂而已。 至于泪先流什么的，怎么可能？ 磕完猫粮，非爷坐在茶几上面对窗户，静静地坐了一会。 而后，他拨弄过手机来。 开始注册一个新的QQ。 名字叫做顾言。 第一篇日志：【三十岁的顾言】 三十岁的顾言，正式跟老头子闹掰了。 没有回去过年，大年夜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喝酒喝醉了。 沪海的除夕夜，没有鞭炮，没有老头子的念叨。 没挣到一百万，结什么婚？生什么孩子？ 结了婚生了孩子，难道还住在出租屋里？ 三十岁的顾言之所以喝醉了，是因为现在看来，一百万也不够啊。 那得一千万。 所以三十岁的顾言不能还继续给人打工了。 就那点工资跟奖金，要挣到一千万能在沪海买下房子，不得等到五十岁？ 等到五十岁，一千万能在沪海买到房子吗？ 三十岁的顾言在醉意中，想着等过完年了去做什么事。 本钱有，嗯，十七万六千……等等，再算算口袋里的钱，十七万七千六百三。 是开个网店卖货，还是趁今年博览会的机会做点生意呢？ 三十岁的顾言一晚上没有睡觉。 守着夜查各种资料，计划自己的未来。 三十岁的顾言相信自己。 已经在社会里打拼了十二年了，现在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 顾言给自己的目标定得不高。 第一年，赚得比去年上班的时候多。 大年初一沪海的天亮了的时候，三十岁的顾言看着朝阳勾勒出沪海一幢幢高楼的边沿，准备过两年把老头子接到沪海来过年。 这才是人该呆的地方！ —————— 感谢玄天神雷炒饭的打赏！ 第98章 非爷很忧伤 人心里的东西，总需要有个放置的地方。 会说话的猫，存在感再强，也是猫。 但非爷叫顾言，顾言的故事，这个世界无人知晓。 从2010年开始的这十年，在非爷的脑海中清清楚楚。 他觉得，可以这样记录下来。 这不是。 这就是在另一个世界里，现在这个时间点的顾言会开始经历的事。 那样，就好像这个世界里还有一个顾言，正在打拼，正在真切的生活着。 非爷写完，把爪子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了，继续看着窗外。 心态放好吧。 千锤百炼的内心，已经强大到可以面对这一切了。 反正也都想好了，看护着这个能听懂自己说话的年轻人，走下去，看看会发生什么。 非爷想起余秋叫自己师父，嘴角浮现出笑容。 映照在窗玻璃上，非爷抖擞起精神。 再自拍一套素材，然后用手机备忘录什么的先码些字。 …… 到了华都水城的门口，余秋跟贺方看着这规模宏大的古建筑群，不由得感叹大手笔。 舒哥笑道：“仿的，不过投资规模确实很大，好吃好喝好玩，走吧！” 眼下的江城周围，还没有这样理念先进的温泉度假景点，余秋跟贺方都还没体验过。 三人先领了手牌，舒哥又领着他们到旁边买了泳裤，坚持着付钱。 余秋说道：“舒哥，本来你招待就很破费了，这搞得我们不好意思。” 舒哥摆了摆手：“不说这些话。也不瞒你，年前手上业务做不过来，我只好亲自披挂上阵。问了朋友说可以先在猪八戒上找人出出点子，这才认识了你。当时跟你不熟，那个单子，我还是挣了一些钱的，招待你们是应该的。” 余秋笑着也没多问，毕竟那个时候自己可啥也不知道，都是非爷联系的。 非爷说，如果聊起这些事，笑就完事了。 进了水城，换好了泳裤和浴袍，舒哥在中间，余秋跟贺方一左一右，三人朝着温泉区走去。 “先泡一会，放松一下。等会再去餐厅那边吃海鲜！” 舒哥安排得明明白白，两人跟着享受就是了。 初春的燕京，天气还很冷。温泉一泡，确实浑身舒坦。 三个人找了个会出气泡按摩的池子，一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贺方叹道：“舒哥，你在燕京这过的是神仙日子啊。” “说得我天天住在这一样，基本都是朋友们来了，就过来放松一下。” “我们跟着享受了。” 舒哥笑着说：“这哪能谈得上享受，就是放松一下。” 贺方笑嘻嘻地问：“那啥是享受？” 舒哥神秘地笑了笑：“想体验一下？” 余秋感觉话题方向不对，咳了咳：“咱们泡泡温泉吃个饭就好，明天上午要回江城，舒哥你也有事。” 贺方带着坏笑问：“你想什么呢？” 舒哥也促狭地跟着怪笑：“你想什么呢？” 余秋干笑着问：“那你说啊，啥是享受？” “这就想看你们想享受什么了。” “已经够享受了！” 舒哥依旧笑得坏坏的：“知道享受才有动力嘛。” 贺方大感赞同：“这话是真理！” 余秋想起过来之前非爷说的：不该做的别做。 所以说，他很清楚像舒哥这样的人，招待客户可能会有什么方式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少现在泡泡温泉、吃吃海鲜，应该没事吧。 舒哥其实也一直在观察。 没聊专业上的事了，这两个人，明显就都是刚出社会的新人，嫩得很。 他一时有些犯迷糊。 贺方他不了解，但当时QQ上跟自己谈生意的余秋，给他的感觉怎么跟现在这个余秋，差别如此明显？ 所以说……莫非这家伙是个高手？现在这模样，有演的成分？ 靠，可以去拍戏了吧？ 舒哥在生意场练了这么久，虽然心中有些想不通，但是脸上一直没露出声色，笑容满面的。 余秋也在观察着学习。 来燕京之前，非爷就说了，不必装出老练的样子，越装越假。 非也文化吃的是本事饭，只要本事扎实，平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要谈关键合作条款的时候，非爷帮着把关就行。 所以余秋其实比舒哥放松。 一个池子换一个池子，泡了个把钟头温泉，三人又到休息区玩了会台球。 舒哥技术熟练，姿势自然，显然是没少玩。 余秋是个渣渣，提供了不少笑料，贺方倒是能跟舒哥战上一战。 到了餐厅，是挺高档的海鲜自助。 舒哥过去领了三小瓶二锅头过来了，余秋问道：“舒哥，你不是开车来了吗？还喝酒？” “这你放心啊，我已经叫司机过来了。” 贺方翘了个大拇指赞道：“舒哥，周到！” 余秋看着舒哥问：“明天一早贺方还要开车，如果就这么二两多，他还行。” 舒哥说道：“真要明天就回去？今天晚上好好玩玩，明天再到城里景点到处转转，后天再走一样，房子我都预先订了三晚的。” 余秋摇了摇头：“公司刚刚成立，事情真的很多。” “得！”舒哥叹道，“那就只能等下次了。明天要开长途车，晚上就不折腾了。喝完这点酒，明天我去把事情谈妥拿下！” 余秋把酒倒进杯里笑着举起来：“预祝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贺方也哄然举杯。 “把这个案子做漂亮！”舒哥自信地说道，“等这个案子做完了，再好好庆功！到时候可不能推托了！” …… 非爷预计他们是会很晚回的，用手机写了两章稿子，就开始玩愤怒的小鸟。 这玩意玩着玩着也会上瘾，因为三星强迫症。 另外这猫爪子的触感，也贼有问题！ 因此猫子玩这个小鸟砸猪窝的游戏玩得也有点愤怒。 更令人愤怒的是……手机快没电了。 非爷想起了插插头的惨痛往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就不说难不难吧，一只猫在房间里还学会了给手机充电这样高难度的动作，那就忒可疑了。 等等……非爷想起房间里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是余秋。 而且，昨天晚上他们睡觉时候充电的插头、线都连在床头！ 非爷转了转眼珠子，干了！ 他小心地把手机扒拉到了茶几边沿，然后跳到地上。 靠，猫子好像有点矮，站立起来也够不着！ 他想了想，用背拱着小茶几的腿，缓缓朝旁边沙发靠得更近一点。 跳到了沙发上，总算可以用嘴小心翼翼地咬住手机了。 然后是下沙发。 非爷叼着手机昂着头，后腿先伸出去，缓缓滑下。 真艰难啊！ 非爷一直昂着头看天花板，拽得一批的样子，迈着谨慎的步伐往床边走。 终于到了床边，还是有点高。 非爷探出前爪够到侧面，看样子只能兵行险着了！ 他估计着角度，缓缓歪着脑袋，然后猛地一甩：走你！ 咚！ 手机磕在床沿掉到了地上。 非爷很忧伤，心理阴影面积很大。 还好有地毯，看了看屏没破，再来！ 这次非爷的头歪得更厉害了，随着脑袋一甩，手机沾着点口水，划着优美的弧线掉了床上。 非爷满意地点了点头，纵身跃到床上。 他把手机拨到床头，他正侧着脑袋一只爪子按着手机，另一只爪子扒拉着充电线对准，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余秋跟贺方说话的声音。 非爷赶紧跳下床。 所以不是嗨皮去了吗？怎么回这么早？ ———————— 感谢常乐祎祎和东山肥牛1puba的打赏！ 下周五就要上架了，提前宣传求一波首订ヽ(?ω?。)ノ 第99章 你就是非爷新的小弟了 贺方一进门就纳闷地问：“电视怎么开着？” 余秋瞄了瞄房间里面，非爷正坐在沙发上呢，静悄悄地看着他们。 他说道：“……中午走得匆忙，大概是忘了。” 贺方喝了些酒，脑子也糊糊的，立刻就把这个事抛到脑后。 正好电视开着，刚好直接拿遥控器就能换台。 他一屁股坐到床上，丢下手里装泳裤的袋子，拿着两个床中间床头桌上的遥控器正准备换台，又瞥见床边的手机。 为什么还有口水？ 他疑惑地看了看非爷，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非爷可能饿坏了，不会以为手机是吃的吧？” 非爷见他又起来去找猫粮，心想老子饿了怎么可能啃手机？ 这要是换以前，这小子又要过来揪老子脖子了吧？ 余秋这才注意到，过去放下手里的一个小盒子，不动声色地把线插好了。 都把手机从茶几那边运到这里来了，非爷估计也是憋坏了。 电视不好看吗？ 贺方过去一看，专门带的一次性碗里，猫粮还有啊。 他抓了抓脑袋，觉得非爷大概是贪玩了，也不知道手机被啃坏没。 但是……也不能说它打它啊。 要尊敬！余秋说，尊敬非爷就完事了。 何况，也不一定打得过。 于是贺方就又开了点零食，放到茶几上。 余秋说道：“晚上早点休息吧，明天早点出发，避开早高峰。” “泡了温泉，就不洗澡了。我先去刷牙，等会找个电影看着睡觉！”贺方径直进了洗手间。 余秋过去把非爷抱到了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说道：“非爷，闷坏了吧？” 非爷瞥了贺方一眼，然后对余秋说：“你喝多了吧？” 余秋笑眯眯的。 “今天玩得如何？”非爷转念一想，余秋逗猫，应该也正常吧？ 靠，为什么要用逗字？ 余秋说道：“今天我们泡了温泉，可惜你泡不了。不过吃了海鲜，下次带你吃海鲜好不好？” “别尬聊了。” 余秋嘿嘿嘿地拿零食喂他。 “……你是真喝多了。” 余秋按住他的脑袋就塞：“吃嘛！” 非爷无奈地吧唧着嘴。 余秋说道：“明天就回家啦！” 贺方刷完了牙出来，笑着说：“你跟非爷还聊得怪好的。” 他也走到这边来蹲下说道：“非爷，手机不是吃的，知道吗？” 非爷嘴里嚼着东西冷眼看着他。 贺方望着余秋：“是不是想磨牙？我知道狗喜欢咬硬的东西，非爷是不是也想咬一咬？” “赶紧找个电影看，瞎说什么啊，小心非爷不高兴。” “……这话怎么了？” “猫跟狗不对付你不知道？你还拿来对比？” 贺方楞住了，长叹一口气：“想刷点好感真难啊。” “非爷，让贺方帮你挠挠头好不好？”余秋笑呵呵地看着非爷。 非爷看他像看个傻子：“真喝多了？发酒疯？” 贺方蹲在地上一脸期待：“这是行还是不行啊？” “行！挠吧！”余秋干脆地说道。 “……” 非爷就见贺方战战兢兢地伸出手，颤巍巍地在脑袋后面挠了挠。 “耶！”余秋鼓噪道，“现在你就是非爷新的小弟了！” 贺方看着自己的手，神情激动。 竟然顺利地挠到了！ 非爷嚼完了零食，啐了一句：“两个疯子，以后别喝酒了！一喝就发疯！” 贺方居然想继续，非爷跳下茶几就跑了。 “慢慢来，慢慢来！”余秋笑呵呵地说道。 到酒店之后，听贺方感慨自己现在真实牛逼，让人家花钱花时间这样好好招待，他也是跟着享受了，余秋才忽然意识到非爷情绪不对劲的可能原因。 就连贺方都会有成为了自己身边跟班一样的感慨，非爷呢？ 见识、智慧、经验，都是他的。 出去了，别人只把他当做一只猫来看。 去哪里都不方便，不方便就只能被关着。 换位思考一下，余秋觉得非爷内心已经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持神智正常，总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 所以在自己已经暗示过非爷神异的贺方面前，余秋想越格一点。 哪怕是让贺方不知不觉之间被洗脑，认为自己真的跟非爷有某种交流的默契也行。 毕竟宠物听主人的话，也不是说不过去嘛。 非爷能在多一个人面前更放松一点，应该心里会好受一些吧？ 至于贺方……他不知道，其实他的股份比自己还要多的。 非爷才是大老板啊！ 说小弟没错！ 余秋路过电视柜，顺手又挠了非爷一下说道：“我也去刷牙躺下了！” 贺方跑过去继续蹲下，笑容满面地说：“非爷，刚才挠得舒不舒服，再来几下？” 非爷歪着脑袋看着他，就这么一间小屋子，躲来躲去是个什么事？ 瞧在他现在对自己也怪尊敬的份上，小弟就收了吧？ 啊……怪舒服的！ 等两人一猫都开始看电影之后，贺方的手机响了。 他也不避讳，听上去像是陈月的电话。 “乖着呢！现在已经躺下了，余秋，你说句话。” “我证明！明天一早就回去！”余秋大声说道，很有趣地看着贺方。 然后就看不下去了，腻腻歪歪的，一脸发骚。 “好啦好啦，余秋受不了了，明天就回去，给你买礼物了！” 贺方夸张地“啵”了一下，才挂了电话。 余秋叹道：“所以说，你们进展怎么这么快？” “哥是谁？再说了，过年那么长时间，没事就在一起玩，那还不快？”贺方很骄傲的样子。至少在这件事上，余秋甘拜下风。 余秋摇了摇头：“注意安全啊。” “倒是你，回去准备行动了？”贺方饶有趣味地问余秋，搞得非爷也扭头望着他。 余秋笑了笑不说话。 何诗那样的性格，注定了只能慢慢来。 不过听说，这样的女孩子外冷内热，如果真正好上了，那会是什么样子？ 非爷重新扭回了头。 那表情，好骚啊。 安静了一天的屋子，多了两个人，还是热闹了许多。 非爷看着电视上放的电影，渐渐困倦起来。 说到底，其实都只是普通人。 何必带着重生了就得那么耀眼的念头呢？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 今生无需奔波苦，能够时时多得闲就好了。 晚安，四十岁的顾言。 第100章 没有一个是可以遗忘的回忆 贺方又开了一天的车，嘴里嚷嚷着累得不成样子。 但把余秋跟非爷送到了院子，他就直接走了。 余秋感慨地说：“体力真好啊！” 非爷回到了熟悉的环境，悠闲地巡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嘴里说道：“年轻人乐在其中嘛。年少不知精珍贵，老来……” 余秋听得虎躯一震：“后面半句是什么？” “别学这些骚话！” 进了屋，看余秋拿出个小盒子，非爷问道：“买的什么带给何诗？” 余秋想了想，诚心问道：“就一瓶护手霜，合适吗？” “啧啧啧，你观察倒是仔细。那就看她收不收吧。”非爷一脸玩味，然后说道，“帮我把电脑打开。” 余秋帮他插上笔记本的电源打开了，就看非爷登上了QQ从手机上倒腾稿子过去。 他佩服又诧异地问：“在手机上也能写？” “呆在屋子里无聊。”非爷随后说道。 “你真勤奋啊，非爷。”余秋由衷地说道，然后问，“你的书现在成绩怎么样？” 非爷叹了一口气：“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下周五上架看看销售情况吧。” 余秋这还是头一次见非爷自己亲自操作的事情吃瘪：“不好啊？” “不提这茬。”非爷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说，“也不能说不好，收藏算是多的了。没有直接大火，应该是书的内容和读者口味的问题吧！” 一定是这样！ 非爷心想网络的熏陶毕竟才在第一阶段。书里的一些梗，别人都不一定看得懂，自己顺手就写了。 余秋见他开始忙活了，也到改出来的工作室小房间里打开自己的台式机。 茶叶蛋的片子素材都拍了出来，可以开始剪辑。 他登上了QQ，先瞄了一眼。 何诗在线上。 越过三秋：【回江城了。今天工作累不累？】 …… 何诗家里，妈妈沈晴雪来了。 所以何诗心情很好。 今天买了一些菜，沈晴雪下厨，何诗吃得特别香。她一边吃着一边说：“妈，你看现在这边也空着一间房，你就到江城来嘛，这样多好。” “到江城来，像我这么大年纪，找什么工作挣钱？”沈晴雪看她吃得开心，笑着回答。 “江城的工作机会总比云嘉多。”何诗又一次说起这些理由，“那边的房子可以租出去嘛，在学校旁边也好租。那边多了一块租金，我这里现在还交着一整套房子的租金。一加一减，多好！” “你就是一个人懒得做饭，想让妈来当保姆吧！” “被你发现啦！”何诗笑嘻嘻的。 沈晴雪宠爱地看着她不说话。 “江城多好啊，年轻人多，特别有朝气。等放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逛商场，穿得漂漂亮亮的，那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姐妹。” 沈晴雪啐道：“说得离谱！” “真的啊！你收拾收拾化化妆嘛。别人说我长得好，我都说遗传的我妈！” “行啦，别一边吃一边说个不停。”沈晴雪吃得不多，放下筷子说，“明天请一请李老师到家里来吃饭。” “嗯。” 吃完了饭，何诗收拾碗筷想去洗碗。 沈晴雪赶她出去：“伤手，我来。” “没事啊，我平常在店里，手也被扎得不少。洗一洗说不定还好些。” “胡说八道！”沈晴雪牵起女儿的手，就这双手，指肚上都有些粗糙了，心疼地说，“你说说你，现在后悔当时不好好上学了吧?” “刚开始是这样嘛，现在戴手套了，以后就好了。”何诗说道，“而且，我喜欢花啊！” “去歇着吧。” “那我就在这看着。”何诗笑眯眯地倚着门。 两人聊着天，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 但能让何诗这样轻松聊天的，一共也就这两个人。 沈晴雪看她絮絮叨叨的样子说道：“男朋友你不交，多交几个女朋友也好啊，跟话痨一样。” “在交呢。” 沈晴雪吃了一惊：“男朋友？” 何诗连忙娇声说：“什么啊！我说女生朋友！” 在社会上经历了几年，多少有了些阅历。李知顾的话她也听进了心里，对别人开放一点的心态，可以从女生开始。 所以昨天前天还都和小玲她们一起下了班出去吃饭了。 沈晴雪洗完碗擦了擦手出来，温声说道：“这才对。咱们家这样的情况，现在也不少见。别怕，有妈妈呢。” 何诗挽着她的胳膊说：“晚上咱们睡一床！” “那你睡得好？” “肯定睡得好啊，咱们可以找个电影，一起看！” 母女两人洗漱完，躺进了被窝。 何诗把电脑从床头柜搬上床，刚从息屏状态出来，就看见余秋的头像在那里闪。 趁妈妈还没注意，何诗直接把鼠标挪到右下角退出了。 …… 余秋见何诗一直没有回消息，也没一直盯着。 剪辑这种事情，是他擅长的东西。 一开始就沉浸了进去了。 他一直忙到十点多钟，先把工程保存好，才想起何诗似乎一直没有回消息过来。 把QQ打开一看，她的头像已经暗了。 对着电脑坐了一会，他又留了个言。 越过三秋：【樱花快开了，你喜欢樱花吗？我想做一些樱花饼干，到时候可以请你帮忙拍外景吗？】 留完言，他就关了电脑。 今天坐了一天车也很累，明天一早还要起来，去大伙团那边看看。 然后去驾校报名。 事情很多，慢慢来吧。 …… 何诗见妈妈已经睡着了，自己却还没有睡意。 毕竟一个人住的时候，已经有生物钟了。 她关掉了电影，让房间里更安静一些。 被窝里暖烘烘的，何诗心里也很安宁，然后就想起李知顾的话。 她重新登上了QQ，余秋的头像又在闪。 两条消息，隔了两个多钟头。 樱花？ 当然喜欢了，何诗就是最喜欢花的。 樱花饼干？樱花也能吃吗？ 何诗脑子里主要的注意力其实是最后一句。 可以请你帮忙拍外景吗？还装作是为了工作一样。 何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稍微有点翘起来。 她忽然有了兴趣，点开了余秋的QQ空间。 最近一篇日志的标题是：【没有一个是可以遗忘的回忆】 她好奇地点开看了看，然后开头就是熟悉的台词。 【我想珍惜这份回忆，勇敢地活下去……即使那是一个令人哀伤的记忆，一个让我痛苦的回忆的人，甚至是一个让我想忘掉的过去。】 【只要面对它不逃避，我相信有一天，有一天我会成为能够胜过这份回忆的人。我是这样深信的，因为我想这样相信，因为我希望没有一个是可以遗忘的回忆！】 【所以其实我也不希望妈妈忘了我，但我不可以任性，这是秘密哦！】 后面只有一句话：【余夏，你还好吗？我现在很好，我会更好的。】 何诗有点发愣。 前面是《水果篮子》的台词。 天真活泼然而坚强体贴的小兔子的故事。 他也喜欢看这个动画片？ 然后何诗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发的说说。 这篇日志的时间，在自己发那个说说之后…… 何诗忽然开始猜起来，难道他是看到了自己发的东西之后，去找来看的？ 他……是一直这样在关注自己吗？ 那余夏是谁？ 余夏……余秋…… 何诗忽然觉得，难道余秋身上也有一个悲伤的回忆，才会对这一段剧情这么有感触？ 神奇的猫又是什么意思？他叫非爷的那只黑猫吗？ 何诗脑子里转了很多念头，然后忽然吸了一口气开始打字。 不问：【好呀。】 ———————— 感谢玄天神雷炒饭、sugar有电竞梦和t_yeah的打赏！ 下周五上架，预先宣传求首订ヽ(?ω?ゞ) 第101章 何诗被逼供 何诗刚把消息发过去，谁知道余秋没过一会就回消息了。 越过三秋：【真的啊？谢谢你。】 不问：【还没睡？】 越过三秋：【刚刚剪辑完片子，洗好躺下，用手机登上来的。】 何诗看了看，果然。 不问：【茶叶蛋的片子？已经剪好了？】 越过三秋：【还没呢，粗剪都还没完成。】 余秋其实还躺在床上笑眯眯地回味“好呀”的这个呀字。 何诗跟自己聊天，已经开始带情绪了。 她有那么几秒没说话，然后忽然发了一行字过来。 不问：【你在看《水果篮子》？】 余秋愣了愣，然后回她：【是啊，挺好看的。】 他去翻了翻自己空间的访客，果然看见她刚才来过。 余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不问：【你怎么……知道这部动画片的啊？】 越过三秋：【看到你那个说说，觉得那句话很好，就搜了搜……我以为是哪个名人说的……】 结果何诗还发了个掩嘴笑的表情过来。 余秋感觉越发精神了。 越过三秋：【我还有几集没看完。】 不问：【嗯，我都看完了。】 【后面，应该不是悲剧吧？】 【你自己看呀，我告诉你就没意思了。】 余秋发了个笑眯眯的表情过去。 然后就看何诗隔了一会，发了个消息过来。 不问：【余夏……是谁啊？】 余秋脸上的笑容呆了呆，然后写道：【是我哥，已经走了快十年了。】 何诗看着屏幕上的这行字，心想果然如此。 她也不知道说句什么好，快十年的话……那时候他已经读初中了吧？ 但自己问起了这件事，也不能不说什么。 点开聊天窗口的表情框，好像只有拥抱的那个小人合适，但不能发吧？ 所以她就写了一句：【对不起。】 余秋发了个大大的笑脸过来，然后又说：【没事的，过去很久了。】 何诗想起自己见过的余秋，总是很乐观的样子。 还有那时候，大包小包给他爸妈买衣服的样子。 于是她又敲道：【什么时候去拍樱花啊？】 越过三秋：【等过几天，花应该就要开好了。到时候找个天气好的日子，再跟你约时间。】 不问：【嗯。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余秋又发过来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说：【晚安。】 何诗发了个小月亮过去，就开始发呆。 “这是谁啊？”沈晴雪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吓了何诗一跳。 她扭头一看，借着笔记本屏幕的光，只见妈妈眼里带着笑意。 何诗把笔记本合上放到床头柜上，躺下来嗔怪地说道：“什么时候醒的啊？吓我一跳。” “还不是你噼里啪啦地敲键盘，都没注意。”沈晴雪在被窝里拉着她的手问，“这是谁啊？大半夜的还跟人家聊天。” “……就是一个朋友啦。”何诗翻身背对着她，“困了困了，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沈晴雪在背后掐了一下她腰里的软肉：“快跟妈说说，你明明精神得很！” 何诗怕痒，又翻身躺平了，无奈地说：“真的就是一个朋友，你不是看到了吗？妈，你怎么偷看我聊天？” “你笑成那样，我好奇啊。”沈晴雪问道，“男生？” 何诗弱弱地嗯了一声。 沈晴雪一时百感交集，这丫头，以前还真没这样跟哪个男生聊天。 她生出来的女儿，哪里能不明白？ 所以这个男生不仅不让她讨厌，甚至还有一点好感了。 沈晴雪一直催何诗，该谈恋爱了，结果她一直没动静。沈晴雪一直有点自责，知道她是受自己婚姻不幸的影响。 但现在女儿真的要开始谈恋爱了，沈晴雪反而涌起欣慰、酸涩、不安、不舍各种情绪。 她抓紧何诗的手问：“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也知道得不多啊……刚认识不久。”何诗知道不说点什么的话，妈妈估计晚上都睡不着。 “那就说你知道的啊！” 何诗只能大概说了说，也都是基本的信息。与其被逼供，不如自己招了。 “郧市的？那好远啊。”沈晴雪喃喃说道。 何诗感觉妈妈已经想得远到没边了，嗔怪地说道：“妈！” “他家里情况怎么样？” 何诗头很大：“听他说，农村里的，家境很一般。”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他爸是乡村教师，一直不肯到城里去发展。” 沈晴雪又掐了她一下：“这就开始怕我觉得不好了？老师挺好的，将来不愁，而且文化人也懂礼。他家，就他一个孩子吗？” 何诗噘了噘嘴：“你刚才不是偷偷看了吗？本来还有个哥哥吧……走了快十年了。” “那他现在是个什么性格？” “我才认识他多久啊？这哪说得准？” “你总有感觉啊！” 何诗再次挣扎失败：“挺乐观的，总是笑。” “……就不知道是天生淡漠还是真的知冷知热。” 何诗听得直翻白眼。 “他现在做什么工作的啊？多大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沈晴雪脑子里仿佛有无穷多的问题，何诗毫无办法，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然像认识过程的细节这些，就不能多说，要不然她觉得特别有缘分怎么办？ 只说了过年前买衣服的时候在商场碰到的，然后又刚好一起坐公交车回家。 然而沈晴雪已经越听越觉得靠谱了。 不是坏小子，也知道孝顺爹娘。 正经好学校的大学生，还能进电视台工作。可惜现在出来了自己折腾，也不知道前景如何。 何诗总不能就这么夸余秋，说他多有能力，朋友也多，还都挺厉害。 沈晴雪的好奇心得到了初步满足，就开始出馊主意：“要不明天要叫到家里来一起吃个饭，妈先见一见？” 何诗疯了，大声说道：“妈！我们还只是普通朋友，你怎么想的？” 沈晴雪是关心则乱，连忙拉着她的手安抚：“你说得对，你先观察观察！李老师知道吗？让她先帮着把把关！” 何诗撇了撇嘴，李老师只会加劲怂恿自己试一试。 沈晴雪想来想去，心里是各种期待又不放心。 怕女儿错过这段，再就不知道何年何月，又怕她放开了心防就吃亏。 她咬了咬牙说：“妈搬到江城来找工作。” 何诗哭笑不得。 敢情跟她说了几年她不肯，突然就改主意了？ 第102章 驾校里很惊险 余秋可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能耐，让何诗的妈妈忍不住改主意，好近处盯防余秋是个坏小子。 一早起来，吃完早餐就带着非爷出门去朱毅淡那边。 王键澄他们是习惯了带着猫的年轻老板，然后宋睿睿就问了：“余总，微博上那只会说话的猫，就是它吧？” 余秋愣住了：“什么？” 宋睿睿兴奋地问：“余总，你这几天没来，是去见胡不歌了吗?” 办公室里，几个人的头唰地转过来，萧潇的眼睛尤其亮。 余秋咳了咳说：“是有这么个事，先好好工作。” 等会还要去驾校报名呢，工作时间闲聊什么？这个宋睿睿也真是的。 哪知道得到了肯定，宋睿睿看余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跟大明星都见过面了，胡不歌还发了微博，那显然是朋友间的聚会。 余总交游这么广？公司好像很牛逼啊，以后有可能请他当代言人吗？ 余秋发了话，其他人只能按捺住好奇，先专心自己的工作。 不过等余秋看完交代完走了之后，办公室里就热闹了起来。 “会说话的猫是什么意思？胡不歌是那个胡不歌吗？”萧潇已经凑了过来。 宋睿睿见朱总安排在这边“监工”的萧潇都问了，就打开微博网站给他们看。 王键澄看完说道：“怪不得余总每次来都带着猫，这是个宝贝啊。” “哇，看胡不歌发的微博，他跟余总关系这么近啊？勾肩搭背的。” “应该就是这只猫的缘分吧。” “我之前只看到新闻，没想到那只猫就是余总的猫。”萧潇两眼放光地说，“看不出来啊，那只猫每次来都面无表情，时不时叫两下很不乐意在这里呆的样子。” 王键澄却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既然余总在微博上已经这么有名了，到时候可以做个广告为咱们网站引流吧？” 王富贵阮中华两个程序员在互联网公司呆过，也熟知互联网产品引流这一套。 “要是胡不歌也能帮咱们大伙团打个广告，那就更好了！”萧潇双手合在一起做祈祷的样子，看上去很花痴。 王键澄点了点头：“我们能想到的，朱总和余总肯定也想得到。抓紧时间开发吧。” 办公室里的这些事情余秋就管不着了，反正有时间进度要求着他们。 跟贺方打过电话，他已经快到了。 一上车，贺方伸手就尝试着再次在非爷脑袋上抓了抓说道：“非爷早啊！” 非爷跳到了后座上，看已经快到半空的太阳，斜视了他一眼。 晚睡晚起的。 余秋果然问道：“昨晚又跟陈月在一起？” 贺方眉飞色舞：“那肯定啊。” “陈叔不管？” “陈月在她上班附近另一套房子住啊，她爸又不知道。对了，陈月说她爸真的开始写了！” 余秋呆了呆，不会吧？ “什么？叫什么名字？” 贺方摇了摇头：“她说她爸不肯说，可能是怕熟人知道了觉得他写得不好吧。不过听说，白天上完班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也不去公园练太极了，也不写字了，天天写到后半夜。” 贺方说到这里感叹了一声：“我岳老头不愧是练太极的啊，身体真好。” “……你怎么很累很感慨的样子。还有，这就叫上岳老头了？” 贺方转头瞄了余秋一眼说：“看不出来啊你！我睡都睡了，你居然觉得我这么叫不应该？” 余秋被反将了一军，梗着脖子说：“我就是感慨你这进展快！” “你要真这么说，将来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岂不是媒人？” “……你们俩互相这么对胃口？真就谈婚论嫁了？” 贺方叹了口气：“我估计也瞒不了多久。你想想陈大爷？他要知道自己孙女已经跟我到这程度了，那还不是今天发火，明天就定婚期？” 余秋想起最开始认识陈大爷时候的趣事，笑着说：“你这么一说，那还真是。我突然有点接受不了啊，那岂不是你今年就要结婚了？” “先尽量瞒着再处一处吧，” “陈月肯啊？” 贺方长叹一口气：“嘴上强势得很，还说怕老子是骗婚。” “哈？” “就是说，对我的取向还没最终确认！” 余秋无语至极，然后说道：“怪不得你晚上那么卖力……” “余秋，你好骚啊。思维这么跳跃？” 非爷在后座听得不堪入耳。 都是什么人啊！ 开着车开车，有顾及到朕的想法吗？ 不一会就到了驾校，学员报名，那都是热情接待，何况贺方认识教练。 “先准备科目一，你估计自己学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报名考试。”教练姓葛，看着这个肩膀上还蹲个猫的年轻人感到很奇怪。 贺方说道：“葛教练，你就直接帮他报最近一场。放心，江北大学的毕业生，考试还不是手到擒来？” 余秋也点了点头：“是啊，节约时间。” “那行吧，那就给你约最近一场。” “一边准备科目一，一边开始练。”贺方继续说道。 “那你哪个时间段可以来练车？” 余秋想了想说道：“安排在平日的班吧。” 葛教练瞄了瞄他没说话，小伙子也不上班的吗？ 他点了点头：“我平日周三周四上午下午都带着班。” 贺方说道：“葛教练，碰到他犯错了，狠狠骂！” 不仅余秋无语，葛教练也无语：“我火气很大吗？” “那你当时可没少骂我！” “你手刹都不放就踩油门，还一踩就到底。”葛教练对那次经历还是有记忆的，“手刹不放车子都被你开动了，要是手刹放了，我不得跟着你起飞？” 贺方乐不可支：“第一次嘛，难免紧张。” “那科目二停车起步从坡顶冲出去怎么说？” “考试啊！那更紧张，我劲大。” 葛教练直摆手：“不提了，你练车我总提心吊胆。如果驾照被吊销了重新考别来找我。” 余秋这才知道这家伙考驾照居然这么刺激，亏他还吹嘘轻轻松松考到手。 “余秋你放心，他温柔！他一定把你的车子当姑娘一样对待！” “你别这么比喻！怪恶心的！”葛教练也是个妙人，不过这个余秋确实看着比贺方安静多了。 也不知道天分怎么样。 三个人从报名的楼里出来，余秋看着练车场里慢吞吞行进的各种车，没感觉到葛教练说的那种刺激劲啊。 然后就看见一个正在倒桩的车子，刚转出来准备要倒回去的，突然就继续往前拐着大弯冲出去了。 旁边遮阳棚里坐着的其他人赶紧逃窜，车子又一个急刹，只把遮阳棚的柱子桩歪了，好险遮阳棚没垮掉。 贺方大声笑起来：“好歹我没撞坏过车子啊。” 葛教练拍着脑袋摇头：“这样的人玩命学什么车啊！车子摸了摸，就知道有没有感觉了。不对劲别非得学啊！” 贺方点头赞同：“我摸着就是特别有感觉！” 葛教练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余秋有点发愁。 学车，好像不容易啊…… 至少驾校里就很惊险的样子…… —————— 感谢手上青春还剩多少和sugar有电竞梦的打赏！ 周五上架，提前求首订╰(???)╯ 第103章 一起做广播体操 回院子的路上，贺方看余秋坐着紧紧抓住把手，无语地说：“你又不是第一次坐我的车，至于吗？” 余秋精辟地说道：“无知者无畏！我以前是不知道。” “……” 贺方无言以对，自己多了一句嘴，没想到黑历史就被说出来了。 “你回头练车，你看看自己表现如何，再来笑话我不迟！真是的，我开车这么久，你见我出过事吗？” “你驾照被扣了一个月。” 贺方再次被怼了，这特么是真事。 “我驾照被扣了一个月，我有女司机，我们还睡了！”他依然有话说。 余秋被打败了。 打败他的不是无知，是无耻。 回到了院子里，贺方坐进工作室里属于他的桌子。桌子上面，是一台新配的电脑。 “现在有没有包装已经确定方案了，我来做。” 贺方当然也不是只会拍，做点简单的视频包装效果还是可以的。 两人进入状态没多久，余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对贺方说：“舒哥。” 接通了电话，余秋说道：“舒哥，定了吗？” “定了！”舒哥的声音很兴奋，“框架协议已经签好了。代言人的费用胡不歌让出来了一点，都加了广告投放里。光这一次投放，总共就有3200万！其中，网络这一块占2000万！微博是大头，但具体比例，我想让你来定！” 余秋开的免提，声音听得他跟贺方有点哆嗦。 非爷也出来了。 果然是当年那个铺天盖地烧钱砸推广的风格。虽然不知道当时的投入是多少，但想想代言人的费用再加上当时网络、传统媒体、户外广告的各种立体式宣传，投入一定不会少。 当然，当年也确实非常火。得益于这一次成功的营销，凡人诚品的年销售额暴涨4倍达到了20亿。 然而余秋跟贺方还真不知道，这个凡人诚品是准备搞这么一个大计划！ 舒哥在前面预先接触的，涉及到的金额居然到了千万级。 总共3200万！ 怪不得去了燕京，那么好的招待，安排得舒舒服服的。 “喂喂喂，听到了吗？” 余秋转开了跟贺方对视的震惊眼神，忙说道：“听得到。网络这一块的比例我来定是什么意思？” “就是网络各种媒体里，以微博为主，以其他网络渠道为辅，各自具体安排多少投放规模，投放的具体时间节点和形式，这些东西要形成一个方案出来。我做其他媒体的投放计划，你做网络媒体的投放计划。这些方案确定之后，都要作为具体合同附件！” 余秋的心咚咚咚地猛跳，先看了看非爷。 非爷气定神闲地说道：“三天出草案。” “好。”余秋对电话说道，“三天之内，我给你这一块的方案。” 舒哥很兴奋：“好，那你抓紧，我这边也把其他媒体的投放方案做出来给你知道，大概的折扣毛利都会在里面。” 余秋一时没有听出舒哥的言外之意，被这个信息冲击得懵懵地就挂了电话。 贺方哆嗦着问：“三……三千二百……万？” 余秋懵懵地点头。 “卧槽……”贺方站起来走到房门外面去再走进来，又走出去，再走进来。 非爷不满地看着他，把老子都快转晕了！ 余秋说道：“你平静一下……平静一下……” “我……你……”贺方觉得脑子很乱，所以脚步不停。 “不行让他先去院子里做八套第八套广播体操。”非爷嫌弃地看着他，没定力。 其实非爷心里也亢奋着。 2000万的投放计划，真的是大案子。 舒哥不知道有没有拉其他的合作伙伴一起做，如果是单独谈下来的，这个家伙这次还真是拼了。 毕竟他的广告公司，在业内也没什么大名气。 也许，马应龙的那个广告给他加分不少？ 余秋从善如流：“你去院子里，先做几套广播体操冷静一下。我先安静地想一想怎么弄。” 贺方真去了，只有肢体运动能够宣泄他内心的激动。 余秋关上了门，把非爷抱起来放到桌子上。 “我不懂啊……”他压低声音说道，神情很忐忑。 非爷淡定地说：“我懂。” 余秋是很相信非爷的，但2000万的分量在他心里天平另一端压得他颤颤巍巍的。 非爷也很理解，对刚23岁的年轻人来说，确实太有冲击力了。 余秋问：“那怎么弄？” “总之别像现在这样关起门来先嘀嘀咕咕。” “那着急出方案啊。” 非爷奇怪地看着他：“方案是我出，朕都不急，你急什么？” 余秋顾不上体会非爷话里的梗，忙说道：“那我先让贺方再去拍些外景。” “就他那样，现在出门就要猛踩油门。”非爷中肯地说道。 余秋想想也是，愁得不行。 非爷慢悠悠地说：“要想也是我想，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回卧室，你看住贺方别让他进去就行了。” “好。”余秋如同送皇上出行，恭恭敬敬地把非爷送回卧室关上了门。 想了想，还拿出钥匙把门锁上了。 余秋走到院子，看贺方在那伸展运动、踢腿运动、体侧运动、跳跃运动。 没有背景音乐，他自己喊着拍子。 余秋默默地加入了队列。 大太阳里，两个人一左一右喊着节拍做广播体操。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新开了个幼儿园。 广播体操当然不能一直做，做了一会两人都觉得挺智障的，默默回到了工作室。 非爷怎么说，余秋就怎么做。 余秋怎么说，贺方就怎么做。 他佩服得要命，这么大的事，余秋还能淡定地剪视频？ 余秋说道：“边做边想，调整状态。” 贺方也在那边做视频包装效果，但就没法调整状态。 他也不懂，他也帮不上忙。 但现在，哪怕他帮不上忙，如果这个合同签了，3200万的单子里，公司只赚了100万，按照股份比例，他也能分33万。 33万！ 结婚钱有了！还给老爸10万，还有23万！ 如果赚得更多，房子都可以买了！ 贺方的视频包装效果做得极其心不在焉，度秒如年。 扭头一看，余秋剪得极专心，手都没停。 贺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太弱了，贺方！ 他努力调整着自己。 这个广告的事帮不上忙，视频的事，是自己唯一会的手艺了！ 33.3%的股份。都出了钱，自己也得一样出力。 要加油啊，贺方！ 第104章 各方大佬齐动 到了五点多贺方走了，余秋才丧失了冷静，忙不迭地把门打开。 “怎么样了非爷？” 卧室里专门买了个那种搁在炕上的矮方桌，放桌上是非爷的新笔记本和轨迹球鼠标。 非爷坐在笔记本前面，扭过头看他。 余秋一看，笔记本屏幕上在放猫和老鼠。 他哭笑不得：“非爷，你不是在想方案吗？” 非爷说道：“想好了啊。” “真的？”余秋很震惊，“快给我看看。” 非爷举起爪子指了指脑袋：“我说，‘想’好了，你想给朕的脑袋开瓢？” 余秋哭笑不得：“别开玩笑啦，你还有闲心看动画片。这里面猫不是挺惨的吗，你还看？” “你想什么呢？我在查资料看素材，里要写一段跟这个有关的情节。”非爷认真地说道，“我的书快上架了，我也得多写一些稿子。而且这事定了，接下来两天也许挺忙。你以为我在看动画片，其实我不是。朕这江山，打下来难，守之更不易啊！” 余秋伸手抓起非爷就搁到了自己的书桌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好说话行不？我忍一个下午了！” 非爷不以为意，调整了一下坐姿悠悠说道：“首先，跟舒哥回电话，告诉他网络媒体这2000万投放里，让他负责400万。” 余秋想了想问道：“一边一半？” 非爷点了点头：“他作为实际进行前期沟通和后期的一个执行方，责任都在他那边。执行一半的预算，赚的钱还得分我们一部分。虽然创意和想法都是我们这边的，但他说了比例由你定，也是在看你能不能多匀一些给他。一人一半，他那边传统媒体的折扣幅度行规更清晰，赚得不会少，何况还会得到一个分量极重的案例。” 余秋受教了。 “而且，”非爷再次补充，“你告诉他，这400万不需要包含四大门户。到时候除了方案里我指定的几个平台，其他费用让他找一些新闻资讯网站和论坛发发软文和新闻稿造势就行了。另外，他是这个案子的执行方，让他出面约另外三家门户网站，让他们派商务团队到江城来找你。每一家都是百万级的投放，都会重视的。” 余秋点头，当着面就给舒哥回电话了。 舒哥喜不自胜，他就是想表达个态度。大头给你了，你看看能不能再分一点给我。 因为拿到了远超之前想象的投放预算，余秋那边是不是只操作微博这一块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单子不能玩砸。 而不玩砸，舒哥没这个底气，现在只能靠余秋。 所以，他做好了只赚1200万额度里毛利六成的心理准备。 余秋相当于再送了400万额度给他，而且这部分明显是成本更低的。 四大门户这些折扣底线更高的，余秋已经包了。 “兄弟，你放心，我不会不做人！”舒哥只先这么说了，然后赶紧继续去约三大门户的团队了。 有了框架协议在手，事情真得不能再真。 这些公司的商务合作电话他还是有的，现在他是挥舞着钞票的甲方爸爸，这些电话打得舒适无比。一说投放规模，立刻换了有分量的人物转接听。 虽然还会在燕京先紧急碰头确认事情的真实性，但那都不是事。 到时候接洽好，让他们直接跟余秋对接就是。 余秋挂了电话，非爷就说道：“然后，再给曹承宇打电话，说事情已经定了。跟曹承宇可以说实话，这个事情是跟舒哥合作的。微博这边的投放操作，由你来做主。请他跟微博的商务团队一起来江城。” “我需要订酒店组织接待？” “想什么呢？”非爷悠哉悠哉地说，“哪一家在江城没有分公司？只有他们请你过去招待你的份。至于微博那边，千万级的HZ市场部门的老大应该会亲自过来的，他们内部当然就会安排好接待。” “听上去场面好大啊……”余秋忽然有些怵。 非爷笑着说：“至于你，要帮我做初步方案框架。等四家把各自的方案赶出来给你，再整合成专门的方案。我们只用做成文字版的，到时候让舒哥那边再做成专业的PPT。如果不是时间紧，猫爪子不好使，也不用你帮忙写。” “让我写，让我写！”余秋也很想参与其中，不能只做个面对面谈判时候的传声筒。 非爷点了点头：“晚上开工。” …… 曹承宇接完电话，赶紧给林川拨了过去。 “林总，现在忙吗？” 林川说道：“在开会，怎么了？不急的话回头我再拨给你。” “急！凡人诚品的案子已经定了下来。” 林川愕然道：“我怎么不知道？何总跟舒总没跟我联系啊。” “这事有些内情！你那个会要是不紧要，就先缓缓，我先过去你办公室。至少是大几百万的投放！” 林川心里一动。 微博才上线不到一年，只要百万这个级数的案子，他哪怕不全程跟，也都是派得力的人亲自跟、自己还盯着的。 跟副手说了一声让他们继续开会，林川就急匆匆地回自己办公室。 刚进门没一会，曹承宇就到了。 “到底什么情况？”他亲自给曹承宇从一旁的咖啡机里倒了一杯咖啡。 曹承宇坐在沙发上说道：“大前天晚上，我去跟舒总见了一面。不是因为这个案子商务上的事，他的创意里不是跟那个会说话的猫有关吗，凡人那边请那个微博用户过来，据说是跟胡不歌的代言有关。” 林川静静地听他说。 “开始时候我就有猜测，因为那个微博用户，对了，名字叫余秋，在江城开了个文化传媒公司。我回来跟我们邱总聊过，余总对内容运营很有见解。所以，那天跟余总聊完，我就猜他在这个案子里肯定不止是一个投放资源的角色。果然，刚才他跟我打电话，这个案子在咱们平台上的投放，由他做主。虽然他没明说，但我很肯定，创意就是他想的。舒总公司的那个创意总监林总，我们聊了聊，他对社交传播这一块的见解很一般。” 曹承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林川才听明白。 怪不得是曹承宇先接到的消息。 “他说在咱们平台上，有大几百万的投放计划？” “创意核心就是社交传播啊！”曹承宇说道，“他请我跟着商务团队一起过去江城聊细节。” “你确定就是他负责？” 曹承宇点头：“我跟舒总通过电话了，他确认了，说框架协议已经签了。你跟凡人的何总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就是了。” 林川直接开始拨电话，笑着确认了确有其事，立刻就叫了自己的秘书过来。 他看了看时间说道：“订七八点左右的飞机去江城。” “哪几个人？”秘书问道。 林川问曹承宇：“你那边几个人？” 曹承宇想了想说：“两个人，我跟田芽芽。” “再加上我，你，李知行。” “好。” “等等。”林川想了想，“再跟公司在江城那边的秦总联系一下。说有个案子，网站那边也是一起参与的，说我们晚上到，明天请客户到他那边。” “机票和房间我们这边订好吗？” 林川点了点头，秘书立刻就出去安排了。 曹承宇问：“还没约就跟秦总这么说吗？” 林川看着他笑了笑：“既然你说他是专业的，那就肯定是这样，而且明天他也一定有时间。你跟家里打个电话说一下吧，急事出差，没办法。” “林总，你都不问问我，就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这是你负责的业务，直接拎着我就走，我底下的工作还没安排呢。”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安排一下？”林川心情很好，“再说了，这个事情谈好之后，你还怕没成绩？别说这些可怜话。” 曹承宇也有些期待，站起来端着咖啡就走了：“我回去叫田芽芽，准备一下。” 林川在背后叮嘱道：“等我电话到车库集合。” 这个夜里，四大网站的市场商务部，都有层次足够的人物连夜行动了起来，往江城而去。 ——————— 感谢王二月哟、瞳冶的打赏。 第105章 捧哏的猫叫求推荐票 一晚上，余秋的电话就时不时地响起来。 曹承宇约晚上就先吃吃夜宵。 另外三家在江城这边的负责人，因为没有前面接触的香火，又过了饭点不好约饭，只能先约着明天去他们公司考察。 也有路子野的，直接提出来晚上先出去见一见，交个朋友，地方都安排好了。 余秋一一谢绝，说明天上午再联系，才感叹地对非爷说：“反应真快啊。” “赚钱都不容易。”非爷随口评论了一句，继续坐在桌子上说方案的要点。 他说，余秋写，然后斟酌词句修改。 结果写到十点多，曹承宇的电话又来了。 “余总，我们到江城。上次你不是说租了个院子临时拍的视频吗？我们就住在你那个院子旁边的一个酒店。饿着呢，一起出来吃夜宵啊，我们市场部的总监林总也在。” 余秋看了看非爷，只见非爷点了点头。 “你们到得可真快啊。”余秋说了一句，“在哪里啊？我过去。” “你那个院子具体在哪条巷子里啊？上次只说了是这一带，我们江城公司的秦总过去接你。” ……他们这是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余秋说了名字，就挂了电话。 非爷说道：“保存一下文件，穿衣服出去吧。” 收拾好到了巷子口，一个西装革履带着眼镜的年轻人看到这一人一猫就迎了过来：“是余总吧？” 余秋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晃了晃说：“秦总对吧？” “是我是我，我叫秦伯元，负责中部这边的市场。” “幸会，让你久等了。” 秦伯元笑呵呵地说：“没有，我也刚到。” 余秋感受着他手里的温度，这可不像刚到的。 车子就停在路边，显然已经下车等了一阵子，毕竟余秋跟非爷在屋子里又预先沟通了一些细节。 姿态摆得这么足，余秋连忙打起精神跟他先上车闲聊着往目的地去了。 还真就在不远处，他们一起进了一间门头不小的海鲜粥铺。 到了包房，曹承宇率先站起来：“余总，又见面了。非爷也来了啊？” 他旁边戴着眼镜很清瘦的林川也看着这个抱着猫的年轻人，心里很重视。 互联网是个新人辈出的圈子，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个年轻人，但他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余总，除此见面，是我市场部的总监林川。” 和余秋握了手，他又介绍道：“我组里的大客户经理李知行，他也是江城人。” 余秋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不由得问：“江城人？李经理，你认识李知顾吗？一个花店的老板。” 李知行正带着职场微笑跟他握手，听完不由得楞了：“余总认识我姐姐？” 林川眼睛一亮，这真是巧极了，哈哈笑着说：“没想到啊！知行，不知道你姐姐现在忙不忙，有时间方便的话，请她一起过来一起吃个夜宵嘛。” 虽然是因为业务的关系，似乎不太合适。但林川也已经先交代了，今晚先不谈事，只吃饭，增进了解。 李知行当场就跟李知顾打电话。 “姐，你睡了没？”他开口第一句，先就这么问。 知道有这层关系就够了，专门把姐姐搬过来作为加深彼此关系的纽带，他也有点别扭。 初步方案他看过，只要是这个创意，在微博投放是一定的，只不过看具体方案和最终投放规模而已。 其他人听不分明，非爷就听电话里李知顾慵懒地说：“干嘛？” “我回江城出个差，刚好认识了一个朋友叫余秋，正一起吃夜宵呢，你来不来？” “啊？余秋？你们怎么认识的？”李知顾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很诧异的样子。 李知行看了一眼余秋笑着说：“因为一个合作认识的。” “哦……那现在不行，在朋友家吃饭，还喝了酒。我车子都没法开，正准备在这边睡了。” 李知行有点紧张：“姐，你……” “呸，管得宽！女孩子家！”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明天有时间再说吧，刚好去他院子里看看那些花怎么样了。” 挂了电话，李知行才说：“我姐在朋友家喝了酒，已经睡下了。” 说完才问余秋：“余总院子里的花是从我姐的店里买的？” 余秋笑道：“是啊，就是这样认识的。” 李知行的微笑真诚多了。 林川也不以为意，只要知道多了层这个纽带就行。 他很干脆地说：“路上听老曹说了你不少，一个劲地夸你对互联网见解深刻。虽然这次是因为业务而来，但今晚就只聊互联网，咱们边吃边交流。” 曹承宇笑道：“喝点酒？” 余秋之前在燕京就跟他喝过了，眼下喝完了就睡的事，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说道：“明天很多事，少喝一点。” 秦伯元连忙从旁边餐具桌上把酒拿出来。 余秋一看，茅台。 他看了一眼非爷，只见非爷眼神里带着笑意。 田芽芽也在看着非爷，这就是那只猫啊。 乖乖地坐在余秋旁边的椅子上，也像是一位客人。 林川笑道：“余总果然爱猫至极，从你那个微博，看得出来你花在猫身上的心思。” 余秋被他这个“爱”字说得心里毛毛的，干笑着说：“看我半夜要出门，听他叫得很不安，干脆带出来了，林总别见怪。” 非爷歪着头瞥了瞥余秋，爷什么时候叫得不安了？ 真是说辞张口就来啊。 林川说道：“怎么会见怪呢？圈子里，对某一样喜好做到极致的都是大佬。” 说完，他就顺着话题开始聊起互联网圈子里的趣事，然后自然而然聊到了互联网的行业上面。 余秋经过了这么久超越时代的熏陶，而且都是各种马后炮有理有据的分析，自然也是认知突飞猛进了。 虽然真正的经验和融会贯通不够，但来自未来的知识，还是在此时此刻，一点一滴地开始冲击这几个互联网精英的心。 林川忍不住跟曹承宇交换了一下眼神。 曹承宇：我没瞎说吧。 林川：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余秋言语之间显露出来的认知格局，哪里仅仅是内容运营方面？ 技术、商业模式、生态的想法，林川觉得自己简直像在和圈里的顶级大佬交流。 就连旁边时不时响起的猫叫，都像是恰到好处的捧哏。 妙极了！ —————— 感谢旅兔z的打赏！ 第106章 她遇到了个什么怪物 李知顾当然还没有躺下睡，但酒是真喝了。 三个女人在屋子里，而且各有伤心怀抱，虽然没有猛喝，但是带着酒意聊到动情处，就都又哭又笑的。 所以她确实准备在何诗这边的另外一个房间里将就睡一晚。 然后手机一响，她指着手机说道：“我弟弟。” 沈晴雪跟何诗开始时候都不以为意，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她打完电话。 直到李知顾突然惊奇地说：“啊？余秋？你们怎么认识的？” 两个人就精神了，齐刷刷地看着李知顾。 李知顾挂完电话，看沈晴雪比何诗还好奇，顿时明白了过来，吃吃笑着说：“姐姐，你也知道这个余秋了？” 沈晴雪也不隐瞒，把昨天晚上何诗跟余秋聊天吵醒了她之后的事情简单说了，然后就问：“怎么……你弟弟也认识余秋？” “他们刚认识……我也不知道什么回事，说是回江城出差，因为一个合作的关系。”李知顾也有点迷糊，“等他忙完，应该明天会跟我打电话。” “哦……”沈晴雪若有所思，又问，“你弟弟不在江城工作啊？” 李知顾笑呵呵地说：“姐姐，我弟弟在大公司上班，出差肯定是正经事的。” 沈晴雪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大半夜的还在外面，她当然多想了想。 李知顾看着何诗叹气：“可惜啊，何诗来我店里的时候，我弟弟已经结婚了。要不然，怎么也要介绍他们认识。我弟弟很优秀的！” 她说的这是真心话，何诗这样长得又标致其实心地也好、外冷内热的姑娘，只要走到了她心里，那就不是刚认识的模样了。 李知顾介绍了一下自己弟弟，燕京理工大的毕业生，在国内顶尖的互联网公司已经做到了市场部大客户经理的位置，直接对公司市场部总监、负责，还翻出照片秀了秀。 现场活脱脱介绍相亲的画面。 沈晴雪倒没多想，李知顾都说了她弟弟已经结婚了嘛。 只不过两个酒后就开始姐妹相称的人，在通过这样的行为交换自己想要的信息罢了。 大客户经理，回江城出差认识余秋，那余秋是什么大客户？ 李知顾也很迷糊。 话题聊到了这，沈晴雪自然再次化身挖掘机，又从李知顾这里挖着余秋的信息。 做母亲的，恨不得拿显微镜看看，然后凭自己半生的阅历帮女儿把把关。 这一说，才发现李知顾对余秋的评价也不低，为人上事业上都挺优秀的样子。 相比何诗，她当然更相信李知顾看人的能力。 李知顾可不像自己女儿，经历得更多。 何诗渐渐听得很不自在，嗔怪地说：“好啦！一共都才只见过几次，被你们说成什么样子了！” 李知顾笑眯眯地问：“还要去拍樱花啊？” 何诗不搭腔，站起来说：“不吃了吧？不吃我收拾桌子！” 沈晴雪就又拦下了她，自己收拾去洗碗。 李知顾笑着说：“你这样多好，两个关心你的人帮你参考。再说了，又不会管着你怎么怎么样。我当时啊，就是自己太倔了，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只觉得他好。” 何诗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确实没有了排斥别人的戒心，但八字都还没开始写，你们这样太夸张了。” “还不是担心你又缩回去！你没让人省心啊。” 何诗无言以对。 “行啦，放宽心，你想怎么样，还是你自己做选择。”李知顾说道，“你现在不乐意听，说不定以后啊，就是你说个不停！我家谁谁谁怎么怎么样……” “……怎么可能？”何诗觉得那还是自己吗？ 李知顾微笑脸：“走着瞧。” 余秋那边在高谈阔论说着互联网，这边则温声细语聊着儿女情长。 等到了近十二点，李知行先发了个短信过来问：“姐，睡了没？” 李知顾干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散了？什么情况？” “散了，我回家睡。”李知行坐在出租车里问道，“姐，你跟余秋很熟悉吗？” 李知顾听弟弟的口气，就知道他想歪了：“我跟他不熟，我店里的店花跟他很！熟！” 何诗听得头一低。 李知行笑了笑，知道姐姐说的是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来是这回事。 他说道：“余秋可不简单啊，我们林总对他很有一点佩服。” 李知顾愣住了：“林总？你那个上司？” “是啊，一起连夜赶来的。燕京那边五个人一起出动，加上江城公司的秦总，就为了他这个事。给你打电话，就是余秋觉得我们名字这么相似，问了一句，然后林总想借你拉近一下关系。” 李知顾听得呆呆的：“余秋干什么了？这么大阵仗？” 李知行叹道：“一个大几百万甚至可能有千把万的广告合作，由他做主。” 虽然不乐意这样，但林总是一定想借自己姐姐的这层关系，好在后面的谈判里多争取一些利润的。 毕竟这边平台上线头一年，他作为背着的营收压力很大。 李知顾还以为弟弟就是单独回来，跟余秋认识了。毕竟上次去吃茶叶蛋，看那个朱毅淡跟龙羽，余秋在江城有认识几个老板也正常。 谁知道这么夸张？ 千把万的广告合作，由余秋做主？ 不说此刻在一旁很好奇的沈晴雪了，她都很想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李知行在电话里简单地说了说情况，然后说道：“明天开始正式谈，余秋也说了，准备上午先跟另外三家平台简单见个面，提需求让他们先出方案。我们这边是重点，下午谈，地点就在他院子那边。姐，明天晚上再正式约了一桌饭。林总已经对我提要求了。” 李知顾听他说了说情况，才知道余秋就出了个创意，就通过中间人活动拿下了一个这样大的合作，还牵涉到了胡不歌这样的大明星。 那天吃茶叶蛋，余秋的亲表妹也在啊，确实就是农村考出来、刚毕业的大学生啊！ 怎么就突然搞出来这样的大事？ 李知顾觉得真是疯了，世界变化太快。 不消李知行这样表达无奈，她都想去瞧瞧余秋的另一面了。 跟弟弟说了没问题，她挂完电话瞧着何诗。 就这么不经意地，她遇到了个什么怪物？ —————— 感谢玄天神雷炒饭和晨雾丶的打赏！ 第107章 前方尽是阳光大道 听李知顾跟妈妈讲刚知道的情况，何诗心里忽然多了些茫然。 已经在心里渐渐清晰的余秋的形象，又开始模糊起来。 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且，本来大家都是小地方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现在又多了距离感。 何诗从不以自己的容貌为傲，甚至，对她来说，很多时候这都是负担。 她害怕被伤害。 但余秋如果这么优秀，将来肯定会走向很成功的名利场。 那是自己暗自期待的安稳幸福小日子吗？ 不光是她，就连沈晴雪的心里，也不免泛起隐忧。 她希望女儿幸福，却不希望将来女儿成为可有可无，随时可能被抛弃的那种大人物身边的女人。 好相貌又能维持多久，人到中年之后，更重要的还不是夫妻同心，彼此把对方搁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一个人的心里，只有那么多位置。 事业的位置多了，感情和家庭的位置就少了。 李知顾看着这母女俩的神情，脸上露出笑容。 都有点认真了呢。 她说道：“才刚开始呢，心里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人，是好事。别想太多了，明天晚上我去瞧瞧。何诗，你去不去？” 何诗头直摇的。 李知顾只是这样问了一嘴，就去简单洗漱了。 沈晴雪看着女儿有些茫然若失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要搬到江城来的心思。 何诗心防已开，就算不是余秋，估计也迟早有个人走进她心里。 这会是她一辈子最重要的一段时期。 …… 翌日一大早，贺方就来到了院子里，还提着早餐。 余秋边吃边说道：“昨天晚上微博的人已经连夜到了，他们拉着我半夜在边上吃了个夜宵。” 贺方连忙问：“谈得怎么样？” 余秋摇了摇头：“昨晚没有谈这个事，就是聊天。你说巧不巧，他们过来的一个大客户经理，就是花店那个李老师的亲弟弟。” 贺方惊讶地确认：“亲的？” 余秋点了点头：“一个叫李知顾，一个叫李知行。” “……真是巧了。难道他们先调查了一下你的社会关系？” 余秋停住了筷子：“不会吧？” 他想起昨天问起李知行时候他的愕然，说道：“不像啊，是我听到名字问起来才知道的。” “也许你不问，后面他们也会用恰当的方式提出来呢？” 余秋浑身不自在：“那如果真这样，那个李知行的演技就真太好了。” “回头观察吧。”贺方问道，“今天怎么安排？” “上午去另外三家的公司转一圈，说说我们的需要，让他们出方案和报价，收到方案后面再谈。主要是下午跟林总他们聊，我说了就到院子里来谈，谈完了晚上吃个饭。” 贺方了然，今天他就是专职司机，然后跟着多听听多看看多学学。 这是昨天回去之后，他爸叮嘱的。 老头子也被吓得不行。 他甚至觉得雪铁龙太差了，出去会很丢脸。 所以余秋跟着他走到一台奔驰前面的时候，一脸不解。 贺方拿出钥匙开门说道：“租的！我爸出的钱，他说雪铁龙寒碜。” 余秋挺无语的，他还真没想着这一点。 “至于吗？我们是甲方啊。”余秋坐在副驾上不由得说道，手上却不含糊，摩挲感受着座椅和内饰的质感。 非爷跳上宽敞的后排，笑着看两个年轻人感受成功带来的刺激。 “带着非爷就够有个性了，难道还跟电影里一样穿睡衣睡裤去？”贺方笑呵呵地，“我爸说，尊重是彼此给的，没必要让别人觉得别扭。” “不能让你爸破费，回头多少钱，从公司里出。”余秋点了点头说道，反正公司马上有预期收入了。 这些小细节贺方也没有在意。 上午的行程是真的简洁明快，在每一边都没停留超过半个小时。 经过了舒哥的联系，都是总部那边确认了合作的真实性，然后由这边的分公司进行接洽操作。 两个年轻人带着一只猫的组合，哪怕怪异了点，但开门见山，总算也都没有给非爷带来过度的注意力。 提前跟非爷都商量好了，针对各家的资源情况，余秋提了自己的需求，就请他们尽快出整体的方案和报价。 既包括代言人公布时候的推广，也包括后续对营销创意引起热潮之后的新闻软文，还有一些bar广告位长期定向引流到凡人的网站。 贺方只觉得余秋一直在占据话题主动，条例分明。 就连婉拒别人中午一起吃个饭的要求都给对方造成一定的紧迫感。 投放规模很大，需要联系洽谈的合作方很多，时间又很紧，先把事情做好，将来再说。 无懈可击。 而且得赶紧赶着做方案，毕竟讨价还价还需要时间。 这种立体式投放，覆盖面是足够了的。 像他们这样级别的媒体，肯定能分一杯羹。 但有多少，还不是看最后他们的决定，在综合投放方案里，各个渠道的力度组合。 回去院子的路上，余秋给龙羽打了一个电话。 “你在江城吧？” “在啊师父！有什么吩咐？”龙羽的声音很大，贺方都听见了。 “之前舒哥过来聊的那个事成了，晚上跟微博那边过来的人一起吃个饭。” “真的啊？”龙羽声音更大了，“好好好！要订什么样的地方？” “……这个不用我们管，他们安排。你自己过来就行，肯定要喝酒，你就别开车了。” “就我一个人？需要带苏漂亮吗？” 余秋是服了，这家伙……时刻准备着把漂亮表妹拉出来帮自己撑场面吗？ “就你一个人。” “那我什么时候出发，去哪里？” 余秋想了想说：“你大概5点半到我院子里来就行。” “好嘞！我过去之前先养养胃！” 余秋挂了电话，吐槽了一句：“他还说先养养胃，晚上是准备把自己喝倒吗？” 贺方笑道：“他这是还不知道有2000万这么多！你要让我喝，我也随时准备满杯抽了！” 余秋这才说道：“要跟你说一下，我昨天考虑了，咱们之前跟舒哥聊的我们只负责微博，但他把网络这一块的2000万都交给我们来定。所以，我想两边各一半，我们只负责四大门户网站体系下的资源，其他渠道的400万让他那边去联系。” 贺方满不在乎：“听你安排！” 按之前说的，舒哥那边赚的，也有四成可以分嘛。 何况昨天晚上老头子也教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贪、千万不能计较。 正是打开局面的时候，朋友越多越好！ 贺方开着奔驰在江城的街上稳稳行进，豪情满怀，前方尽是阳光大道！ ———————— 感谢逝01和Mr乱弑风尘的打赏！ 周五中午12点上架，24小时内总共12更，还清欠的10更！ 看着这么努力的份上，疯狂求首订和月票啊！ 拜托了！(?′ω`?) 第108章 多亏有非爷 下午两点半，六个人齐刷刷地到了余秋的院子。 看着院门口非也文化的牌子，林川夸赞道：“余总会找地方啊。” “先将就着。”余秋笑着把他们迎进院门，布置得错落有致绿意盎然的院子又受到各种好评。 余秋说道：“这就是请李经理的姐姐帮我设计布置的。” 李知行笑了笑没说话。你这家伙，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进了房间门，非爷蹲坐在吧台上一动不动的。 一不留神，还以为是个玩偶。 大堂的桌子又摆在了一起，电视上放着热干面的那条片子。 曹承宇介绍道：“这就是余总他们现在主要做的东西，将来要往这种优质内容的方向发展。” 林川昨天听余秋吹了优质内容对品牌影响力重构的影响和后面的内容带货种草拔草概念，再看到这条片子，脑子里的形象就清晰多了。 对这样一个人，说自己主要做的事情和发展方向，他不能不重视。 贺方从吧台那边把纯净水拿过来，一个人面前给了一瓶。 余秋笑道：“地方简陋，条件有限，慢待了。” 林川毫不在意：“正事要紧。” 他的秘书和田芽芽都打开带过来的笔记本，也没有插电，直接就开始开机，显然是充好电准备充分过来的。 贺方觉得场面贼正式，控制着自己平静地坐在余秋旁边。 对面是林川、曹承宇、李知行和秦伯元。 田芽芽和林川的秘书坐在侧面。 余秋面前也是给非爷新配的笔记本，不寒碜。 他把准备了一下的大纲调出来投放到大电视上，然后说道：“我就大致介绍一下我对这个案子在社交平台的传播计划，然后咱们再详细沟通可以在哪些事件节点加以控制，搭配合适的推广资源不断把这个事情推起来。” 林川正色道：“余总请讲。” 非爷蹲坐在吧台上。 他的面前，虽然不是一间正式的会议室，但是却进行着一场非常正式的商务会谈。 手把手地教余秋做出了这份框架方案，提前跟他预演了这场谈判可能会出现的重要细节，现在是余秋的个人时间。 哪怕在上辈子，这也是非爷没有接触到过的顶级商务场合。 因为对方，是行业巨头中的最核心角色之一。 他很清楚这个平台，后来发展到了多么庞大，构建起了一个怎样的生态，又开始走向怎样的繁荣，尽管越来越被诟病。 林川作为这个平台的，分量重得吓人。 而余秋，并没有非爷的这种记忆和认知。 在他眼里，对方虽然来头很大，但毕竟没有非爷脑子里，那种对方能量庞大到惊人的气势。 所以他反而更放松一些。 就像之前说的，他是甲方，他在提需求。 林川他们背负着新平台的业务压力，心态也很稳，争取这一单多拿些份额，利润能更高，同时还有助于平台的影响力提升。 这是一个双赢的案子。 在这里面，余秋也有私货。 会说话的猫、搞笑研究猿、余味，还有龙羽那边、大伙团那边的微博，都会被设计为某个传播节点，匹配一定的推广资源。 但这些细节无伤大雅。 这份计划了，硬的广告、软的内容、凡人那边平台的促销活动引流、其他网站和传统媒体的外围造势，都只有一个目的。 把这个创意炒热！ 附带着，凡人的知名度和关注度都起来了，品牌形象调性也树立起来了。 非爷看着百感交集。 余秋经过了儿时的苦痛，长成了一个有大心脏的人。 他没有怵这样的场面。 这个年轻人，再经过这样一次合作的锻炼之后，就将有了自己的自信和底气。 他会滋生野心吗？ 非爷没有再为是不是自己坐在这样的位置而伤怀，却如同何诗一样，觉得未来也多了很多的不确定性。 余秋把预先做好的东西讲完，然后说道：“大致的计划是这样。在这其中，需要微博平台给出的支持周期和资源量，也大概出来了。林总，我对你们内部的品牌营销推广资源和操作方式也不够了解，你觉得就这个目的，还有什么更好的操作思路？” 林川两只手合在一起撑住下巴，像是在思考。 实际上，你这还叫不够了解？ 有些操作思路我们都没想到过啊！ 他还得梳理自己的思路，就先问曹承宇：“老曹，你有什么想法？” 曹承宇说道：“要想做到触及全部用户，又不用特别强的资源持续强推，这么多的软内容，余总这边素材都准备好了？” 虽然没有准备好，但是余秋按非爷交待的沉稳地说道：“这个曹总放心。” 曹承宇其实也在快速梳理着自己的思路，刚才那个问题，就是应急问一问。 这时他才说道：“你说在形成初步流行后，也配套一些推广资源到负面争议观点上，这个力度怎么控制？” “有争议才会有发酵，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环。至于力度，现在并不好预料，只能及时沟通，准备好一定的额度。”余秋说道，“至于控制，负面观点不会引导到产品本身上去，更主要的还是集中于价值观上面。明星说自己是凡人，自然会有人觉得站着说话不腰疼。” 林川眼神一动。 额度，那么多争取一些！ 就算这次用不完，只要最后效果达到了，余秋将来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我有一个想法。借着到时候引发的讨论，我们平台借着青年节发起一个主题活动，鼓励用户秀自己的生活，引导向上的观点，和这个讨论相应和。” 林川说完，曹承宇眼前一亮。 这就是他想要推动平台呈现的内容面貌。 而且，只要用户在平台上留下的足迹和记忆越多，后面应对其他平台的竞争，用户的逃离成本也更高。 至此，商谈就开始进入到细节。 完善落地方案，计算和商讨推广资源的规模。 非爷不能一直在吧台上喵喵喵地指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出个声，也很自然。 余秋偶尔望向非爷的眼神满是感激。 多亏有非爷，才不怕露怯！ —————— 感谢我是翔雨哥、书友20200223065359880的打赏！ 明天中午12点上架，从12点开始24小时内总共12更，还清欠的10更！ 看着这么努力的份上，疯狂求首订和月票啊！ 拜托了！(?′ω`?) 上架感言 今天中午要上架了，心情忐忑。 目前，这本书在新书期积累了1万3的收藏，3万4的推荐票，出乎我开这本书时候的意料。 首先感谢编辑维妮大大在新书期安排的连续推荐！ 虽然有点遗憾，最后没能冲到三江，但万收上架，相比上本书的600收上架好太多了，南山很知足。 正如我的笔名，南山只半亩，我一向很知足。 但其实，追求这种悠然的调调，却也是很不知足的表现。 毕竟每个人都奔波在生活里，有各种各样的压力，难得有精神上的宁静。 这是很高、很难的目标。 在老书完结前准备开新书的日子里，我有很多想法。 既准备接着上一本书早就构思好的大故事，继续写星际篇的故事，也有历史文的想法，还有写写文娱的想法。 但最终决定写这本书。 这本书的构思，开始于去年的8月。 那个时候，上本书刚上架一个多月，成绩惨淡。 所以当时冒出了很多想法，因为那个时候也在考虑切了开新书。 《我捡了只重生的猫》就是那个时候冒出来的一个想法。 当时，我都已经把书名占了。 然而最后，还是觉得需要对读者负责，也需要对自己负责，所以上本书最后一直坚持写到200多万字完本了。 对读者负责，因为不管毒走多少人，终归有真心喜欢它的读者。 对自己负责，因为笔力没有得到提升，开新书的结果一样不见得好。何况，爷不想做太监。 到了老书完本的时候，还是为了对自己负责，我准备把自己更想写的那个星际篇故事，放在后面再写。 我需要对文字有更强的驾驭能力，才能把那个故事写好。 因此，决定写这一本。 这是一本着墨于生活细节的书。 这就决定了，我必须把人物写好。 他们的情绪、互动，由此产生的故事，都在小处。 写不好小处，我就写不好更恢弘的大故事。 我对这本书最终能够呈现出来的感觉，有自己的判断和期待。 这是几个带着过去的往事、包袱，努力在大都市里寻找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幸福的故事。 虽然因为非爷是重生的，它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关于成功的俗套情节。 但我希望自己笔下的人物是有奇妙遭遇、是能够成功的。 正如我们奔波于世，也难免期待自己有一天能醍醐灌顶、天降横财、得遇贵人，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有伊人浅笑低头。 所以觉得这些事业情节俗套的人，不妨带着这种心情看，提高毒抗。 再次借这里回答很多人关心的一个问题。 故事是单独CP的，不会暧昧炒股。 方欣雨的情节，在我的构思中是很重要的，虽然她现在只露了一回脸。 她会在恰好的时候再次登场。 所以期待这个故事的书友们，不必担心我后面在感情线方面会毒翻你。 到了故事的结尾，希望能让大家回味。 那么，就正式开始V章的旅程了。 在此之前，先感谢每一天给我投推荐票的书友们！ 感谢推荐我书的各位，我有看到一些人在别的渠道推荐我的书，非常感激！ 特别感谢赤戟大佬，特别推荐了这本幼苗。 还有由衷地感谢新书期给我打赏的每一位，特别是还没上架就有了2个盟主、2个护法、2个堂主、8个舵主、7个弟子、20个学徒、总计119位粉丝，蜜汁幸福。 南山携阿秋和非爷拜谢！ 今天上架8更，明天6更，一共14更感谢大家的支持。 另外上架后，每天尽量保障3更。 因为还有工作，有时候可能会少更，会请假，会在后面择期日万补上！ 最后，上架求首订！ 特别需要大家的支持！ 第109章 我怎么生不出这样的崽求首订1/12 事情不会这么快有结果。 只不过在充分沟通之后，双方都确认了彼此的上限边界。 接下来，就是具体方案出来之后，再来试探彼此的下限边界，最后找到一个平衡点。 然而那就需要等林川那边的方案出来了。 田芽芽和林川的秘书都先撤了，李知行也给他姐姐打电话。 最先到院子的是龙羽。 余秋介绍道：“这是我们参股的另一个M公司的总经理龙羽，这个公司从更多的方向尝试组织自媒体获得更大的商业价值变现能力。” 各种专业名词整得龙羽和林川都有些迷糊，一个是真大佬，一个是真萌新，两个人很有架势地握手。 捧哏曹承宇在旁边问道：“M，这个概念挺新啊，是什么意思？” 余秋有些愕然，很新吗？ 他说道：“这是一种立足于多种网络平台的商业模式，通过由专业机构组织内容生产，甚至在资本的支持下，保障优质内容的持续输出，实现商业上更为稳定的变现。” 这是非爷的话，他照本宣科。 然而林川和曹承宇都听得心里一动。 类似模糊的概念，圈子里和公司里也有讨论。 但这个阐述，真他妈的精确啊！ 非爷把这两人的表现看在了眼里，这才想起来，M这个概念，在全球领域也才刚刚在09年兴起。 对它这样清晰的阐述，更是在几年之后，人们总结规律时候才给出来。 现在，在各种社交媒体平台刚刚兴起的阶段，这个理念是真他娘的超前。 龙羽就觉得自己的逼格得到了提高，架势十足。 他本身就是个富二代，一时倒没让人看出破绽。 林川和曹承宇只以为，他是跟余秋一个级数的生猛后辈。 殊不知，龙羽听了余秋的介绍，小心肝已经在乱颤了。 微博的和运营部内容总监。 新潮网江城分公司的总经理。 李知行在这四个人里，排最末，居然被龙羽忽略了，以为是个小跟班。他哪里知道，真正的两个小跟班，已经赶回去组织人手加班出方案了。 上次吃饭舒哥他也见过，他们商量的这个合作，层次有这么高？ 龙羽看了看贺方，两人凑在一起去边上悄默声地交流了一会，然后一起回来端起架势装逼了。 虽然是个菜鸟，但是不能怂。 少说话，多看，多听，多学。 秦伯元见正事已经聊完，先撤了去安排饭局。 林川他们三个人重又看起余秋做的那一支热干面，林川不由得说：“余总，现在就开始在视频内容方面积累了？” 余秋笑道：“我跟贺方本身就是做视频这一块出身的。当然，现在主要是磨炼，找感觉，基础条件还差一些，所以才先找些现在可以赚钱的门路。” ……所以这是临时的赚钱门路吗？ 几个人不免在心里吐槽，然后就又像昨天晚上一样，闲聊起来。 过了一会，李知行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就说：“我姐到了。”然后往门口那边去。 李知顾到了院子里，跟林川他们打完照面，余秋就领着她去看花花草草的状态。 “把我都搬出来了，所以我是帮哪边？”李知顾笑呵呵地低声说。 余秋汗颜：“这哪跟哪啊，哪边都不用管。不过后面，我们应该主要是跟你弟弟对接了。” 李知顾点了点头：“那看样子我还是得帮我弟弟。” 余秋不知道说啥。 李知顾又说：“让他不必就盯着这一回，以后细水长流。” 余秋呵呵地笑道：“说话说一半，吓死人。” 李知顾正色道：“余秋，不要学坏。” 余秋听得愣了一愣，然后想起她跟何诗的关系，笑着说：“李老师，放心嘛。” …… 李知顾出现在饭桌上，余秋又对她很尊敬的架势，让林川和秦伯川掐了下一场的心思。 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吃到快十点钟，事情粗略反正基本上也定了，林川和曹承宇跟余秋握了手下次燕京或者江城再聚，就各回各处。 李知顾跟着弟弟一起回家，龙羽则跟贺方一起回到了余秋的院子。 听完事情原委和进展，龙羽恨不得跟贺方一样去做两趟广播体操。 哪里是千万级，是3200万！ 他两眼都开始冒金光了。 之后，余秋自然是说时间紧迫，而且有推广资源，让他快点整出那么三两个推得起来的账号。 龙羽简直要哭出来，天赐良机，然而他实在是进展缓慢啊。 然而这个事，只能靠他自己去跑，去挖掘。 余秋这边，要忙这个合作的事，还有朱毅淡那边付了钱的事。 龙羽又是激动，又是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龙天傲看了他的模样，耐下嫌弃的心思温和地说：“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跟爸说说。” 于是龙羽倒了一番豆子。 龙天傲是什么人？ 只言片语里，就想到了余秋那个时候建议龙羽往这个方向转。 对他来说，如果没有把握，贸贸然对龙羽这样家境不错的公子哥提什么建议？ 所以说，这个千万级别的合作，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眉目了? 龙天傲回忆起余秋到家里来的言行举止，不由得暗自羡慕：老子怎么生不出这样的崽？ 面对龙羽的苦恼，龙天傲当即说道：“我的股份都转到你手上，余秋那10万别让他认了，股权找人帮着变更一下，你七他三。” 龙羽愕然地望着老爸。 “他给你带来的这份资源，值这个价。你们年轻人一起玩，我老头子就不参与了。但他跟你提出来的这个事，你想尽办法也得完成！这是属于你的机会，能不能抓住，就能看出你的本事了。要是这样你都搞砸了，别的不说了，公司注销，老老实实跟着我学。” 龙羽更伤心了，双重打击！ …… 另一边的李知顾，回到家之后想了想，还是跟何诗打了一个电话。 说了今天的见闻，说了自己的看法。 何诗放下电话，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妈妈已经回去做准备了，等那边搞好就会搬来江城。 这是她一直期盼的事。 然而为什么心里这么不安呢？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八字都没开始写、只是一个自己约摸猜到他心思、也不讨厌的人。 何诗害怕这样的不确定感。 她又打开了笔记本，看着另一个动画片。 然而心却静不下来。 过了一会，电脑响起“嘀嘀嘀”的声音。 何诗退出了全屏，看见是余秋的头像。 她有些发愣，然后在触摸板上滑动手指移了过去，点开。 越过三秋：【酒喝多了，睡不着。】 何诗像是忽然放下了些心事，抿着嘴翘着唇角把笔记本抱到膝盖上。 不问：【我听老师说了，你们今晚确实喝了不少。】 第110章 扫街的日子求首订2/12 余秋端着手机，看到何诗的回复有些晕乎。 李知顾还特地跟她说了吗？ 越过三秋：【李老师……还跟你说什么了？】 不问：【说得挺多的……】 余秋琢磨出了其中的意味，不由得心里一热。 他发了个笑哈哈的表情过去，然后就说：【等把这个事情做好，就可以悠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不问：【拍视频？】 越过三秋：【是啊。现在只拍视频的话，养不活我跟贺方。】 何诗想了想，然后问他：【老师说你很厉害，那你不想一直做这样的广告生意吗？】 越过三秋：【应酬很累……我觉得以后拍视频的话，也可以赚到一些钱。虽然不像这种一次赚得多，但是做起来更开心。】 【你不想赚很多很多钱？】 【那要是天天跑来跑去赚钱，哪还有自己的生活？就撑过现在这一段时间吧。】 何诗抿着嘴笑：【加油。】 发过去之后想了想，还又发了个小拳头。 余秋看得心花怒放。 然后何诗又发消息过来了。 不问：【这么忙，就早点休息吧，我也睡了。】 道完了晚安，余秋就搁下了手机。 非爷还在那边噼里啪啦地敲字。 到了院子这边，因为贺方经常在这里，也不好专门给非爷搞一个房间。 搞是可以搞，但在房间里放一台电脑就不对劲了。 所以非爷现在就呆在余秋卧室里用笔记本，就当是学校寝室那样了。 余秋说道：“非爷，还不睡啊？” 非爷头也没回：“我的书上架要多更新一些稿子，还要准备凡人的广告文案、新闻通稿和软文。从明天开始，白天别吵我睡觉。” 余秋看着非爷忙碌的背影，认真地说道：“非爷，谢谢你。” “谢个屁，赶紧睡觉。” 余秋不以为意，就躺下盖好了被窝。 万籁俱寂的夜里，房间里只有键盘响起的声音。 非爷写完了一章，扭头一看，余秋已经睡熟了。这家伙跟那些老狐狸打了一天交道，晚上又喝了酒，心神和身体都很累。 就是脸上那笑容骚骚的。 房门只是掩着的，非爷溜达到大堂里活动着身体。 虽然灯已经关了，但猫眼就是猫眼，一览无遗。 非爷的猫架放在原来酒吧单独开辟的小隔间里，两边是沙发，中间是他的猫架，猫窝的小窗口还对着窗户，倒也是个别致的小空间。 非爷跳上沙发，磕了几颗猫粮喝了点水，就爬上了猫架顶端的小平台。 敏锐的耳朵甚至听得到附近其他酒吧里的喧闹声。 夜已经深了，非爷挺享受这种感觉。 众人皆睡我独醒的时候，有一种迷之自在的感觉。 何况现在还是一只猫，更有一种抽离世界之外的上帝视角感。 非爷因为胡不歌的表情模仿想起这个经典传播案例的时候，还真没预料到，就余秋现在这个阶段，还真能拿下这个案子。 创意只是一方面，舒雷确实花了很多心思。 现在想来，余秋多让一些利润分成给舒雷，又有确实亮眼的创意，才让他这么刚地往凡人和微博那边撩吧？ 有了这次案例之后，舒雷的招牌立了起来，他后面会开始往这个方向用力的。 先期肯定还会借助余秋这边出一些创意，但后面的合作模式就不好说了。 有了钱，在燕京招兵买马组建人才团队还不容易？ 这个活，如果余秋没有这种市场公关能力，就注定做不长。 希望余秋自己可以认识到这一点，把自己的核心资源积累起来。 在这样的时间节点，非爷不准备去指点余秋该怎么考虑这些战略和方向的问题。 因为这涉及到余秋自己的性格和人生目标。 是进一步看清他的机会。 不是每个人，在第一次面对百万级别的钱财和更远大的前景之后，都能保持本心，清楚自己未来该往那里走的。 非爷回到房间里，登上了私密QQ，开始写第二篇日志换换脑子。 【扫街的日子】 开始扫街。 因为博览会即将召开，场馆附近开了很多新店。 临时的旅馆、礼品店、餐饮店，很多很多。 过年期间，顾言也没办法跟太多朋友交流自己的想法，但初步确认了，要积累起第一笔钱，只能尝试赚赚快钱。 哪怕会很累。 眼下博览会的机会，就一定藏着赚快钱的门路。 顾言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所以开始扫街。 他先找旅行社。 做地接的旅行社有不少，其中有在网络上开展业务的更少。 顾言已经和途马旅游网的市场部门初步沟通过，以旅行社经营者的身份知道了他们的合作方式。 然后现在，他又以在线旅游代理商公司老板的身份，和旅行社的老板们接触着。 就谈业务的网络分销。 拿到专门的沪海博览会主题团队游产品，谈代理价格。 而且要有个专门的网络代理权，由他来负责帮助他们开拓网络销售业绩，用他们的资质，挂他们旅行社的名字。 谈得也不容易，一点基础都没有。 但顾言并不在乎这个代理价格有多大利润空间，能尽量谈大一点更好。 他已经设计好了后面的套路。 于是他又开始沿街扫店，重点是餐饮店和礼品工艺品店。 谈带人过来吃团队餐的话，一桌客人多少钱的餐饮标准，哪些特色菜，按多少钱结账。 礼品工艺品店，带人过来，一个人给多少人头费，买了东西提多少点。 顾言考察过了现在旅行社的团队游产品。 都只有交通、门票、酒店、导游和保险。 但博览会期间，人一定很多！ 吃饭的需求一定很紧张，购物的需求一定很大！ 博览会期间的团队游产品，一定要带上团餐，一定要设专门的购物环节。 这不是低价团，顾言有自己的创新。 他有一笔钱，他已经决定了，找那些临时投入资金进去改建的家庭旅馆。 顾言不看好这些人的投入。 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 这样的家庭旅馆，接待不了团队，只能接待散客。 但敢自由行的散客，知识文化水平相对要高。 他们大多会用电脑，都会先在网上订好房间，不会等到了目的地才找住的地方。 万一找不到呢？ 而这样的家庭旅馆，却不一定懂的怎么在网上打广告，来借助网络平台预订。 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非爷一家家地谈。 谈的方式很简单。 你有几间客房，接下来这几个月的时间，我先包下来足够多的间夜数。 4间房，半年时间，也就不到1000间夜。 周末价和平时价分开。 你能让出多大的折扣来给我赚？ 这是顾言真正赚钱的地方。 之一。 一定会有不少这样的家庭旅馆会亏！ 顾言深信不疑。 到时候，他以低于大中型酒店的家庭旅馆价格，就能把团队游客人分散安排到这些住处。 只要谈好的家庭旅馆相对集中就够了。 但价格优势，会是实实在在的优势。 他设计的团队游产品，包含的服务内容也会更让人省心！ 更何况在昨完这一切之后，已经运营积累起信誉的旅游网店，到时候还可以跟旅行社谈谈。 如果他们有心自己做，当然也可以转出去。 无非价格而已，同时可以包含对员工的基本操作免费培训。 他都想好了。 顾言在出发！ 第111章 你身边美女多求首订3/12 第二天，贺方依旧来得很早。 “今天怎么安排？”他兴冲冲地问。 “奔驰已经退了吧？” “……哪能天天开，等赚到钱了再换不迟！” 余秋笑着说：“今天剪片子啊。” “啊？”贺方有点不适应，“还剪片子？” “别人方案还没出来，可不就只能先剪片子？”余秋说道，“抓紧时间把这个片子剪出来。在这个广告投放之前，我们至少要准备三条片子出来，好借这次广告积累粉丝。” 贺方全听他安排。 经过了两天两夜，他情绪已经适应多了。 现在是带着对后面的期待在剪辑，异常专心。 甚至都忘了给非爷请安。 他也请不着，非爷在猫窝里呼呼大睡。 和昨天院子里的气氛截然不同，今天又恢复了宁静。 但刚过中午，其他三家网站里，就有一家开始联系余秋了。 又是想请他去公司谈或者到他公司谈，余秋只让他们先把方案发到自己邮箱。 按非爷说的，在林川那边的方案出来之前，不用跟他们继续谈下一步。 晾晾他们，效果更好。 毕竟另外三家，就是分林川他那边吃剩下的。 贺方在一旁听完，等他挂了电话问道：“不去跟他们谈吗？” 余秋摇了摇头，把道理跟他说了一说。 贺方啧啧赞叹：“有条不紊地，套路好多啊。” “你当我闲着的时候在干嘛？就在想这些事啊！” 贺方摇头：“反正是比以前变厉害多了。非爷呢？怎么一直没看见它？” 他终于想起这个事，准备去给它挠痒痒。 “睡觉呢，别去吵他。” “还在睡？这都下午了啊。” “他昨天晚上没睡吧……抓老鼠。”余秋随口编了个理由。 “有老鼠？”贺方惊讶地问，“还抓了一晚上?” “这边是老房子集中的地方，有老鼠有什么奇怪的？而且，夜猫子夜猫子，晚上活动白天睡有什么奇怪的？抓紧时间，今天把这条片子搞定。等明天，说不定林总他们那边方案也出来了，那就要忙了。” 非爷直睡到黄昏才醒，悠哉悠哉地到处巡视活动身体。 进了他们的工作室，贺方都没听到声音。 他直接开口问：“有方案发过来了吗？” 贺方吓了一跳，然后转头看到他，笑容满面地说道：“非爷醒啦！吃了没？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看他殷勤地溜出去了，非爷老神在在地等着他伺候。 余秋点了点头，把邮箱打开指了指，轻声说：“都发到你邮箱了。” “等我先玩一会，等下回房间弄。” 说完，他就继续去巡视别的地方。嗯，主要是院子里。 看看花花草草，爬爬树。 “非爷！开饭啦！” 贺方在窗口大声喊道。 非爷正站在树梢远眺呢，懒得理他。 晚上一直盯着屏幕，久了猫眼会瞎吗？ 无奈贺方在那一直叫唤。 非爷叹了一口气，那就先用膳吧。 到了自己的小隔间，他磕着猫粮，贺方蹲在那给他挠脖子。 帝王般的生活！ 结果贺方说道：“非爷，老鼠抓到了弄死就行，别吃，恶心！” 非爷疑惑地看着他，什么玩意？ “老鼠很多吗？抓一晚上，太累了，要不要养两只小母猫帮你一起抓？” 余秋在那边听得头皮发麻，高声喊道：“贺方，让非爷自己吃，快过来干活！照这个进度还得加班，别搞到太晚了！” “来啦！”贺方说了一句，又叮嘱非爷，“不能吃老鼠，细菌寄生虫肯定都多。” 非爷猜到是不是余秋瞎编的理由，懒得理他。 但也没胃口了。 真是个憨憨，都没点眼力，非三催六请的让自己过来吃东西，又说恶心的事情。 他继续登高望远。 远处出现了另一个憨憨。 憨憨的漂亮表妹也来了，非爷心情好了起来，有豆腐吃了！ 果然，苏漂亮进门看到已经跳下来蹲在树桩桌子上的非爷，就一把抱了过去。 几个人就坐在院子里，余秋问道：“怎么？有进展了？” “有进展！”龙羽手一指苏漂亮，“她答应了跟我们签约，做旅行方向，而且她出去玩的费用自己承担。” 余秋跟贺方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道：“你求了她多久？” 苏漂亮咯咯咯地笑道：“他答应我，他赚到的分红分我三成。” 贺方苦着脸，豁出去了。 然后他就又说道：“要想快，就从熟人里找吧。我就问你，何诗愿不愿意？” 余秋张了张嘴，你特么的主意都打到我这里了？ “先说好，我爸昨天说了，以你给公司带来的机会和资源价值，10万你不用出了。公司里你占30%的股份，所以你得帮帮我啊！我爸给我最后通牒了，让我必须凭本事把公司做起来，他的股份也全部转到我这边了。如果两年内没开始赚钱，就老老实实去玩铁。” 余秋跟贺方又对视了一眼，信息量好大啊。 龙羽他爸，够下本的。 “何诗……我得问问他，但你别做她的指望。相比起来，李老师愿意的机会可能都大一些。”余秋很纳闷，“不是，你身边就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难啊！兄弟！不是每个美女都有镜头前的表现力啊！”贺方说道，“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发动朋友，从他们身边的美女找起。过来除了跟你说股份的事，就是让你也必须出力！” 余秋有点头大。 30%的股份拿了，再只做个悠闲的小股东就不合适了。 他瞄了瞄贺方说道：“30%以非也文化的名义持股，贺方，你也帮着问问。” 贺方乐得如此，笑呵呵地说：“没问题！” 龙羽觉得希望大多了，立马又说：“上次吃饭，你表妹不是说，她有个同学也很漂亮吗？姓欧阳的，问问看啊！” “这你都知道？”余秋很惊愕，吃饭时候没有说起过啊。 龙羽得意地笑道：“苏漂亮问你表妹，你是不是在追何诗。她说应该是吧，本来想介绍那个欧阳给你认识的。” “……你还真是挺卖力的，各种打听。” “我能怎么办？我找苏漂亮，她开始不乐意，就说你身边美女比我还多，让我找你。” 余秋哭笑不得：“喂！我什么时候身边美女多了？听起来很别扭啊！” “贺方，你觉得呢？” 贺方叹了一口气：“春天来了，他身边桃花朵朵开，我好羡慕啊。” “……你这样子，陈月知道吗？” 贺方于是挤眉弄眼地说：“我什么样子陈月都知道。” 余秋懒得跟他贫嘴，既然苏漂亮确定了要当旅游网红试试，余秋就跟她开始先上些基础课了。 苏漂亮觉得余秋因为这只猫很受欢迎的状态很好，都跟胡不歌合上影了，这才是她答应龙羽的主要原因。 而且做财务，确实挺没劲的。 因此，上课比较认真。 除了怀里的猫叫两声的时候，她有忍不住分心摸摸它。 第112章 非爷的茫然求首订4/12 李知行暂时留在江城，好对接后面的事。 林川曹承宇他们昨天深夜就赶赴燕京了，好组织人手紧急把方案出出来。 燕京那边组织了一个很强悍的联合团队，李知行远程关注着进度。 这个案子，对微博来说也是一次主动的运作。 它所包含的营销操作手法，真的是把一些内部人员都没想到的玩法都用上了。 如果最终成功，可以说对所有广告主而言，都将展示微博的推广价值。 千万级的合作，不是林川这么高度重视的原因。 来了江城和余秋深入交谈之后的收获，才是他进一步提高这个事情内部级别的原因。 这样一个新生的社交媒体平台，如何帮助品牌进行形象塑造、如何为品牌的产品销售提供更高效的流量转化，是一个值得不断深入研究的课题。 现在凡人诚品这个案子，是一个很好的实验机会。 微博也不缺实验机会，毕竟如果硬要送，也可以低价甚至无偿帮一些母公司本身的大客户做做尝试。 但有这样的正价付费合作，当然是最好的。 何况创意这么优秀，能充分发挥这种新型社交媒体的特点。 燕京那边的方案，到了晚上10点多才定了稿，发到了李知行这里。 李知行看了看时间，估计余秋应该是没睡的，干脆就直接拨电话过去了。 “余总，休息没有？” “没呢，李哥，方案做出来了？” “是啊。”李知行问道，“要不一起吃个夜宵，我顺便把方案带过去聊一聊？” “行啊，刚好在加班也饿了。就不到外面吃了吧，我炒两个菜，就到院子里来。” 李知行说道：“那何必麻烦呢？我这边过去不远，你们饿了直接找个位置点点东西，我这就出发。” 余秋想了想说：“那行，巷子口有一家老街烧烤，就到那里吧。” 挂了电话，余秋站起来说：“先去吃吧。” 下午跟龙羽和苏漂亮聊了一会，龙羽还说晚上一起吃饭。 开玩笑，什么时候不能吃？ 都是自己人了，没讲究这些，余秋直接拒绝了，说很多事情得搞。 弄得龙羽又是一顿夸赞，苏漂亮一顿挖苦龙羽。 然后继续开工就搞到现在。 贺方说道：“等会吃完了再把最后一点弄完？” 余秋摇了摇头：“你那边的都搞好，就剩下我这里最后一些调整。吃完你回去吧，我回来搞好就行。” “行吧……”贺方开始关电脑。 余秋走到卧室，拿钥匙开了门。 非爷已经离开了小矮桌站在地上说道：“走吧。” 余秋轻声说：“隔一道门都听到了？” 非爷故作阴森地说道：“可怕吧？” 余秋抄起他抱在手上：“你就不能控制不听吗？” “那得找到猫能用的耳塞。你觉得别扭不？” “还好啊。” “真的？” “反正现在还好。” “让我想想。”非爷琢磨了一下，“就是说，以后要是跟何诗同居了，再有什么被听到了，那就膈应了？” 余秋受不了了，出门吆喝贺方出发。 他只是现在确实觉得还好，但非爷这么一说，还真是。 于是一人一猫都沉默了。 非爷静静地不说话，进了店里，也是蹲坐在凳子上，看着门外时不时经过的行人和车。 世界在他耳中是异常喧闹的。 这个问题，他查过。 猫的听觉，能横跨十多个音域。 尤其是人听不到的高频。 这是因为猫耳朵的外耳廓，可以起到扩音作用。 所以难不成还把耳朵也割掉？ 这，大概就是人的灵魂在异类身体中的一个负担吧。 他又不用捉老鼠，要能听高频音干嘛？ 他也不想时刻听到别人的各种响动，吵得要死。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知道身边一只猫的身体里是个成年男人的灵魂，将来有了妻子跟孩子，还能心无芥蒂地把他养在家里吗？ 所以非爷一直以来，都做好了只陪余秋一程的打算。 将来……将来…… 非爷也很茫然。 他决定活下去，是想看个答案。 让他变成猫，是几个意思？ 所以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活一天看一天吧。 余秋察觉到了非爷的低落，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 非爷脑袋一歪，嘴里说道：“别矫情，我好着呢。” 贺方问道：“非爷吃了吗？要不要叫老板烤条鱼，不放调料？” 余秋点了点头，贺方就过去交待了。 于是李知行到的时候，就见非爷蹲在凳子上，吃着放在一致性纸盘子上面的烤鱼。 他笑道：“余总时刻不忘这只猫啊。” 余秋只笑了笑：“今晚不喝酒了，你们俩都要开车。” “余总说了算，机会还很多。” 余秋说道：“李哥，你是李老师的弟弟，别叫得这么生份，叫余秋就好。” 李知行想了想笑着说：“好。一边吃，一边看看方案？” “回去再细看吧，李哥你先说说重点。” “好。”李知行也不好就坐在那干说，也拿了串五花肉咬了一口，然后说道，“总共是整合了2000多万对外报价资源，对这个大案子，给了五折的合同报价，折后是1258万。就是如果你需要，给凡人那边看的合同。” 余秋不动声色地说：“那我们真正要签的呢？” 李知行笑了笑说道：“林总说了，大家一起发财，签个888万。至于方案里如果有不满意的，你可以提其他资源。需要的资源总量，上浮在10%范围内的，他答应你。” “10%？”余秋笑这问，“2516万的10%还是1258万的？” “当然是公开报价的，这部分属于赠送，咱们也不用管几折了。” 贺方闷头吃肉，嚼得贼用劲。 等于说是可以赚370万，加250多万的推广资源！ 卧槽！ 昨天开的奔驰，够买几台了！ 不，还不止！ 会说话的猫这个号，还另外有一笔广告费。 还有三家网站，也有利润。 舒哥那边，还能分到四成！ 余秋先没说话，他在等非爷开口。 而非爷在吃鱼。 于是他说道：“林总的诚意我知道了。李哥，相信昨天沟通得那么具体，方案的专业性是没问题的。晚上我回去再看看吧，明天上午再过来详聊怎么样？” “没问题。”李知行说完，然后说道，“你跟我姐也熟，我这是以私人身份说句话。余秋，这个空间，林总给了相当大的诚意。我想，其中更多的部分，有点像是对你这两天分享的见解的回报。大合同五折报价是常态，但真没低过四折。你这份合同，加上赠送的资源，接近三折了。” “我心里有数。”余秋笑呵呵地，“以后，我还得在你们平台混饭吃，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那就以雪碧代酒，预祝合作成功？” “一定会成功！” 小小的烧烤店里，其他人跟看傻逼似的。 三个小毛孩，说什么2000多万，游戏币吗？ 第113章 合伙买别墅吧求首订5/12 李知行走后，贺方都不肯走了。 非要留下来一起加班，把片子弄完。 他其实就是激动要赚这么多钱了。 因为他的活已经干完了，其实就是坐在旁边意荡神驰，顺便时不时说点话干扰余秋最后微调茶叶蛋的片子。 余秋无奈了：“你要是太兴奋，找陈月去啊！” “可以告诉她吗？”贺方现在当然是巨想分享。 “你自己决定啊，你不也是股东？” 贺方冷静了一点：“你说得对，我不能全告诉她，不然以后我哪里还有私房钱？” 余秋懒得理他，我是这个意思吗？ “不行啊，我还是想跟你聊聊，后面咱们用这笔钱，怎么扩大发展？要不我今晚就在这睡？” “滚！” 余秋跟非爷同时说道。 “嘿嘿嘿，又不是没一个屋睡过，你不会只有一床被子吧？” 余秋叹了一口气：“你不行就先去院里做广播操，我这里快了，半个小时就调完。但问题是，聊完你就平静了吗？你会不会越想越兴奋？” “我觉得会！” “那聊个屁啊，明天上午还得跟李知行聊细节，今晚先好好休息不行吗？” 贺方很疑惑也很佩服：“不是，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我也不冷静，所以我用干活的方式先让自己专心到别的事上。你要么就也做点事，设计一下樱花饼干的分镜头。要么就回去跟陈月腻歪，释放你的激动。” 贺方猛点头：“好！我来设计分镜头。” 屋子里总算又安静下来，余秋果然差不多半个小时多一点，把茶叶蛋的片子调完了。 非爷一直在这边，看他预览效果的时候，觉得感觉不对的地方就出声说两句。 贺方就更佩服了，非爷在旁边时不时地叫，都没见余秋分心。 结果余秋把片子调好了，贺方这边的分镜头才设计出来不到三个。 他有点不好意思：“尽力了，尽力了……” 余秋说道：“行吧，我说说。” 贺方把椅子转过头，如同二哈一般点头，眼睛贼亮。 余秋看了一眼非爷，然后说道：“等钱到账了，咱们都有用钱的地方，先拿200万出来分了。” 贺方贼激动，掐指一算，能分60多万。 还掉爸出的钱，一下就成了半个百万富翁！ “再接下来，加上另外三家的利润和舒哥那边分过来的，公司应该有至少三百万真正的启动资金了。接下来，就是咱们得真正积累实力的时候。” 贺方一下子没听懂：“积累什么实力？” 因为他觉得现在已经强得没边了。 余秋虽然很激动，但没有贺方想象的那样激动。 这些天，他也一直在想这场突如其来的大合作，自己的斤两在哪里。 创意是非爷想的，方案是他指导写的，谈判的策略是他制定的。 但合作的促成，是舒哥去谈的。 这一次，舒哥能挣到的也不会少。 舒哥比自己强很多，这一点余秋是很清楚的。 放着余秋赚到的这一大块不动，以后一直用这种模式，可能吗？ 他为什么不能让那个林清逸往这个方向研究，招一些厉害的人，自己搞？ 毕竟和凡人诚品的合同，盖章子的可是舒哥公司。 案例表面上在他那里。 虽然后面肯定还有合作，但不会永远这个样子。 自己跟贺方，其实得到的最大好处，是跟微博的高层直接建立了联系。 非爷之前就说，自己跟贺方都不是那种在外面可以跑公关跑市场的人物。别看贺方热情开朗容易交朋友，但他心思太粗，为人不计较，不是这方面的料。 龙羽反倒更有潜质，毕竟他有个从商多年的爹，总能教出来。 所以在一开始的设计里，就是将来把外部合作的鸡蛋，放在三个篮子里。 舒哥是一条线，龙羽是一条线。 而非也文化这边，要有一条自己的线。 这条线，只能发挥两人的特长，把内容做好，让别人直接找上门。 余秋把这些分析一一地讲给贺方听，这些话比广播操好用，贺方总算冷静了很多。 “所以说，我们要积累的，就是我们把内容做好，忠实粉丝量做大。等有了钱，我们可以买更好的设备，招我们需要的运营和美工，专业地去做这个事情。短期内不用为钱发愁，这是我们现阶段的优势。但如果钱不停的花，我们却没有成为影响力很大的自媒体，那到时候就难了，就要变成我们依赖舒哥和龙羽那边能接到单子。” 贺方顺着他的分析思考下来，才发觉自己的盲目乐观。 况且，如果一直靠余秋的创意去搞一些合作，那自己的价值在哪里？凭什么分这33.3%的红？ 他凝重地点头：“我知道了。你说得对！这两天你忙这个合作，樱花饼干的前期设计交给我，之前都聊完了，我知道该怎么设计。” “好，等这个事情忙完，我们还是必须以自己的事为主，按我们之前的计划去做。” “行，那我先回去好好想一想。” “开慢点，别猛踩油门！” 贺方嘿嘿地笑了一笑，挠了挠非爷，背起自己的背包走了。 非爷看着余秋说道：“你真沉得住气，就好好做内容？” “只干得了这个啊。”余秋说道，“只有这个事情，有你在，我有把握。如果像舒哥那样做，我又管不了一大摊子人，又不喜欢天天跟人喝酒应酬。” 非爷又问道：“你就这么看不起自己？” “不是看不起！”余秋说道，“我不想变成那样。咱们就在院子里，做好这些内容就能赚到够花的钱，那多好。那样，你也不用日夜颠倒总是忙着搞方案，就写你的就好了。乐意的时候，就指点我几句。” “我有很不乐意吗？” 余秋笑得眼睛都眯小了：“刚才在烧烤店，你不就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是等回来了还要看方案。” “那就开始看吧。” 非爷威严地说：“帮朕翻页！” 于是小余子把厚厚的方案放在了桌上，为猫皇翻页。 非爷认真地看着。 余秋突然说：“非爷，如果分到了这笔钱，咱们不是有一百多万了？” “嗯？” “咱们可以合伙买别墅了吧？” “你想得美。你表妹在楼盘上班，你没问过价格？” “够首付了啊。” “装修不要钱？” “也够啊。” 非爷抬起头暂停了一下，想着留现钱在手上好像确实更靠谱，一次性付清有点傻的样子。 于是他就点点头：“可以考虑。” “那到时候给你准备个单独带露台的房间，把隔音做好就行了。” “扯远了，继续翻页。” “得令！” 他的猫脸虽然依旧很认真，但尾巴在身后不由自主地晃动着。 第114章 非爷的书炸了求首订6/12 贺方开着车子，直接回了家。 开了门进屋，只见书房的灯还亮着。 他过去一看，然后说道：“爸，还没睡啊？” 贺国强转头看了看儿子：“今天没在那边睡？” 贺方想了想，进门拉了张椅子坐下：“我交了个女朋友。之前没说实话，我这几天没回家的时候，睡在她那边。” 贺国强蹙着眉头问：“交了多久了？” “过年之前认识的。” 贺国强看着儿子神情复杂，这是该夸他有本事呢，还是那女孩不怎么矜持？这么快的时间，就已经到这个程度了。 他有些头疼：“你现在跟我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怀上了？” 贺方张了张嘴哭笑不得：“哪跟哪啊，跟您汇报一下。” 贺国强松了一口气：“注意安全！那女孩家里知道吗？” “知道我们在谈，我去过他们家，但不知道……嗯……” 贺国强更松了一口气，然后眉毛一竖：“她那边都知道了，你现在才跟我说？” 贺方说道：“就是今天……忽然觉得自己得成熟一点，有担当一点。” 贺国强露出一点微笑：“今天怎么开窍了？” 贺方爱听这个词，他就是想像余秋一样“开窍”。 得到老爸的夸奖，他笑了笑，然后认真说：“那个广告的事情，大头已经确定了。这一次，应该能挣到至少五百万。余秋说，先拿200万出来分红。剩下的，留作公司的发展资金。” 贺国强捏在手里的书微微抖了抖，他干脆放下了，问贺方：“至少五百万？” “只会多不会少。”贺方点头确认，“最大的一家公司已经给了方案过来，这一家这边，就有370万的毛利。还有另外几家，和跟我们合作的那个燕京广告公司的分成。” 贺国强在当地大企业做人力资源，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 但儿子刚刚跟着别人搞的公司，一下子能挣到这么多钱，不免让他内心受到强烈震动。 原本以为，这种跟别人合作接下来的单子，最后一层层地分，两个人先能赚个几十万就不错了。 毕竟这样的机会，肯定不是常有的。 贺国强看着儿子，知道以他的性子，现在应该很激动才是。他奇怪地问：“你不像刚一口气赚到这么多钱的表现啊？” “开始时候很激动，跟做梦一样。”贺方老实地说，“但，后来余秋分析了一下，才知道这次更多的是运气。虽然创意不多，但圈子里能人多得很，后面就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了。虽然我觉得余秋最近运气好得不像话，但他说的有道理。况且……” 贺方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个钱赚得迷迷糊糊的，除了当一下司机，都没派上用场。余秋够重情义，我脸皮却没那么厚。所以想了想，挺虚的，受之有愧。余秋说，等这个钱赚到了，得好好沉淀一下，把我们的视频做好。所以，接下来得该我拼了。” 贺国强听他说完，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是真的开窍了一点。” 贺方却没有笑，反而说道：“回来路上我在想，这次不能按股权比例分。我如果拿那么多，凭什么？” 贺国强思考了一下，问他：“你觉得余秋在试你？” “怎么会呢？”贺方觉得余秋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想说少拿点，是要试他？” 贺方直摇头，他哪里会试余秋？ 贺国强说道：“你们在各自微末的时候认识，兄弟情谊不要这样去做。两个人定了规矩，就按规矩来。你要是觉得受之有愧，就像你自己说的，好好拼，要对得起你占的这些股份。” 听完老爸的话，贺方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然后就说道：“拼是准备好好拼的。所以我准备再跟陈月好好处一段时间，如果还是这么互相看对眼，今年就把婚结了。有家有室，给自己多一点压力。” “叫陈月啊？”贺国强笑问，“家是哪里的？怎么认识的？” “也是江城的，她爸在市里文体局上班。”贺方也笑了，“她爸跟她爷爷都很逗……” “怎么说话的？”贺国强眼睛一瞪，“能这么说长辈吗？” “是是是，我错了……”贺方就开始介绍陈月家里的情况。 贺国强听完，觉得儿子说得也没错。 这准亲家，有点意思啊…… …… 第二天一早，贺方到了院子就钻进工作室，专心设计樱花饼干这条片子的分镜头。 余秋跟李知行在那边的商谈，他就没参与了。 把自己会的事先做好才是正经。 院子里很热闹，上午跟李知行谈完，下午晚上另外三家的就轮流被约来了。 贺方除了晚上跟其中一家的人一起吃了个饭，其他时间都在工作。 回到了院子，余秋笑着问：“调整得这么好啊？今天进度这么快，那不是就可以开拍了？” “有危机感啊。”贺方就这么简单说了一句，然后道，“拍是可以开始准备拍了，但你有空吗？” “……应该有的，晚上加个班，把方案整理出来发给舒哥。就算后面有小改动，也不影响大体上的安排。” “那明天就可以开始拍？” “明天……还拍不了吧。明天我上午去朱大哥那边转一转。前天昨天都忙，跟葛教练说了说，他说让我去明天周末班的先练一节课。你明天去买一下家用小烤箱这些东西，然后得看看樱花的情况。” 贺方感叹不已：“真是忙到疯了，准备科目一，练车，你还得写……我看你书里说，今天上架？” “是啊……”余秋看了一眼非爷，那家伙满不在乎的样子。 “成绩怎么样？看一看！” “明天才能看啊……”余秋随便搪塞了一句，“不闲聊了，我抓紧时间。” “……行。” 两个人重新开始忙碌。 贺方只剩下最后几个镜头定好，余秋也是把今天谈好的东西，整理进之前已经写好的方案框架里。 形成了文字版的，就可以交给舒哥那边，让他再去修饰。 非爷看已经夜里了，贺方今天也没到处逛，就说道：“去帮我把门关好了，我看看成绩。” 余秋不动声色地跟着非爷回到了卧室关上门。 “你还不走，想干嘛？”非爷转头瞅着他。 “我也看看啊。”余秋小声说。 “你不是说明天才能看吗？” 余秋就是要看，因为他好奇。 非爷赶不走他，再说了作者真名叫余秋，也不能剥夺他的知情权不是？ 打开后台一看，首章订阅刚刚过五百。 “这是什么水平？” 非爷哼了一声：“猫粮可以敞着吃的水平！” 余秋知道这就不算好了，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因为猫粮才几个钱？ “没事，慢慢来，写着玩，毕竟你也说了，之前没干过这个。第一本嘛，可以理解。” 非爷叹了一口气：“最近杂事太多，让我不能专心想剧情啊。” “没错，没错！”余秋继续安慰。 “你在房间里嘀嘀咕咕这么久，不怕贺方起疑心？”非爷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就说我在打电话。” “……你不是已经看完了吗？” “我再看看别的啊，有多少人收藏了？” “还不就是一万多。”非爷语气懒懒地挪动猫爪子，切换到收藏数据页，然后，“嗯？” “这不是三万多吗？怎么三万多人收藏才五百多个订阅？” “卧槽？”非爷想了想，点开了作品页。 书评区里，标题都挺明显。 【牛逼，上架就有盟主了！】 【要起飞啊，我早就看好这个作者了，非火不可！】 【借宝地宣传一下扑街的书，手下留情啊……】 【……】 余秋呆呆地问道：“什么意思啊？” “……有人打赏了1万块钱……” “卧……”余秋又压低了声音，“1万？看本书1万？” 非爷坐得直直地，甚至有点后仰，两个前爪搭在一起，淡淡地说：“你不知道，什么叫写得好吗？” 第115章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求首订7/12 哪怕现在余秋已经接触了千万级别的单子，但很多思维还是停留在几个月钱。 那个时候，他一个月工资如果什么都不扣的话，有2500。 然后现在非爷说，有人打赏了1万块钱给他。 因为他这书写得好。 余秋看着非爷现在这个姿势，又是不能拍的。 双手搭着放在胸前，一脸拽样。 余秋自己过去点到刚才的订阅页面，然后又点回去。 ……又多了一千多收藏，就在刚才这一小会。 他点回订阅页面：“怎么订阅还是500多？” 非爷语气很漫不经心：“哪有那么快？前面还有20多万免费的字数呢。” “非爷，”余秋扭头看着他，“牛逼了。” “行了，赶紧忙你的去。”非爷叹了口气，“多少要另外更新两章，感谢一下啊。” 余秋感觉他明明很高兴的样子，尾巴晃个不停。 他啧啧做声地出去了。 非爷确实心情很不错。 虽然因为重生，知道更多的骚套路，但知道归知道，看过不等于会写。 这一个字一个字码出来的，现在有人打赏这么多，当然是成就感爆棚。 这下当然是猫粮敞着磕了，好的那种！ 就算余秋是个不成器的，也有一碗吃饭的本事啊。 看样子得继续熬夜爆肝了。 猫的肝那么小，不会真爆了吧？ …… 林依依感觉有些发愁。 表哥说，上次那个龙总让他帮忙问一下，欧阳逸冰有没有想当网络明星的意愿。 然后说了一下模式和发展方向。 林依依觉得挺好的，就是自己长得不够漂亮。 但是？ 她站在楼盘营销中心的沙盘旁边有些发愁。 表哥是喜欢那个何诗的啊，如果自己把欧阳逸冰介绍过来了，那表哥跟她就认识了。 如果表哥变心了，那岂不是说明了表哥是个见异思迁的坏家伙？ 如果表哥不变心，那将来欧阳逸冰看到表哥这样优秀，会不会动心，然后给表哥添麻烦？ 如果不介绍，又会不会耽搁到表哥和那个龙羽另外一个公司的生意？ 如果不介绍，欧阳逸冰会不会觉得自己让她错失了一个变成明星的机会？ 因为林依依知道，欧阳逸冰就是羡慕明星啊，想做明星。 毕竟她长那么漂亮，嗓子还不差，现在正各种参加选秀呢。 小丫头心里头转过了很多念头，愁得不行。 还好来两个人，像是看房子的。 林依依赶紧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笑吟吟地问：“两位看房子？想要多大的户型？” …… 花时间的店里，不光小玲，其他的人也都发觉，何诗最近对人温和了一些。 不再像以前一样，总带着些清冷的淡漠感。 一时之间，当然各种猜测都有。 小玲就问她：“荷花，谈恋爱了？” 荷花，就是何店花的简称了。别人也觉得，她对那些过来追求的有钱人敬而远之，有点荷花的味道。 何诗说道：“真没有！就是我妈妈要搬到江城了，开心。” 借口用得溜得很。 于是如同往日一样，继续处理花材。 直到小玲拿胳膊肘碰了碰她的手臂。 “怎么了？” 小玲朝门那边扬了扬脑袋。 何诗转头一看，只见余秋正在走过来，那只猫在他肩膀上到处张望着，趴得还挺稳。 她竟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围裙和手套上都脏脏的。 余秋已经走近了。 何诗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余秋笑着说：“有个业务啊，李老师在吗？” “她出去了，什么事啊？” “那跟你说吧。” 何诗看着店里其他人都好奇地看过来，就拉着小玲：“去会客室吧。” 小玲跟她走到楼梯口，突然说道：“哎呦，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上个厕所。” 余秋看她挤眉弄眼的，对她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何诗只能硬着头皮把余秋领到小跃层的会客室里。 “不用啦，刚吃完，不渴。”余秋看她要去倒水的样子，连忙说道。 何诗摘下手套，一边拿纸巾把围裙上的一些花叶和泥土捻到垃圾桶里，一边问道：“什么事啊？” 余秋正看得入神呢，闻言忙说：“哦，是这样，我表妹，你见过的。她不是在卖房子吗？说终于开了一单，人家买了个顶楼的房子，想把赠送的阁楼边的露台做成个小花园。因为别人是外地的人，所以就问依依有没有合作做这方面业务的，想问问价格。依依就推荐你们了，但她上次没有留你的电话。” 何诗不自觉地撩了撩头发，说了一句：“那你把电话告诉她就行了，专门跑来干嘛？” 这话问得有点意味十足了，话说出了口，她就觉得有点不太合适，脸颊微微发红，赶紧自己去倒水掩饰。 “我不渴啊，真的。” 她背对着余秋喝水：“我有点渴了。” 余秋笑着说道：“我刚好在外面办事，下午要去学车，反正要路过你这边，所以就直接来跟你说一下。” 何诗平复了心情，重新坐回来，还是不看他，拿起笔扯了一张便签纸：“你表妹电话多少啊？” 余秋拿出手机翻到林依依在江城这边的新号报给了她。 何诗一边写着电话，一边瞄得到站在茶几上的黑猫。 她觉得黑猫好像在笑。 “那我等下跟你表妹联系吧。她是叫林依依对吧？” “对。”余秋说完，就坐在那里。 何诗记好了电话，总不能一直低着头。 她觉得有些局促，也不能一直这样不说话啊。 “你……在学车？” “是啊，刚刚报的名，今天是第一次去练。” “哦……” 余秋见她不知道说什么话的样子，发现了何诗新的一面。 何诗是真不知道说什么话，以前跟别的男的说话，要么都是说事，要么三两句就把天聊死断了别人的念头。 但现在……这家伙几点开始练车啊？怎么还不出发？ 非爷看得有趣。 似乎对余秋有了那么点意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嘛。 这样的两个人，一安静就滋生暧昧的气氛。 余秋也怕这样让她尴尬，想了想问道：“对了，你一般什么时间休息啊？” “一般是周二或者周三。” “我其实本来是周三练车的，你驾照考了吗？要不一起去考啊？” 他多问了这一句，觉得太着急了，又连忙说，“那你确定一下下周是周二还是周三休息，我们去拍樱花的外景。” “啊？这么快吗？”她脱口而出，然后又说，“你最近……不是挺忙吗？” “其实还好……方案已经出来了。”余秋嘿嘿地笑了笑，“明天我们就开始先拍做樱花饼干的镜头了。” “哦……那我还不知道怎么拍啊。” “没事，晚上我回去把镜头设计方案发给你，你一看就明白了。” “哦……那好，那等老师回来，我确认一下哪天休息再告诉你。” 余秋“嗯”了一声，又没话题了。 于是又问了一句：“学不学车啊？” 何诗忙摇头，摇得还挺快，像个慌张的小丫头：“先不学。” “好吧……”余秋继续下一个话题，“对了，《水果篮子》我看过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动画啊。” “啊？” 何诗看了看他，又透过会客室的落地玻璃，看见店里的人时不时地抬头望一望这边，还窃窃私语的。 她心里哀嚎一声：聊什么聊啊，事情说完了快走啊！ 第116章 会不会聊天求首订8/12 “《蟲师》，还有个新出的《夏目友人帐》。”她赶紧说道，然后有点期待地问，“你第一次去驾校别迟到啊。该出发了吧？” 这余秋就有话问了啊：“哪几个字啊？” 何诗只能又扯一张便签纸写给他。 余秋笑呵呵地把便签纸小心叠好了，还拿出钱包把它放了进去。 何诗看他认真的模样，觉得心里麻麻的。 “是得出发了，那我先走啦。” “嗯。” 何诗悄悄地舒了一口气，当然，还得最后把他送出门。 其他人装作没看见，做自己的事。 但只要位于何诗背后了，自然又都挤眉弄眼地抬头看。 “你……练车小心。”何诗轻轻说了一句，然后就快速转身回去了。 她心里骂了一句何诗没用，不能正常点吗？ 回到店里，看小玲笑眯眯的样子，何诗瞪了她一眼，临阵脱逃的家伙！ “来介绍生意的！”何诗镇定地说了一声。 “哦哦哦，知道了，介绍生意的。”小玲很认真地一直点头。 “真的！”何诗拿出便签纸和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小玲有点佩服地看着门口打车的余秋，心想厉害了。 什么时候见过何诗请一个男的到会客室啊。 有事说事，站在店里就完了。 啧啧啧，店花要被拱了吗？ …… “今天这一招，有点妙啊。” 坐上了出租车，非爷就开始津津有味地点评：“余秋，有戏啊。看她那样，不讨厌你，就是尴尬、局促。好事啊！下次可以尝试单独约吃饭看电影了，突破两人独处的界限！对她这样的姑娘来说，只要肯答应单独和你出去，那就基本算成了。” “猫叫得这么凶，别抓坏座椅啊！”出租车司机很担心。 余秋笑着说：“您放心，我按着他呢。” 说完他手上加了点劲。 非爷不乐意了：“你害什么臊？我表扬你呢！” 余秋挠着他的脑袋：“乖！一会就到了！” “去这么早干什么？你应该多聊点别的。比如说樱花外景怎么拍啊！到时候她在镜头里一定很美啊！讨论一下衣服怎么穿啊！没有就跟她一起去商场逛一逛买一件啊！这样不就有机会再继续吃个饭看个电影了？” 余秋拿出手机看着屏幕：“马后炮！” 司机：“啊？” “哦，我看新闻呢。”余秋说道，“有个专家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通，可惜都是马后炮。” 司机：“是啊！有些专家，屁本事没有，就喜欢事后分析，条条是道的。” “没错没错，也不知道安静一点，看下场合嘛。” 非爷傲娇地说道：“不好好学着算了。” 余秋挠头的手加快了节奏，非爷不由自主地昂起了头。 这么舒服，就专心享受吧。 余秋心里其实美滋滋的。 慢慢来嘛，知道何诗不讨厌自己，面对自己甚至有些注意形象有些慌就足够了。 非爷这家伙，太粗暴了！跟贺方一个路数！ 发展那么快干什么？ 基础得打好，一点一点的，将来牢不可分。 司机跟余秋就专家的话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午后开车正犯困呢。 过了一会，又想起是送余秋去驾校，忍不住问：“你去学车，还带着猫干什么？你要是练着车，它捣乱怎么办？” “……不会捣乱的。”余秋说道。 “这可说不准啊！上次我带了一个客人，有一条小泰迪，蹿到前面来玩我的手刹，多危险！” 余秋只能干笑两声，然后问：“师傅，您经验丰富，学车最需要注意的是什么啊？” “害！学车嘛，管好右脚就行了，右脚得像个好姑娘，得温柔，还得认准喽，得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那不是脚踩两条船，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的吗？” 司机楞了一下：“这比喻确实不太恰当，就是那么个意思。手脚协调最重要啊，人得冷静。一慌，就完了。” 冷静啊？余秋觉得那自己应该还挺好的。 碰到妖猫也能接受呢。 “还有得放松啊。学车的时候，最怕一直把方向盘捏得紧紧地，恨不得拔出来一样。你想，你手在用劲，脚能很放松吗？脚一跟着用劲，油门就踩到底了！” 余秋默默地记着老司机的教诲。 “不是我吹啊，我开了十几年车了，去驾校当个教练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还是当司机好，天南海北各色各样的人，故事很多啊。” 于是话题又变成老司机讲各种见闻，尤其说到晚上去夜店门口拉活，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余秋觉得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到了驾校下了车，非爷讥笑道：“看你意犹未尽的样子，反正时间还早，怎么不让老司机带着你多绕几个圈？” “……钱烧得慌啊？” “我是看你听得挺刺激的。” “别瞎说，我不是那种人。” “你闷骚，我看出来了。” “……我还能堵住他嘴让他别讲？” “主要是你听得津津有味。” “你不也一样？” “我明骚，你不知道？” 余秋不是非爷的对手，又不能刺激他现在明骚也没用了，只能过过嘴瘾。 不然他使那一招怎么办？ 到得确实早了一些，只好先到遮阳棚那边坐着等等。 “呦，加固了。”非爷瞅着上次被桩歪的柱子掰直了，旁边还插了跟铁条用铁丝捆紧了。 “非爷，练车时候，你就在这等着？”余秋问道。 毕竟一台车上，几个人呢。 “当然就在这等着！”非爷说道，“我敢上你的车？” “……你不要咒我好不好？” “你不要过度解读，认清自己的实力。” “我当我是贺方？” “我不是针对你。在我的眼中，论开车，你们都是垃圾。” “……你车技很好吗？” 非爷悠悠说道：“开车的艺术，你们这些只知道刹车加速的人永远不懂。” 余秋听不懂太多骚话，只觉得他在装逼。 “你没法证明，所以你吹牛逼。” “呵呵，你先全部科目一遍过，证明自己再说吧。” 余秋自信满满。 等人陆陆续续来了，余秋就没继续和非爷聊天了。 倒是有人问：“兄弟，你来学车还带着猫？” 余秋干笑道：“顺便遛遛。” “不怕它乱跑给压死了？” 非爷怒目而视：“什么憨批！会不会聊天？” 第117章 非爷尾巴的妙用求订阅9/12 第一课，很简单，练启动停车。 余秋还以为会在驾校里练，结果葛教练一来，点了四个新人，一车就给开出去了。 他瞅了瞅着副驾上抱着猫的余秋：“怎么还带着猫来？” 余秋只能解释道：“上午带他出来有事，来不及送回去……” 车里一个圆圆脸萌妹子说道：“没事没事，等会他练的时候给我抱抱。” 非爷乐呵呵地说：“好啊好啊。” “呀，它还回答我了。”圆圆脸萌妹子贼高兴，“让我抱抱！” 另外两个汉子看在眼里暗自羡慕。 兄弟，有一手啊，你计划好的吧？ 真是高手，学会了。 到了一条宽阔而偏僻的公路边上，高手余秋把非爷递给了萌妹子，因为他第一个练。 葛教练开始讲解离合、油门、刹车、手刹、档位各种重要的部件和功能。 “启动之后，眼睛平视远方，判断车子开得直不直。只要方向没歪，就不用动方向盘。” 后排的三个脑袋一起往前凑，被抱在怀里的非爷受到了挤压，嗯，很舒服！ “教练，远方是多远啊？”萌妹子问道。 葛教练已经见识过各种问题了，淡定地回答：“说多少米你们也没概念，别盯着车头附近就行。” 然后，又教启动的规范动作，练了练换挡。 启动车子毕竟简单，余秋踩上离合，扭动钥匙。车子启动了，也开始有点抖了。 余秋把刹车踩得死死的，右脚用着劲，手也不由得用起了劲。 葛教练现在还很温和：“知道方向盘为什么做得这么硬吗？” “啊？”余秋有点迷糊。 “怕被你捏爆了啊。放松点。”葛教练微笑着说，“松手刹，再慢慢松刹车。” 余秋的左手于是又用劲了，才挪开右手，摸摸索索地去松手刹。 等车子启动了，余秋目不斜视。 目前情况还好。 “准备换挡，记住踩离合。” 车子猛地一刹车。 葛教练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是左脚。” 难道又是个容易紧张的？ 余秋贼尴尬，吸了一口气，松开刹车再次轻轻给油。一边瞟者速度表一边看路面，左脚踩着离合，右手摸到了那个把子换了档。 好在刚才换挡练习来了那么几下，没有挂错。 “再准备停车，先减速挂回1挡，再刹车停稳，挂回P档，拉手刹，熄火。” 这一套操作，余秋就没再犯错。 葛教练多少松了一口气：“再来一遍，换一个人。你们好好看着，记住操作。” 等余秋练完了到后座，才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腿有点虚，刚才都太用力了。 萌妹子最后一个练，安慰他道：“第二遍好多了。” 非爷直摆头：“天赋一般般。” 余秋咬着牙说道：“猫给我吧。” “没事，我抱着。” “你等会要练，好好看吧。” 萌妹子一想也是，何况猫的主人坚持。 于是非爷从香香的地方，换到了因为紧张刚出了点汗散发着味道的地方。 “你这是打击报复！” 余秋嘿嘿嘿地笑了笑，抓起非爷的尾巴。 “靠，你干什么？” 萌妹子看得咯咯咯笑：“等会借我试试。” 余秋拿非爷的尾巴练习换挡。 “一档，二档，三挡……” “年轻人，你在找死！” 非爷嘴上叫得厉害，倒没在车上闹。 毕竟前面还有个新手呢。 “让它安静一点吧。”葛教练无奈地说道。 “好好好。”余秋对着非爷直眨眼，“乖~” 非爷冷冷地看着他。 你走着瞧！ 旁边另一个年轻男的也在默默的看余秋，然后时不时看一下这只猫。 他眼里若有所思，然后对余秋说道：“我看看这个猫愿不愿意让我抱？” 非爷嫌弃地说道：“你想屁吃！” 余秋只能勉强笑道：“没事，我现在不练，就我抱着吧。万一抓到你就不好了。” 那男人笑了笑说：“没关系。” 但刚才这猫叫的时候，一刹那的表情被他看在了眼里。 基本可以确认了。 轮到他练车了，非常出色。每一个动作都做得自然而放松，让葛教练一顿猛夸他有天赋。 非爷悠哉悠哉地说道：“看看人家！” 余秋加大了换挡练习的力度。 于是四个人轮流在这里练习着车子启动、熄火、直行和换挡。 葛教练看了看时间，就说道：“差不多回去了。” 有天赋的那家伙笑着说：“葛教练，都到这个时间了，一起吃个饭吧？” 葛教练摆摆手：“别来这一套，我还得把车还回去。” “先还回去，再到驾校附近找个小馆子。就吃个便饭，又不喝酒。” 余秋也附和道：“是啊，总要吃晚饭的。” 葛教练想了想说：“那我出钱。” “那怎么行啊。”有天赋的家伙说，“我们四个AA。” 说了几句，葛教练也没再推辞，上了车把他们四个带上。 这次就换有天赋的家伙坐在副驾了，跟葛教练聊得有声有色的。 社会阅历看上去比后面三个新嫩强多了。 到了一个小馆子，老板就径直跟葛教练打招呼，几个人进了一个小包间。 看样子他常来。 葛教练虽然说等会要开车不喝酒，但点完了菜，看看那家伙又让服务员拿了几瓶啤酒来，还是叹了口气拿了一瓶：“晚上我就打车回去，你们后面千万别酒后开车。不要侥幸，觉得自己清醒。遇到事情，反应肯定慢一点，那就出大问题了。” “这个葛教练放心啊，以葛教练为表率，等会我打车送您。” “不用不用。” 然后话题也热络起来，葛教练说些学车的趣事，分享些驾驶的经验。四个新手也借机交换着各自的信息。 有天赋的家伙叫何子奕，明显对余秋比对圆脸萌妹子陈溪更感兴趣，时不时敬他一下，搞得余秋莫名其妙的，想起陈月当时的怀疑。 葛教练明显对酒也是有所喜好的，决定不开车也喝开了，余秋不知不觉就多喝了两杯。 不过收获也不小，葛教练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不管是应对考试，还是真正开车上路。 吃到一半，余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舒哥，就对非爷使了个颜色，到包间外面接电话。 非爷听他说：“舒哥，方案的事？”就跟着出去了。 何子奕瞅了他们一眼，笑着说：“喝多了，我去上个洗手间。” 他出门看余秋和猫在门口，就去了洗手间。 形影不离的，不好办啊。 后面做好准备，再择机而动吧。 希望后面他还把猫带来。 余秋跟舒哥打完了电话，就回到了包间，何子奕也已经坐在里面了。 等吃完了到路边，陈溪期待地问：“下次练车还带它来吗？这样等着练车的时候就不无聊了。” 何子奕起哄道：“余秋，美女的请求一定要满足啊！” 余秋呵呵笑了笑：“不方便啊，影响不好。” “葛教练，有影响吗？” “还是别带来的好。”葛教练怕麻烦，出了事算谁的？ “我们轮流看着，没事的！”陈溪眼睛瞪得汪汪的。 “再说，再说……”余秋笑着敷衍了两句，跟他们说了下周见，就抱着非爷打车走了。 何子奕对陈溪说道：“这只猫确实很可爱。” 陈溪猛点头：“是啊！葛教练，我看它乖得很，没事的。” “……专心学车不行吗？” “但等着的时候确实很无聊啊！” 葛教练对年轻人感到很不理解，何子奕看着余秋他们远去的车，眼里闪了闪精光。 第118章 整点大动静求订阅10/12 回到了院子，余秋又兴致勃勃地去看非爷写的订阅的成绩。 非爷阴恻恻地说：“今天你玩我的尾巴，玩得爽吗？” 余秋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你肯定主要坐我开的车，那你不担心吗？你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啊！” 非爷瞧了他一阵，然后冷笑道：“喝了酒，胆子大一些啊，话也骚一些。朕的尾巴，是你能玩的吗？” 余秋笑嘻嘻地问：“那谁能玩？” “一边去！” “我看看嘛，多少订阅了？” “下次何诗来了我吓她。” 余秋怂了，嘟哝着：“小心眼！” 非爷提醒了他，余秋走到工作室打开自己的电脑，准备找何诗聊天。 趁现在胆子大一些！ 非爷见他出去了，才开笔记本看数据。 鬼知道这个打赏打来的收藏效果如何？如果订阅不行，岂不是掉得大？ 打开后台一看，非爷叹了一口气：“还以为凭老子的新套路，能一下大火。这届读者还不行啊。” 开了QQ，只见编辑还留了个言：“上架成绩还可以，继续加油稳住别崩，能多更点就多更点，争取帮你申好推荐。” 非爷来了一点劲。 点开评论区，看看这些新收藏的人，评价怎么样。 结果有些傻眼。 什么情况？ 为什么回帖最多的是个广告帖？ 【借宝地打个广告，新人仙侠书《执剑定九天》求品鉴】 非爷点进去看了看，发帖的ID叫白衣散人。 回复看得非爷有些嫉妒。 【我靠，好精彩！为大佬顶一顶，一定大火！】 【好久没看见这样让人眼前一亮的新人了。】 【绝对大火！作者别删，等这个大佬火了，再帮你打打广告，血赚！】 【……】 非爷怒火中烧：这看着都像请的水军了！哪有清一色的好评，就连老子也被骂了很多次！ 还有，这是我的书评区啊！你们要彩虹屁，不能去他那边吗？ 这打赏带来的热度，倒有点像是为他引流了！ 非爷找到了这本书，准备看看是个什么货色。如果真是刷子，一顿删干净，顺便揭露出来！ 看这书的点击量和推荐票数量，比自己当时好太多了。才十来万字，这个数据怎么可能？ 非爷直摇头，刷得太过了。 又不是成名作者，流量从哪来的？ 他点开了第一章开始看。 …… 余秋打开了电脑，开了QQ，何诗头像正亮着。 他开心一笑，就开始敲字。 越过三秋：【跟依依联系过没？谈成了吗？】 何诗回复得很快：【……明天才和李老师去房子里看看，还没谈。】 余秋发过去一个表情：【加油！】 不问：【练车怎么样？】 余秋自动过滤了那个急刹，面不改色：【挺好的，教练夸我天赋不错。】 不问：【厉害……】 余秋发了个露齿大笑的表情过去。 然后问：【哪天休息定了吗？】 不问：【周二。】 越过三秋：【那正好！】 不问：【怎么正好了？你不是周三练车吗？】 余秋笑眯眯地敲字：【周二时间不用那么赶，你再跟我们回院子，试试看樱花饼干好不好吃。】 另一头躺在被窝里的何诗脸有些发热，忙敲道：【我就不去了。周二我妈到江城来，我要去接她。】 越过三秋：【那刚好啊，贺方开着车，可以去接一下你妈妈。】 何诗吓了一跳：【不用！！】 她甚至多打了一个感叹号。 越过三秋：【……那听你的。】 何诗觉得这说话的气氛有点怪怪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中午时候余秋笑眯眯的样子。 这家伙……就不怕的吗？ 这个时候就敢见自己妈妈？ 余秋还真不怵，毕竟自己的长辈缘都不错。 再说了，听说得到了丈母娘的喜欢，那就事半功倍了啊！ 不过看何诗那反应激烈的样子，余秋仿佛又看见了她发窘的表情。 没事，应该还有机会。 他想起今天非爷的马后炮，然后就写道：【我把镜头设计发给你看看吧，咱们讨论一下怎么拍得好看。】 说完他就找出贺方设计的分镜头文字设计稿，给何诗发了过去。 有了个正儿八经的话题，何诗总算松了一口气。 然后聊没几句，这家伙又开始说什么自己这么漂亮，穿的衣服一定也要好，再加上樱花的美景，1+1+1=10分完美之类的话。 越过三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啊？没有的话，明天你下班了去挑一挑衣服怎么样？】 余秋见她半天没回话，有点小失望。 他准备跟何诗说，让李知顾一起去帮着挑一挑，就看屏幕一闪。 不问：【明天再说，我准备睡了，明天要早起。】 何诗猛地合上了笔记本，心砰砰地跳。 她红着脸咬着嘴唇，反正不管结果怎么样，是应该试一试突破自己。 然后，她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电脑是已经合上了，灯也关了，但她的脑子活跃得要命。 怎么办？ …… 余秋看着屏幕上何诗发过来的消息，楞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站起来拍了一下巴掌。 她居然没有直接拒绝！ 什么明天再说，明天再打个电话，十有**没问题！ 余秋觉得自己的推断一定没有错，兴冲冲地过去找非爷来想让他帮自己分析分析。 一进门，就看见非爷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猫爪子时不时在键盘上敲一下。 他凑过去瞄了瞄：“非爷，你又在研究大神的书？” 这种场景他见过，非爷说得学习一下大神们的套路。 非爷呆呆地点了点头。 余秋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问道：“怎么了？” 非爷举起自己的前爪，凝视着这个肉嘟嘟的小可爱说道：“余秋，去拿刀来，把我爪子剁了。” 余秋吓了一跳：“到底怎么了？” 非爷悠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冲动消费了。” 余秋还不懂剁爪的梗，不在意地说：“你现在是最有钱的猫了，消费消费怎么了？消费什么了？” “我……充了钱……给别人打赏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别人能觉得你写得好，给你打赏。你当然也可以觉得别人写得好，给别人打赏啊！” 非爷歪了歪脑袋，然后问：“我现在很有钱了，对吧？” 余秋心里觉得不妙：“你……即将很有钱……” “所以说……土豪玩玩票写书，也不过分吧？” “……完全不……” 非爷搭起两只前爪，用一只爪子撩着自己的胡子：“我的书也不差，就欠缺点曝光。这个大佬打广告的姿势，我可以升级一下嘛。” “……你想干嘛？” “……先充个2万试试。” 余秋目瞪口呆地看着非爷充钱，心想你这书赚得回两万吗？ 不过想到都有人给他打赏1万了，应该……可以吧？ 所以这是某种投资？ 非爷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今天晚上，我这个ID非火不可！” 第119章 春天来了，离余秋远一点求订阅11/12 周末晚上正是网站流量高的时候。 大部分的读者，或多或少都订阅了排行榜靠前的几本书。 毕竟排名能靠前，是经受了一轮轮的推荐、一万字一万字的累积崛起到这里的。 每一本书的影响力，都不是那些不知名的书所能比拟的。 收藏量、订阅量，天壤之别。 这就是所谓头部效应。 晚上，又正好是章节更新的高峰期。 追书的人，都在这个时候准备看最新的章节。 追完了，还可以到评论区讨论一下最新的剧情。 但这一天晚上，排行榜前二十的书，粉丝们都不平静了。 每一本书，都出现了一个新的盟主，叫非火不可。 同样的名字，绝对没错。 基本是同时出现的。 因为排行榜前二十的每一本书的书评区里，都有这个大佬的打赏记录。 然后有一个帖子。 【盟主奉上！新人作者刚上架，顺便给自己的书做做宣传。】 可以说，排行榜前二十的书，几乎都覆盖了整个网站大部分分类频道最优秀的书，也就基本覆盖了整个网站最优质的付费读者群。 这样的手笔，让人无论如何都想一窥究竟。 是个怎样的土豪在玩票？写的书不会毒出屎吧？ 【火钳留名！我先去看看土豪的书怎么样，再回来反馈。】 【给土豪别致的宣传方式跪下了！】 【有钱人的思维，真的不懂，大概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穷吧。】 【……】 这些书的作者，先是收到大额打赏很开心，然后心里就跟进了虫子似的膈应。 盟主的帖子，不好删了吧？ 毕竟这么不在意，一撒就是2万的土豪，讲道理的话应该抱一抱大腿吧？ 他们也带着点好奇和复杂的心思，准备去看看这本名叫《回到过去做男神》的书怎么样。 网站都市频道的主编刘钟正在家，准备在睡觉之前登到后台看看周末的销量情况。 然后就见编辑群里炸锅了。 【又有来玩票的土豪？刘钟，他的书成绩还不错啊！挺有新意的！】 【这下能吸多少收藏过去？】 【看书的留存，规模恐怕不会小……】 【刘钟，好好挖掘一下啊，有潜力！】 刘钟懵懵地问：【什么情况？】 【你频道一个作者，叫非火不可，把前二十的书每个打赏了一个盟主然后为自己打广告。】 刘钟过去翻了翻，还真是。 他在群里发了个消息：【……】 【鼓励一下啊！让他加大力度！】 刘钟瞅着这些不同频道的编辑，这群家伙唯恐不够热闹。 毕竟都是收入。 【这个土豪不太一样，那本书确实有两下子。照他现在这架势，说不定真让他给冲到几千订甚至过万。】 【那不给推荐，他会继续这么砸吗？】 【当然要给！哪个土豪没几个土豪朋友？只要他的书上了榜单，土豪就有底气吹自己是畅销作家了，他的土豪朋友不过来捧个场冲一冲第一吗？】 【我靠，你套路好深！】 【刘钟，值得试试啊！】 在2010年这个时间点，像这样的砸钱行为虽然有过，但还是非常具有冲击力的。 非爷小小的两万块钱砸出去之后，就看见自己的收藏重新开始飞涨起来。 他又摆出那个姿势，战术后仰：“什么叫为所欲为啊？” 余秋说道：“我去拿刀，你又冲动了。” 妈的写书还一毛钱没赚到手，先花出去两万多。 败家猫爷们！ “你懂个屁！没有人比我更懂运营！这又不是刷，老子成绩最终如何，全靠我写得怎么样！” “你为什么不打赏自己，不是说还回来一半吗？” “已经有人给我打赏了啊，这个渠道的曝光量已经足够了。”非爷满意地点头，“这个白衣散人，启发了我！如果这样效果好，等他上架了，如果真的火了，我再给他来一发，让他单独推荐一下我的书！他也是个新人，应该不会拒绝！” 余秋拍着额头：“非爷，这样有成就感吗？” 非爷奇怪地看着他：“书的成绩好，靠的是我的本事。难道有钱，不是我的本事？” 余秋觉得逻辑缜密，没毛病。 他想起自己的事，抱起非爷就走：“帮我分析个情况。” 非爷看完他跟何诗的聊天记录，笑呵呵地问：“马后炮？” “非爷，我错了！陛下英明神武，还请为微臣拨云见雾，指点迷津！” 非爷满意地点点头：“明天约一约不就知道了，大概率是你说的那样。” 余秋喜不自胜。 “骚样！” 余秋自动过滤这些细节：“那明天晚上我得注意些什么？” “你又不是没谈过恋爱，问我干嘛？” “紧张嘛！” “你紧张可以，别紧张到放屁就行。” 余秋无奈：“正经点行不？” “我说真的。”非爷说道，“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去，不就行了？明天晚上就不给你留门了。” “……”余秋问道，“有一些问题啊。比如说，如果要买衣服，我怎么说我来出钱，才不会让她觉得反感呢？” “这我帮不了你，以前我都是用钱砸的。” 余秋呆了，怪不得今天晚上非爷砸钱的姿势这么娴熟，一砸就砸出大动静。 “非爷，你以前……是富二代？” “朕白手起家，打下一片江山。” “……那你还没钱的时候，没谈过恋爱？” “没钱谈什么恋爱？” 余秋捂住胸口，感觉受到了暴击。 “我说算公司买的道具服装行不行？” “那她不会要，你穿回来？” “……你什么恶趣味。”余秋觉得非爷今天特别惫赖，可能是报他拿尾巴练换挡的仇，“那说当做请她帮我们拍视频的报酬？” “可以试试，但价格如果高了，她也许不接受。”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酒喝傻了？”非爷鄙视地看着他，“又不是明天买明天拍。拍完了她还能立刻脱了给你。拖字诀不会？再缓一缓，你们关系更进一步，你再说句骚话不就送出去了？” “……什么骚话？” 非爷酝酿了一下，然后深情地说：“这件衣服，已经有了你的味道，它只能穿在你身上。只有穿在你身上，才是完美的。” 余秋目瞪口呆。 非爷又坏笑道：“就算我拿回去了，也不会给任何人，就挂在床头，让它陪着我，就像你也在那里。” 余秋掩面：“我去拿刀。” 非爷冷冷地说道：“金玉良言不知道听，乱臣贼子，就知道造反。” 他毫无畏惧地转身去看自己书的情况。 余秋坐回电脑前面，又看了看聊天记录，露出嘿嘿嘿的笑声。 非爷毛骨悚然，赶紧溜了。 春天来了，离这个痴汉远一点。 第120章 李老师好厉害求订阅12/12 林依依虽然是刚刚进入房地产行业，才开了第一单。 但她毕竟做过销售，知道把已经成单的客户维护好，有可能就带来新的客户。 所以她一早就来到了楼盘。 因为客户说周日有事，只能早点到房子里看。 站在大厅了，不一会就看到何诗和她老师也一起到了。 林依依不由得感叹表哥眼光好。 她笑容满面地迎上去说：“诗诗姐姐，李老师，你们来得也好早啊！” 李知顾看着余秋的表妹露出笑容，嘴巴真甜，这就开始帮表哥了。 何诗被她亲热的称呼叫得有点不太适应，然而林依依已经径直挽着她的胳膊了。 她也不能动，嘴里说道：“……约好的时间，我们是得早到一点，不能让客户等。” “我打过电话啦，正在路上。我们先从沙盘上看看他家的位置和将来周边的环境吧，等会再去现场看看。” 李知顾啧啧称奇，余秋的表妹也不简单啊。上次听他说，过完年才来江城，这是第一次卖房子吧？说话办事已经有条理了。 再加上青春有活力，嘴巴又甜，模样还不差，有前途啊。 到了沙盘边，李知顾笑着说：“将来这沙盘上的景象能还原几分？” 林依依吐了吐舌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主要从这里看看方位和楼盘的规划、户型。对了，冯叔选的这个户型！” 三个人先在那里大致研究着。 楼盘的销售总监来得也不晚，听到大厅里有说话声，就出来看看。 然后就看到了令人惊艳的何诗。 他以为这是来看房的客户，赶紧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又摸了摸头发，就带着自以为很有亲和力的笑容走了过去说道：“小林，客人我来招呼吧，你去把办公室打扫一下。” 李知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用了，我们不是来看房子的。” 销售总监一看，哇，这个也不错！ 他也应付自如地笑道：“小林刚来，有些情况还不了解。那两位过来是？” 嘴里说着话，他还是看何诗多一些。 林依依说道：“总监，之前我成交的客户找的园艺师，帮他家布置顶层露台的。我先给李老师介绍咱们楼盘的环境。” 李知顾再次赞许地看了一眼林依依。 不说是她介绍的，说是客户找的，这就没毛病了。 毕竟哪个楼盘没自己合作的园林工程公司？ 销售总监心里更有谱了，不是看房的客户，是个做生意的，那凭自己在楼盘的地位，就更好接触了。 他继续笑着说：“原来是园艺师，我们楼盘很多客户有这种需要。认识一下，我是这里的销售总监麻仁华，我们交换一下名片？” 说完他从西装的内口袋里拿出了印制得非常精美的名片递给李知顾。 说话的一直是她，所以这个更标致的应该是她店里的员工。 李知顾接过了名片，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好意思，没有印名片。” 麻仁华不以为意地拿出手机：“是李老师吧？留一下电话吧，如果客户有需要，我好联系你。” 李知顾浑然不惧，报了自己的电话，麻仁华顺手就拨了过去，她的手机果然在包里响了起来。 麻仁华笑容满面：“刚才介绍到哪里了？” 李知顾说道：“还是请小林姑娘继续介绍吧，麻总监贵人事忙，不用陪我们。” “不碍事，还没上班，我平常来得早。” “麻总监敬业。” “敬业不敢当，不这样，我也坐不上这个总监的位置。”麻仁华说完，身形更笔挺了。 李知顾不露痕迹地说道：“蒋总的楼盘，我还是第一次来。” 麻仁华脸色一变，小心地问：“李老师认识我们蒋总？” “他躲着我呢。今天他过来这边吗？” 麻仁华不明就里，强自笑道：“蒋总的行踪，我哪里能过问？” “那麻总监可以转告一下他，想要封我的口，一顿饭可不够。” 麻仁华笑得脸上麻木，身上直冒汗。 看来最近是该去释放释放了，脑袋昏了。 这么漂亮的女人哪里会没点背景。 鬼知道她跟蒋总是什么关系。 转告个屁啊，我没见过你！ 但万一……她真认识蒋总，真有很熟的关系，回头问起来呢？ 麻仁华满心里都是骂人话，勉强笑道：“既然李老师喜欢小林介绍，那小林，把李老师招待好。” “好的，总监！” 麻仁华假装镇定地出去巡视了。 林依依好奇地问：“李老师，你真认识我们蒋总啊？” “我跟他老婆很熟。” 何诗问道：“封口……是什么意思？” “那家伙带女人去酒吧，被我撞见了。” “那老师……没告诉他老婆？” 李知顾看了何诗一眼，伸手在她脸上一揪：“别人的家事，我才懒得管。将来你的家事，我也不会管，你自己管好。” 何诗不知道是被她揪得脸红，还是被暗示得脸红。 反正另一边脸也有点红。 林依依觉得李老师好厉害，几下子就把麻总监打发了。 到了客户买的那一栋楼看现场环境不久，夫妻两个也都到了。 见到一大一小两个花一样的姑娘，两人不由得心里有了一种判断。 这样漂亮的姑娘，做的小花园一定也好看。 李知顾的专业性毋容置疑，就是露台布置，不涉及到园林工程，对她来说小事一桩。 她一边说，一边有考较何诗的意思问她一些问题。 谁知道何诗总在走神。 定下了初步的方案，谈好了费用，她开着车带何诗回店里。 “你今天怎么了？姓麻的吓到你了？” 何诗无奈地说道：“怎么会？又不是没碰到过这样的人？” “那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何诗摇头：“没有啊。” “还嘴硬。你妈妈下周二来？”李知顾也懒得管她了。反正女孩子家家的，开始动心了就会这样犯傻，她也有经验。 “嗯，下午吃完饭出发，大概三四点到吧。” “到时候我开车去你家先接上你，再去接她。” “啊？”何诗有点局促，“周二上午……去拍樱花。” “啧啧啧。”李知顾感觉自己仿佛知道了她为什么魂不守舍的，“那我就不管了，让他表现表现。” “老师！”何诗满脸嫣红，“不带这样的！” 李知顾看她的模样，叹着气：“魂都快丢了。余秋这小子真有一手啊。” “越说越离谱了……就是拍个镜头啊，上次不也拍过了吗？” “那怎么一样，上次那么多人，这次孤男寡女。” “他朋友也去啊，负责拍！” “他是电灯泡，打光用的。” “……” “到时候我也去瞧瞧？” 何诗觉得那会很囧，但总不能说你别去吧？ 李知顾瞟了她一眼，再次叹着气：“真的魂都快丢了。” “你去嘛！” “一个打光的电灯泡就够了，大白天的，哪里用补那么多光？” “……” “这几天小心点，别扎到手了，倒是拍出来不好看。” “……嗯。” “穿得好看点。他们要什么样的造型？有衣服吗？晚上去逛逛？” 何诗更慌了：“有的，有的！” 李知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就有，慌里慌张地干嘛。 她摇了摇头：“我上次说得没错吧？” “啊？” “你这还是妈妈要到身边来了，心情心态都不错的时候，都傻成这样了。如果是你心里脆弱孤独的时候遇到的人，就算他是悬崖你都会跳下去！傻到没救了！” “哪里就傻了！” “把遮阳板拉下来，镜子里照照。” “老师！” “别掐我！开车呢！” “谁让你调侃我！” “我盼着调侃你很久了。”李知顾咯咯地笑着。 何诗心里涌起丝幸福感，毕竟还有妈妈和李老师真心地关心自己。 哼！ 说得我跟十六七岁不懂事的小姑娘似的。 哪里傻了！ 第121章 第一次约会 非爷一套土豪攻势之下，收藏量开始暴涨。 比之前那个土豪给他的打赏带来的效果还要好。 这也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大额打赏还不是后来那样满天飞。 毕竟很多人的收入水平和暴富机会，是从这头两年才开始的。 非火不可，是真火了。 以别样的方式。 而陈月的爸爸则面带微笑，跟着享受了一波红利。 毕竟排行榜前二十的书粉，都汇聚到了非爷的书里，然后又从书评区里发现了一个恐怖如斯的新人。 书是写得真有味道，文笔没话说。写仙侠，就有仙气。 非爷早晨起来看了数据，就迈着嚣张的步伐准备去用早膳。 然后就看见余秋在卫生间那里照镜子。 非爷摇了摇头，花痴。 “非爷，”余秋看见了他，“你说我要不要去剪个头发。” “太刻意了，而且万一剪丑了呢？” “说得也是……”余秋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那穿什么样好？” “将来总归都是要不穿衣服没羞没臊的，现在穿什么不打紧。” “……”不知道为什么，余秋不想反驳这一句。 非爷看了余秋那样子，嗤笑一声：“晚上的事，现在就捉急。你这个小股东不靠谱啊。” 余秋“哼”了一声：“等会做的樱花饼干你别尝。” “朕不吃这种娘里娘气的玩意！” 说完他神情僵了一僵。 靠，fg！ 等会去把烤箱偷偷瞎按一下，让他烤糊！ 余秋不知道非爷开始打鬼主意了，心情很好地哼着小曲开始做准备。 等贺方来了，就开始了拍樱花饼干的工作。 非爷没真的捣乱。 太幼稚了。 朕已经是个成熟的大爷了。 非爷白天继续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写稿子。 投资初见回报啊，自己的书毕竟不差。 有打赏，得加更。 余秋也不是很在状态，总难免想到晚上。 贺方倒没有起疑。 毕竟余秋刚开始练手嘛。 不好吃。 “倒掉吧？”他说道。 余秋摇头：“不倒，回头拌到猫粮里。” 非爷在里面狂啸：“朕听得到！” 贺方往里面望了望：“非爷怎么了？” “……我去看看。” 他进到卧室，低声说道：“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贺方发现了怎么办？” “哼，朕休息一下！摆驾！朕要出门！” “去哪？” “院子里。” 余秋懒得跟他贫嘴。 第一次的失败反倒让他专心了一些，开始认真对照着网上找到的教程研究做法。 这一专心，就专注进去了。 何诗看到了下午三点多了，余秋还没再问自己，倒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李知顾瞟了她一眼：“魂又丢了？” 何诗赶紧低头加快速度，一不小心手给扎了一下，手套都给刺破了，血珠渗出来。 创可贴花店常备，李知顾看她的模样，叹了口气：“没救了。” 何诗暗暗责怪自己，不争气的家伙。 “你说你偏偏喜欢花，白瞎了这双手。”李知顾说道，“一定得保养好，别舍不得花钱。” “护手霜一直用着呢。” “不过将来还是别放弃自己有个事业。不管大小，有凭自己本事活好的能力就行。”李知顾叮嘱道，“有自己的事业，比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玩的好。” “嗯，记住了。” “但是你也不能总是抛头露面。”李知顾叹道，“社会很复杂，总有坏心人。有时候你不惹别人，会有人盯上你。万一盯上你的人能量很大，那就麻烦了。” 何诗担忧了：“那怎么办？” “将来想做花店，别做我这样的。”李知顾说道，“或者你当老板娘，招人替你打理，你带徒弟就行。” “花店还能有什么别样的？”带徒弟什么的，何诗现在哪想到了那种状态。招人打理，那得花店生意做大了才行。 李知顾还没回答她，何诗的手机就响了。 只见她偷偷瞄了李知顾一眼，然后就蹬蹬蹬地跑开了。 李知顾翻了个白眼，不用猜了。 看都没看手机，就怕自己看见或者听到。 没救了。 但是……有点羡慕这种青涩的状态啊。 李知顾收回目光，继续处理花材。 虽然她是老板，不用干这些事的。 但不经常动动手的话，手艺也会生疏的。 何诗跑到洗手间里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余秋。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接通之后轻声说：“喂？” “做饼干做忘记时间了……那个，你晚上……有时间吗？” 何诗听他的声音有点担忧有点胆怯的样子，露出了微笑，轻声说道：“嗯。” “那我等会去接你？”余秋的声音没了担忧，听着很开心。 “不要！”何诗声音都大了一点，然后又压低说道，“就到上次我们遇见的那个商场见面吧……” “好，那我就先找个吃饭的店等你。你想吃什么？” “随便吃点就行……” “西餐还是中餐啊？” 何诗觉得浑身冒汗，觉得待久了很不自在，老师还不知道在怎么笑呢，忙说道：“吃火锅吧……” 说完就后悔了，吃肉长胖怎么办？ “好，那我到了那边再给你发短信。” “……你不用去很早。” “我知道。” 余秋的声音笑眯眯的，笑得何诗心里发慌，忙说道：“那先这样。” 回到了工作台旁边，何诗低着头就忙活。 李知顾就看着她。 何诗渐渐脖子发红，终于忍不住抬头说：“老师！” “又说什么了？” 何诗抿着嘴摇头。 “小样！”李知顾挥了挥手，“走吧走吧，看着心里烦。” 何诗傻了：“怎么啦？” “一天魂不守舍的，原来是晚上要约会。早点放你回去，好好收拾打扮一下。” “不是……”何诗的声音弱弱的。 李知顾瞅着她：“我还能猜错？什么事我没经历过？你要是为下周二的事情这个鬼样子，那我就真是瞎了眼了。直接跑去接电话，明明是提前约好的。你这一天啊，就等这电话是不是？” “我……”何诗觉得自己就被看得明明白白的，沮丧得很。 “赶紧走，晚上我电话查寝。” 何诗的脸倏地红起来，这回是真受不了了：“老师！” “试试恋爱的感觉，积累相处的经验是可以，但是，”李知顾很认真地说道，“人是很复杂的，一定要有足够长的时间，一起经历足够多的事，再下结论。在这之前，不要轻易沦陷。” 何诗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 “你看，承认了吧？” “啊？” “晚上要约会啊，这不是变相承认了吗？”李知顾笑吟吟地说，“赶紧回家吧，洗个澡换身衣服。都紧张得出汗了，臭死了。怎么这么没出息，晚上不要紧张到放屁。” 何诗彻底被套路疯了。 说什么话啊！ 怎么会紧张到放屁！ 但她没来由地心虚，人生第一次约会，不会出洋相吧？ 第122章 穷孩子穿新衣求订阅 余秋挂完电话，就真是无心再继续拍了。 贺方正吃着第三次尝试的饼干，看他从院子里进来了，问道：“继续？” 余秋摇头道：“今天先拍到这里，我要再总结一下。” “不拍了？那我去看看现在拍到的素材。” “回头再一起看吧……你可以回去了。” 贺方很奇怪：“收工这么早？” 他想了想说道：“那我研究一下新的运镜方式。” 时刻得记着提高自己啊！ 说完他就钻进了工作室。 非爷看余秋为难的样子，讥笑道：“扭捏什么啊？不能直说吗？” 余秋被他一激将，“哼”了一声：“他想学习，我怎么能阻止他？” 于是这家伙又跑去洗澡了。 “早上起来不是就洗了啦吗？”非爷继续吐槽。 余秋没理这家伙，没看见白天又忙了一天？还是下厨？ 贺方还在，又不能跟他吵嘴。 非爷没有看男人洗澡的兴趣，继续到院子里自己的遮阳伞王座上休息了。 贺方带着耳机看视频研究新的运镜手法，很专注。 直到肩膀被一拍，他转头一看有点愣住了。 “你穿成这样干嘛？”贺方摘下而已，“要去见客户？” 非爷听到响动已经进来了，止不住地笑。 贺方看非爷嘴里跟喉咙卡住了似的噗着气，又说：“非爷怎么了？别是生病了吧？” 余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穿得怎么了？” “西装革履的，有重要场合？”贺方问道，“需要我过去吗？” 非爷平复了笑意，直接点评：“憨批。” “我……要去跟何诗约会……”余秋弱弱地说道。 “我靠！有进展啊！”贺方先是感叹了一声，然后疑惑地看着他的天灵盖：“你不是开窍了吗？怎么蠢了？” “……这样穿，很傻吗？” “你不是说这是你毕业前为了面试买的吗？”贺方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要是有很合身的西装，穿穿也行。这一套别穿了吧，反正咱也不差钱了。主要是：你平常不是这样啊，看起来太别扭了！你怎么想的？” 余秋苦着脸说：“我只有这一套，档次还可以……” 非爷也不笑他了，叹了一口气。孩子以前穷啊，患得患失之下，也好理解。 过年给他爸妈都买了新衣服，自己还穿着以前的。 他悠悠说道：“你穿身准备不穿了的衣服出去，早点到地方，买一套新的不就行了。” 贺方有点担心：“非爷又是咳又是叫的，不会哪里不舒服吧？” 非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事老注意朕干嘛？ 余秋把他的注意力唤回来：“要不我先穿一套旧衣服过去，买一套新的衣服？” 贺方一拳敲在巴掌上：“好主意！走，我送你过去，帮你挑！” “你送我过去就行，别跟着我一起。” “不需要我给你出主意吗？” “我怕别人看到咱两个一起逛街，又跟陈月一样想。” 贺方吸了一口气，那确实别扭。 于是余秋进去换了一身领子磨破了、裤脚也毛了边、鞋底都脱胶了的装备出来了。 非爷觉得再拿个碗，蹲在路边也差不多像那么回事了，顶多在地上再写行字。 除了不脏，头发洗得干干净净的。 他鼻子灵，甚至闻到了些定型啫喱的味道。 闷骚的阿秋！ 耳朵里听着两人眉飞色舞地交流着约会心得出门去了，非爷摇了摇头。 贺方那小子还知道关心一下自己，余秋眼都不瞧主子一眼。 心里只有姑娘了！ 还是码字去。 …… 还是那个商场。 贺方把他送到之后，就开车走了去找陈月。 余秋就穿成那样，提着个精致的小袋子走进了商场。 回头率挺高的。 纵然现在兜里不缺钱有底气，但目光太多了，还是让人挺不自在的。 他赶紧遛进了一家男装店。 既然说西装革履不合适平常的样子，那就买一套休闲的。 导购小姐看着这个男生有些摸不准门道。 衣服是破旧了亿点，但也不能说邋遢，毕竟还挺干净的。 但咱店里的衣服不便宜啊！ 看他还专门挑那些版型好的款在看。 余秋转了一圈，为了避人眼光进的这家店，衣服的款式倒还好，但偏偏每一件上都有很花里胡哨的图案。 穿上了就好像要去夜店蹦迪。 他面不改色地出门，换隔壁一家。 导购小姐不以为意，想必是刚才看的时候瞄了价签。 她继续站到门口等着迎接客人，也看见余秋进了隔壁店。 还没到晚饭的点，商场里的客流还没到高峰期，没几个人。但为了自己的提成考虑，导购小姐还是一直站在门口。 所以她也就注意到了，余秋很久都没有出来。 她有点好奇，隔壁也是知名的牌子，差不多的价位啊。 隔壁店里的导购小姐有眼色多了。 余秋一进来，虽然开始她的判断也是穷人家孩子想买套衣服，不熟悉牌子所以进来的。但是等她眼睛瞥到余秋手里提着的小袋子，想法就不同了。 她一直馋的那个牌子的护肤品！ 不管这个男生是真有钱还是咬紧了牙，那肯定是要跟女孩子约会啊！ 总不能他穿成这样，用这么好的护手霜吧？ 于是她就热情地向余秋推荐款式。 刚好这一家的衣服，也不像刚才那一家那样花里胡哨。 余秋不想继续被人盯得不自在，就拿了一整套进试衣间换上看效果。 人靠衣装，确实没话说。 头发虽然稍微长了点，但也吹得整齐有精神。 本来人也是眉清目秀，鼻梁高而直。 再加上一套搭配合适的新衣服上了身，休闲而帅气。 导购小姐觉得让人眼前一亮，也许是因为和刚刚进去前对比太鲜明了。 余秋照着镜子有点小满意，但还是问导购小姐：“你觉得，这件外套和那一件长款的，哪个穿着更好？” 虽然长款的价格更高一点，但导购小姐还是说道：“短款的适合您这个年纪一些，那一件有点偏沉稳了，不够有活力。” 余秋看了看鞋子，虽然自己也有一米七五的个子了，但何诗也不矮，估摸着都快一米七了。 他想了想，问导购小姐：“有没有鞋底稍微高一点的，比这个高一点点就够了。” 导购小姐会心地带着他去看其他的款。 换了一双鞋，就更显帅气了。 余秋很满意，直接说道：“就这一套，我就穿着了，吊牌帮我剪一下。” 导购小姐点了点头，带着他到收银台先算价钱。 一次买得多，虽然有些折扣，但导购小姐还是对他先报了个数字。 余秋明白她的顾虑，直接从旧裤子的口袋里把卡拿了出来：“刷卡吧。” 导购小姐总算放了心，看收银的同事在那边结账，就拿着剪刀帮他剪掉新衣服的吊牌。 付完了钱，导购小姐拿着纸袋子说道：“您的衣服我跟您装好。” 余秋把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了摇了摇头：“旧衣服就不用了，你们帮我处理一下吧。” 说完收好卡，提起护手霜就出门了。 隔壁店的导购小姐看着里里外外焕然一新的余秋从眼前走远，眼神里有点茫然。 虽然时间有点久，但毕竟挑了一身衣服，已经算爽快生意了。 这一身，上上下下得三四千了吧？ 这是玩的什么？ 我错过了一笔大单？ 第123章 何诗的嗔怪求订阅 余秋解决了自己担忧的形象问题，就开始去寻找火锅店了。 他想起何诗提出的吃火锅，也许有哪家店她喜欢吃一点？ 余秋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何诗却没回。 摸清楚了几家火锅店在哪里，余秋就先逛到了女装的楼层。 先看一些款式。 进女装店，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一样了。 别人一看他这行头，看到手上拿着的iPho，提着的大牌化妆品袋子，哪里不鼓足精神？ 男的给女人买东西，只要挑中了，都爽快！ 可惜余秋让她们失望了，只一家家地转。 手机一响，余秋连忙看。只见何诗说：【那边的店我去得很少，随便挑一个就行了，我已经出发了。】 余秋带着笑容问导购小姐：“这边的火锅店，哪一家口碑好一点好吃一些？” 导购小姐姐看他的笑容竟然有些害羞，说了一家的名字。 难道高富帅想撩我？ “谢谢！”余秋微笑着点了点头，径直走了，留下导购小姐姐有点发呆。 这就没了？ 余秋找到导购小姐推荐的这家店，看了看环境确实也不错。 何诗已经出发，余秋就没再多转悠，进去直接找了个僻静的桌子坐了下来。 “先生，现在选锅底点菜吗？” “稍等一会吧，我还在等一个朋友。” “好的，调料台那边有自助饮料和水果。” 余秋点了点头，服务很好。 他把点名给何诗发了过去，就过去倒了一杯酸梅汤，拿了一碟水果和一碟小吃先等着了。 然后就有点忐忑，等会怎么办呢？ 一对一面对面，却跟上次在花店里不同。 毕竟那次之后，余秋就知道了何诗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会有尴尬和不自在。 甚至……害羞？ 虽然美滋滋的，但晚上怎么才能把天好好聊下去，让她觉得自然、不拘束、开心呢？ 贺方那一套……不适合自己。让他开各种擦边的笑话，他讲不来。 非爷……好像也没什么好经验，就知道砸钱。 然而砸钱肯定让何诗不自在啊！ 余秋甚至担心她会不会觉得这家店的价格有点偏高、等会买的衣服贵了。 他正在心里百转千回，就看到了何诗。 余秋就坐着都忘了站起来，何诗穿着一件深绿色有格子纹的裙子，配的一个高龄宽袖的白色针织衣。 她正在门口寻找着余秋，头微微抬起，袖子把手遮住一半，手里拿着手机。 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目光。 余秋的手机响了，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朝她挥了挥手。 看她走近，余秋的心跳都加快了。 何诗低着头走到座位旁，坐下之后把一缕头发往后捋了捋，顺手把提着的包搁在座位上说道：“来了很久了吧？” 余秋憨憨地笑着说：“没有啊，给你发信息的时候才刚到。” 何诗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余秋在喊服务员，何诗才打量了他两眼。 大家都好好穿了一套衣服啊。 还好点菜有话说，余秋非要何诗先选，于是她就勾了两个，然后说道：“就我们两个，别点多了，浪费。” 余秋笑着说：“好。那锅底吃什么？上次在我家那边，看你应该能吃辣吧？” “嗯。”何诗轻轻点了点头。 “要一个番茄汤和麻辣的拼起来吧？” “嗯。” 余秋又加了一个牛肉、虾滑和莴笋，正准备让服务员去下单，然后想起来：“对了，饮料你想喝什么？” 何诗摇了摇头：“酸梅汤就行了。” 余秋笑着说：“那我去给你倒。” 看余秋走到调味台那边去了，何诗轻轻呼出一口气。 真的还有点紧张。 余秋倒了酸梅汤回来，何诗说了声“谢谢”接过杯子，就被余秋看到了手上下午扎到的地方。 他看着上面的小红点和微微肿起的包，问道：“手扎到了？” “嗯。”何诗感觉自己知道说嗯，开口说很多字就有点怯。 余秋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袋子，鼓起勇气说：“上次去燕京的时候，给你带了个东西。之前布置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你手上有伤。” 何诗愕然抬头看着他，只见他提着一个袋子放到她面前。 女孩子哪有不认得这个的？ 何诗有点慌，这可以收吗？不合适吧！这个牌子很贵，又只是刚刚正式接触一下。 “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余秋也有点慌了，果然是买个便宜一点的还好吗？他急忙说道：“你收下嘛，每天都要用的，又不是戒指项链。” 何诗眼睛都瞪大了，你还想过买那些？ 余秋被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心里贼虚。 说得太过了。 然后肚子发出了一个比较响的声音。 何诗收回目光低下头，难道真的紧张到放屁了？ 余秋尴尬地说道：“白天做饼干，就吃的饼干，没吃午饭……有点饿了……” 何诗赶紧顺着这个话题说：“樱花饼干是怎么做的啊？” 余秋也连忙说着做法，只是眼光还是时不时地看着何诗推回到自己这边的护手霜。 等服务员把锅底端过来了开始摆菜，余秋再次说道：“收下吧，好吗？” 何诗慌张地说：“我去调味碟。” 离开了座位又扭头问：“你要调什么味碟？” 余秋心里一喜：“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默默地在调料台那边忙活，余秋顺道记着她的喜好。 始终有一层隔膜还在两人之间。 余秋不知道她在意和反感哪些行为，何诗却是因为对余秋还没真正产生倾心的感觉，不想太多地开放自己的情绪。 回到了座位上，余秋说道：“那你也送我一盆花好不好？我好好养着。” 何诗快速地看了一眼他认真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好。” 余秋喜滋滋地把护手霜推到了她那一边，何诗把它放到了自己的包包旁。 如果互换礼物的话，是朋友间的做法。 她能认可一个异性的朋友，已经是踏出一步了。 余秋毕竟是做了很多准备来的，也终于看完了《水果篮子》，就先从这里开始了。 两个人，都在这个动画片里看出过自己的情绪，终于能像朋友一样，先聊一个共同话题。 虽然主要是余秋说，何诗在听。 火锅不一会就煮起来了，余秋说道：“要不要把围裙套上，白色的衣服……” “嗯。”何诗套上了围裙，余秋看着她的模样有些憧憬。 何诗觉得有些热。 真是傻了，吃火锅，干嘛要穿这一身！ 余秋没有再有过多的热情举动，他怕何诗会吃不消。 先能从朋友做起就好。 反正自己的心意，他肯定知道。 何诗一开始吃得很矜持，小口小口的。但辣锅的威力在那里，到后来，也忍不住张着嘴哈气吸气了。 看余秋在那边笑呵呵的，何诗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突然嗔怪道：“笑什么！” 说完，两个人都一怔。 第124章 我觉得你有点傻求订阅 余秋没有见过何诗的这个样子。 如同惊鸿一现。 虽然现在她像是呆住了，但余秋的脑子里就只有刚才一瞬间何诗的表情和语调。 彻底表现出来的害羞和娇媚，加上玩转的语调，让余秋心里麻麻的，荡荡的。 何诗赶紧拿起酸梅汤吨吨吨。 吨完了就小跑着再去倒了。 心砰砰跳地。 又不能一直站在那边，何诗倒了一杯酸梅汤，就低着头回到了座位上。 她暗自责怪自己：吃太多了！晚上本来就不能吃这么多！还专吃辣锅的！ 但是……好香啊…… 似乎气氛又开始在沉默中滋生暧昧，何诗赶紧开口：“吃辣的是这样啊！” 余秋正好说道：“番茄汤底的味道也不错。” 然后两人又一怔，何诗莞尔一笑：“那我也尝尝。” 余秋赶紧拿漏勺捞了一勺虾滑给她。 何诗轻轻咬了咬嘴唇：这么多啊，但想吃怎么办？都倒到碗里了，吃吧。 余秋是发现了，何诗其实挺爱吃的。 之前在院子里，茶叶蛋吃了三个。 晚饭的时候，就没说多少话。那么长的时间，停筷子的时候不多。 看她之前犹犹豫豫的表情，余秋笑着问：“担心长胖吗？” 何诗的耳根又一热。 她觉得这个问题很私密，毕竟长胖，长的是身上的肉肉。 听到余秋这样说，她搁下了筷子“嗯”了一声，继续吨吨吨。 “但你其实怎么吃都不胖的吧？”余秋笑着说，“跟你吃三次了，每次都没少吃，也没变化啊。所以你肯定是怎么吃都不会长胖的体质。” “那还不是担心！”何诗觉得跟他聊这个问题，居然也不别扭。 “真胖起来了再减嘛。而且，只要不是主食吃得很多，很不容易胖的。” 何诗疑惑地问：“真的吗？” “真的。”余秋点头道，“我以前在电视台的时候，专门做过这个专题。采访的很多专家都这么说，食材比例搭配好，其实不容易胖的。” “比例搭配？” “反正都有个说法，主食、蛋白质和蔬菜，1:1:2，只要不总是吃其中一类就好了。” 何诗若有所悟的样子。 余秋笑道：“我还以为你这么担心，会研究一下的。” “研究过，但忍不住……” 余秋看何诗又小口小口吃虾滑的样子，笑容满面。 他感慨地说道：“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看上去可不好说话了。” “我……以前不喜欢跟陌生人多接触……” 余秋想起跟她在公交车上的第一次见面，问道：“在公交车上，你怎么肯跟我说话？” 何诗放下了筷子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因为先知道你给你爸妈买衣服吧。然后……遇见了你三次你才开口，让我觉得没有那么突然。” 这就是何诗今天一口气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因为她一个人的时候也想过，为什么余秋不太一样？ 何诗觉得自己就是排斥很突然的认识。 总要自己先对别人有个初步的印象，有一点基本的判断。 她忽然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把名字都介绍错了！” 余秋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有这样直接主动认识一个女孩子的经验……有点紧张。” 何诗低头轻笑：“反正你一开口，我觉得你有点傻，就没那么防备。本来在商场里已经碰到了，觉得你不像是坏人。” “这是傻人有傻福吗？” “什么福啊！”何诗连续说了几句大段的话，放开了不少，语气又有点嗔怪了。 “反正我觉得总是碰见你很有缘分，然后想认识你没有被拒绝，就很高兴了。”余秋如实说道。 何诗脸上一直挂着笑意，手指在酸梅汤的杯子上轻轻摩挲着说道：“是挺奇妙的。你加了我QQ后，没有总是跟我说话，这样子……时间一长，就真的觉得已经跟你认识了。” 余秋有点傻眼：“加了QQ还不算认识了吗？” 何诗摇摇头：“加了之后就总是发消息约吃饭什么的，就直接删了。” 余秋头皮发麻，还好当时过年了，回家没有带电脑，非爷手机信号也差。 要不然他也会想多聊几句。 “不过最近这一段时间，又觉得不认识你了……” “……怎么了？” 何诗看着他，大眼睛里很疑惑：“就是突然之间，你从印象里普通的男生，变成了很有能力的老板，怪怪的。” 余秋苦着脸：“普通？” “是普通啊。”何诗点点头，“但普通不会让我多防备啊。现在，发现你就是我以前敬而远之的那一类人，又觉得跟你已经认识挺久了，也不需要那么防备。” “……哪一类人？” “有钱人。” 余秋抓着脑袋：“有钱点不好吗？” “好当然好了……但我不喜欢很复杂……” 余秋懂了她的意思。 有钱人的世界，总归比普通人的要复杂一些，那是让何诗畏惧的东西。 “你放心，我不会复杂的，你普通防备一下就好……” 他也不能说别防备我之类的话，那何诗怎么想？ 何诗低下了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声音越说越低。 余秋毕竟也是谈过一场恋爱的人了，看何诗的神态心花怒放。 欲速则不达，赶紧开始聊别的。 已经足够有突破了，单独一起吃饭了。 何诗也从最先时候的局促状态里适应了下来，成为了一个很熟悉的人眼中的何诗。 余秋都觉得重新认识她了。 当然，都是好的一面！ 情人眼里本就出西施，何况何诗本身也美。现在有了笑容和各种神情点缀，余秋只希望这顿饭可以一直吃下去。 何诗拍了拍肚子说：“真的不能再吃了，点多了。” “没事，这些菜可以打包回去。”余秋笑着说，“本来还说带些樱花饼干来给你尝尝的，但是今天做得不成功。” 何诗笑着说：“那下次再尝。” 余秋“嗯嗯嗯”地点头，招呼服务员打包结账了。 “护手霜也先给我提着吧。”余秋不由分说地提了过来，两人并排走出店门。 何诗又开始有点不适应了，心不争气地开始加速跳动。 ……没有跟男生这么近并排走过！ 余秋说道：“刚才等你的时候，我先去几家店先转了转，觉得有几套挺不错的，看看你是不是也喜欢。” 何诗抓着包的手指都有点用力，小声说道：“根据你们视频的需要来，不用管我……” 她低着头，余秋瞄了瞄她，果然把鞋子换一下是对的。 现在这高度差蛮好！ “那你都先试试，看看穿到身上之后的效果再做决定。” “嗯……”何诗觉得心里慌慌的。 专门穿新的衣服给男生看，那是不是还要前前后后地转转？ 想到那个场景，她的心跳就更快了。 还几套！第一套就行了！ 第125章 他不会还想上楼吧求订阅 余秋跟何诗走在一起，郎才女貌这个词，郎有没有才是不知道的，女貌足够抢眼了。 “和你走在一起，需要内心好强大啊。”余秋忽然笑着说。 何诗正在胡思乱想，听到他的话抬头茫然地说：“什么？” “好多人看你，也有很多男的顺带看看我。” “……习惯了。”何诗重新低下头，“那你内心强大吗？” “我本来挺强大的，但没有经历过这个级别的目光压力，也需要习惯一下。”余秋笑着说。 何诗听出来他在称赞自己好看，心里有些小得意。 进了第一家店，导购小姐看到余秋愣了愣。 这不是刚才那个问火锅店的男生吗？ 何诗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禁让她生出点复杂的心思。 果然高富帅身边的女人，级别就是这样的。 余秋径直走到一条裙子面前说道：“呐，我刚才看了这一条裙子挺好的。” 导购小姐收起心思，立刻笑容满面地开始介绍这条裙子的好处。 “试试吧？” 何诗点了点头，轻声地说：“嗯。”然后就把自己的包递给余秋。 余秋提在手上，感受到提手上的余温，不禁心里多了一丝异样。 何诗急急忙忙地去了试衣间。 余秋手上提着打包的菜和护手霜，又多了个女生的包包，活脱脱就是陪女朋友来购物的样子。 不同的就是，不是女生自己看自己选，而是他已经先挑了挑。 所以余秋也有点担心，何诗会不会不喜欢。 何诗在试衣间里换衣服都觉得有些身上发软，因为知道余秋正在外面等着看。 她的心猛地跳，手心在出汗。 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 虽然两人才第一次单独出来，但对何诗来说，走出了这一步，就相当于已经打算和余秋相处一下看看了。 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她换好了裙子，有点期待余秋看到之后的样子，又担心难看，还有很害羞的感觉。 深深吸了两口气，何诗拍着自己的脸，想让它赶紧不要这么烫了。 肯定红了吧！ 好不容易觉得好了点，她有点怯怯地打开试衣间的门，先伸出脑袋朝外看了看。 余秋看得好笑：“出来啊。” 何诗的脸又红了，慢慢挪了出来。 导购小姐看得感慨不已：这清纯劲，真的假的？原来这个男的喜欢这样的。 在余秋眼里，现在的何诗立刻换了一个感觉。 之前见到她的时候，穿着总有一些让自己显得更成熟一点的风格。 现在裙子穿上身，加上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真的就是活脱脱的少女感觉了。 何诗感觉背对着他看镜子，然而镜子里也有他的眼神。 她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禁轻声问：“好看吗？” 余秋连忙点头：“好看！” 导购小姐再次感慨：高富帅的演技也好，装得跟憨憨似的。 “我是说衣服！”何诗娇声嗔道，“符合视频的需要吗？” “符合！符合！” 导购小姐听得心里停不下来地感慨：有钱人就是会玩啊，还要拍成视频。 “那就这件吧。”何诗赶紧溜回试衣间，赶紧买完了事。 余秋乐呵呵地付了钱，手上又多了一个袋子。 何诗觉得手都没地方搁，赶紧把包包要了回来。感受着上面的余温，她也心里发麻。 “再去看看另一套。” “啊？”何诗慌道，“不是买好了吗？” “说不定还有更合适的啊，你都试试嘛。” 何诗连忙摇头：“就这个就行了。” “那也得买一些其他的搭配啊。”余秋轻轻说道，“再逛逛嘛，你自己挑，好不好？本来你也比我审美好。” “……我怎么就审美好了……” “花艺本来就要审美啊！” 何诗心里有一丝甜意，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想到家里的鞋，好像确实也都没有跟那条裙子比较搭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那就再看看鞋子吧。” 余秋大喜，连忙和她一起继续逛。 说是看看鞋子，当然路过各种店，都可以进去晃一晃。 他巴不得跟她呆一起的时间能久一些。 这样逛着，自然不免又路过之前余秋自己买过衣服的店。 导购小姐眼睛都直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一身寒酸地换了一套衣服，现在身边还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为了约会大吐血硬撑的，还是刚刚搭上的？ 何诗以为自己会赶紧买完东西赶紧回家的，但事实证明，什么状态适应一下就好了。 等在余秋面前又试了两套衣服，何诗又回复到了吃火锅后半段的状态，有说有笑的。 然后充分体现了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对逛街的兴趣。 就算不买，也喜欢穿到身上试一试看。 余秋很想大手一挥说道“都包起来”，但明显不能那样。 第二套衣服何诗就直摇头，说只要一套的，去退又麻烦。 选好了鞋子，何诗说道：“鞋子的钱我自己出，另外，你也选一双鞋子吧，我送给你。” “啊？”余秋虽然心里开心，但是，“这是我们拍视频需要啊，怎么能让你出钱？” 何诗说道：“虽然是拍视频需要，但是照着我的尺码买的，难道拍完了你还要回去？所以算是我自己给自己买衣服。你选一双鞋子吧。” 余秋没想到之前自己纠结的问题，何诗直接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但是这种不想收他太多礼物的感觉，让余秋觉得缺了些什么似的。 看着何诗认真的眼神，余秋忽然把这点心思抛到脑后，笑着说：“好，那我也选一双。” 何诗点了点头。 这是她来之前就想好了的。 刚好妈妈担心她要开始谈恋爱了，特别叮嘱她不要花余秋太多钱，把存的钱都给了何诗。 她也不想花余秋太多钱。 至少要让余秋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除了商场，余秋说打车送她回家，何诗没有拒绝。 坐在车上，一边跟余秋聊着天，一边窃窃品味着这种被人送回家的感觉。 心里暖暖的。 结果余秋还下了车，说送到楼下。 何诗慌慌地想，他不会还想上楼吧？ “到这里就可以了……” 何诗伸出手，路灯下面，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的。 余秋笑着把几个袋子交到她手上，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了一下。 一时无言。 余秋有点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何诗赶紧说道：“外面冷，那你快回去吧。” “那我们等会再聊QQ？” “嗯！快回吧，我上去了。”说完就转身上楼。 余秋看着她没挪脚。 何诗走到了楼梯间的阴影里，转头看他站在路灯下，展颜一笑：“快回去吧，下次我再回请你吃饭。” 余秋心花怒放：“好。” 这次何诗径直上楼了，余秋一直站在原地，直到抬头看见一间房亮了。 何诗的身影出现在窗口，伸出手跟他挥了挥。 余秋这才心满意足地举起手挥了挥，转身离开。 知道她住在哪里了。 房间里，何诗躲在窗户旁边的墙后，真怕他一直在那里站着不走。 她抱着装衣服的纸袋子，紧张加上楼引起的心跳一直很快。 偷偷伸出脑袋瞄了瞄，余秋已经不在那里了。 何诗有点怅然若失地重新站回到窗前，果然已经走了。 过了一会，她长舒了一口气，才换了拖鞋放下东西。 先去洗个澡，晚上紧张出了好多汗。 等会还要聊QQ吗？ 何诗的嘴角，就没弯下来过。 第126章 小余子，要不你也割了吧求订阅 余秋一进门就急冲冲地往工作室闯，然后就看非爷把两台电脑都打开了，正蹲在桌上扭头看他。 “呦！人模狗样的。” 猫嘴里吐不出象牙，余秋没跟他计较：“你在干嘛呢？笔记本坏了？” 非爷摇了摇头，就叮嘱了一句：“后面你跟贺方说一下，两台电脑的F盘都不要动，我有用。” “什么用啊？”余秋有点好奇。 “说了你也不懂，不动就是了。”非爷说道，“另外，电脑不用的时候，一直开着。” “费电啊！到底在干什么？你跟我讲讲不就懂了？” 非爷想了想，就点了点头，开始跟他讲。 余秋发现果然很难懂，理了理思绪说道：“就是说，你觉得这个东西以后会值钱，所以先买了一些，然后打算自己也用这两台电脑挖一挖？” 非爷点了点头：“你们要工作的时候，就把程序关掉。不用的时候，就打开。” 余秋无法理解，但非爷自己的钱随他自己摆弄。他抓了抓头：“那我现在要用，聊QQ需要关吗？” 非爷悠哉悠哉地走了：“关了吧，不靠这一点。” 余秋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从他决定挣到这笔钱之后开始好好拍视频就看出来了。 非爷已经可以信任余秋了，现在手上也有了一些钱。 屯币等暴富吧。 至于挖矿……相比起它现在的价格，当然是收币来得更轻松。 只不过额外的，能挖一点是一点，非爷不在乎这一块。 专门搞矿机甚至矿池也麻烦。 非爷很自在，很悠闲。 重生的挂实在太大了。只要不是赶忙赶急地准备做一番大事业，着眼长时间的跨度，钱真的不是问题。 现在活得就很滋润了。 度过了刚跟余秋认识那一段时间，现在彼此间的信任也建立起来了，非爷想到了这个最简单的暴富方法。 什么力气也不用费。 悠哉悠哉过日子等到那几个时间节点卖一卖再收一收就行。 刚才对余秋讲的这个玩意的逻辑，余秋理是理顺了，但明显对它能具备价值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 反正最终疯涨起来了，也只证明自己的判断准确，有个可以掩饰真相的借口。 10年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然后就长出来很多钱钱，它不香吗？ 余秋根本不知道自己眼皮底子下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一门心思就挂在何诗身上。 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男人！ 非爷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地准备运动一下。 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不妨碍非爷。 非爷贼带劲，变成了猫，也有做人体验不到的一些乐趣。 比如说飞檐走壁。 但有时候也掌握不好。 非爷纵身一跃，然后眼睛一瞪！ 距离没估计准！ 他掉下来，一根树枝挡在他两腿间。 ……没那么痛，毕竟蛋没了。 非爷忧伤地趴在树枝上，缓一缓。 说实话，看余秋现在那个骚劲，非爷心里还是有点暗暗羡慕的。 但他被物理戒色了。 从生理上到心理上。 毕竟心理上，现在只是一只猫。 非爷也不可能对什么猫子感兴趣，而如果是女人……那妥妥的人兽啊。 心理上过不去这道关。 也就只能做做招财猫，过过日子这样子。 非爷没了运动的兴致，以后还是搞点安全的运动。 等钱到账了，让余秋买个跑步机放在院子角落吧。 修个小棚子挡雨，院子里景色还不错，走着像在公园里晃。 非爷路过工作室门口，隔着背影都能想象余秋脸上肯定溢出来都是酸臭味！ 自拍去！ 撩撩粉丝！ …… 这次更新的内容，一共有九张图。 九张图一模一样的造型，非爷手里捧着一本书，烂大街的羊皮卷，余秋之前也买了一本。 他一脸严肃。 【会说话的猫：猫教授人生课堂。】 【他们试图把你埋了，你要记得你是种子。】 【父母等着你养他们呢。】 【别让你喜欢的人看不起你，别让你讨厌的人看不起你。】 【长得丑的水果，都会努力让自己甜一点。】 【奋斗就是每一天都很难，可每一年都越来越容易。】 【再短的路，不迈开双脚也无法到达。】 【先做出成绩，再去谈感受。】 【没有过不去的日子，只有回不去的日子。】 【因为有悔，所以披星戴月；因为有梦，所以奋不顾身。】 到了今天，非爷这个微博的粉丝量已经是百万级的了。 一样的配方，但今天的味道有点不一样。 评论区里，画风也有点不对了。 【猫哩呜哇：上课了，点到名的举手o(*^▽^*)】 【你喜欢河马吗：ヽ(。_°)ノ】 【放下她的鱼干：???_???】 【毛小猫：┖(*^▽^*)o】 【……】 看着一个个冒出来的颜文字，非爷有点目瞪口呆。 这是提早流行了？ 他翻了翻这几个人的微博，不一会看出了门道。 有一个专门的微博叫字符表情大师。 关注量也不少了，以女生为多。 非爷留了个心眼，顺手关注了他。 顺便，找出了不少新开的、然后定位还挺垂直的号。 他有了计较。 看样子是会说话的猫，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开始尝试了。 非爷都关注了一通，也许后面都用得着。 今天灌的是鸡汤。 毒鸡汤非爷不想灌，丧文化肯定会兴起。 但非爷是什么？是正道的光！ 老铁们，觉得非爷做得对吗？ 非爷头一探，阔步走出卧室。 到了工作室门口，只见余秋还在那里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他跳上桌子问：“表白了？” “哪能那么快啊，那还不吓跑她。”余秋眉飞色舞地说，“但是今天进展很大啊，她还送了我一双鞋。” “让你穿上赶紧滚？” 余秋被一下子呛到了。 “非爷，我惹你了？” 非爷叹了一口气：“你说饼干拌猫粮的，拌了吗？” “……你不是说不吃这种娘里娘气的东西吗？” “我只说不吃饼干，我有说不吃猫粮吗？” “啊？忘记给你倒了吗？你怎么不早说啊！”余秋起身就要过去倒。 “饿过了，忘记了。” 结果余秋还返回了，快速敲了一行字：【我去给非爷倒一下猫粮。】 非爷无语了，你要是去拉屎是不是也要先汇报一下？ 又酸又臭！ 都谈过一次的人了，还整得跟初恋似的。 结果对面还回了一句：【嗯嗯。】 非爷浑身的毛一支棱，受不了了，赶紧去用膳。 过去一看，余秋正准备撤，非爷不满地说道：“水呢？把你脑子里的柔情之水倒点出来！” 余秋又嘿嘿嘿笑着说：“怪我！怪我！” 非爷叹了一口气：“小余子，要不你也割了吧，这样就能安心伺候朕了。” “非爷，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滚，对何诗发骚去。” “嘿嘿嘿。”余秋贱笑着去倒了水，人又溜了。 非爷低头开磕。 嗯……饼干碎确实还不错的样子！ 第127章 可爱的小姐姐多吗求订阅 在院子里再次练了一天樱花饼干之后，就到了约好拍外景的日子。 余秋起了一个大早，开始洗澡穿衣服。 还是前天见何诗时候的那一套，余秋想保持那天的感觉。 “何诗一看，心想，这家伙，三天不换衣服！” 余秋没理非爷的调侃，心想何诗还能看不出来洗过了？他问道：“非爷，你也去逛一逛吧。” 非爷懒懒地说道：“不想去，酸死人。” “你总是呆在屋里，不想出去转转吗？你想，樱花开了，也有很多美女去赏花的！” 非爷想了想，身体诚实地站了起来：“摆驾！” 一人一猫摆驾到了院子里，坐在树桩凳子上等贺方来接。 “非爷，你说，我们发展到什么时候，适合表白啊？” “别问我，没这方面的经验，朕都是被表白的。” “……”余秋觉得非爷在装逼。 “这种事情，还想计划好？”非爷冷笑道，“别搞大阵势表白求婚那一套，看何诗的性格，你的闷骚样，就适合黑灯瞎火先悄悄摸牵个手。牵了，就成了，然后就可以说酸死人的话了。” 余秋听得悠然神往。 非爷忽然问：“将来，如果你们到了结婚那一步，你准备对她说我的事吗？” “啊？”余秋扭头看着非爷，只见他眼神很严肃。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余秋的思绪被拉到了这个问题上，认真想了想，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那我会想跟她说。但如果你不同意，我一定守口如瓶。” “我知道了，记住你的话。” “嗯。”余秋点了点头，然后问，“非爷，你担心什么？” 非爷说道：“真到了那一天，我怕你跟我的心里都膈应。你要知道，如果你们结婚了，她呆在家里的时间肯定比你长。而我，基本职能呆在家里。” 这是余秋第一次听到非爷亲口说出怕字。 也许从上次讨论非爷听力问题的时候，他心里就开始想这些事了吧？ 然而余秋知道，非爷说的是有道理的。 就算自己能理解他，也相信他，但情绪的事，哪里说得准。 非爷都说了，他自己就会膈应。 “非爷，你不信我吗？” “这跟信不信有什么关系？你要知道我是个人，我不想跟兄弟的老婆呆一起。” 余秋有些发愁。 “不急。”非爷有点后悔这么早提出这个问题，他说道，“解决的办法也有很多，到时候再说吧。” “你说说啊，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非爷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还得考虑清楚。” “嗯。”余秋心里多了一桩心事。 院子里沉默下来，外面街市的声音显得喧哗。 直到贺方的电话打来了。 非爷起来带头往前走：“别继续想了，先去踏青！” 余秋笑了笑，总有解决办法的。 …… 车子到了何诗的小区门口停好，余秋打完了电话，贺方就挤眉弄眼地说：“我带了地垫，等会拍完，可以找一个地方野餐。” “……野餐？” “是啊！陈月很想来的，可惜今天请不到假。等会拍完了，我就说还要去拍一点别的镜头，你们好好促进一下感觉！” “等会再看看吧。” “你还坐这里干嘛？下车迎接，等会你们坐后面去！” 余秋“哦”了一声，下了车。 贺方笑呵呵地从车门的储物格里掏出一袋小鱼干，对非爷说道：“非爷，吃不吃啊？” “呈上来！” 贺方跟听得懂似的，早就扯了两张纸垫在副驾上，给他抽了一条出来。 非爷埋头用膳，还有人服侍脑后按摩。 比小余子靠谱多了！ 过了一会，挠脑袋的手也停住了。 非爷不满地抬头准备训斥训斥，就看贺方扭头在看窗外。 他也扭头望去，只见何诗正款款走过来。 啧啧啧，还有点害羞地低头撩头发。 贺方收回了目光，心里暗暗佩服了一下余秋。 真敢挑啊，逮着这个级数的美女去追，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样。 非爷诧异地看了一眼贺方。 这小子还有点讲究嘛。 余秋的脑海中，自动调起了慢镜头。 何诗穿着前天挑的一件粉色高腰雪纺裙子，领口和束腰都有丝带扎成的小蝴蝶结。布料上，是碎花暗纹。袖子末端，点缀着半透明的蕾丝。 自从成年后，何诗就没有在外面穿得这么亮眼过。 在家里照了好多回镜子，她也喜欢自己这个样子。刚好今天还要去接妈妈，她看到肯定很开心。 抬头看了余秋一眼，只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 何诗又低头抿嘴一笑，看傻了吗？ 那天只是在店里试了试衣服，哪有今天这样走在路上裙摆飘飘荡荡的风姿？ 余秋觉得买得太对了，同时有点遗憾不知道另外几套穿着的效果是什么样的。 暗香扑鼻，余秋赶紧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何诗上了车，还以为余秋会坐在前面。谁知道他关了门跑到另一边，就进来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贺方吆喝着说：“出发喽！” 余秋笑着问：“紧张吗？” “……还好。”何诗搓着指头，脚并得紧紧的。 “没事的。”贺方说道，“等下余秋告诉你怎么摆姿势，你照做就行啦。” 非爷感慨地看了一眼贺方，开得一手好车啊。 三个人都不污，就一只猫心里脏。 何诗还说：“嗯！” 余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尝尝？” 何诗惊喜地问：“樱花饼干？” “昨天做的，味道好多了。” 何诗伸手捻了一个放进嘴里，然后眼睛一亮：“甜！” 非爷忍不住说道：“明明很酸！” 他一个矮子，坐在座位上都看不见前面。 于是非爷一跳，跳到了挡风玻璃下面。 何诗吓了一跳：“它……它……” 余秋说道：“没事的，他喜欢呆在那里，贺方已经习惯了。” 非爷坐在那，跟汽车摆件似的。 “非爷就是有范啊！非爷，加速吗？” 非爷抬起前爪往前一指。 贺方上了环线，还真就加速了。 何诗惊异地问：“它还听得懂话啊？” 余秋干笑道：“混在一起久了，有一定默契了……” 就连贺方自己都没怎么注意，他已经慢慢接受非爷一些让陌生人匪夷所思的表情和动作了。 毕竟余秋说，这是个神兽！ 何诗想起余秋那篇日志里写的，有一只神奇的猫。 喜欢喝酒……喜欢飙车……有各种各样活灵活现的表情…… 确实挺神奇的。 非爷看着眼前的车流，找回一点开车的感觉。 从深冬时刻来到这里，现在已经春暖花开了。 从发现变成了一只猫了无生趣，到现在也好奇未来会如何。 身边的人，既像是晚辈，又像是同龄人。 毕竟也都算80后。 同龄人一起踏青出游，没毛病！ 非爷晃着尾巴，眼里有点向往。 樱花园里可爱的小姐姐多吗？ 第128章 我把自己……弄丢了 余秋可不知道非爷现在脸上啥表情。 看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余秋不禁想起出门之前两人聊的问题。 猫的身体里是一个人的灵魂，于是很多事情确实不一样。 非爷说他习惯往坏处想，今天先把这个话题挑出来，也是他的习惯。 提醒余秋，这个问题是需要想的。 余秋看了看何诗，她转着头在看窗外，只露着精致的侧脸。 所以这个问题确实需要多想想。 毕竟，他已经把非爷当做了哥哥一样的存在。 非爷想要过上真正舒心的日子，只有跟自己待在一起。毕竟只有自己能听懂他说话，让他可以不用顾忌地说想说的话，玩电脑，玩手机。 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如果离开了自己的身边，他每天被别人用看猫的眼神看着，内心会慢慢孤寂掉吧。 怕字，其实已经足够表达非爷对未来的忧虑了。 余秋准备晚上回去，跟非爷好好聊一聊。 然后他就听见非爷伸出前爪直比划地喊道：“超他啊，超他*的！” 余秋感觉自己要跟动画片里的人一样，脑袋后掉下一滴汗。 好吧，非爷是个狠猫，应该确实是已经有办法了吧。 贺方懂非爷的爪势，火花带闪电地到了樱园。 何诗觉得余秋朋友的车以后不能坐，有点吓人。 非爷摆足架势，等贺方过来开好门，才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门边，跳下去就开始撒欢先跑两步了。 瞪着双猫眼到处寻找漂亮小姐姐。 “非爷！非爷！别乱跑啊！”余秋刚下车，还没跟何诗说话，就见非爷往前蹿。 “朕是小孩子吗？真是的。”非爷瞄了一圈大失所望，就在旁边等着他们。 贺方拿出器材包，三人一猫往前走。 一个人拿着相机，另外一男一女时不时地聊着天。女孩子美得让不少情侣回去要吵架，看那个时不时低头笑一笑的神情，没跑了，过来拍婚纱照的吧？ 就是两人看样子也不是很亲蜜。 不少女孩心里暗暗想，以后也要带着宠物，拍一套这种日常风格的婚纱照！ 贺方已经提前来踩过点了，径直往已经选好的取景位置过去。 好位置自然人也多，留影的不少。 但当何诗往树下亭亭一立之后，旁边的人慢慢就稀少起来。 女人不想当绿叶，男人看她身边有主了也不找自在。 “镜头设计你看过了，等下就是走到树下抬头看花。你喜欢花的嘛，带入自己赏花的心情就行了。” 何诗点了点头：“先试试。” 贺方是没办法，必须通过镜头对着自己兄弟的心上人拍。 非爷就懒得一直在这里瞄了。 他问道：“就是在这里拍吧？” 余秋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你想逛逛？危险吧？” “我又不傻，别人强行逮我的话我不会跑？不换位置的话，就在这附近等我吧，我就在旁边转一转。” “你认得路吗？” 非爷已经转身继续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让余秋觉得自己是不是又问了弱智问题。 …… 非爷只是觉得，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呆着看看摆着的花草也就罢了，如果到了公园里还只能呆一处不动岂不是很无趣。 他们有任务要完成，非爷又没有。 认路算什么事？ 牌子看过了，周围标志物都看过了。 樱园也就这么大而已。 非爷就在种满樱花树的草地上随意溜达着。 人们也不以为意，并不是没有其他人带宠物。虽然非爷身边好像没人跟着，但也许就是坐在草地上的谁。 非爷并没有走远，就在一条小路一转弯过来的大草坪上溜达，耳朵里还隐约听得到余秋跟贺方他们的声音。 这里妹子多！ 非爷很快就瞄准了这块草地上最靓的女。 哇，颜值高，身形棒，正在坐垫上对着朋友的手机镜头摆出可爱的剪刀手。 非爷晃着尾巴走过去了：“嗨，美女们。” “呀！谁家的猫！” 靓女惊喜地伸手捉住了非爷，正是他想要的！ 香、软、弹！ 靓女把非爷抱着摸了几下，到处望着对同伴说：“没看到有人过来问啊，难道是流浪猫？” “不会吧？它挺干净的。” “那就在这等一等吧。”靓女说完，然后一坐直往前挪了挪，期待地说道，“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我们下午先把日常做完，晚上去K歌啊！” 非爷在怀里受到震荡，舒服得直眯眼睛。 靓女的同伴说道：“只做日常吗？我想刷那个成就啊。” “那就早点回去刷！” “你就这么想去K歌？” “想啊！我新学了几首歌，一定要唱唱！” 非爷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满满的元气，一副爱玩的样子。 “那照片也拍了，今年份的樱花看过了，撤啊！” 靓女低头挠着非爷的脖子：“那这猫怎么办？” “……那再等会吧，先说说成就怎么拿！” 于是非爷就听着两个热爱游戏的女玩家在那里讨论怎么刷副本里的成就，同时享受美女的玉手。 摸得太舒服了，非爷甚至渐渐困倦起来。 头天晚上，因为余秋跟何诗关系的突破，非爷想了很久早上问出口的问题，睡得很晚。 此刻听着耳旁的清脆交谈，背上一阵一阵的抚摸，贼巴适。 非爷还真的睡了过去。 “怎么一直没人来啊，你看它都睡着了。慧慧，不会真的是流浪猫吧？” 靓女的同伴蹙着眉：“不能一直等啊，都快中午了，要不然就抱回去吧。” “万一真的有主人的呢？” “都这么久了，什么主人还没发现，还不来找？” 靓女一想也是，喜滋滋地说：“好，抱回去，养养猫好像挺好玩的！你看这是只小色猫，你看她爪子在抓什么？” 两个人咯咯咯地娇笑着收拾坐垫，靓女一直抱着他没放开。 非爷在梦里一直如在云端，暖暖的，晃晃的。 本来好好的，天色好像忽然变了，很凉。 他迷迷糊糊地，就听到两个女人的声音在那里喊。 “我技能好了，大力输出，我拉得住……3层了3层了，准备换坦！啊你怎么被秒了！奶妈！奶我！快点快点！” “先绕一下柱子啊，CD了！风筝一下，风筝一下！” 非爷睁开了眼睛，入目是瓷砖地板，视线处有一张床，床单是淡紫色的。 再瞄过去，两双穿着兔儿拖鞋的脚正在地上瞎晃。 非爷抬头，两个背影正对着电脑，一手鼠标一手在键盘上瞎按。 屏幕上……是那个知名的《魔兽世界》…… “我CD好了，别绕了卡视角了！” “啊啊啊！快奶一口，快快快！啊啊啊！！！我死了！” 非爷听得目瞪口呆。 “只有7%的血了！为什么被秒了啊！为什么复活那么慢啊！” “我debuff叠了那么多层，溢出治疗啊！” “我没发火，老娘不用安慰！再来！” 非爷认出来了。 元气满满的靓女正在咆哮，自称老娘。 他呆呆地望着又重新开始准备再试一遍的两个妹子，听她们叽叽喳喳地通过语音交流，分析刚才的问题。 一人一个耳机套在耳朵上，根本不知道非爷已经醒了。 非爷走动了一下，还跳上餐桌朝窗外看了看，确认了。 不是做梦，是真的。 这地方从没来过。 他蛋疼无比。 我在哪？ 我把自己……弄丢了？ 第129章 魔魔和灵灵求订阅 贺方拍完需要拍的镜头，才注意到非爷不在边上。 “非爷呢？” 余秋说道：“自己逛去了，放心吧，他会回来的。” 贺方见他说得这么笃定，还是有点不放心：“那我去找找它，顺便拍一些别的镜头。” 余秋点了点头，笑着对何诗说：“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吧？” 何诗说道：“我们也逛一逛，找找猫吧，公园里这么多人，走丢了怎么办？” 余秋想起非爷说的，觉得如果他先回来了，应该也会在这里等一等吧。 于是就笑着说：“好！” 他提着东西，跟何诗一起边走边聊边找非爷的时候，也路过了那块草坪一下。 然而非爷当时正被抱在怀里呢，当着何诗的面，余秋可没对美女投去过多的目光。 逛了没一会，还真没发现非爷。 余秋心里没那么放心了，赶紧说道：“我们回去刚才的地方吧，也许他已经回去了。” 这一次，走得有些匆忙。 何诗感觉到了余秋对那只猫的重视，他的表情里明显有一些担忧。 回到了原处，人多了不少。他们不在那里拍摄了，好位置自然被人围着留影。 余秋四处张望，都没发现非爷的踪影。 何诗看他着急的样子说道：“喊一喊？” 余秋点了点头，把手围在嘴边直接大声喊道：“非爷！” 何诗以为他会先小声点喊的，被音量吓了一吓，更加确认了这只猫的重要性。 余秋这么个温和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都没有担心异样的眼光。 “非爷！” “非爷！我们要走了！” 余秋对着几个方向都大声喊了喊，然后着急地说道：“他不是耳朵很灵的吗？” 这下他是真担心非爷被逮走了。 毕竟只是猫的身体，真碰到有心人能怎么办？ 这么大的声音，如果他没走远，没理由听不到的。 “边走边喊吧。”何诗建议道。 余秋点了点头，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叫非爷。 何诗开始时候只在旁边跟着到处找，听余秋的声音里越来越急，她也开始跟着叫：“非爷？回家了？” 声音没有余秋大，但是这两人的组合就更引人注目了。 看这着急的样子，家里老人走丢了？ 叫声没引来非爷，召回了贺方。 他端着相机跑过来：“真丢了？我一路也没看到。” 余秋脸色很难看，很自责。 应该时不时确认一下非爷在哪的。 今天他本来就有心事，虽然觉得他是想一个人散散心，又有不得了的智慧，应该没问题。 但是现在非爷真的不见了。 “去找广播喊一喊吧！” 余秋脱口而出，何诗觉得心里有点古怪，广播找人还好，找猫……它听不懂啊？ 她也没多想，只觉得余秋是太着急了。 贺方连忙说道：“还有监控！” 三个人急急忙忙朝景区门口那边去。 到了广播室那边，听到要广播找猫，别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余秋。 余秋也反应了过来，请求道：“那就请帮我喊一喊，如果有人看到一只黑色、脖子下面有白毛的猫，打一下我的电话好吗？” 这个请求就合理多了，看在何诗也帮着一起请求的份上，工作人员总算开启了广播，帮着说了说。 然而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音。 “可以调监控看一下吗？”余秋再次请求。 “这个不归我们管……” 三个人又急急忙忙赶到监控室。 然而值班的负责人拒绝了：“要是孩子丢了老人走失了，或者有什么财物被盗了，你们有特定的地点和时间，那可以看一看。这一只猫，你们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走丢的，这怎么看？” 余秋说道：“就9点半左右，在塔附近，看看他走到哪了，就知道了。” 负责人很为难，耐心地说道：“我刚才那么说，只是委婉地拒绝你。但实际上，监控也不可能谁来了就直接让看，毕竟涉及到各种**。按照相关法律和我们的规定，需要你报警之后派出所那边的许可，希望你理解。” 余秋说：“好，我报警！” 他觉得以非爷的智慧，是不可能自己离开…… 想到这里，余秋的心忽然一颤。 难道……这也是非爷的解决方法之一？ 不对自己说，是因为他已经决定了吗？ 他是个狠人……难道早上跟自己聊起来的时候，就明确了自己的态度，所以做了决定？ 何诗看余秋脸上神色变幻，担心地问：“怎么了？” 余秋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没事！” 说完，他就开始打110。 就算这样，也需要把他找回来，当面问清楚。 …… 狠人非爷有点哭笑不得地接受了两个女孩的又一轮调戏。 这艳福有点他妈的离谱了。 这下子怎么搞？ 余秋的电话他倒是记得，但他也不能当着她们两的面打电话吧？ 何况两个女孩笑眯眯地跟他说：“魔魔乖，先乖乖吃点饭哦。我们出去玩啦，明天给你买好吃的猫粮。” “灵灵乖！” 然后就又带着手机背上包出门了。 魔魔和灵灵是她们给非爷起的名字，原型是游戏里的宠物猫魔灵。 然后两人决定，一人叫一边，看看非爷更喜欢谁。 非爷觉得如果是正常的猫，肯定会被玩得猫格分裂，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现在……房间里就留下了非爷。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快天黑了。 两个妹子是准备出去吃饭K歌的。 非爷直接跑到卧室，打开她们的电脑。 他苦着个猫脸，都有密码。 试了半天，也试不出来密码是哪个。 关了电脑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非爷惆怅了。 余秋那边，还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非爷坐在桌子上，静静地想现在怎么办。 已经到了晚上，余秋肯定在找。 但江城这么大，从哪里找起？ 非爷不知道余秋能不能够找到自己。 不能就这样被关在屋子里啊，非爷是迎难而上的人。 他跳上了卧室的飘窗，还好两个女孩也没有养猫的经验，开着窗在通风。 非爷往外面看了一眼，日，这有十几层吧？ 跳下去就有猫饼了。 里里外外地看了看，门是已经被锁好了，至少要先想办法到到楼梯间去。 有什么猫可以通过的管道吗？ 非爷打了个哆嗦，好像这种管道都贼脏。 他再次回到了飘窗，往外观察着。 空调棚……封的阳台顶……楼道口…… 估算距离的话，凭自己在院里树上练出来的身手，能行吗？ 太鸡儿冒险了。 习惯谋定而动的非爷退了回来，决定等。 等她们回来开门的时候蹿出去。 再后面，就想法子回到院子那边。 反正非爷认识字。 这段路，就算用走的，也不算远！ 第130章 那个人，我们认识 非爷也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屋里也没个挂在墙上的钟。 隐约听到左右隔壁的声音也慢慢静了下来，非爷知道大概已经十点以后了。 两个疯丫头，还没回！ 妈的，不会在外面浪到夜不归宿吧？ 楼道里终于听到电梯开门，走出两个沉重的脚步声。 “好嗨呀，下周……下周继续！呃……” “喝多了吧？喝多了吧！回家再吐！” 非爷无语。 挺好看一妞，疯成这样？好嗨呦的就是她！ 不管了，他蹲在门边做好准备。 “我嗓子……哑哑的……性……性感不？” “别撩我下巴啦！” “妞，方……方爷……性感不？” “呸！” 非爷更无语了，又是老娘又是方爷，什么鬼？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非爷伏低了身体。 门一打开，非爷倏地就蹿出去了，灵巧地从两个人中间传过去，没发出一点声音。 房里还没开灯，两个人都有些醉醺醺的，根本都没发现。 进门开了灯，那个方爷老娘们脸颊绯红，笑呵呵地喊道：“魔魔，来摸摸……” 叫慧慧的女孩子要相对清醒一点，埋怨道：“下次不跟你一起去了，两个人，拿那么多啤酒干什么！” “不醉不归！”方爷老娘们从沙发上忽然伸出双手朝天花板，大声喊道。 “小点声！都几点了！”慧慧无奈地摇头，也不知道她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伤心事，自己找酒喝。 但她从不说这些，天天笑哈哈的，有什么办法？ 慧慧是跟她合租的室友，两人情同姐妹。看她这个样子，慧慧去打开电热水壶，就过来拉她：“起来！先去厕所吐一吐。” “爷……爷没醉，不……不用！”方爷老娘们笑眯眯地还是站起来了，摇摇晃晃地边走边找，“魔魔，来……让爷摸摸！” 慧慧看她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看沙发底下，不忍直视。 “起来啊！看看你这个样子！我给你拍下来啊！” 方爷老娘们扭过头看她，一脸媚笑：“来……来呀！喵~~” 说完还伸起一只手捏成拳头招了招，晃了晃屁股。 慧慧上去对着屁股就是一巴掌：“姐！正常点！” 方爷老娘们瘪起了嘴，可怜兮兮。 “你不找汉子，别想撩我！”慧慧实则看她这个样子，心里狂啸：那些馋你的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疯？ “我……我撩魔魔去！” 屋子又不大，一会两人就有点呆了。 “魔……魔魔呢？” “猫去哪了？” 然后方爷老娘们突然“啊”地一声，眼泪夺眶而出，仿佛酒也醒了，往客厅跑。 慧慧以为她又发疯，却听她说：“没关窗！摔死了！摔死了！” 她也反应了过来，赶紧跟着一起跑出去。 她怕这疯姐们把自己也摔死了。 然而心里也有点慌慌的，不会真是因为忘记关窗户，猫跳出去摔死了吧？ 电梯里，一直哭的美人不停地擦着眼泪，慧慧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别哭，别哭，说不定没有的，外面有很多阳台空调架的。” 慧慧觉得这也许只是根稻草，让她的情绪崩溃了。 “是我……把它……抱回来的……” 电梯门开了，两人直往自己房子那个窗台的底下冲。 方爷老娘们一路跑一路哇哇地哭。 就在她们跑出电梯间不久，快到小区门口的路边，非爷疑惑地望了望那边。 “有血吗？会不会跳到草丛里了。慧慧，呜呜呜……快找找。” “没有血啊，猫那么灵活，就是跑了吧。” “再找找。魔魔，魔魔，你别吓我呀，呜呜呜……” 非爷听到了。 他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愧意和感动。 然后，他扭头往外走。 记住这个地方了，但现在，余秋肯定更担心。 她哭过这一场，还没建立的感情就会被抛在脑后。 …… 午夜的江城，路上虽然还有车，但行人已经要走很远才能遇到一个了。 非爷走出小区，先看路牌辨别了方向，就朝北边走去。 他并不是很担心危险，刚重生的时候，也度过了一个多月的野外生存时间。 只要不是拿着麻醉针什么之类的远程射击武器，他怕个卵。 至于其他流浪猫狗，哪有对手？ 江城这样的大城市里，又没有大型捕食动物。 唯一的无奈仅仅在于：路真特么的有点远啊。 刚才看了看路牌，那个心有些善的老娘们居然住在江阳区。 从这里到院子，应该有十几公里吧。 有什么办法？ 自己跑出来的，腿走断也得挪回去。 非爷一边走一边想，换成人，差不多走三四个小时？ 猫子步幅小一些，天亮时候……应该差不多能到吧？ 非爷走到一个路口，再次看了看路牌，要过马路了。 左右没有车，非爷开始疾跑。 红灯管不住猫子！ 想要回到院子里，还要经过一条江上的大桥。 所以这一段路还挺简单，找到通往江口区的主干道就行了。 路灯下，猫儿扭着屁股，踏上了回家的路。 …… “怎么样？找到那个人了吗？” 余秋一接通电话，何诗就问道。 中午还在等警察到，何诗要去接她妈妈，就先打车走了。 期间通过两次话问情况，让余秋知道了她也挺关心自己。 然而现在没心思品位这种关心，余秋说道：“已经找到了，但联系不上。” “可能睡了吧？查得到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住在哪里。但那个人……我们认识。” “啊？不是说画面模糊看不清吗？” 余秋看了看贺方，彼此的神情都很复杂。他说道：“刚才跟我们说，调到其他位置摄像头拍的画面里，有清晰的正面。” “你们认识？那不能直接找她吗？”何诗只是晚饭前打电话，知道了是两个女生，还安慰了余秋大概以为是流浪猫带回去养了。 余秋一开始还担心非爷是不是吃了人家的东西，被下了药，或者又跟之前喝啤酒一样，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因为画面里，他都没动弹。 但当清晰的正面画面被调出来之后，他就没那么担心了。 毕竟没听说她是这样的人。 “我们只是认识她，但没有她的联系方式。现在正在通过朋友，问她住在什么地方。我们以前，还算是同事。” “同事？” “嗯，我们台里的一个主持人，叫方欣雨。” “哦……名字都知道了就好，你别太担心，应该只是误会。” 余秋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嗯……”何诗也没有多说，毕竟妈妈还在身边，正看着自己准备继续问这问那呢。 余秋挂了电话，贺方抓着头：“方欣雨出了名的开朗，蛮多人都说她是个很有原则很讲义气的人，应该不会是伤害非爷的。” “那非爷怎么一动不动的？” “……这我也不知道。” 非爷还没回来，余秋忧色难掩。 已经跟台里一些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联系，问有没有知道方欣雨住在哪里的了。 就是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还得等消息。 电话响起来，余秋赶紧接通：“陆警官，有消息了吗？” “根据你们提供的身份信息，方小姐联系上了。” “非爷……哦，猫怎么样了？”余秋焦急地问。 “方小姐说，猫是在她身上睡着了，她们等了很久没有人来找，以为是流浪猫才带回家准备养起来的。”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但晚上她们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猫失踪了。” 余秋本来放下的心，骤然间再次提起来。 第131章 错过，重来 没得话说，两人直接开车往那边赶。 方欣雨的电话问到了，余秋已经跟她通过话了。 贺方开得很快，看了一眼余秋：“十六楼，非爷能搞定的。它……身手那么好。” 余秋也倾向于这样想，但是……非爷虽然总是拽拽的，但他毕竟不是万能的。 在没见到他之前，余秋放不下心。 “现在还有新问题，你之前把非爷说得很重要，价值很高。我又给陈叔打电话找了朋友，才立案成功。人家打了包票一定帮你找回来，现在找到人了，方欣雨那么说，你信不信？案子怎么办？” “到了那边再说吧。”余秋一直眉头紧锁，低着头沉思。 只是宠物走丢了，时间又那么短，一开始人家是不想管的。 余秋着急之下，直接说了非爷现在微博大号的价值，希望提高“财产价值”来争取早点立案，好抓紧时间找。 然而微博对于派出所那边的人来说，也是新东西，哪里会就这样认可？仍然只是劝他们先扩大寻找范围，自己找一找看。 态度都很好，余秋也理解。 在他们眼中，非爷就只是一只猫，社会上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呢。 但非爷不同啊。 贺方给陈月他爸打电话求助，毕竟他在单位里认识的人多。 打了两个电话，余秋只是希望能许可看看监控就好，结果办这事的小陆却非常热心。 他热心是为了什么，余秋不管。 结果现在变成了这样。 如果非爷就在那里，那余秋一定是相信她们真的以为非爷是流浪猫。 关键问题是，非爷又不见了。 真的是他自己走了？还是方欣雨她们认出非爷来了，卖了？ 无论如何，都得见了面再说。 前方不远处，就要到江阳区了。 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子，余秋低头沉思，贺方踩着油门就过去了。 两个人都没有留意，在桥面边上的人行道上，在人行道和车行道分隔栏的阴影处，有一只小黑猫。 矮子非爷却能通过分隔栏的缝隙，看得很分明。 优秀的视觉能力让非爷懵了，这不是贺方那小子的车吗？ 他只是随意一瞥，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车型。 然后再一扭头，确认了车牌号。 然而还没等他出声喊，车子已经一溜烟地尾灯都很小了。 非爷在桥面的夜风中凌乱了。 那么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非爷确认了他们应该是在找自己。 为什么往江阳这个方向去？难道他们已经找出了那两个姑娘？ 非爷干脆躺在那里开始想，休息一下腿脚。 难道是调到了摄像头监控？那还有点本事嘞。 又或者……只是满江城地在找？找错方向了吧？樱园在另一个区。 分析了一下，非爷叹了一口气。 他们找到了两个姑娘的概率还是更大一些。 不然不会这么夜深了，车子以这个速度往江阳那边跑。 福尔喵斯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然后就苦逼了。 想到那个姑娘哭哭啼啼的伤心样，人家也是无心的，心地估计好得很。 余秋跟贺方这俩小子，如果真是调了监控找出来的，那……报案了吧？ 非爷把两个前爪甩了甩，掉头。 早知道这俩小子有长进，就不跑了嘛。 这特么的又得走回去！ 漫漫长路啊。 …… 余秋跟贺方到了方欣雨住的小区，再次给她拨电话。 见了面，就在方欣雨租的房子那个卧室的窗户下面。 方欣雨裹着厚外套，眼睛红红的。 余秋跟贺方互相看了一眼，一个抬头看这面墙的环境，一个继续看边上有没有痕迹。 “都找过几遍了。”方欣雨的室友袁慧说道，然后不免有些埋怨，“你们怎么遛猫的，既然你们看了监控，应该知道我们在那等了一个多小时！好心带回来，还被警察找，现在搞得方姐单位的领导都知道了！” 方欣雨默不作声，没了白天时候的元气。 余秋问道：“方姐，我跟贺方以前都在台里做事，咱们都是生活频道的。” 方欣雨愕然地看着他。 余秋点了点头确认：“是我着急，考虑不周。陆警官听我们认出你来了，又不知道联系方式，才问了你的一些信息，到台里去问的。” 方欣雨说道：“是我们忘了关窗户，对不起。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它。” 袁慧赶紧补充：“我们已经问了物业和一些邻居，没有任何人来这里清理过什么，这里也没有任何血迹，所以肯定就是跑了！” 余秋放了点心，说实话他是倾向于相信方欣雨的。 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在台里，风评一直不错。 大家有说她傻不够圆滑的，但没有说她别的什么缺点。 “我们……能到房间里看看吗？”余秋问了问。 她们也没必要在物业和邻居这些事情上撒谎，一问就知道了。但非爷毕竟是个人，懂得又多，说不定会在房间里留什么痕迹。 但他们两个男生，深夜想去女孩子房间里看看，哪怕是事出有因，余秋也需要以商量的语气先问问。 方欣雨不以为意：“走吧。” 四个人沉默地进了电梯，方欣雨问：“你们之前在哪个栏目？” “生活全报道。” 方欣雨点了点头：“跟我一样，都是鸡肋栏目”。 贺方说道：“罗园说跟你挺熟。” 方欣雨摇了摇头：“他瞎说，我们不熟。” 贺方跟余秋对视了一眼，果然跟传闻中一样，说话“不好听”。 出了电梯，余秋又从电梯间的窗户往外看了看，评估一下非爷逃出来的难度。 看着相隔不是很近的一个个落脚点，余秋的心里又在打鼓。 方欣雨开了门，两人进去就打量。 方欣雨已经平静了不少，站在那里说道：“下午我们一直在家里打游戏，然后就出去吃饭唱歌。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店里问。我这么漂亮，他们肯定有印象。” 余秋觉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但你可真是不谦虚啊！ 袁慧有点委屈：“猫最后丢了，我们也有一点点责任，但是尽力帮你们找。但是别让派出所的人再找我们啦，搞得我们……” “没偷没卖，怕他们什么？”方欣雨毫不在意，然后说道，“对了，我们手机里有照片，我们在樱园和回家来之后都拍了一些。” 余秋赶紧让她们给看看。 照片里两个女孩子笑得很开心……也很不讲形象……非爷…… 余秋咬着牙，这家伙，表情很享受嘛！在这边房子里都是！ 他忽然心里一动：“你们屋子里有电脑吗？” “当然有了，不是说了下午打游戏在吗？” “电脑……有密码吗？” “当然有了！谁电脑没有密码？那不是傻？” 余秋没想到真实的方欣雨，说起话来就没什么斯文样了，跟个男生似的…… 他到电脑那边仔细看了看，果然在键盘上看见了一些划痕。 这划痕他很熟悉，处理的那个旧笔记本上都是的。 ……所以非爷肯定是尝试过联系自己的，但没试出密码？ 余秋心里埋怨着，真是的，试不出再等等嘛！等她们回来再用电脑的时候，记一下密码不就行了？等她们去上班了，再联系自己啊！干嘛跳窗逃跑！ 等等……余秋看着这两姑娘，问道：“你们晚上唱歌，喝酒了吗？” 第132章 凌晨四点的江城 “唱歌不喝酒，那唱什么歌？”方欣雨理所当然地说道。 “喝得不少……”袁慧也点头。 余秋再次确认：“回来的时候，你们都有点醉了吧？” 方欣雨直摇头：“没有！” 袁慧揪了她一下：“都醉了，她醉得更厉害。” “我有吗？” “你……”袁慧心里狂啸！ 难道你趴在地上装成猫摇尾巴的样子我能讲给别人听吗？ 都还没睡觉，你就断篇了？ 余秋忽然心里放下了不少。 他觉得非爷肯定不是跳窗走的。 就非爷那老谋深算的个性，老是说风险控制什么的，当然可以想到更稳妥的方式。 比如，黑灯瞎火的，趁其不备，借助矮子的优势和敏捷的身法，等她们开门时候一秒钟不就溜了？ 那现在，他肯定在想法子回院子的路上。 余秋想到这一茬，赶紧对方欣雨说：“我们先再去找一找。已经到后半夜了，你们这边明天再帮我问问小区里和周边的人，看有没有线索，行吗？” “那案子……”袁慧担心的是这个。 “明天我跟陆警官联系吧，先找到非爷要紧。” “你放心，我家附近这边包在我方爷身上！”方欣雨已经听警察电话说了这只猫的名气和价值，知道它真正的名字叫非爷。 她觉得这个名字很好，方爷喜欢！于是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胸口拍的邦邦响的。 基本确定没血迹、很可能活着之后，她的内疚感已经消失大半了。 余秋跟贺方对方欣雨的印象彻底得到了颠覆。 方爷是什么鬼？ 你是怎样一个奇女子？ 余秋赶紧拉着贺方离开了房间赶到电梯：“非爷可能在回院子的路上，我们沿途找一找。” “你确定？”贺方说道，“这么远，非爷知道怎么走？” “神兽啊！” 贺方恍然大悟：“相信非爷就完事了！那我们赶紧沿着最有可能的路找一遍。” “这回开慢点！” …… 非爷猜测余秋可能就在赶往那两个姑娘那边，再回去就得加速了。 反正过去那边碰了头，就可以搭车回去了。 于是非爷贼有劲。 是时候施展飞檐走壁的绝技了。 如果一个人，在深夜里翻墙穿院，那十有**是贼人。 但猫不同啊！ 谁会多注意一只猫干这种事？ 何况都到深夜了。 别说，非爷还觉得挺刺激的。 社会我非爷，不走寻常路。 过来路上也有路过一些标识牌和交通路线图的宣传栏，再结合非爷对江城各区域格局的认识和方向感，直往西南就万事了。 每次抄完一个近道，再调整一下方向就行。 他一路奔跑自由是方向，带着莽和狂野的力量。哪怕遇到再高的围墙，挤挤脑袋，也有缝隙可以钻。 这一路，就比刚才回院子准备持久战快多了。 非爷重新看到了之前记住的小区名字，墙体上的灯光让那几个字变得十分可爱。 虽然贼鸡儿渴，四肢很酸，但只有最后一程了！ 非爷迈着欢快的步伐继续奔跑。 速度，至少有个十几迈吧。 进了小区门，非爷就支起耳朵，睁大眼睛。 ……没看见贺方的车，也没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坐在那两个姑娘住的那栋楼下，非爷拿一只猫爪子拍着自己的头。 不是吧？ 来都来了，不在这边好好找找？ 这就遛了？ 非爷想通了。 今天一定是因为经历有点刺激，导致自己的智商高地受到了迎难而上的挑战意识的冲击。 他承认，有担心余秋瞎找瞎焦虑的成分。 毕竟溜出去之后，一晚就能走到家，那何必在这里找机会联系他？ 但傻了就是傻了。 等到夜深人静，可以偷姑娘的手机给余秋打电话嘛！余秋知道了自己在哪还焦虑个屁啊！ 然后，不就能钻钻香喷喷美人儿的被窝，等候迎驾？ 老子一定是变傻了。 大概因为猫的脑容量太小，盛不下自己的智慧！ 算了，跑了一晚上，当锻炼身体了。 身为作家，必须经常锻炼一下。 非爷安慰着自己，叹了一口气：接下来，既然他们很可能都来过了，当然就不用再瞎跑了。 只有美人儿能抚慰非爷受伤的心灵和疲惫的身躯。 他走到了电梯间，看着电梯按钮，更加疲惫了。 又是不符合猫体工程学设计的玩意。 把按钮装得辣么高干嘛！ 而且还有个问题。 老子在这里跳起来把电梯按开，又在电梯里跳起来按16楼，就先不说难度了。 监控室里的人应该睡着了吧？ 如果没睡着，看到了电梯里的景象会不会被吓死？ 没有人出没，电梯门为何自动开启？ 是谁，在深夜按亮了一层又一层的按钮？ 凌晨两三点，空荡荡的电梯究竟载着什么起起落落？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让我们一起来走近科学…… 非爷觉得画面太恐怖了。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爬楼梯吧。 十六楼而已！小……小意思！ 过了很久，十六楼的楼梯口，终于钻出一个猫脑袋。 非爷感觉浑身发软。 自作自受啊！ 他虚弱地走到方欣雨的门前，侧耳倾听。 里面安安静静的，听得到有点呼噜声。 是老娘们的，还是另一个的？ 听声音，估计折腾了大半夜，现在睡得正熟呢。 那么……拿猫爪子挠门，吵醒她们？ 非爷感到左右为难。 不挠醒吧，余秋那边还一直找，担心。 挠醒吧……人家两姑娘被来是做好事，结果摊上了这一茬。 算了，男人就该多承受一点。 那就让余秋多担心几个小时吧。 见过了凌晨四点的江城，非爷在门口一窝，休息了。 楼道里……还行，也不算冷。 …… 余秋跟贺方慢慢开着，寻了一路，也没找到非爷。 “也许已经回到院子里了。”余秋咬了咬牙说道，贺方就把车子停好。 余秋已经当先赶到了院子里。 “非爷？非爷！你回来了吗？” 什么响动也没有。 余秋里里外外地找着看着，还是没见到非爷。 “非爷真的认路吗？” 听到贺方的问题，余秋坐在院子里的树桩凳上。不说话。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非爷是在回来的路上，还是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路有很多条，他还在走，也可能。 不测也有各种可能，哪里说得定。 江城这么大，继续乱找，从哪里找起？ 他说道：“那你先睡一会吧，如果等天亮还没回来，去印传单、找报纸、找台里、发微博！” 贺方问：“你就在这等？” 余秋想了想站起来：“我也睡一会。如果他在路上，到了自然就到了。如果他回不来，那得养足精神，做好长期找他的准备。” 他回到了卧室，定了个闹钟，躺下和衣而睡。 希望一醒来，非爷已经回到了院子。 第133章 重生该过的日子 当屋子里响起手机铃声的时候，非爷就醒了。 过了一会，就听见那个喜欢自称方爷和老娘的美女的声音响起：“余秋？妈的……真早啊。”然后就换了个甜一点的声音：“喂？” 非爷站了起来，直接大喊：“开门啊！！！” 也不知道余秋听没听见，但总之楼道里响起了一声嘹亮的猫叫。 本来看到余秋的电话过来就已经从酣睡中想起这件事的方欣雨，立刻听到了。 她下意识地对电话里说道：“哎！你等等，我好像听到猫叫。” 然后，她就踩着拖鞋蹭蹭蹭地跑到了门边。 门打开，非爷坐在门口，抬头看她。 他都有些呆了。 头发乱糟糟的，用皮筋扎住的头发已经都散出来了一小半。 宽松的睡衣都没完全掩住领口，有个扣子还松开了。下摆一半扎在睡裤里，一半已经出来。 非爷是个矮子，看到了腰，看到了美妙的弧线。 这位方爷“啊”地一声惊叫，对着电话说：“它回来了，找到啦！找到啦！” 余秋的声音传到非爷耳朵里：“我马上出发过去！非爷，你别再乱跑了！” 后面一句明显声音大了不少，非爷懒懒地说道：“听到了，你过两天来也可以。” 余秋也不知道听到没有，电话里听到他一声大喊：“贺方，快起来！方姐，谢谢你了，我们现在就出发过去。他还好吗？” 非爷微眯着眼顺从地被方欣雨捞到了怀里，方欣雨一边看一边说道：“没看出什么问题，就是有点脏。” 嘴上这么说，她一只手把方爷抱在身上却没嫌弃。 “非爷，别再乱跑了！贺方，好了没有？” “我靠，好冷！”方欣雨忽然打了个哆嗦，赶紧把房门关上了。 挂了电话，她举着非爷开心地跑到另一个房间的门口喊道：“慧慧，魔魔回来了！” 袁慧本来没醒的，愣是被敲门声吵醒了。 揉着眼睛打开门，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举着猫的方欣雨简直辣眼睛。 不过……她也一脸惊喜：“怎么找到了？” “超厉害的！它坐在门口喊门！” 袁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找到了就行，省事。我再睡一会，这才刚过六点呢。” “你睡吧。”方欣雨喜滋滋地把非爷抱在怀里，跟哄孩子似的在他头上背上摸来摸去的。 非爷舒服地感叹：老子真是失心疯了，就在这里窝着，她不香吗？ 只要不是真的出事了，还怕联系不上余秋？ 主要是昨天下午醒过来，就看到了一下午暴躁老娘们在线刷副本。 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啊！ 嗯嗯，现在深入也来得及，非爷把脑袋埋了进去。 “嘻嘻嘻，魔魔你真色啊！” 方欣雨没了睡意，把非爷先放到了地上，然后就开始换衣服。 非爷看得津津有味赞叹不已。 英雄难过美人关，朕把自己弄丢了不是没原因的啊！ 方欣雨把衣服换好了，就拉开飘窗的窗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非爷只见她对着窗户原地蹦跶了几下做了几个动作，然后就精神地说道：“今天的晨练完毕！” 他有些感慨，这妞对锻炼的理解真敷衍啊。 然后她就蹲下来摸非爷的脑袋：“魔魔，饿了没有呀？” 声音又甜滋滋的，跟昨天的咆哮方爷简直是两个人。 非爷点了点头，饿了，想吃美人。 方欣雨眼睛都睁大了，像发现了新大陆：“你听得懂？你居然听得懂？你还会点头？” 非爷赶紧装呆萌，意志松懈，一时不察，忘了应该装作是只正常猫子了。 谁知道方欣雨更开心了，再次抱起了非爷就往厨房走：“看有什么吃的！” 哎，不是睡衣了，没有刚才舒适了，非爷说道：“下面吃吧。” 没人听得懂非爷的话，他尽管放开了口花花。 “还好睿智的本小姐昨天煮了双份米饭！我们吃蛋炒饭！” 非爷被放到了地上，方欣雨先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上厕所。 还好她不至于神经大条到那种程度，门还是关上了的。 非爷在门外喊道：“先给口水喝啊！” 然后觉得很不对……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让他赶紧溜了。 老子真是疯了，在别人上厕所的时候要水喝。 他直接跑到厨房。 语言不通，还是得靠自己。 非爷跳到了洗菜盆，用爪子拨开水龙头，脑袋伸过去就舔水喝。 先喝点就行，一点自来水也不至于把身体搞出问题。 方欣雨嘴里刷着牙出现在门口，张大了嘴，手继续无意识地刷着牙，泡沫越来越多。 非爷专心对付水龙头，背对着她一时没发现她过来了。 “魔魔……这你都会？” 声音含糊不清的，但是吓了非爷一跳。 他一扭头，只见这妹子一嘴牙膏泡，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非爷无奈了，你不是应该在放水吗？放完了水，你不是要继续放水刷牙洗脸的吗？ 耳朵怎么这么灵？我没听到你过来了，你倒听见这边水槽里的声音？ 然则已经被看见了，非爷继续装呆萌，又假装有点笨拙地左爪试试再右爪试试拨弄着水龙头，把它关上了。 然后，就跳到地面上走到方欣雨脚边。 蹭了蹭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余秋来解释了。” 在方欣雨耳里，只听到一声声喵喵叫。配合他的动作，方欣雨懂了：“这么饿啊？你等我，我马上就来炒饭！” 她穿着拖鞋又蹭蹭蹭地跑回了洗手间，三下五除二地刷完了牙简单洗了个脸，就撸着袖子进厨房。 那种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厨房里有BOSS。 一边做蛋炒饭，她一边说道：“魔魔，你还会什么啊？警察说你在微博上特别有名！” 非爷坐在一旁欣赏美厨娘，嘴里说道：“朕会的可多了。” “乖乖乖，不催不催，一会就好了！看把你馋的！” “我是挺馋的。” “魔魔，你是怎么出名的啊？” “朕是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偏偏颜艺还好。” “不催不催，就快好了。” 两个人在厨房里聊得还怪好的。 等蛋炒饭做好了，方欣雨拿了一个盘子盛了一些端到餐桌上，还把非爷抱了上去。 非爷早就饿了一夜了，赶紧开吃。 放了些调料没事，偶尔来这么一些，调剂一下生活。 方欣雨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出来，直接开始吸溜，还说道：“等下我喝得差不多了，给你尝尝。” 非爷装作听不懂，酸奶那能尝？ 他对自己的饮食生活禁忌也不是一无所知了，埋头专心吃饭。 太阳光开始出现，照到了房间里。 非爷只吃了一些垫了垫肚子，就没再多吃了。 看美女吃播！ 这妞的吃相也真是……豪迈啊。 碗举着筷子一顿扒拉，嚼得也快，搁下碗还打了个响亮的嗝。 “吃饱了！蓝条满了！” 非爷微笑着看她，活力四射气场张扬的姑娘。 “哎呦，还会笑！”方欣雨把两只手伸过来，在他脸上用指头上下扯着嘴角，自己抿着嘴笑。 “走，把身上的毛顺一顺，脏兮兮的！”方欣雨再次抄起非爷，坐到了沙发里。 手指在非爷背上清理着灰尘和一些穿过草丛时候挂上的杂物，让非爷舒适地眯上了眼睛。 要不跟余秋说说，朕先在这里度度假？ 这才是重生该过的日子啊！ 第134章 朕的归宿在那里 方欣雨打开门的时候，余秋跟贺方看到的，就是非爷黏在人家身上，一副享受的样子。 看到了非爷，余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 万一方欣雨认错了，其实是另一只猫呢。 现在他虽然没开口，但能做出这种动作产生这种表情的，除了他也没别的猫了。 余秋咬牙切齿地问：“一晚上的，跑哪里去了！” 说完就伸手。 非爷懒得动，瞥了他一眼说道：“不提这茬。朕跑了一晚上，腿都快断了，需要在这边养一阵子伤。” 余秋说了一句话，还可以说正常。这句话就不能继续接下去了。 倒是方欣雨听他一直喵喵叫的，会错了意，把他递给余秋。 结果非爷扒着她的手臂不松手。 余秋哭笑不得。 方欣雨对自己的魅力大感满意，看看，小猫咪看到本美少女，都不要主人了！ “非爷……”余秋无奈地喊道。 “哎……”非爷叹了一口气，“听得懂朕说话的，为什么不是这样的妹子。” 余秋心里有一句话没讲出来：妹子听得懂你说话，还能让你上身？ 非爷已经从方欣雨身上下来了，也没让余秋抱着，就坐在地上。 他一抬头看余秋的表情就知道了：“我可以说自己以前是妹子。” 余秋看着非爷，若有所思。 “……什么表情？”非爷感觉不对劲。 余秋当然不能回答他，就跟方欣雨说了感谢，表示一会就联系陆警官撤案。 方欣雨蹲下来跟非爷说：“魔魔，你还会记得我吗？” 非爷看着她笑眯眯的脸，想起昨天晚上她哭着到楼下找自己的声音。 于是他点了点头。 三个人都看得分明。 方欣雨又开心又羡慕：“它真聪明，你怎么教的啊？在哪里买的？” “……捡的。”余秋抱起非爷说，“误会你了，也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等我把案子撤了，过几天你休假的时候，再请你们吃饭，表达一下歉意。” 方欣雨站起来豪气地摆手：“不用！不过，我有点舍不得这么聪明的猫，要不要给我养啊？我……可以出钱！”她想起别人说这猫很有名，恐怕很贵。 非爷直叫唤：“好啊！” 余秋满脑黑线，这家伙到底就是口花花，还是真想离开自己？ 他说道：“……没这个想法。” 方欣雨遗憾地送走了他们。 然后一会就把这个事情丢到脑后了，过去拍门：“慧慧！起床了！” …… 余秋见非爷没有真的就准备呆着这边不走了，上了车把他放到他喜欢坐的位置仔细打量着。 “还好没受伤。”余秋说道，“回去之后洗一洗。” 非爷趴在那里不说话。 余秋咬着牙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次是教训啊，还好人家没坏心。在外面你也能睡着，心真大啊。” 贺方小声地说：“怎么刚找回来就说它，要安抚。非爷，下次不能乱跑了，余秋急了一天一夜。” 非爷尾巴晃了晃不说话，确实是自己的锅。 余秋拿出手机开始跟朱毅淡和葛教练打电话。 今天周三，昨晚基本上一晚没睡，原定的安排就要调整了。 余秋跟他们通完话，又跟陆警官联系了一下说猫找到了，是误会，改天请他吃饭感谢他帮忙。 正跟王键澄他们打电话问现在的进度和问题，车子就经过了大桥。 非爷开口说道：“昨晚我都走到这里了，看见你们的车子去江阳，才又返回去的。” 余秋拿着手机愣了愣，原来昨晚在这里碰到过？ 贺方在边上，总不能真的信息量断层很大地聊着天。 余秋挂完了电话，伸手挠着他的头。 一场小风波终于告一段落。 早晨起来，他本来准备跟方欣雨打完电话，就去印传单开始找的。 结果喜从天降，非爷又回去了。 原来他确实是跑出来了准备自己回到院子，结果半路上看见他们去方欣雨家，又猜测自己已经找到了方欣雨才转回去的。 可惜，他们到方欣雨家没停留多久，看到了非爷在她们键盘上留下的痕迹，猜他是自己溜出去准备回到院子，又沿路找回来。 都是没能直接联系上惹的麻烦。 他在想，回去针对这种可能的情形，得想个办法。 一路无言，终于回到了院子。 进屋之后，贺方就开始倒猫粮倒水拿零食，殷勤地说道：“饿坏了吧？” 非爷磕着猫粮叹气道：“还是美女做的蛋炒饭吃起来有滋味啊。” 余秋摇了摇头懒得理他，对贺方说道：“昨晚都没睡好，今天休息一下吧，你回去补个觉。” 贺方挠着头：“觉得也不是很困，开始做樱花饼干的后期吧？” “先回去补个觉，不缺这一天。”余秋的话里带着肯定的味道。 “……好吧。”贺方已经不知不觉地听余秋安排了，听他这么说，就挠了挠非爷的头说，“可别再乱跑了。” 等贺方走后，余秋却没有立刻开口。 非爷的小隔间里有沙发，他坐在上面等非爷吃完。 “你纠结个屁啊！等你被妹子抱着在背上摸啊摸，你看你是不是睡得贼舒服！”非爷开口就芬芳。 余秋无语。 我又没怪你，我想的是这个吗？ “我以为你是自己要走的。” 非爷呆了一呆，看傻子一样：“我能去哪？别地方我能写书吗？能玩手机吗？” “……你不是不肯回来吗？” “……说起来，那个妞真香啊！对了，她叫什么？” 余秋心里暗骂了一句老色猫，然后说道：“方欣雨，我跟贺方以前的同事，在江城电视台生活频道做主持人。” 非爷愕然问道：“这么巧？” “电视台那么大，以前我们认识她，她不认识我们。”余秋说道，“不过也确实有点巧，看完监控才能这么快知道是谁，所以半夜赶过去了。” 非爷若有所思：“老子现在觉得，一切都有些背后的命数在里面。难道说，你注定只是我新生活的引路人，朕的归宿在这个方欣雨那里？” 余秋猛摇头：“你就是好色而已。她听得懂你说话吗？” “听不懂才好！做个机灵的小猫咪，每晚跟美女同床共枕，多好啊！” “……你不难受吗？你又干不了啥！” 非爷冷眼相视：“你非要提这茬？” 余秋投降了：“好好好！反正她也挺喜欢你，后面你想去玩玩，把你送过去就是。” 非爷满意了，孺子可教也：“朕就是这个意思。偶尔调剂一下嘛！” “非爷，之前说了，合伙买个别墅，把你房间隔音做好一点。如果我跟何诗真的在一起了，我爸到时候差不多也退休了，我想把他们都接过来，给他们在隔壁买一套房子。我们就是住在一起的一家人，我相信你，所以我心里不会有什么膈应的，只要你也不觉得膈应就行。” 非爷呆在猫架的顶上望着窗外，悠悠说道：“你不觉得膈应就行。我一个猫，有啥膈应的。” 余秋脸上露出笑容，说到底，大家都只是在担心对方心里的想法而已。 “昨天晚上干嘛不等晚上她们睡着了，偷偷拿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或者等她们再玩电脑的时候，记一记密码？” “不提这茬。”非爷承认昨天晚上是傻了点，“你倒是也会做侦探了，知道我试过她们电脑？” “我就是看了电脑，觉得你不会冒险跳窗。你怎么跑的？” “两个女的喝得醉醺醺的，开门时候溜出去还不容易？” 余秋笑呵呵的：“被我猜中了，还是我了解你。” “早知道你现在长本事了，我就安安心心跟这个方欣雨共度良宵了。” “我们又往回院子的路上一路找，怎么没碰到你？” “……我抄的近道。” “那边你都没去过，还知道抄近道？” “朕是谁？” 余秋笑了笑：“烧点水洗个澡吧，洗完了好好休息一下。” 院子里的景色依旧，非爷趴在那里静静地看。 一天一夜，余秋这小子，脑袋里真是想了很多东西啊。 第135章 背叛求订阅 给非爷洗完了澡吹干，他就在遮阳伞上面舔着毛。 一边呸呸呸地吐毛，一边又继续舔。 余秋好笑地问：“什么感觉？” “身上舒服，嘴里难受。” “要不再养一只小母猫，让她给你舔？” “这话好黄啊。” “……”余秋无奈地说道，“你的心真脏。那要不养个公猫？” “滚！” 余秋乐呵呵地站了起来：“我去睡会觉。” 还没走两步，手机就响了。 “你起来啦？” 电话里是何诗的声音：“嗯，刚从家里出门。怎么样了，找到了吗？” “找到了。” “哦，那就好。找了一晚上吗？” “大半个晚上，还好。” “那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早上我妈在家，我不好问你……”何诗的声音有点歉疚的味道。 余秋一脸笑容：“没事，没在睡觉，等会再补觉。” “嗯，那你好好睡一会……” “护手霜用了吗？” “用了……”声若蚊蝇，“我先挂了……” 余秋拿着手机一脸痴笑。 “啧啧啧，进展挺快啊，互相关心了。” 余秋很得意的样子：“昨天你不见了，她看我很着急，也跟着着急啊。要不是昨天她妈妈到江城来，说不定就陪着我一起找了。你这一丢，丢得挺好啊。” 非爷鄙视地看着他：“说的是人话吗？要不我再走个十天半个月的，帮你一把？” “你准备不写了，太监吗？” “滚！！” “你教的词啊！” 非爷懒得理他，好好一孩子，现在学坏了。 要不在书里写点招人恨的情节，让一些暴躁老哥给余秋寄点刀片，让他也割了？ 余秋打了个哈欠。 非爷找回来了，心里放松了，困意止不住地袭来。 非爷趴在遮阳伞的顶上悠哉悠哉地晒着太阳。 猫了一小觉起来，快到中午了，余秋还没睡醒。 非爷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叹了一口气。 那也就是开几句玩笑，非爷还是想保有人的情感和灵魂。 身体已经变成了猫，难道现在还要回到刚重生时候，自己真的在所有人眼中就只是一只猫的日子？ 有同类能互相吹牛吐槽，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 人得做事，得有一个目标往前走。 现在，非爷自己写着，是在做事，有个目标。 当年…… 非爷打开了笔记本，轨迹球鼠标熟悉以后，还是比触摸板灵活多了。 他登上了顾言的QQ，开始写第三篇日志。 【凌晨四点的沪海】 十来万块钱还是太少了。 顾言越是钻到这个行业里，越觉得这一波有大机会。 但本钱只有这么多，顾言需要控制住风险。 可以趁博览会开始之前，就先操作起来。如果能滚动先赚到一些，到时候再扩大规模。 每天都很忙。 白天时候，顾言得在屋子里，在各种网站和论坛里花样打广告，为自己在途马上面的产品做宣传引流。 还得做客服，解答一些感兴趣的客户提出的问题。 晚上深夜时候，还得自己动手，对产品介绍做优化。 改文案、做图片。 但顾言充满了干劲。 第一阶段，顾言推出的产品，不是自己主要准备操作的产品。 卖的，还是合作旅行社常规的自由行和团队游产品。 因为现在流量还少，散客交给他们带。 这个阶段，顾言没准备赚很多钱。 利润的一部分，被他拿出来做优惠了。 先把人气做起来。 根据他之前在那个电商公司上班学会的套路，初期应该这样做。 可惜最大的电商网站，还没开通旅游频道，不然那边的流量更大。 顾言也没那么多保证金，同时开通多个旅游网站的店家账户。 先做好一个。 顾言这样忙了一个月，有点忙不过来了。 他觉得得找个人帮着做客服，自己要出去参与带带团，积累一下经验。 但这个人，不能慢慢教，得有点基础。 顾言找到了合作的旅行社，让他们安排一个产品计调。 “从我做了一个月的情况，网络这一块的潜力你们看到了。我帮你们带一个这方面的人才出来，以后你们就站在前面了，比别人的路子更宽。” 顾言记得自己是这么说的。 但别人说这样其他人的工作量会撑不住，得新招一个人。 顾言想着自己找人培养的时间和风险，最后咬着牙同意了承担一半基本工资的条件。 但他要求这个人得到自己那边办公。 安排由他带的计调叫周森，按旅行社那边人的说法，这个孩子喜欢电脑，对电脑懂得多一点。 正合顾言的要求。 周森到了顾言家，才知道顾言连个正经的办公场所都没有。 顾言跟他说：“跟着我好好干，比在旅行社有前途。” 说完就调自己过去一个月做出来的成绩给他看，周森对顾言当然有些佩服。 一个人做了这么多单，如果按旅行社了的提成，可以进整个社的前几了。 他才刚做一个月，一个熟客都没有。 “我跟你老板谈好了，后面我这边客人的业绩都算再你名下。除了你在旅行社里应该拿的一份，我这边还给你提订单额的2个点。” 对周森来说，基本工资没变，提成预期变大了。 他就开始认真地学。 白天，顾言开始跟着自己收到的客人，看领队和导游怎么带团，听他们的反馈。 晚上，周森下班后，他就回去调整产品介绍，继续打广告。 但这个效果并不好。 客人的数量比自己操作的时候，下降了不少。 顾言以为是周森还没熟悉话术的缘故。 这天的团，他没有跟下去。 走了两个点，他就提前回家了，准备教一教周森。 打开门进去，周森的样子有点慌张。 顾言看他摘下耳机，走过去看他在干什么。 这家伙在打游戏，正在退出。但电脑有点卡，还没退出完成。 顾言铁青着脸：“游戏删了。这个月的提成，我扣你1个点，有问题吗？” 周森怕他把事情捅回旅行社，点头答应了。 顾言没有先教他，跟他谈了谈心。 “晚上跟我一起加班，好好学学。现在顾着玩，将来你会后悔的。” 这一天，周森在这边跟着他加班到了11点多才回去。 利用夜间网上的流量高峰期，这一天晚上收的客人，顶得上周森白天在家里3天的成果。 顾言看得出来，周森有点佩服。 博览会快开始了，顾言准备开始推自己要主做的产品。 他连夜在后台编辑这些产品的介绍。 到凌晨的四点，他看着沪海的夜景，充满干劲。 产品上架了，接下来的三天，白天他都在家里，带着周森一起为这个产品的第一期收客。 周森发现了，这个产品，不会交给旅行社做。 顾言准备自己带。 他问顾言：“你有导游证吗？” 顾言说这个不重要。 他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 但这一天，旅行社的人给顾言打电话了，让他不能做这个产品。 因为顾言用的，是他们的招牌和资质。 产品不可控，责任在他们那边。 顾言问周森：“你说的？” 周森承认了。 顾言说：“我跟你说了，这些产品的提成，你可以拿5个点。” 周森说：“我的工资还是旅行社发的。” 顾言遭遇了第一次背叛。 他不理解周森怎么想的，也懒得说他承担了一半基本工资。 有些人，就是带不动。 年轻是他的资本，但沉迷在虚拟世界里享乐，面对现实的风险和责任就选择逃避，不是能做大事的人。 他让周森回去了，也把产品下架了。 顾言想着解决的办法，又想到了后半夜。 凌晨四点的沪海，阴阴沉沉。 他只需要一个资质而已。 用另一家合作旅行社的资质，他又拿出一部分钱做保证金，开了一个新店。 换了一个名字，跟网站说是旅行社准备在网络上打的品牌名。 重新开始，这回有经验了！ 但要自己找个信得过的人。 顾言盘算了一下自己还剩下的资金，准备白天跟以前的同事打打电话，问一下他愿不愿意出来合伙搞。 让他少出点钱，占一点股份。 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数据和基础在这里了，顾言觉得帐算得过来，他应该知道有赚头。 第136章 方欣雨发飙了 非爷把这篇东西写完，余秋还没有醒。 他溜达到院子里，跳到了遮阳伞上面。 午后的阳光晒得非爷很舒服，上辈子的这个时间点，哪里能这样轻松地享受。 但那个时候，比现在真实。 真实地累着。 现在，更像一场梦，整场梦都是奇妙的旅程。 遇到了靠谱带得动的人，轻轻松松地赚到了很多钱。 差别真大啊。 当贺方回到这边院子的时候，余秋仍然没有醒。 他有院子大门的钥匙，跟非爷打过招呼，进去看了看余秋，就回到院子叮嘱：“非爷，就在院子里玩，千万不能再乱跑了！他昨天晚上先躺下的，但估计一直没睡着。” 非爷居高临下，贺方仰着的脑袋上，眼睛里非常认真。 “不是说休息吗，你跑来干嘛？” 贺方听不懂，所以他问：“非爷，你饿了？” ……妈的，就知道喂食，把老子喂得肥肥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于是非爷摇了摇头。 贺方眼睛一亮，非爷又听得懂他一句话了。 “挠痒痒？” 非爷摇了摇头。 “谢谢我？” 非爷扭过了头，什么脑回路？你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啊！ 贺方抓着脑袋，嘀咕着：“到底说什么？” 然后就进屋了。 非爷溜达过去瞄了瞄，只见他已经打开了电脑，正在看樱花饼干的素材。 非爷很满意，小子主动来干活，值得表扬。 算也是个勉强带得动的年轻人，不过就不表扬了，反正他也听不懂。 非爷重新回到院子里，昨天晚上一顿运动，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敏捷性得到了提高。 这次试试能不能从树上跳到屋顶！ 他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听到贺方的手机响了。 “喂？贺方，听说方大美女偷了你们的猫？” 贺方的声音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情况？一场误会，猫找回来了。不是，你怎么知道？” “大家都在聊啊。方大美女今天来上班，大发一场火，然后直接走了，听说撂了话要辞职。” 贺方吃了一惊：“为什么啊？” 对面的声音满是看热闹的味道：“不是偷吗？听说昨天晚上警察联系台里了。” “方欣雨以为是流浪猫，捡回去的。传成什么了？” “那就有趣了。”对面很玩味的样子。 贺方懒得听对方阴阳怪气的打听情况，给这帮人闲的。 他挂了电话，想了想就把余秋叫了起来。 反正他晚上还要睡。 非爷也走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余秋听贺方说完，点了点头，就给方欣雨打电话。 “喂，方姐，你辞职了？” “……怎么你都知道了？”方欣雨的声音听起来倒没怎么在乎。 “台里的人打电话过来打听消息。”余秋就这么说了一句，然后问，“台里误会你了？” “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本来就懒得跟那帮人搅来搅去。就这事吗？你也是打电话来八卦的？” “……如果因为这件事产生了误会，我们可以到台里作证。”余秋觉得如果害她丢了工作，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没什么误会，老家伙非要揪我的小辫子，老娘才不会任他摆布。就这样，我正在打游戏呢。” 说完就挂了电话。 余秋跟贺方面面相觑。 什么老家伙揪小辫子？ 贺方说道：“如果按以前的传闻，有大人物对她有想法。她当面骂了别人，才被发配到咱们频道的。” “……但这事是个误会啊？我们也已经撤案了。” 非爷看了余秋一眼，冷冷说道：“找个理由还不容易？有损名誉，给个处分，扣钱卡晋升，不就是想让她屈服？” 贺方听他喵了一大通，小声问余秋：“非爷知道我们在说方欣雨？” “……你为什么这么问？” 贺方认真分析：“我们在聊这个事啊，它就跟在和我们一起讨论一样。” 非爷斜睨了他一眼，这个推理倒有模有样。 余秋皱着眉看非爷，他觉得非爷很在意这件事。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过两天请她们吃个饭吧，毕竟误会她们了。”余秋说道，“如果她真的是辞职了，不如问问她后面想做什么，能帮就帮一下。” 贺方上下打量着他：“你不怕何诗知道了有想法？” 余秋瞥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这不怪我多想啊。”贺方说得有理有据，“方欣雨是什么级数的美女？虽然何诗跟她比一点都不差，但你这么帮一个美女，换位思考，我肯定不舒服。” “再说吧……”余秋听了非爷刚才的语气，总觉得他有点愤怒。 两个人暂时没有聊这个事了，开始做樱花饼干片子的剪辑。 非爷确实有点愤怒。 他的社会阅历不是余秋跟贺方可以比的。 这么几句话，他的脑子里已经能大致勾勒出事情的一些可能背景。 如果跟他没有半点交集也就罢了，这社会里的阴暗渣滓，本来就扫不净。 但这个姑娘…… 非爷脑子里就想起昨天晚上她跑下楼找自己的哭腔。 活了四十年，非爷多少懂得怎么看人了。 本来昨天晚上非爷就存了记住那个位置，以后弥补一下她的心思。 结果现在还居然因为这件事，搞得她一火之下辞职了。 哪怕不是主要原因，只是个由头。 两个姑娘租的出租屋，生活质量也就那样。她们出门之前，另一个姑娘就劝过，省点钱。但方欣雨说，很久没有唱个痛快喝个痛快了。 现在非爷明白了，她大概遇到了不少烂事，想发泄发泄。 然后第二天又跟没事人一样了。 然而，性格归性格，现实归现实。 在被现实压垮之前，谁不是激情满满，乐观向上？ 晚上贺方走了之后，余秋问非爷：“方欣雨的事，你有想法？” 非爷歪着脑袋笑问：“你还会读心术了？” “我听你语气不对啊！” “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 余秋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过两天请她吃饭，问问她吧。” “不怕何诗吃醋？” “我到时候带她一起去。” 非爷惊了，伸出前腿。但是翘不起大拇指，所以伸出一根爪子：“牛逼了，你胆子不小啊。” “我做什么事，光明磊落让她知道不就行了。”余秋笑呵呵地，“倒是你，为什么对方欣雨的事情很上心啊？” 非爷冷冷地说道：“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懒得欠别人的。你一开始遇到我，我不就赚钱交伙食费？” “哦哦哦，我信了。” “你脸上写着不信两个字。” “早上你还说，你可以说自己以前是妹子？” 非爷笑了：“怎么？田螺姑娘的故事让你心里发浪了？” “你又说你是大爷，又说你比我大7岁，又说你以前是妹子，你让我信哪个？” “你专门问出来，是想信哪个？” “你早上扒着人家的胳膊，都舍不得走，看来你确实是公的。” “滚！”非爷骂骂咧咧的，“春天来了，你更骚了。我要写稿子了，你要是想发骚，找你的何诗去。” 余秋笑呵呵地去工作室聊QQ去了。 非爷坐在笔记本前面，发了一会呆。 余秋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 老子是个猫啊？还能有那样的想法？ 非爷甩了甩头，开始写稿。 昨天耽搁了一天，差点断更了！ 第137章 你壁画怎么这么多 非爷觉得，怪不得这两人火急火燎的找了一夜。 一天都离不了自己！ 贺方说他的爆笑研究猿昨天前天都没发新段子，粉丝都催了。 然后余秋就来找非爷。 非爷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世上有一种天上掉钱的工作吗？” “还有这种工作？”余秋惊问。 “你变个王八，趴到许愿池里就行了。” 余秋皱着眉：“一般般。” “一般般？”非爷不乐意了，“方欣雨养了一只哈士奇，取名叫哈哈。有一天哈士奇丢了，方欣雨一边哭一边在院子里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你这表情并不简单啊？” “非爷，你怎么又想到方欣雨了？” “要不换成何诗也行。” 余秋想到那个场景，忽然笑了：“非爷，你这个比方打得有点讲究啊。” “老子是创造情景帮你想段子！你换成胡不歌也行！”非爷低头再想，“有了！你是敦煌来的吗？” “……你不是知道吗？我是郧市的。” “那你壁画怎么这么多！” 这次余秋反而哈哈哈哈地笑了，满意地去跟贺方讲了。 非爷感到很为难。 这帮人越来越难以满足了，朕储备的段子能讲那么久吗？ 等有钱了，得招个专门写段子的啊。 这样才能可持续发展！ 余秋把段子讲给了贺方听，他倒是每一个都笑得不行，让余秋怀疑自己笑点有问题。 他正剪着视频，舒哥打电话过来了。 “余总，方案确定了！”舒哥的语气很激动，“等一下我把最终确定的协议跟方案附件都发给你。我们之前要签的正式协议也发给你，我已经把合同打印出来签好字盖好章给你发过去了。你收到后签好发给我，对了，连发票一起。” “发票？”余秋有点懵。 “流水金额太大了，还是正规一点。”舒哥说道，“你找合作的财务问问，让他们帮着出出主意，怎么尽量把支出做好一点。” “……好吧。” 余秋挂了电话，之前找人帮着注册公司的时候，倒是粗略问过一些。于是他问贺方：“之前买机器买其他东西的时候，要发票了吗？” 贺方直点头：“当然要了，台里为了报销，我已经形成习惯了！” 他翘着大拇指，一副等待表扬的样子。 余秋顾不上理他，一溜烟跑到了卧室。 “非爷，你听到了没？” 非爷码着字，头也没回：“这种小事别烦我，让代账公司派人来解决好。” “数额这么大，我一点经验都没有，怎么辨别别人的做法合不合适？” 会有1600万的账过来呢！ “凡事缺了我不行？”非爷傲娇地扭头。 “陛下，陛下，等您圣裁啊！”余秋连连作揖，“你是董事长，你怎么能不管？” 非爷满意地点头：“等他们派人来了再说。” “好！”余秋拿出电话就联系自己这边的代账公司。 他一边说着情况，一边查看邮箱里舒哥发过来的方案，顺手转发了一份给非爷。 贺方也挺激动地，看着协议里写得挺清楚。 在最后总的方案里，余秋这边提上去的部分一字未改。 舒哥那边的计划也都列出来了，他在跟非也文化要签的正式协议里附了一份执行报价。 也就是说他那边的成本出来了。 舒哥负责的1600万，最后执行价格列出来总计是1256万。 如果按照双方协定的，那非也文化这边可以分到130多万。 贺方感叹道：“开张这一次，可以吃三年了。” “这样，先按照脚本，你帮我把粗剪做好。我要把这个协议和发票的事情先搞好，看怎么尽量少出一些不必要的费用。” “交给我！你放心！” 余秋想了想，对自己还是不太放心，就给龙羽打了个电话。 “龙羽，你能不能跟你爸爸说说，请你爸厂子里负责财务的人过来，帮我咨询一下这次合作协议和税务方面的问题。” “确定了吗？要签协议打款了？余总，我要的人呢！”龙羽带着点哭腔。 “……还在找。还只是签协议，方案开始执行，还要个把月，有时间！” “放在心上啊！我给我爸打电话。” 到了下午，院子里就热闹了。 代账公司派来的人，是一个叫罗毅凌的帅哥，样子看上去挺沉稳。结果问了年龄，刚28岁。 龙羽带着他爸公司里的财务总监计叔来了。 余秋已经把两份协议和相关的方案打印出来了，对他们说道：“都是信得过的人，所以现在的需要，就是针对我们这种合作模式，让账走得安全。税费方面，能尽量控制住。” 非爷坐在桌上，看他们分析方案。 计叔先没有说话，他只是来帮忙参考一下的。 要说话，也是等这个罗毅凌先提出思路，他再看有没有问题。 罗毅凌没想到之前朱总介绍的这个小兄弟成立的一个小公司，能忽然做出这么大的业绩。 两份大合同，都是1600万。 一份是委托执行，一份是策划咨询。 协议签得很耐人寻味啊，还有这种分配方式？ 罗毅凌看完了东西，先坐着喝水思考。 过了一会他说道：“好在刚刚年初，除了现在阶段多采取一些办法来做分割，我建议开始着手变更企业的纳税人类型，后面支出方面票据保留好。同时，既然余总的公司是做互联网方向的，我来负责帮忙准备资料，尽力多申请一些后面的税收优惠政策。” “具体的办法。第一，注册地址考虑尽快更换一下，高新区那边政策的力度更大。第二，可以考虑公司多添置一些必要的资产。第三，提高你们职工的福利，五险一金这些提高标准，成本可以做得更大。如果本来就要招人，就尽快开始，卡一下时间。针对这个具体的合作，有这样一些办法……” 罗毅凌开始一条一条地说完，余秋看了看非爷，非爷却看着那个计叔。 “大体上这个思路。”计叔听龙羽说了情况，对内情了解得更多，这个时候开口道，“我补充几点提议……” 两人一猫，三个懂的人各自提着意见。 当然，非爷的意见就是从余秋嘴里说出来的了。 计叔有点纳闷：你懂得也不少啊，还请我过来？ 不过他听老板的安排，尽心出了主意就行。 罗毅凌最终确定了具体的开票方式和成本控制思路，就说道：“那我回去整理成具体的方案，再发给余总确认。另外，这次需要领取的空白发票数量有点多，余总尽快安排时间我们一起去办税大厅，顺便递交一下纳税人身份变更的资料。” 余秋送走他，提出请计叔吃个饭。计叔摆了摆手，笑着说：“下次有机会，我先回厂里了。” 等他们都离开了，贺方有点佩服地问：“你还懂税？” “……提前研究了一下，主要是计叔和罗会计的想法。” 贺方很兴奋：“我觉得添置一些必要的资产很好！我是不是可以开始看一些器材？” 余秋笑道：“看吧。另外，也可以去看看车。你那个车，还是还给你爸开吧，公司可以买一台。” “那得买个越野！后备箱大！” “等把片子剪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贺方赶紧往工作室跑：“开工开工，今晚加班！” 第138章 非也文化股东会 事情最终敲定，协议都签了，这才算这个事情已经稳了。 非也文化召开了股东会。 董事长非爷坐在桌子上啃小鱼干，余秋跟贺方商量着下一步的工作。 余秋说道：“按照之前我们做的计划，那就要考虑招人了。摄影跟剪辑，现在我们能搞定。除了运营跟美工，还要招什么吗？” “咱们那个工作室一共就能放下五个工位。” 贺方说完，非爷懒洋洋地说道：“再找个好文案吧，正经起来感动人，不正经起来笑死人的那种。” 贺方笑眯眯地说：“非爷，是在说这个口味的小鱼干好吃吗？” 非爷懒得理他。 余秋点了点头：“那就这三个职位。我们看的长远发展，福利给得很高，要招有能力合胃口的人。” 贺方说道：“要招个妹子！” 非爷：“我同意！” 余秋扶着额头：“你是认真的吗？” 贺方振振有词：“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是重点吗？不是看能力吗？” 非爷很认真：“要有能力，最好还是个漂亮妹子。” 余秋懒得贫嘴，摆了摆手：“下一个话题，预算一下车子。” 贺方说：“越野，装的东西多。” 非爷说：“越野，霸气！” “你看，非爷也同意。” 余秋扶着额头：“预算！是预算！不是车型！” “30万左右吧？这样性能和品牌都不差，出去有面子。” “……行吧。”余秋想了想，这次赚的钱不少，按罗毅凌和计叔的意思，是可以买一个不错的，后面折旧也好酸。 “嘿嘿，再说说器材吧？要不搞台新出的1D玩玩？还有，大光圈定焦！广角！这两个好镜头！另外云台哈……” 贺方开始一个个地说器材。 余秋说道：“虽然要添置些资产，但一口气需要买这么多吗？” “都用得着啊！而且，买了就够用几年了！” 非爷摇头：“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器材狗的**是没有止境的。” 余秋有些头皮发麻：“镜头可以先买，机器再等等看。” 贺方失落地叹气：“好吧。” 非也文化的董事会就在这样愉快的气氛中继续召开。 …… 沈晴雪到江城来已经两天了。 她来了，当然不能就在家坐吃山空，让女儿养着。 云嘉的房子也租不出去几个钱。 何诗吃完了饭看妈妈在那里洗碗，就说道：“妈，去家政公司做保洁太累了。” “不就是些家务活，有什么累的。”沈晴雪说道，“我还真没想到，江城这边做保洁工资也不低。” 何诗低着头不说话。 江城跟云嘉不一样。在小县城，熟人的店里，做的都是街坊邻居和熟客的生意。但在江城，找工作的更多，人家更愿意用年轻会说的。 但做家政，累多了。 沈晴雪洗完了碗擦了灶台和水池，拉着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说：“这个时间也短一些，挺好的。” 何诗红了红眼睛：“是我没用。” “瞎想什么。”沈晴雪笑眯眯的，“我还这么年轻，难道要你养不成？” 看何诗很愧疚的样子，沈晴雪把她搂在身旁说：“我们凭自己的辛苦吃饭，应该的。你不要因为觉得妈妈累，就想些其他的心思。” 何诗点了点头。 然而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哪一天才能挣到够多的钱，让妈妈不用辛苦？ 沈晴雪去洗了，何诗还坐在沙发上想。 因为李知顾的照顾，她在花店里的收入，排得是靠前的。 但在江城，生活有余，却别想能攒下多少钱。 就算李老师自己，其实也只是小股东。 报酬标准又不是她定。 何诗正在想着这些心事，就看到手机亮了。 她打开一看，是余秋发来的信息：【还没下班到家吗？看你没上QQ。】 何诗嘴巴抿了抿，跑到房间里打开了笔记本。 登上了QQ，她说道：【在家，刚吃完饭。】 越过三秋：【哦哦，明天周六，忙不忙啊？】 不问：【明天有一个婚礼。】 越过三秋：【上午吧？那我下午练完车，晚上呢？】 何诗咬了咬嘴唇：【现在还没说有事。】 越过三秋：【我跟你打电话说。】 何诗心里有鬼似地看了看屋外：【就QQ上说呀。】 然而手机已经响了。 她赶紧起来关上卧室门，然后小声说：“什么事啊？QQ上说嘛。” 余秋在电话里笑着：“打电话听得到你声音啊。” 何诗嘴角已经忍不住有笑容了：“明天晚上怎么了？” 余秋说道：“是这样，之前非爷不是丢了吗？别人以为他是流浪猫才捡回去的，结果我报了案，警察找到台里去。那两个女生有一个是我们台以前的同事，因为这件事她跟台里辞职。我跟贺方说了一下，请她们吃个饭。”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们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到龙羽那个公司去做网络明星，所以……贺方他女朋友也去！” 何诗脑袋里懵懵的，贺方他女朋友也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然后她明白了过来，问道：“你们以前那个同事……很漂亮？” 上次在院子里吃饭的时候，就听他们聊起来过。说是要找漂亮女孩子，跟会说话的猫一样积累很多粉丝，将来好接广告。 余秋连忙说道：“我们这个公司是龙羽那个公司的股东，龙羽还想让你……但我……” 何诗眼睛里露出调皮的神色问：“你怎么了？” “我……不愿意！” 何诗掩着嘴悄悄笑了一会，然后说道：“那你们去嘛。我跟她也不认识……不……不用去吧？” 真是的，到时候怎么介绍。 贺方带的是女朋友，那你…… 何诗脸上红了红，搞得跟因为工作，怕女朋友吃醋一样。 余秋说道：“那我们……也有两天没见了……” “……嗯……”她摸着有点烫的脸，很轻很轻地回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 “那你明天告诉我在哪……”何诗加大了一点音量。 余秋高兴地说：“明天我练完车，贺方来接上我之后，我去接你。” “……好。”何诗赶紧说道，“QQ上聊吧！” 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哼，还是没说那个同事是不是很漂亮！ 第139章 非爷每次指挥我开车 葛教练很有些无奈：“你干脆挪到周末班算了。” 余秋按照贺方教的，递了一包烟：“真的是突然有事。话说，葛教练，贺方说您对车在行！30万左右的越野，有什么车比较合适？” 葛教练瞅了他一眼：“第一次开车，就开这么贵的？” 余秋憨笑道：“公司买车，让我先帮着问问。” 葛教练抬起手：“你容我问问。你们是真的要玩越野，还是就要个越野车的外观？” 他是汽车领域的老江湖了，开口就问关键问题。 余秋说道：“我们就是要后备箱大一点，然后领导开出去的时候，有点面子。” 葛教练正在等学员们到齐，一时之间倒也无聊，就跟他聊起来一些车型。 什么通过性、耗油、售后……余秋先听在心里。 等人差不多都来了，这帮新嫩就开始准备联系科目二。 葛教练大声说道：“咱们驾校的优势之一，就是让你们快点进入到科目二的联系。但是，联系科目二的时间越长，就说明它越难。” 陈溪笑声问余秋：“你的猫呢？怎么没带来？” 余秋干笑了笑没回答。今天上午不用去朱大哥那里，带非爷干什么？ 何子奕听到了，没有作声。 余秋以为他会从倒车入亏开始连起，但没想到，实际上先练的是停车起步。 不同的是，车子要停在斜坡，而且有停的位置的要求， 真不像想象当中简单啊。 虽然一人练一会，但每次轮到余秋的时候，他都觉得左脚太紧张了。踩离合器的时间太长，左脚都有点酸。 贺方根据他电话里约的时间，准时到了这边来。 何子奕看得分明，那只猫就在过来接余秋的车里。 他只能把心思按在心里，无论如何不能冒险。 …… 上了车，非爷先开口：“把我带去干嘛？你们吃的我又不能吃！” 余秋不能直接回答他，问贺方：“这么顺利把非爷接出来了啊？” “顺利啊！它直接往外蹿。” 非爷脸上挂不住了，哼了一声扭头看窗外。 陈月问道：“余秋，你跟上次那个大美女，真的好上了？” 女孩子关心的事，就在八卦上面。 余秋说道：“……只能说先成为朋友了。” 陈月笑眯眯地说：“晚上肯来，那还能跑？余秋，厉害啊！我开始还以为你跟谢小雨在好着呢？” 余秋乐了：“不是跟贺方吗？” “呸！”陈月扭过头，声音小了，“我就是觉得好玩……” 非爷赞叹道：“可以啊，自黑有一手，非要提这茬。” 余秋没理他，开始跟何诗打电话。 “……你……就到店里这边来接我吧。” “嗯，我们在路上了。” 何诗挂了电话，有点为难。 不想专门回家一趟换衣服，不然妈妈肯定絮絮叨叨问很多。 但传到店里来工作的衣服，又有点不合适的样子。 可如果在店里换上漂漂亮亮的衣服，然后被余秋接到车里，那不是一下子就传开了？ 她扭扭捏捏地走到会客室里，问李知顾，能不能到她车里换衣服？ 李知顾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 何诗嗫喏说完，李知顾翻了个白眼：“滚啊！谈个恋爱怎么了！你想跟谁谈就跟谁谈！再说了，他们那个破雪铁龙，你怕别人多想？” 一顿吐槽，让何诗逃了。 内心挣扎再三，不想在饭桌上显得磕碜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 何诗换上了去拍樱花时候的那套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何诗还准备继续帮着处理花材，小玲连忙说：“哎呦，哎呦！停手，别把衣服搞脏了！” 女孩子哪有不八卦的，荷花现在比以前好说话了，店里的人赶紧围了过来打听消息。 “今天晚上有什么情况？” “诗诗姐，要去约会？” “谁这么厉害啊！” “……” 听着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何诗感觉完全招架不住，就只说是有个几个朋友，晚上一起吃饭。 “特地穿这么漂亮，当我们傻啊！” 何诗很认真：“真的，几个朋友一起，有男有女。” 她觉得这样说，就不是约会了。 “啧啧啧，都开始跟着别人见朋友了。” “哎，伤心，还说给我哥哥介绍一下的。” “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吃饭啊？” 何诗极度缺乏应对这种场景的经验，加之心里有些小鬼，一直面红耳赤的，娇艳不可方物。 手机一响，解放了她。 何诗赶紧提上小包包就溜了，一边低声说道：“不用到店门口……对对怼，就在还没右拐那个路口……” 她怕引起围观。 余秋是不知道为什么的，只依言让贺方开到何诗说的位置。 刚停好车，就看到何诗走得很快，长裙飘飘地过来了。 陈月噘着嘴皱着眉，挡到了贺方眼前。贺方惊讶道：“这是哪个小仙女？好面熟！你退后一点，让我认认！” 于是两个在前排开始嬉闹起来。 余秋下了车，看何诗走得气喘吁吁的，说道：“不用急啊，我们才刚到。” 何诗捂着心口抿着嘴呼吸着，不好讲太多。上了车，跟贺方和陈月打了个招呼。 非爷蹿到前排去了，坐到挡风玻璃下面爪子往前一指：“出发！” 贺方乐不可支：“非爷每次指挥我开车。” 何诗问余秋：“它找回来之后，还好吧？” 余秋心想他哪里有不好？恨不得在人家那里多住几天。 点了点头，余秋说道：“毕竟误会了她们，报了案又在单位里引发了谣言。刚好我们参股的公司想要找这样的人，问问她愿不愿意。” 余秋开口就是再次解释。 何诗呼吸已经平缓了下来，听了他的话就轻轻点了下头说：“嗯。” 陈月在前排跟贺方对了个眼神，好玩！ 贺方交待过她了，余秋还没表白呢。说何诗脸皮子有些嫩，今晚就当做朋友聚餐。 车子开到了约好的一个商场，非爷在前走得豪迈，身后是两对人儿腻腻歪歪。 组合挺抢眼的。 陈月本来做了心理准备，心想方欣雨长得不差。 但当方欣雨真的来了，她看了看方欣雨，再看了看何诗，倒是跟袁慧交换了个笑容。 没办法，爹妈的基因就这样。 方欣雨张开双手：“魔魔！” 非爷乐呵呵地扑了过去：“来啦！” 第140章 为了赚钱，不折手段 吃饭的地方，在一个烤肉店。 既然是请方欣雨吃饭，就问了问她的意见。 方爷就一个字：“肉！” 后来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烤的！” 眼下这个卡座，不算很宽。 何诗坐在最里面，余秋在她旁边。 贺方跟陈月隔桌对坐，陈月性格开朗些，已经跟旁边的袁慧先聊了起来。 方欣雨坐在何诗对面，正在跟非爷说话。 “小色猫，想我了吗？” 非爷享受地说道：“老想了！” 余秋听在耳里，跟贺方交换了下眼神。 非爷在那边干什么了，被叫小色猫？ 何诗看着方欣雨，心里想着果然很漂亮，说话……很奔放。 她手上挠着非爷的脖子，嘴里说道：“虽然我本来早就想辞职了，你们不用觉得是因为这件事，但你们这顿饭我吃了！都是从那个破地方出来的，再说了，本小姐暂时没收入，想吃肉就要蹭啦！” 余秋笑着问：“方姐，那你后面准备怎么办呢？” 方欣雨瞪了他一眼：“之前不认识，你叫方姐我也就忍了。本小姐看起来有那么老吗？你叫我方爷我都高兴点！” 说完她看着何诗问：“这家伙这么不会说话，怎么把你追到的？” 何诗大感吃不消，低头捏着手指轻声说：“没……没有……” 也不知道是在说余秋没有不会说话，还是在说余秋没有把她追到。 方欣雨赞叹道：“啧啧啧，我动心了！慧慧，爷想把你休了，追追这个姑娘！” “滚啊！”袁慧伸手就掐。 陈月狐疑地看了一眼方欣雨跟袁慧，有点不自在。 余秋苦笑不得：“行吧，叫你方爷。你们俩……” 袁慧头疼地皱着眉：“别听她瞎说，我们只是合租室友。跟她熟了你们就知道，她有点疯。” “……确实跟我们以前听说的不太一样……” 方欣雨一耸鼻子“哼”了一声：“管别人怎么说我！我应该跟你们一样，早点决定的！白白耽搁了两年时间，就学到了些没用的东西。” “方……爷。”余秋总觉得这称呼有点别扭，“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发展？” 方欣雨叹了一口气：“不能先好好吃肉吗？聊这些烦心事干嘛？” “那喝啤的还是白的？”贺方开口了。 “从不喝白的，啤酒没怕过！” 袁慧翻了个白眼：“今天要是又喝醉我就不管你了。” 看方欣雨不想聊，余秋只能先不再提了。 肉摆上了桌，方欣雨自己满眼放光地拿着夹子，就放了一圈肉在上面烤。 非爷趴在她腿上贼巴适，手一动，身上其他地方就跟着晃嘛。 余秋没敢多瞟他，只猜这家伙正吃豆腐吃得不亦乐乎就是了。 后面他就拿了夹子，负责照应这边。何诗看他老在那烤，然后夹给自己，就接过夹子说：“我来吧，你都没吃。” 陈月在桌子底下踢了贺方一脚：“学着点！” 贺方义正言辞：“我这是给他表现的机会！” 方欣雨笑呵呵地问何诗：“美女，叫什么名字啊？在哪里工作啊？” 何诗被男的问这样的话很多，但被女的以这种语气问这种话还真是头一次。现在心情正放松，她笑着说道：“我叫何诗，在一家花店上班。” “哇！花店的店花！”方欣雨语气很夸张，“那余秋总是从你们花店买花送给你？” “……没……没有。” “没送过？”方欣雨鄙视地看了一眼余秋，然后怪笑着说，“那我有机会了！” 贺方端起啤酒杯子：“方爷，这就是你不对了，罚酒！” “怎么不对了？” “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余秋，你能忍？” 余秋摇头：“忍不了！灌她！” 四个人干了一杯啤酒，方欣雨又问何诗：“她等会开车，你怎么不喝点？” “我一直不喝……” 方欣雨从她的语气了听懂了一点，笑道：“我是如果不乐意，谁也别想让我喝。我乐意，谁也拦不住我喝。” 贺方翘起大拇指，碰了碰余秋：“方爷乐意跟我们喝，跟台里那些人聊起来，能吹上一吹了！” 方欣雨翻了个白眼：“我是因为看见两个美女，心情开心！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说完，又对何诗跟陈月挤眼睛：“下次我们单独约，单独约！” 陈月心里毛毛的，真是那啥吗？ 何诗倒是看得出来她开玩笑，笑着点头说：“好啊。” 方欣雨喜不自胜，又低头撩起非爷的下巴：“不要臭男人！小色猫可以！” 非爷开心地说：“我可以！” 吃着肉喝着酒，方欣雨终于问道：“你们辞职之后，就自己创业了？做的什么啊？什么网络明星，听上去就有点不正经！” 余秋无奈地说道：“哪里就不正经了……” “你这个家伙，别看你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样子。”方欣雨对何诗说道，“你看他那个微博了吧？看看那些话，自恋得很！内心骚气得很！” 何诗看了余秋一眼，笑着说：“看过，是有一点。” 余秋感觉自己背锅了，真正自恋又骚气的人正在那里享受。 陈月咯咯咯笑道：“何止那个微博，方爷，那你还得去看看他写的。” 包括何诗在内，三个人愕然问道：“什么？” 余秋满头是包：“写了本……网络……是为了赚钱！” 他特地加了重音，妈的非爷在方欣雨那里，还不能往那个方向瞪！ 贺方见他自己说了，深深叹了一口气：“真是为了赚钱，不折手段！连兄弟都利用！你们是不知道，我在他的书里有多惨。” 说完，他就描述自己在余秋书里的悲惨遭遇。 “啧啧啧……”方欣雨听得直摆头，“回到过去做男神！余秋，我低估了你自恋的程度啊！不过这样的书有人看吗？” “有啊！这样写效果很好！”贺方继续帮余秋打掩护，替他树立“要这样写才能卖钱”的说辞，“前不久开始收费，有人一次性打赏了1万块！” “我靠！”方欣雨惊了，“这么多？” 她是真的惊了，说完就若有所思：“要不……我也试试？你们这些臭男人想看的东西，我还不清楚？” 余秋苦着脸：“方爷，你真的不考虑做网络明星？你要是想尝试，可以往美食这个方向发展啊。像吃肉这种事情，天天公费吃！” 方欣雨为难了：“这个也好心动啊……” 余秋正准备继续劝劝，方欣雨问道：“吃东西，也能吃成明星？” “……说穿了，其实还是因为形象好，比别人更受关注一些。”余秋说完，看了何诗一眼。 何诗正在琢磨呢：陈月说，余秋在书里的主角，花心得很？ 第141章 黑历史没完没了地扒 余秋心里长叹着。 因为非爷，我人设是彻底崩了，崩得七零八落的。 本来何诗以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孩子。 结果一转眼，忽然发现自己好牛逼，赚钱哗哗的。 现在，又多了个网络作家的身份，写的主角是行走的情圣。 余秋觉得自己好难啊。 方欣雨还补刀，对何诗说道：“看！男人都贪心，我觉得还是我靠谱一点！” 何诗反而笑眯眯地点头。 余秋叹了一口气：“方爷，早知道你好这一口，我跟贺方就单独请你了。” 方欣雨举起酒杯：“来，感谢你们两个媒人！” 其实越是这样的语气，其他人也都慢慢听出来了，这就是方欣雨嘴里喜欢这样说。就跟袁慧说的一样，有点“疯”，爱闹。 方欣雨搁下杯子说道：“虽然公费吃肉听上去挺让人心动的，但是我决定了以后自己当自己的老板。” 余秋跟贺方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问道：“方爷，你也准备自己开公司？” 方欣雨点点头，认真地说：“艾泽拉斯探险服务有限公司。” “……啊？”余秋听懵了。 “你不玩游戏吧？” 余秋摇了摇头。 方欣雨夹起一片肉，淡定地说：“那你不懂。” “方爷，能解释一下吗？” 她一边吃一边说：“就是……在游戏里帮别人打成就、打装备，收钱的。” 余秋是真没接触过这个，呆呆地问：“那能收到多少钱……” 方欣雨自信地说：“老娘的公会人很多，实力可强了！是不是啊，慧慧？” 袁慧叹了一口气：“我劝你还是找个正经工作。” 方欣雨点点头：“不过今天还是学到了新东西，等会回去我去研究一下写。作家总是正经工作吧？就算写的内容不正经也是。” 不正经的作家非爷表示很认同。 余秋还能说什么，只能举起杯子说：“祝你成功。” 此后就不再谈工作。 余秋跟贺方也不是非要请动方欣雨去龙羽那边公司，更多地就是表达一下歉意。如果她愿意，当然是最好了。 但现在看样子……身边踩到这个坑里的人又多了一个。 余秋不由得问：“陈月，听说你爸现在也是在写，赚到钱了没？” 陈月摇了摇头：“他说还没开始卖钱，但是……我看我爸挺得意的，说评价还不错。” 方欣雨若有所思：“看样子，写并不难。就是打打杀杀、金钱美女名和利，对吧？” “……你试试就知道了。” “等会回去就试试！” 非爷叫道：“我跟你回去！我教你，咱们一边睡觉一边说！” 余秋忍不住对那边给了个眼神，然后就瞟到何诗正在看自己。 他心里发毛。 只见何诗把头稍微往这边歪了一歪，问道：“如果写真的能赚到钱，我……可以试试吗？” 余秋疯了，这是什么节奏？ 为什么你们突然都要进这个坑？ 非爷这个败家猫子，挣的钱还没到账，已经先花出去两万多了啊！ 还有，作者虽然是我的名字，但我懂个P的啊！ 是猫写的！ 余秋只能说道：“……很累的，要花很多时间想剧情，打字。还有，想要赚到钱，也很难。” 非爷鄙视地说道：“傻不傻？她想写，你就教啊。多个接触的机会不好？再说了，就算她写的是一坨屎，你也可以捧成金子！她能挣多少钱，主要不就是看你能打赏多少钱？” 余秋嘴巴都张大了，还有这样的操作？ “魔魔不舒服吗？为什么突然一直叫？”方欣雨搁下了筷子，安抚非爷。 非爷“嗯嗯嗯”地怪叫：“魔魔要摸摸才舒服！” 余秋醍醐灌顶了，对非爷的无耻充耳不闻，温柔地对何诗说：“回去我在QQ上教你怎么写。” 何诗笑问：“教我写情圣吗？” “……赚钱需要，赚钱需要……”余秋尴尬地解释，他想找个垫背的，问陈月，“你爸写的书叫什么名字啊？” 都是写网络赚钱，大家应该风格都差不多吧？ 陈月摇头：“他不肯说。不过，他说他挺佩服你的，有人给你打赏那么多钱！而且，你给自己打广告的力度也很大！” 余秋懵了：“陈叔怎么知道我是哪本书？”他记得上次在陈月家，没说啊。 “他问我你写的是哪本书啊，说是要学习一下。” 余秋眼前浮现出了白衣飘飘的陈叔很谦虚地到处学习的样子，等他学成…… “你爸写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知道他的笔名或者他书的名字？赶紧打探清楚啊，我好拍马屁！”贺方说道。 “……你别瞎拍了，他怕你。上次给余秋他爸写字，被你的马屁吓得墨都滴到纸上了。” 何诗好奇地问：“你们去过陈月家了？” 贺方说道：“那时候我们还不算真的好上了，是过去感谢陈叔帮我们拍广告的。” “拍广告？”方欣雨看了两人一眼，“拍什么广告？” 说到这个，贺方的兴致就来了。 刚好换了新手机之后，可以上网看了。 贺方赶紧把屁股笑开花找了出来，放给她们看，一边解说余秋怎么靠这个创意赚到3万块钱的。 何诗一边看一边瞅瞅余秋。 余秋觉得好心累。 在何诗心目当中，我的形象又多了一层吧？ 毕竟是想得出这么骚的创意的人，毕竟是把镜头全部对准别人屁股的人。 非爷看余秋趁她们注意力都在视频上的时候瞪了一眼自己，鄙视不已。 小子懂个P，这下你在何诗心目当中形象更清晰深刻了。 融幽默感、才华、情趣于一身，试问这样的奇男子，哪个女孩不心动？ 片子播放完了，方欣雨表情都有点呆了，喃喃说道：“佩服啊……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屁股……” 陈月笑着说：“那个打太极的，就是我爸。那个被打针的，就是余秋。” “哦？”方欣雨坏笑着说，“原来余导演在自己的作品里还是露脸了的啊！” 非爷赞叹道：“说得好啊！确实露脸了。” 何诗正看着自己，不能往非爷那边瞪。余秋说道：“为了降低成本，只能自己上……” 然而方欣雨坏笑着问了：“那演护士的是谁啊？” 余秋心里很茫然：这顿饭怎么还没完？ 第142章 蛋蛋的忧伤求订阅 年轻人的饭局，不就是靠着这样有趣的话题才能吃得欢声笑语？ 余秋豁出去了，就从怎么救了非爷，第一次遇见何诗开始讲起。 当然，没有说非爷是自杀，只说看到他落水了去救的。 非爷离开了方欣雨的怀抱，坐在桌子的角落，静静地听。 说到住院时候碰到陈大爷，陈大爷时刻帮陈月留心合适的男孩子。 后来在那里，又遇到了何诗。 陈月惊呼：“我都不知道这事，上次你怎么没说？” 何诗笑了笑没说话，上次陈月也只是说：“我在你们那里订过花。” 再后面，就是讲因为缺钱，才各种办法都试试。 当然，时间点都稍微提前了一些，遮掩住在医院里怎么做那些事的漏洞。 非爷静静地看余秋疯狂自救。 不过一路听下来，确实也别有一些滋味在心头。 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三个来月了。 方欣雨酒量确实可以，非爷不禁有点奇怪。 那天晚上这妞醉成那个样子，是喝了多少？ 陈月开车送她们，余秋单独打车送何诗。 就他跟何诗，就不好把非爷放在前排座位了，余秋怕非爷吓到出租车师傅。 非爷看两个人在那里都不开口，说道：“说句话啊。搞得跟吵架了一样！” 反倒是何诗听到非爷的叫声，笑着说：“原来我们前两次碰到，都是因为你救了这只猫。” 余秋摸着非爷的头说：“是啊，多亏了非爷。” 非爷傲娇地“哼”了一声。 何诗问他：“余秋……你为什么叫它非爷啊？” 余秋嘿嘿嘿地笑了几声，说道：“他的脸是黑的嘛，非洲来的。” “那爷呢？” “哎，天天伺候他嘛，跟大爷似的。” 何诗抿着嘴笑。 余秋有点心虚地问道：“你……没有觉得我怎么样吧？” 何诗的眼睛亮晶晶地：“觉得你怎么样？” “就……就是……我那只是为了赚钱……” “我知道……” 余秋就开心了，笑呵呵的。 “以后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余秋的笑容僵住了，苦着脸说：“以后又怎么了嘛？” “有钱就变坏啊，有句话是这样说的。” 余秋挠非爷头的手就用劲了，非爷骂道：“已经开始变坏了！” “我不会的！” “所以我要多赚钱，要靠自己。”何诗点着头说道。 “……怎么多赚钱啊？” 余秋的语气充满无奈，听得何诗心里悄悄笑。 “等我回去先把你那个找出来看看，学一学看看。” 余秋想着非爷里写出来的情节，望天长叹。 又花又骚满嘴芬芳，何诗看完之后，余秋的好形象肯定是成渣了。 他悠悠说道：“看吧，我只能用时间来证明自己了。” 何诗认真地说：“写能挣到钱，还是很厉害的！” 余秋心里好受了一点：“是的吧？” “是个屁，是你写的吗？”非爷冷冷地吐槽。 余秋捏住了他的嘴。 我背了这么多锅，还不能享受点赞美？ 现在急需赞美！ 送到了何诗住的小区门口，何诗有点怕他又送到楼下，忙说道：“你直接回去吧……我妈在家……” 余秋有点小失落的样子。 何诗内心偷笑道：“回去吧，我知道你什么样子。” 说完，在路灯下眯着眼笑了笑，就转身跑了。 非爷看他犯花痴了，挣扎着从他掌下逃脱，骂骂咧咧地说：“沙雕！赶紧回去了，我还要写稿呢！” …… 何诗回了家，沈晴雪看到她换了身衣服回来，奇怪地问：“早上出门穿的不是这一身啊？” “妈，今天开始去上班了，累不累啊？” “才上一天班，有什么累的？”沈晴雪看女儿有些扭捏，继续追问，“去约会啦？” “……不是，几个朋友一起吃个晚饭。” “跟余秋的朋友？” 何诗只能点点头。 “送你回来的？” 何诗继续点头。 “你现在跟他到哪一步了？”沈晴雪又喜又忧。都开始见朋友了，但又不知道这个余秋是真的好，还是将来有别的问题。 “还是先在继续了解嘛。”何诗说道，“我又不傻！” 沈晴雪摸着她的脑袋：“我就怕你心里觉得他好，就犯傻了。觉得到时候了的话，还是让妈妈见一见，好不好？” 何诗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声：“嗯。” 她去洗了个澡，就回房间抱上了笔记本，去找余秋写的那本书。 正在看得入神，就看余秋发QQ消息来了。 越过三秋：【在干嘛啊？】 不问：【看你的。】 越过三秋：【……】 越过三秋：【主角不是我！】 何诗憋着笑：【那肯定是你想成为这样的主角啊。】 越过三秋：【我……只想成为你的主角。】 何诗脸红了，咬着嘴唇才敲字：【看，显露本性了吧？开始胡说了。】 越过三秋：【没有胡说！】 不问：【我先继续看。】 她关了聊天窗口，看书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会把主角想成余秋的样子。 然后发现……真的坏坏的啊！ 但是……又有一点喜欢…… 如果以后关系更好了，他是不是会经常这样胡说？ 就像书里写的男女主角如胶似漆的时候那样…… 何诗一时之间想得很远了，浑身发烫。 …… 余秋长叹一声，又长叹一声。 非爷听得烦：“多大点事！你现在还没跟何诗说你谈过一次恋爱，而且分手之后不久就惦记上她了。想想那个时候，你仔细想一想。” “……所以我花心渣男的形象就这么被竖立起来了？” “你不是说了吗？用时间来证明。你到底是花心渣男还是浪子回头，就看将来你的表现了。” “……我什么时候浪过了？” 非爷怪笑道：“你是不是有点不甘心？要不要约一下谢小雨什么的，先浪一浪？” 余秋挥挥手：“我继续剪视频了。我能怎么办，先把何诗的镜头后期做得贼漂亮。嗯！贼漂亮！” “骚包！”非爷骂骂咧咧地走了，“你们吃了一晚上肉，把朕饿个半死！” “你不是享受得很吗？” “算了，不提这茬。”非爷很忧伤，“快乐之后，就是空虚。” 余秋觉得这是蛋蛋的忧伤。 第143章 爱情的味道求订阅 非爷磕完了猫粮，看余秋还在那里对着屏幕上何诗的镜头一阵猛调色，花痴得很。 他悠哉悠哉地回到卧室打开笔记本，想了想，下了个《魔兽世界》。 作为个猫子，天天没事干，玩个游戏打发时间也不错。 成了猫子，刚好玩个德鲁伊啊！ 就硬挠，可T可奶可输出，非常符合非爷全能的气质。 后台一边下载，他一边写着稿子。 订阅开始涨了。 虽然眼下已经不缺这点小钱了，真就变成了土豪玩票。 但如果能写成个大神，也很爽不是？ 虽然有土豪硬推的成分，但也得留得住人、让人家花钱不是？ 非爷刷了刷书评区，有点羡慕那个白衣散人。 妈的，广告楼越盖越高了。 但是……书确实好看啊…… 先养一养，过几天再看新章节。 如果上架还是内味的话，到时候再赏一波。 非爷写着新剧情，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他看了看那本《执剑定九天》第一章上传的时间…… 然后看了看白衣散人这个ID的注册时长…… 能对上啊！ 这个名字……书里内味…… 非爷喃喃说道：“不会吧？真就这么猛？” 他点到白衣散人的书评区，发了个帖子。 【让你的屁股笑开花？】 【是您打的太极？】 过了一阵子，他还没去看结果，就听到余秋那边接电话。 余秋说道：“陈叔，这么晚，您还没休息啊？” “贤侄，被你发现了，先不要对别人说哦。” 余秋一脸懵逼：“啊？” “先不多说了，我继续写东西。” 余秋看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云里雾里的：“什么情况？” “陈月她爹，就是那个白衣散人。” “啊？”余秋扭头看着非爷，“你说写得很好，忍不住打赏了的那个？” 非爷叹了口气：“看样子，她爹是真有点牛逼啊。” 余秋有点不懂行情：“有多牛逼？” “如果她爹保持这种水准，甚至还能进步的话……”非爷有点佩服，“将来也许写书一年都能挣个几百万吧？” “我靠！”余秋吓了一跳，“有这么猛？” “走着瞧吧。”非爷扭着屁股走了，“赶紧去抱大腿。问问她爹的QQ号，让她爹给我的书推荐推荐。” “……陈叔不是让我先别对别人说吗？” “你一顿拍马屁啊！你说这本书肯定大火特火，热销百万！她爹那个性格，不仅屁股笑开花，心里也要笑开花！你就说晚上吃饭的时候猜出来的嘛，先跟贺方陈月说一说。” 白衣散人接到余秋电话，被一顿吹捧，半推半就地就说了自己QQ，嘴里还说：“向你学习，多多交流。” 他两眼都是精光，热销百万，大火特火？ 然后双手一振，运指如飞，倍儿有力量！ …… 方欣雨非要去搞她的什么“艾泽拉斯探险服务有限公司”，余秋没有办法。 本着尽到股东责任的想法，只能再次跟林依依打电话，问她那个美女同学欧阳逸冰的消息。 林依依本来觉得表哥都已经忘了这事了，现在能怎么办？ 她先跟何诗打了个电话。 何诗有点惊讶地问：“为什么问我啊？” 林依依煞有介事地说：“我表哥很乖，以后肯定不是他当家！所以我报备一下啊，他这是为了工作，我也不能不帮忙。” 何诗这句话听得很局促：“……你帮忙就是了，我……” 林依依说道：“诗诗姐姐，你放心！我帮你！”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何诗有些茫然，咋就认定我们俩以后会在一起了？ 连当家这种事…… 她忽然挺有压力的。 怎么好像余秋身边认识的人里，美女很多的样子？ 那个家伙，在书里基本长得好看的都没放过，那…… 李知顾看她停下了手里的活呆呆的样子，喊了一声说道：“谁的电话啊？抓紧时间，还有很多花球得扎好。” 何诗“哦”了一声，继续专心忙碌。 一场一场的婚礼，见过了各种各样的新人。幸福的，腻歪的，走过场的…… 终有一日，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身边的会是谁？ 忙碌到下午，又拆掉了现场的布置，回到店里的何诗有些疲惫。 李知顾感觉她有心事，问道：“怎么了？” 何诗抿着嘴微笑了一下：“没事，有点累。” 李知顾看了她两眼，然后说道：“晚上喝喝小酒，放松一下心情？” 何诗习惯地想摇头，然后忽然咬了咬牙，说道：“喝一点点！” 李知顾有些诧异，然后洒然一笑：“那现在就走吧。” 寻了一个自己常去的小店，李知顾给她拿了小小一壶果酒。 何诗看了这壶小酒很久，然后说道：“以前不懂事的时候，跟同学试了一次唱歌喝啤酒。喝醉了。醒的时候，我妈眼睛都哭肿了。后来我才知道，她从晚上八点钟，找我找到十一点多钟。一个人一个人地问，一家一家地找。还好县城不大。” 李知顾叹了一口气：“现在你长大了，懂事了，自己会做正确的决定。等会一起去你家睡。” 何诗从里面倒了一小杯出来，双手端了起来：“老师，谢谢你照顾我。” 李知顾笑着说：“你会很幸福的。” 何诗嫣然一笑，喝完之后说道：“我是想幸福呀。” 话一说完，眼泪就满了眼眶，然后溢出来了。 她哽咽着问：“老师……为什么……开始试试感情这回事，我就没有……以前坚强了？” 李知顾给她加了一片桂花糯米藕，悠悠说道：“因为你已经害怕失去了。吃一片，甜。” 何诗嘴里含着甜甜凉凉的桂花糯米藕，泪中带笑地说：“就是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挺普通的。” “傻丫头。”李知顾说了一句，“长得好看还不够你臭屁的？何况你心肠还这么好。” 何诗露出让李知顾都目眩的笑容，点了点头：“嗯！” 李知顾给她又倒了一点酒，然后说道：“这就是爱情的味道。一滴眼泪都不掉的话，怎么能说是爱过呢？记在心里，触景生情，想到很远，再回到当下。没有一刻能安生，除了在他身边，看到他正看着你笑的时候。滋味怎么样？” 何诗喝了下去，吸着气说：“迷迷糊糊的。” 李知顾笑道：“正好！别醉，也别太清醒。微醺的时候，就最美妙！” 第144章 芳心纵火犯 何诗喝到微微醺了，笑得就有点憨了。 她把脸搁在巴掌上说：“我就怕我将来不幸福，那我妈妈就要伤心死了。” 李知顾看着她的样子笑骂：“那谁能保证给你百分之一百的幸福？” 何诗噘着嘴说：“所以觉得这件事，很麻烦啊！” “这不是废话吗？什么事那么简单？何况这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李知顾白了她一眼，然后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何诗喝了酒，对着自己心里信得过的人，也就把话匣子放开了。 她轻轻拍了拍桌子：“余秋啊！又有本事，身边漂亮女孩子又多！他写个，里面的主角可花心了！” 李知顾懵了：“什么？” 何诗就跟她介绍自己已经看到的剧情，里面的主角如何花言巧语。转述起那些台词，她都有些害臊，然后说道：“这样多的台词，他写得这么花样百出，谁知道他以前经历有多丰富！” 李知顾听得好笑：“你介意他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 何诗嘟着嘴：“那还是有一点介意的。但主要不是因为这个，就觉得，他是装成小白兔的大灰狼！我就是真的，傻乎乎的大白兔！” “还大灰狼小白兔……”李知顾是真给逗笑了，“余秋写的，听起来有点意思啊。” “老师~~”何诗娇嗔地拖着尾音，“说的是这个吗？” 李知顾自己吃着东西说道：“我听你唠叨一下可以，但别想让我出主意什么的。” 何诗默不作声。 李知顾搁下筷子，幽幽道：“恋爱里的男女啊，就总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啊？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啊？他是只喜欢我吗？他会喜欢我很久吗？” 何诗听得连连点头。 李知顾嘴角翘起一边，用讥笑的语气说道：“这些都是狗屁问题！最傻的，就是以为自己得出了这四个问题的答案，然后要么决绝地分了，要么死心塌地地好了。人心会慢慢变，往哪个方向变，是由两个人一起决定的。” 她说着这些话，何诗就想到了自己爸爸和妈妈。 看她眼神迷离，李知顾说道：“这门学问太深奥了，我也没有从里面得到好果子。但是，好果子是有的。好果子不是说长得又好看、吃起来又方便、吃到嘴里还甜。余秋这个小子，肯定也有一些我们还没发现的问题。但你只需要确定，男女感情里，你最需要的东西，他能不能给你，就行了。” 何诗又喝了一小口酒，低着头吸了吸鼻子，轻声地说：“我最需要的东西，就是安全感。” 李知顾看她低着头的样子，继续说道：“有的人，手里有钱就有安全感。有的人，要时刻知道别人的行踪才行。有人需要甜言蜜语，有人就是纯粹相信。余秋现在，能给你这种感觉吗？” 何诗想了想，忽然笑着说：“有一点的。” “哦？说来听听！” “主要是……很在乎我对他的看法吧。”何诗抿着嘴笑，“去见漂亮女生，特地要我一起去。结果吃饭的时候，刚好说起他写的事，还有之前拍了一个广告，可……闷骚了！送我回家的路上，就很担心我觉得他很花心的样子，说只能用时间来证明了。” 何诗说完就笑，然后补充了一句：“这个词是他们说余秋的。” 李知顾故意逗她：“你喜不喜欢啊？” 何诗心情放开了一些，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那要只对我一个人才行。” “没羞没臊！”李知顾啐了一口，然后感慨地说道，“行了，说出来心里好受一点就行了。有趣一点，总比呆头呆脑的好。” 何诗忽然脸一红，有点欢喜地说：“他去燕京的时候，给我带了一瓶护手霜回来送给我。我不肯收，他说让我送他一盆花，他好好养着。” 李知顾猛摇头：“不听不听！你自己偷着乐吧，喝酒喝酒！” 何诗喜滋滋地跟她碰杯，心里琢磨着给他选一盆什么样的花。 …… 非爷码完了稿子，游戏也下好了。 注册了账号，买了点卡。 非爷想了想之前在方欣雨那边看她们刷本时候，是在哪个服务器。 然后建了个账号，选了德鲁伊，取了个名字叫“天选猫神”。 他满意地进入了游戏世界。 天选猫神宛如智障，行动迟缓。走走停停，技能不连贯。 余秋在那边剪完了片子过来的时候，都惊呆了。 他看着非爷玩了一会，然后说道：“你说别人知道这个角色是一只猫在玩，会怎么想？” “当然是成为真的猫神，有教徒了！”非爷渐渐熟练了一点，只练个级还是没问题的。 余秋若有所思：“非爷，为什么开始打网游啊？” “我不能有点爱好打发时间？” “真的？”余秋不信，“我没记错的话，方欣雨在玩这个游戏，还准备靠帮别人刷成就打装备挣钱。非爷，你想照顾她生意？” “……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对味？” “是不是啊？”余秋想起非爷当时有点愤怒方欣雨辞职了的。 “一半一半吧。”非爷没有扭捏，“总在家呆着，确实也没什么别的娱乐。单机游戏容易玩腻。” “那可以看电视剧电影啊。” 非爷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十年内出的电影电视，我能告诉你我都看过吗？ 没看过的，也是不想看的。 余秋摇了摇头：“那你玩吧……我睡了。” 非爷升到了10级，也没看见方欣雨或者那个袁慧的ID在阵营频道发广告。 他也懒得等了，直接点O，添加好友，输入：芳心纵火犯。 对方是个60级的男战士。 然而不在线。 非爷就纳闷了，按那个游戏狂的模样，现在不应该不在吧？ 江阳区方欣雨的家里，她正看看得眉飞色舞。 没花太长时间，她就感觉自己学到了精髓。 然后她就开始注册账号，作者名字还是叫芳心纵火犯。 她准备写本魔兽的网游。 名字已经想好了：《我在艾泽拉斯开公司》 方欣雨咯咯咯地笑：还可以两边互相打广告！ 于是非爷纳闷的时候，她正在乐呵呵地码字。 艾泽拉斯探险服务公司的奇妙故事，突然这样开了个头。 第145章 偏偏想靠才华吃饭 花了两天时间，樱花饼干的视频完成了最终的制作。 到现在，《余味》系列视频已经有了三期内容。 热干面，茶叶蛋，樱花饼干。 余秋一边观察着何诗送给他的那盆碗莲一边问道：“可以开始发布了吧？” “可以啊。”非爷很漫不经心地说道，“但发布上去之后，最好就要保证至少每周能更新一期这样。” “……那我还在挑简历。” 非爷磕着猫粮说道：“所以说，别一天到晚想着谈恋爱！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伺候人家送来的花，正经工作抓紧了吗？” “……怎么就没抓紧了？” 非爷嗤笑道：“协议和发票搞好了吗？寄出去了吗？” 余秋无法反驳：“……等会就打个电话问问进度。” “舒哥那边，凡人诚品代言人的定妆照和广告片，进度到哪里了？我们要合作的四大门户，对接进度怎么样？新闻稿、软文、广告位的广告图，准备好了吗？” “……我错了，陛下，我这就去下点面条，吃完了就开工。” 非爷看他赶紧遛了，这才又往嘴里舔了几颗猫粮，一边磕着一边走到房门口。 晴好了有一段时间的天气，随着清明时节的临近，确实在渐渐改变了。 今天是个阴天。 余秋起来的也晚，贺方都还没来呢。 非爷就是故意损他两句。 现在已经不满足于就是聊聊QQ了，一天还通那么两回电话。 虽然时间都不长，但是聊天内容已经渐渐有狗粮煮熟了的味道。 非爷是只猫，闻不得内味。 看样子今天是没太阳晒了，非爷日常飞檐走壁爬树跳墙运动身体。 自从上次夜里长途奔行之后，他感觉身体反倒是灵便了不少。 看来运动的意义，不管是人是猫，都很重要。 非爷觉得如果变成了只肥猫，别的不说，打起游戏码起字来，肯定都没有那么灵敏。 那就忍不了。 非爷的跑酷路线，就是先爬树，然后跳上房檐，从屋脊上溜一圈回来，然后跳到遮阳棚上，再通过树桩桌子落到地上。 如是反复。 贺方来了他也没停下，面对贺方的问好很敷衍地点了点头就继续。 非爷跑完酷，就喊了一下余秋。 余秋知道是要干嘛，熟练地关门，放……哦，锁猫。 非爷其实也不能闲着。 在电脑面前也有不少事要做。 除了每天雷打不动要更新自己的，现在就还需要为凡人诚品的合作准备主要的文案和稿件。 这是还没钱的时候争取下来的单子，是必须做好的。 忙过了这一波，就可以轻松很久了。 于是非爷先打开了魔兽世界，准备登录上去看看方欣雨那边帮他练到多少级了。 看完非爷叹了一口气。 艾泽拉斯探险服务有限公司的服务真的很一般啊。 都一天多时间了，才刚过30级。 这样的速度，能接到生意？养得活自己？ 非爷不是很想得通。 瞧她们住的地方，也不像是千金大小姐在体验生活，不愁花用。 说吃个肉要用蹭的，七分假也有三分真。 又不是压榨网瘾少年的时间，或者有什么脚本外挂这样的技术，这什么破艾泽拉斯探险服务有限公司有个屁前途。 真就因为杯大，所以脑子不好？ 非爷摇了摇头，用另一个QQ小号给她留言。 天选神猫：【别升太快了！我付的钱，包含升级阶段尽可能多的成就的！】 再登录了自己的作家后台，看了看数据。 上一次土豪操作带来的收藏暴增，转化的订阅在渐渐回缓了。 订阅数据是涨了不少，但非爷认清了现实。第一本书，想要大火是很难了。 这玩意……还是要经过一下锻炼。 眼下，就期待陈月他爹能爆火，到时候pypy再py。 屁股笑开了花，也许能把这本书也带起来。 相比之下，凡人诚品这活多好！ 非爷感慨了一下：老子明明开了挂，偏偏想靠才华吃饭…… …… 何诗用工作之余的空闲时间，花了两天时间，把非爷写的这本书看到了。 然后她只能叹了口气。 像这种，让她去写而且能赚钱，那真是写不来。 这样的话，想要自己的收入能高点，还是只能把花店里的工作做好了。 何诗也认清了现实。 如果想堂堂正正地挣点钱，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如果是那种善用自己容貌赚钱的女生，哪怕只是利用别人的心理主动出击而不越线，赚钱都会很轻松的。 但何诗不想那样，她妈妈也总是强调这一点。 饶是如此，当何诗稍微改变了一些，对身边人、陌生人都不再那么有距离感之后，经她手的订单也都迅速多了起来。 李知顾大感开心：“你看，好的感情让你变得更好！” 何诗开玩笑地说道：“店里生意好了你当然开心了。” “最近工作很投入啊，怎么都没分心了？” 何诗说道：“想多赚点钱啊。” “攒嫁妆钱？” 何诗差点又扎破自己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如果我的收入很稳定又比较高，我妈就不用继续在家政公司做啊。” “你妈妈可不见得想靠你养。”李知顾说了一句，顿了顿然后说道，“等把五一这一段忙过去之后，你尝试独立负责一些婚庆的布置吧。” 何诗停下了手看着她：“我能行了吗？” “总要试试的。多做点准备吧，第一场最难，把细节都考虑到位。” 何诗有点期待又有点感激，郑重地点头说：“我会的！” 如果能够独立负责一场婚庆的花艺和现场布置，那以后她就可以专门只做这一块了。 能体现她想法、手艺的地方更多，单价也更高，收入自然会上去。 那么接下来这一个月里，她真的得把自己放到老师的位置上，去聆听新人的想法，说服别人采用她的方案。 后面，还需要带着店里的人，从头到尾去准备。 那么多的环节，每一个都不能疏漏。 毕竟婚礼，对每个女孩子来说，都希望是完美的。 何诗开始真正为自己要负责这一块事情思考怎么做了。 第146章 变成招财猫 何诗还在为等待着自己的挑战暗暗准备呢，余秋的表妹又跟她打电话了。 “诗诗姐姐！我又卖了一套房子！” 何诗听她声音很开心，笑着说：“恭喜你呀！” “哎呀，给你打电话不是因为分享开心啦。”林依依说道，“这次是两家人给小两口买结婚新房，买的现房。我听他们在聊尽快办婚礼，好像婚庆还没找到人。我话比较多嘛，就又跟他们说你们店了。新娘说知道你们店，我就把你电话给她啦。” “真的啊？”何诗连忙说道，“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啊！就这样啦，我继续忙了，他们可能把房子这边的手续全部办好，就会联系你。” 何诗有点期待。 果然，到了下午的时候，她就接到了电话。 “喂？是花时间的何诗吗？” 何诗忙说道：“是的。” “哦，我们是你一个朋友介绍的，听说你们婚庆花这一块做得蛮好。你们店具体是在哪里啊？” 何诗把位置告诉了电话里这个女生，然后说道：“我今天都在店里，您有时间可以直接过来，或者我们再约时间。” “那我们大概五点左右过去吧。” 何诗挂了电话，就赶紧开始去做准备。 李知顾已经出去了，何诗只能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准备着资料。 各种风格的布置、用材、配色…… 店里这方面的资料是很齐全的。 最主要的，还是得看新婚夫妻尤其是新娘这一块，有什么特别的需要。 花时间虽然以花为主，但是一场婚庆，还涉及到其他不少配套的东西，主持、摄像、音响舞台…… 她要想能够独自负责一场婚庆的花艺这一块，也就需要至少在跟别人谈的时候，懂得这些东西。 店里都有合作伙伴，都有挺清楚的合作价格。 何诗做了充足的准备，等电话再响起的时候，就快步都到店门口去迎接。 一对新人看到何诗，表情各不相同。 男的眼睛一亮，然后赶紧低头看脚。 女孩子长得也不错，但明显被何诗的容貌给惊讶到了。 何诗就正常地带着她们两个人一边往会客室走，一边介绍着店里。 花时间是江城小有名气的大花店，门面是能让人满意的。 但何诗毕竟还有些虚，拉了小玲跟自己一起，帮忙，壮胆。 小玲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就坐在茶几一角，拿个本子准备做记录。 何诗问道：“二位的婚期和婚礼举办地点确定下来了吗？” 女孩看了自己老公一眼，笑着说道：“本来想快一点的，但是我们双方的父母非要请人算了个日子，定在5月8号，说那一天宜嫁娶。” 小玲赶紧在本子上记着。 何诗回忆着脑子里记得的漂亮话笑着说道：“日子挺好的，数字也吉利。那就一个多月时间了，酒店确定好了吧？” 何诗笑起来就更让女孩子羡慕了，她又看了一眼老公，只见他看着自己的脚目不斜视，开心地挽着他的手说：“酒店是定好了，可惜时间太紧张，订到的厅比较小。我想要婚礼现场能梦幻一点，那个厅的高度可能有点问题。” “这个我们的经验是很丰富的……要不您先看看我们做过的一些布置？我们初步讨论一下意向和价格的问题。具体的方案，定下意向之后我们要约时间再去现场看的。” “好啊。” 这就跟挑婚纱一样，店里的册子不少，何诗跟这位新娘就凑在一起研究讨论了。 小玲一边听她们聊，一边记着信息。 不像是差钱的主，就是想要场完美婚礼。 她说的那个酒店，那个厅，哪里小了？ 小玲注意了一下，新郎基本不怎么开口，只有当新娘开口问他有些设计怎么样的时候，他才说两句。 基本也是“听你的”，“挑你喜欢的”。 小玲分明也看到，新郎偶尔趁新娘不注意，偷偷瞄何诗。 她心里呸了一声，花心的家伙，都要结婚了还不收心。 她见过的新人也不少了，聊了那么一阵，心里有了点自己的判断。 不知道是对花时间信任，还是觉得何诗这样漂亮的花艺师做出来的布置会符合她的期望，新娘跟何诗定下了初步的意向。 按照店里的规定，当场就签了个意向合同，交了一笔象征性的定金。 何诗跟她约好了明天上午去酒店现场看，送走了她们才长舒一口气，赶紧给李知顾打电话。 “老师，我签了个意向合同，5月8号的。” 李知顾的声音很诧异：“这么快？你藏了些客户？” 何诗无奈地说道：“别开玩笑啦，我是硬撑着签的。这个客户，要做的这场婚礼规模挺大的，我觉得我搞不定。” “你怎么第一单就不行啊？” “小玲，你对老师说，是不是？” 小玲对着电话说道：“真的，时间紧，五星酒店，300人的厅了，新娘还嫌小的那种，签的咱们档次第二高那种套餐。” 那边李知顾有点楞了，然后才说：“可以啊你！你最近怎么变成招财猫了？” “老师……你快回来……明天上午要去看场地……” “行吧，晚点下班。我跟别人吃个饭就回去。” 何诗挂了电话，小玲拿手肘碰了碰何诗：“李姐开始让你负责婚庆了？” “……说先让我试试。”何诗小声说道。 小玲睁大眼睛：“带着我啊。” “那肯定啊。”何诗拉着她一起走回店里，“那个新娘提的那些要求，你有什么想法？” “别的我不知道啊。”小玲神秘地笑了笑，“这对夫妻啊，肯定是新娘做主的。我看了看她的肚子……” 小玲做了个动作，何诗反应了过来，佩服地说：“你眼睛好厉害啊。” 小玲得意地说：“还有呢！我看两人的言行举止，新娘像是富家千金，新郎嘛，有点局促的样子。但对新娘提的想法，他一点都没别的想法。一个婚礼布置这么多钱呢，都没点反对的想法。八成主要是女方在出钱！” 何诗虽然很佩服，但是疑惑地问道：“这些猜测对我们出方案有什么帮助？” “没什么，就是八卦猜测一下。” 何诗对这些不感兴趣，现在就想着怎么把这个单子最终确定下来。 “你说说，她想要的那种星空繁花的效果怎么个布置法？” 第147章 请务必收了小弟求保底月票 非也文化的地址有点不好找。 如果不是招聘上面给的待遇确实挺吸引人，张龙宇在巷子里走了两圈之后看见这边老旧的环境就想遛了。 然而来都来了，总不能直接走。 无奈之下，他只能打电话问。 循着电话里余总的指引，他总算拐了又拐，找到了非也文化的门口。 进了院子，环境倒是不错。 但这像是别人的宅子，难道以后就在这里工作？ 他进了大堂，带他进去的汉子，让他坐在一边等一下，就进了房间。 大堂里，桌子那边正在面试。 面试官的声音，听起来应该就是那个余总吧。 余总旁边，还坐着只黑猫。 被面试的…… 张龙宇眼睛一亮：是个漂亮的妹子！ 他看了两眼就收回眼神，得庄重一点。现在自己在等面试，要乖巧坐着。 房间里，大长板桌子边上架着机器。 张龙宇一看，嚯！机器好像挺贵的！他听人说过，红圈镜头都是大几千上万一个。 奇特的是还有个吧台。吧台后面的酒柜上，有酒，但更多的是猫粮和零食、罐头。 很奇怪呢，这家公司。 那边，余总问道：“这些都是你的作品，以你的水平，为什么没有去大公司试试？” 漂亮妹子低头说：“我需要……一个能包容我爱好的团队……最好小一点……” 张龙宇听这个声音听得心里酥酥的，忍不住转头过去看了看。 妹子低着头，很害羞的样子。 然而余总感觉很头大，看了一眼黑猫。 只听黑猫喵喵喵了几声。 余总又说道：“那什么……我得确认一下，你的取向……” 张龙宇心里“嘶”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家非也文化，面试还问这种问题？ 只听漂亮妹子急忙说：“女的！” 张龙宇就脑补起旖旎的画面了，啊，心跳有点快！ 余总好像好烦恼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不是说了她作品的水平足以去大公司吗？ 余总又说道：“你作品的水平和风格，确实挺适合我们的。但我们现在刚开始招新人，你这种情况，我们得慎重考虑一下。” 妹子点了点头说：“我理解的。” 黑猫又喵喵了两声，余总问道：“冒昧问一下，既然你的取向是这样，为什么……不能……” 他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问出口的样子，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在工作的场合不这样，你以前遇到的问题应该都不会存在了吧？” “……我以前有个双胞胎妹妹，读高中时候出了事故……”漂亮妹子眼睛有点红，没有再说下去。 张龙宇心里叹了一口气，乖乖不得了，可惜…… 只听余总也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那也不需要这样吧？” 漂亮妹子说道：“我爸妈很想她，所以那时候试了试这样……后来，发现自己也挺喜欢的……渐渐就习惯了，还改了名字。” 黑猫又喵了两声，只听余总说道：“那大概情况我清楚了，我……晚上再答复你吧。” 漂亮妹子站了起来鞠了一个躬说道：“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和公司要做的事，希望您能给我机会。” 说完，漂亮妹子就走了。 张龙宇忍不住心里再赞了一下这个背影。 那边，余总跟黑猫正在对视。 过了一会，就对他说：“是张龙宇吧？” 张龙宇连忙走了过去坐下来，屁股下还有余温呢。 他压着心里的荡漾说道：“余总好。” 余秋把面前张龙宇的简历和作品资料翻了出来，笑着问：“你自己这个微博上的文案，都是你自己想的？” 张龙宇有点不好意思：“觉得挺好玩的……但是总觉得差那么点意思。” “以前在广告公司做文案，为什么不做了？” “就觉得每天要做的东西挺枯燥的，我这人……实话实说啊，有点不正经，想做点更有趣的东西。”张龙宇也观察了一下余总对他说自己不正经的反应。 余秋没什么特别反应，他屋子里有最不正经的。 看着他的简历，余秋问道：“去互联网公司也做过？” “害！”张龙宇说道，“本地网站的编辑，也挺没意思的，待遇还一般。” “你对待遇的要求挺高？”余秋笑着问，“那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文案水平，多少钱一个月才合适？” “额……”张龙宇有点小尴尬，“我也不是对待遇的要求高，就是想找个更加专门锻炼文案的岗位。我看咱们公司对工作职责的描述和要求挺符合我想的……” 余秋点了点头，只听黑猫又喵了两声。 张龙宇好奇地看了看猫。 只听余总又说：“我们这个文案的岗位，确实更加专注在文字创意本身。但说实话，如果是你现在作品里表现出来的水平，带你是可以带带，但待遇方面，只能给到我们那个待遇范围的下限。” 张龙宇心里吐槽了一句，哪家公司最后入职的时候不都是从下限算起？说3000到5000，那肯定就是3000。 其实比以前自己的基本工资已经要高了，而且…… 他尝试着问：“那招聘里说的其他福利？” “转正后当然都有。” 张龙宇问道：“就在这里办公吗？” 余秋带着笑意说：“是啊。” 张龙宇“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余总，咱们公司现在几个人啊？” 余秋看了看非爷，那猫就不能算进去了：“这次招3个人进来，就有5个人。我们求精而不求多，你的性格……挺直接。敢问这些问题，这没关系。说穿了，我们看中了你现在作品里已经有的那一丝灵性。但如果试用期你没有明显提升，那也做不长。” 张龙宇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我发给您的作品里……是什么灵性？” 他很想听听余总的看法。 余秋呵呵呵地说道：“有点……骚，但不敢太骚。” 张龙宇惊了，是这种灵性吗？那确实是我啊！ 他想起余秋刚才问漂亮妹子取向的问题，心想这家非也文化这么奔放的吗？有点对胃口啊！ 于是他问：“余总……咱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啊？我在网上没查到……” 说是互联网内容文案，但非也文化这个名字，确实没找到啊。 还要找敢骚一点的文案，别不是搞什么颜色网站的吧？ 余秋把手机拿了出来，把会说话的猫和爆笑研究猿给他看，学着非爷之前教的语调说：“你要能做到这个水平，才能留下。如果做不到，试用期过不了。” 张龙宇只看了几眼，一边爆笑一边苦着脸说：“要求这么高？这都是顶尖水平了。” 说完他觉得不对劲，只见那只黑猫正淡定地看着他。 张龙宇看了看微博，看了看非爷，突然“卧槽”一声。 余秋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现在做的号。” 张龙宇两眼放光，看着余秋一脸崇拜：“师父！请务必收了小弟！钱给少点没问题，我可以更骚的！” 第148章 可惜是个男的 余秋被这个张龙宇突然的热情整得有点尴尬。 反倒非爷满意地说道：“孺子可骚也！要找，就找个纯粹对文案有热情的人。” 余秋干笑着问：“钱给少点没问题？” 张龙宇有点可怜的样子：“那也别太少了，还要交房租的……” 余秋正要回答，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叹了一口气，接了电话果然是跟张龙宇一样的问题。 他一边继续指路，贺方听声音已经出来了。 “怎么师父都喊起来了？”他坐到余秋边上问道。 张龙宇有点崇拜地说：“余总这两个微博，非常厉害！” 贺方点了点头：“确实特别骚！” 两人会心地笑起来。 余秋随口说道：“先别扯这个，继续聊。你平常自己有什么学习提高的方法和习惯？” “要说学习提高……上网看得多算吗？” “算，但不够。”余秋在简历上记了一笔，然后又问，“既然上网看得多，那你说说看，你对网络文化现在的理解。” 反正不管结果如何，这些提前拟出来的主要问题，还是要聊一聊。 按非爷的话来说，得看看这些人的网感如何。 他只管提问，具体判断非爷会做。 这下子面试的场面就比较正式一点了，不一会贺方去门口把下一个过来面试的人领了进来。 余秋先抽空看了一眼。 一个胖子。 一个扎着小辫子有点文艺范的胖子。 他收回了目光，继续跟张龙宇把该问的问题问完，然后就说道：“面试先到这里吧。我们讨论过之后，晚上给你答复。” 张龙宇再次说道：“我是真心的，我可以更骚的！” 小胖子听得惊了，什么情况？ 刚才听他们面试对答，挺正式啊，讨论的话题与互联网内容和文化有关。 张龙宇恋恋不舍地走了，余秋说道：“王朋对吧，咱们开始吧。” 王朋过去坐下之后，见余秋在找他的简历看，就说道：“要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余秋点了点头，看起来经验挺丰富的。 “我是学中文的，学校很一般，但是挺喜欢互联网。毕业之后进的第一家公司，做文学网站的编辑。后来网站倒闭了，去的第二家公司是官媒的网站，也是做编辑。那边体制很僵化，所以跳槽出来去了上一家公司。这次跨度有点大，负责游戏公司官方论坛的运营。公司被收购了，只保留了技术团队专门做开发，运营由总公司那边负责了。” 他说完摸了摸头发，小辫子被带得晃了晃。 余秋点了点头，挺简洁明了的。于是他问：“你工作经验挺丰富了，这次再换工作，对后面的职业怎么规划的？” “三个工作都没有很亮眼的资历，想去个稳定点的大平台有点难度。学历也一般，好的公司争不过那些优秀又刚毕业的学生。”王朋说得很实在，“老也不算太老，再搏一搏吧。这次想找到个对胃口的小团队，争取做出一番成绩出来，发挥我的能力。” 余秋想到了朱毅淡那边招的王键澄，区别不同就在于这个王朋的简历，没有王键澄那么好。 “我之前留的那个作业，现在更明确一点敞开谈吧，想听一听你进一步的想法。”余秋直接把非爷的新笔记本搬过来了，放在桌上。 点开了《余味》的三期视频，播放给王朋看。 王朋看得入神了。 怪不得在这个地方办公，因为是在这个地方拍的。 他有点震惊于这三个视频的质量和完成度，看完之后仍然在回味。 之前投了简历之后，余总通过邮箱发了一个题目过来，让他先说说想法。 题目是《自媒体品牌的运营》。 题目有点大，他只能查着资料，结合自己的理解写了一篇东西发过去。 现在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应该是余总觉得那篇东西里还有点见解，但是不够深入。 但如果是这样的视频自媒体的运营……王朋皱着眉思考，这个领域对他拉说也很新。 他怕说得有问题。 因为现在看来，这虽然是个很小的团队，但是做内容的实力很强。 最强的就是文案和创意，这样的视频，之前他真的没见过。 可以到网站上做成专门的系列栏目了。 他是做运营的，当然就得考虑怎么去推节目的知名度。 余秋看视频放完了，又打开微博说：“我们还在做两个微博。” 王朋的嘴巴渐渐张大了。 都已经快200万粉丝量了？真的还是假的？ 他有点呆呆地看余秋：“余总……这个以前谁负责的？” 王朋心里很虚，那不是已经有个大高手了？招他来打下手的吧？ 不过……这个下手也打得啊，可以学到不少东西吧！ 他想起之前那个人说他是真心的，他可以更骚的。 心理是一样的吧？ 余秋说道：“公司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以做视频为主。专门的运营还没有人，需要找一个配合我们把整体的自媒体矩阵有计划地运营起来。” 王朋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辫子。 感觉很有前途！ 这下子他就更慎重了，接下来自己要表达的思路和看法，决定了这个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 于是他先认真地说道：“据我现在的了解，除了慢慢靠口碑积累，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不断参与到热门话题的互动里面，吸引流量。将来应该是靠广告赚钱吧？每一个广告都不能硬。我对论坛了解比较多一点，这个渠道的推广是值得去做的。如果其中一个微博已经有这么多粉丝了，我觉得应该多开一些号导流……” 王朋说顺了之后，就有点像是自己要做这么个底子已经很好的事了，神情渐渐激动，小辫子一晃一晃的。 非爷一直坐在边上听。 运营这个职位的重要性，比文案和美工要强一点。 对思路、视野、执行力的要求都更高。 因为，他为这个职位准备的问题也更多一些。 这个职位挑了三个人来面试，现在这是第一个。 听他聊了一阵，创新的亮点不多，但是看上去是个肯做事的人。 不知道他自己意识到没有，如果按他这个思路，现在运营方面只有他一个专人，他自己得累得够呛…… 非也文化的第一批员工招聘花了一整天的时间。 等下午最后一个人面试完走了，非也文化的股东会再次召开。 贺方叹了一口气：“那三个妹子憨憨的，长得也不行。” 非爷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是招做事的员工，妈的眼里就盯着妹子。 余秋说道：“师思诗的水平确实好……” 贺方再叹一口气：“可惜是个男的。” 余秋愁得很，看了看非爷。 非爷说道：“先约的都是更看好的，后来的人再比较起来，评估一下更好一点或者更差一点就挺清楚了。只要你们不怕慢慢变态了，我觉得他可以。” 贺方说道：“非爷还挺喜欢看面试的啊。是不是在家里待久了，想出去玩玩多看看生面孔？” 余秋懒得理他瞎解读，就问贺方：“你觉得如果把那个师思诗招进来，后面会不会有问题？” 贺方点头：“问题很大！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他喜欢的是男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呢？” “……你是怕什么？” “我刚在陈月那里洗刷嫌疑啊！这下更说不清了！” “……还是主要看能力吧。其他的问题，看看再说，实在是将来有问题，那也没办法。” 贺方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怕，你有更漂亮的可以看。我这天天看到自己公司里有个男的长得比陈月还好看，然后偏偏还要每天穿着裙子来上班，我看得难受。” 非爷冷冷地说道：“把这个小子换了吧，再招个拍视频的。” 贺方说道：“非爷是不是也同意我的观点？” “我同意你是个憨憨！” 余秋说道：“就这样定了吧。虽然我也有点别扭，但现在更需要能力够的人。再根据这三个人的情况，确定一下准确的待遇吧。” 第149章 搞个惊喜嘛 贺方回去之后，余秋问非爷：“非爷你经验丰富，你觉得这个师思诗来了之后，平常工作时候得注意些什么？定些什么规矩？” 非爷不乐意了：“什么叫我经验丰富？我对这种情况有个屁的经验！” “……我不是指那方面，你什么经验都丰富，而且现在也有变成猫的经验。” 非爷呸了一声：“我变成猫我乐意？他是自己喜欢女装啊，这能一样？” “我觉得进来就把事情说开比较好，不然容易出乱子。” 非爷贼笑道：“你看着办，你们把持住自己就行了。” 余秋有点不自在：“这什么话，我们都知道了，还有把不把持得住的问题？” “你们对女装大佬的魅力一无所知啊！”非爷悠哉悠哉地转身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就是听人家说有个妹妹出事故走了，心里同情吧？谁知道这是不是编的故事。” 余秋叹了一口气：“但他美工的水平确实是最好的。” “我不反对啊，反正看着养养眼，我不介意。”非爷走到了卧室门口，扭头奇怪地看着他，“你真的是主角啊，现在遇到的人都越来越奇妙了。你还别说，女装大佬我还真没见过真人。” “非爷，他刚来的时候，你差点往人家身上扑了。” 非爷打了个哆嗦，说了一句：“以后别提这茬。” 余秋笑着进了工作室，打开自己的电脑。 登了QQ一看，何诗头像还是暗的。 这两天，她好像很忙的样子。 余秋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还没回家吗？” 何诗“嗯”了一声，然后说：“依依帮我介绍了一个客户，看完场地之后，要尽快给她把布置方案设计出来。她们给的钱不少，想看一些细节样品。” “这么辛苦啊……”余秋有些心疼，“你晚饭不会还没吃吧？” “都还在忙，等会弄好了一起去吃。” “李老师她们一起吗？” “嗯。先不说了，我这边事还挺多。” 何诗挂了电话，就赶忙离开卫生间，继续到外面桌子上继续扎车花的样品。 李知顾看了看她，笑着说：“余秋？” 何诗点了点头，手上继续忙着。 “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什么啊！”何诗嘟哝道，“就是打电话问问在干嘛。” “如果想自己收入高一点，是要经过这样忙的阶段。”李知顾继续调侃，“相比起来，多花点时间谈恋爱，结婚了之后可以光明正大轻松一点哦。” “别开玩笑啦！”何诗说了一句，专心做着手上的事。 李知顾笑了笑，也在旁边继续看着。 她没有动手，就算是留在这里帮忙，也只是看何诗做得怎么样，提意见。 如果她想要自己能独立应对后面这一块的业务，必须越过这道坎。 虽然这第一单……遇上了个要求挺高的客户。 当然，人家的预算也确实高。 何诗跟小玲在为这场婚礼几个关键的环节做样品。 车花，手捧花，还有花道立柱上的花球等等。 另外还有个最重要的，要一种星空繁花的效果。李知顾出了个主意，到时候现场灯珠和吊着的藤花、花枝的捆扎会是个大工程。 三个人继续呆在店里忙。 等了挺长一段时间，时间慢慢走到了八点多。 看何诗说继续把吊起来的星空繁华做两格出来，李知顾说道：“我去买点盒饭过来吧，饿了。” 何诗站直活动了一下腰跟脖子，也没客气，点头问：“请客犒劳这么勤快的员工吗？” “好好好！买好的，把你喂胖！” 她开着玩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余秋出现了。 李知顾有些愕然：“你怎么来了？” 余秋笑呵呵地说：“下午刚好在这边办事，听说在忙，没顾上吃饭，我就带了点东西过来。” 李知顾看他身上除了提着的两个袋子，也没看到包啊什么的，心想我信你个鬼。 但是她脸上笑呵呵的：“好久没吃炸鸡腿了！” 何诗已经看到他了，心底不免是有些惊喜的。 小玲已经开心地放下手里的活，摘了手套去洗手了。 余秋笑着说：“去楼上那里吃？” 李知顾说道：“不要，就在这里吃，稍微收一下。多有气氛！余秋，可以啊你！” 余秋呵呵地笑。 小玲回来了，摩拳擦掌地笑着说：“沾光了，哇！全家桶！还是两份！” 余秋干笑着说：“我就听说都还没吃，以为有很多人。” “你脸皮挺厚啊。”李知顾调笑道，“趁人多来宣示存在收买人心吗？” 何诗同样是被调侃的对象，也赶紧先跑去洗手了。 李知顾跟小玲都是知道她正在跟余秋接触相处的，何诗心理倒没有特别不自在。 但是……这家伙真敢来啊！要是店里其他人都在呢？ 还有，明明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猫叫了，他肯定是从那边家里过来的。 少女初尝恋爱的甜蜜滋味，步履轻快，心里暗自欢喜着。 余秋也没客气，自己也捻着烤翅吃。 李知顾有些奇怪了：“你也到现在还没吃？” 余秋一脸正经：“是啊，一直忙到七点多钟。给她打电话问了就过来了。” 李知顾看了看墙上的钟：“呦！那你忙的位置可有够附近的。你都没再打个电话问，万一来了我们已经都走了呢？” 何诗也回来了，睁着大眼睛看他。 余秋嘿嘿笑着说：“试试啊，搞个惊喜嘛。” 何诗低头笑着捻吃的。 “行啦，知道你有心了。”李知顾撞了撞何诗，“你不说句话？” “说什么啊……”何诗边吃边无辜地说，“买都买来了，不吃浪费吗？” “啧啧啧，都已经理所当然心安理得了。”李知顾摇着头，然后指着桶里说，“翅中留给我！” “不够我再去买。” 何诗连忙说道：“够了！这都两桶了！” “他想表现，你拦着干嘛？这就开始为他节约了啊！”李知顾很认真地说道，“我喜欢吃翅中！” 余秋由得她开玩笑。 他确实自己也没吃，一边啃着一个鸡腿一边打量着，然后问道：“我听我表妹说，那家人直接全款买的房子，还是已经装修好的一套样板房。奉子成婚，婚期定得很紧张吗？要一直加班忙吗？” “婚期还好……5月8号，主要是现在得先做一些样品出来，让她看了满意，才最终确定交给我们做。” 余秋点了点头：“怪不得……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李知顾想了想说道：“你想帮忙也行，你们5月8号那边有没有事？” “……现在哪里知道。要做什么？” “那天刚好周末，日期数字也吉利，结婚的挺多的。我这边合作的婚礼摄像团队排不过来，你们能不能做这个？” “拍婚礼？” 李知顾认真点头：“新娘要求挺高的，想不留遗憾。但那些好的团队，日期早定下了。我怕他们又随便找人先帮着拍了，到时候出来的东西让人家不满意。” 余秋想了想问：“有钱赚吗？” “你不是说帮忙吗？” 余秋义正言辞地说：“李老师，一码归一码啊。到时候跟拍，是贺方拍，不只我一个人的事。我现在也得考虑公司收入啊！” 何诗抿嘴偷笑。 “你说吧，要多少钱。要做一个在婚礼上放的MV片子，她们有婚纱照素材。另外就是婚礼当天的记录视频。” “……没做过这个啊，你们原本在这一块跟别人合作是多少钱？” “按她要的那个标准，是6800。合作价格，我们一般跟别人是七三开。你给个友情价……哦不，爱情价！”李知顾振振有词。 余秋看了一眼何诗，她脸红了。 “才这点钱啊……” “哎呦，余大老板看不上。”李知顾叹着气调侃，“算了，我继续帮何诗联系团队吧。这个单子毕竟是她负责的第一单，作为老师我得帮帮她。” 余秋笑呵呵地问何诗：“整个单子你都有提成吧？” 何诗轻轻点了点头。 余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我有一个主意，看她愿不愿意多出点钱。” 第150章 哪怕非爷现在就不在了求订阅 李知顾对他的才华是很认可的，听到余秋这么说，连忙问道：“什么主意？” 余秋笑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把制作好的樱花饼干这一期视频点开来。 三个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一边吃鸡腿一边看视频还是不错的。 看到何诗在樱花园里走了那么几步看了看花，然后又从地上捡起几片樱花放在掌心，李知顾和小玲都啧啧啧地砸吧了几下嘴。 何诗忍不住看了看余秋，只见他也正笑着看自己。 拍得……很美，尤其是调了后期效果之后，肤色和周边环境的色彩，都显得无比纯净美好。 再到后面就主要是余秋做樱花饼干的画面。 因为是烘焙，所以整体的感觉特别小清新。 到了最后，又回到了樱园里，以何诗吃做好的樱花饼干的画面结尾。 【美好的东西，是有滋味的。】 小玲羡慕不已。 李知顾已经有点想到了，问余秋：“你想让那个新娘也拍一支这样的？” 余秋点头道：“没错，整个视频的后期工程已经在那里了，只需要给那个新娘拍这些外景的镜头就可以很快剪出来。” 何诗有点担心：“那她如果想要全部是她的画面，甚至还要她老公的画面，还有以前的素材呢？” 她已经见过那个新娘两回了，换位思考，如果是她自己家里又不缺钱，又看到这样一支片子，那肯定想做得更加特别，而不是简单的换一换几个镜头，还完之后还没人家原来……好看。 想到这里，她有点得意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余秋。 余秋被她问住了，想了一想说道：“这倒不得不防。如果真是这样，那成本就高多了……那要不还是就原来那样吧，……友情价再友情价，就要个一半，让贺方自己去弄吧。反正那天是放假，赚的钱算他自己的。” 余秋觉得现在就说爱情价什么的，何诗可能脸上挂不住。 还没到那个份上。 何诗还是忍不住问：“如果她想要这个主题，然后要她们的画面更多一些，你的成本有多少啊？” 李知顾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这是纯粹这个视频成本的事吗？余大老板他们的时间成本更高！” “……这个倒也还好。”余秋再次想了想，工程已经有了，贺方他是用周末的时间拍。如果有些定制化的成本在里面，刚好可以让张龙宇和师思诗练练手，考察一下他们。 于是他说道：“如果她真想做到那个程度，从拍摄到制作，周期有两周。这样一个周期，再加上他们婚礼当天的记录视频，那我们这边至少需要2万块钱。” 李知顾跟何诗互相望了望，6800到2万多，对她来说会算事吗？ “你这又是友情价上友情价了？你也不能亏。”李知顾说道。在她的概念里，余秋这小子两个星期得挣多少钱了？ 余秋笑道：“还好，已经有一次经验了，成本不会很大。公司刚好招了3个人，让他们也锻炼锻炼。” “这样啊……”李知顾对何诗说道，“那就不要跟他客气了，明天问问那个新娘。” “嗯。”何诗忽然有点不乐意，感觉本来专注于自己的一个东西被分享了一样。 明天把价格报高一点！ …… 4个人，虽然还有3个女生，到底还是把两个全家桶消灭干净了。 然后，何诗就赶余秋先回家。 要不然难道还等在这里，等忙完了送自己回家？ 余秋说晚上回去之后就把片子发到她邮箱，然后就离开了。 一回到院子里，就听到非爷挖苦道：“千里送狗粮，她店里同事肯定想捅了你。” 只见非爷趴在树梢上看夜景。 “下来啊，乌漆嘛黑的，小心摔着。” 非爷利落地借其他位置跳了下来，跑酷姿势日益娴熟。 “看屏幕时间太长了，休息一下眼睛。”非爷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叹道，“等那三个新人也过来上班，白天就更需要锁门了。” 余秋也坐到树桩凳旁边：“非爷，很难受吧？” “也还好，想出来晃晃可以走窗户。”非爷坐着一动不动，“主要是不想昼伏夜出，人毕竟还是白天过日子。” “非爷，你要是觉得闷，也可以到周边逛逛嘛。应该挺安全的吧？” “再说吧。”非爷心想大城市里，哪里说得准？先继续观察一下周边再说。 每次跑酷的时候，非爷在屋顶也不是啥事都没做。 有些响动还是可以听一听的。 “非爷，我刚才在何诗那边，提了个想法。”余秋很有兴致地跟非爷介绍了一下。 非爷不置可否：“你觉得帐算得过来，就可以做。” 余秋说道：“如果别人觉得可以，那意味着，这条路也可以赚到钱。” 非爷诧异地看了看他，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事兴致还挺高了。 嘴角露出了些笑容，非爷说道：“我倒是忘了，不久之前你才2500一个月工资。” 余秋点头道：“最开始咱们做计划的时候，是准备做这些视频节目和微博积累粉丝的时候，也可以接一些这样的片子，维持收入。” “是的，结果没想到突然跟胡不歌搭上了线，我又知道了凡人诚品的事，突然赚了一大笔。” “但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非爷，我觉得等员工入职了，让他们看到公司不断有业务进来，也是挺重要的。就算老板一直有钱投入，但给他们带来的希望感，应该不一样吧？” 非爷笑着问道：“你想把这种婚庆片子，作为一个业务？” “我想把这个东西，作为贺方主要负责的一个业务。这次如果他尝试成功了，后面本来就还要招摄影跟后期的。在我们自己的视频节目工作量不饱和的情况下，通过李老师她们店这样的渠道，应该可以弥补上工作量的空缺。” “你是想让贺方有更强的参与感和干劲吧？” 余秋也不否认，点头说道：“最近这些天，感觉他有些心虚。” “突然能分到那么多钱，自己却没出上几分力，这很正常。” “他现在的特长就是摄影，我想，如果这一块他能为公司赚到钱，他应该会更踏实一些。另外，他多少也是老板。运营团队这边肯定是你教我，我来管。这样一来，他这个老板手底下岂不是没有兵？如果一直这样，他也不会有管人的经验啊。” 非爷忽然说道：“看来以后我得多骂骂你。” 余秋楞了：“又怎么了？” “刚骂过你就知道谈恋爱，正经事不操心，你就一下子这么操心。” “……你是说，太急了吗？” “不急。”非爷有点感慨，“这个想法挺好的。视频内容将来是主流，多培养些这方面的技术人才有好处。如果这条线本身还是赚钱的，又能帮你处理好股东关系，那何乐而不为呢？” 余秋确实是在不断进步的。 非爷的见识和眼界，一点一滴地慢慢熏陶着他。 现在，他已经主动提一些让非爷也会认可的思路了。 当然了，非爷其实由得他们先去折腾。 毕竟这一波就赚了几百万，只要不是败家式地烧，一个小公司用个两三年还是没事的。 非爷并不是很担心，毕竟他都已经买了不少币了。 等凡人那边的钱过来，再扫一波。 那还怕个球？ 非爷慢悠悠地往回走。 余秋拿已经做出来的视频样品，有希望自己独立地接到一笔生意赚到钱，这才是他一回来就急迫地跟自己聊这个事的原因。 人发现可以靠自己的本事赚到比以前更多钱的时候，当然是兴奋的。 非爷只是指出了这种风格的视频的思路而已。 樱花饼干的选题是他选的。 分镜头设计是他跟贺方一起完成的。 拍摄、制作，也是他们完成的。 关键是，去了何诗那边送狗粮，灵机一动找到了变现的机会这件事，是他自己想到的。 所以非也文化，其实已经找到了第一条可预见是稳定的、有发展的生存之道。 这样的视频，余秋跟贺方确实做得出来。 李知顾的关系已经建立了，花时间的体量很大，她们本来就有这样的合作团队在承包这些事。 所以，哪怕自媒体矩阵和视频内容变现这个事最终黄了，非也文化已经可以活下去了。 哪怕现在非爷就不在了。 非爷走到了门口，房间里的灯光照在他的黑毛上，镶出模糊的金边。 他转头看着余秋笑问：“喝点酒？” 第151章 这个妞哪根筋抽了 面对余秋关于“为什么突然想喝酒”的疑问，非爷很坦率。 “不管这条路有多大的发展前途，对于一个刚开始自己创业的人来说，值得祝贺。” 余秋大感惭愧，真诚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指的方向，打下的基础。” 非爷喝猫薄荷，他拎了两支啤酒。 有余秋在，这边厨房的冰箱里总还是有一些冷盘的。 非爷的零食也多。 于是一人一猫，居然都靠在吧台上，有模有样地喝起来了。 余秋说道：“我知道万事开头难的啦。没有那3万，没有后来那30万，怎么有可能有今天。非爷，我最大的运气就是遇到了你。” 非爷怪笑道：“你看啊，如果照里的桥段，你有这样奇特的遭遇，就是身上沾染了大因果，将来也许要迎接某种劫难的。” 余秋楞了一下，然后举起酒瓶碰了碰他的酒碗：“管他呢。我爸说，应该想未来，但要想些实际的事，想虚的没用。” 非爷也舔了两口，砸吧着嘴说：“你遇到了会说话的猫之前，当然不用想虚的。但现在，你看看我！” 他跳到吧台上，装模作样地耍着拳法，用夸张的表情说道：“功夫熊猫啊！” 余秋被他的动作逗得哈哈笑：“什么熊猫啊！” 非爷又做着浣熊老师保持平静的表情，淡定又装逼的说道：“我比熊猫还珍稀。” 余秋再笑了两下，然后收起笑容，又喝了一口酒：“但说起来真的奇怪，除了你，生活感觉还跟以前一样，没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其他的不一样。” 非爷干脆侧躺在了吧台上，搭着腿撑着前爪，遮着眉头说道：“难道说，这个世界只是我的副本，你们都是NPC？” “……啥？”余秋听不太懂。 “还是说，我变成了NPC？”非爷继续思考着，“我也不像大反派啊，难道我会黑化？还是说，我是要被献祭的？” 余秋虽然仍然听不太懂，但觉得非爷说的词有点瘆人。 他伸手把他扶着坐了起来：“别瞎想了！喝酒！” 非爷点了点头：“喝酒！” 又舔了两口，非爷脑袋里有微醺内味了。 他悠悠说道：“其实怎么样我都不怕，我就是挺好奇的。有时候想日子快一点过去，这样能早些知道我变成猫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没有想日子快一点过去……”余秋点了点头，“我也想知道，你变成这样，原理是什么……” “妈的，这么不科学的事情，被你用这样科学的词描述，怪怪的。” “不管啦，先过好每一天吧。” 于是两个人闲聊着，都喝着酒。 等余秋接到了一个何诗的电话，才匆忙跑到工作室里去打开电脑给她发视频。 非爷嘴角带着笑容，回到了自己的笔记本面前。 听声音的话，两个人在那边又开始聊QQ了。 喝了点酒的余秋，肯定更骚气了些，又在大胆地开撩吧。 非爷登上了顾言的那个QQ，开始写第四篇日志。 【加油，顾言！】 花了两天时间，顾言找了个刚毕业的年轻人。 名字叫任旭旭。 顾言跟他聊过之后，觉得可以培养。 人虽然长得滑稽，说话也不够稳重，但肯听话，做事挺踏实。 也就是嘴碎了点。 顾言从头培养。 离博览会开幕只有一个月时间了，现在已经开始进入黄金期。 顾言换了一种形式。 他在屋子里，和任旭旭一起收客。 任旭旭继续帮旅行社那边收散客，熟悉话术和客户旅游计划调配的工作，对接着客户和旅行社。 顾言除了带他教他，就只给自己收指定日期的团。 争取在博览会开始之前，能积累起至少4个团的经验。 一个星期开一个他设计的团。 现在是第一个星期的团，问题很多。 因为不知道能收到多少人，所以不知道让旅游大巴车队那边留一台多少座的车。 不同的车子，座位数量不同。 车的价格分摊到每一个座位上，成本当然差距也不小。 然而旅游黄金期，车队也不可能把所有车子留给他，等他挑。 必须提早定下一个。 顾言留了一个33座的车。 再小，就是商务型的车了，成本更高。 40多座的，顾言怕收不满。 所以33人是这个星期的目标。 如果超了，还可以给后报名的人委婉地表示一下这个团很受欢迎，可以考虑晚一周来。 如果不够33人……那赚得就会少一些。 距离开团只有3天了。 还只收了17个人，刚过一半。 也不光是车子的问题。 住的位置，他也得提前至少一天，就确定下来要多少间。 合作优惠价的门票，也得提前一天下订单。 所以，只剩下2天时间了。 凌晨的沪海，灯光也渐渐暗下去了很多。 顾言又刷了两遍网站，没有新的咨询。 看来半夜里，大家都睡了。 他咬了咬牙，明天让任旭旭也帮着收收这个产品。 实在收不到人，只有这17人也得发！ 万事开头难，只要产品好，服务号，就会有口碑！ 顾言给自己鼓着劲，去刷了个牙洗了个澡就直接睡了。 养足精神！ 加油，顾言！ …… 把日志发了出去，非爷关掉了这个QQ。 回首往事，那个时空里此刻的自己，就是这样满心忧虑浑身压力，又坚强地给自己咬牙鼓劲着呢。 万事开头难，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但有人帮跟没人帮，差别真的好大啊。 非爷觉得，果然自己应该是NPC吧。 这个世界不大像是自己的副本，运气那么好的是余秋。 NPC的结局…… 非爷想了一会，就懒得想了。 去砍一砍《魔兽世界》里的NPC。 他刚登录自己的天选神猫，就看到私聊。 芳心纵火犯：【你登录干嘛！我正在刷怪！想知道进度QQ问啊！】 非爷很无语，这妞脾气咋这么爆？屁股欠抽啊。 天选神猫：【……我退出，你继续……】 想了想，登上QQ给她发了个消息：【要按我的要求来！】 妈的，刚才被一句话就吼退了，忒没面子。 不一会QQ响了，芳心纵火犯：【老板对不起，我语气冲了点，因为要赶着写，今天的练级任务还没完成。】 非爷惊了，这妞真的去写了。 天选神猫：【别的我不管，按要求完成。叫什么？】 方欣雨发了个调皮的表情过来：【也是写的游戏，《我在艾泽拉斯开公司》。老板看的啊？收藏一个支持一下啊。】 天选神猫：【给哥专心练！】 说完，非爷直接去找这本书。 方欣雨前不久才从饭桌上听说余秋写书赚钱，总不至于跑到别的地方写。 他很快就找到了这本书。 看了几章，还没签约呢。 他摇了摇头：看不出是能吃这碗饭的料，写得稀烂。 就写玩家之间的故事有什么意思？ 这么大一个世界观的设定，那么多知名NPC，互动起来啊。 就现在这么清汤白水的，能有啥读下去的味道？ 一看就是情怀太多，用爱发电的典范。 所以这个妞哪根筋抽了，非不找个正式点的工作？ 非爷打开QQ写道：【都写了2万多字了，还没签约，你心里没点数吗？这个故事切入点就有问题！】 放心纵火犯：【明明很好！都有四十多个收藏了！……哪里有问题？】 非爷嗤笑了一下，嘴硬。 他双爪一振，准备教育小朋友。 第152章 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 非爷噼里啪啦地写道：【看你这两万多字的水平，想写出史诗感是没戏了。既然这样，就在另一条道上走到黑不行？】 【当你是一个T的时候，有没有希望自己有奶的技能？】 【当你是奶的时候，有没有希望自己能搓个炎爆大力输出？】 【当你是个输出爆炸的法师的时候，有没有希望自己也能像盗贼一样隐身？】 【思路放开一点！既然你是主角，为什么不能为所欲为？】 【送你个创意：《全职英雄》。游走在魔兽世界中的天外来客，设定就是每个职业的核心技能你都能学，你就是bug！】 【游戏设定算什么啊！你就是主角，就是去改变整个世界的。爽不爽?】 非爷觉得照这个思路写，一定好看。 就是爽嘛！就是各路玩家跪地膜拜，各种史诗人物请去上座嘛。 结果…… 芳心纵火犯：【你脑残吧？】 非爷：我特么……我身体是残疾了，但你特么能说我脑残？ 放心纵火犯马上又发消息：【对不起老板，网络用语习惯了，一时手快……但是，你怎么想的？】 放心纵火犯：【那还是艾泽拉斯吗！】 非爷叹了一口气，好心当作驴肝肺。 你继续头铁吧。 这妞脑子有点轴。 非爷懒得跟她计较了，继续写自己的书。 还是去自己书里为所欲为。 上回写到要收二马做小弟，现在继续。 虽然这种套路后来被看烂了，但现在才2010啊！ 拥有财富、名声、权力，这世界上一切的男人，他不香吗？ 想要那种感觉吗？如果想要的话，那就去我书里看吧！ 我全部都写进去了！ 非爷一时中二之下写的这个故事，并没有让全世界的读者都涌向了他的书。 哎，写书真难啊…… …… 方欣雨一拍桌子：“仗着有钱！居然教我写书！他有什么资格？” “你别走神啊！得……你挂了，又白刷了！”袁慧很无奈。 “啊！对不起，重来重来，没事这个简单。” “那怎么已经失败两回了？” “分心了分心了。”方欣雨继续跑图，一边跑一边说，“你说是不是游戏太偏了，没多少人看？” 袁慧点头说道：“玩游戏的都在专心玩游戏，谁去看？” 方欣雨恍然大悟：“有道理！那我得换个题材？” “……你就不能去找个工作吗？” “那肯定又有糟老头子惦记我，烦！” 袁慧直摇头：“你也是运气好，唯一一个老板给你钱让你帮他练级，你骂别人他都没翻脸。” “……我每次都有道歉的。”方欣雨有点不好意思。 “你就任性吧！”袁慧笑嘻嘻地说，“要不你跟我去做销售吧，你往那里一站，客似云来啊！” “哦？”方欣雨对她的调侃不以为意，贼兮兮地笑道，“要不今晚我先陪你？100块就行了。” “滚啊！” 两人笑着闹着，继续玩。 方欣雨忽然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喜欢在镜头面前做节目。但是，听说老家伙对外施加影响力了。江城的其他电视台，都不会要我。我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那你的收入怎么办？” “还能过几个月，先休息一阵吧。”方欣雨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袁慧说道：“我觉得那天余秋的提议挺好的，为什么不试试？” “那成什么了？爷还需要靠别人帮？”方欣雨又兴致勃勃地问，“要不我干脆写个电视台的？我知道的内情多啊！” 袁慧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我有一说一，你写会饿死。” “……你走着瞧！” 方欣雨就是不服，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了。 真要说的话……那家伙的创意，其实听上去确实挺爽的。 要不试试？ ……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下雨了。 非爷一起来，之间余秋正在练字。 租了这个大院子，条件都具备了，余秋一直收着的工具有了用武之地。 但非爷挺奇怪了，怎么今天早起练字？ 看到了非爷，余秋说道：“吃的给你准备好了。” 非爷暂时不想吃，跳到吧台上问：“不是说要做一期自制猫粮的视频吗？做啊，换换胃口。” 余秋没停笔：“今天去朱大哥那边一趟，下午练车，明天开始做。” 非爷看他练的字，有点明白今天是什么情况了。 他问道：“你到江城来上学之后，清明都回不去吧？” 余秋点了点头：“都是寒暑假回去。” “你这样不行啊。”非爷说道，“不想丢下，那就时不时写一写。哪能像这样，因为下雨想到了清明，因为清明想到了你爸的叮嘱才做做样子。” “确实回来之后，就一直忙，事情很多啊。” 非爷鄙视道：“昨天晚上谁在那里聊QQ聊到后半夜？” 余秋毫不理亏：“终身大事，还不够重要？” “借口一大堆！”非爷跳下了吧台。 昨晚喝了点猫薄荷，今天还有点余劲。外面在下雨，也不能跑酷。 “昨天晚上趁着有灵感，凡人诚品那边的重要稿子都写出来发到你邮箱了。你出去时候把门锁好，我补个觉。”他在屋子里先打着转活动一下身体。 “你不跟我去朱大哥那边吗？” “他们进入正轨了，你去盯一盯就行。等他们把网站部署到服务器我就能看，不用专门过去。” “行。”余秋问道，“非爷，你现在不喜欢下雨天吧？” “我以前也不喜欢。” “那你以前喜欢什么天气？” “我喜欢热天。”非爷行走间顾盼生姿，“夏天大家穿衣服少。”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挺喜欢的。” “就说你闷骚吧？”非爷走了两圈，有点期待地说，“等到了夏天，去那个方欣雨家度假！” 余秋写字的手都抖了抖：“你认真的吗？” “我这是帮你啊！”非爷很正经，“到时候你可以约何诗出去避个暑旅个游什么的，然后把我送过去啊！两全其美！” “这么一说……可以嘞……”余秋也不禁向往起来。 一人一猫，一起开始向往夏天的生活，脸上露出不可名状的笑容。 余秋写字的心境已经完全没有了，干脆放下了笔。 “今天想换换口味的话，煮点鱼汤面吃？” “可以！” 小余子进了厨房去忙活了，非爷坐在门口看院子里雨落滴答。 清明时节雨纷纷，余秋在怀念自己的哥哥。 非爷在屋檐下，其实反倒有点羡慕余秋。 毕竟他跟哥哥之间，还有很多共同的记忆。 非爷想起小时候，老头子也会在每年把自己带到一个坟前，让他磕头。 里面是他的亲妈，但他从来没见过。 连照片都没有。 穷得要死的乡下，哪里有照片？ 跟老头子闹翻之后，顾言也没有在清明时节回过家了。 老头子旁边，没有儿子再对那个土包磕头了。 非爷抬头看着雨一滴一滴地落下，然后敲响身边的石阶。 声音清脆又沉闷。 所以人生还是向往美好的未来就行了。 夏天就很好，夏天很热烈。 非爷静静地在屋檐下发着呆。 余秋做好了鱼汤面，一人一猫各自吃完。 “我走啦，有事打电话。” 非爷点了点头，看余秋离开。 贺方今天不会来，去拍雨天的外景空镜头素材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 非爷一时又不想睡了，回到房间打开了笔记本。 反正还有点存稿，先玩一会吧。 他打开了QQ问：【没在刷吧？我登号玩一会。】 没人回。 非爷直接登了号，去战场！ 虽然猫爪子不好用，战场上绝对是贼菜的，但是热闹啊，激烈啊！ 非爷送得不亦乐乎，偶尔杀了一个人，就嚣张无比：“沙雕！猫都打不过！” 他逐渐玩熟练了，专门去战歌峡谷抗旗子。 小德扛旗子，绝配啊！ 何况是化身为猫的人玩的小德，走位风骚得一批。 非爷居然被加好友了。 开黑扛旗，还有人护送，非爷觉得自己贼猛。 刷了两场，好友说：【休息一会！走，去YY听美女唱歌。】 【那有什么好听的。】 【真的！美女！声音可甜了！】 非爷反正是打发时间，就下了个YY。 输入了战歌基友发来的YY房间号，非爷就看到麦上的ID：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 声音确实挺甜，正在唱《宁夏》。 非爷觉得这样听着码字也不错，有点热闹的感觉。 于是他打开了word准备开干。 一曲唱罢，甜甜的声音一变：“我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方爷！老板们要练小号找我呀！纯手工练级，都是有故事的号！” 非爷浑身一僵。 什么鬼？ 第153章 挺会搞浪漫的啊 非爷有些懵了。 她没唱歌了，说着话，声音就听出来了。 这家伙…… 非爷噼里啪啦地敲字问战歌小伙伴：【她经常唱？】 不然为什么路人都知道这个YY房间号？ 于是非爷便有点愤愤不平：我是老板，为什么我不知道？ 【不定期，看她心情。反正她没宣传，也不踢人。都是一个拉一个，慢慢知道的。不过这段时间唱得多些，主要是上午。】 非爷看了看时间，这不是都快中午了吗？ 方欣雨继续在麦上说道：“好了，唱完两首，去刷牙洗脸吃早饭！拜拜~~” 然后麦上的ID就撤了。 非爷服了，怪不得早上时候没回消息。 现在才刷牙洗脸吃早饭？ 一起来不立刻刷牙，开电脑唱歌是什么操作？ 难道带着口臭唱歌更有感觉？ 他正在百感交集，QQ上方欣雨说道：【下午2点开始刷！】 非爷看得直摆头，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看样子是熬夜晚睡了，上午才起来。早饭也不吃，下午晚上继续宅家玩游戏？ 哦对，好像还要写。 非爷搜到她的看了看，有没有更新，有没有签约。 “嗯？”非爷的脑袋往前凑了凑，“还挺勤奋，昨天又更新了三章。这丫头，熬夜到几点？” 于是他继续看看。 跟陈月她爹那是差远了，不过跟她开头的几章比起来，这新的三章，有了点进步。 非爷打开QQ留言：【你把前几章修改一下，再申请一下也许可以签约。】 芳心纵火犯：【真的？那我今天先不帮你刷？】 非爷摇了摇头，你也真是不客气。 他发了一条：【我不急。】 方欣雨发了个感动的表情过来。 非爷贼笑不已，欠债肉偿，等夏天来再说！ …… 这还是余秋第一次没有带非爷一起到朱毅淡那边。 没带非爷，他就不自觉地花的时间更多了。 虽然也不是很懂，但非爷把质量关，他就要把态度关。 因此，准备一个上午都花在这边。 这边目前除了给刘憨涵准备了一个办公室，朱毅淡自己自然也有办公室。 余秋过来，在外面工位看了一圈，就进了朱毅淡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然而王键澄他们看余秋没像之前一样来了转一圈就走，反而开始跑到这边来问他问题了。 “余总，您在项目功能需求说明书里提到的这个交互，我试验了有两天了，还是没有什么眉目。要不我们讨论一下该怎么实现？” 余秋心里抓着瞎，但表面上还是镇定地说：“你先说说你试验的思路。” 王键澄在那里吧啦吧啦地说，余秋大部分都听不懂。 果然非爷没一起来的话，自己应该打个转就撤的！ 现在怎么搞？ 还好，余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了。 他一看，是何诗。 对王键澄使了个颜色，他站起来走到窗前说：“喂？” “那个新娘……定制视频，她很感兴趣。你上午有没有空啊？”何诗的声音反倒显得没那么高兴。 “有！”余秋大喜，“我这就过去！” 刚好帮他解了围。 余秋挂了电话，沉稳地点了点头：“这样，你把现在的这个问题整理一下，发到我邮箱。我去忙一个事，晚上再答复你。” 说完赶紧遛了。 他上了出租车，想了想又跟贺方打了个电话，说了说情况。 贺方自己开车，两个人倒是前后脚到了花时间。 进了店，径直到了会客室，何诗小玲和一对男女正坐在那边聊。 何诗介绍道：“这就是策划制作这个视频的团队，余总跟贺总。” 余秋听她这样介绍自己，觉得蛮有意思的，笑眯眯地看了她一下。 何诗没有正面对上他的眼神，就请他们坐下。 “你们好，先恭喜二位。”余秋坐下之后，又谢过小玲倒过来的水。 吃了余秋的饭和全家桶，小玲把他当自己人看，给了个会心的眼神。 新娘听了这声恭喜，甜蜜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然后说道：“我很喜欢你们拍的那个视频。但是，希望能够多一些我们的画面。比如说，樱花饼干由我老公来学着做怎么样？” 贺方在路上已经听余秋说了他的想法。 如果这种模式行得通，那后面就可以招两个小弟，通过花时间这边介绍业务，给别人拍一些类似《余味》那种有故事的片子。 可以赚钱！也可以积累更多外拍的素材！ 他看着余秋，余秋说道：“两位怎么称呼？” “我姓宋，我老公姓林。” “除了希望林先生出镜做樱花饼干，其他的镜头方面呢？” “他本来也经常做东西给我吃，我觉得这个创意挺好的，通过这个樱花饼干来表现我们的感情。”姓宋的新娘说道，“其他的镜头，我也不懂。但樱花园里的画面，可以多一些我们一起玩的镜头吗？” 余秋想了想问道：“二位之前准备拿出来做MV的素材带着吗？” 何诗说道：“带着呢！”说完就把茶几上的一个笔记本转了过来，给余秋跟贺方看。 余秋跟贺方一张张地看，主要都是婚纱照，当然也有一些之前拍的、挑出来的生活照。 他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想着，然后问道：“如果是在婚礼这样一个平台上播放，做樱花饼干的这种情节就只能作为一个表现点。不用像我们做的视频那样，有详细的制作过程。你们觉得以采访的形式，有一些你们和亲友讲述恋爱过程的镜头和声音，然后把以前的生活照、樱花园游玩、逛街、吃饭这样的镜头，还有婚纱照穿插在里面，甚至补拍一个求婚的镜头，最后以亲友的祝福画面结尾，怎么样？” 新娘听得两眼放光：“那好啊！” 余秋看了看贺方，贺方比划了个OK的姿势，表示这样的片子他搞得定。 “时间方面，安排一天去樱园和商场外拍，这个得尽快，趁樱花还没谢。场地方面，可以把求婚和亲友采访的画面在一个位置拍，模拟一个新郎用心准备向你求婚的场景。” 新娘直点头：“好！好！” 她主要是被樱花饼干这一期视频呈现出来的质感征服了，满心想着想要这样一个属于自己的视频。 何诗听余秋描述着，自己都心动，忍不住多看了余秋两眼。 这家伙，挺会搞浪漫的啊！经验这么丰富吗？ 第154章 鸽总的憧憬 余秋的注意力暂时在这个视频方面，问道：“价格方面……” 新娘看着何诗问道：“这样是不是要比刚才说的3万8要高？” 余秋吓了一跳，何诗开的价真不低啊。 何诗问余秋：“余总，按这个策划，那你觉得呢？” 余秋听得心里好笑，一口一个余总的。他见何诗已经报过价了，这对新人还请自己过来，估计她肯出这个钱。 既然如此，他说道：“已经谈好了价格，那就这样定下吧。我们也是刚刚开始尝试这种更有故事性的片子，如果做出来之后林先生和宋小姐觉得满意，还请多帮我们推荐推荐，联系花时间这边何诗就行了。” 小玲听得贼羡慕，让人家帮着推荐，还指名道姓找何诗。这个新娘家里这么有钱，身边同样家境的闺蜜会少吗？余秋昨晚说了，这个片子收2万就行了。那就视频这一块，岂不是比花这一块赚得还多？何诗的提成…… 新娘忙不迭地点头：“一定帮我们拍好啊！” 贺方见事情成了，连忙说道：“这个二位放心！婚礼当天，还有多机位跟拍，绝对帮二位剪辑出一条最好的婚礼纪录片！” 接下来，姓宋的新郎跟何诗这边签正式的合同了。 余秋也没注意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何诗，就跟贺方一起，和新娘商量时间安排和拍摄细节。 “晚上我们就把拍摄计划整理出来发给二位，包括新房厨房里的烘焙器材，我就把我用的型号推荐给你们。渍好的樱花瓣，我那里还有一些，到时候带过去备用。” 留好了联系方式，小两口就走了。 李知顾这个时候才冒出来了，问道：“谈好了？” 小玲佩服地点头：“3万8啊！荷花真敢报价，对余秋他们的实力有信心极了！” 李知顾笑眯眯地问：“那还是给你们2万吗？” 贺方懵了，什么情况？ 何诗连忙说道：“我以为她会还价的嘛！” “这个事情贺方负责，贺方，你跟李老师分赃！” 贺方一脸正经：“转手一外包，赚8000就够了吧？” 李知顾：“我们原来跟别人合作，都是拿三成，余秋自己说的友情价加友情价。” 贺方无辜地看着余秋，那他当然想多赚点。 “这次就2万吧，李老师，你觉得这种片子有前途，后面就多介绍些这样的业务。你们再把后面的分成模式谈好。” 于是贺方正儿八经地跟李知顾谈后面这种高端婚礼故事片和婚礼跟拍服务的标准和价格了。 余秋看着何诗笑。 何诗红了红脸说道：“你们要3万，老师会答应的。” 余秋笑了笑没说话，这样何诗的提成肯定多一点。如果说给她介绍费，她肯定也不肯要。 何诗低声嘟哝了一句：“我本来想让她觉得价格高，不拍了的……” “……啥？” “没什么！我去忙了！”何诗低着头就跑开了，过去跟小玲一起带上手套处理花材。 余秋反应了一下，隐隐约约猜到了她是什么心理，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她心里还有这种小心思啊！ …… 定下了有个新的业务，贺方送余秋去了驾校，就径直去找自己的朋友。 前面外拍、采访，到时候可以带着张龙宇他们先帮忙。 但是婚礼当天的跟拍，就需要多两个机位拍摄了。 虽然这一单只有2万块钱拿，但是主要部分有点经验了。 把婚礼当天的跟拍搞定就行！ 贺方开着车子到了朋友住的地方，也懒得打伞，三步做两步地就跑进了楼里。 敲开门已经去，贺方就说道：“鸽子，5月8号有个婚礼跟拍的活，能不能安排3个人一起拍？” “你辞职之后在搞这个？”他的朋友一脸诧异。 房间就是个民宅，客厅里摆着三台电脑，器材都散乱地堆在边上。 贺方找了个椅子坐下说道：“不是专门在搞这个，但是现在接到了一个这种活。如果做得好，以后应该都能持续接到。” “我靠！快给贺总拿饮料！” 小喽啰连忙去厨房冰箱里拿了快乐水过来。 贺方拉开拉环吨了两口调侃道：“鸽总，搞得夸张了。” “哎，现在业务不太好做啊。我们都是吃手艺饭，去外面接活还是不擅长。能接到活的才牛逼啊，要3个人？你不如包给我们啊！” 贺方摇了摇头：“剪辑我们自己做，就是缺两个机位的人手，另外要一个专门拍照片的。” “……那你这样，我问你要多少钱合适？” “行情价来，稍微给点折扣意思一下。”贺方笑呵呵地说，“这家人有钱，到时候说不定还给你们包个小红包，一包好烟总是有的。” 他朋友叹了口气：“机器我们出？” 贺方点了点头。 “修图呢？” “我有人。” “……那我们就是出个工喽？一个人给个600行吗？” 贺方知道这是行情价上再优惠了，纯粹就是个工钱。他笑道：“给你2000。” “我靠！贺总敞亮！晚上一起吃饭！” 贺方有点感慨，当初辞职了，还准备过完年来跟他混。 那有个屁的出头之日？ 直接来找他，一来本身就熟，对他们的技术心里有数。 另外一个，他还存着点别的小九九。 看后面情况吧。 “晚上就不吃饭了，等会还要接我老板，晚上加班出拍摄方案。” “……就一个婚礼摄像，还要出方案？” 贺方露出微笑：“肯定不止一个婚礼摄像啊。” “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老板什么来头？” 贺方蜜汁嘚瑟，拿出自己的手机。 “我靠！iPho！”朋友惊了，“你工资多高？” “公司配的。”在朋友面前，贺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打开手机说道，“现在拍这样的节目。” 放着热干面的视频，朋友工作室里的三个人都聚了过来。 看完之后，他朋友先说到：“你拍的？” 贺方得意地点点头。 “那我就纳闷了，这怎么赚钱？”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贺方收起手机，然后问道，“你们呢？主要还是接单位的宣传片？” “做外包啦，啥都接，能赚钱就行。”他朋友脑子转得也快，“你们接的这个婚礼的活，还包括一个这样的故事片？” 贺方翘了翘大拇指。 “多少钱？” “第一次做，没多少钱，攒个案例和口碑。”贺方连2万都没说，毕竟朋友，让他觉得给2000很小气怎么办？ “啥时候去你那边学习一下。”朋友认真说道。 “行啊，我那边还有个吧台，好喝酒！”贺方笑呵呵地说道，忽然起了点恶趣味，“我们新招了一个美工，贼漂亮，名字跟你很像！” “……哈？” “你叫古固孤，他叫师思诗，是不是绝配？” 古固孤惊了：“原来这世上还不止我爸想不开，起这种名字？” 贺方贼笑道：“介绍你们认识啊！” “贼漂亮？”古固孤听着这名字，就是个女孩子，一时心荡不已。 贺方感慨又认真地说：“贼漂亮！明天入职！” 古固孤憧憬得很。 贺方拍拍腿：“行了，谈妥了我就撤了！记得5月8号啊，空出来！我去接老板了。” 他拎着快乐水，古固孤搭着他的肩膀送他：“你还给老板当司机啊？一个月发你多少钱？” 贺方嘿嘿嘿地笑：“以前电视台的同事，我们俩合伙的。” “……你还真自己搞了？合伙好搞吗？你占多少股？” “33.3%。” “小股东啊？那工资拿多少？总不能就靠分红吧？” “够生活，够生活。”贺方继续乐呵呵地笑。 古固孤把他送到了电梯口：“要我们过去商量就约时间，快一点啊！” “了解！我帮你把师思诗看住！” 古固孤挤眉弄眼地跟他笑。 贺方心情贼好，吨了一口快乐水就等着看戏。 不知道鸽总将来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自闭？ —————— 推一本有意思的书，《我是个么得感情的杀手》，《大美时代》作者正在连载的书，70多万字已经肥了！书荒的可以试试。 第155章 大龙二胖小S求订阅 第二天仍然是个下雨天。 来得最早的是贺方，他一看工作室里，三台新电脑都已经装起来了，翘起大拇指赞道：“你真是越来越牛逼了，装机都能做。” 昨天接了余秋回来，改了时间送货的快递员把东西搬了进来。 余秋只说先把方案做出来，晚上他自己装。 现在就已经搞定了，贺方很佩服。 余秋吃着他带来的包子有点发愁：“这场雨下完，还有樱花能拍吗？” 他怕到时候出来的效果不行。 贺方的笑容顿了顿：“你说的这个还真的是……我查查天气。” 余秋叹道：“不行的话，到时候多花点时间，一帧帧地抠一抠吧。这个场景的镜头，到时候就只能少用点。” “……那工作量也太大了吧。”贺方看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说道，“后天有个多云的天气！” “那就抓紧时间拍，到时候先看看效果。” 这东西也没办法，看老天给不给面子的事。 非爷在一旁懒懒地说道：“实在不行，桃花也行，什么花都行。树上樱花没了，樱花瓣有嘛，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贺方笑道：“非爷是不是想念包子了？” 非爷点了点头：“肉挑出来给我！” 余秋掰开个包子，把肉倒在盘子里递给他。 贺方大喜：“我越来越懂非爷了！” 非爷这两天正好想换口味，就算这小子会揣摩上意了。 “你没事先把机器架好吧，等会他们来了，先安排一下工作，咱们开始拍。” “杀鱼的镜头要不要拍？” “拍啊，为什么不拍？鱼泡猫粮，当然得拍这个镜头。” 贺方就去搬盆子砧板了。 他早上过来时候，去菜场买了新鲜的鲫鱼。 余秋吃完了包子，贺方架好了机器，就准备拍第一个杀鱼取内脏的镜头。 鱼还活蹦乱跳呢，贺方笑问：“学别人地上摔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非爷在边上盯着，余秋感觉鲫鱼在手上挣扎得更厉害了。 “摔就不用拍了。”他抓住鱼就走到院子里，朝地上“砰”地一下。 院门刚好被推开了，师思诗穿着裙子撑着伞，就看余秋提着把菜刀。 余秋露出个笑容：“来了啊？” 师思诗感到有些害怕。 余秋没多想，捡起地上抽搐的鱼就回到房里。 师思诗这才知道是在杀鱼，跟着走进了房间收起了伞。 贺方想起了古固孤，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小子一定被迷得晕头转向的。 “先坐会吧，我们拍两个镜头。等人都来了再开会。” 师思诗看到了架在那边三脚架上的相机，还有桌子旁的一个补光灯，才知道是在工作。 老板们真早啊。 他很感兴趣地站在桌子另一边看。 “准备好了吗？” 贺方比划了一下等会要移动镜头的方向，点了点头：“3！2！1！杀！” 非爷摇了摇头，这沙雕台词。 师思诗好奇地喵了猫一眼，为什么摇头呢？ 又看见余总熟练地破开鱼肚，把鱼泡和一些其他的内脏取出来放进旁边一个碗里。 “……虚焦了虚焦了，你放鱼泡的时候动作慢一点啊。” “……你先练两遍啊！这杀都杀完了。” 贺方笑道：“再杀一条！” 余秋无奈，只能又重新去桶里捞起一条鱼，甩了甩水就往门外走去。 “砰！” 张龙宇来了。 余秋继续提着刀：“来了啊！” 张龙宇几步走过来收起伞：“余总，还没吃早饭呢？” 余秋捡起鱼回房：“拍视频。” 张龙宇跟着进门，眼前一亮！ 那个漂亮妹子也被录用了？ 他赶紧有样学样，走过去站在妹子边上一起看。 真香啊。 “那谁，你挡到补光灯了。”贺方对张龙宇说道。 张龙宇扭头看了看，连忙换到另一边。 这谁啊，“那谁那谁”地叫。 “准备好了吗？” “等一下我再来一遍。”贺方吸取刚才的教训，调好感光度，再试了试转镜头的时候变焦。 “可以了，准备，3！2！1！杀！” 又是一刀下去。 张龙宇夸了一句：“余总动作好熟练啊！” 余秋手没停，把鱼泡取了出来放到碗里。 贺方拍完这个镜头，扭头跟张龙宇说：“没看到在拍东西，出什么声？” 张龙宇见余秋也看着他，讪讪道：“知道了……” 余秋叹了口气继续低头捞鱼：“也不怪他，没先交待。” 看老板又去摔鱼了，张龙宇笑呵呵地问贺方：“兄弟怎么称呼？” 他以为贺方是以前的老员工。 “我叫师思诗。” 张龙宇楞了，我没问你啊。 贺方笑了。 “来了啊。”余秋看着面前的王朋，也是无语。 怎么我摔一条鱼来一个？ 回了房间，这次没忘说一句：“拍一个镜头，别挡到补光灯，要收点音，都别说话。” 王朋很好奇，当然也注意到了张龙宇和师思诗。 还有漂亮妹子啊？ 可惜漂亮妹子这一边就是补光灯，倒已经被另一个哥们占据了有利地形。 这次终于一遍过了。 “我把鱼鳞去了，再用盐腌一下，这个镜头有点长，都别说话。” 于是房间里就剩下刀背刮鱼鳞的声音。 三个新人都挺好奇地看着余总熟练的操作，看样子没少杀鱼。 这个镜头就一直是定焦，贺方拍得很轻松。 拍完之后，贺方关掉机器就吩咐道：“来帮忙收拾一下。” 三个人都过去帮着收拾东西，张龙宇笑呵呵地说：“我们来就行了，有点脏。” “没事……我可以的……”师思诗说道。 贺方乐得指挥，余秋去洗手。 师思诗这个家伙，连说话都他妈的习惯了用假声。 这张脸太吸引注意力了，还用一根丝带遮住了喉结。 要不是他简历上写了个性别男，安能辨他是雌雄？ 等几个人进了工作室，余秋安排了位置。张龙宇窃喜，他就坐在妹子边上。 “开个小会，让你们更清楚公司在做什么，将来要做什么。另外先安排一下今天的工作。” 余秋说完，几个人就把椅子都反了过来，相对坐着。 非爷在桌子上看戏。 “先介绍一下吧。”余秋指着贺方，“贺方，也是公司老板。” 张龙宇一怂，“兄弟”喊劈叉了，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 余秋又指着王朋：“王朋，岗位是内容运营。” 王朋挺放得开：“大家好，以后多指教，大家可以叫我二胖。” 余秋点了点头，又说道：“张龙宇，岗位是文案策划。” 张龙宇特地说道：“贺总好，大家好，我话比较多，以后别见怪。叫小雨太娘了，要不叫我大龙吧！” 余秋笑了笑，然后又收起笑容，神情复杂地指着师思诗：“他叫师思诗，岗位是美术设计。我要特别说一句，他是男的。” 王朋和张龙宇浑身一僵，呆呆地看着师思诗。 “……大家好。”师思诗明明娇娇怯怯地低了低头，“很开心能加入公司。” 非爷看得贼有趣，欣赏着这个王朋和张龙宇的表情。 那是一种想象幻灭之后的空虚和迷茫。 余秋说道：“提前说清楚，免得有误会。师思诗……算了，叫你小S吧。他的美术设计功底很不错，只不过爱好特殊了一点。我问过了，取向是正常的，他也喜欢妹子。” 张龙宇确实很空虚，很迷茫。所以那天问取向，是因为这个吗？ 还有男的有这种特殊的爱好？ 他申请复杂地看着师思诗，你除了喜欢穿女人的衣服，还留了这么好的头发，会化这么好的妆？ 你还整得香喷喷的？ 你说话还特么的这么勾人？ 师思诗认真说道：“特别感谢公司给我这个机会，希望大家能包容我……” 王朋从震惊中缓了过来，他翘起了大拇指：“兄弟，内心好强大！” 师思诗甜甜地笑了笑。 王朋觉得眼前一晃：“……我怕我会爱上你。” “所以说提前说清楚，以后就是同事了。你们就当养眼吧，我也是考虑再三。”余秋说道，“公司认的是能力，想做的是很新鲜的事业，大家都要有包容的心态，接受新事物、学习新知识。” 非爷感觉着家伙说得有模有样的，看来是为这个场景做了准备。 接下来，余秋就开始介绍公司现在已经在做的东西，后面要发展的方向，马上要做的事。 “……所以说，眼下三个主要的事。第一，为凡人诚品的这个推广计划，做好执行，二胖协助我。第二，贺总负责的这个片子，大龙跟小S协助好。第三，就是咱们非也文化的自媒体品牌，正式规范地往外推。会说话的猫、爆笑研究猿、余味，做成响当当的品牌！” 王朋、张龙宇和师思诗眼睛都在发光。 这么个不起眼的院子里，就这么五个人，居然已经要参与这么大的业务？ 胡不歌啊！ 那只猫就坐在桌子上看着他们，看它现在严肃的样子，它居然那么搞怪？ 这是什么宝藏猫和宝藏公司？ 余秋拍了拍手：“安排今天的活，安排完了，我跟贺总继续拍视频。” 阴雨天里，非也文化最初的员工认真聆听。 非也有些感慨：都是些什么奇葩？ —————— 推一下赤戟大佬的推书公号，微信搜“赤戟的书荒救济所”就行。每本书都有认真的点评，还有同类书推荐，大家如果书荒，可以从这里淘到不少好书。 第156章 修罗场啊，修罗场求订阅 余秋跟贺方到大堂里开始拍自制猫粮了。 工作室里，两个汉子一个女装大佬开始各自忙活。 王朋在写三个自媒体号4月份的运营计划。 张龙宇在写婚礼故事片的脚本文案和亲友采访问题提纲。 师思诗在做《余味》的上线海报。 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就是气氛有点压抑。 一来因为刚入职，老板就在隔壁忙，这边在聊天不太好。 二来有点尴尬。 暗香阵阵，从一个汉子身上飘出来。 心头痒痒，陷入“难道老子有点弯”的惶惑。 张龙宇和王朋交换了一下眼神，惺惺相怜。 老板也真是的。 莫不是老板自己有什么趣味？ 招个真妹子她不香吗？ 就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里，两人度过了艰难的一个上午。 隔壁传来了香气。 “先吃饭吧！”余秋在大堂里喊了一句。 于是五个人一起到了大堂里。 贺方看着桌上的三盘煎鲫鱼，满意地点点头：“人多了，有人分担。” 除了三条鱼，还另外炒了两个小菜。 王朋笑问：“老板，还包工作餐啊？” “看情况，原则上还是你们自己解决。”余秋说道，“当然，如果大家努力，公司发展得好，就请个阿姨来做工作餐。” 张龙宇说道：“加油加油！” 师思诗则过去帮忙盛饭了。 几个人看他袅娜的身姿，面面相觑。 贺方看他吃得很豪气，好奇地问：“你会为了身材，注意饮食吗？” 师思诗摇了摇头，笑着说：“不会呀，有运动的。” “……你说话为什么也像女生？”张龙宇见老板开了口，忍不住问。 “练了一阵子，现在已经习惯了。” 余秋摇了摇头：“你说你喜欢女生，我实在很难想象你以后谈恋爱是什么样。” 一句话说得几个人神驰意想起来，然后纷纷把画面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张龙宇眼睛一转：“要是什么同学会要装逼，岂不是可以请你过去假装女朋友？那特别有面子啊！” 贺方楞了一下，对他翘了一下大拇指：“很有想法啊，大龙。” 张龙宇得意地笑，他继续发散思维：“就只有一件事，得憋着别上厕所。” 于是几个人都嘿嘿嘿地笑起来。 余秋说道：“说开了也没什么，挺有趣的。你不介意我们这么谈论你吧？” 师思诗摇了摇头：“不会啊，我也习惯了，坦白一点还好。” “说起来我很好奇啊。”贺方说道，“有男人追过你吗？我是指，你说了自己是男的之后。” “有啊。”师思诗认真地点了点头，“但我会拒绝啊。” “那他们不是很伤心？” “也不会，很少的。看我穿成这样喜欢我的，那基本上还是喜欢女的。” “……有道理。” 这个师思诗能这样日常式地穿着女装还坦诚自己是个男的，内心已经强大到没边了，跟四个人有说有笑的。 张龙宇忽然长叹一声：“等会一起上厕所吧，从源头掐断我以后梦见你的可能性。” 贺方贼笑道：“小心他掏出来比你大。” 非爷在一旁吃着他特制的猫粮摇头不已。 这屋子里的话题越来越奔放了。 不堪入耳！ 然而张龙宇已经开始围绕这种场景想段子了。 空气里充满了愉快的味道。 吃完了饭，张龙宇倒是主动地抢着去洗碗了。 用他的话来说：“三个新人里，两个都有辫子，我得发扬风格啊。” 于是余秋问王朋：“为什么留这个发型？” 王朋回答：“已经是个胖子了，只能再做个文艺的胖子挽回点形象这样子。” 非爷也吃完了，摇头叹气地到院子里去，都是奇葩。 余秋以为他要饭后运动一下，走出去叮嘱道：“别到处跳，小心点，滑。” “到处是水，你想什么呢？我出来透透气，屋子里太骚了。” 余秋明白了他的意思，嘿嘿嘿地笑，干脆问道：“味道怎么样？” “太杂了，就留鱼泡好一点。” “好，再改进。” “别聊了，别人听着呢。” 余秋笑呵呵地走了回去。 师思诗果然问：“老板，您听得懂猫说话啊？” 余秋心想你还真猜对了，不过嘴上说道：“是他听得懂一点。” 师思诗跃跃欲试：“那我也跟他说说看看，看他听不听得懂我说什么？” 非爷看他提着裙子过来了，吓得飞跑回房。 从源头掐断以后沉迷女装大佬抚摸的可能性！ 师思诗有点小失落，余秋嘿嘿嘿地笑着说：“慢慢来。” 小表情看得我见犹怜。 看张龙宇洗完了碗出来，余秋说道：“晚上一起吃个饭，找个地方唱唱歌，搞搞团队建设，加深下了解，有女朋友的可以叫一叫女朋友。” 文艺胖子和想变骚的大龙都低下了头。 贺方补刀：“都没有啊？” 头低得更低了。 “挺好，以后加班就少了个借口。”贺方点了点头。 两个人抬头幽怨地看着他。 贺方哈哈哈地大笑。 就在这时，院门口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表哥！” 五个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口两个女孩共着一把伞站在那里，地上还有一个旅行箱。 余秋跟贺方赶紧过去了。 张龙宇和王朋互相对视。 这回应该是真的妹子吧？ 他们看着那个提着裙子小心走进屋的漂亮妹子。 鼓鼓的，总不可能放的是苹果吧？ 林依依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但眼神有点无礼！ 但这个妹子好好看啊，表哥身边怎么这么多漂亮女孩子？ 她收回目光说道：“表哥，这就是欧阳逸冰，你跟龙总打电话来谈一谈吧。” 欧阳逸冰虽然名字有个冰字，但笑得很甜：“表哥好。” “你好你好……”余秋心想表妹果然没吹嘘，当即给龙羽打电话。 龙羽听说有个大美女到了，立马说现在就出发。 “先坐着聊一会等他过来吧。”余秋说道，“大龙，帮着倒点水吧。” “好嘞！”确认了是真妹子，张龙宇精神百倍。 过了一会，龙羽带着苏漂亮到了。 张龙宇再次从工作室出来倒水，再次震惊。 乖乖不得了。 这是什么宝藏院子？来的妹子平均颜值这么高？ 龙羽跟欧阳逸冰见了面，满意得不得了。 欧阳逸冰本来就想走这种路线，虽然现在是从网上开始发展。但是龙羽一阵吹嘘什么胡不歌，什么圈子里的资源，又有林依依在这里作为介绍人，欧阳逸冰提着行李过来，本来就已经倾向于这么发展了。 听余秋说新招了三个人，今天晚上团队建设，龙羽立刻说道：“咱们是合股的，算是一家公司啊！晚上一起！我让旗下的美女们都来，见一见余总贺总！” 声音很大，听得工作室里张龙宇和王朋心荡不已。 余秋拍了拍额头：“一次跟这么多美女吃饭唱歌，我还是问一下何诗有没有时间吧。” “啧啧啧，”苏漂亮赞道，“不怕何诗到了之后看见这场面，知道这么多美女仰仗你们图发展，更担心吗？” “所以更不能一开始偷偷去啊！” 他一个电话打到何诗那里去，何诗听了情况，心里当然是喜滋滋的。 毕竟谁不喜欢这样的事情顾及自己感受的男人呢？ 正好合同已经签完了，只用到了5月8号之前才开始忙，她就说下了班过来。 贺方也跟陈月打了个电话。 到了5点多钟，张龙宇他们关了电脑，看着院门口陆续进来的江城之星的美女们，目瞪口呆。 余秋冷汗直冒：“这些你都签约了？” “这三个是试用签约，有考察期！全力培养的，哪能随便找？” 余秋头都大了，所以正儿八经签约的也就是苏漂亮和欧阳逸冰吧？ 那这三个不要喊来啊！ 非爷在那里啧啧作声：“修罗场啊，修罗场！” 余秋听不太懂，然而院门外何诗已经进来了。 张龙宇跟王鹏彻底疯了。 这里莫不是天庭在人间的秘密窝点？ 第157章 他……胆子好大啊求订阅 何诗到了院子里，发现阵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欧阳逸冰这个人，林依依跟她打过电话，说过原委。为此，何诗第一次感受到了心里住着一个人的时候，会因为他产生的酸涩，在李知顾面前掉了眼泪。 苏漂亮她见过，那没什么，龙羽的表妹。 另外三个女孩，说是龙羽公司试用签约的三个员工，长得也各有风情。 但余秋公司招的这个漂亮女孩，是真的让何诗心里很不是滋味。 天天要来这里上班的！ 现在，余秋跟她，也没有把窗户纸捅破。 何诗虽然在主动尝试接触余秋，却还只在慢慢发酵的阶段，谈不上已经情根深种。 而余秋则怕时机不对，欲速不达。 所以何诗忽然觉得自己身份不清不楚的，甚至有些尴尬。 果然当余秋的事业越做越成功之后，这样的场面是会越来越多的。 自己能坦然面对吗？ 这些小心思藏在她的心里，表面上却让人看不出来。 林依依反倒总是走在她身边挽着她，让欧阳逸冰去和苏漂亮交流。 余秋是个心思敏感的家伙，何诗是他最注意的人，哪能没点感觉？ 趁吃饭点菜的工夫，就跟龙羽悄悄说：“等会去唱歌，那三个就先让她们回去吧？” 挺大的一个包间里，贺方、龙羽、余秋挨着坐。 何诗坐在余秋边上，陈月坐在贺方边上。 这样的坐法，稍微懂一点的人，哪不明白端倪。 何诗边上是林依依，林依依边上又是欧阳逸冰。 欧阳逸冰眼神时不时敏锐地注意着龙羽对余秋的敬重和推崇，不论是言语间还是表情上。 她看了看何诗，确实长得好看，但神情间，还是清冷居多。 又看了看自己身边，据说是同事的三个女孩。 只知道边注意着形象，边向对面的龙总和刚知道的余总、贺总露出千篇一律的笑容。 她微微挂着笑容，不言不语，只时不时逗逗怀里的非爷。 是的，作为非也文化的团队建设活动，非爷怎么能不来呢？ 何况有新的妹子出现啦！ 于是师思诗有点失落的发现，同样是陌生人，这猫不是跟欧阳逸冰玩得挺好嘛。 然而非爷固然享受着软玉温香，一双眼睛却没闲着。 欧阳逸冰的举动，自然落在他的眼底。 非爷微微翘起嘴角，有点意思。 这时，余秋边上的贺方已经点头应承了等会让三个试用签约的女孩先回去的要求，聊了两句之后就吃惊地看着师思诗。 然后他就又吃惊地看着余秋。 余秋已经转过头，低声跟何诗说话了：“我们新招的那个师思诗，是男的！” 何诗一时没明白，师思诗是哪个？刚才去院子的时候，那么喧闹，余秋也只是往那边站着的三个人指了指，刚说完名字就被龙羽拉走了。 余秋又说道：“穿裙子那个，是个男的！” 何诗这才明白过来，看着余秋，眼睛瞪得可大了，嘴巴张着，吃惊的样子让余秋想凑过去。 他收住心猿，低声说道：“他有点特殊往事，所以现在很特殊，回头我讲给你听。” 何诗这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转头看了看对面的师思诗。 师思诗发现了疑似老板娘的人在看自己，甜甜地笑了笑。 何诗看得心里惊叹不已，回了一个微笑然后就低头，忍不住问余秋：“你……喜欢……这样的？” 余秋连忙摇头：“他是美工，水平很好，但总找不到能包容他的公司。我看的是能力。” 何诗好奇得很，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细说的时间。 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又多了一块石头。 非爷听在耳里，心中好笑。 虽然师思诗的水平是不错，但余秋这家伙还不是因为听说人家有个同胞妹妹走了，心里带着些情感倾斜。 看看，现在饭桌上暗流涌动！啊，波涛也汹涌了起来~~ 非爷惬意地眯上了眼。 原来是欧阳逸冰举起了杯子，没站起来，身体却微微前倾，率先向龙羽敬酒了：“老板，刚到江城，就解决了工作的事，以后一定努力。不能喝酒，就喝点牛奶了，见谅。” 龙羽心情大好，开着玩笑：“酒还是可以练练！” 欧阳逸冰浅浅一笑，就喝了一口牛奶，唇角还溢出一滴，连忙拿纸巾擦了擦。 张龙宇和王朋暗暗赞了一句，风情万种。 他们有样学样，连忙跟师思诗使了个颜色，也一起举着杯子：“老板，咱们非也文化走一个？” 陈月开车，余秋贺方都喝的酒。 贺方造着气氛：“那还是我们非也文化感情深，都喝的酒。来，一起加油！” 他这么一说，另外三个莺莺燕燕的妹子就觉得表现的机会来了。 对她们来说，酒不算事嘛。 于是场面逐渐就热闹起来。 在这样的气氛里，龙羽说非也文化也是江城之星的股东，那么余秋贺方也就都是老板了，没能逃得过一杯酒。 当欧阳逸冰还是喊着表哥，又敬了余秋一杯奶之后，何诗低头喝着汤，心里的滋味就更浓了。 陈月无所谓，和苏漂亮两个人一起，跟坐在旁边的师思诗聊得火热。 林依依也无所谓，和哪家公司都没瓜葛，她是余秋的表妹，吃饭就好了。 何诗呢？ 她刚放下了勺子，就见余秋抽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对着余秋勉强笑了笑，她就低头擦嘴。 刚放下手搁在膝盖上，余秋伸过手来，在桌子底下握了一下她的手背。 何诗浑身一颤。 非爷看得分明，感慨道：有一手啊。 这样的场合，对何诗的心绪来说，是破防。 突然的肢体碰触，是两人迄今为止最亲密的举动，妥妥暴击。 余秋的手已经收回去了。 然而那才那一握，带着温暖而肯定的味道，带着一种让她觉得颤栗的电流，已经冲击到了她的心里。 掠过脖颈冲到脸上，所过之处，烟霞浮现。 何诗懵懵的，没有一点点防备。 她都不敢去看余秋现在是什么表情。 她只能低着头。 她觉得可能现在大家都在看她吧？ 余秋那是什么意思？ 他……胆子好大啊！ 我…… 何诗的心里，其他的情绪忽然全部被这突出起来的一握占据了。 第158章 第一次求订阅 余秋暗地里偷偷的一握，哪有几个人注意到。 反倒是一边的林依依，觉得何诗一动不动地低着头，挽着她问：“诗诗姐姐，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何诗如梦初醒，忙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余秋就有点慌。 他是大着胆子来了这么一手，但不知道会让何诗怎么想啊。 要是觉得他太轻佻，到后面就跟他疏远了呢？ 余秋患得患失，一时之间稀里糊涂地举起酒杯解渴，猝不及防呛得够狠。 龙羽鼓噪：“没人敬酒，自己喝起来了！这不行啊！来，咱们三兄弟走一个！” “……不添乱了行不？让我缓一缓，吃口菜压一下。”余秋一个白眼翻过去，伸筷子夹菜，然后有点担心地对林依依说道，“帮表哥去看看？” 林依依偷笑了一下，就也离开了座位去寻何诗。 欧阳逸冰忽然问道：“表哥，下午老板说你是网络这一块的高手。你给点建议呗？我是走穿衣打扮这个路线，还是美食路线？” 非爷忽然从她怀里跳了下来，嘴里说道：“吃饭就吃饭，别谈工作。” 余秋楞了一下，然后就笑着看了一眼龙羽说道：“工作的事情，今天先不聊了。来，不是要灌我吗？” 他刚搁下杯子，就看见何诗跟林依依一起回来了。 一口酒气涌上来，他不由得一阵咳。 越咳喉咙里越辣。 他想倒杯牛奶缓一缓，拿起来一看已经倒空了。 何诗坐了下来，把自己的杯子往旁边挪了挪，小声地说：“喝慢一点！少……喝一点……” 余秋一愣，“嗯”了一声，拿起她的杯子喝了起来。 何诗的头低下去了。 非爷从余秋身边路过去找苏漂亮，狠狠地骂道：“中午给老子做猫粮，晚上给老子做狗粮！呸！” 这下何诗的动作是真的被一桌人看在眼里了。 是真就都在看着她。 何诗感受得到视线的聚集，但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有种美滋滋的得意。 刚才在洗手间那边，她看到林依依过来，还有点不知所措地问：“你也肚子不舒服？” 结果林依依一挽她的胳膊就说：“我表哥担心你啊，叫我来看看！” 何诗心里的情绪就都汇聚成一个感觉。 他喜欢我。 他在乎我。 于是她回来看到余秋在呛酒，也就自然而然地把牛奶递给了他。 然后才想起，自己已经喝过。 可余秋已经笑呵呵地看着她开始喝了。 何诗低了一会头，心里也想通了，抬起头瞪了余秋一眼。 让你跟这么多漂亮女生吃饭！ 让你抓我手！ 让你……喝我杯子…… 她喊了服务员进来，让再拿一盒牛奶和杯子。 欧阳逸冰看在眼里，心里只轻描淡写地觉得有点可惜，随后就若无其事。 余秋则看了一眼苏漂亮那边，非爷眯着眼正吃豆腐。 他赶紧收回目光，何诗还在身边呢。 后面吃着饭，他就一直想着，还能不能有机会，在牵个小手。 然而第一次是大着胆子脑子一热，后面却反而怂了些。 总认为时机不合适。 何诗也没有多跟他说话了，对他找的话题，也基本只是“嗯嗯哦哦”地应付过去了。 明明杯子都让自己喝了。 虽然后面她就又换了个新杯子。 余秋看她这样，后面干脆就说喝不得了，专喝牛奶。 反正他都呛了酒了，一桌人也没人非要他给这个面子继续喝酒。 于是何诗就总觉得心里蚂蚁在爬。 因为余秋时不时，一小口一小口地，用她喝过的那个杯子喝牛奶。 杯沿一圈都喝遍了吧？ 何诗不由得脸上发起烧。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何诗见龙羽让那三个女孩走了，她也想回家算了。 到了KTV，肯定又是她跟余秋坐一起。 她又不唱歌，去了傻坐在余秋边上，看别人表现么？ 而且余秋这家伙喝了酒…… 她想起余秋喝完酒之后，在QQ上就会胡言乱语一些。今天还抓了她的手…… 何诗有些害怕，那他还会乱来怎么办？ 但林依依、陈月、苏漂亮一起喊她去，何诗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张龙宇和王朋还有点可惜。 留下来的这些妹子，都是有身份的人。 唯一一个欧阳逸冰，虽然性格很和蔼的，但眼光显然没在他们身上停留过。 今天晚上好刺激啊。 不光是视觉冲击，心理冲击也很大。 说穿了，就是要努力奋斗，变得成功啊！ 看看余总贺总龙总，年龄比他们还小，但是身边都是什么级别的女孩子？ 羡慕啊！ 余秋深深叹了一口气，欧阳逸冰的突然到来，让一场本来简单的公司小团建变得复杂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到了KTV包厢里，拿的热茶来了，何诗还先给他倒了一杯小声叮嘱道：“不能再喝啤酒了！” 余秋连忙点头：“不喝了，我听话！” 何诗横了他一眼，直横得余秋心花怒放。 非爷跳上茶几鄙视道：“骚包！来啊，躁起来！” 比较爱闹一些的陈月苏漂亮和林依依已经一起在唱最新的流行歌了。 那边，龙羽终于有比较合适的机会，好奇地跟师思诗开始聊起来。 欧阳逸冰惊奇地看着非爷在茶几上跟着节奏摇头晃脑，对余秋说：“表哥，你的猫喜欢跳舞诶！” 非爷闻言转头，往她怀里就扑：“我们一起跳！” 余秋就不用回答欧阳逸冰了。 何诗呵呵地笑了笑：“她也是你表妹啊？” “……她非要跟着依依这么叫。” 余秋看何诗的神情，顿时明白非爷为什么叫他只吃饭别谈工作了。 当时他肯定听到何诗回房间了。 要是何诗一回房间，看他正跟欧阳逸冰聊得挺投入，那不是不妙？ 余秋暗暗感激了一下舍身陪欧阳逸冰玩的非爷，好兄弟！ 何诗觉得自己这么一问，也不算很在意、很吃醋的样子。 然而余秋在一旁摆着个无辜的脸。 她赶紧说道：“你去点歌，你去点歌！” “你要唱什么？”余秋笑呵呵地问。 “不是我唱，我不会唱歌！你唱！” “那我唱一首给你听？你想听什么？” 何诗眼神顶不住了，扭过头去：“你唱你的……” 余秋乐呵呵地去点歌了。 何诗回过头，有点好奇，他会唱什么。 余秋点好了歌，就又跑了回来。 “什么歌啊？” 余秋说道：“等会就知道了嘛。” 何诗这一等，就等了有一会。欧阳逸冰唱了一首歌，惊艳全场。龙羽特地过来跟余秋喝了一杯，感谢他帮忙找到这么优秀一个妹子。 余秋只能干笑着喝热茶代替。 终于轮到余秋的歌，他拿着话筒站了起来说：“很久没唱歌了，嗓子也难听，你们将就点。今年发生了很多对于我来说是第一次的事情，所以唱一首《第一次》。” 张龙宇他们带头鼓噪，非爷鄙视地看着他。 肯定要翻车。 这明明是一首爱情歌嘛。 非爷看了看何诗，小妮子还是带笑听着的。 也是，今天刚被第一次抓了手。 但那歌词里其他的东西就有点司马昭之心了。 什么说爱你，什么吻酒窝，什么躺胸口…… 用唱的方式就不是耍流氓了么？ 何诗被余秋的暗示唱得有点心慌慌脸烫烫。 余秋说唱得不好，那肯定是不能跟欧阳逸冰比。 但这一首歌，调不算低，他毕竟还是唱下来了，节奏还不错。 接受完大家的夸赞，他坐回何诗边上，喝着热茶笑着问：“唱得怎么样？” 何诗忽然来了点勇气，问他：“唱给我听的？” 余秋认真地点了点头。 何诗露出促狭的笑容：“真是你第一次？” 非爷在一旁桌子上噗哈哈地笑起来。 真翻车了。 沙雕！对女孩子的关注点一无所知！ 跟你关系没进一步之前，鬼关注你的情史？ 现在来了吧？ 非爷进了KTV之后，本来就是有点活跃，很嗨的样子。现在突然大笑，嘎嘎地抽气，倒也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但是余秋可就傻眼了。 看着笑意吟吟的何诗，他一时呆住了。 第159章 大猪蹄子求订阅 何诗看他的样子，耸着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果然经验丰富，跟你写的书里一样！不能轻易相信你！” 非爷还在那跟着节奏摇头晃脑地说：“大猪蹄子！大猪蹄子！” 余秋也听不懂，然而确实是翻车了，虽然何诗也不是那种真的很在意他情史的反应。 就是挖苦他花言巧语。 余秋觉得自己虽然背上了一个情场老手的黑锅，但只要何诗不是洁癖就行了。 这点黑，还能忍。 总比她介意上一段感情来得强啊！ 何况……余秋觉得拥有情场高手的手段也不是坏事。 他借着酒意，房间里昏暗的灯光，嘈杂的音乐，还有何诗娇嗔言语带来的气氛，一句话脱口而出：“……” 何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余秋傻了，刚才龙羽跟贺方刚好摇滚唱到调最高的地方，两人撕心裂肺的真声乱吼。 何诗噗嗤地笑出来。 余秋又是懊恼，又是庆幸。 没听到也好，有点太冒失了，太着急了。 本来好好的公司团建，变成了大联欢。 何诗真的一首歌都没唱，余秋看着她说：“你唱歌肯定好听！” “那你猜错了。”何诗有点调皮地眨了眨一只眼睛。 余秋忽然笑得很灿烂：“我好开心。” “开心什么？” 余秋笑而不语。 何诗反而非常好奇起来，差点主动抓着他的手要问。 过了一会，何诗感觉自己的包在震动，她赶紧拿出手机就跑往门外去接电话。 余秋有些预感，过去把非爷薅了过来。 非爷嘴里骂道：“妈的，出门之前应该喝点酒的。到了这里没点醉意，蹦了半天清醒迪。” 余秋摸了摸他的头，过去对贺方说：“等下让陈月辛苦一下吧，先送我表妹她们去我原来住的地方。单你买了，明天报销。” 贺方挤眉弄眼地说道：“交给我！” 余秋又过去跟王朋他们说：“等下打个车回家，票留着报销。明天还是准点到公司。” 何诗回来了，果然对余秋说道：“……我妈催我回家。” 余秋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去。” 站了起来，这才对龙羽他们说：“我先送何诗回去了，你们继续玩好！” “这么早就走啊？” 何诗带着歉意对苏漂亮说道：“家里催，明天早上也有事要忙。” 余秋指着龙羽说：“今天是我们公司团建，付钱你别管！” 龙羽一搭贺方的肩膀：“那我们再拿一件酒！” 余秋笑呵呵地抱着非爷，跟何诗一起离开了。 KTV门口，是不缺出租车的。 车子先往何诗家的方向开过去。 何诗见余秋还往靠中间坐了一点，把靠窗的位置留给了非爷蹲在那，用眼神瞪了瞪他：“连猫都利用！” 余秋大感冤屈，分明是非爷说他想一个人清净，恋爱太酸臭。 离开了喧闹的场合，出租车里显得很安静。 车上的电台里，播着夜间的歌曲。 余秋的酒意仍然在发酵，所以他的胆子比平常时候要大上三分，一直就看着街道两旁的灯光和霓虹，在何诗好看的脸上不停变幻。 何诗瞪了他一次，他不扭头。 又定定地瞪着他，结果他还笑着一直看。 何诗敌不过，低下头低声又嗔怪地说：“别看了！” 余秋说道：“好看！” 非爷浑身一激灵，妈呀，受不了。他抬起爪子，按了一下窗玻璃透风。 何诗不说话了。 她扭着头看那一边窗外。 手搁在腿上的手提包上，捏来捏去的。 过了一会，就感觉一只手又盖在了自己手背上。 何诗的心狂跳不已，却觉得脖子很僵硬，不敢转头。 她抬起一只手想要将他的手拨回去，却被翻手握在了掌心。 出着汗的掌心相贴的，是另一个温暖的大手掌。 何诗终于转过了头，看着余秋。 余秋的眼睛亮汪汪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何诗读着他眼睛里的话。 余秋却不给他继续读的机会，轻轻说道：“我喜欢你。” 声音很轻，司机也许都没听到。 但非爷听到了，何诗也听到了。 她的心不由得似乎停跳了半拍。 就这样来了吗？ 她觉得有点懵懵的，抑制不住的情绪首先涌上了眼光，蒸腾成雾气。然后涌到手上，给了她力量把手收了回来。 她心里只觉得：怎么办？是现在就要给答复了吗？ 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可能很失望吧？毕竟自己把手抽了回来。 那能怎么办？现在总不能又送回去让他捏着吧？ 可是……可是…… 这样不会太快了吗？ 路灯和霓虹依旧在何诗脸上掠过。 这张脸现在有一双蓄了些因为羞急而泛起的眼泪，也有因为情绪特别激动而红了的皮肤。 余秋确实不知道何诗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也不知道是被何诗的一抽手警醒了，还是被旁边非爷打开的窗户里透进来的风吹醒了。 总之醉意一下子去了七分。 有点后悔。 明知何诗是戒备心有点强的女孩子，明明现在互相已经有明显的好感了，明明今天晚上她的表情那么丰富，让他觉得很开心了。 为什么还要急着就说出口呢？ 一句轻声的“我喜欢你”，就这样飘过了数公里的距离，还没有得到回音。 终于到了何诗住的小区门口，余秋也一样下了车，何诗却没有制止他。 两个人都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面。 就算要告别，也总要开口吧。 余秋吸了口气说：“对不起，晚上喝多了酒，希望你别怪我。” 何诗低着头，摇了摇脑袋。 余秋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挤出一个笑容说：“那就快回去吧，别让你妈妈担心了。” 何诗抬起了头看余秋，就觉得他笑得有些勉强，脸色也不好看。 她鼓了鼓勇气，发现很难。 于是只能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你也快点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醒醒酒。” 余秋继续强笑着点点头。 何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逃也似地跑了。 余秋怅然若失，就在那里看着何诗的背影。 非爷跳到了地上鄙视地说道：“傻子。” 余秋叹了一口气：“是挺傻的，今天就该让龙羽直接领着欧阳逸冰去他公司谈。” 非爷嗤笑道：“我是说你傻子，看不出来女孩子的心思。” 余秋现在是降智状态，就赞同地继续叹气：“是啊。” “别傻站着了，赶紧拦着，我招手人家也不理我！” 不远处的楼道里，何诗躲在暗处，看着余秋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傻傻地站了一会，终于很没劲似地转了身，到路边开始拦车。 她咬着嘴唇，觉得是要做个决定。 这是自己的事，不能总是问过别人，才能心安。 她的脑海中闪过跟余秋认识之后的种种。 商场里买好了东西偷偷看着自己不肯走的余秋。 公交站台上看到自己跑过去傻眼的余秋。 把名字介绍错了的余秋。 视频里做菜的余秋。 朋友很多的余秋。 厉害的余秋。 说喜欢自己的余秋。 喜欢…… 何诗忽然恢复了些十来岁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她又从楼道里跑了出去。 跑得心咚咚地跳。 但她却跑出了笑意。 似乎多年来，心里的一些枷锁没有了。 因为前面，听到脚步声的余秋，转身后又傻傻地站在了那里。 她跑到了余秋面前，平复着呼吸。 然后忽然往前倾，伸手轻轻抱了抱他。 余秋像是呆住了，但他的手刚要有所动作，何诗就调皮地一笑，往后跳开了。 “快回去！” 余秋看着何诗又转身跑了。 仿佛一个故意跳出来逗一下他的精灵。 仿佛刚才的一切是什么蒙太奇的剪辑。 因为她跑往楼里的背影分明都一样，逃也似的。 可是…… 胸膛前，温软的感觉似乎还在。 刚才鼻底的暗香也不是假的。 那…… 余秋忽然心里涌起狂喜，抄起非爷就一顿摇：“非爷！你看见了吗！” 非爷破口大骂：“莫挨老子！刚吃饱的狗粮，你他妈要我吐出来？” 第160章 今年我陪你 心情不同了，余秋兴奋得不行，赶紧跟个大马猴一样，在路边跳着拦出租车。 现在当然是要快一点回去了，聊QQ也行，打电话也行，好好聊一聊。 上了车，已经登上QQ各种留言了。 非爷鄙视道：“也许只是安慰你一下呢？” “你不懂！你没看她笑眯眯的？” 司机说：“什么？” 非爷鄙视道：“别理他，傻掉了。” 要不然怎么会在出租车上跟自己聊上了。 余秋意识到了，干笑一声：“没事，自言自语。” 司机当然听不懂非爷的话，只能也干笑了一声。 大半夜的，别拉了个脑筋不正常的人吧？ 提放着开车，都不困了呢。 还好这小子一直低头玩手机。 到了地方，余秋抱着非爷就是一顿奔跑，回到院子里。 非爷被巅得七晕八素的。 落了地就骂：“明明是有经验的人了，整得跟初恋似的。” 余秋不以为意：“这次感觉很不一样嘛。” 非爷鄙视道：“还不是不一样的漂亮，你就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余秋嘿嘿嘿地笑，钻到工作室里开电脑了。 非爷一晚上，把狗粮吃得饱饱的，赶紧溜了去码字。 然而码着码着，总是不在状态。 非爷收回了爪子，都怪余秋在那边时不时笑两声。 非爷觉得贼猥琐。 但非爷也有点羡慕。 …… 余秋跟何诗，一直聊到了很晚很晚。 恨不得天都快要亮了，还舍不得关掉电脑。 互相催了很多次，头像却一直没有暗。 喜欢你说出口了，又回应了一个拥抱，就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这个时间点，很多话都有了合适的身份和情绪问出口了。 何诗回家之后，沈晴雪见她果然一点酒也没喝，多少放心了许多。 她只当女儿是脸皮薄，怕她追问跟余秋一起吃饭出去玩的细节，所以洗了个澡就快快躲回房里了。 她哪里知道，何诗这丫头走出了自己人生这么重要的一步。 天还没有很热，但何诗觉得被窝里很燥。 笔记本搁在腿上就更热了。 所以她趴在那里，两个腿时不时地翘起来晃一晃。 余秋才知道她还在读函授本科，狠狠夸了她。又说快点把驾照考到手，买个车子接送她。 何诗问了也才知道，余秋的哥哥是怎么回事，红着眼睛掉了一会眼泪。 她才写道：【余秋，那你清明节，回去吗？】 越过三秋：【读大学之后，清明节就回不去了。】 【那你，会怎么过？】 【往年都是摆付碗筷，跟他吃吃饭，喝一杯酒。】 【那今年我陪你。】 余秋发了一个笑眯眯的表情过来了。 何诗脸上挂着笑容，又说：【既然我们都……那什么时候，到我家来吃个饭吧。我想让我吗见见你。】 越过三秋：【好。】 何诗又有点期待地笑了笑，然后忽然想起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你这个网名，是什么意思啊？】 余秋那边等了一会，才发过来：【我过了三年，才从那件事里走出来，开始用心读书。】 何诗这才明白，有点心疼他当时的心情。 现在可以发拥抱的表情过去了。 越过三秋：【那你呢？为什么叫不问？】 何诗咬着牙，心里藏了这么多年的心事，如果不跟余秋说，跟谁说呢？ 于是她写道：【我十岁的时候，爸妈离婚了。后来，我爸就走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消息。那个时候我开始逃学，所以后来高中没考到大学。】 余秋没有回答，但是何诗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接通了电话轻声说：“怎么打电话啊？” 余秋的声音很温柔：“想让你听到我的声音。” 何诗笑着擦掉了眼泪，轻轻地说道：“嗯。” 有温暖和安心的感觉。 余秋说道：“我也不问了，下次在一起的时候，想说了再说，好不好？” 何诗摇了摇头：“没事的。不问，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想知道他的消息，所以不问。就想能照顾好妈妈，以后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不问外面的是非。” “你妈妈喜欢什么啊？”余秋的声音里透着让她觉得舒服的味道，“去你家的时候我带上。” “不用的呗，她就是关心我，想看看你。”何诗窃喜道。 “那我也不能空手啊。”余秋坚持地说，“要不，哪天我们一起逛街的时候，去买？” “嗯。”何诗轻轻应了一声，然后问，“在KTV里，你没说清楚的那句话是什么啊？” “啊？哦……那时候借酒壮的胆……”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说嘛！”何诗的声音就带着些撒娇的味道了。 “我说的是……这辈子你都可以相信我。” 何诗轻轻咬着嘴唇，脸皮真厚！这都敢说！ “怎么不说话啊？”余秋轻轻的问。 何诗说道：“花言巧语，这话也对别人说过吧？” “真的没有！我发誓！”余秋很干脆地说，然后又主动坦白，“读大学时候是谈过一次，毕业之后就分手了。你……介意吗？” “介意！”何诗故意说了一句，干嘛非要这么问？她瘪了瘪嘴，“那我吃亏了。” “啊？”余秋的声音慌慌的，“那要不，你给我提要求？” “可以提几个？”何诗偷偷笑着，语气很严肃。 “……想提几个都行。” 何诗耸了耸鼻子，果然是有经验，没真的傻乎乎说三个五个什么的。 她说道：“不要骗我。” “不骗，肯定不骗！” 何诗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如果吵架了，不要……打我……” 余秋急了：“你想什么呢？我怎么舍得！架也不吵！” “那哪里说得准，也有可能我惹你生气，你要是生气了你就生，我不想你迁就我。” “那我要是生气了你就抱抱我。”余秋笑呵呵地说。 “……你想得美……”何诗觉得余秋心里是不是老想着这些？真是的，今天用说的就行了，为什么要抱他。 她心里有点害羞，又说：“你不能背着我跟别的女孩子好。” “不会的！”余秋脱口而出，“你相信我。” 何诗噘着嘴说：“你现在肯定这样说。但是你有钱之后会不会变坏，谁知道？日久见人心，不许欺负我！” “嗯嗯嗯。”余秋说道，“你觉得什么时候观察好了，再让我欺负。” “呸！流氓！”何诗脸红了，这个臭家伙，酒还没醒！“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 “我睡不着。” “那我不管。”何诗又把杯子甩开了，“我挂电话了。” “你要求还没提完啊。” 何诗都能想到余秋那边有点赖皮的样子，“哼”了一声：“以后再提。” 说完就把电话按掉了。 要不然谁知道他还会不会说其他怪话？ 何诗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听到QQ响。 她又趴下去：【去睡啊！】 【睡不着，想你。】 何诗两个腿翘着晃悠悠，不知不觉地又继续跟他聊起来。 刚刚互相表白心迹的年轻人，就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何诗觉得心里安安定定的。 说了自己心里最大的心事，就好像多了一个安全的小港湾。 回到了港湾，就分享着自己生活的趣事和收获，清理着内心角落里负面的东西。 所以等到天亮之后，虽然只睡了短短一会，却觉得轻快而有精神。 天晴了。 第161章 朕为什么这么优秀 尽管头一天晚上喝了些酒，但天既然放晴了，贺方就带着张龙宇去外拍了。 今天，《余味》系列要正式上传到视频网站平台。 非爷看余秋一边跟王朋和师思诗开着会，一边忍不住打了打哈欠，鄙视地说道：“不知道节制！” 余秋使劲睁了睁眼睛：“都说了大半个上午了，图再按刚才说的意见修一修。二胖，注册相关的账号吧。” 虽然是个短视频账号，但当然也需要别的平台上注册账号进行宣传。 这些账号，都归公司所有。 从名字，到简介，到注册时候用到的资料，都得记录在册。 王朋和师思诗开始忙活了，余秋跟非爷往院子里走。 “给舒哥的东西都寄过去了。”坐在了树桩凳子上，余秋小声说道。 非爷点头道：“今天算是正式开工了。每个星期、每天要做哪些事，提前想好，先把重要的事做好安排，定好目标和时间节点。自媒体的事情，这个月内的优先级要在凡人诚品的事情后面。” 余秋记在了心里，又打了哈欠。 非爷瞅了他一眼：“等会中午睡个把小时，不然下午能做得了什么事？” 余秋笑呵呵的，然后说道：“四月会很忙啊。除了咱们自己的事，龙羽那边要正式开始运作了，朱大哥那边也要开始内部测试。非爷，你的书怎么样了？” 非爷叹了口气：“不提这茬，最近玩游戏的时间多了点。书的成绩，也就一般般吧。” 余秋觉得自己心目当中非爷英明神武的形象受到了冲击，小声问：“那……2万块钱，不是白花了？” 非爷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再怎么一般般，几万块钱还不是要挣？” 余秋感觉被秀了：“那如果不一般……该有多少？” “怎么着也得几十万吧？”非爷开始往回走了，“前段时间忙这忙那，杂事太多。接下来，朕要闭关码字了！” 余秋说道：“四月事情这么多，你不能不管啊……” “你当老板的人，遇事先自己尝试解决。”非爷头也没回。 余秋想想也是……关于这些事情怎么做，之前已经聊得够多了。 除了朱毅淡那边大伙团的事情之外。 他跟何诗发了条短信表达了一下思念之情，就开始跟舒哥沟通凡人诚品案子的执行。 …… 下午5点左右，贺方带着张龙宇回来了。 余秋正在上传《余味》的第一期视频。 “等传上去之后，二胖，按照确定好的推广方式，先从微博和一些论坛进行引流。”余秋又看向师思诗，“海报和创意图都准备好了吧？” 师思诗点了点头：“嗯！” 张龙宇看得晃神，开口问道：“不用天天穿得这么勾人吧？你到底有多少套衣服？” “这么多年，攒了也有二十多套了……”师思诗笑颜如花，“常穿的只有几套啦，等攒到钱了再多买几套。你们想看什么风格的？” “……还可以指定服装这么刺激的吗？”张龙宇纠结不已。 想看，但你他妈的是个男的啊！ 贺方正在看素材，赶紧说道：“先好好干活，赚到钱了才有希望涨工资！大龙，抓紧时间把这条片子的重要台词设计出来。” 张龙宇赶紧收摄心神，开始压榨脑细胞。 视频上传成功了，等待平台审核。 会说话的猫已经发了一条微博。 【诸位爱卿议一议，朕为什么这么优秀？余味的日常】 配的图，是非爷坐在一个迷你的小龙椅上。 面前有个案桌，上面美酒佳肴，还有猫粮小零食。 图P得贼逼真，引发粉丝们的膜拜。 【佀梦琪：猫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招铲屎官吗？】 【猫哩呜哇：一定是因为猫薄荷的幻觉！】 【你喜欢河马吗：演技绝了！这是哪个片子的剧照吗？开始拍猫片了？余味的日常是什么？概念海报上有猫皇！什么大制作？】 【放下她的鱼干：啊！迷你龙椅好可爱！哪里有卖？】 【毛小猫：陛下，您的后宫佳丽呢？】 【胡不歌：这么优秀，因为已经练了绝世神功（坏笑）】 【晕倒的天堂鸟：帅胡，你知道什么？胡不歌，为什么你出现在这里？余味的日常是什么合作的新片吗？】 【你是我的眼儿：想听猫屁？多发两张啊！】 …… 这自然是个先预热的微博。 三个新人都很兴奋，没想到刚刚开始预热，胡不歌又过来带热度了。 《余味》在微博上面的号叫余味的日常，现在只发了一张概念海报。 余秋做饭的背影，和非爷的正面照。 只有《余味》和节目的slogan：给平淡的每一天，留一点味道。 王朋维护着微博号，开始跟好奇的粉丝互动。 他现在觉得贼有感觉。 因为之前讨论的时候，余总说的很多概念，让他觉得自己上升了一个境界。 之前哪里想到过，还可以给品牌的自媒体号，设计一些人格特征，用拟人化的方式去和粉丝互动？ 师思诗则已经开始围绕热干面这个主题，开始做更多的素材。 《余味》，要传到的是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 那么，围绕美食，自然就有很多内容可以挖了。 师思诗也是江城人，要围绕热干面和江城的生活文化做文章，那他熟！ 非也文化的运营策略里，对图片的需求量非常大。 师思诗忙碌着，也觉得很充实。 这是个很温馨的小院子，做着很有趣的事情。 两个老板愿意包容他，也引导着对他的穿衣打扮习以为常的氛围。 张龙宇也绞尽脑汁，写自己的文案。 给新郎新娘的故事片设计一些采访时候的台词，这并不难。 但爆笑研究猿和会说话的猫，也需要大量的段子和配文。 他最享受的，就是自己写出一堆备选文案之后，跟余总再商议筛选的过程。 往往有让他觉得某个点被打通的感觉。 有些话，还可以这样表述的吗？真的好骚啊！ 关于凡人诚品的合作，关于非也文化自己的事业，一切都在紧凑的节奏中进行着。 第二天上午，大家正在看着发布一晚之后《余味》第一期视频的数据，舒哥的电话打了过来。 余秋挂了电话，对贺方说：“第一笔款打过来了！” 贺方喜笑颜开，800万啊！ 第162章 张龙宇的悲伤经历 虽然钱是到账了，但两人还是继续耐着性子，继续拍自制猫粮的素材。 演员非爷自然得在场。 毕竟这一期是做猫粮，非爷得表现出很馋的样子。闻闻啊，期待啊，还得跟余秋一起拍个一起吃饭的画面。 余秋吃鲫鱼下饭，他吃猫粮。 非爷拍戏，从来就不用讲戏，引导场景什么的。 因为脚本他看得懂啊！ 所以他很自然、很正常地就把要表现的那些镜头内容做出来了。 而贺方也及时地抓拍到了这些镜头。 “非爷真是绝了！”贺方由衷地感叹。如果是别人想做这样的视频，想在里面也有宠物的元素，得拍多长时间、蹲多少个机会，才能拍出能用的镜头？ 余秋点头：“要是以后生活拮据了，就带非爷去拍戏！” 非爷鄙视地看着他。 “抓紧时间，继续拍。今天把素材拍出来，我好开始剪。”余秋说道，“明天你们再去拍婚礼故事片的亲友访谈祝福镜头。” 《余味》的第一期已经上线，接下来，就需要尽量做到稳定更新了。 当热干面的这一期视频上线之后，会说话的猫的微博底下，粉丝粘度再攀高峰。 因为见到了会动的非爷。 【非爷】 【捡回来的猫主子】 【高冷】 【别爱他，没结果】 以表情包存在了这么久的非爷，在视频里频频出镜。 更别提，这个风格的视频，本来就是后来大火特火的爆款。 余味的日常这个微博，粉丝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王朋乐得合不拢嘴。 以前做论坛的运营，那里的活跃程度，哪里有微博这么高、这么及时？ “嘿！有人见我们三个号互动这么及时，反应过来了。”王朋指着一个评论。 【王牙牙：会说话的猫爆笑研究猿余味的日常，你们是一伙的吧？你们家还养了只猴子？】 “养只猴子听上去不错啊！”张龙宇笑道，“回头问问老板。” “搞得跟要开动物园一样。”师思诗捂着嘴笑。 张龙宇看了他一眼，很悲伤：“今天怎么又穿古装来了？你要把我对各种类型美女的美好想象全部粉碎一遍吗？” “不好看吗？” 张龙宇咬牙切齿地说：“好看！” “你干脆也出镜算了，当非爷的宫女。”王朋脑洞大开。 “……古装，我就只有这一套。”师思诗还挺跃跃欲试的样子。 “等会问问老板。” 张龙宇扭头问师思诗：“你能不能哪天穿成男的过来？这样好歹我们对你的形象有个坐标参考啊！时常记得你的真实面目，对我们有好处！” “……那……看什么时候吧。” “越快越好！” 张龙宇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万一接受了这种设定，觉得很带感怎么办？ 吃午饭的时候，王朋就提起养猴子的想法。 非爷早就听见他们聊了，吃着鱼泡猫粮说道：“那只是个搞笑微博，是靠文字取胜的，养什么猴子？院里没老虎吗？” 余秋听得直乐：“先把现在的做好。大龙，加快创作啊。” “上午想了几个，老板指点一下？”张龙宇说道。 “不要！”师思诗这一句娇嗔，听得几个人打了个冷颤。他说道，“吃饭时候说，万一太好笑了喷饭怎么办？” “要是能有这威力就厉害了。”张龙宇调整好心态，憧憬地说道。 吃完了饭，张龙宇就开始讲自己想到的段子。 “教大家一个分辨方向的好方法：张开嘴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分别停留三十秒，能吃饱的那个方向就是西北。” 四人一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西北风啊！”张龙宇以为他们没听懂。 “下一个。”贺方言简意赅地说道。 张龙宇叹了一口气：“最近又拒绝了三个女生，看着她们落寞的背影，我只能默默的说声抱歉。你们的这个楼盘、保险、理财产品我是真的买不起。” 余秋也叹了一口气：“别整得这么含蓄行不？干嘛非要脑子里过一遍。” “……原来老板你喜欢直接的啊。” “你看，你平常说话不就挺骚包吗？” “那我说个以前亲身经历的……”张龙宇豁出去了，居然羞了羞，“我高二上学期期末考的时候，裤子穿得比较紧，小兄弟很不舒服。每次不舒服，我就把手伸进去理一理。然后监考老师过来了，他说把你藏的东西拿出来……” 四个人都哈哈大笑，贺方问：“那你拿出来了吗？” “……他不信啊，拉着我去厕所检查……” “我靠，更有画面感了。”王朋好奇地问，“后来呢？” 张龙宇很哀伤：“脱裤子证明清白也就罢了，关键是，在监考老师的建议下，放假之后我去做了手术。” 余秋忍不了了，这是什么神展开？ “割……皮？”师思诗小声问道。 张龙宇叹了一口气：“那是另一个忧伤的故事。” “快讲！”贺方觉得贼有趣。 “你们……割过吗？”张龙宇先问了一句。 四个人都摇了摇头，余秋看了一眼非爷。非爷怒骂：“看老子搞么斯？” 张龙宇叹道：“我那时候是个很单纯的高中生嘛，自己又没钱，当然是我爸带我去的。他骗我，说打麻药，不会痛。” “打麻药也会痛？”王朋惊了。 “打完不痛，打的时候痛啊！你想象一下，蛋蛋被针扎的感觉？” 四个人收紧了腿，害怕。 “这也就罢了。主要是有护士小姐姐，叫我脱裤子。我说，啊？护士说，快点。我说，全脱？护士说，那你说呢？然后我说了一句特别丢脸的话。” “说了啥？” “我说，那你轻点……” 贺方笑得肚子疼。 王朋的小辫子笑得一抖一抖的：“起反应了没？” “……我兄弟第一次见姑娘，你说呢？”张龙宇叹了口气，“我说轻点，那就真温柔啊……” “不是麻了吗？” “要先剃毛……”张龙宇捂住了脸，“就那一会，我就交待了……” 王朋贱兮兮地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第一次嘛。” “太尴尬了……”张龙宇叹道，“护士姐姐的动作可熟练了，估计见多了，还开玩笑，说现在知道割到哪合适了。” “后来呢？” “……其他都还好，完事之后我说，我能看看吗？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 贺方笑得直喘气。 张龙宇悲伤地说：“结果医生说，都在桶里，你认一认，哪个是你的？” “我靠，生意那么好的吗？”王朋惊了。 “事关我兄弟，当然去的靠谱大医院，排队呢……”张龙宇直摇头，“排队的时候，大家都不说话，这话题没法聊。” 余秋点头：“这个还是蛮好笑的，可以写下来，小S做成长图，配些表情图。” “做完手术之后，上楼梯不敢一次跨两格了，上完厕所不能任性甩。去换药的时候，交完钱脱裤子，特别熟练。护士还开玩笑，要不要帮个蝴蝶结，我说上厕所要见人的。” “我问一个问题啊。”王朋咧着嘴乐，“早晨起来……不痛吗？” 张龙宇的眼神迷茫：“大冬天的，早晨起来，凉凉的药水，泡几分钟，还要喷杀菌剂。又不能粗暴地擦干，用吹风机吹干……” “我不行了……这画面……”贺方直拍桌子。 “然后就过年了。”张龙宇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家里来亲戚了，肯定要出来见见吧。我大伯说：你小子腿张得这么开，走路变嚣张了啊。于是亲戚就都知道我割了。” 看他们笑得不成样子，张龙宇摇着头说：“果然，喜剧的内核是悲剧。我本来只想讲监考老师的事的……” “这样更好笑……”王朋说道，“再顺便互动一下，看有没有人分享他们的经历。” “……要脸的。” “没事啊，可以接受投稿，匿名发嘛！” “不能我一个人吃亏！”张龙宇说道，“正好中午休息，一个人讲一个自己的糗事！” 第163章 无敌是多么寂寞 四个人齐齐摇头：“又没人逼你。” 张龙宇长叹一声：“今天中午我不洗碗了。” “可以，以后每天讲一件糗事，可以不洗碗。”王朋站起来收拾碗筷了。 “……那我只能瞎编了。” 余秋说道：“这种特别有场景画面感、有情节、不断有笑点的故事，还真可以做成一种风格。” 非爷也很认同：“搭配各种表情包，强化情绪。” 张龙宇很来劲：“研究一下？” 付出了自爆糗事的代价，张龙宇似乎找到了爆笑研究猿的一种风格路线。 说干就干，下午三个人就优化文案，找素材图片，开始编这种图文并茂的搞笑故事。 余秋跟贺方拍完剩下的镜头，终于还是一起去银行确认款项了。 除了要先付一部分去微博那边，剩下该拿出来改善一下生活的，可以提前支出来一些。 这是非爷交待的。 他说他要买那个币。 门锁好了，非爷码着字心潮澎湃。 这么一笔钱，等它涨个百万倍是什么概念？ 老子还用码字？ 非爷叹了口气，字还是得码的。 要做一个完整的作者。 但现在更新就没那么多了，非爷更想好好地构思，把这本书的后面写得更好。 这样做，效果反而好了些。 有打赏催更的，新发布的章节，24小时里的订阅人数也比以前多了。 非爷很得意。 码完了今天要更新的两章，他就继续闲逛。 然后，发现陈月她爸的书已经上架了。 很热闹啊！ 非爷有点羡慕，不知道他现在的订阅情况怎么样。 应该很好吧？ 反观方欣雨的那本书，有两天没更新了。 非爷重新点进去看了看，发现确实在修改。 他看了一遍改了之后的开头，打开QQ留言道：【改完之后，应该可以签约了。】 芳心纵火犯：【那还用说？签约通知已经来了！等我火给你看！不说了，我写稿子。放心，你的号不会丢下的。】 非爷翘起嘴角，扑街之路才刚开始呢。 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他看了看，两条短信。 一个是银行发来的，进账58万5。 另一条是余秋发来的：【分取了100万分，你得55万，还有借我的3万5。】 还真是明算账。 当初余秋说，非爷占55%，他相当于借了3万5出资，占了11.67%。 非爷也不以为意。 他精神抖擞，先给自己的账户又充了2万块钱。 另外，就是开始到虚拟币的论坛里。 扫货！ 现在这个时间点，10000币买2个披萨的真实交易案例还没出现，还得等一个多月后。 那个时候，才出现了跟现实货币的一个兑换标价。 0.003米刀一个。 按后来的最高峰来换，600多万倍！ 现在，交易平台还没有建立。 只有论坛里，有些人尝试挂着卖一卖，大多是爱好者和收藏家，感觉只是一种好玩的游戏一样。 但非爷不同。 他懂这里面的关键门道，知道真假，知道要怎么保证自己的钱包安全。 原生的钱包，只有非爷自己知道的私钥。 他也装作是收藏家，发了个帖子收币。 之前筹划这个的时候，已经让余秋出钱，找人在香岛开了个贸易公司，注册了外币账户。 考虑到未来可能资金吞吐量大，自然是不能受国内外币账户的限额限制。 先多花点钱，对将来的收益来说，不值什么。 所以现在，非爷是可以直接在论坛里，和别人交易的。 只要双方确认了账户信息就可以。 非爷的ID也很有范：futurellector，未来收藏家。 今天再进论坛，就好好逛了逛。 花了不少时间来找交易信息，非爷的外语水平也一般般，都是后来慢慢熏陶出来的。 但交流不是大问题。 现在这样的早期，玩币的人真的不多。 但手上有币的人，币的数量是真大。 动辄上万！ 搁在几年后，这就是上亿的财富。 非爷挂的帖子里，收藏价格定在了100币3米刀到5米刀，看数量多少了。 量大的，价格还高一点。 他参考的，就是后面买披萨的价格。 但现在手上的资金更充裕了一些，非爷干脆把价格又提高了一倍。 等余秋回家的时候，非爷的钱包里，已经躺了3万多个币了。 非爷得意地抱着两个前爪：什么叫亿万富豪猫啊？ 余秋完全不知道他得意什么，他说道：“贺方说准备周末去看车看房子，到时候一起去？” “车子我又开不了，房子不急。你们去吧。”非爷不在意，有时间当然多扫币。 “房子不急吗？”余秋问道。 非爷反问：“你急着结婚？” “……哪有那么快？” “那先住在这边啊。”非爷印象里，江城的房价还没开始飙涨呢，这两年幅度都不大，“现在钱还不够宽裕，买别墅够呛。缓缓再说。” “哦……”余秋想想也是，其实自己分到的钱不多，主要还是非爷的钱。 他意向不强烈，余秋也就先放下了这个心思。 “那我准备去做饭了，喊了陈月跟何诗晚上一起过来吃饭。” “你们吃！妈的，前天刚喂完狗粮，今天还想喂我双份？” 余秋嘿嘿地笑，就准备出去了。 “等一等。” “怎么了？” 非爷打开一个文档，对他说道：“把这些东西拿一个专门的笔记本，抄下来。” 余秋看着上面各种各样的字符、单词，疑惑地问：“这什么啊？” “让你抄就抄。抄下来之后，能记住就记住，不能记住就找个地方，妥善保管好。” 余秋听他说得严肃，就照做。 非爷扫币的手笔，现在是以万为单位的，自然不能都集中在一个钱包里。 这是其中一个钱包。 余秋把钱包的地址和私钥这些关键信息抄好了，老实说道：“我记不住，搁到我放毕业证的档案袋里吧。” “你收好就行，随便你放哪。”非爷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别丢了！” “这到底是什么啊？” 非爷悠悠说道：“你那3万5，就当做我生活水平提高之后的合租费吧。我用这个付给你，那个币的钱包地址和密钥，里面有1万个币。” “……你花了多少钱？”余秋问道。 “4000多块钱。” “4000多块当3万5给我？”余秋开玩笑，“你数学是什么老师教的？” “记住你这句话。”非爷不鄙视他，“过几年你再看，这东西绝对会值钱。” “你这么看好它啊？” 非爷准备去院子里活动身体：“这不是看不看好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它的原理很带劲，理念很超前，数量又有限，很有钱途。” 余秋还没看过这个电影，不懂配合，就“哦”了一声。 非爷觉得自己随手给出去了一两亿米刀，对方却像是捧着冥币。 摇了摇头去院里跑酷。 无敌是多么寂寞！ 第164章 真就这么火 大龙二胖小S下班走后不久，何诗和陈月就先后来到。 陈月一下就发现余秋跟何诗之间的感觉不同了，她问道：“你们两个……公开了？” “什么公开啊……”余秋说道，“就是表白了嘛。所以今天一起聚一聚，另外还有个重要的事跟你们说。” 陈月完全不管会是什么事，已经拉着何诗问经过了。 贺方“卧槽”一声：“你都不跟我说？” “现在不是说了吗？”余秋说道，“对了，再提醒你一下，陈叔的书上架了，我准备等晚上高峰期给他做一波宣传，你要不要也表示一下？” 陈月压根没关注她爸的书怎么样，也不明白那些数据的意义，惊奇地问：“上架了？可以卖钱了？” 贺方刚刚入账30多万，腰杆直着呢，忙问：“怎么表示？” “一人一万，全网站广播两次，让他多几万收藏，火上加火！” “哇！”陈月两眼冒星星，“我爸的书很火吗？” 这个事情当然是非爷告诉余秋的，他认真说道：“你爸也许能通过写，一年挣几百万。所以啊，我这一万花下去，一定请陈叔专门开一个章节，宣传一下我的书！我要抱陈叔的大腿！” 陈月已经被几百万这个数字炸晕了，合不拢嘴。 老爸有这么厉害？ “不说了，我去炒菜。” 何诗被陈月追问得正受不了，赶紧说：“我去帮忙。”就跟着余秋进去了。 贺方啧啧作声。 “我爸的书真的那么能挣钱？”陈月憧憬不已，“那我家岂不是要很有钱了？” “余秋说的肯定没错！” 陈月美晕了，赶紧给老爸打电话。 现在家里面，也只有她知道老爸写的书是哪一本，其他人还不知道呢。 她美滋滋地问：“爸，听说你的书开始收钱了？赚了多少啊？” “……今天才开始收钱，能赚多少。一般般吧。” “你这语气，就是还不错！”陈月还不知道她爸的性格，明明声音里透着点小喜悦。 “编辑是说还不错，让我继续努力。” “嘿嘿嘿。”陈月忍不住问，“余秋说，你的，有可能一年赚几百万。爸，到时候分多少给我啊？” “……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有那么多。” “如果有那么多，分多少给我嘛！” “就你一个女儿，还能分给谁？”她爸的语气里透露着宠爱。 陈月美滋滋地挂了电话，跑进去问余秋：“我爸真能赚那么多钱？” 余秋正和何诗一起择着菜呢，颇有点小夫妻的甜蜜模样，随口说道：“有这个潜力啊，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陈月又拉着贺方去工作室里开电脑，看她爸写的。 “妈呀，我爸写得确实有点好看啊！” 两个人直看到饭菜上桌，余秋在那边喊才过去。 一坐下来，陈月就这样感慨。 “吃完了，就去打赏。”余秋给贺方也倒了一点酒，然后说道，“你们谈恋爱也有一阵了，贺方对我你们打算结婚的。我们……”余秋看着何诗笑了笑，“虽然刚开始，但有重要的事，也想让你知道。” 贺方有点得意，谁不想在自己女人面前显得有出息呢？ 陈月问道：“什么事啊？” “我们一起开公司，第一个大合作，今天把钱打了过来。”余秋说道，“先取了100万出来分了，我们都很高兴，所以就想叫你们一起来吃个饭。” 陈月抓着贺方的手：“分了100万？” 虽然她知道余秋跟贺方最近一段时间挺忙的，也认识一些有钱人。但工作方面的事，她本来就没多问。贺方在事情落定之前，也没多说。 现在要准备谈婚论嫁了，都准备看房子了，贺方也认同余秋的观点，应该让陈月知道。 贺方点了点头：“能赚到这么多钱，主要靠余秋。我们一起跟他喝一杯。” 陈月今天先是听到自己老爸有可能一年赚几百万，又听到自己男朋友已经挣了很多钱，心情好得不得了：“那我也喝点酒，等会打车回去！” 何诗是早就从李知顾那里知道了，余秋他们在谈一个多大的生意。 虽然她不馋余秋的钱，但是余秋专门让她过来，说给她知道，让她心里很甜蜜。 看贺方跟陈月一起敬余秋喝酒，她说道：“我也喝一点点。” 余秋吃惊地问她：“你能喝吗？” “只能喝一点点。”何诗说道，“要祝贺一下你们呀。” 余秋笑着点了点头，给她倒了一点点，然后说道：“等一下下。” 说完，就跑到卧室里，把非爷抱了过来放在桌上，给他倒了点猫薄荷。 “妈的，说了不吃狗粮！” 余秋嘿嘿嘿笑着，对余秋说：“我们再一起跟非爷喝一个。” 贺方已经习惯了，拿着杯子碰非爷的碗沿：“非爷，继续保佑我们呀！” 余秋则认真地说道：“谢谢非爷！” 非爷看两个女生都好奇地看着他，歪着脑袋看了看余秋。这家伙是又准备拿对贺方说的那一套说辞，来渐渐让何诗习惯他吗？ 他威严地说道：“继续努力！” 说完就低头舔了一口。 庆功家宴正式开始。 余秋喝了有几口，就感慨地说：“说起来，我们能认识，都是非爷的缘分。如果没有非爷，你们不会认识，我跟何诗也不会认识。” 贺方赞同地点头：“非爷是幸运猫，吉祥猫，神兽！” 非爷两眼醺醺然：“我幸运个卵！” 余秋轻轻抓着他的脑袋：“非爷就是我的家人。” 何诗听在耳中，想到余秋的哥哥。 她仔细看了看非爷，然后说道：“那非爷就是我见到的，你第一个家人了。” 余秋笑着说：“我们一起跟非爷喝一下好不好？” 何诗点了点头。 非爷看了看余秋，看了看何诗，叹了一口气：“狗粮下酒，还不得不喝。蓝瘦，香菇。” 说完就低头舔了一口。 一顿饭吃完，何诗跟陈月一起说归她们洗碗。 贺方得意地拿肩膀撞了撞余秋，觉得赚到钱还是贼有排面。 等碗洗好了，四个人凑在工作室里。 “充好了吗？” “充好了！”贺方也注册了一个账号，充了1万块钱进去。 “来！给陈叔一个大惊喜！” “是两个！” 一人一个万元打赏下去，陈月立刻给老爸打电话。 “爸！这两万块钱是余秋跟贺方打赏的，都归我！” 她爸都懵了：“什么两万？” “你的书啊！” 仙风道骨的白衣散人赶紧到书房打开电脑，赫然看到自己的书正在全站广播。 果然，两个1万打赏。 他哭笑不得：“不用这样啊，还被网站拿走一半。” “没事，他们刚赚了很多钱，帮你做宣传嘛。2万都归我！” “……不是说了吗，爸只能拿到一半。” “那我不管，就是两万！”陈月美滋滋地说道，“对了，余秋说，请您老人家专门开个章节，宣传一下他的书啊。” “……应该的，应该的……”白衣散人有点发愁，那怎么宣传合适？余秋那小子那本书，他还没细看呢。 然后又有点小遗憾，说到底是熟人捧场，不是真的读者打赏啊。 他正在这种大佬的莫名心态中矜持着，忽然又来了一个1万。 非爷在这边，看得都惊了。 真就这么火？ 他让余秋点进去看了看这个打赏的人。 知名土豪读者之一。 本来就已经打赏过这本书1000块钱了。 所以，这是不爽自己粉丝榜首的位置被顶下来了？ 他咆哮着：“来看我的书啊，我让你争到倾家荡产！” 第165章 念诗之王求订阅 非爷羡慕嫉妒恨，余秋惊呼：“陈叔以后肯定要大大出名！我有一幅陈叔的手书，改天一定要请陈叔多写两幅，另外加盖私章。对了，一直还不知道陈叔的名字，陈月，你爸叫什么？” 陈月噗哈哈地笑：“千万别请他签大名，他不喜欢。他自己取了个字，叫守一。” “坐忘守一？”余秋品位了一下，“你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陈叔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我爷爷以前是当兵的嘛，他说我爸生下来斤两不足，所以就给他取名，叫大壮。” “陈大壮？”余秋惊了，这个名字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印象中仙风道骨的白衣散人对上号。 陈月笑着说：“所以，你要么还是喊陈叔，要么喊守一先生，这他就喜欢。” 此时，陈大壮先生那就真高兴了。 他最高兴的，当然是引起了轰动，后台显示的收藏数量正在暴涨。这意味着，有更多的人会看到他的书。 大壮先生享受这种被很多人关注的感觉。 另外，有人用这么多钱，表达对他的作品的喜爱，那种成就感，别提了。 他不禁拿起手机跟余秋打电话。 目前在他所知的范围内，也只知道余秋也在写书嘛。 成功的喜悦，要跟懂的人分享。 “喂？小友啊，太客气了，破费了！” 他开口就把余秋惊到了，之前不还是贤侄吗？怎么就变小友了？ 我跟你女婿是兄弟，这辈分不乱吗？ 他只能说道：“陈叔，那都是您的书写得好，我一直在学习！” “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喜欢。小友跟我家小月在一起吗？” 余秋一阵瀑布汗，为什么不提贺方？搞得我在跟陈月谈恋爱似的。他说道：“是啊，陈月跟贺方在我院子这边，晚上我们一起在这里吃饭的。” “让你们破费了，要不陈叔做东，你们再一起来坐坐，吃个宵夜？” “不必了，陈叔……”关键是刚吃完，也不饿啊。 “务必要到！听小月说了你们公司的位置，我这就开车过去。” 说完，电话就挂了。 余秋呆呆地跟陈月说：“你爸说要请我们吃宵夜……” 陈月一点都不奇怪：“等会夸他就行了，他就是来找夸的。” “……你这么了解你爸啊？”余秋觉得有点好笑，“为什么脑子里忽然有你爸穿着白色的长袍开车的画面？” 何诗还没见过她爸，好奇地问：“陈叔……喜欢穿白色长袍？” “那也不是。”陈月说道，“不过，确实有点喜好偏古一点的衣服。” “我再做几个菜吧……也别去外面吃了。”余秋摇头感叹，“陈月，你跟你爸打个电话，说一下位置吧。” 何诗说道：“要不……我先回去？” 她觉得可能他们要吃到很久。 余秋忙说：“别嘛，等会我送你回去。你是怕你妈妈担心吗？要不打电话说一下？” 何诗刚刚坠入情网，其实也想两个人多腻歪着。 想了想，就点了点头去一旁打电话。 她还没坦白已经开始谈恋爱了，只说是几个人一起在吃饭，要晚一点回去。 沈晴雪知道她一贯很乖，倒是没多想，只提醒她注意安全，别喝酒。 没过多一阵，陈月就接到电话，跟贺方一起出去接她爸过来。 余秋跟何诗、非爷都在院子里等。 只见陈月她爸还真的穿了一间宽大的白色中式休闲衣过来了，看上去是棉麻的布料。 关键是……他手里提着一小坛酒。 非爷感叹道：“这个范，真是有内味了……” 陈大壮先生一进院子就笑着说：“小余，你们这个位置找得好啊，闹中取静，别有洞天。” 说完就打量着院子里的布置，赞不绝口。 “能入您的眼，那我们就更有信心了。陈叔，屋里坐吧。” 陈大壮先生进了门，看到桌上几个小菜，把酒坛子搁在桌上说道：“本该请你去家里坐坐了，反倒给你添麻烦了。来得匆忙，只提了一壶藏了多年的酒，不要见怪。” “您是贵客，还带酒做什么……”余秋看着这个小坛子，这是壶？ 陈大壮先生很认真地说：“应该的，你是我的领路人。” 余秋觉得心里发毛：“陈叔，趁热乎，我们尝尝您的酒？” 贺方连忙开酒，就只他们三个喝。 陈大壮先生看了看坐在余秋身边的何诗，笑着问：“这位是？” “哦，还没跟陈叔介绍。”余秋笑了笑说，“这是我的女朋友，叫何诗。”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两位郎才女貌，凤舞龙蟠，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何诗低声说了一句：“谢谢陈叔。” 心里对陈月的爸爸总算有清晰的印象了，前面好像是念诗，后面的成语还有一个听不懂。 不过想来都是夸自己跟余秋的，不禁多出从没体会过的滋味。 余秋跟贺方谨记陈月说的。 夸他，就硬夸。 何况，这本书，确实写得好。 陈大壮先生见贺方居然还说出了书里几个让他自己也很得意的情节，不禁对贺方也看得顺眼了一些。 说是交流，陈大壮先生喝了一杯酒下肚之后，就来了兴致，笑着说道：“小余，你那本书，情节上确实很出色。重回过去，挥斥方遒，当然是令人很爽快的。就是有一些表述的细节，还是可以在用词方面多下些功夫的。有时候一字之差，一个不同的词，读来口味便不同了。” 余秋看了看非爷，高手的点评你作何回应？ 非爷叹了口气：“就是说我文化水平不够，语文基础没打好。” 余秋汗颜：“这方面我注意加强，多读一些好书，积累积累……”连忙端酒杯感谢指点。 陈大壮先生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搁下酒杯说道，“当然，创意方面，重生的思路挺好的，有很清晰的期待感。商业上我不懂，确实能看出你的专业。个人觉得，可以多侧重一下这些情节。谈情说爱嘛……少写几个，也许感觉更好。” 余秋听得贼尴尬，何诗跟陈月都在那笑。 非爷叹了一口气：“他修仙的，禁欲系，不懂人间的快乐。” 一场以文会友，陈大壮心满意足。搁下筷子之后说道：“小友，你这院子很好，有时间多来坐坐，不会嫌吵吧？” 余秋见他喝高了一点，又开始乱辈分了，连忙说道：“欢迎常来，多向您学习。我这里也可以写写画画。” 陈大壮愉快地点了点头：“那就更妙了。今天时辰也不早了，小月，你开车吧。” 五个人傻了。 都喝了酒。 最后只能叫代驾的师傅来。 陈大壮先生在，贺方自然不能跟陈月一起回陈月那边了。 听说余秋还要送何诗回去，大壮先生说道：“就坐我的车吧，让师傅先把诗诗姑娘送到家，你放心。” 余秋能怎么说？ 只能送何诗上了车。 多好的机会。 都喝了点小酒，一路上牵着手回去，就算不能抱抱，靠靠肩膀也美滋滋的事。 余秋把泪目写在了夜空里。 “到家跟我打电话。”他依依不舍地对何诗说道。 何诗坐在陈月边上点了点头，随车而去。 贺方叹道：“陈叔是高兴了，留下我们两个难兄难弟。” “还能怎么办？回去吧，明天还有活要干。” 贺方打了个车撤了，余秋回到房里，只见非爷已经开始码字了。 “受刺激了？”他笑着打趣。 “发愤图强！朕就不信了，以朕的阅历和套路，还写不过他？” 夜猫子眼神凛冽，双爪如飞！ 第166章 重生的快乐你们根本想象不到 白衣散人这次是真火了。 之前虽然也是一套推荐吃足，还有不少读者到处安利，但毕竟是新人作者，成绩只能说是优秀。 毕竟每一期上架的书，都有吃足了推荐的。 每一本书，也都有死忠粉。 但三连万元打赏，阵势动静够大的了。 大量好奇的读者，点进去一看，数据和评论确实好。 一夜醒来，非爷打开电脑看了看，不由得叹一口气。 人家这就上榜了。 于是他过去跟余秋说：“赶紧让大壮兄帮我的书打个广告啊。” “昨晚就说过了啊，陈叔会记得的。”余秋昨晚酒虽然喝得不算少，但还是习惯地早起了。 他在院子里做广播操。 非爷无语地说：“你做这两下有什么用？去买个跑步机来吧。” “是得买一个。”余秋动作不停，嘴上说道，“自己做事之后，就感觉喝酒的频率提高了很多。老这么下去，我怕是得发福。” 非爷坐在门口的石板上：“当老板是这样，应酬免不了。你要是不喝酒也行，嘴巴能说会道，也不需要用酒作为拉近关系的工具。” “……我就是不会说啊。” “昨天不是把大壮兄夸得笑容满面吗？” 余秋收了动作，笑着说：“这毕竟算是熟人了，又是长辈，又有可以夸的素材。昨天冻起来的鱼泡饭给你热一热？” 非爷摇了摇头：“继续冻着，今天磕猫粮。” “行，那我去给你倒好。” 非爷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跑跑酷，运动一下！ 他上了屋檐，健步如飞。 没跑两圈，就看见不远处文艺小胖子王朋来了。 够早的。 新招的这三个家伙，能力和心性倒是都还不错。 这也是兜里有钱，能开中等偏上的待遇，公司又有让他们都看得清的未来。 顺风顺水啊。 哪像自己当年，每一步都是槛。 非爷一个不留神，“卧槽”一声，踩到了一片松动的瓦。 然后两个前爪一阵扒。 还好猫的分量也就那么点，没有扒拉开一大片瓦，在屋顶止住了往下滑的趋势。 看着被搞松了的几片瓦，非爷皱着眉。 跑步机是真得买了。 另外…… 非爷跳到了院子里，王朋打招呼：“非爷，早啊。” 非爷喵了一声，就进去找余秋：“发现屋顶有几片瓦松了，找人过来补一补吧。” 余秋“哦”了一声，没想太多。 “跑步机早点买。” “哦。” 余秋正在自己烙手抓饼，非爷闻着香。 可惜不能馋，磕猫粮去。 等余秋吃完了，看非爷已经进了房，过来帮他关上了门锁好。 昨天晚上后来码字码得太投入情绪，非爷现在并不想立刻开工。 继续扫币去。 每收一个币，净赚百万倍的刺激让人欲罢不能。 这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快乐。 重生的快乐你们根本想象不到，虽然他妈的变成了一只猫！ …… 何诗才刚刚起床。 昨天晚上到了家，沈晴雪还没睡着。 何诗其实只喝了小小的小半杯，后来陈月她爸过去之后，就没再喝了。 沈晴雪也没有察觉出来。 何诗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喊了一声：“妈？” 没有回音。 她看了看时间，估计是已经去上班了。 进了厨房，果然蒸锅里有两个包子，还有一碗鸡蛋羹。 火虽然关掉了，但一锅热水让它们保持着温度。 何诗刷完牙，一个人吃着。 昨天晚上要不是回来之后，又跟余秋聊了好一阵，今天应该能早点起来，跟妈妈一起吃的。 她决定晚上回来，就跟妈妈说余秋的事。 然后约一天，让妈妈见见他。 她快速地吃完了，收拾好碗筷就出门。 刚上公交车，就收到余秋的短信。 【起来了没？】 ……这都几点了，当我是懒猪吗？ 何诗先敲了几个字：【上班路上。】 又自然而然地继续写道：【你昨天喝得有不少，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啊，我起来一个多小时了，怕吵到你。】 何诗脸上浮现出笑容：【你先专心工作。】 【嗯，中午再给你打电话。】 何诗握着手机，吸了一口气微微昂起头，看着窗外。 现在就觉得心里满了很多，也知道自己被惦记着，所以看惯了的街景，似乎也生动了很多。 路边的树长着新叶，有一些花已经开了。 到了店里，李知顾纳闷地问：“不对，这两天老是偷偷笑，发生什么了？” 何诗眨了眨眼睛：“接下来一个大订单开心啊！” 李知顾白了她一眼：“还想糊弄我？快说说。” “上班呢！” “我是老板，老板问话，就是工作！” 何诗轻轻哼了一声：“明明就是闲聊，回头你说我活没干完，要我加班，扣我钱，怎么办？” “……嘴皮子利索了啊。”李知顾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哦”了一声，“已经好上了？” 何诗也没看她，先摇头晃脑地，然后又憋着笑微微点了点头。 “瞧你这样儿！”李知顾对细节不感兴趣，就只叮嘱，“那你们要专门请我吃个饭。” 何诗窃窃笑道：“上次不是吃全家桶了吗！” “……谈个恋爱，性格都变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贫嘴？那也算？” “怎么不算了？”何诗止不住地笑，“全家桶很贵的！” 李知顾啧啧作声：“这就开始精打细算，准备过日子了。孩子的名字想好没？” 何诗受不了了，连连告饶：“请！请！过两天再说。” 李知顾满意地走了。 何诗带着美丽的心情，忙完了一天。 回到家，她就先做饭。 妈妈说，公司安排的工作里，有一个公司的清洁。 每周一次，今天应该过去的。 那得等人家下班之后打扫。 所以今天妈妈会晚一点回家。 何诗煮上了米饭，就备着菜。切好了菜，妈妈还没有回家。 她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估计还得半个多小时到家。 那可以先准备做一做大的菜。 何诗嘴巴里不由自主地哼着些小曲，做饭等妈妈回来。 等房门一响，沈晴雪回家看到桌上的菜，诧异地问：“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啊？嫌我做得难吃吗？” 她脱下脏外套，洗了洗手过来坐下，端着碗问：“搞得这么认真，有什么事？” 看女儿脸上的表情，她心里有点猜测。 果然，何诗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妈，我跟余秋……把关系确定了。” 第167章 护自己的男人 沈晴雪夹菜的筷子停顿了一下，怔怔看着女儿。 何诗抿着嘴翘着脸，眼睛里都是笑意。 “什么时候的事啊？”沈晴雪语气复杂地问了一句，继续夹菜。 何诗帮她舀了一小碗汤搁在边上，嘴里说道：“就那天跟他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吃饭，回来路上。” “太快了……”沈晴雪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像她的心里也不安稳一样。 何诗也细细地吃着，嘟哝道：“以前不是一直催我吗……” 沈晴雪摇了摇头，没说话。 何诗见她似乎情绪不高，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 好像并没有想象当中妈妈很高兴的样子。 “妈，怎么了？你……不喜欢他？” 沈晴雪摇了摇头：“妈都没见过他，哪里有喜不喜欢。” 何诗忙说道：“过几天，找个时间，我让他到家里来。” 沈晴雪点了点头，咽下去一口饭才轻轻叹了一声：“妈只是不知道，你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感情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说到底，也不能因为是这样开始的，就瞎担心你们以后会不好。很多人一开始好得很，最后也分开了。” 何诗知道妈妈可能是想到她跟爸爸了，温言道：“那天晚上，后来我问过他的，为什么喜欢我。” 沈晴雪脸上露出些笑容：“他怎么说的。” “他说……”何诗给妈妈夹着菜，“一开始觉得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这么好看。”说完她自己就无声地笑了几下。 沈晴雪吃着菜点评道：“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说喜欢你长得好。” “他认识的长得好看的又不少。”何诗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继续道，“但是后来，他觉得我们太有缘分了，不想自己将来后悔，所以就想先认识我。” 何诗这才跟妈妈说，她是怎么跟余秋先见过两次，然后又在商场反复碰到的。 自然又说到余秋介绍错了自己的名字。 沈晴雪就奇怪了：“你说得他这么呆头呆脑，又不算主动积极的，他怎么把生意做得那么好的？” 何诗摇了摇头，这她哪知道。 她觉得是因为余秋开始时候面对自己紧张，不然看看现在，天天变着花样的会说。特别是喝了酒之后。 “就这样啊？就是觉得你好看，你们又有缘分，就喜欢你了？” “这只是开始嘛。”何诗回忆道，“后来就是过完年回来了，他开始做现在的事。他从我们店里订花，放到房间里做背景。那时候都还不算朋友，只是偶尔聊聊天。余秋说，那个时候他也不敢多跟我在QQ上聊天，只有像视频做好了这样的机会，发给我看一看，算是有个话题。” 何诗说到这里，兴致勃勃地说：“他发给我第一个视频，还在我电脑里，等会给你看看。那里面有他。” 沈晴雪点了点头，何诗又继续讲后来他们租了个老院子，又要大布置，就继续找她。 再到后来，做了茶叶蛋的视频，要拍镜头，请她们一起过去吃饭。 去燕京时候给自己买了护手霜，因为记得她在院子里忙活的时候，手上有伤。 回来之后要拍樱花饼干的视频，请她帮着拍。 拍之前和他的第一次单独吃饭…… 沈晴雪总算知道了，原来女儿跟他已经有很多这样的接触了。 没有很轰轰烈烈的浪漫事情，就这样成了彼此有了解的朋友，然后走到了这一步。 何诗边吃边说的，最后搁下筷子说：“余秋说，一开始觉得我很排斥陌生人，然后看我QQ里以前发的东西，看了我喜欢看的动画片，就觉得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他就说，有些心疼我，特别想保护我，让我不用那么要强保护自己。” 沈晴雪叹了一口气：“你就这样也喜欢他了？” 她也早就吃完了，但一时没心思收拾碗筷，看着沉浸在自己小幸福里的女儿。 何诗老实地说道：“妈，我也不是现在就喜欢他有多深了，你别担心嘛。我只是觉得，跟他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很自然而然。这在以前，本来就是没有过的。你跟老师都一直劝我该谈一谈恋爱了，就算最后不成，也要让自己懂得感情是怎么回事。刚好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我也喜欢他对我的方式。所以，试一试嘛。也许，他就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的合适的人呢？换在一两年前，我是试都不想试的。” “好啦！妈又不是觉得他不好，就是怕你自己稀里糊涂。”沈晴雪从她嘴里听到了这么多的细节，对余秋的认识又多了一些。 这样子看起来，之前也不算花言巧语夸诗诗漂亮，只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何诗看妈妈已经吃好了，兴冲冲地说：“我把笔记本拿过来，你看看他的样子。” 说完，就到屋里把笔记本抱出来，喊沈晴雪坐到沙发上。 打开了当时余秋最开始发给他的那一期热干面视频，何诗说道：“这就是他之前租的地方，这是他捡回去养的一只流浪猫。捡到的时候，腿受伤了掉在水里，他下去救，才得病住院的。那时候是过年前最冷的时候。” 沈晴雪不由得啐道：“行啦行啦，别念叨了。知道他是个有善心有孝心的孩子了！” 何诗憨憨地笑了笑。 沈晴雪总算知道女儿现在喜欢的人长什么样了，看起来倒是清秀又干净。 摆弄锅碗瓢盆的姿势，也挺熟练的，不是没做过事的孩子。 扭头看了看女儿，正带着微笑看屏幕呢。 大概是因为，这个男孩一开始，就让她看到了家的感觉吧。 还看到小时候，爸爸还在的时候的感觉。 沈晴雪默默看完了这个片子，何诗又从网上找出在院子里重新拍的正式版，跟她讲有很多人喜欢看这个视频。 沈晴雪看得懂数字，看得到有很多人评论。 何诗又说：“别看他平常温温和和的样子，他很逗的。你看看他用猫的照片做的这些图片，现在网上很多人看他发的东西找开心。” 经过她的解释，沈晴雪对余秋的事业做的是什么，也有了一点概念。 这丫头，今天乖乖地做了一桌饭菜，又这么念叨，就是想让余秋来之前，自己对他有个好印象吗？ 已经开始护自己的男人了。 沈晴雪的心里没来由地一酸，摸着她的脑袋说：“会逗人开心好，希望他能一直让你开开心心的。” 何诗躺到妈妈的臂弯里，眼睛润润的：“妈，我知道，他很关心我的感受的。他知道我想自己能多挣点钱，就帮我在花店里能接到更大的订单，多拿一点提成。他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要跟别的女生见面，也会跟我说。我开始的时候，也担心过。但现在我觉得，就算他变得有钱了，也不会变坏的。” 沈晴雪摸着女儿的头发叹道：“但愿如此。” 何诗忍不住地笑了笑，坐直了说：“昨天晚上是在他院子那边吃饭啦。他合伙的那个朋友贺方，还有贺方的女朋友，我们四个人一起。” 沈晴雪白了她一眼：“搞到那么晚，害我担心。” “本来不会那么晚的，后来那个贺方女朋友的爸爸过去找他们吃宵夜，才呆到晚了一些。”何诗偷笑道，“昨天吃饭，其实是他们跟自己的女朋友说，赚到了多少钱，庆功。” 沈晴雪笑着问：“坦白饭啊？” “显摆呗，让我们知道，他们有本事。” 沈晴雪看她那样子，明明就很开心。 “行啦，既然确定了关系，就好好谈一谈。妈妈只有一个要求，千万守住自己，觉得真的就是他了，再谈婚论嫁。” 何诗知道妈妈在说什么，红着脸点了点头。 沈晴雪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叮嘱，想教她，却又觉得不能乱教。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习惯的相处方式也不同。 最终能怎么样，现在又哪里说得准？ 做母亲的，只能让她别一下子就把自己全交出去了。 自己来江城，就是让她心里清楚一条线，多一些清醒和考虑。 这样的话，万一将来真的受伤了，回家之后还有妈妈不是吗？ 两母女在这个小屋子里，一直聊了很多。 何诗觉得心里满满的。 现在，自己在乎的人，已经都知道她交了一个男朋友。 她们还都不讨厌他，只希望两个人能好好走下去。 何诗洗完了澡，就躺下给余秋打电话。 余秋接通了电话，何诗奇怪地问：“你怎么气喘吁吁的？” 第168章 伤害单身狗是一种犯罪行为 “买了个跑步机，刚刚试了试。”余秋喘着气说，“刚刚送到，工人还没走，我等会再给你回电话。” “……哦。” 何诗有点不明白，买跑步机干什么？ 余秋准备锻炼身体？ 她忽然有点脸红，因为想到了余秋身上有肌肉的样子…… 换做以前，她从来不会想到这些东西。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就会有一些更亲密的接触…… 何诗捂着耳朵使劲甩了甩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想这些？ 过了一会，手机响了起来。何诗心里突然有点害怕似地，接通电话就说：“我已经躺下了，有点困……先睡了……” “啊？这么早？” “嗯……你早点睡……” 说完就咬着嘴唇挂了电话。 就好像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会不会被他察觉一样。 余秋有点懵。 该不是刚才挂电话太快，她有点不高兴吧？ 跑步机要用电，现在一时还不能放到院子里，正是多雨的季节。 原来做酒吧的大堂，现在不需要摆那么多桌子了，还是很宽敞的。 非爷在跑步机上悠闲地漫步，看余秋傻乎乎的样子，鄙视道：“怎么？接受不了想聊天的时候对方不想跟你聊？” “你听到了……你觉得是真睡了吗？” “弱智问题，懒得回答，自己判断。” 余秋干脆先不想了，然后怼回去：“你就这样走，能达到锻炼的目的吗？” 非爷都得懒得转过去：“我又不是要练肌肉，有一定运动量就够了。” “……那你不走了去喊我。”余秋说道，“我去洗澡了。” 非爷走着走着，觉得特别傻。 应该把手机拿过来，找个电影什么的放在前面看的。 非爷毕竟还是太矮了，要是开大堂里的电视，岂不是得上下45度角左右也45度角，昂着头斜视着一直走？ 那也太嚣张了。 于是他喊道：“余秋！” 话音刚落，外面轰隆隆开始打雷了。 非爷懵了，我能召唤神雷？ 余秋好像没听到，在卫生间里喊：“再走一会，刚脱完准备开始洗！受不了了就跳下来！” 非爷感觉受到了鄙视，我是只能走这一会的猫？ 要不是太矮了，我按加速给你看！ 算了，就看着面前的墙走吧。 非爷迈着略显急促的猫步，有点运动版面壁思过的意思。 隐隐的雷声里，听见余秋的手机响了。 响了一阵之后，又停了。 余秋在洗澡，根本没听到。 他洗完出来先问：“下雨了啊，怎么了？怕打雷烧坏机器？” 非爷佩服他的脑回路：“刚才想让你帮我拿手机的。明天准备充足，再好好走走。走着看完一部电影。” 余秋按停了机器，吐槽道：“你要是每天都走一部电影的时间，我就服你。” “你不服又能怎样？”非爷觉得他挺无聊的，从跑步机上跳了下来，“刚才你手机响了，有电话。” 余秋赶紧过去了。 非爷就听他的语气变骚包了：“喂？怎么啦？刚刚洗完澡。” 非爷不想听，坐到屋檐下听雨声。 刚好腿有点软，休息一下。 最近开始，电话内容是真听不得。 偏偏两人刚刚挑明关系，已经不满足于聊QQ了。 非爷决定，让余秋把空的房间，改造出一个隔音室来。 以后要打电话，如果不想被听到，就让他自觉进去。 …… 何诗是平复了一下思绪之后，就开始有点担心，余秋会不会多想。 所以她才又咬着牙，给余秋打电话。 理由都想好了，打雷了嘛，给搞醒了。 结果电话拨过去，没有人接。 何诗怔怔地看着手机，这下子外面隐隐的雷声真的让人有点不安了。 是在继续跑步，或者做什么别的事情在，还是觉得自己不想跟他说话，在生闷气？ 何诗这才觉得，自己对余秋的性格，了解得其实也不多。 偏偏现在又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会多去想这些。 想他的情绪，想他怎么看自己，想他在想什么。 何诗有点迷茫和不安，她对这种心态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应对。 所以当余秋的电话拨过来的时候，她赶紧接通了，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余秋温柔又高兴的声音：“喂？怎么啦？刚刚洗完澡。” 何诗心里臊得慌。 因为他只是刚刚洗澡在，但又因为他刚刚洗完澡…… “……刚才打雷……又不困了……”何诗嗫喏地说着自己蹩脚的理由。 “害怕打雷啊？”余秋的声音带着笑意，“那我们聊着天，我也躺下了。” 何诗的心定了下来，拉了一个枕头搁在身边，小声说道：“不是怕打雷，就是吵醒了。” 说完想到了更好的话题：“然后就想到了明天就是清明节。” “嗯，你不是说今年陪我吗？” 虽然是在打着电话，何诗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嗯，明天下班了，我到你那边去。” “好啊，你想吃什么菜？我去买。” “你决定啊。”何诗顿了一顿，然后说，“应该是，看你哥哥以前喜欢吃什么菜。” 余秋轻声说了一句：“好。谢谢你，诗诗。” “……怎么这样叫我。”何诗听得不自觉地换了个姿势侧躺起来。 “那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啊，有个亲蜜点的称呼怎么啦？” 何诗抿着嘴笑了笑，问道：“那我叫你什么？老余？” “……喂！我就大你两岁啊，你考虑清楚哦。” “那……秋秋？”说完，她自己就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余秋很感慨地说道：“你说要不是成了你的男朋友，我真不会想到你会这样。” “怎么了！” “可爱~~” “……秋秋就可爱了？对了，你们那，泥鳅也叫鱼鳅不？” “不要！家里还有一只猫，不能叫这个！” 何诗直乐：“那这个有时候也可以喊一喊。” 两个人就无聊的昵称问题聊得眉飞色舞的，活像过家家的小孩子。 过了一会，何诗又说：“今天跟我妈说了咱们的事情，你看看你哪天有空，提前跟我说。” 余秋忙说道：“我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啊，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行。对了，还要提前去逛逛，买东西。” “嗯，那我明天问问我妈，什么时候好。” “我有点紧张……你跟我说说你妈妈吧？” 于是何诗又跟他聊起怎么对付自己的妈妈，活像泄露情报的卧底。 非爷坐得雨下得越来越大，两个人还在那里叽叽歪歪。 他认为，隔音室里可以放个床，再配个马桶什么的。 毕竟伤害单身狗是一种犯罪行为，应该给关起来。 非爷干脆懒得再继续码字了，回房钻进自己的猫窝。 夜深人不净，痴缠话深情。 春风更化雨，滴答入凡心。 第169章 人生赢家在线授课 4月5日，清明。 下了一夜的雨，等天亮之后，又放晴了。 非爷从猫窝里出来，余秋一看到他，就喊：“哥！” 非爷皱着眉：“能不能别提这个字？” 余秋呵呵地笑了笑。 “好好的爷，你给我降辈分。”非爷对着院里的阳光伸懒腰，树叶和花花草草上还有些水珠，映照着宁静的微光。 余秋恍然大悟：“所以开始时候你让我叫你非爷，是因为被割了的关系吗？” 非爷扭头怒视：“不是说了不提这茬吗！说起来，你做个事。” “什么？” “不是有空房间吗？装修一下，做成个隔音室。你以后要跟何诗打电话聊骚的话，就去里面。” 余秋看着他无语。 “你还知道收敛一点啊。何诗可不知道我听得懂，万一她在电话里嗲嗲地说一句，秋秋，要亲亲。那不是伤害了我纯洁的心灵？” “……”余秋楞了一下，然后问，“她会说这种话？” 非爷鄙视地看着他：你对女人的腻歪一无所知？ “反正必须造！我以董事长的身份命令你！”非爷威严地说道。 造起来了也不亏，将来可以让师思诗去女装直播。 余秋抓了抓脑袋，非爷连“秋秋”都听到了，确实可以考虑。 虽然他觉得也还好，非爷听到了也没关系。 不过……余秋有些向往地痴笑起来，何诗以后会变得那么火热吗？ 今天给别人都休了假，院子里倒是很清静。 余秋吃完了早饭，贺方就来把他接走了。 本来定的前两天周末去看车，因为天晴赶着拍镜头，就等到了今天才去。 非爷不想去，继续呆在家里。 磕完猫粮打开笔记本，先看了看自己的书。 各种操作下来，在往精品的门槛稳步前进。 收藏又涨了不少。 不对……似乎异乎寻常地多。 他赶紧点进白衣·大壮·散人的书，看看是不是大佬推书了。 点开书的页面，非爷两眼写着羡慕两字。 榜单这是坐稳了？以后就是源源不断的流量了啊。 非爷看了看他的，呦嚯，果然专门开了章推。 他连忙点开进去看。 【推荐一位小友的开山之作《回到过去做男神》】 【人生在世，步步蹉跎，谁能无憾？】 【谁不愿再回从前，叱咤风云？】 【谁不愿年少有为，声名远扬？】 【散人年近半百，方才放下执着，书我心所想，圆仙侠大梦。】 【幸而诸君，皆有此梦。御剑天地间，逍遥忽成仙。】 【我亦有憾。】 【憾不早执笔，得遇诸君。】 【憾不早识小友，把酒言欢。】 【此书念头通达，敢爱敢恨只在其次。】 【难得小友实是年少有为的典范。】 【书中所述商海纵横，谋财之道，并非痴人妄语，实在字字珠玑。】 【前些时日，小友挥金如土，一日之间，登二十佳作盟主位。】 【拙作上架之日，又万赏为贺。】 【散人不禁艳羡，小友年纪轻轻，已然在事业上卓有成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友毕业一年白手起家，已经攒下百万家财，实非常人。】 【所以散人想告诉大家，《回到过去做男神》此书，实乃饱含小友见识、阅历、手段的一本佳作。】 【或许，你能从中悟出生财之道呢？】 【虽然你我皆不能真的回到从前，但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未镜，可以明得失。】 【不妨细细品读，学习小友所描绘的世俗人情，商业思维，亦或，男女相处之道。】 【不瞒大家，小友微末之际，就已觅得良人。弟妹姿容绝色，亦是散人生平仅见。】 【私以为，小友勿需回到过去，已堪称男神。】 【此种英才大作，莫非不值一读？】 【请道友们移步品鉴！】 非爷给看晕了。 读来读去就一句话：人生赢家，在线授课。教你发财，教你把妹。 推书姿势有够清奇啊，拿作者的现充大佬人设来做卖点？ 颇有点推荐大家去看马爸爸自传的意思。 怪不得一夜醒来，收藏涨了很多。 非爷赶紧又打赏1000块，在他书评区开了一帖。 【感谢守一先生推荐，先生谬赞了】 你爆我真实情况，我也爆你的字号。 这样还表现出来，我们是真的认识啊。 非爷很心机地笑了笑，挺好！这样就坐实了现充大佬玩票写书的人设。 反正本来书就还不错，只不过没出色到那种程度而已。 希望这一波，能稳上精品！ 非爷心情大好，又去看了看方欣雨的书。 这一看：哎呦，真已经签约了。 他反手就准备一个盟主。 忽然觉得有点问题。 他想了想，又用顾言那个小号注册了一个新账户，充了点钱。 这下才反手一个盟主。 差点给余秋埋了一个雷。 方欣雨可是知道余秋写书的，原来那个账号就是作者号。 要是将来何诗发现，余秋给另一个大美女打赏了，那不是热闹了？ 非爷懒得看这样的热闹。 书里花心还说得过去，要是现实也花心，那余秋就真说不清楚了。 也许到时候一嘴快，就对何诗说：书是猫写的，不关我人什么事。 灭杀这种可能性！ 非爷觉得自己考虑周详，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QQ给方欣雨留言：【看，我建议得没错吧？改了开头，就签约了。我去玩战歌，要上线前先跟我说，别把我顶掉了！】 于是他先愉快地玩起游戏。 …… 方欣雨等到快10点多才起床，睡眼惺忪地打开电脑，准备看看数据再去刷牙洗脸做东西吃。 一打开后台，眼睛就睁大了。 “个……十……百……千……万……”方欣雨一声大叫，“慧慧！慧慧！” 她披头散发地跑到袁慧的房间，头天晚上一起熬夜的袁慧还没起来。 “哎呀，一大早的，吵什么啊！”袁慧翻了个身，她今天也休假。 “我的书，赚钱了！赚钱了！” “哦……知道了……啊？”袁慧反应了一下，扭头看着她，“你不是说，要先写两个月才能赚钱吗？” 方欣雨得意地笑道：“有人打赏啊！打赏就是钱！” 袁慧坐了起来揉着眼睛：“你这么激动，收到多少打赏了？” “十万！”方欣雨两个食指直比划，“十万啊！” 袁慧吓了一跳：“十万块钱？疯了吧？你是不是跟哪个富豪说了在写书，人家想包你？” 她说着往方欣雨上身指了两下。 方欣雨打开她的手指：“我没说啊！就你知道。不是十万块钱，是一千块钱，10万个点币！一千块啊！” “真的？”一千块也不算少了，袁慧有些不能相信，“你那个书我看了啊，不觉得好看啊！” “你懂个屁，你就爱看霸道总裁爱上我。”方欣雨鄙视了一下，得意地说，“等着吧！我要成为美女作家了，到时候包养你！快起床，帮爷把那个老板的号再练练，我专心写书！”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袁慧已经被她完全弄醒了，穿衣服起床。 刷完牙洗完脸，把头发挽住进了方欣雨的主卧，看她的样子不禁说道：“你刷牙洗脸了吗？” “我先把号登上再去。” 主卧有一张比较大的桌子，两人一个台式机一个笔记本都放在这边，方便开黑。 方欣雨熟练地打开游戏登录界面，直接进登录了。 心情激动手贼快，进了角色界面就说道：“我去刷牙了！” 非爷正扛着旗子被几个壮汉轮刀提枪地追，忽然就掉线了。 他看着卡住的画面，我特么…… 第170章 最快速度，比一比谁更久 非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顶下去就顶下去了，算了，先去收些币，用那种几分钱变成十几万的快乐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态。 futurellector在社区论坛里有点小名气了，隐隐变成了为这些币确定基本价值标准的存在。 因为他一直在收，来者不拒啊。 价格又比其他一些人高出一些。 也就是现在，这些币真的还不值钱。 要不然恐怕会间接促进一些人改进挖矿方式，产出更多。 非爷不管这些，处理了几个私信，又浏览了一遍新的帖子，联系了几个人。 已经5万多个币了。 抛开给余秋的1万个不算，非爷悠哉悠哉地算了算。 快接近10亿米刀了呢。 没记错的话，中途还有两次涨到高位之后的暴跌。 所以到时候分批卖出去，再买进来，倒腾两次，那不是更加夸张？ 非爷感到非常满足。 这才打开word，准备码字。 虽然是土豪猫玩票写书，那得对得起大壮兄的评价啊。 书不能拉胯！ 非爷一直码到了下午三点多，余秋打电话过来了。 “喂？非爷？” “有事早奏！” 余秋声音比较小，听环境，肯定又是在蹲厕所：“看了几款车，罗毅凌不是说看保值高一点的车吗？有点超预算了，Q5要50多万。” “就这？” “30万左右的有丰田的RAV4，低配的普拉多也没过50万。” “Q5就Q5，倾向于这个对吧？” “是有点喜欢……” “准奏。”这点小钱，不放在非爷眼里，毕竟是将来会拥有十亿米刀的男（gong）人（mao）。 “好嘞，那我挂了。” 余秋挂了电话，这才出去。 贺方还在那里听销售继续推荐，看余秋出来，销售连忙笑着问：“余总考虑得怎么样了？” 余秋说去上个厕所，考虑一下。 这一排都是进口车的4S店，他们其实也都是通的。 但销售毕竟是在这一个牌子这里上班，希望他们选这个。 他也看得出来，余秋才是正主、做决定的。 跟这位贺总又聊了这么一阵，他只说等余总做决定。 余秋说道：“就这个吧，走公司的帐，全款。” 销售大喜，连忙说道：“我们帮您把全套手续办好！余总，其他车饰需要选一些吗？” 余秋感觉已经超出之前预算了，摆了摆手：“这个后面再说。抓紧时间，把现在要办的手续办了吧。” 已经3点多了，还得过去接何诗呢。 贺方手痒得很，那么过两天就可以开Q5了。 他拍了拍余秋的肩膀：“你驾照拿到之前，就归我先开了！” “擦了刮了自己出钱修！” “……我车技很差吗？” “跟葛教练聊多了，总觉得你不靠谱。” 贺方无言以对。 早知道不介绍他去葛教练那里了，以前坐自己的车坐得怪好的。 公司这边公账付款买车，对余秋来说是新鲜事。 他跟着销售跑完合同和银行那边的付款程序，时间就到五点多了。 给何诗打了个电话，她说六点可以走，余秋赶紧让贺方送他过去。 路上车已经开始多起来了，走到了快六点，车子还在慢慢走。 “左边车道不是没车吗？过去啊！” 贺方吐槽道：“大哥，不是说我开车不靠谱吗？让何诗等你一会怎么了？安全第一啊！” “……你是故意这么慢悠悠开的吧？你看三轮车都超你了。” “……旁边是左转道，三轮车不讲交通规则乱开，能一样吗？你希望我绕个路？我对江城比你熟！” 余秋无言以对，只能给何诗先发了个短信：【路上有点堵车，我来接你。】 何诗回得挺快：【不着急。】 贺方鄙视道：“不是我说你啊。谈个恋爱，这么紧张兮兮的干嘛？” “这不是紧张啊。还要从她那里去院子，还要做饭吃，吃完不聊一会？等送回去时间如果太晚了，她妈妈多想那就不好了。过几天我还要去她家的。” “说不定她妈妈希望你们多呆一会呢？” “陈月她妈妈这样希望的？陈叔知道你经常睡在陈月那边吗？” 贺方呲了呲牙，那确实不知道。 知道了可能一套太极打上他身。 他幽幽一叹：“哎，今天他们一家回乡下祭祖去了，我晚上也没地方去，本来想找你喝酒的。” “话说回来，你们家呢？你今天怎么有时间？” “每年是我大伯组织这些事，他们定的时间，我有事情忙，没有必须回去的说法。前两天我爸代表我家，放假已经去过了。” 余秋点了点头。早晨出来路上，他跟爸爸也打了个电话。 帮他上柱香什么的不用多说，余秋主要是跟爸爸说，赚到钱了，也新交了个女朋友。 两个话题合在一起，让爸爸还沉默了一下，嘱咐了一句：“不要瞎玩。” 也不知道是叫他有钱了不要瞎玩，还是瞎交女朋友玩。 余秋打算等暑假时候，接爸妈过来住几天，让他们也见见何诗。 到了快六点半，才接上了何诗。 余秋见她又穿上了一起买的那套衣服，笑眯眯的。 贺方说道：“我再弯一趟，送佛送到西。现在打车也难打。” 何诗本来以为贺方要一起吃的，闻言问道：“你不一起吗？” 贺方摇了摇头：“你们家的事，我不掺和。” 何诗有点不好意思，说得她已经是余秋家里的人了一样。 “等我驾照拿到手，就不用再劳贺总大驾了。”余秋打趣道。 “你可以考慢一点，让我多开一开新车。话说回来，就算你驾照拿到手了，也可以先开我的车练练手。” “没事，公司的车，还有保险，不怕。” “……那凭什么我刮了擦了就得自己出钱修？” 余秋乐呵呵地说道：“你都是老司机了，擦了你好意思？” 贺方叹了一口气：“等你可以开了，我就也买个新车吧。我爸说那十万不用我还了，自己拿去买个车。到时候咱们比一比，看谁擦得多。” 何诗一路上被余秋握着手，听他们互相抬杠，也挺有意思的。 到了院子巷口，贺方说了一句去找朋友喝酒，就潇洒地走了。 余秋牵着何诗的手说：“走，我们回家。” 何诗被他牵着，心里甜滋滋的，有别样的味道。 这是第一次单独跟余秋在他的家里。 进了院子，只见那一盆睡莲，已经在开始长了。 余秋看到她的目光，笑着说道：“等它长大了，就换个大一点的盆。” 何诗点了点头，跟他进了大堂，就看见了那个跑步机。 “你每天都会跑一跑吗？” “不光我啊，公司里不还有个胖子吗？其他人都可以用。这边去江滩那边还要走一段路，还是这样方便一点。对了，非爷也喜欢在上面走。” 何诗惊讶地问：“它也会跑？” 余秋摇了摇头：“他懒，最慢速度在上面走。” 非爷从卧室门口出来，冷冷说道：“要不最快速度，比一比谁更持久？” 第171章 年轻猫咪的境界巅峰 余秋乐呵呵地说道：“非爷，给你热鱼泡猫粮，好不好？” 非爷淡定地说道：“好。” 何诗今天过来，就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些不同了。看非爷走了过来，就蹲下笑眯眯地说：“非爷，你认得我吗？” 说完就抬手准备摸摸非爷的脑袋。 非爷赶紧往旁边一蹿，跳到吧台上。 何诗有点发愣地站起来，对余秋说：“非爷不喜欢我啊？” 余秋干笑道：“不是……” 这都不能说是还不够熟悉，不然以后熟悉了怎么搞。 非爷之前就提到过什么兄弟的老婆这种话题。 他说道：“可能非爷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吃醋了。” 非爷冷冷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想不想混了？” 余秋呵呵呵地说：“我去煮饭炒菜，要不电视打开，你看看电视？” 何诗摇了摇头：“我跟你一起吧。” 说完两人就溜进了厨房。 非爷有点发愁。 这还真是难搞，站在何诗的角度，家里的宠物而已嘛。 那难道让她一直有这种不被余秋养的猫喜欢的这种感觉？ 到后面，看余秋很重视自己，她吃猫的醋倒真有可能。 这特么的什么跟什么啊？ 非爷有点烦，跑到院子里爬到树上。 何诗过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到余秋的卧室里看看。 他也码不成字，玩不了手机，干脆休息休息。 非爷静静地思考，让何诗知道自己的存在，风险有多大？ 这太不可控了。 余秋是没办法，他听得懂自己说话。 还好这家伙心地很好。 其他人就算了。 非爷打定了主意，准备回头叮嘱一下余秋。 何诗没太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只以为非爷跟她还不熟。 两个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的忙活。 等饭菜上了桌，余秋就喊道：“非爷，来吃饭啦！” 非爷跳了下去，走进房里。 桌子上，摆了三副碗筷。 没有别人，余秋把热好的鱼泡猫粮也摆在了桌子一边。 非爷不客气，直接跳上了桌子。 余秋对何诗说道：“非爷……他有些神奇，在我心里，把他当哥哥看。” 非爷立刻说：“幸运那一套就够了，别说其他的。” 何诗感受到了一点，跟听得懂话似的。余秋说完一句，它就喵喵喵喵。 她说道：“你哥在另一个世界，肯定过得很好。” 余秋点了点头：“一定是的。” 说完，在旁边的空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何诗说道：“我也喝一口吧。” 余秋笑了笑，给她倒了一小点，然后问：“非爷呢？” 非爷说道：“来一碗。” 余秋就过去取猫薄荷了。 何诗好奇地看他倒了一点点在碗里，然后倒纯净水。 重新坐好，余秋说道：“开吃吧，饿了很久了。先吃两口菜。” 旁边虽然有一副空碗筷，但是余秋也没有说他哥怎么怎么样。 除了喝第一杯的时候，余秋拿自己的杯子，跟非爷的碗，还有那边的杯子碰了碰，然后说道：“看到我们开开心心的，他就会觉得好。” 两人一猫，就只是吃饭，聊天。 何诗那点酒，做了两口喝。 后面，就是余秋时不时地跟非爷碰一下。 何诗看得有趣：“你们倒真的像两个人在喝酒。” 余秋笑着说：“他喜欢喝，喜欢这样碰。我猜他上辈子肯定是个酒鬼。” 非爷懒得开口埋汰他，喵太多了也不好。 何诗说道：“你好像也很喜欢喝啊，你会不会变成酒鬼？” 余秋无奈地说道：“好像你跟我一起吃饭的时候，除了那次吃火锅，我都有喝酒？” 何诗认真地点了点头：“而且喝得都不少！” “……我又不发酒疯。” 非爷不乐意了：“发，而且发骚，你小心点。” 余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今天特殊日子嘛。以后你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为了应酬，或者好朋友一起，我不喝酒的。” “喝一小点没事的。”何诗笑眯眯的，“我又不是要管你。” 非爷感觉要饱了，但是酒还没喝完。 “你这个星期哪天休假啊？” “周二。” “因为我周三练车没时间吗？”余秋很开心。 “……本来就都是周二或者周三啊。”何诗轻“哼”了一声，“你臭美什么！” “你只能一直单休吗？现在不是升级了吗？回头找李老师说说！要双休！” 何诗赶紧说道：“单休没什么啊！我都还没把婚庆的事情做稳呢！” 余秋叹了一口气：“那我们每个星期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好少。” “……不是还有下班时间吗？”何诗声音越说越低。 非爷赶紧把眼里剩下的一点酒吸溜完，真酸。 他说了一句：“饱了！”就跳下了桌子跑去院里了。 没非爷在旁边，他就捏住了何诗的手。 “……还没吃完呢！”何诗有些不习惯，有点紧张又有点害羞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余秋听得心里一荡：“那吃完了……” 何诗横了他一眼，眼底都是流动的情绪：“吃完回家！你想什么呢？” “吃完我们先去江边散散步嘛！” 何诗想了想，两个人一起手拉手散步，看看夜景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 话说到这里，吃饭速度就加快了。 当然是两人一起江边散步更浪漫啦！ “碗筷先放在这里吧，回来我再收拾。别人你妈妈担心，我们早点去走走，早点送你回家。” 何诗见他替自己考虑，甜甜笑着点了点头：“嗯！” 于是两人又牵着手走到院里，余秋喊道：“非爷，你在哪？” 非爷在树梢懒懒地说道：“听着呢听着呢。” “别乱跑啊！我出去了！” 非爷懒得答他。 是用老子来表现自己细心吧？心机boy！ 视线里，就看两人锁了门，从巷子往外走。 牵着的手还一甩一甩的。 年轻真好啊。 当然，那得是个人。 年轻的猫，除了卖萌，还能干嘛？ 非爷跳下树梢，去刷新年轻猫咪的境界巅峰了。 非爷是谁？ 战歌峡谷战旗扛把子！ 畅销精品作者！ 微博网红猫！ 未来的新媒体巨擘非也文化董事长！ 已经拥有5万多个币的时代传奇！ 非爷感觉非常良好。 这样想的话，狗粮终于消化完了呢。 第172章 保护将来求订阅 昨夜下了一场雨，今天放晴后，江边的空气很清新。 哪怕已经入了夜，无法看到能见度如何。但江对岸和远处高楼的灯光，看得出来很透亮。 柳树的新枝散发出春天的气息，初放的花朵为江滩公园添着暗香。 对何诗来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两人牵着手，走得很近。 余秋总是侧着头看她，何诗也知道。 于是她便总说：“看路啊！” “在看啊。”余秋指头摩挲着她的掌心，“等会就要送你回家了，多看看。” “……以前练的吗？嘴巴这么甜。”何诗故意说道。 结果余秋嘿嘿嘿地笑了笑：“那你想不想尝尝？” 何诗反应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对你有了新认识！油嘴滑舌，心里老想些不干净的事情！” “情不自禁，而且老老实实。我想归想，又不急。”余秋说得很认真。 “……服了你，脸皮也厚。”何诗不禁奇怪，“第一次在商场里的时候，你还会不好意思跑了，没直接问我的联系方式？不像你现在表现出来的厚脸皮啊。” “那是因为我们已经正式在谈恋爱啊！”余秋振振有词，“你不喜欢我这样啊？” 何诗被将军了。 喜欢当然有点喜欢，但能说不喜欢吗？ 说不喜欢，后面你就不说了？ 于是她就回了一个“哼”！ 余秋不愧是谈过一次恋爱的男人，听得呵呵一笑，张着手指跟她扣着，又往自己身边拽了拽。 一对幸福的情侣模样。 今天日子特殊，公园里人并不多。 有余秋在身边，何诗都没有像平时一样提高警惕，就只是有说有笑地并排走着。 走了有一段一拐弯，她眼睛瞟到了身后跟着的三个人，对上了他们的眼神。 这种眼神她熟悉。 于是她迅速扣紧余秋的手指，低声说道：“走快点，到大街边上。” 说着，人已经加大脚步走了。 余秋还没明白过来，但已经被带着加快了脚步。 “后面有三个人，我们离他们远一点。” 余秋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就见有一个人作势欲追，被另一个人拉住了手臂。 他心里一凛，抓紧了何诗，回头看她，只见她抿着嘴，警惕地看着四周。 余秋想起非爷说过的，要准备好。 何诗是会引起各种惦记的人，有钱之后，他也会引起各种惦记。 没想到就这样不经意地碰到了。 还好何诗比他有这个意识一些。 还好两人没有走到江边芦苇荡那样相对偏僻的地方，一直只在主干道上走。 到了街边，何诗才放松了一些，缓缓地呼吸着。 看余秋沉默着，她柔声问道：“怎么了？” 余秋压下心里的思绪，笑着说：“送你回家吧？” 何诗捏着他的手紧了紧，点了点头。 坐在车里，余秋扣着她的手搁在自己腿上，轻声问：“经常碰到这样的情况？” 何诗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情绪，她不能完全看懂，但感受得到余秋内心的不平静。 于是她歪了过去，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余秋心里一颤，抽出那只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害怕吗？” 何诗感受着他传出来的温度和气息，轻声说道：“还好。” 余秋迟疑了一下，手上用了一些力搂紧她：“遇到过……真正的危险吗？” “……有。”何诗沉默了一下，却没有离开他的肩膀，“十六岁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用笔扎伤了两个班上的同学。妈妈赔了一笔钱，后来转校了。” 声音很小的，余秋听到了，出租车司机都没听到。 余秋心里一酸，握紧她的手，拍着她的肩膀。 “后来……就知道该怎么防止危险了……”何诗忽然昂起头，眼睛里亮汪汪地看着余秋，“我说的，是真的。” 她的脸尽在咫尺，余秋的视线只停留在她眼睛上。 弯弯睫毛下，眼圈有些红，眼睛里的情绪也很多。 余秋虽然不能完全看懂，但却轻轻地说道：“我只是心疼你。” 何诗眼里的情绪变成了只有一种，那是多年来总是警惕的一种心酸。眼泪就像有了缺口，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余秋的衣襟上。 余秋捧起她的脸，给她擦着眼泪。 何诗的眼泪更多了，这样的动作，当时妈妈也做过。 她当然知道世上不都是坏人，世上的好人应该还多一些。 但不行，她清楚自己会有更大的几率，碰到肮脏的事情和人。 她当然知道只要舍弃些什么，就可以不用再为钱发愁。 但不行，她想要活成一个让妈妈骄傲的样子，哪怕穷一点。 为了这种平常的目标，她才成了今天的何诗。 遇到危险的苗头，她就跑。 逃离那些带着危险趋势的工作。 逃离那些带着异样目的的人。 直到进入了花时间，遇到了李知顾。 她身边才多了一双羽翼。 现在，她有了一个男朋友。 她掉眼泪，不是为过去，是为将来。 因为将来会怎样，她其实也不确定。 是身旁多了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还是最终只会成为一段回忆，让她成长得更坚强？ 何诗觉得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但坚强的人，也会有想要放松和被保护的时候。 出租车在马路上穿行，有的泪珠折射出光，有的只是无声地流淌。 余秋给她擦着眼泪，轻声说道：“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不再只是自责了。” 何诗泪眼朦胧地想，刚才他是有自责，没有提前想到或者帮自己注意到危险靠近吗？ 余秋继续说道：“以前我不在，以前……我也没本事。但是……” 他把何诗的脑袋重新抱在了肩头：“我会尽快变得很厉害，足够保护我们的将来！” 他仿佛只是喃喃自语，但何诗听出了坚定的味道。 憧憬的种子在她心里发着牙，一滴眼泪的时间和养分，就让它长成了一种相信。 她伸手环着余秋，闭上了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出租车在马路上穿行，一张脸挂着向往的笑容，一张脸上都是坚定和决意。 有了珍贵的东西，谁都会想用尽全力去保护。 有的人真的用尽了全力，却没有足够的幸运。 他们用尽全力，也够不上自己需要达到的水平。 但余秋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幸运。 接下来，是真的要努力！ 非爷虽然总说自己想坏处比较多，但他的眼界和阅历真的不凡。 既然他说有可能，那就是很有可能。 这一次，快点跑到大街上就可以了。 将来会遇到难以解决的事吗？ 余秋忽然从赚到了一笔钱、买了一辆车的成就感中离开了。 这样的成功，还不值一提！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后排的两个年轻人，无声无息地感慨：整得跟演电视剧似的。 第173章 我对做一做千亿富豪还是有点兴趣的 余秋回来的时候，非爷正在YY频道里听歌。 今天那丫头收到1000块钱打赏，心情贼好，在那唱得不亦乐乎。 听到开门的声音，非爷退出了YY频道，溜达到门口。 只见余秋锁着眉头进来了。 “什么情况？吵架了？”非爷惊奇地问道，“这么快？” 余秋摇了摇头：“不是吵架。” 说完，就径直去收拾桌上还散着的碗筷了。 非爷觉得他心事重重，还真的很好奇。 高高兴兴出门去，怎么一回来就变样了？难道余秋太猴急，被蹬了？ “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说一说啊，让我高兴高兴。”非爷走到厨房门口，笑着撺掇。 “是想跟你聊聊的。”余秋居然也笑了笑，“等我把碗洗完。” 非爷撇了撇嘴，扫兴。 他放心地甩着尾巴出去了。 非爷现在还在猫薄荷的作用之下。 最后几口喝得有些急了。 坐在门口夜风一吹，有内个味了。 身后余秋洗完了碗，就听他打电话。 “嗯，刚洗完碗……嗯，今天不聊QQ了，好好休息一下……你妈看到你又喝酒了，有没有怪我啊？……我还以为你妈检查得很严呢……不是，我妈也不是那样，她由得我……” 非爷听得分明，两个人明显感情又上一层。 这小子苦着脸回来是为哪般？ 难道是何诗猴急了，他担忧以后自己扛不住？ 余秋不知道非爷这只猫奇怪的脑洞正在增加，跟何诗说了几句，就温言细语地叮嘱她早点好好休息。 然后就从冰箱里拎出了一听啤酒，对非爷说道：“咱们聊聊？” 非爷跳上吧台摆着头：“刚才还说一会就休息，转眼就拎出啤酒开始嗨。” 余秋拉开啤酒吨了一口，笑着说：“在江滩的时候，可能遇到有歹意的人了。” 非爷嘻嘻哈哈的表情顿住了，坐在那听他讲。 听他说完过程，非爷问道：“你也认为那三个人可能是有坏心？” 余秋点了点头：“不然其中一个怎么下意识地想追过来。” “确实，何诗比你警惕一些。”非爷点评了一句。 “送她回去的路上，我问错了一句话。”余秋叹了一口气，“我问她，遇到过真正的危险吗？” 非爷明白了他的意思，有点无语：“为什么要问这个？” “当时没想太多。”余秋说道，“在车上，她主动靠在我肩膀上。我觉得她以前一定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定是很怕的。我是觉得，有些事情，如果能找到人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你又不是心理医生……这个也看人的。有些事，你不提，别人也不会多想。” “总之就是问出口了。”余秋又吨了一口酒，“然后她就说，16岁时候用笔扎伤了班上的两个同学，为了保护自己。后来赔了钱，转了学。” 非爷说道：“按你说的，小县城里，她们母女两个，就算有时候是别人不对，结局也不一定公平。这件事对她应该打击挺大。” 余秋点头说道：“她说从此之后，就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了，没有再遇到真正的危险。” 非爷感叹道：“这就是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性格的由来了。” “结果她说完之后，反而看着我的眼睛说，她说的，是真的。” 非爷听得呆了一会，然后说道：“阿秋啊，她是真把你放进心里了。” 余秋吨吨吨地喝了三口：“我才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我又不是在乎她有没有遇到什么侮辱，我只是心疼她曾经遭遇这么多危险。” 非爷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些不重要，了解深了，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余秋看着非爷的眼睛问：“非爷，怎么才能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我们的将来？” 非爷仔细地看过去，余秋的眼睛里有些火花。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问：“以前怎么没有这样的决心，要抓紧时间往上爬？” “别对我要求太高啊，我只是个普通人。但确实，以前怂了些。” 非爷感同身受，不开挂的人生有多难，他又不是没经历过。 所以这家伙现在眼里熊熊火焰，还不是因为非爷的出现让他有了蜜汁底气。 这个羡慕不来，这就是属于他的机缘。 非爷淡定地说道：“网络上的影响力大小，会是你隐形的、可能也最大的能量，但轻易不要动用。钱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可以转化成很直接的保护。混社会地位，是另一条路，很复杂。既然心里清楚自己是普通人，那我们就把分工分好。” “怎么分好？”余秋问道。 “你把网络上的影响力做好。具体表现就是，当你对什么事情发表看法的时候，有足够多的人会听到你的声音、重视你的声音。” 余秋记在了心里，然后问：“你呢？” 非爷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我有些事情叫你去做的时候，你不要问太多，按我说的去做。” “赚钱？” “你赚小钱，我来赚大钱。”非爷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对做一做百亿富豪千亿富豪还是有点兴趣的。既然你觉得不敢想，那就按我说的做。如果有了这个级别的财富，只要你不是有什么奇怪的野心，保护好自己的小日子，那还不轻松？” “千……千亿？”余秋把啤酒罐抓得紧紧的。 非爷用蛊惑的声音说道：“怎么样？相不相信我？有没有突然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何诗？何诗算什么，等你走上那样的巅峰，想要谁跪倒在你的脚下，那都不是难事。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前的格局太小了？” 余秋哆嗦了一下：“你真吓到我了。” “那样的人生，不想体验一下吗？”非爷依旧邪魅地蛊惑着。 余秋接连吨吨吨喝完了罐里剩下的啤酒，然后说道：“你干嘛搞得自己跟魔鬼一样，要我和你谈什么交易的架势？” 非爷很不满：“喂！我很严肃的！” “你不是说了分工吗？你说的这些太夸张了，你就算给我那么多钱，我也不知道怎么花。”余秋老实地说道。 非爷鄙视地说道：“就知道谈情说爱，过点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余秋搁下啤酒罐，笑着说：“你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事，可以让我去做啊。你赚的大钱，本来就是你的。” “行吧。我这个计划还得等两年。两年之内，你多放在心上，多做些防备就行。再者说了，就算真的遇到些坎，也活该需要一起趟过去。过得去，你们才是真正有缘有分的天生一对。过不去，也就只是段故事。可以现在很用心，但不必将来很执着。” “就是说，两年内，需要我这边赚的小钱，为我们提供些保障？” 非爷不乐意了：“说得这两年，你要做的事就不用靠我一样。小钱？你对我说的小钱可能也有点误解！” 第174章 堂堂正正做猫 “……在你眼中，小钱是多少？” 非爷淡定地说道：“先定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比如说我先挣它一个亿。” 余秋果然被这么王霸的话震住了：“一个亿？小目标？” 非爷心里贼乐，脸上波澜不惊：“我准备赚1000亿，让你挣1个亿，不是小目标是什么？现在知道你跟非爷的差距有多大了吧？” “……”余秋无言以对，很想问你这1000亿怎么赚。 非爷仗着酒劲斜睨着他：“怎么？质疑我？你信不信，三年之内，保你1个亿，你啥也不用干！” 余秋担心地说：“非爷，你不会是想仗着猫的身份，去银行记别人的密码吧？” 他觉得非爷抢钱是不可能抢到钱的，但是肯定是在想其他犯罪的路子。 要不然，怎么可能3年保1个亿？ 非爷像看傻子：“你对朕的力量，一无所知。” “那你告诉我啊！” “天机不可泄露！” “答应我！”余秋贼认真，“堂堂正正做猫！” 非爷气不打一处来：“滚蛋！朕赚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 余秋这才点了点头，放心地说道：“那就行。你喝完酒说的话，我不会记在心里的，你别压力太大。” 非爷冷冷地看着他：“不是你拉着我聊天吗？不是你想要力量吗？现在又一脸不信，仿佛我在吹牛逼。” 余秋又拿了一听啤酒：“很正常好吧？这谁听到了不认为你是在吹牛逼？” “呵呵。”非爷冷笑一声，“现在这几百万怎么挣来的？用了多久？” 余秋想了想，也真是，然后算了算：“那三个月500万的话，一年2000万？”说到这里不禁心里一热，这样的话，三年确实差不多快一个亿了呢！ 总还有发展的嘛。 如果今年效果好，明年人家广告主投入再大殿呢？再多两个更多钱的广告主呢？ 非爷觉得他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还总是这么费劲吧啦地去挣这种劳心劳力的钱？挣那么些维持生活就行了。 一年做个一两单什么的。 非爷说的是，就他手上那一万个币，到年底就能变成30万米刀。先卖出，等跌下去再收，就能变成15万个币，等到13年这时候，15万个币，一个币200多米刀，那不就是三四千万米刀？ 就算每次不全部脱手，留一半到手上。1个亿，躺着就出来了！ 这种话就不说了，只拿眼神鄙视他。 余秋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吨着啤酒畅想：“那到时候就可以保护好自己了，路上可以用好车，住在安全的地方，实在不行还可以请两个有身手的司机！” 非爷听得很不满：“就没我的份？” “……你只要自己不作，很安全的吧？” 非爷直摆头，听听，这是人话吗？ 见色忘义，有了美女就忘了他陛下。 余秋看他的模样笑道：“你是大股东嘛，你自己的钱最多，你想怎么花怎么花。” “那还用你说？”非爷淡定地说道，“今天这种小插曲，不用太放在心上。何诗这丫头，现在看来，是轻易不动心、动了心就掏心掏肺的那种。只要你不变心，不辜负她，她终究能知道你不是在乎她有没有被欺辱过。如果将来你渣了，嘿嘿。” 余秋听得心里毛毛的：“会怎么样？” “没记错的话，是天蝎座吧？容易吃醋，报复心很强哦。如果被发现你真的很渣，那小心变成跟我一样！”非爷说完，想伸出两个指头夹一夹，发现太萌了没感觉。于是做手起刀落状，嘴角挂着阴狠的笑。 余秋干笑道：“我怎么会渣？” “我看那个欧阳逸冰就不是善茬，你确定自己把持得住？”非爷带着玩味的笑容继续问。 “……她怎么了？”余秋还真没注意过她。 非爷不置可否，悠悠说道：“走着瞧吧。” …… 何诗其实也没能立刻睡着。 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她在想着余秋今天说的话。 看到可疑的人就拉着余秋跑，是不是吓到他了？ 何诗也知道，别人不一定就是坏人。 但她确实宁愿多疑一点，也不想真的遇到那种情况。 何况余秋也不像是能打的那样子。 他在车上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何诗确实想到，他是不是害怕了，担心了。 但后来，他抱着自己说，他会尽快变得强大的。 何诗心里有甜蜜的味道。 为了两人的将来，她也得尽量避免危险。 她知道，这个社会上确实有不公平的事情，确实有些什么都不怕的人。又或者，一时冲动一时迷糊会伤害别人的人。 所以，明确地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会避免一些麻烦吧？ 余秋能有钱、事业做得好，也是一种能保护两人的底气吧？ 何诗在这个事情上想通了。 担心有钱了可能变化这种事，难道就不用担心没钱受欺负这种事？ 最后说到底，看是看人。 何诗想着余秋对待自己的温柔和体贴，想起他在厨房做饭的样子，心里再次确认了一件事。 她是想认真和他往下走了。 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何诗觉得安心。 这不就够了吗？ 带着这样的小心思，她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一醒来，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就拿了过来，想跟余秋说说话。 电话一接通，就又听见余秋气喘吁吁的。她问道：“在跑步啊？” “是啊……你是……今天休假吧？”余秋一边喘着气一边问。 “嗯。”何诗坐了起来，“我就在家休息休息，复习一下函授的课程。” “那……下午我去……接你？”余秋喝水的声音传过来，“去逛逛街，晚上去你家？” 何诗心里美滋滋的，他很认真。 “那我等下问问我妈，再跟你回电话。” 她起了床准备刷牙洗脸，沈晴雪还没出门。 “今天不用上班，起这么早干嘛？”沈晴雪听到响动，走到厨房门口问她。 何诗过去挽住她的胳膊问：“妈，今天晚上下班早吗？早的话，让余秋过来。” 在沈晴雪这边，这是大事，她当即说道：“好！” 何诗笑眯眯地说：“在做什么吃啊？” “烙饼。快去刷牙，起来了就吃热乎的。” 何诗开心地往卫生间去了。 沈晴雪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嘴角露出笑容。 晚上再当面看看，余秋这个孩子怎么样。 余秋挂了电话，看非爷已经站在跑步机的履带上了，过去给他打开：“这个速度行吗？” “再快一点。” 非爷健步如飞。 “就这个速度啊！我去冲一下，你受不了了自己跳下来。” 非爷正在奔跑，懒得回答他。 这有什么受不了的。 就这个速度，对本喵来说算什么？ 余秋刚拿了衣服进洗手间还没脱，何诗就回电话来了。 说了晚上的事，又开始腻腻歪歪地说着话。 聊了有那么十来分钟，何诗说去吃早餐了，才挂了电话。 余秋一边洗，一边想着晚上怎么应对表现，不禁多洗了那么几分钟。 等他洗好了出来，才过去问非爷：“该停了吧？他们该来上班了。” 非爷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余秋按停了跑步机，非爷一言不发，慢慢往门外走。 没有像往常一样，门槛一跃而过，走得很稳，有点慢悠悠的。 非爷看了看树，又看了看旁边的树桩桌子，选择了矮一点的这个。 咬了咬牙，跳了上去，这才放松着四肢，长舒了一口气。 贺方先来了，看到非爷的样子，诧异地问：“非爷，怎么这么累的样子？昨晚又闹老鼠了？” 非爷懒得理他。 王朋来了，点头问好：“非爷早！” 非爷懒得理他。 张龙宇来了，嘴里吃着油条。他撕下来一点问：“非爷，吃不吃？” 非爷把脑袋换了个方向，不理他。 过了一会，又有脚步声。 闻这味道，就是师思诗。 非爷的脑袋被摸了一下，他浑身一哆嗦就从桌上跳开。 被女装大佬摸到了！夭寿啊！ 扭头一看，他呆了。 第175章 见丈母娘要壮胆 “你谁？”非爷说了一声。 但这个人明显听不懂，笑得可迷人了。 非爷无语至极，你特么还不如穿女装过来。 那样至少养眼，现在这样，更吓人好吧！ 师思诗进了房间，里面就响起“卧槽”、“我艹”、“窝靠”各种惊呼。 张龙宇惊了：“这就是你的真身吗？” 师思诗说话的腔调还是那样，甜甜地说道：“是呀！” “是你妹啊！”张龙宇狂叫，“你不穿女装了，能不能说话用男人的嗓音？” 师思诗“哦”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这样吗？” 张龙宇面如土色：“妈的，你以后还是穿女装吧，别抢我们的机会。” 非爷在门口听得真切，感叹道：“宝藏男孩啊。” 就这，他喜欢的还是个妹子，杀伤力太强了。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漂亮妹子还不跟他玩得不亦乐乎？ 男装时候，是很俊朗的帅、有磁性的嗓子。 女装时候，是天使的脸庞、甜美的声音和体态。 王朋好羡慕：“你不觉得，这样子更受女孩子喜欢吗？” 师思诗又变回了女声：“我喜欢这样啊。” 张龙宇仰天长叹：“你就是个妖孽，你就喜欢看到男男女女都对你欲罢不能，对吧？” 一句话引得几个人都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我没梦到他！” 几个人都恍然大悟的样子。 “真的没有！”张龙宇急了。 贺方拍拍他的肩膀：“梦见了也没事，可以理解。” “贺总你也？”张龙宇迟疑地问道。 贺方就不拍肩膀了，拍头：“我有女朋友！我用得着吗？还有，说也，承认了吧？” 张龙宇捂着脸，心情悲伤。 这公司还能呆下去吗？ “别痛苦了，但梦里面他是个真是女的吧？” 张龙宇无声地点点头。 余秋很欣慰，至少还不算太变态。 师思诗反倒不以为意，笑着说：“没事，我不介意的。” “我特么介意啊！”张龙宇抬起头，拍了拍脸，“行了！不丢人！很锻炼我的心态！干活干活！” “我履行承诺了啊，你们说叫我穿男装过来看看的。”师思诗又变成了有磁性的嗓子，“对我来说，也不习惯，有点挑战性呢。” 余秋啼笑皆非，本来就一男的，穿男装有什么可挑战的。 小插曲过去，正式开始工作了。 婚礼故事片和自制猫粮的素材都已经拍好，今天就是做剪辑。 余秋抓紧时间，准备上午就剪出个大概，贺方在那边做配套的包装特效。 婚礼故事片的剪辑不用太急，下午他再开始先自己做粗剪。 王朋三人，就主要围绕三个自媒体的推广，在做文章。 不得不说，有了师思诗加入，从宣传的物料上，非也文化的图片占比高了很多。 图片化表达的思路，是非也文化的号区别于一些其他号的特征，也是实力门槛。 何况这里还有一个越来越骚包的文案段子手，优化着每一次发出去的内容。 非爷的书进了稳定的收费更新期，写得也顺了，每天不用在码字上花太多时间。 他们讨论的时候，非爷也大多数在场。 经由他的口，余秋对三个人提的意见，越来越受到他们的认可。 总之余总好牛逼。 非爷感觉这种幕后大佬的体验，也很带劲。 虽然你夸的不是我，但我知道你夸的就是我。而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启迪着你，教育着你。 这是神的境界！ 猫神感觉腿脚恢复了不少，准备去扛旗子了。 战歌小王子，还有30秒到达战场！ …… 沈晴雪忙完了上午和下午的一个工作，就跟经理申请早一点回去，家里有点事。 虽然经理说算半天事假，沈晴雪也没争，同意了。 女儿的头等大事，她想早点回去做准备。 今天早上才说这个事，家里还没有好好收拾一下。 菜也需要去买一点。 既然是要在家吃晚饭，如果余秋那孩子是个尊重人的，还会到得早一些。 沈晴雪直往家里赶，到了小区附近，就先去菜场。 云嘉就在大江边上，沈晴雪从小吃鱼吃到大，做鱼有一手。 她挑着买了条鲜活的鲈鱼，又称了排骨。 藕带刚刚上市不久，还挺贵，但这也是云嘉的特色美味。 看到有卖，她也买了些。 拎着菜往家走，沈晴雪的心情有些复杂。 终于是到了这一天，要看看女儿找到了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合适，再发展下去，也许还有一两年，就该操办她的婚事了。 想到这里，沈晴雪很不舍，也不知道再过几年，自己的生活会是如何。 但只要她开心幸福就好了。 如果有了孩子，能放心让她帮着带，就更好了。 那样能时常看到她们。 沈晴雪上了楼，就听到屋子里有说话的声音。 已经到了吗？ 隐隐只听一个男的声音说道：“不用问啊，我们就聊聊天嘛。” 沈晴雪本想拿出钥匙开门的，想想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的声音停住了，就听一个脚步声跑到门边：“谁啊？” 沈晴雪平缓着语气说：“是我。” 何诗开了门，笑着喊：“妈！”然后就伸手去接她手上的菜。 沈晴雪没让她拿，进了门就看见余秋站在那。 看个子，比何诗高那么一些，应该也是一米七几了。 壮倒是不装，但气色看着还不错。 穿着也干净精神。 她已经见过余秋长什么样了，此时只见他站在那里，笑着问好：“阿姨您好。” 沈晴雪点了点头：“先坐一会吧，阿姨去做饭。” “妈，我帮你。” 沈晴雪说道：“不用，你跟小余聊天。” 余秋说道：“阿姨，我也来帮忙吧。我还在做美食节目，跟您学两手。” 沈晴雪笑了笑：“厨房小。” 这么说着，却是提着袋子往厨房去了。 这孩子说话倒是不生硬，顺带着说了自己在做什么工作。 “杀鱼我来吧。”这是脏活，余秋赶紧过去拿出刀，嘴里说道，“前几天刚刚拍了一期做鱼的视频。为了拍好，连着杀了十几条。” 沈晴雪乐得看他表现，看何诗也挤在房间里，把藕带递给她：“接水泡一泡。” 何诗笑眯眯地拿洗菜盆去卫生间那边接水。 厨房里，余秋把鲈鱼按在水池里，拿刀背敲老实了，就熟练地操作起来。 沈晴雪看了一眼问他：“小余，常做饭啊？” 余秋回答道：“是啊，初中就开始做了，毕业之后也基本是自己在家做着吃。” 沈晴雪点了点头，拿锅舀米。 舀得不少。 何诗端着盆子过来了，把捆着的藕带拆开，放在水里先泡着问余秋：“吃过这个没有？” “这还真没吃过，这是什么？” “叫藕带，我们那边特别喜欢吃这个，很嫩，很脆。” “那今天要特别学一下这个菜，回头拍一期。阿姨，等会您教教我怎么做这个？” 他已经剃好了鱼鳞，在砧板上破鱼肚子了。 沈晴雪过去水池边洗着米说：“好。” 何诗没被安排别的活了，就站在厨房门口看余秋跟自己妈妈干着活，聊着天，扶着门框挂着笑容。 这个家伙，胆子确实不小，跟妈妈聊得还挺自然的。 这么会拉家常吗？ 天色渐暗，厨房里飘出葱油的香味。 余秋要求着做了一个鲈鱼，又在旁边学了一道清炒藕带。 何诗摆好了碗筷，三个人坐到了桌上。 沈晴雪问道：“小余，想喝点酒吗？” 余秋想了想说道：“阿姨，平常除了工作上的事，喝得很少。但今天要敬您，我买了两瓶红酒，您平常跟诗诗喝一点，对心血管也有些好处。” 沈晴雪笑着说：“好，那就都喝一点。” 何诗连忙欢快地过去拿酒了。 沈晴雪跟着看过去，对余秋说道：“买得太多了。” 余秋笑着回答：“应该的，您第一次见过，我得多挑两样壮壮胆。” 沈晴雪听得有趣。 余秋拿着开瓶器开红酒，何诗去拿了杯子出来：“没有红酒杯，就用这个喝吧。” “在家嘛，不讲这些。”余秋倒了酒，也无所谓醒不醒了，端着酒杯说话，“阿姨，我家是山里的，诗诗长在水边。我走了大运，遇到了诗诗，当做宝贝一样。等暑假时候，我爸学校里放假了，到时候接他们过来。我跟他们也说了，他们肯定也很喜欢诗诗。” 沈晴雪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很认真。 她很满意余秋的态度，她就需要余秋是很认真对待女儿的。 这孩子能把生意做好，确实是知道怎么说话。 看着他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女儿的手上，笑着问：“什么时候买的戒指啊？” 何诗笑得甜甜的：“下午去逛街时候买的，就是普通的一对戒指啦。”她以为妈妈是误会已经走到求婚这种阶段什么的了。 沈晴雪点了点头，拿起杯子说道：“吃饭吧，菜别凉了，边吃边聊。” 轻轻抿了一口，何诗已经给她夹了一块鱼肉：“妈，尝一尝。” 沈晴雪看了她一眼，小丫头跟献宝似的。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挑也没啥可挑的，让两个孩子先好好处着吧。 女儿已经长大了。 第176章 准女婿变房东 吃完了饭，余秋自然又揽下了洗碗的活。 何诗只开心的帮腔，说让他表现表现，就拉着沈晴雪去看余秋买的东西了。 有一双鞋子要试试，也买了一套护肤品。 另外除了红酒，还有一些保健药品。 等余秋出来，沈晴雪还是说了一句：“不该这么破费的。” 余秋坐到何诗边上说道：“都是用得上的东西，不会浪费。买哪些东西，是诗诗的主意。” 沈晴雪瞪了一眼何诗：“那买护肤品干什么？” “用啊！”何诗理所当然地笑着说。 沈晴雪跳过了这个话题，反正是余秋的心意。她心底有些感慨，一眨眼，都到了要收女儿男朋友见面礼的时候。 饭桌上聊了不少，之前就听说了不少，现在看到了真人，沈晴雪心里是满意的。 然而将来……她严肃地说道：“确定了关系，就都一心一意地好好相处，互相体谅。特别是小余，你也知道，诗诗从小爸爸就不在身边。我把她看得很重，希望你是一个能带给她幸福的人。” 何诗握着妈妈的手，眼睛里起了雾。 余秋诚恳地说：“阿姨，您放心，这也是我的目标。” 再聊了一会，听沈晴雪说早点回去路上安全点，余秋也就站起来说了声，然后回去了。 母女俩站在窗边看到他走出楼门，还回头朝她们挥了挥手。 何诗挽着妈妈的手笔，娇憨地问：“妈妈，怎么样啊？” “要是说不怎么样，是不是要跟妈妈吵架？” “……说哪里去了！”何诗不依。 沈晴雪转头看着茶几上的东西，看着女儿说：“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有戒指。虽然他会赚钱，你也不能这样让他觉得你大手大脚的。” “我是说买双鞋子就行了。”何诗有点委屈，“他非说要多买几样，我才给的主意。” “那戒指呢？花了多少钱？”沈晴雪指着她的手指。 何诗轻声说：“是我出的钱。我说戴个戒指，让他要带着，免得还招惹别的女生。其实我是想戴着戒指，别人就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样能少一些麻烦。” 沈晴雪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工作还是要好好工作。” 何诗认真地点头：“我知道的。” 然后又转成笑容，拉着妈妈的手问：“怎么样嘛？” 沈晴雪翻了个白眼：“非要我夸他两句，夸你有眼光，你才罢休？” 何诗笑嘻嘻的，母女两个开始说着些贴心话，都觉得未来可堪期许…… …… 翌日周三，余秋照例到了朱毅淡那边。 到了办公室，只见到王键澄和王富贵、阮中华。 余秋好奇地问：“萧潇跟宋睿睿呢？都请假了？” 王键澄说道：“今天刘经理组织了一场活动，缺人手。因为是咱们大伙团这边的活动，所以就调了人去。” “已经开始做线下活动了吗？”余秋明白了过来，“效果反馈如何？” 王富贵和阮中华都是程序开发人员，对运营这一块的事兴趣不大。 反而王键澄，对这些东西有点研究，闻言回答道：“朱总是总说还有哪些地方改进，但我看刘经理的意思，他很有干劲。” 余秋明白了，刘憨涵原来是单店的销售冠军。如果他很有干劲，那说明他已经看到了，在大伙团这边比原来更有前景。 看样子这个模式，在不依赖于网站工具的情况下，已经初步取得了成功。 估计也已经拥有了一批线下种子用户。 余秋笑问：“朱总过来，催没催你们的进度？” “是提了两回，但就是让我们及时跟您沟通。”王键澄笑道。 “行，看看现在的情况。上线测试之前，在排查排查，还有没有没发现的bug。” 这次过来，余秋提前做了功课。 昨晚从何诗家回去之后，他就提前跟非爷一起讨论过了。 心态已经不同，余秋重新变回海绵状态，认真吸收着以前不知道的知识。 因此在这里，他尝试着去理解王键澄他们的工作状态，从非爷描述的那些角度去提出看法。 虽然还是以日报、服务器远程查看版本细节、由非爷来判断为主。 王键澄三人乐于这样的交流。 毕竟来自老板当面的反馈，也是很重要的。 余秋跟他们说了一阵，就打电话给朱毅淡，约中午一起吃饭。 朱毅淡欢迎之至，不一会就到了这边来。 两人进了办公室，余秋说道：“看进度的话，网站半个月内可以上线了。虽然是测试版，但只要数据库备份维护好，可以往里面充实真实数据了。朱大哥，我这边还有个机会，你要安排一个人对接一下。” 朱毅淡得到了个明确的时间点，心情很好：“你说。” 线下活动，两个月来组织了三期，反馈都不错。 他正在调整着其中的细节，尽量做到客户、供应商和公司都能有满意的利润。 余秋说道：“我接了一个电子商务网站的推广活动。这个月的下旬开始，在网上会有大规模的宣传。朱大哥，你安排一个人，可以借这个热度，从微博上做一下品牌推广，吸引些江城的用户。” 说完，就把跟凡人诚品的合作向朱毅淡介绍了一下。 朱毅淡最近对网络的研究已经日渐深入了，听余秋一聊，就知道了该怎么做。 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朱毅淡不能相信地问：“1600万？” 余秋点了点头。 “……利润有多少？” 余秋话没说满，就简单说道：“大概能有20来个点吧。” 朱毅淡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怪不得你对我这边的事情兴趣不大……就这么两三个月，你就挣了三五百万……” 余秋笑道：“不啊！朱大哥，你这个项目，前景比我的大。我这就是点块钱。” “……这种块钱，也就你有这样的脑筋，赚得到……”朱毅淡长叹一口气，“书读得多还是不一样啊。” “总之事情现在是确定下来了，第一笔款子也打了过来，所以才过来跟朱大哥说。”余秋说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开始搭建网站的运营队伍，由推广专员来负责这个事。如果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也可以让宋睿睿根据这次活动的创意，做一些素材，让萧潇暂时负责维护一下。” 朱毅淡沉思道：“这是个挺好的机会。如果能达到你说的那个效果，那不能就这样简单地蹭一下热度。时间仓促，余秋，要不你那边帮我操作这次活动的推广引流吧？你也是公司股东，把需要的账号注册起来，把这个底子搭起来，后面再交给组建的运营团队。你说个费用。” 余秋考虑了一下，然后就笑着说：“这个事情就准备个18888块钱，图个吉利。时间就定成3个月，到时候我分配一些推荐资源，争取从网上给咱们的新网站引入至少1万个注册用户。” 朱毅淡大喜，他已经做过研究。现在网络上的用户获取成本已经在渐渐走高了。让他自己去做的话，且不说运营团队的开支成本，就单纯是推广费用，单用户的获取成本就已经不低了。 何况余秋这么说，显然不是什么劣质用户，得都是江城的优质用户。 这样的精准用户，花5块钱10块钱能引到一个都值。 余秋想得也简单。 这个是零散的业务，正好用来给王鹏他们练手。 反正是赚的，拿出一部分作为绩效奖金，给他们定好目标就行。 这样在公司自己的三个号还没有产生稳定收益之前，他们有更多可预期的收入。 顺便也能看出他们的能力水平，决定去留。 和朱毅淡吃完饭，练车的余秋也很认真。 这次他上的周三的班，就没有遇到周末班的何子奕他们。 车子已经买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开回来。 余秋得快点把驾照拿到手，这样就可以方便一些。 除了这个之外，他还有别的想法。 于是练完车之后，他又去接上何诗，到了她家里。 今天，沈晴雪就没让他动手了，反正表现也表现过了。 饭桌上，余秋才说：“阿姨，我跟诗诗已经是男女朋友了，我们之间也不用算得那么清。我正在学车，公司也已经买了一个车。后面诗诗上下班，去上课，我开车送她的话，要绕一个大圈毕竟麻烦。所以，我想在我公司附近先再租一个地方，你们搬过去住吧？” 沈晴雪筷子一顿：“这……不合适吧？” 不付租金，这就开始住他的？付租金，准女婿变房东，算什么？ 余秋连忙说道：“真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想来想去，安全方便第一。” 沈晴雪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诗诗，地方我们自己找，自己租。小余说得有道理，他想要接送你的话，总绕一圈确实费事。” 何诗点了点头，心里是很乐意的。 住得离余秋近一点，当然好。他有心想到这件事，愿意为她们花钱，何诗也开心。 不过在没结婚之前，妈妈肯定是不愿意这样花余秋的钱的。 于是她对余秋说道：“就按妈说的办吧，租金没什么的。” 余秋只能说：“好吧……” 第177章 新的篇章求订阅 人间四月天，万物生长。 王朋三人接手了一个跟凡人诚品一起操作的项目，要承担的额外工作量，分散在三个月里也并不算大。 但是确定了目标，确定了阶梯的绩效奖金。 这就动力十足了。 老板除了大项目，也还有源源不断的小项目接进来，让他们充满希望。 到了4月中旬，凡人诚品的推广计划终于要上线了。 胡不歌的粉丝，本身就都是年轻人。 文案承上启下。 【爱演戏，爱猫咪】 【爱胡椒，爱摄影，也爱简单的白T恤】 【不是剑仙大侠，我是胡不歌】 【大部分时间正经，真就只是偶尔抽风】 【我是演员，更是没偶像包袱的自己】 【我和你一样，我是凡人】 一个代言，对当时“接头大师”登上头条做了一个漂亮的回应。 作为当时就跟胡不歌有渊源的会说话的猫，自然立刻有了回应。 配图是当时海报上的龙椅猫咪，但P上了一身小龙袍。 【爱皱眉，爱嫌弃】 【爱磕猫粮，爱来碗小酒，爱朕的小龙袍】 【不是谁的爱宠，是有铲屎官的猫主子】 【喵星人的力量，地球人一无所知】 【我们不一样，我不是凡人】 【我是会说话的猫】 一如非爷记得的当时。 在这样极具参与度的文案格式下，在足够的网络流量资源助推下，首先就引起了一些觉得有趣的人参与了进来。 等到非爷自己就在关注的一批专业自媒体也跟风之后，之前安排好的像苏漂亮、欧阳逸冰、大伙团等等，都联动了起来。 配合各个新闻网站对这种互动参与的网络传播现象的集中报道，事情的热度慢慢发酵。 一个精心策划的营销活动，开启了社交推广的新篇章…… …… 《余味》视频在这样的周期里，更新完了樱花饼干，又在4月16号农历三月三这一天，更新了《茶叶蛋》这一期。 连续三期高质量的视频，独特的风格，让视频网站平台也看到了这个节目的潜力。 正在筹备上市的视频网站，正需要优秀的创作团队参与到他们的大战略里。 这是视频网站早期厮杀的关键期，融资多轮，希望能够成为头部大平台。 非爷知道后期的走向，知道现在的两个巨头，一家即将上线，一家还在筹备。 所以面对余秋的问题，非爷说道：“无所谓哪一家网站的头衔和内部资源，不考虑所谓独家发布平台，我们就把自己定位为一个普通的创作者，别被哪家平台绑死。” 开玩笑，就现在这个阶段的环境，哪能采取那样的操作。 非也文化要培育的核心，就是《余味》这样的品牌。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先从各个渠道积累影响力才是正经。 尤其是对短视频创作者的影响力。 现在就是先苟发育，其他平台的广告分成有多少，并无所谓。 微博这边的自媒体，是主阵地。 凡人诚品这一枪打响了，后面机会还是不少的。 非也文化并不愁钱。 于是《余味》的视频，当前最大的两个站上有，即将上线的站也谈了合作，未来大有可期的B站也有。 先闷头把视频拍好就行。 非也文化联合江城之星，自媒体矩阵的架构已经初步建立起来。 龙羽终于也从舒哥手上，接到了第一个金额比较大的推广合同。 一个景点的年度网络推广。 舒哥现在的定位也很清晰，做创意策划、直接对接广告主。 至于活动的执行所需要的网络自媒体，他不准备自己去做。 他觉得余秋说得有道理，链条太长做不好。 只要能找到稳定的合作方就好。 龙羽那边有非爷这样的专业人士指点，底子打得很好。 借这样一个合作，立刻就把旅游类的一些自媒体组织起来了。 有苏漂亮这样的美女，有资深的驴友，也有自由摄影师。 而舒哥，则联系了一些官方媒体。 “一亿粉丝走进XXX”这样的宣传语，在这样的时刻极对景点的胃口。 余秋在电话里转述着非爷的话：“除了舒哥，要接触更多能带来广告机会的合作方，特别是跟李知行那边联系紧密。只要能源源不断接到单子，就能签进更多其他不专业但是有粉丝量积累的大号，组成松散的联盟。想招全职的签约网红，也有更强的说服力。” 龙羽乖得很，牢记这条发展路线。 一条真正赚钱的道路，在龙羽前方展开了。 …… 4月底，何诗跟沈晴雪，也找到了一个在余秋院子附近居民区的房子。 这一天是搬家的日子。 东西其实不算多，但是余秋还是叫了一个搬家公司。 虽然用Q5一趟趟搬也可以，但毕竟搬上搬下很麻烦。 一车拉到位，有搬家工人把东西搬进房间，再一起收拾肯定更好了。 余秋自然是全程帮忙。 把东西清理好，布置完家里，何诗看余秋满头大汗，心里有很幸福的滋味。 这是第一次搬家这么轻松。 余秋擦了擦汗，对沈晴雪说道：“阿姨，还没有买菜，今天先到我那边做饭吃吧？明天晚上，再过来吃开伙饭。” 沈晴雪笑着点了点头：“今天也辛苦你那个朋友了，明天请他一起来。” 余秋跟着搬家公司的车，其他一些重要的小东西，是贺方开车带着何诗和她妈妈一起过来的。 余秋说道：“等月底我考完科目三，拿到驾照之后，以后就方便了。咱们走吧？” 带着何诗跟沈晴雪一边走，余秋一边介绍这附近。 菜场在哪里，医院在哪里，公交车站有哪些趟。 余秋虽然提了出来，但沈晴雪是不肯自己上下班还由他接送的。 何况平常生活在这里，又怎么可能时时麻烦他？ 进到了院子里，非爷正在遮阳伞上晒夕阳。 余秋介绍道：“阿姨，这就是我那只会说话的猫。” 这么些时日，沈晴雪也从何诗那里看了不少非爷各种各样的图。 非爷喵了一声算打了招呼，就继续晒太阳。 狗粮特么的还升级了，离远一点。 进了房间，四个人都还没走在加班。 看到何诗，张龙宇率先打招呼：“老板好，老板娘好！” 何诗被叫得脸一红。 余秋说道：“收个尾就下班吧，明天再继续。” 沈晴雪看漂亮的师思诗向自己问好之后走了，悄悄问何诗：“余秋公司里，还招了个这么漂亮的女生？” 何诗想了想，还是悄悄跟她说：“那是个男的，喜欢这样穿。” 沈晴雪就神色复杂地看着余秋了。 难道余秋，还有些别的喜好？ 看到妈妈的表情，何诗赶紧悄悄解释了一番。 余秋毫不知情，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等吃饭的时候，还是叫上了非爷一起上桌吃。 沈晴雪就觉得余秋身上奇怪的地方更多了。 余秋自然又再次说道：“跟非爷有些特别的缘分，他也帮了我很多。我们在家里，都是这样吃饭，还拍了一期这样的视频。在我心里，他就跟我哥一样。” 沈晴雪听何诗说过余秋他哥哥的事，加上刚才何诗解释师思诗当年是因为胞妹出了事故，才以这样的方式安慰父母形成了习惯，对余秋的认识就又多了一些。 重情重义，总比唯利是图的好。 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吃完了饭，余秋送着回到了新家，沈晴雪也觉得，新的生活开始了。 第178章 气得脑壳疼求订阅 清晨起床，余秋跟非爷问了声好，就见非爷很没劲地坐在地板上。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余秋怕他是生病了。 非爷蛋疼地指着面前。 余秋仔细看了看，一个小黑球在那。 “……什么情况？” 非爷叹了一口气：“脱毛。” 余秋恍然大悟：“换季啊，要换衣服了？” 非爷怒目而视：“搞个密一点的梳子，每天帮我梳一遍。” “你这不是自己打理得蛮好吗？舔毛也习惯了，舔下来还团成了个毛球。” “……这点小事都请不动余总了？”非爷阴阳怪气地说道。 余秋连忙说道：“……今天就去买梳子。” 打开门，气温确实明显起来了。 非爷不晒太阳了，热。 毛在持续掉，这都是突然发现的。然后仔细一瞧，屋子里还真不少。 这个毛球，是非爷自己收集起来的。 让别人收拾自己的毛发多奇怪？也不知道是从哪掉下来的。 但是要自己舔完换毛全程的毛，也怪糟心的。 于是非爷就在卧室里呆着。 不到处动的话，就不会到处掉毛。 余秋出去买菜的时候，就带了一把梳子回来。 吃完午饭，他在门口的石阶上跟非爷梳毛。 确实每一梳子下去，都有那么几根下来。 非爷闭上了眼睛，装作没有在被围观。 张龙宇说道：“老板，这个可以拍一拍啊。到时候配一句话，换衣服呢，看什么看！” 非爷就怒了：“换衣服呢！看什么看？都赶走！” 余秋笑道：“挺好的，贺方，拍一拍。” 非爷对着镜头很不爽的样子。 镜头里，地上一摊猫，非爷满脸神烦。 非爷很无奈：“行了，工作配合完了，赶紧赶走！” 余秋这才让他们都去忙，别在这围着。 头上背上脖子上四条腿上梳完，非爷起身抖了抖，有点满意：“松快了不少。” “非爷，你怎么夏天还穿这一套？”余秋小声打趣道。 非爷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无聊。 “非爷，这些毛你要玩吗？还是扫起来？” 非爷冷冷地看着他。 “早上不是团成了个毛球吗？我以为你喜欢。”余秋故意无辜地说道，“而且你想想，这里面，还有你的腿毛。你想，我收拾你的腿毛……” “滚！朕自己收拾！”非爷赶着他，就自己拿爪子扒拉着。 余秋笑呵呵地拿着扫帚簸箕直接扫，嘴里说道：“没沾手，没事，你不用纠结。” 非爷在一旁冷冷说道：“专门提这茬，很有意思？” 余秋收拾完了，看了看高挂的太阳，感慨地说道：“真的热了不少。” “废话，不然我为什么换毛？” 余秋眼睛一转：“晚上带何诗去买夏天衣服。” 非爷不听他显摆，回屋了。 余秋关好了房门，非爷就继续忙活自己的。 今天如果进度依旧，非爷累积收到的币，数量就将突破20万个。 这是一笔让非爷不禁感慨万分的财富。 因此非爷也在想着，如果有那么多钱，该去做点什么事情才合适。 这个问题令人头大。 等到这玩意热度起来之后，余秋难免会被挖出来。 那么他到时候再去做什么事情，就会很令人瞩目了。 财富的数量太庞大的话，许多事情就很莫测。 这个问题需要非爷深想。 他一边收着币，一边发散着思维。 该怎么操作，才会很安全，又很有意义，余秋还做得了。 这个结论没办法很快得到，非爷想了一会，就把它抛到脑后。 他又看了看网站，忽然看到方欣雨的书都开始收费了。 这丫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反正现在先没找工作了，自己在家一顿狂写，每天更新过万字。 非爷感觉，就冲着这勤奋劲，得鼓励一下。 凡人诚品的案子，核心阶段的操作已经完成。现在已经形成热议，达到了预期效果，只剩配合青年节，再将这个事情的性质升华一下。 所以只剩最后10%的尾款没有结了。 而舒哥那边姿态给得很足，非也文化这边的1600万，已经全打过来了，只是他自己没拿到最后的10%，还有一笔收益没结过来而已。 也就是说，非爷手上不差钱。 于是非爷决定挥霍一下。 一万块钱赏到了方欣雨的书上。 …… 方欣雨此刻正盯着电脑呢。 桌上放着一碗泡面，中午上架，发完收费章节之后，她就吃着泡面看自己的订阅数据。 最近这个把月，她除了给那个老板练练号缓缓脑子，其他时间都在写书。 歌唱得都少了！ 她正吃着泡面，吸着面条又刷新了一下。 然后有点发呆，瞪着眼睛数那个上面的零。 数了两遍，终于确定了，那是六个零。 今天周五，袁慧还在上班，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喜不自胜，站起来跳到旁边床上舞动了两下，又对着窗台无声地狂喊了两下，就拿着手机给袁慧打电话。 “慧慧！慧慧！我收到了1万块钱打赏！1万块钱！” 袁慧吓了一跳：“多少钱？一万块？真钱？” “真的啊！就是以前那个给我打赏了1000块的那个人。今天我上架，他又打赏了1万块！我真是太厉害了，哈哈哈哈哈！”方欣雨终于抑制不住地狂笑起来。 “……理解不了，我觉得你的书不好看啊。你自己也说了，打赏的人蛮少……这个人会不会是认识你的人？恰好知道你在写？” “喂！你这么看不起我方爷吗？为什么我就不能凭的是本事？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许人家就是喜欢我写的感觉呢？”方欣雨嘴上说得有理有据，但是心里也有点虚。 确实，如果真的写得很好的话，听说推荐一直不会断的。 自己就是只上了一个推荐，才听编辑的话尽快写够字数上线。 所以……应该确实是像慧慧说的一样，写得很一般吧？ 但是，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写啊！ 就是余秋他们，也只是当时吃饭时候聊起来的，但他们谁都不知道自己真的开始写了，更不知道自己的笔名和书名啊！ 慧慧又没到处乱说。 方欣雨忽然想到一个家伙，赶紧登上QQ问这个顾言：【给我书打赏1万块钱的，是不是你？】 过了一会，顾言开始回复了。 【我靠？你那破书还在写？】 【还有人打赏1万块钱？】 【妈妈咪呀！当初你是在我的指导下，才成功签约的！那岂不是说，我去写的话，能更好？】 【不行，分一点给我！】 【还有，你特么代练真不靠谱啊！我的号还没满级，有天理吗？】 【你一边写还一边代练，哪有时间！退钱！退钱！】 方欣雨气得脑壳疼。 什么叫破书！ 为什么要分你钱！ 当初不是你自己说的，慢慢练没关系吗？ 第179章 这土豪什么品位补更 非爷面不改色，以多月码字练就的惊人手速发出了灵魂拷问顺带反击。 这下就洗脱嫌疑了。 要不然，万一她想傍上我怎么办？ 非爷继续敲着字：【你赚了这么多钱，还没帮我练满级，怎么办吧？”】 芳心纵火犯：【……那你说怎么办？】 非爷邪魅一笑：【这样子，哥想听歌的时候，你就唱给哥听。】 【……你还知道我唱歌啊？】 【废话，你不是到处打广告代练吗？我刚刚去看了看，你每天更新那么多字，不会就接到我一个代练单子吧？还没练满级。】 【我只有开始接了一个，后来开始写，就没接了啊！还有，明明是你说不着急，慢慢练的。】 非爷双爪一振，嘿，还甩锅：【我们理解的慢，有点不一样啊。一个月了啊！我自己练，都可以满级了！】 【胡说，我当初，快4个月才满级！】 【……你对代练这种服务，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方欣雨当然知道现在代练新号一般是多久完成，因此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那好吧，等我唱歌的时候喊你……】 【是我想听的时候，你就唱！反正你天天在家，随时可以！】 【……好吧，我加快练。不过就5首！唱完扯平了！】 非爷挂着笑容问：【说起来，你这个月，就靠我这一单代练收入生活？稿费应该还没发下来吧？】 方欣雨迅速回答：【要你管？我有存款！】 【……代练找你算我倒霉，现在练得不上不下的，我都不好换人。】 方欣雨发了个尴尬的表情过去：【尽快给你练满级……纯手动，还带成就，是比较慢嘛！】 【5首歌，记住了！】 方欣雨关掉了聊天窗口，一时很迷惑：不是他？ 那……老娘真得收获了一个土豪死忠读者？ 她不禁有些得意。 代练老板反正暂时搞定了，这么强的打赏，应该加更啊！ 方欣雨赶紧把剩下的泡面吸溜完，一看后台数据，收藏疯涨！ 她觉得身体也跟天气一样，热了起来！ 今天爆发小宇宙，再额外更新两章！ …… 余秋没能如愿晚上带何诗去买夏天衣服。 因为明天五一开始放假，陈大壮先生约他喝酒。 用白衣散人的话来说，四月份的稿费，可能超过3万，要感谢余秋引路，还要感谢他打赏。 “我备了一坛好酒，今晚与小友畅饮，一定要来哦。” 听着这样的话，余秋还能咋的？ 贺方在一旁听得无语：“咋没叫我？” 余秋正色道：“作者间的交流，叫你干嘛？” “他赚这么多钱，也有我的5000啊！老陈是不是准备把我休了，招你做女婿？” “瞎说！守一先生与我是忘年交，你还不叫余叔叔？” 非爷看两人在那互相打嘴炮。 “4月都比较辛苦，过节之前就把工资给大家发了。贺方，你晚上要是没安排，带着他们仨找个地方吃顿饭。我跟陈叔要是结束得早，再过去找你们。” 贺方喜欢热闹，自无不可。 凡人诚品的合作款项已经到了这么多，现在公司账上资金很充裕。 又取了100万出来分了红，贺方是准备五一期间去挑个车子的。 至于王朋三人，刚第一个月，试用期工资算得少一些。 但是由于一进来就参与了凡人诚品和大伙团、花时间婚庆故事片这样的项目，每个人还是根据工作量发了些绩效奖金。 在过节之前先及时发个工资，让他们很开心就是了。 贺方领着他们仨走了，余秋抱着非爷往陈月家去。 到了陈月家，没看见陈大爷。 问起来，陈大壮先生说道：“天气渐热，家父和战友一起，相约去名山避暑了。” 余秋不自觉地被带偏了，嘴里说道：“原来如此。” “九宫云中湖，确实是避暑胜地。若不是我有公职在身，倒乐得长居山中。在那等好处，写出来的文章想必味道都不同。” “……守一先生，您平常在单位，谈吐也是这般吗？” 陈大壮先生神色一僵：“我们到书房里聊吧。” 画风就这样暂时被破了。 余秋业余的时间里，看了非爷的书，也看了白衣散人的书。 和他聊起来，倒算是有共同话题。 非爷时不时喵几句，确实是诚心请教。 “……有道是谋篇布局。我不太清楚小友的写作状态，但就我来说，是会给主要的人物设计他们主要的历程的。然后，根据时间、身份背景、人物关系，一些可能的交叉点、矛盾就可以被梳理出来了。故事情节，就以此诞生出节奏。” “但守一先生，最主要的，是这个文风和韵味啊。这一块，我能怎么提高？”余秋替非爷问道。 “……这恐怕就有些难了。”陈大壮先生顿了一顿，才说道，“实不相瞒，我就是喜欢这种味道，才日积月累地形成了这种风格。包括真实的生活里，也带了不少这样的气息。这件事没有别的捷径，我固然找到了一个适合仙侠题材的文风韵味，但我能创作的题材类型，也因此受到了局限。有得必有失吧。我觉得小友不必着眼于文风韵味这样的感觉，先从文笔入手就好，提高表现能力。” 非爷点头：“明白了，说我走都没走稳，别想跑。” 两人一猫还真就在书房里就着几个小菜喝了起来。 余秋说道：“我跟贺方是兄弟，又跟守一先生是笔友，只能各论各的了。我这猫也好酒，干脆就带来了，我认为能多些雅趣。” 说完他拿出来过来的小瓶猫薄荷，给非爷也整了一碗。 陈大壮先生觉得非常有趣，连呼：“甚妙！甚妙！” 这一顿酒，喝得余秋受益匪浅。 今天是陈大壮先生的得意日子，他不凭任何其他的，只凭自己的学识、见识、想象和妙笔，通过写作这种方式，用一个月的时间赚到了数月才能赚到的工资，岂不快意？ 这样得意的时刻，首先想着是跟余秋一起分享。 他也写书，自然懂得要做到这一点有多难。 其他人，只会惊叹于钱的数字多。 但这种多，在同行里是什么水平，他们就不清楚了。 而余秋清楚。 所以，余秋是今晚最好的酒友！ 而陈大壮先生毕竟是根正苗红出身，又在公职单位工作，社会阅历、为人处事，当然也都有他的独到之处。 种种趣事聊起来，对余秋就是一种教育。 一顿酒，直喝到夜里十点多。 一人一猫出了出租车回到院子，相对喝着水醒酒。 非爷说道：“明明我们赚了几百万，为什么会觉得他更牛逼？” 余秋问：“你也觉得吗？我是知道咱能挣这么多，主要是靠你。” 非爷能咋说？ 他能这么轻松挣这么多，还不是主要靠开挂？ 然而白衣·大壮·散人，是真心凭自己的实力，能成为某个领域顶尖高手的那种人。 那还是很佩服的。 非爷一冲动之下，又赏了1万出去。 醉酒状态下，没有用自己的作者账号，用的是给方欣雨打赏的那个小号。 这个小号，一天之内花了两万块钱，无意之间又引起了一波小轰动。 无数人膜拜新土豪之后，发现该土豪只看了两本书。 一本是公认的大火热门新书，另一本这什么玩意？ 这土豪什么品位？ 一时之间，倒有无数的小作者纷纷意动。 万一土豪也喜欢我这书呢？ 第180章 余秋的心开始野了求订阅 五一节，何诗忙得飞起。 扎堆结婚。 余秋则是跟葛教授商量好了，科目三前集中突击一下。 于是每天早上，余秋都起来，先跟何诗一起，去花店，去不同的婚礼现场帮些忙。 李知顾开玩笑地跟小玲她们说：“都赶紧交男朋友，像这样忙的时候能来做帮手！” 她们就说道：“那还是荷花有福气啊，男朋友这么体贴。” 余秋乐呵呵地说：“我就是来蹭个婚宴的。” 确实如此，婚庆这边帮忙的人，人家办婚礼，还是会好好招待一番，不在乎这一桌。 余秋都是中午吃完了饭，然后就去练车。 一般紧张忙碌的，都是上午。一大早就得起来做准备，赶着客人到场前就得把现场准备好。 李知顾已经从弟弟那里听说了余秋这一个单子大概能赚到多少钱，看他还天天这样跟着何诗过来干活帮忙，有点感慨地说：“余秋对你是真的很用心啊。” 何诗已经有些习惯了，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样老害羞，就有点小得意地笑了笑。 “你们住到一起去了？” 这何诗就受不了了：“不是，是住得近了些！” “啧啧啧，搬家了不跟我说说。等你8号那一场忙完，去你新家吃个饭。” “嗯，我跟我妈说。” 两人说着话，余秋过来说道：“拱门的架子放好了，可以扎花了。” 他主要帮忙做些要力气的活，具体的手艺活就是何诗她们的了。 到了婚礼的正式环节，两个人又站在了一起。 手不由得牵在了一起。 三天时间，都是站在台下，在不同的婚礼布置现场，看不同的人举办仪式，彼此成婚。 这样的场景，是热恋情侣间一个极好的情绪催化剂。 何诗不禁憧憬起，未来自己的婚礼会是什么样的。 她已经参加过很多次婚礼的准备了，第一次的时候泛起过这样的情绪，那时候还跟更多的迷茫糅合在一起。 后来，就专心在工作上了。 最近这一个月，每次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憧憬又复活了。 而且有了明确的对象。 现在这三天，余秋还总是站在自己的身边。 她扭头望过去，就见余秋看着自己笑。 在婚礼现场的灯光下，笑得很梦幻，让何诗忍不住心软，想要靠近点看个分明。 而后就惊觉过来，红红的脸颊在暗处倒也看不分明。 余秋看到了何诗有一刹那想要靠过来的意思，不禁心里一荡，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一个月以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很多。 但余秋怕弄巧成拙，一直还只是牵牵手，偶尔也只是像脑袋靠在一起、轻轻拥抱一下这样。 可以更进一步了吗？ 夏天，果然是最好的季节啊！ …… 科目三考试的日期是统一的。 不管练车是周几的班，都不约而同地趁这个假期的时间加练突击。 陈溪说道：“余秋，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换别的班了吗？” “没有啊，我本来就是周三的班。之前是因为有时候有事，调到周末一起上的。” “这样啊……”陈溪妹子问道，“你那只猫呢？没带来？” 余秋摇了摇头：“他最近换毛，心情烦躁，不肯出来。” 何子奕联想起会说话的猫最近的更新，看什么看，换衣服呢，心里百分百确定了。 这个余秋，就是那个微博的主人。 那只黑猫，就是现在微博上红得发紫的宠物猫。 何子奕有点后悔，当时还是应该试试的。 那个时候，虽然猫已经有点名气了，但不像现在这么火。 现在……都火到这种程度了，就算想办法弄过来，恐怕直接会被警察盯上吧？ 他不傻，不敢动了。 名气大到一定程度，就能形成威慑力了。 于是何子奕把这个念头埋在了心里，反而换了一种方式。 于是他说道：“余秋，我也养了一只猫。有时间的话，想跟你请教一下，我也想开一个宠物微博。” 余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何子奕微微笑着。 他明白了过来，何子奕应该是个在网上比较活跃的人。 毕竟现在《余味》也发布了，非爷更是火。他认出来，也不奇怪。 于是余秋笑了笑说：“好啊，有时间交流一下。” 陈溪懵懵的：“你们在说什么啊。” 何子奕现在有了新的想法，就把余秋一顿捧，跟陈溪介绍着非爷有多出名。 “已经有五百多万粉丝了吧？”何子奕问道。 余秋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月涨得比较多。” “好多明星的粉丝量都还没他多，知道了吧？”何子奕很是与有荣焉的样子。 陈溪双眼发亮：“我听别人说微博好久了，一直没玩。晚上回去就注册一个账号！名字叫什么啊？” “叫会说话的猫。”何子奕替余秋回答，然后说道，“余秋，到时候互相关注一下，加个好友啊！” “没问题。”余秋也没多想。 “你们收点心，专心点记着这个顺序。”葛教练很无奈，“下一个余秋来。” 余秋调整着状态，等他坐上驾驶位的时候，就专心得很。 这也是这一个月来的成果。 有了变强的心和动力，有一个好老师，余秋也在快速地成长着。 比如说做事情的时候，更加专注。 这得需要一定的锻炼，不受到外界的干扰，比如说何子奕跟陈溪在后座继续讨论他的声音。 葛教练等他这一趟练完，很满意，对后排三个说道：“如果能做到余秋刚才这样，科目三肯定一遍过。我再特别说说，如果碰到路上有真实车辆，如何处理。其他阶段还好，最主要就是十字路口……” 葛教练传授着科目三的各种应试经验。 有些东西，是练习的时候也无法真实创造情境的，比如考试的时候，刚好路上有其他社会车辆怎么办。 考试有考试的需求，然而遇到突发情况也需要会处理。 余秋认真地记着葛教授教他们的东西。 一定得争取一遍过。 要不然，又要多等很长时间。 天气越来越热了，如果还是让何诗挤公交车去上班，那多危险！多吃亏！ 当然是自己能开车送她最好了。 在车里，又舒服，又可以聊天。 送到了地方，如果还有个吻别什么的，那不是美滋滋？ 看今天的情况，何诗也已经有点情动了嘛！ 虽然说是因为当时婚礼的现场，她被调动起了向往和甜蜜的情绪。 但没关系啊。 每天接送往返，路上那么多时间，总有同样的情绪可以积累一下嘛。 只要有了第一次，两人的关系就更进一步了。 想到这里，一时之间，余秋的心已经开始野了。 夏天，果然是最好的季节啊！ 第181章 圈一块地，当大王 非爷很烦躁。 这换毛，要是一次性换了也就罢了。 特么的慢慢来。 非爷分明看到，有时候码着字，就有几根毛，悠悠飘下来。 挺秃然的。 非爷也不是没掉过。 以前吧，洗头的时候，又或者换裤子的时候，偶尔会有那么两根。 但这样源源不断地掉，那心里还是有点方的。 毕竟现在只有这一身衣服。 天色已黑，余秋还没回来。 不用说，肯定是练完了车，就跟何诗一起约会去了。 偌大的院子，就非爷一个活的。 不对，还是有些其他小动物的，但那些都是完全不理解这个世界的生物而已。 非爷保存了一下稿子，也懒得去收拾掉的毛了。 爱咋咋的吧，伙食费交得那么高，总管小余子总得干点什么。 于是他从窗户跳到院子里，还在树桩桌上甩了甩。 余秋既然出去了，房门还是都锁上了。 围墙也不算高，万一有贼，非爷跑是跑得了，打那很难打过啊。 重量级差得有点多，人家还能拎工具。 非爷跳上了树梢，不远处的街区里，人头攒动。 已经算是入了夏了，今天又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抓紧时间享受最后假期的人不少。 非爷感觉有些无趣。 毕竟是个人的灵魂，总是呆在一个院子里不出去，难免会产生无聊的情绪。 非爷感觉，经过了两个来月，自己对周边的环境也算了如指掌了。 人流这么密集的商业老街，以自己的智商和敏捷的身手，危险系数算是很低了。 于是他决定出去转一转。 说动就动，非爷从屋檐跳到围墙，然后就出了院门，往巷子口走。 走得很悠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用一只猫的视角逛着老街，别有一番滋味。 自从被余秋救回家之后，除了那天深夜的奔跑，非爷就没有一个人在外面逛过了。 挺自在。 讲句实在，像这样的老街区，还没有被后来很一致、似乎很有“逼格”的各种店占据，多了些天然沉淀的味道。 非爷看到了几家看上去蛮不错的店。 有个小酒吧，非爷听得清楚，里面现在驻唱的歌手貌似唱得不错。 非爷跟着进门的人遛了进去，寻了个空位置的座椅猫在了那里。 灯光幽暗，黑猫带着贴墙隐身效果，一时倒没人发现。 唱的可能是原创的歌，非爷没听过，嗓子不错。 可惜听了有两首，就有人点歌，他唱起有些听腻了的流行曲，就没那个味了。 点歌的人不这么想，点了首妹子喜欢听的歌，就借机打情骂俏了。 非爷就又悄摸地溜出去了。 继续逛着街，路过一个餐厅，非爷往窗户里望了一眼，然后就僵住了。 余秋也看着他。 得，偶遇了。 只见余秋连忙从里面跑了出来逮住他，非爷无奈地说道：“我没准备跑啊，你小点劲。” “……不是说了不乱跑吗？” “就这附近溜达溜达怕什么？” “……先一起吧，你在外面我不放心。”余秋说完，就抱着他进了餐厅。 何诗瞪着大眼睛：“非爷跑出来了？” 余秋让他坐在自己边上的位置说道：“是啊……还好碰巧看到他了。” 非爷只能无奈地坐在那里，望着窗外不说话。 何诗说道：“可能是闷了吧？” 余秋看了看非爷，摸了摸他的头。 手上摸到两根毛。 余秋跟何诗其实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觉得非爷有心事，就跟何诗说：“咱们走吧？” 何诗点了点头，余秋去结账。 何诗见非爷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总觉得它对自己有一种距离感。 像之前苏漂亮、方欣雨什么的，它就跟人家玩得不亦乐乎。 难道说，余秋这只猫喜欢那种开朗的女生？ 像自己这种性格，难道他能感觉到？ 也不对啊……陈月也挺开朗的。 何诗在心里想着这样的事，余秋已经回来了。 抱上非爷，他就说道：“先送你回家。” 何诗也住到了这边来，走了没几分钟，就到了她家楼下。 这一次，分别得很干脆。 余秋没有说什么亲密的话，倒是让何诗心里若有所失。 看何诗已经上了楼，非爷说道：“何必呢？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就回去。” 余秋说道：“一起去江滩走走？” “走吧。” 非爷跳到了地上，在前面走。 一路无话，穿街过巷来到了江滩公园，人挺多的。 非爷径直往滩涂的沙地走去，余秋也就跟着。 找了个有一小片稀疏草地的地方，非爷坐了下来。 余秋就站在他边上问：“你也知道，你跑丢过一次，所以我比较紧张。” “我知道。” “非爷，我不是想束缚住你。” “我知道。” “不如咱们约定一些暗号？这样万一你在外面碰到什么问题，一时又联系不上，你可以留下一些记号。” 非爷无语了：“能别给我立fg吗？这就好比在家旁边溜溜弯，能有什么危险？” “最近我跟何诗一起出去得多，你在屋子里确实比较闷。” 非爷骂道：“婆婆妈妈的，你该怎么着怎么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余秋笑了：“这聊天有点像是家长跟孩子啊。” “滚！” “等我驾照拿到了，放假的时间我们就开车多去郊区玩。” 非爷斜睨着他：“你这样子很像渣男啊，送走一个哄另一个。” “非爷，你把自己定位成什么了？” “……靠！”非爷把自己绕了进去，一下被怼得无言以对。 余秋沉默了一下，看着奔涌的江水说道：“我知道，你变成了一只猫，只能跟我说话，确实挺寂寞的。非爷，你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跟我说。” 非爷说道：“我还在想。” “你有思路了？”余秋比较了解非爷了，听到这样的回答，就好奇地问。 “就是圈一块地，当大王啊。”非爷简单地说道。 “……啊？”余秋理解不过来。 “等我想清楚再说。”非爷的情绪回来了，对着夏夜里已经亮起来的璀璨江景，豪情万丈地说，“变成了猫，玩多大不多去想，但一定要玩得有趣！既然不会缺钱，那就花钱，打造一个绝对有趣、绝对好玩的小王国。” 余秋听得晕晕乎乎的，不知道非爷的大计划是什么。 “走了，回去！” 第182章 你是魔鬼吗求订阅 清晨起来，又是一团毛球。 余秋说道：“还真别说，新的毛，看起来有光泽多了。” “不提这茬，行？” 非爷虽然也觉得松快了很多，但这还得掉多久？ 等人都到了，贺方说道：“今天有几个朋友过来，你们先别说小S是男的。” 师思诗好奇地问：“你想干什么？” 贺方笑呵呵地说：“有一个跟你很有缘分的朋友，对你已经向往很久了。” 非爷鄙视着这个憨憨，就特么想看看别人出糗？ 但说实在的，他也蛮期待的。 进入了五月，先开了一场小的计划会。 非爷依旧在边上指点。基本上现在把计划安排好，余秋跟贺方会盯好平常的进度。 更多的时候，非爷是借余秋的口，重点点拨王朋跟张龙宇。 至于师思诗，他做的是专业技术活。 美工这一块，全靠他自己学习提高。 只要非也文化有足够多的工作量去喂他，有很多需要创意的需求去激活他挑战自己的念头就行。 会开得差不多的时候，贺方说的客人也就到了。 他带着余秋介绍道：“这是我大学的同学，叫古固孤，我辞职之后本来想去他那里混的。” 余秋跟非爷都惊了，是这种缘分吗？ 古固孤说道：“长大之后觉得这个名字容易给人深刻的印象，就没改。余总，你跟贺方一样，叫我鸽子就好。” 余秋很蛋疼，第一次见面，叫绰号不行吧？叫小古的话，大家年龄又差不多。 于是他说道：“古总你好，是跟贺方来聊婚礼跟拍的事吧？” 古固孤点了点头：“对一下安排。” 贺方就先跟古固孤到大堂的那个桌子那，讨论跟拍的具体时间安排，还有镜头分工了。 哪个机位负责找角度拍全景，那个机位负责全程特写新娘新郎，那个机位负责捕捉其他有意思的花絮，这都得安排到位。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回头剪辑的时候，素材足够丰富。 贺方又说道：“跟新娘那边聊过之后，她说如果婚礼现场就能先放一段就最好了。所以回去你再多出一个人吧，带一台好的笔记本到酒店等着。先把些片头片尾音乐和特效模板准备好，迎亲的素材一到，就迅速做个粗糙的快剪。这一块加2000块钱，怎么样？” 古固孤高兴得很，这个容易。 贺方说道：“这个钱要了，就必须搞定。不行的话就多准备几张卡，车队刚到新郎家，就让剪辑师拿着新娘家那边的素材直接先到酒店开始剪。等新郎家的素材拍好，再补上。” “没问题，我来安排好。” 两个人确定好了细节，古固孤才小声问：“那个美女呢？” 贺方带着微笑站起来：“走，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工作室。” 古固孤带着期待，跟着贺方走到房间门口。 一眼望过去，扎着小辫的胖子和另一个男的就自动被过滤了，看到一个穿着古装的美好侧颜。 古固孤心里一荡，还是个喜欢玩spy的妹子！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上的活，转头望过来。 他们其实都是看贺方怎么捉弄他朋友。 但古固孤是心里狂叫一声乖乖不得了，脸可以打满分，就是身材差了点。 “跟大家介绍一下，以后可能要常合作。这是我一个朋友，一家影视制作公司的古总。” 王朋跟张龙宇意味深长地喊道：“古总好。” 古固孤带着矜持的微笑说道：“你们好。” 贺方又笑着说：“小S，古总的名字跟你很像，他叫古固孤，你叫师思诗。我觉得你们的父母可以见个面，交流一下取名心得。” 古固孤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见父母，好节奏啊！ 虽然听上去像是取笑两边父母取名字不讲究，但这种取笑，古固孤已经习惯了。 师思诗听得嫣然一笑，原来贺总说的有缘分，是这么个意思，掩嘴说道：“确实很巧。” 这娇媚的姿态和柔软的声音听得古固孤心里酥酥麻麻的。 非爷看得无语。 贺方这小子，果然习惯于日常作死。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善恶终有报，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非爷很期待贺方会栽在哪一作上。 现在这个鸽子嘛，也不知道跟贺方友谊的船有多大。 于是他说道：“要是现在拆穿，这位鸽总恼羞成怒，不赚这笔钱了，何诗那边的事情被放了鸽子，怎么办？” 余秋听得脸上的笑容一僵，妈蛋！ 于是他说道：“大龙，把咱们这边已经剪辑好的故事片用到的一些包装素材给古总这边拷一份吧。” “好嘞！古总，您带着移动硬盘吧？” “有的，有的。”古固孤走到了王朋工位边上，从背包里拿出移动硬盘给他。 这下就离这个妹子更近了，暗香扑鼻啊。 余秋干笑道：“贺方，有点事说一下。” 这边贺方交待过先别说师思诗是男的，王朋和张龙宇这俩货想看戏，不会拆穿。 到了院子里，余秋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你是魔鬼吗？这玩笑开得起吗？他要是发现了，恼羞成怒撂挑子不干了，临时去哪找人？” 贺方乐呵呵地说道：“没事的，鸽子开得起玩笑。” “这是开玩笑的事吗？到时候带着情绪，活没做好，你负责？” “额……”贺方有点头大，感觉是有点考虑不周，“那……先瞒几天？” “反正不能耽误了事。回头他是要砍你还是要捅你，公司不负责医药费。” 贺方挠着头，那哪至于啊……一起读大学的时候，什么玩笑没开过？什么糗事没见过？ 等他们回到了工作室，只见古固孤已经跟师思诗攀谈了起来。 王朋跟张龙宇呢，则时不时交换一个莫名的笑容，享受这种围观整蛊的快乐。 贺方看古固孤的神色，那真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拿捏着自己的谈吐和仪态。 疯狂试图拉升自己在师思诗心目中的第一印象。 他头皮发麻：“鸽子，东西拷好了吗？” “……好了。” “我这边活还挺多，今天先不招待你了，等这个事忙完，再一起吃饭。” 古固孤听他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就把移动硬盘放进背包里，对余秋说道：“余总，那我就先回公司了。你放心，这个活一定做漂亮。” 余秋不失礼貌地微笑着。 古固孤又跟王朋他们打了招呼，最后特别跟师思诗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当着他们的面，没好意思直接要电话。 不过不要紧，地方都知道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何况贺方不还在这里嘛。 趁贺方送他到院门口的机会，古固孤搭着他的肩膀：“兄弟，这回靠谱啊！真绝色，还这么有缘分！你说介绍给我认识的，电话呢？” 贺方干笑道：“那要先看你这回的活做得怎么样了。” “靠！这里等着我啊！你等着！” 古固孤干劲满满的样子，显然得把活做好了。贺方这边有更多合作的话，他才有经常往这边跑的机会啊。 看古固孤潇洒远去的背影，贺方觉得自己反手完美一埋伏，将鸽总的状态调整到了最强。 他得意的同时，也不免有点心虚。 这个坑，是不是挖得大了点？ 别把自己埋进去啊。 第183章 没人的时候，已经可以了 到了8号这一天，余秋天没亮就早早地起床，跟着何诗一起去花店了。 “你这么早就起来干嘛？多睡一会啊，拍摄不是贺方拍吗？”何诗很开心有他陪着自己，又怕他没睡够。 “晚不了一会。而且今天是你独立负责的第一个婚礼，我也算熟手了吧？帮你打打下手。” 何诗就心里甜甜地忙碌着。 婚礼的车队陆续地赶到了花时间的店门口。 何诗见得多了，一看这么多好车，车型还都不同，就知道都是新郎或者新娘的朋友。 根据之前了解的情况，应该是新娘家的朋友吧？ 何诗跟小玲一起，把头天就已经扎好的花，往一台台车上固定好，忙碌着。 余秋跟着店里其他的人，也在打着下手。 店门口的路边，开车过来的人都聚在一起和新郎一起谈笑着，时不时看一下何诗。 听说这场婚礼的婚庆主要是由她负责的，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不禁笑道：“呦豁，才貌双全啊。” 不一会，看到了跟何诗举止亲密的余秋，他又皱着眉头问：“那男的呢？” 姓林的新郎微笑着说：“是负责我们婚礼视频这一块的策划。” 年轻男人了然于心，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着说：“林哥，佩服你啊！把我们家宋宝儿克得死死的，看看这次婚礼的排场！不得不服，一物降一物！” “我压力也很大啊，是我高攀了。” “你也够牛逼了，毕竟没家里帮衬。我看好你！结婚之后，就有起飞的基础了！”年轻男人有些意味深长地拍着新郎的肩膀。 嘴上叫着林哥，动作却不怎么尊敬。 说完，他对其他人挑了挑眉：“我去看看婚车布置得怎么样。” 他开的是主婚车，到时候新郎新娘要坐的。 这是一辆火红的敞篷宝马。 “美女，花粘得紧吗？开快的时候别吹掉了啊，再检查检查吧。” 何诗下意识地弯腰再看了看。 余秋在一旁看得分明，这家伙笑眯眯地看何诗脖子的方向。 于是他上前一步挡住视线说道：“花时间的口碑在那里，放心好了。” 那男的皱着眉，正准备说什么，看到了余秋跟何诗手上一样的戒指。 他了然于心，微笑起来。 护食啊？知道这辆车是自己的，倒是有几分血性站出来。 警惕性也挺高的。 他扭头看了看花时间的店铺门脸，只淡淡说了一句：“那就好。” 今天堂姐大喜的日子，等忙完了，回头再过来也不迟。 要不然出了岔子误了事，她发起飙来，就让人难受了。 如果换了个日子，他还真想看看，余秋能怎么应对他直接的挑衅。 余秋看着他毫不在意的背影，再次直接感受到何诗在生活中可能面临的种种潜在危险。 以前，这些与他无关。 现在，这是他需要挡住的东西。 何诗也意识到了什么，拉了拉他的袖子：“我注意着呢。” 余秋看了看她紧口的衬衣，不禁笑了笑，笑得何诗有点脸红。 不大一会，贺方开着Q5过来了。 车里下来一串人，古固孤带着三个兵就到后备箱拿器材。 之前那年轻男的不禁又笑着说：“呦豁，拍视频的队伍都开着新款Q5呢！这得五六十万起吧？拍婚庆这么挣钱？” 一群人仿佛看新鲜。 只见张龙宇也从车里下来了，走到余秋跟何诗面前大声说道：“老板早！老板娘早！贺总说，今天我来当一天司机。” 贺方要带着机器去婚车里跟拍，古固孤他们各有要跟的车。 Q5开过来了，余秋既然也来了，当然还得开着车子全程跟着。 他驾照还没拿到，有驾照的张龙宇就被叫来当司机了。 非爷施展隔山训龙之术，张龙宇已经被余秋点拨得服服帖帖，嘴巴倍儿甜，态度倍儿端正。 毕竟是面试时候就能说出：“师父，请务必收了小弟”的人。 这一声“老板”和“老板娘”，叫得声音又响又自然。 年轻男人不禁眼神一凝，摸不透余秋的底子了。 婚车上的花都扎好之后，贺方和古固孤的人就跟着车队出发了。 而何诗这边，则带着小玲她们上了余秋的车，直奔酒店现场。 那边要立刻开始正式布置。 张龙宇开着车感叹：“老板，啥时候我也能开上这么好的车啊！” 余秋笑骂：“你先转正再说。” “好嘞！我先转成正式司机！” 余秋对何诗说道：“今天还多一个帮手。” 小玲笑道：“余总，你这样把我们惯坏了，以后布置别的婚礼觉得人手不够用了怎么办？” “以后肯定是要求越来越高、越来越精致啊！让李老师把价格报高点、人手多配点！” 小玲吐了吐舌头：“这我可不敢说。” 何诗笑着不说话。 有余秋在的时候，确实轻松一些。有些需要力气的活，他都会抢着做。 何诗这就才发现，余秋好像力气并不小。 张龙宇本身就是个跳脱的性格，一路上倒是跟小玲和另外一个女孩聊得有来有回的。 到了酒店的婚宴厅，余秋不禁感叹了一声：“这么大手笔？” 何诗笑着说：“为了效果啊，特地把这个厅连续包了两天。昨天一天，请的专门公司把天空部分布置出来了，把舞台框架搭起来了。” 整个厅里，天花板部分大概是用细钢缆搭起了一个网。 梦幻的灯珠点缀在一束束不同的花中间，还有些喷管喷出细细的水雾。 地面上，有一个长长的花道，把宴会厅分割成两半。 主舞台立起了两个大屏幕，中间是一个带造型的花墙。花墙上面，有新郎新娘的巨幅婚纱照。 余秋啧啧作声，怪不得做个视频3万8，后来又加了5000毫不在意。 绝对的土豪婚礼了。 林依依是运气真不错，碰到这么个客户。她也爱搭话，才牵了这根线。 李知顾也是胆子足够大，敢让何诗负责这么大一个单子。 怪不得这一个月，何诗都没有继续接别的婚庆，就专心在为这一场婚礼做准备。 现在，何诗已经在打着电话问送鲜花的车到哪里了。 为了保证品质，有些重要的花，要用今天的鲜花。 从店里按要求处理好之后，第一时间拉到这里来。 这就是何诗她们上午要在这边忙活的事了。 除了每一桌上的一束鲜花，最主要的，就是花道两旁的立柱、拱门和主舞台花墙上的一些花。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大厅里终于完成了最终的布置。 司仪在台上试着音响和灯光， 看着自己的成果，何诗挂着满足的笑容。 余秋站在她边上，牵起她的手：“喜欢这个布置？” 何诗点了点头，毕竟是她跟新娘商量之后定下来的方案。 余秋说道：“以后我们搞个更好的！” 何诗愣了愣，看着她，忽然笑道：“真的吗？” 余秋认真说道：“你想搞成什么样都行！” 何诗笑得甜甜的，牵紧了他的手。 余秋忍不住拉着她往自己这边靠了靠，吻了吻她的脸颊。 何诗心里一惊，扭头嗔怪地看着他。 余秋不好意思地说道：“没忍住……太有气氛了……” 何诗到处望着，还好他们站在舞台一旁比较暗的地方。 她掐了掐余秋的掌心，责怪地说：“这么多人呢！” 余秋手里微微一痛，心里却一荡。 所以没人的时候，已经可以了？ 第184章 余秋有病吧 没过一阵子，古固孤那边安排剪辑进行现场快剪的人，就带着第一批素材到了酒店。第二批素材也随后送到，紧急拼到视频工程里，做了些简单的转场。 这样的婚礼当天视频，只用向来宾呈现以下他们没看到的迎亲场面即可。 等到快11点半，新郎新娘也都到了酒店，开始补妆。 宾客也开始陆续来到。 进到婚宴大厅，都赞叹于场景的华丽。 新娘的堂弟、开婚车的那个年轻男人也到了现场，看到这么棒的现场布置，也开始寻找起何诗的身影。 秀外慧中的女人，当然更有味道了。 大厅虽然不小，人也不少，但何诗这种相貌，还是很容易就被发现的。 年轻男人正要往那边走，忽然认出了一个人，也在往那边走。 站在何诗边上的余秋很诧异：“伯父，您是来赴宴的？” 龙天傲带着微笑说道：“是啊，跟新娘的父亲是老友。小余，你这是？” “哦……这是我女朋友何诗，这场婚庆是她负责的，我过来帮忙的。”余秋笑着回答。 龙天傲看了看何诗，不禁夸赞：“都是人中龙凤。要不等下一起坐一桌，正好有很多问题想向你请教，也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一下。” 余秋看了看何诗，何诗说道：“你不用管我，我跟小玲她们一起。” 龙天傲哈哈一笑：“感情深啊，舍不得分开？那没事，一起坐过去。还有需要小何负责的工作吗？” “只有一个手捧花了，让小玲负责就行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于是年轻男人就看见龙天傲过去说了几句话，那个漂亮妹子交待了身边的同事两句，龙天傲就用请的手势，跟她的男朋友有说有笑地走向一桌。 年轻男人看得分明，那一桌上现在坐着的几个人，不都是大伯生意场上的好友吗？每一个都是身家不菲的老板。 他浑身一激灵，妈的，差点捅了篓子。 能被邀请去坐在那边一桌，她男朋友实力绝对也不差啊！妈的，这么有钱了，还让这么好看的女朋友在花店打工。 有病吧？！ 他讪讪地溜了，准备去打听打听这家伙的来历。 那边桌子上，龙天傲正在向朋友们介绍余秋：“来，给你们这帮土老帽介绍一位后起之秀，互联网行业高手，余秋余总！我那不成器的小子，现在跟着余总混，上个月总算开始赚到钱了。” 余秋忙谦虚地说道：“伯父过奖了，龙羽现在也很努力。” 其他几个人带着点好奇的目光打量余秋跟何诗，龙天傲也都介绍了一下。 听上去，好像都是工程机械产业链上的老板，当然也还有些在开始做建筑工程、房地产这样的行业。 龙天傲说道：“你们别觉得我瞎吹，你们要是当初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两三个月时间，每个月至少赚100万，我拜你们做大哥！我这是没办法，儿子先跟他认识的，已经论上兄弟了，不然我叫余总老弟，拉近点关系。” 余秋哭笑不得：“伯父，哪有那么夸张。”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老总吃惊地问道：“互联网的钱这么好赚？余总，做的是哪一块？” 余秋笑着回答：“应该算是互联网营销推广吧，不过是最新的形式。” 龙天傲挥了挥手：“你们平常又不研究互联网，要跟你们讲清楚很难。我说啊，干脆你们下次喝茶的时候，请余总过去上上课，好好学学。” “……不敢……不敢……”余秋觉得自己进入了画风不对的地方。 “我儿子跟我讲了，你们只要知道，这次有个电子商务网站砸了上亿的广告费，整个创意是余总出的，网络部分的执行也是余总负责的就行。能让别人乖乖掏出这么多钱打广告，难道还不值得你们学学里面的门道？”龙天傲一顿立捧。 然而事实证明，这些人对数字敏感。 一个月赚它100万，那不算什么，虽然他这么年轻已经难能可贵了。 但是让别人花上亿做广告，可不仅仅只是钱这么简单。 首先，客户这么有实力，那就意味着竞争是全国性的。 其次，最终拿下了这个合作，创意就不用说了，公关关系也弱不了。 最后，听龙天傲这家伙的意思，这位余总自己只做网络部分，那就说明他还能在广告圈里整合其他的资源一起合作接下这个案子，手段不差。 这帮人天天脑子里就在琢磨这样的东西，三两句话之间，信息量就大得很。 这样以来，倒是很有兴致地了解起余秋在做的事情。 余秋也没有说得很仔细，就介绍了一下微博这种社交媒体的发展趋势，以后网络营销推广的方向，顺便秀了秀非也文化和江城之星的大号。 这个数字也是直观的，加起来一两千万人关注了。 再随便一转发，上亿的信息曝光率，值多少钱？ 商业模式简单明了。 至于《余味》那些，就没跟他们多说了。 余秋说道：“目前这种营销方式，广告客户都是国内外的一线大牌，或者对这种营销方式理解很深的前卫企业。但它应该很快就会成为一种主流，各位老总也可以考虑根据自己的需要，安排一个人研究一下这方面，做一做自己的自媒体。要是能在网上积累起几十万粉丝，那每天可以省下不少广告费。” 也许是余秋展示的号粉丝量都很大，让他们听得怦然心动。 那确实可以省下不少。 仪式还没开始，婚宴也就还没开席。 何诗坐在余秋边上，就听余秋跟他们聊着生意上的事。她也听不太懂，就只是乖巧地坐着。 然后就听龙天傲问道：“余总，你的公司经过几个月时间，已经站稳了，接下来是什么发展目标？” 余秋想起非爷说的话，在何诗边上，在这些老前辈面前，不能露怯也不能太嚣张。 因此他就微微笑道：“先争取朝1个亿的目标前进吧。” 他没有加小字，那样太嚣张了。 但是他忘了，他加了个先字。 几个年近半百的老板面面相觑，然后叹道：“后生可畏啊！关键是，余总有这个底气说话。百万级别的目标已经实现，千万级的目标近在迟尺，真正的目标当然是亿。” 余秋仍然是很谦虚的，谦虚是从小就被教育到他骨子里的。也是因为能有这么大的成功，全靠非爷的运筹帷幄和创意。 因此他也是虚心向这些前辈讨教的。 两边各有所长，交流十分融洽。 过了一会，贺方端着机器拍到这边，有点诧异：“龙伯伯，您也在啊。” 龙天傲一看，了然于心，对何诗说道：“为了你的事，余总很上心啊，把团队都拉来了。这可是操作上亿大单的队伍。” 他这话，一半说给何诗听，一半说给另外几个朋友听。 贺方听得云里雾里的，龙羽他爹帮着瞎吹牛逼了吧？看样子龙羽是随他爹啊。 就在此时，大厅里的灯光也暗了，两个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事先剪辑好的故事片。 贺方赶紧继续忙活，宾客聚精会神看舞台的画面也不能少。 新娘站在花道另一侧的化妆间门口，看着大厅里的情况，非常满意。 片子拍得非常好，虽然那天天气不是很好，但是他们花了很多时间做后期，让她享受了一下电影特效的感觉。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一切都是完美的。 第185章 一种植物，有点可爱 片子拍得确实很不错。 这样的形式，很多人也不是没见过。 电视上网络上看得多，真见到的，还没两个。 何况听说婚期仓促，准备成这样，真的是花了大价钱啊。 新娘就非常满意。 仪式进行环节，饭桌上就没有继续讨论了。 余秋牵着何诗的手，也看着这场婚礼。 他看着舞台上面，何诗时不时地看看他。 跟着李老师参与办过很多场婚礼了，这一场是最特别的。 这一场如果成功之后，她的事业，就和余秋也联系在一起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是成功的。 就是这种婚礼，价格都不低…… 还是得在这种基础上，看可以怎么做得价格成本更低一点，让别人容易接受。 要不然，也许一年也碰不上两场。 正式开宴之后，饭桌上又继续进入到交流与状态。 余秋也喝了喝喜酒。 新郎新娘过来敬酒，看到余秋很诧异。龙天傲看出端倪，笑着说道：“侄女的婚礼找了高手操刀，怪不得这么别致。刚好和余总认识，请他过来坐着聊。” “龙叔叔，你们怎么认识啊？” 龙天傲笑了笑：“这个说来话长，先祝你们新婚幸福，百年好合。” 余秋、何诗也跟着喝了一杯。 新娘开心地说道：“谢谢你们，我很满意！” “恭喜你们。”何诗笑起来，抢了新娘刹那的风头。 一场婚礼结束了，何诗对余秋说道：“你跟他们一起回去吧，我这边收拾现场要不少时间，等会跟店里的车一起去店里。” 余秋摇了摇头：“车子也坐不下，先让大龙送他们回去，再过来接我们。” 他有点不放心那个男的。 实则他不知道，已经无形之中让那男的收敛了。 宋家嫁女，虽然排场不小。 但如果真的是那种当地豪雄，又岂会只有这点场面？ 说到底，跟龙天傲差不多是一个层次的。 家中有点钱财，生活优渥，仅此而已。 看到余秋被龙天傲有点尊重地那一桌分量重的人当中去，家族里不是嫡亲的这种子侄辈，哪里会继续添麻烦。 新娘的父亲经过酒之后，也是在那一桌跟余秋相谈甚欢的。 于是他参加完婚礼就溜了，毕竟还要仰仗伯父吃饭。 送她们到了店里，李知顾就赶他走：“晚上我请客，犒劳她们。你那边活还没干完，还差一个剪辑，赶紧回去忙。” 余秋只能无语地撤了。 和张龙宇一进院子，就听贺方说道：“晚上我请客，还不行吗？” 之间古固孤坐在树桩凳上，一脸忧伤：“你有病吧？好玩吗？” 余秋知道事发了。 反正婚礼也举行完了，素材已经拍到手，剪辑和后期修图都不用他们了，所以贺方这是……卸磨虐驴了？ 他装作不知道情况：“怎么了？出问题了？” 旁边遮阳伞下，非爷乐呵呵地说道：“这小子问小S要电话，称呼的是诗诗姑娘。小S俨然一笑，用男声回答：‘我是男生’。你是没看见，这小子当时的表情，他石化了啊！” 余秋当然知道，毕竟当时看到简历上性别男，又见到真人的时候，他有过那种感觉。 不同的是，他没有先对这个女装大佬动心而已。 余秋看了非爷一眼，心里吐槽：然后你就跑出来一直跟着看戏了？ 果然，贺方说了一下情况，张龙宇叹了一口气：“古总，我理解你的心情，还好我是上班之后第一天就知道了，从面试时候的心动中摆脱出来了。” 贺方奇怪地问：“你不是后来还梦见他了吗？” 张龙宇脸色一僵，怎么办，他是老板，也不能骂。 于是张龙宇闪现进工作室了。 古固孤低声骂骂咧咧：“妈的，你存心骗我！你一开始就说是个妹子。” “面试是余秋负责的，那时候我只看到人，真不知道！”贺方极力求生，“后来就有点恶作剧的意思了，这个我认错，晚上陪你喝个够！” 古固孤神色复杂地看着余秋跟贺方：“你们两个，好这一口？为什么招一个这样的？” 余秋怡然自若：“我们都有女朋友。何况，招人当然主要是看能力。” 一刀补下，古固孤很受伤。 “你晚上先自罚三瓶！” “没问题！” 古固孤好受了一点，妈的，还好陷得不深。 他觉得不能怪自己，这家伙从长相到穿着到化妆到声音，哪一点是爷们？这谁顶得住？ 于是下午就先继续在这边忙碌。 古固孤神色复杂地发现，师思诗修图确实有一手。 剪辑这边，则是在快剪的基础上，加上后来婚礼上的镜头。 镜头选得更精细，篇幅更长，转场和包装特效都要更多。 去吃饭之前，贺方把4000块钱拍给了古固孤。 金钱抚慰了他的心灵。 又在老街烧烤撸烤串，师思诗很惹眼。 他扑闪着贴了睫毛画了眼线的大眼睛说：“不怪我，老板让我先别说的。” 古固孤愤怒地指着贺方：“先喝！三瓶！” “……等烤肉上来我垫垫肚子啊。” 古固孤都不敢看师思诗了，妈的这帮人是魔鬼吗？天天这样一起呆着，难道浑身不难受？ 但烤肉上来了，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看。 至少看看这家伙吃东西是什么样子吧？ 是跟男生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吗？ 一看之下，一种植物，有点可爱！ 古固孤特么疯了，这什么妖孽啊。 他怎么没一眼看出来？ 贺方终究没有那么勇先自灌3瓶，不过直接一瓶啤酒吹下肚，总算让古固孤心里舒坦了一点。 余秋立刻转移话题：“来，今天都辛苦了，周末还加了个班。” 古固孤连忙端杯。 等他自己也喝了几杯，嘴巴就有点大了。古固孤双眼迷离地向师思诗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你喜欢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师思诗说道：“女的啊！” 古固孤露出笑容，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那就好，那就还好点，那就正常！” 烧烤店里其他人叹了一口气。 你特么才不正常吧？ 她喜欢妹子，哪里正常了？ 白瞎了这么个漂亮姑娘！ 第186章 朕传你修仙大道求订阅 非爷集中换毛的情况总算好转了一点。 虽然还是日常会掉一些，但总算没有了每天能团出一个毛球玩的程度。 身上确实是轻快了不少，一出猫窝，就看见余秋又在那里跑步。 还真的是勤快。 也不知道是想练出肌肉保护何诗，还是想欺负何诗。 非爷感觉自己想得有点多了，跑到院子里跑酷。 到了房顶上，踩松的瓦还在。 他蹦跶完几圈就回来说：“隔音室装修出来啊！还有，不是说瓦得检查一下吗？要是夏天下暴雨，漏雨了怎么办？” 余秋正跑着呢，稳着呼吸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非爷说道：“光跑步不行啊，还得找个健身房，最好再找个练拳的地方，这样战斗力就提升了。回头朕再传你修仙大道。” 余秋脚下一崴，连忙停了跑步机，喘着气问：“啥？” 非爷严肃地用两个后腿站直了，前爪比划着玄之又玄的爪势，嘴里说道：“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 余秋眼睛都直了，嘴里喃喃说道：“哪里有槽，我卧一卧……” 非爷收了爪势，酷酷地说：“想学吗？” 余秋擦了擦汗，抓住非爷往院子里走：“来，仔细讲讲！” 非爷甩了甩身上的毛，嫌弃地说：“刚擦完汗，脏不脏？” 余秋严肃地说：“你觉得是时候跟我讲你的来历了？” 非爷点了点头：“我来自一个不发展科技的世界，那里只有繁衍到巅峰的武学、斗技和仙法。” “……等等，那你为什么懂电脑？”余秋又擦了擦汗。 非爷淡定地说道：“对于神识强大的我来说，这算什么？流浪的一个来月，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没有秘密了。” 余秋羡慕得很，怪不得非爷懂那么多。他又问：“所以你想自杀回去？因为那个世界更有趣？” “那是，跟你讲讲那个世界的故事……”于是非爷娓娓道来，听得余秋向往不已。 然而听着听着，他忽然绝对不对劲了：“等等，等等，这个灵虚真仙的故事，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非爷淡定扭头就走：“我饿了，去磕猫粮。” 余秋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无语地说道：“这不是陈叔里的世界吗？” 非爷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这么无聊？我已经都信了！”余秋忿忿不平地追过去。 非爷在他手里挣扎：“莫挨老子！你一手汗！” “为什么逗我！” 非爷挣扎下了地：“这哪说得准啊！我都变猫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余秋想想也是，蹲在旁边看他磕猫粮：“那你刚才念的是什么口诀。” 非爷嘴里磕着猫粮，含含糊糊地说道：“九阴真经。” “……真的假的？” “真的！网上搜到的。” 余秋无语至极，这特么就是真的？ 真的能从网上搜到。 “练练嘛！反正你正想变强，你先练练，没出岔子我就也试试。” “……所以就是让我当一下试验品？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非爷鄙视道：“只有高手才存在走火入魔这种体验。你要是能走火入魔，那就可以练练了。” “走火入魔，不是一般非死即瘫吗？” “待我神功大成，可以救你啊。” 余秋总算是彻底听出来了，这猫无聊拿他开涮。 他“呸”了一声：“无聊，害我白激动了，还以为你的身世要浮出水面。搞半天就是逗我玩，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 非爷老神在在地说：“就是听你昨天回来说又碰见恶少了，一大早又锻炼身体，鼓励你练武嘛。” “那扯什么修仙？” 非爷叹了一口气：“我想修啊。修着修着，也许就能化形成人了。” 余秋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这也是非爷的真心话。 一直做一只猫，确实想想就难受。 这么一说开，余秋心里就不气了，准备摸摸猫脑袋安慰一下。 “莫挨老子！滚去洗澡！”非爷往后一缩。 “……好好一只猫，可惜长了张嘴。”余秋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 非爷磕完猫粮，在猫架子上面看着窗外。 妈的昨晚追大壮先生的书给闹的。 这没法子啊，能重生变成猫，为什么没一些别的设定？ 灵气复苏不香吗？都市修仙不有趣吗？ 赚钱也太没挑战性了。 手里的币越来越多，感觉已经可以躺成神豪了，猫生没有乐趣啊。 一天天的，就被这小子撒狗粮。 非爷觉得自己换毛，肯定就是狗粮吃太饱了。 非爷在屋顶趴着观察四周，这么多天了，也没点什么别的异象。 就独独一个人重生成为猫，这不科学吧？ 难道是因为这里是大都市，灵气不旺？ 是不是应该去名山大川寻访一下？ 看看老和尚小道姑什么的。 余秋洗完了澡，换了身衣服。 都已经开始穿短袖了，果然年轻人很燥啊，尤其是恋爱中的年轻人。 朕特么还穿着毛衣呢。 余秋过来说道：“刚才我洗澡的时候想了想，我碰到你之前，好像刚好在想，有只宠物也不错，然后就遇到你了。你说，这有没有点奇怪？” 非爷张大了嘴，这是什么脑回路？ 余秋继续说：“太巧了啊。何诗也是，我出院的时候他们订花，我想着会不会再遇到她。虽然那次没有，但后来又遇上了！” “……你想表达什么？” “就是从遇见你之后，凡事都很顺利啊！就像昨天，那个婚车的车主，后来也没找麻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遇见了龙羽他爹，我坐到重要客人那一桌去了。” “……这能说明什么？有钱人里傻子少，人家真有坏心思，也不会都是低级手段的。” “反正太顺利了。开微博想着要火，胡不歌就跳出来了。你不是说过我是主角吗？这么说的话，如果我试着练练《九阴真经》，也许不会走火入魔呢？” 非爷已经傻了：“你这么牛逼的话……不如练练《辟邪剑谱》吧？” 这小子已经走火入魔了吧？ 想太多了！ “……别开玩笑。” “你才是开玩笑吧！”非爷骂骂咧咧的，“朕才是主角！你算个屁，你就是铲屎官！” “那你练练《辟邪剑谱》，反正你已经……” “孙贼！”非爷大怒，挥爪就挠。 余秋躲了过去。 闹了几下，余秋说道：“咱们都先冷静一下。” 非爷冷眼看着他：“我就是随口逗逗你，是你想太多了。” “那你变成猫，说话我能听懂，怎么解释？” 非爷无言以对，我特么哪里知道？ 第187章 万一变电线杆了怎么办 “最开始我还怀疑路边的电线杆是什么特殊的存在过……” “……你脑洞真大。” “后来住院了，就一直忙着赚钱。” “然后忙着谈恋爱。”非爷鄙视道，“倒是我，一直在研究自己。” “……怎么个研究法？” “上网查啊！”非爷说道，“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九阴真经》的口诀？我查了可多灵异事件了。嗯……我下本可以写写这种题材。”非爷的脑洞忽然也大了。 余秋没理会这个：“那你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非爷想了想，认真说道：“不开玩笑。我其实确认了，这就是我原来生活的世界。但是，我存在过的痕迹，与我有关的人、我做过的事，全部都不见了。非常诡异。” 余秋总算听到了非爷上辈子的一点事情，张大了嘴巴：“你确定？” “当然！”非爷点头道，“我知道的名人、地方，都还存在，他们的经历跟我记忆中的一样。我不怕告诉你，在你老家的时候，我打过我原来的电话，还有我认识的人的电话。有的是空号，有的打得通，但是接电话的是别人。我发短信过去，他们说不认识这个人。” 余秋很吃惊。 他一直觉得非爷的秘密不好开口问，但也确实没花时间在这上面。 非爷描述的这种情况，也太诡异了。 “就是说……就好像和你有关的一切痕迹，被从这个世界里抹去了一样？” 非爷抬头望天：“冥冥之中，是什么存在，做出这种缺德事？” “……别这样。”余秋有点害怕，“你骂他，他对你再狠一点怎么办？” “还能怎么狠？”非爷愤愤不平。 “比如变成母猫……还发情了……” “滚！” 余秋摆了摆头，开完了玩笑，就认真说道：“反正这两年，就只准备把视频拍好。我们有时间的时候，探寻一下这个秘密。” “怎么个探寻法？”这也正是非爷想干的事。现在已经把生活稳定了下来，既然准备好好活着，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最主要的秘密。 余秋想了想，开口道：“从你描述的情况，去你出生的地方看看，是不是真的不存在了？” 非爷看着他：“真要去？” “这是最合理的一种探寻办法啊！” “好，那计划一下。” “你老家在哪？” “巴东。” 余秋总算知道非爷是哪里人了，连忙又问：“你以前叫什么？” “……我姓顾，语言的言。” 余秋更有精神了：“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非爷皱着眉：“先知道这些就够了！等你驾照拿到了，计划个时间去看看。” 余秋很纠结，怎么就不肯多说一点了。 他嘴里嘀咕着：“顾言……真的一点消息都查不到了？” “叫这名字的不少，但都不是我。”非爷说道。 余秋叹了一口气：“原来你的情况是这样。照这样分析，既然我还在，那我哥肯定就不是轮回到这个世界了，也许去了一个别的世界。” 非爷点了点头：“假如真是轮回这样的理论，那就有点像所谓的平行世界。不过用科学去套这种现象，太奇怪了。所以也说不准。” “说起来，你的存在这么神奇，我们还想法子先赚钱，感觉本末倒置啊。”余秋很感慨。 非爷鄙视道：“就算真有什么神奇的规律被我们找到了，你以为不用花钱吗？先财富自由绝对是正经！” “现在是时候了吧？” “但是没有线索。”非爷想了想，忽然对余秋说：“系统？” “什么？”余秋莫名其妙。 “……对你说也没用啊？”非爷见这个话题都讨论到这个份上了，就对余秋说道，“你当做有个冥冥之中的存在，对他说说这两个字。” 余秋懵懵地照做：“系统？” 非爷期待地问：“有没有什么反应？‘叮’地一声，或者眼前闪过白光什么的？” 余秋挠着头：“没有啊。” 非爷纳闷地自言自语：“莫非老子就是系统的化身？但是老子发布任务的话，拿什么奖励他？” “……你在说什么啊。”余秋听得云里雾里的。 “反正无聊，试一试看看。”非爷想了想说道：“小余子，先跑个100公里，强身健体看一看。完成任务之后，奖励你100个币。” “100公里？”余秋失声道，“我疯了吧！就那个币？我不是有1万个了吗？还缺这100？” “妈的，这个宿主有点憨。”非爷骂了一句，又摇了摇头，“不对，不能说是宿主，老子才是正主。” “……你在玩什么游戏？”余秋无语地问道。 非爷也觉得自己想偏了，这些毕竟是平常想到的。 终于开始跟余秋聊起这个大秘密的事了，非爷一时失去了冷静和理智的状态，开始瞎尝试了。 “算了，别想太多了。等回头先去巴东看看有没有头绪吧。”非爷心烦气躁，挥了挥爪子，到院子里溜达了。 真特么魔幻。 不碰这个问题，就是大家继续赚钱，过过开心的小日子。 一碰这个问题，那可能性就太多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非爷又跳上了屋脊，坐在那静静呆着。 听响动，余秋到工作室开了电脑，也不知道在忙活啥。 过了一会，就听余秋打电话：“妈？在干嘛啊？今天母亲节……” 非爷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他是主角吧，生活美滋滋的。 跟自己老妈打完电话，又给何诗打电话，说晚上叫她妈妈一起到这边来吃饭，今天母亲节。 余秋有他的生活，而且正在越来越好。 唯独非爷莫名其妙地，毫无根脚地存在于这个熟悉的世界。 他低声骂了一句：“贼老天，你mmp！” 天色忽然变阴了，乌云开始汇聚。 非爷目瞪口呆神色变幻：难道真的不能骂？ 不会有雷劈老子吧？ 他赶紧跳了下去，果然没过一会，开始打雷了，然后就是暴雨。 一人一猫看着猫架那个位置，雨慢慢滴落下来。 非爷骂道：“叫你修瓦的吧！” 余秋连忙把猫架挪出来，从厨房找了个盆搁在那里接水：“现在就找人约时间来修！” 说完就到一边打电话问朱毅淡，有没有搞装修的人了，想做个隔音室，顺便把老房子的瓦检查一下。 非爷心有余悸：妈的，就这么巧？ 老子刚好就踩松了自己的屋顶？ 骂了句老天，就漏水冲你家？ 非爷忽然小声BB：“你有本事戏弄我，你有本事现形啊！” 一点反应都没有。 非爷疑惑地想：难道需要用骂的？这有点作死吧？ 小命还是要紧的……万一变电线杆了怎么办？ 第188章 非爷真正想做的事 一场暴雨之后，到了傍晚，就爽利了许多。 不闷也不热了，浑身舒坦。 非爷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码了两章稿子，就听到余秋接了何诗和她妈妈回来。 把笔记本调到了睡眠模式，非爷走到了大堂。 只见何诗她妈妈很高兴的样子。 余秋这家伙，会来事啊。 看到非爷出来，何诗又蹲下来招呼：“非爷~” 非爷扭过了头，妈的你男人在一边看着呢，爷能扑过去？ 何诗只能讪讪地站起来：“非爷还是不喜欢我啊。” 余秋干笑道：“让他自己玩就行。” 结果非爷走到了沈晴雪边上，卖起了萌。 沈晴雪笑呵呵地把非爷抱在了手里，嘴里说道：“挺通灵性的，老房子养只猫挺好。” 非爷被沈晴雪摸着头，看着余秋得意洋洋。 余秋不忍直视，也不能多说。 这家伙，占老子便宜！ 非爷也不怕，开口说道：“我是爷，辈分正好。” “……”余秋无言以对，特么的是这回事吗？ 何诗在那撒娇：“妈，你一共就见过它两回，为什么它还跟你亲？” “这我哪知道。” 非爷叹道：“我这是为你做牺牲啊，让你丈母娘更喜欢你。” 余秋在那里开着电视，小声嘀咕着：“这什么逻辑。” 声音很小，也就非爷听得到。 “有逻辑啊。亲近就是一种感觉，你丈母娘喜欢我了，对你就爱屋及乌了。” 余秋不能对丈母娘那边投去不忿的眼神：分明是反过来的。 算了，等晚上再好好跟他论一论。 既然是要过母亲节，就没让沈晴雪动手。 余秋跟何诗在厨房里忙活，非爷也跳到了桌上，一起看着电视。 母亲节嘛，非爷都没过过。 听余秋说了何诗的经历，她妈妈也挺不容易的。 跟老头子挺像，都是一个人把孩子养大。 非爷扭头看了看沈晴雪，只见她也已经老了，手挺粗糙的，头上有些白头发。 但是神情很恬淡，似乎坐在这里很放松，很安心。 大概是因为看到女儿找到个不错的小子吧。 非爷不知道如果当年自己不倔，结了婚生了孩子，老头子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神情。 结果人生重来是重来了，变成了猫，还没有生育能力了。 老头子要是知道了，得拿锄头赶着追杀他吧？ 非爷胡思乱想着。 饭菜上了桌，他让余秋给自己倒了点猫薄荷。 其乐融融。 饭桌上余秋看了看何诗，然后说道：“阿姨，家政那边的工作很辛苦，诗诗现在工资也越来越高了，要不您还是辞了那个工作吧？” 沈晴雪摇头说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别人单位里的人都60才退休，我还早着呢。” 非爷醉醺醺地说道：“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家这是要给女儿攒嫁妆！” 就像老头子也不肯去城里，说家里几亩田总不能荒，将来都是他的。 余秋听完也没法。 吃完了饭，余秋又送她们回去。 非爷坐在门口，雨后的夜空很透彻，但是光污染也很严重，看不到星星。 他脑袋晕乎乎地，懒懒地说道：“老天……爷？来聊聊？” 没人理他。 一只鸟飞过来，在遮阳伞上停留了一下又飞走。 隔壁院子有只狗，不知道惹了什么事，正被训得呜呜咽咽的。 非爷叹了一口气。 众畜皆醉我独醒。 非爷有点颓。 自从收了很多币之后，感觉每根毛都缠了万贯之后，这种颓的心态就越来越频繁了。 没啥用啊。 就算想到些法子，让余秋将来有机会守得住这样巨大的财产，那对非爷也没啥用啊！ 非爷有点不想努力了。 果然人生是需要目标的。 钱现在是能轻易赚到了，非爷准备等余秋回来，就聊聊后面的花钱大计。 只剩下花钱这种乐趣了。 余秋回来的时候，非爷趴在门口屋檐下的石板上睡着了。 他把非爷抱起来，这家伙也没醒。 进了工作室，余秋把非爷搁在旁边的桌上，就打开电脑。 一边跟何诗聊天，一边对婚礼当天的片子做最后的精细剪辑。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听到非爷说：“几点了？” 余秋扭头看了看：“快十一点了。” 非爷打了个哈欠甩了甩脑袋，对余秋说：“聊聊将来的计划？” 余秋跟何诗说了声，然后就转过椅子：“你先说清楚，吃我丈母娘豆腐是什么意思？” 非爷斜睨着他：“你这话说得好恶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她豆腐了？” “……咱这个事总得说道说道啊。” 非爷冷冷说道：“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没妈，就许你过母亲节？” 余秋骤然一滞，然后说道：“……对不起。” “现在可以聊了？” 余秋抛开了这件事，问道：“等这些自媒体的影响力积累起来，再怎么做？” 非爷呆了一下：“你问这个啊？” “不是这个吗？” 非爷想了想：“倒也不冲突，不过先不急，这个阶段非也文化要做的事都计划好了。现在说的另一个事。” 余秋想了想：“你说的圈一块地，当大王？” 非爷点了点头：“咱们将来建个有意思的游乐园吧。” “……啊？”余秋都懵逼了。 非爷仍然带着些醉意：“就是一个穿越游乐园。做出很多不同的场景出来，比如仙侠的，武侠的，动漫的，游戏的，灵异的，科幻的等等。客人进去玩，到不同的场景可以换不同的服装，我们再请很多人在里面当做NPC，还有剧情的，有奖励。” 余秋目瞪口呆：“什么鬼？” “就是好玩啊！” “……你说的这种，怎么可能做出来？我是说看上就很有真实感的，还请人做NPC……疯了吧？那得多少钱？” 非爷淡定地说：“我有钱，我会有很多很多钱。” “这是钱的事吗？游乐园是景点吧？我懂怎么做景点还是你懂？” 非爷继续淡定地说：“我懂。我以前做过旅游。” 余秋无言以对。 非爷说道：“你看，我变成了一只猫，我得给自己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吧？钱又不会缺，哪怕不挣钱，花出去了，到时候圈着的那块地会留下来，也很值钱。如果这个概念做成功了，里面的包容性会很强，我已经有不少思路了，到时候都可以在非也文化的框架里去做。” “……你想这个，有多久了？” “从4月初收到钱开始，就在想了。” 余秋确认了他是比较认真的，才有点头大地说：“完全没头绪啊！” “年初你开始做非也文化的时候，还不是没头绪。” “……好吧好吧，那现在第一步是干嘛？” 非爷说道：“找地方，找人。” “……要找什么样的人？”余秋知道找地方是什么意思，找将来这个游乐园的位置。 非爷说道：“找陈大壮。” “……哈？” “他在文体局上班，现在写书这么**，班上不上无所谓。看他的性格，又懒得往上爬。但是他对单位熟，知道怎么打交道。我们的第一步，就是找位置，把这个位置拿下来。这个阶段，基本上主要是跟地方打交道。” 余秋努力理着思路：“……第二步呢？” “这一步就得要一两年时间，不着急。在这个过程里，会遇到合适的人的。下一阶段就是搞建设了，监工嘛，得自己多盯着。” 余秋头都是大的，看着非爷问：“真要搞这个？” 他是想说，怎么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啊，非爷不是做互联网的吗？ 非爷说道：“不是说，让我想做什么的时候跟你说吗？” “……是这样说过，我是说，你想吃什么玩什么这样……” “我想玩游乐园。” 余秋无言以对，玩游乐园难道不是抱你去坐摇摇车的意思吗？ 非爷又说道：“上辈子的时候，我想赚够钱之后，就去老家圈个山，做景点。” 余秋这下子没话说了，看来是夙愿：“那我们去巴东找地方？” 非爷摇了摇头：“如果我在这个世界里的痕迹已经不存在了，那去不去巴东没所谓。江城边上，应该就有这样的位置。” “那边风景好啊！” “那边交通差。”非爷说道，“我原来是想搞个小山头，造几个民宿而已，跟现在想的穿越游乐园不是一回事。” “民宿是什么？” 非爷随口解释了两句，然后说道：“别折腾远了，找陈大壮，是因为他就在江城上班。这边人口也多，交通方便，也许赚得到钱。” 听到“也许”这两个字，余秋的嘴角抽了抽。 非爷鄙视地说道：“赚到钱了，就抠了？” “……你突然说做游乐园这种事，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那现在做的事情怎么办？” 非爷来劲了：“你不觉得我说的那种很好玩吗？现在做的，也不冲突。本来就是准备去做更多有手艺的内容，我会把喜欢喜欢写啊、玩游戏啊各种各样会创作的人聚集在一个梦幻乐园里。那里有想象当中的场景，就像一个异域的小王国。我们就是NPC，我们可以在里面继续创作出各种各样的内容，也可以吸引很多人去做客。别人去玩的时候，就像做梦。而梦是什么内容，由我们来定。况且，这个过程要很长时间，非也文化的影响力，到时候都能转化！” 余秋猛摇着头：“我只想象到乌泱泱的人群，挤在景点里。” “……你怕什么，又不是只靠卖门票收钱，当然要限人数了！”非爷鄙视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趣？你跟大壮先生聊聊，他保证要承包仙侠区。” “……咱还是详细说说，这个梦幻感怎么营造，将来怎么挣钱。” 非爷叹了一口气：“你看看你，我1000亿甩出来，只是做个景点，什么东西营造不出来？” “……怎么赚回来？” 非爷伸出爪子指着自己：“这钱是我的，聘你当总经理，拿出10个亿出来，一年给你发1个亿行不行？” 余秋都懵逼了：“哪来的1000亿？” 非爷老神在在：“钱的事你别管。总之，千金难买爷乐意，我就是要玩游乐园！玩游乐园我开心！” 余秋觉得非爷现在的样子特别像一个孩子。 任性地要去做一件基本不会赚钱的事，然后只图开心。 也许因为今天母亲节他想妈了。 也许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个猫的身体，他很孤单。 也许因为，今天说到他为什么变成了猫，让他觉得反正现在就像一个梦。 对他来说，可能这种感觉一直都在。 余秋忽然觉得，他说的东西确实也挺有趣的。 除了会很亏钱不有趣。 所以他问：“真的有1000亿？” 非爷很牛逼的样子：“要不是你小子一开始是穷光蛋，我早就准备这么干了。前面搞东搞西，还不是因为你没钱？我什么本钱都没有，只能先赚点钱。” “那现在这几百万顶什么用？”余秋死活想不明白。 非爷笑得高深莫测：“别怕，孩子，钱这个东西啊，在我手里，它就会自动长出来！” 余秋觉得他这个样子像是在骗无知儿童上船。 然而非爷看上去很憧憬，一脸童真。真特么……有点萌啊！ 第189章 突然袭击得嘴求订阅 夏天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余秋花了好多天，才跟着非爷把游乐园的想法渐渐勾勒清晰，落在了纸面上。 哪里都好，就是烧钱。 “都说了，钱的事你别管！考你的驾照去，等考好了，我们就开始时不时溜达到郊区，找合适的位置。” 余秋摆了摆手，出门去了。 非爷心情变好了，感觉接下来的猫生，有一件足够大的事情可以做了。 就算到时候自己挂了，也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一个真实的、独一无二的痕迹。 什么迪士尼乐园，投资规模也追不上老子的屁股。 非也文化计划做的那些有手艺的内容，将来全部都可以装进去！ 老子写的，自己把它砸成知名的品牌！ 顺带把陈大壮的也带上。 反正就是个玩。 带着这样的心情，非爷的也写得更带劲了。 白衣大壮散人的书是越来越火了，非爷在夏天的日子里，也开始瞧着一些自己看着喜欢的。 方欣雨的书写得太垃圾了，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 非爷怕她饿死，六月初、七月初又各赏她1万块。 有个叫简单的作者，写了本武侠非爷很喜欢，也赏了1万块。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非爷的书被各种作者推荐了。 万一土豪心情好，看我推荐之后来看看，赏个万儿八千呢？ 在这种气氛里，非爷的书以别样的姿势，在五月下旬就变成精品书了。 而后就是网站给了很多推荐。 非爷也颇有火起来的样子。 这一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院子门口终于响起说话的声音，余秋带着他爸余青山和林巧云到了。 学校已经放了假，有见一见儿子女朋友的大事，余秋又有钱了，两个老人就答应了余秋，从郧市坐车来到了江城。 上了儿子开的好车，才算是对儿子已经赚了大钱有了清晰的认识。 作为父母当然是极为欣慰的。 看到非爷，余青山居然招了招手：“小非，过来！” 非爷扯了扯嘴角，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果然，余青山又揪着后勃颈，提到了手上：“养得还不错。” 非爷自动忽略了这茬，好奇地问：“那大门怎么办？” 余秋问道：“大门丢到舅舅家去了？” “是啊。依依什么时候过来？”林巧云问道。 余秋说：“她这两天比较忙，看看后天放不放假吧。” 林巧云点了点头，然后就问：“你那个女朋友呢？” 一边说着一边瞄。 “吃晚饭的时候来。”余秋笑着问，“怎么？急啦？” 林巧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还开老娘的玩笑。 非爷没看到行李，想必是放在车上。 院子里虽然房间多，但是没有专门改成卧房。 余秋给他爸妈在附近酒店订的房间。 余青山里里外外看了看余秋的这个公司兼现在住的地方，点头问道：“练字的地方呢？” 余秋汗颜道：“这不是有大桌子吗？东西就在吧台的柜子里。” “别丢下。赚到钱了，更要养养性子。” 余秋连忙点头称是，说道：“看看我们现在拍的视频吧？” 说完就把大堂的电视打开了，还是用笔记本在那里播放。 林巧云看得很迷糊：“你做饭时候有这么干净？” “……为了拍摄的效果嘛，平常没有这么讲究……” 林巧云的关注点就不同，对余秋的烹饪过程，提出了这样那样的疑问。 余青山说道：“他这肯定有艺术加工啊，拍的也就是个感觉，你说这说那干嘛？” 余秋翘起大拇指：“爸说得对！” 闲聊了一阵，林巧云去做饭了。 余秋说道：“妈，你都到江城来了，我来做啊！” “你懂啥？这也算是人家姑娘到咱家来，她妈妈也来，怎么能让你做饭？主要是我招待她妈妈！” 余秋看着他爸懵懵的：“这种规矩？” “你随她。有象棋吗？来下一盘。” 余秋就从吧台后面拿出一副象棋，跟老爸下了起来，一边说道：“我那个朋友，贺方他女朋友的爸爸，在江城文体局工作，还写了一幅字送给您。过两天请他来跟您喝喝酒，你们写字下棋。” “行啊。”余青山跟他边下着棋边聊天，过了一会余秋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就说：“喂？……嗯，已经到了……好！” 挂完电话说道：“我去接一下。” 余青山点点头：“长辈要来，是要去接。” 余秋风一般地出门了，余青山对厨房那边喊道：“巧云，等一下再弄，人要来了。” “哦，哦！”林巧云赶紧洗了手出来，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脸。 也不知道这个最后能不能成，上一个只见过照片。 如果这个成了，那以后就是儿媳妇了，这第一印象挺重要。 而且听余秋说的，之前本来是准备就请她先到家里来见见两人，结果她的妈妈也想来一起坐一坐。 那这就很有一点正式了。 按规矩来说的话，也得是两边要谈婚论嫁了，余秋家里先上她们家门的。 林巧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也没过一会，就听到院门口门响。 两人跨出大门，站在屋檐下。 非爷也蹲坐在一旁。 林巧云只见余秋跟一个乖巧的女孩子一起走进来，那女孩子漂亮得不像话，长得又高挑。林巧云都没想过儿子还能找到个这模样的，这是长本事了。然后又不免担心，这么好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女孩的身边，她妈妈正看着自己夫妇。 “快请进，外面热。”林巧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喊亲家母的话，这还没正式论定啊。 总是先把人请进了大堂，沈晴雪看到桌上的象棋，笑着说：“打断你们父子俩下棋了？” 余青山笑道：“棋什么时候都可以下。余秋，倒茶。” “好嘞。”余秋从善如流。 何诗本来坐在沈晴雪旁边跟个鹌鹑似的，听到余青山一说话，不自禁地站起来准备跟他一起去倒茶。 林巧云看得一笑：“诗诗不用去，该让他倒茶的。沈妹妹真是，把女儿养得又好看，又懂礼。” 自然双方的姓名和年纪是互相知道的。林巧云这一说，沈晴雪就道：“诗诗别的不敢说，疼人还是知道的。” 何诗觉得窘得很，只能就低着头，盼着余秋快点回来。 然后余秋回来，就见妈妈使眼色。 他没会过意，就听非爷说道：“你妈大概想漏了，忘记何诗爸爸不在。她要是去做饭了，你爸跟她妈怎么聊？” 余秋恍然大悟，朝非爷丢去一个佩服的眼神，就站起来说道：“我去炒菜。” 何诗慌了，站起来说：“我去帮忙！” 这回倒是成功遛进厨房了，看她一脸窘样，余秋笑嘻嘻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吓得何诗一巴掌敲在他手上：“要死啊！” 说完心虚地看看门口。 “他们说话呢，怎么会过来。” 何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地打鼓。 倒不是因为余秋的突然袭击，他亲脸也不是第一回了，但嘴还防着。 主要因为何诗一想到嘴对嘴，就会觉得腿发软。 而今天这种阵仗，不仅她要见余秋父母，还是双方家长见面，太正式了，有一种要决定后面命运的感觉。 何诗不由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说是来帮忙，其实扒在门口偷听。 大热天的，余秋看着单薄衣服下，何诗弓起的身形，不由得过去朝翘起的地方一拍。 “啊！”何诗吓了一跳，大叫出声。 余秋也给吓懵了，怎么反应这么大。 大堂里三个人都转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何诗红着脸躲到了视线死角，鼓着嘴盯着余秋。 余秋憨憨地对外面笑道：“闹着玩呢。” 余青山跟林巧云不约而同地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余秋讪讪地也退回了视线死角。 “……生气了？”余秋小声问道。 “你怎么！”何诗胀红了脸，低声羞恼地问。 余秋模仿了一下何诗刚才的姿势，然后说：“没忍住……” 何诗觉得这家伙看到两边家长都见面了，胆子大了许多！ 她抓起案板上的芹菜就开始洗：“回头再找你算账！” 余秋笑嘻嘻地问：“怎么算啊？” 何诗脑子里转了转，忽然狡黠地笑道：“夏天结束之前都不让你亲了！” 余秋苦了脸，不至于吧？ 还指望着这次关系更进一步呢！ 上次突然袭击得嘴之后，还以为何诗已经是可以接受了的。 谁知道她严防死守的，关系仅限于牵手，还有偶尔亲亲脸。 现在连这点亲密举动也要被剥夺了？ 最好的季节，已经过去一半了！ 第190章 互相抖糗事 非爷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三个家长唠嗑。 就算摇晃着尾巴从他们中间大摇大摆地走过，也顶多招来一下摸头。他们的交流，却不会被中断。 余青山说道：“对秋儿，我跟他妈妈都是一贯支持他的决定。现在他专门叫我们过来见一下小诗，说明他是认真的。秋儿这孩子，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他说得不疾不徐，像是对自己说出的话很有把握。 余青山望了沈晴雪一眼，有些话却没说出口。 如果只是何诗过来见两人，那倒好办，只当是余秋的朋友。 还没谈婚论嫁之前，什么都说不准。 但现在何诗妈妈也一起过来，人家过来干嘛的？还不是把这个事情看得重，想心里更有底一些。 那也难怪，看何诗那相貌，只要是真心往女儿想的，哪会不用心。 余青山替儿子说了一句话，也是看到他对这个姑娘很用心。 谁知道人家妈妈是不是过来挑一挑，不满意的话回头就让女儿跟这个小子断了，找个更好的。 沈晴雪不知道余青山心里还琢磨着这些事情呢，她喝了一口茶之后，缓缓说道：“这边都来了几回了，小余也经常去我家里。我是觉得已经很熟悉了，所以就冒昧一起过来，想和你们二位见个面，聊一聊。” 她看了看厨房的方向笑道：“二位把余秋教育得好。” 余青山和林巧云就都笑着，嘴里谦虚两句，夸赞何诗。 沈晴雪说道：“我们家的情况，小余应该也已经说了。” 林巧云点了点头感叹道：“妹妹你不容易。” “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沈晴雪回以一个笑容，“我听小余说话，看小余做事，也放得下心。他们还在处着呢，先看他们自己决定什么时候走出下一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前不久才搬到江城来，也没认识两个人。” 余青山跟林巧云有些面面相觑的意思，怎么说得跟过来蹭个饭一样？ 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他们来的路上，还做了一些心理准备。 也许何家妈妈会提要求呢？房子车子什么的。 谁知道是这么个模样。 沈晴雪就开始问起他们在乡下的生活，她小时候也是做过农活的人，呆的小县城跟乡下的生**验差别也不大，三个人倒是聊到一起去了。 余秋主厨，何诗帮忙，终于把饭菜都搞定了。 五个人一只猫坐在一起，沈晴雪竟有点恍惚。 许多年没有这样的滋味了。 两个小的出现在了大人的视野里，吃着饭聊着天，就轮流被各自爸妈揭短。 都是小时候的糗事。 何诗都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连她逃课这种事也说，很心虚地低着头吃饭。 非爷感慨得很。 沈晴雪今天这样过来，姿态真的摆得让人唏嘘。 很明显，就是对余秋挺满意的了。 品行好，事业发展很好，对何诗也用心。 而她对何诗的看法，就不同了。 她也不清楚何诗这一段感情如果没结果，何诗会变成什么样。 不知道那会等到何诗多大年纪，等她再遇到一个还不错的人，又得等到什么年纪。 然而这些话她是不能自己说出口的。 虽然绝口没提两人关系下一步的事，但说话的腔调和内容，却已经是儿女亲家了。 一顿饭在这样的气氛里吃完，沈晴雪就带着何诗准备回家了。 “诗诗，等一下。”林巧云说完，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第一次见面，应该给你包一个红包的。希望你们两个好好地相处。” 何诗有些不知所措，她先看了看余秋，才看了看自己妈妈。 沈晴雪微笑着点点头。 何诗才双手接过了红包：“谢谢……妈……” 声音小小的，林巧云听得一愣，然后才笑起来。这丫头，把红包当成什么仪式了吧？ 余秋听得一乐，然后就说道：“明天先休息休息，后天我们一起到郊区去玩一下。” 他这话是对何诗和沈晴雪说的，但是颇有一点他已经安排好了的气势。 余青山点了点头：“秋儿，你送一送。” 看着余秋怂她们出门的背影，林巧云小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余青山面不改色：“冷暖他自己知道，等秋儿自己决定。不过，看她妈妈的性格和做法，孩子应该不会差，至少不是个心计很深的人。” 林巧云扭头看着他：“你这就看出来了？观察得挺仔细啊，你分析分析看看。” 余青山神情一僵，无奈地说道：“你不也听着嘛。” 林巧云“哼”了一声，然后又叹了一声：“要是我是这位沈妹妹啊，那也确实苦。等秋儿回来好好问问，看他怎么想的。” 余秋在楼下挥手告别，又笑呵呵地看了何诗两眼才转身走。 何诗挽着妈妈的手，边上楼边嗔怪：“聊以前那些事干嘛啊！” 沈晴雪就笑了笑，反而问她：“现在跟余秋，有多认真了？” 何诗随口说道：“比之前是要好很多了。” “想过结婚这样的事吗？” 何诗嘻嘻一笑：“想是想过，那都是在别人的婚礼上。” 沈晴雪忽然说道：“结婚并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除了跟钱有关的柴米油盐，还有跟心有关的互相关心、理解和迁就。” 何诗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沈晴雪拿出钥匙开了门，然后说道：“要奔着结婚的目标去，但是也不用急。妈妈今天要一起过去，主要就是表达我的态度。” 她摸着女儿的头发说道：“我们家诗诗虽然以前吃了很多苦，但她有娘。我对你的将来，看得比什么都重。” 何诗听得瘪了瘪嘴，抱住了她。 沈晴雪露出笑容：“傻丫头，不是都开始喊别人妈了。” “……你提早跟我说有种规矩啊！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何诗都不知道下次再见到余秋爸妈该怎么喊了。 “叫了就叫了，说明你也想过这些事了。” 何诗这才拿出搁在小包包里的红包，拿出来一看，6666块。 沈晴雪只听听何诗说，余秋爸妈都是在乡下生活的。 就算余秋赚到钱之后给父母孝敬了一些，包出这么多钱出来，也算很重视了。 毕竟现在谁也说不好结果。 但愿他们能顺顺利利走下去。 第191章 这里有仙气求订阅 为了这次把父母过来招待好，余秋很用心地做了计划。 反正林依依也是到第三天了有假期，干脆就约着一起去周边度假了。 地方定的著名避暑地，也是何诗她老家边上不远的九宫云中湖。 余秋表示，虽然有驾照了，但长途山路肯定不靠谱。 于是找的一家旅行社，报了一个团。 住两个晚上，都是定的山上最好的酒店。 从一上车开始，余秋就跟何诗坐在一起。 沈晴雪跟林巧云一起说话，林依依抱着非爷跟余青山坐在一起。 非爷能上这个车，也很简单。余秋另外付了个车位费。 非爷的车位就是妙龄少女的怀抱，美得很。 何况还是最好的季节！ 然则余青山看到非爷怪模怪样的表情之后，忽然有了点兴趣，对林依依说：“依依，让我看一看这猫。” 林依依“哦”了一声，就把非爷递了过去。 这次余青山没有揪后脖颈，双手举着非爷。 “你在看什么！”非爷有点方，他四个腿都吊着，只能把后腿夹紧。 “过年在家就觉得你灵性十足，依依，你表哥那个微博你看了吗？来，小非，笑一个！”余青山乐呵呵地说道。 林依依兴致勃勃地：“我也只看到了图片，没有看到它真的那么多表情。笑一个呀小非！” 车里还有其他人，非爷都不好咆哮，他呜呜咽咽地低声喵着：“是非爷！林依依你这个丫头片子，是非爷！这个姿势笑个屁啊！明明跟被绑架了一样！” 林依依把非爷接过去了：“姑父，你这个样子它肯定紧张。” 非爷回到了紧致的大腿上，那确实放松了。 “小非，笑一笑！” 非爷认真谈判：“一晚上一笑。” “是这样！”林依依撑起两个嘴角，“笑～” “……哎，拿你没办法，那就按摩两个钟，我笑一笑。” 余秋听不入耳了，从前排伸出手来：“非爷，过来。” “小余子，你玩你的，别打扰朕！” 林依依说道：“表哥，你平常是怎么让它做表情的啊？” 余秋只露出一个脑袋，忽然说道：“你揪他尾巴，他就会露出很烦的表情。” 林依依从善如流，结果非爷眯着眼笑眯眯地：“Kji！魔豆魔豆！” 余秋眼神里有刀子，林依依很开心：“哎呀，它笑了！还有什么动作？” “你摸他耳朵！” “一得死内！”非爷依旧很享受，同时睁开眼睛动了动耳朵卖了个萌，训练妹子继续跟他玩。 余秋心里骂骂咧咧，懒得再继续阻止他了。 男女有别，老子一碰这两地方，给人的感觉就是，旁边有把刀的话，他就要提着砍过来了。 结果现在这德行。 非爷的旅程就是这样美丽，吃到的豆腐比余秋多多了。 就是一旁余青山经常有些深意地看着他，让非爷注意些降低自己的智商，做一只憨憨的呆猫。 比如配合林依依的手势转着脑袋，伸出爪子想挠的样子。 这点难度对于可以和胡不歌飙戏的演技猫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 而余秋跟非爷的对话，还有非爷的样子，也终于引起了坐在旁边看着猫怕它惹麻烦的导游小姐姐的注意。 她凑过来问：“请问一下，这只猫，是不是就是微博上的那个会说话的猫啊？” 问得很小声，余青山听了之后就敲了敲前排座椅。 余秋也听到了，他就小声说道：“还请您自己知道就好，我们就是一家人来旅游。” 导游小姐姐两眼发亮。 她就又低声问：“那等会能一起合个影吗？” 余秋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不要用来打广告。” “不会不会！”导游小姐姐很开心。 当然不会直接打广告了，但是可以说自己是导游嘛！加一些粉丝，以后说不定就能多一些订单到自己手上！ 想到这里，导游小姐姐决定等会把车位费退给他。 毕竟这只猫好乖哦！ 她又小声问：“可以给我抱抱吗？” 余秋干笑道：“不用了，怕他不老实。” 说完就回身去继续跟何诗聊天了。 导游小姐姐这才想起他身边那么漂亮的那个女孩，还有这样聪明灵性的一只猫，不知道怎么会到这种大众旅游团来的。 何诗的相貌在团里自然是引起关注的，但她身边既有男人又有长辈，大家都知道是名花有主了。 也就只有人忍不住的时候，多看两眼而已，一闪即逝。 余秋跟何诗也都习惯了。 车子到了山脚下，开始沿着盘山公路往上走。 非爷对余秋说道：“这座山不错啊！这山脚下的竹海很不错。” 余秋坐在前排没回话。 现在车子左一拐右一拐的，盘山公路过弯时候多惊险！ 得保护好何诗！ 他有了正大光明搂紧她腰的理由，正乐不思蜀呢！ 非爷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哪能联想起非爷说的穿越游乐园这档子事？ 哪怕后面已经花了点时间做了个概念策划方案，但也更像是梦话。 一来手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二来这个事也说了是两三年后才开始动。 所以余秋压根没反应。 非爷只当他不能直接当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聊天，没有多想。 他认真地看着这一路的景色。 上山的坡挺陡，耳朵失压的感觉很明显，非爷估计这个山得过了千米了。 等到了山顶，居然见到一个小镇模样的地方，路虽然不宽，也旧，但路两边都是酒楼、宾馆和商店，而且建筑的样式都还偏古，也有一些是四五十年前的高档样式。 车子往前开，视野突然开阔。 一个开阔的水面出现在眼前，看面积，也至少有大几十亩了。在这样的高山之巅有这样一个湖，真是神奇。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个湖吸引住了，然后车子就拐弯进了一个院子。 导游小姐姐下车喊道：“大家旅途辛苦了，我们先到酒店办理入住，等一下吃完午餐，我们就去石龙峡游览！” 旅途确实是辛苦。 早上8点钟从江城出发的，现在下了车，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非爷说道：“交通不是很方便，但不是大问题。” 毕竟基建狂魔才刚刚开始发威。 余秋还是没回话。 非爷皱着眉：“跟你说话你听到没？你觉得这个地方做游乐园怎么样？” 余秋说道：“我先去拿房卡。” 进了房间，非爷跳上了靠窗的小茶几，视野特别棒。 湖光塔影，原来这里还不是最高峰，一侧还有几百米高的山峰，有云如瀑布一般从峰顶往下淌。 非爷突然张大了嘴：“靠！为什么这里有风力发电机！气氛全没了！” 余秋也说道：“还说是山上最高的酒店，看这个水平，也就三星最多了！” 余青山看了儿子和这只猫：“嫌弃什么？毕竟是山顶，条件有限。” 非爷呆呆地看着那峰顶的大风机，这么仙一个位置啊！突然出现这么科幻的东西！ 这怎么破？ 第192章 登仙路上 到了下午游览峡谷的时候，非爷就更加郁闷了。 踩在石板路的叶子上面，看着山间的小瀑布溅起水花，透亮的溪水刷过石块上的绿苔，非爷骂骂咧咧的：“什么人脑子抽了，非要在这么好的位置搞风力发电？能发几度电？这里的风儿很喧嚣吗？没有感受到啊！” 反正就是他一个人骂骂咧咧，余秋也不能回答。 毕竟前后左右都是人。 不过他倒是感觉出来了，非爷还真是认真在考察位置。 “看看！这就是登仙路！那个险峻的位置，正好做一个仙门！这里是武侠世界，过了仙门，就是仙侠世界了！云中湖泊，高山仙宗，多好！老子还可以从山脚夹一个索道直通山顶，索道的柱子都做成剑的样子，缆车做成飞剑或者云朵，想想就带劲！” 余秋很想吐槽，剑的样子是什么样子？ 非爷已经开始畅想了，这是玩到什么位置想到什么位置。 没过一会，什么峡谷秘境、林间客栈、山中隐居的大侠已经全部构思出来了。 何诗问道：“非爷是不是累了不想走，一直叫唤。” 余秋牵着她的手说：“没事，他这是高兴，激动，很久没出来遛弯了。” 非爷迈着敏捷的步伐，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这点路，对余青山、林巧云、沈晴雪他们来说，也不在话下。都是长期站着或者要干体力活的人。 林依依就不行了，又热又累的样子，直叫唤：“这个山太陡了，等会我们难道还要爬上去？” 这句话问出了团员的心声，导游小姐姐赔着笑说道：“大家换一种心态。这个景点马上就要进行大规模开发了，过两年，就看不到现在这么原汁原味的风光了。等一下到了峡谷底部，我们的车子在那里等大家。” 非爷有点蛋疼了，忙说道：“问问看，马上就要大开发了是什么情况？” 余秋换了个问法：“谁要开发这里啊？” “这里本来就是个老牌避暑景点了。”导游小姐姐对他态度很好，笑着回答，“我们内部的消息，省里新成立的旅投公司要接管这里了，大手笔开发，投资规模上亿！” 非爷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妈的，才上亿，白瞎这么个好位置了。” 余秋也不好接这话，搞得你现在有一千亿砸一样。 好位置那就是盯着的人多啊，这也没办法。 非爷后面就有点没精神了，走到一大半之后，还公然要导游小姐姐抱，直把她高兴得不行。 导游小姐姐走惯这些路线的，有健康的美。 非爷觉得失落的内心得到了一些抚慰。 夏天还是好啊。 余秋对何诗说道：“一直下山，腿很难受，你去扶一下你妈妈吧。” 何诗点了点头，往前追了两步。 沈晴雪把这话听在耳中，微微笑了笑。 余秋就跟他爸并排一起走：“应该约陈叔一起来的。如果他在这，也许会有很多感慨，聊出很多趣事。” 余青山问：“你那个朋友的岳丈？” “……他们还没结婚呢，不过听说考虑在年底结婚，然后考虑生个兔宝宝。” 余青山看了看前头的何诗一眼，没说话。 余秋说道：“爸，有件事，问问您意见。” “你说。” “咱们家那边，不是水泥路只通到村口吗？如果从村口到咱们湾，在现在的路上铺上水泥好通车的话，要多少钱？” 余青山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个想法？” 余秋点了点头：“到时候不管您是骑自行车，还是给你买个带篷的三轮小货车，去学校或者别的地方都方便一点。” 余青山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等我回去跟村里和乡里的领导们商量一下。要修的话，你肯出钱是一个由头，但不必全出了。乡里村里都出一点，湾里的人家再意思意思，这样搞起来。也就一里多地，也花不了太多钱。” 余秋笑着说：“那就得快一点啦，我要开车回去过年的。” 余青山看了他一眼，打趣道：“怎么？想感受一下衣锦还乡？不怕麻烦吗？” “咱湾里的人……不至于吧？” 余青山不置可否：“你开了头，后面事情就不会少了。村里乡里有大事想用钱，都会问问你。用钱的地方多了，卫生院、学校、河渠水利，你自己想清楚。” 余秋想了想说道：“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真要有这些事情，我听您的，该不该给，给多少。” 余青山点了点头：“那行，回去我就办这个事。咱都是量力而行，你现在有这个力，就出这个力。将来如果没这个力了，出不了也不用管闲言碎语。人生起起伏伏，一晃就会过去。” 父子俩就这样在行走间议定了一桩事。 沈晴雪和何诗把这些对话都听在耳朵里。 当然不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只是可能走在难走的路上，想起了老家难走的路。 想起自己赚到些钱了，就跟父亲商议这件事，想让父母少受些路途颠簸之苦。 然后余青山就跟他出起主意，顺便教些做人做事的办法。 自然而然。 沈晴雪有了些概念，余秋这个性格是从何而来了。 余青山温文儒雅，在乡村做教师这么多年，绝不是因为呆板迂腐，而是有所坚守。 因此他教出了余秋这样的孩子。 这就是一个好父亲的作用。 沈晴雪不由得挽紧了何诗，可怜了这个丫头。 何诗似乎感受到了妈妈心里的不平静，对她笑了笑。 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就感觉像是一家人在出游，而且人还挺多。 她跟余秋爸妈的关系还没能开始熟络，但是跟林依依已经能说很多话了。 何诗只觉得，自己确实有了一个大家庭的概念。 自从爸爸走了消失后，她就一直只跟着妈妈。 难道因为是个女孩，所以爷爷奶奶和大伯那边也没有联系她们的意思？ 外公早就去世，等外婆也去世之后，独生女的妈妈这边，也没了亲戚。 直到今天，忽然又有了一大家子人说说笑笑出去玩的感觉。 下到了山脚边上，看到一个售卖亭，何诗连忙跑过去，买了六瓶水提回来。 “渴了吧？喝点水。” 现在叫爸妈也有些心里过不去，只能笑着脸很亲近的样子，给余青山和林巧云一人递了一瓶水，又给了一瓶妈妈，才把剩下两瓶给余秋跟林依依。 林巧云笑容满面，喝了一口之后就拿指头戳了一下余秋脑袋：“在山顶就该买几瓶提着！” “……是我粗心了。” 非爷说道：“给朕来两口！” 余秋看他的模样，咋这么渴的样子？ 难道今天运动量太大了，还是呆在妹子身上浑身燥热？ 他对导游小姐姐笑道：“我喂他喝点水。” 非爷跳下了地，余秋有点傻眼。这怎么喂？没碗啊！难道拿瓶盖？ “来，张嘴！”他给了个眼神示意非爷，【我尽量稳着点！】 非爷微微抬头，眼神很淡定：【接受挑战！】 于是峡谷底部的休息小广场边上，就看一只猫蹲坐在长椅上，一个男的拿瓶子给猫喂水。 瓶口没接触到猫嘴，水一点点地流到嘴里。 开始时候挺好，没两秒之后猫就开始咳且惨叫。 非爷狂骂：“你个二货！给两口停一下啊！” 第193章 怕非爷顶他求订阅 余秋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林巧云怪罪道：“就是爱玩，怕不干净的话，拿片树叶或者倒在塑料袋里也行啊。” 非爷说道：“不是这些的问题，就是你儿子憨！谁他妈的一直倒啊！我咽下去不要时间吗？” 余秋讪讪地盖回瓶盖，摸了摸非爷的脑袋：“反正解渴了。” 游完了这个峡谷，稍事休息之后，导游小姐姐就招呼着大家上车。 送到了山顶酒店，她今天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除非有别的突发状况，或者有些客人有事情咨询。 回到了酒店，稍微休息了一会，余秋就约着一起到湖边逛逛了。 正是落日时分，云中湖上是夕阳的倒影，山峦和高塔都被染出金边。 非爷感叹道：“真是个好位置啊！可惜有沙雕在这里发电，还有不专业的人来搞开发。” 他已经放弃了这里。 余秋刚才打了个电话问陈大壮，才知道这个位置情况复杂得很。 这山上湖边一座小镇，产权极其混乱。 景区交给省里新成立的这家旅游大航母来运作，哪怕以他们的层级和能量，想要梳理清楚这些产权关系都得几年。 产权关系不清楚，怎么能乱投入？ 这个问题，是个死结。 难不成把山上的产权全部都买了？ 如果那样的话，就算有1000亿，也得花掉一小半吧？ 何况，这些产权，有很多属于省里的各个单位，是他们早年建在这里的避暑疗养会议中心。 听陈大壮这么一分析，非爷就在心里掐灭了这个心思。 这里爱咋咋的。 只能说，好姑娘都早早地被拱了。 比如何诗。 余秋专门从公司拿了一个新配的相机和两个好镜头出来，卖力表现。 专业相机加上余秋半吊子水准之上的摄影技术，拍出来的效果在相机显示屏那么小的尺寸里，显得很棒。 至于放大之后虚焦没有、噪点如何就不清楚了。 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工作之余的休息时光，大家都很放松。 湖畔尽是餐馆酒楼，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找了家酒楼就坐了进去。 虽然现在是旺季，但是他们不是周末来的，所以位置都很宽松。 沈晴雪是请的假，何诗跟林依依本来就是非周末调休。 非爷忽然感慨：“这要是人山人海都挤在这，也就没内味了！” 余秋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咋决定不挑这里做游乐园之后，说的就都是缺点了。 太阳落山之后，山风掠过湖面吹过来，余秋不禁打了个哆嗦：“温差有点大啊，得找件外套穿。” 几个人里，也就他们三个年轻人穿得单薄。 余秋说道：“不行，等会肯定越来越冷。反正菜刚点好，诗诗，我们回去拿外套吧？” 林依依看他们两个直接就遛了，也不问问自己要不要。 非爷从窗口看得分明，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得可雀跃了。 …… 两人第一次出来旅游，就是带着父母一起。 现在单独牵着手走过湖光塔影，虽然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但是天边还残留着晚霞的艳色。 何诗觉得这是恋爱的味道，所以脚步轻盈。 到了酒店，旁边没了别人，两人走在走廊里，余秋就忍不住环上了腰。 何诗呐呐道：“别闹！都还等着咱们呢！” “是在走啊！” “你好好走！” “哪里走得不好了。” 何诗掰开他的手，径直跑到自己房间门口，拿门卡开了门，而且迅速反锁上了。 余秋无奈，只能进去找出自己带来的外套，然后就出门敲她的门。 “等一下！” “忘了说了，帮依依带一件吧。” “我知道的。” 余秋就在门口等着，结果反倒等了有一小会。 直到何诗出来了，他才诧异地问道：“怎么换了裤子？” “不然不搭配啊！”何诗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还是裙子好看些！” 何诗横了他一眼，带上门就往外走，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 余秋赶上去说：“你看，你用了这么长时间，他们要是看到你一下换了裤子，还换了里面的衣服和外套，还以为咱们做什么了呢。” 何诗的脚步险些一崴，嗔道：“你疯啦？瞎说什么呢！” 余秋笑呵呵地。 楼道里不亮，但余秋知道何诗在脸红，反正她蹬蹬蹬地就跑下楼。 等回到酒楼，倒没人投来异样的眼神什么的。 何诗放下了心，悄悄瞪了余秋一眼。 本来就是，天气变凉了，当然穿裤子比穿裙子好一点。 这家伙，心里总在想那些！ 林依依穿上外套，甜滋滋地说：“谢谢诗诗姐！你这件跟我身上穿的正搭，哪里买的啊？” 话题就转到了日常琐事。 林巧云对林依依在江城这边的工作，对何诗的工作都挺感兴趣。 这一听下来，才知道林依依跟何诗之间也有些交集。 还帮何诗介绍了两个客户。 沈晴雪也是才听说这些，忙夸林依依脑筋灵活，热心快肠。 林依依朝余秋使了个眼色，【还不都是为了你！过年给我送个什么礼物？】 余秋只看懂了前半句：“所以出来玩特地带上她啊，表示一下感谢！” 林依依不以为意，反正时间还长着呢，总有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 天色完全黑了，虽然菜肴挺可口，但是非爷说道：“看着杂乱混搭的建筑风格，还有土到不行的招牌和店名，还一点夜景灯光都没有。这个位置中午吃饭还能看到点景色，晚上不行啊。” 何诗问道：“你带了猫粮吧？非爷是不是饿了？” 非爷无奈了：你怎么也跟贺方似的，听到我叫就猜饿了？ 不过想一想的话，也确实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余秋说道：“带了，回去就喂他。” “这次别呛到了……” 余秋汗颜道：“猫粮怎么会呛到……倒碗里他自己吃。” “有碗吗？” “……等会问老板要一个一次性碗。” 非爷直摆头：“看看你，确实粗心。要不然回去你准备用什么盛猫粮？” 余秋觉得这是事吗？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酒店房间里可以用来盛猫粮的东西多了。 比如拿一个垃圾桶不用，专门放猫粮。 比如一次性拖鞋的袋子。 比如烟灰缸。 这算什么难题啊。 但他不敢说，他怕非爷顶他裆！ 第194章 余秋加了特效 翌日一天，游览的就是寺和观。 早上出门，非爷和余秋的脸色就很郑重，搞得余青山莫名其妙的：“一大早，板着个脸干嘛？” 余秋马上破功了：“没有啊，正在深呼吸呢！空气多好。” 山上早餐与江城也没两样，非爷继续吐槽这个已经被放弃的地方：“这样的世外之地，也不搞点自己的特色。看样子做得就更难吃，还贵了这么多！” 然而几个人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还是怎么的，吃得很开心。 “晚上真凉快啊，房间里都没空调，我居然都想盖被子了。”林依依跟何诗交流着心得。 “是啊，确实很凉快。” 非爷吃不了东西，蹲在早餐店门口看别人沿着湖骑自行车。 湖面上居然冒出一些小游船，样式土里土气的。 非爷觉得很鄙视。 今天的行程是半开放式的，想去逛一逛山上有名的寺和观的，就到湖边观门口集合。不想游览的，就不用交钱，自由活动。 余秋带着几个人找到了观门口，导游小姐姐已经站在那里了，帽子上插着个小旗子低头玩手机。 “有人讲解吗？”余秋问道。 导游小姐姐抬头看见他，忙说道：“哦，就是我讲解呀。不过要等一下，还没到时间。可以先在湖边拍拍照，等下大家一起进去。” 余秋放下心，要不然就玩得无趣了。 他爸还是喜欢知道一些见闻典故的，来了这样似乎挺有底蕴的点，当然要有讲解。 朝阳初升，湖畔凉风徐徐，确实是拍照的好时候。 尤其此时山顶又出现了云瀑，从大风车之间沿着山脊朝湖面倾泻而来，非爷不由得再次叹了一口气。 这么浓郁的灵气！ 到了人齐了进去游览，导游小姐姐一讲解，才知道这山上的观和寺，都有千年历史了，在各自领域原本赫赫有名，只不过现在确实有些没落了。 非爷感慨道：“是上古宗门，真传遗失了吗？” 余秋身边跟着一票人呢，也不能开口问观里的道人，关于非爷的灵异这样的事。 非爷就径直走到一个老道面前：“道长，能听懂吗？” 老道看到面前一只猫叫唤，然后看到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个漂亮女孩子过来，和颜悦色地问道：“解签吗？” 非爷失望地摇摇头，还用你解签？有朕在，这小子的事业爱情那不都旺得没边？全是上上签！ 原来是个没道行的。 游览到深处，倒是见到了观里真正的古迹。 此山名为九宫，原来是所谓三十六小洞天中的一小洞天，还说是一派祖庭，现在只剩下一个留了一小半的石塔。 非爷一路问了塑像，问了道人，也没一个有反应的。 可叹啊。 至于另一座寺，气势倒是非常恢宏，可惜非爷已经看穿了。 历史是不是很悠久不知道真和假，现在很有实力是真的。 看这占地面积，看这精美的楼宇和塑像，看这红光满面的大和尚…… 这一天的游览就让非爷更失望了。 连这么一个看上去灵气充沛的位置，都没两个高人，那就说明自己纯粹是被扯了蛋，才变成这样子。 走到据说是开山祖师一剑劈开的试剑石，看着上面后来文人墨客神驰意想发骚写下的诗句，非爷闷声骂道：“都知道是假的，就是显摆一下文采！上古微博！” 余秋听得好笑，还真有点那个味道。后来人看到了，就在这里点个赞，或者写点其他东西评论。 回去之后再一宣扬见闻，就是转发了。 怪不得古人爱游历。不游历的话，哪有谈资？ 游览结束，导游小姐姐在回去的车上说道：“明天早上，如果大家想看日出的话，就早点起来，我们4点半在大堂集合出发。到了山顶上，可以走到三省交界的位置，运气好还有云海，景色非常壮观。要去看日出的人记得要穿厚外套！” 非爷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山上的3G信号根本还没覆盖，窝在酒店房间也很无趣。 以他的听力，余秋他们起床，是绝对会被吵醒的。 于是干脆跟着一起走了。 天还没亮。 通往山顶的路还没修好，导游小姐姐打着手电提醒大家注意脚下。 走出了湖畔小镇，才发现天空真的很透亮。 非爷豁然想起来，记忆当中确实江城这一带有个地方打起了星光公园的概念。 真有内味啊！ 一条银河横贯天际，看得非常分明。 这样的景色让何诗不禁觉得浪漫无匹，反正现在天也还黑着，她没什么顾忌地把余秋挽得紧紧的。 余秋不禁心里暗呼来对了！ 触感真温软啊！ 非爷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妈的！白瞎了这么好个地方！等老子有那么多钱了，这里还不知道已经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导游小姐姐很惊奇，怎么猫也被带过来一起看日出了？ 她问过余秋之后，就过来抱起了非爷，一路走一边逗着玩。 非爷嘤嘤作声：“清晨的风真凉，还是妹子身上暖和！” 余秋受不了他卖萌，越来越不能直视他了。 没下限！ 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山顶，大风车的声音响得很，非爷有点受不了。 别人听着可能还能忍，但他能听到一些很不同的频率啊。 余秋发觉了非爷的不对劲，把他抱了过来，拿外套裹住了他的头。 非爷吐槽道：“一股汗酸味！” 没办法，这是走山路热，才脱下来的。 云海翻涌，渐渐透出背后的霞光。 一轮朝阳缓缓升起，把光洒向山峦。 非爷忍着耳朵的不适，静静看着这大好景色。 跳出了小院子，离开了大大的江城，看到了作为一只猫很难看到的景色。 天地辽阔，气象雄浑，原本是极好的体验。 就是寻不着自己存在于此的缘由。 这世界如此正常，那到底是哪里不正常？ 他没有回头看余秋。 所以他也没看到，余秋身上有一圈若有若无的光晕。 某时某刻，这一圈光晕似乎凝固了一些，隐隐有变幻运动的样子。 而最终，仍然是浑浑然地隐了去。 阳光终于开始耀眼得难以直视，非爷说道：“赶紧回去，耳朵快炸了！” 余秋开始有了动作，原地残留着肉眼看不见的光，被拉着遛进了余秋的身躯。 这时的非爷刚刚跳到地上，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丝这个景象。 他不由得心里一震：那是什么？ 余秋招呼着其他人已经往前走了，才回过头喊：“非爷？” 非爷皱着眉凝视着他，一切正常。 “非爷？”余秋又喊了喊。 “没事，回吧。” 非爷静静地跟在后面，一直看着余秋。 刚才那是什么？ 他妈的，有点像是游戏里的拖尾特效啊！ 余秋身上怎么会有特效？ 第195章 立刻，给朕，消失求订阅 回江城的一路上，都不是谈论这个事情的好场合。 非爷没有作声，一直在静静思考。 是时候开动逻辑的大脑了。 已知，经过了半年的生活，可以确定这个世界一切如同记忆中一样，科学规律运转如常。 已知，存在自己重生的实施，但本世界已无原来的自己任何的痕迹。 那么现在这个现象代表什么？ 难道是我码字码太多了，要去看看眼科？ 非爷记住了第一个结论：确认自己的视力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那么继续展开。 假如视力确认是正常的，接下来要怎么做？ 进行比较分析。 首先是横向比较，看看除了余秋，其他的一切存在，是否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其次是纵向比较，看看余秋身上，在什么状态下还会复刻这种现象。 一旦有任何结论，那接下来，就是研究了。 这种特效是个什么玩意？ 有什么作用？ 非爷来劲了，这特么的很令人心动啊。 这一路上，他首先就两个眼珠子到处转，首先是初步确认了，自己的眼睛没什么问题。 跟往常一样。 然后，他的观察对象，以余秋为主，其他的人和物体，也尽量不放过。 大脑在高度集中注意力，以便万一有什么观察结果，好记得住当时的环境和条件。 这么做的结果是，等他坚持了两个多钟头之后，他感觉自己要晕车了。 趴在林依依的大腿上，非爷很感慨。 搞研究真的是不容易啊。 起了个大早，还是先睡一会吧，反正思路理出来了…… …… 回到院子之后，时间已经是下午。 贺方在公司带着大家干活，余秋就把爸妈先送回到酒店休息。 回到院子，余秋先给陈大壮先生打了个电话。 听说余秋爸妈到江城来了，请他一起坐坐聊聊，陈大壮先生很爽快地表示晚上可以一叙。 于是就定了下来晚上院子见。 贺方自然得留下作陪。 他们俩在那聊着聊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贺方问：“非爷的眼神怎么这么犀利？活像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余秋看了非爷两眼，见他仍然是那么聚精会神的样子，也觉得心里发毛。 非爷说道：“你先别管我，我再观察观察。” 余秋就更受不了了，他这么说的话，就跟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样。 他也不能说我先去问问非爷，只能耐着性子，先处理这两天积压下来的跟工作有关的事情。 然后非爷就一直睁着碧光晶莹的双眼，在院子里外处处巡视着。 看到谁，谁发现他总是那个眼神之后都不自在。 张龙宇觉得猫老板是不是闻到了自己偷偷放的屁。 王朋觉得猫老板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在微博上看美女图。 师思诗觉得小黑猫是不是觉得今天自己穿的这身很好看。 总之余秋终于寻到了合适的时机，把非爷抱进了隔音室，反锁上了门。 “什么情况？” “……你抱着我进隔音室，真的合适吗？”非爷无语地说道。 “你干嘛老盯着我们？”余秋直接问。 非爷说道：“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都还不确定。不过，晚上早点睡，明天早上找个能看到日出的地方，我再观察观察。” 余秋更懵了：“怎么还跟日出扯上关系了？” “反正你先照做。我也还在观察，什么都不确定。万一真的是我眼花了，出现了什么幻觉也不一定，毕竟早上的时候，我也盯着太阳看了两眼。” “……你就先说两句，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行吗？我也能帮着参考一下啊。” 非爷想了想说道：“早上的时候，我发现你身上加了特效。” “……什么玩意？”余秋问号脸。 “就是……你走动的时候，身后拖着些光点，跟个发着微光的透明尾巴似的，能不能想象我描述的画面？” 余秋嘴张得很大：“你眼花了吧？” 非爷举起前爪指着自己：“我的存在本身告诉我，要认真对待这种事情，不能只当做眼花。所以，明天早上找个可以看日出的地方，重复一下当时的行为，再确认一下。” “那……要不要喊上何诗？” 非爷吐槽道：“那要不要再把你爸妈，你表妹，何诗她妈一起叫上？” 余秋讪讪地笑了笑，然后有点害怕地问：“你真的不是眼花？” “我不确定，所以要确认。”非爷认真回答。 “……那能是什么？”余秋被他说得心里毛毛的。 什么叫自己走动的时候，身后拖着一个像透明尾巴的光点。 非爷变成了猫，别是自己要变成什么动物吧？ 他说出了心里的疑虑，非爷有些憧憬：“难道是我们要互换身体？有点意思啊！你这么憨，反正跟个宠物区别不大。老子变成了人，正好在这世界搅和一番！” “……你认真的吗？”余秋哭笑不得，你当然乐意了，我不行啊！ “这是你猜的嘛，我看这种设定蛮好的。” “好个屁啊！”余秋很惆怅。 非爷说道：“所以先别瞎猜，一步一步来。在这个事情得出结果之前，我们也不要改变大计划。说不准，这个现象就是在我们确定大计划之后才触发的呢？” “触发？”余秋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个词。 “我总是觉得这就有点像是什么不知名的存在玩着什么游戏。当我们达成某些条件之后，你就像获得了某种成就一样，身上多了个特效。也许这个特效还带着点作用。” 余秋被他说得觉得隔音室里有点压抑：“吓人，你怎么会想到这种情况？” “就跟你想到我们是不是会互换身体一样啊？还不都是瞎想。” 余秋坐在隔音室里的椅子上发呆，然后说道：“未来太不可测了，我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早点跟何诗结婚，生个孩子？” 非爷惊为天人：“你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我爸就我一个儿子啊！万一我出了什么状况，他们还能有点寄托啊！” 非爷冷冷笑道：“那何诗呢？就开始为你守寡？” 余秋苦着脸：“如果这样想，那就应该跟何诗分手了。” 非爷鄙视着他：“所以啊，根本不要瞎想，该想的也是想办法去验证、去研究。至于你这些想法，纯粹就是你上了一趟山，六根更不清净了。你就是馋何诗身子了，你下贱！” 余秋嘿嘿嘿一笑，那也没否认。 “行了，别窝在这屋子里嘀嘀咕咕没完没了，让别人怀疑我的清白。” 非爷语出惊人，余秋很不忿：“怎么会怀疑你？” “你不已经不用被怀疑了。你脸上的骚气，从春天发到现在！” 余秋无言以对。 打开隔音室的大门，果然见贺方在大堂里看着他。 余秋皱着眉头：“在安静地地方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非爷在山上撞了什么邪。” 贺方嘴巴张了张：“然后呢？” “倒过来抖了抖，驱驱邪。” 非爷鄙视地看着他，你也就欺负我说话别人听不懂。 要是老子真的变成了人，每天把你倒过来抖一百遍！ 贺方没空理会这样的事，摆了摆手说道：“他们你先看着了，我去花时间那边，跟李老板的客户沟通一下片子的需求。” 经过了两个月，非也文化跟花时间那边关于这种高端婚礼影像服务已经达成了比较稳定的合作。 贺总也是很忙的人了呢。 “记得聊完了就回，你岳老头要来呢。” 余秋喊完一声，就见非爷冷冷看着他。 “……怎么了？”他低声问道。 “贺方都知道认真工作给朕赚钱，你呢？除了想着泡妞，就是想着造反！还不去干活？” 余秋讪讪地“哦”了一声往工作室走，然后又转回来小声问：“非爷，你还有存稿吗？” 非爷眯了眯眼睛叹了一口气：“我休息会眼睛再说。算了，就等明天早上先看看结果再说。就算做试验，咱也不能穷举。” “咱？非爷你开始自称咱家了？” “滚，立刻，给朕，消失！” 余秋瞬间不见了。 第196章 五毛特效味的太极求订阅 看余秋一溜烟地跑回工作室了，非爷心想如果真的是互换身体，那确认不会再还回来之后，就立刻把猫剩余的部分也割干净他！ 想想也是，像老子这么离奇的经历，才应该是主角。 毕竟还有啥比重生更bug？ 不过那样一来，就得防止余秋这小子下狠手了。 余秋这小子应该不会吧？只是其中一个猜测而已。 看来老子要多哄着他一点，以免他损伤自己未来的身体。 嗯，还有多鼓励他跑步。 跑步好啊，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非爷趴在猫架子上。 大热天的，就不到院子里了。 房里有空调。 反正一个突如其来不经意的一瞥，打乱了一人一猫的正常生活。 非爷能这么坦白，自然是对余秋心里有底的。 这家伙也只是有时候脑回路大一点而已，这是搞文案和剪辑的人所需要的。 所谓蒙太奇嘛，就是会发现一些神奇的关联点。 余秋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就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找一下非爷的眼神。 然而非爷似乎一直没出现。 好在陈大壮和余青山也挺有得聊，余秋只用在旁边陪着就好了。 等他们吃完喝完，又来了兴致，铺开了纸交流书法。 贺方在一旁说，回头也多练练，陈大壮只看了看他没说话。 余秋感到很同情。 白衣散人似乎是说：等你练成了再说。 可怜贺方跟老丈人不对路，缺乏共同语言。 好在如今贺方对陈月确实也不错，事业上确实也有成就，陈大壮先生又不可能凭自己喜好挑女婿。 要不然，他爸可能要揍他。 孙女好不容易谈了恋爱，小伙子挺不错的，跟老爷子挺对胃口！ 然后最后还是由不对胃口的准女婿送他回家。 余青山和林巧云没让余秋送，反正住在附近酒店，已经认识路了，说散散步逛逛夜里的街。 余秋叮嘱完到了酒店过来个电话，院子重归安静。 刚才他们写字的工夫，贺方去把碗筷洗好了。 总得在老丈人面前表现一下，不能做饭没插手，最后善后也没插手。 于是余秋就去找到了非爷。 非爷已经开始码字了。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没什么进展啊，字数都这么多了，订阅稳步增长而已。”非爷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是说光点尾巴什么的。” 非爷摆了摆头：“一直盯着你们观察也怪累的，今天坐车回来路上都差点把我整吐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步到位，日出的时候看看。” “……去哪看？” “去江城大学东边，东湖边上。那里日出视野应该不错，像个……有灵气的地方。” 余秋坐在一旁好奇地问：“你在山上就老说灵气啊，仙气啊什么的，有什么讲究？” 非爷也停下了码字的爪子，启发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存在一种情况，就是神魔妖仙鬼什么玩意的这些东西都还存在，就是世界缺乏了某种媒介。然后这种媒介，甭管叫仙气还是灵气还是什么的，开始复苏了？我只是最早一批中的一个，你也是，然后将来整个世界就开始变化了，这种情况？” 余秋还没经历过这种脑洞，一时消化不来。 非爷总结道：“这也是一种情况，有待观察。所以我不光在观察你，也在观察别人。” 余秋这才说道：“妈诶，说得人有点害怕。” 非爷重新转回去开始码字：“所以说，现在不能多想。纯粹靠想象的话，可能性太多了。现在就是要有逻辑地去观察和分析才行。别瞎想了，明天先去看日出再说。” 余秋拍了拍脸：“那我跟何诗打个电话，洗一洗就睡。” 非爷问：“为什么打完电话要洗？” “……现在夏天啊，难道我不洗睡觉？非爷你想什么呢？” “去隔音室打！” ……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就起床了。 一人一猫，走在凌晨的巷口。找到了车子，就一路过桥，径直往城东开。 好在凌晨的大街，没几辆车，一路畅通无阻。 找到了位置，余秋就抱着非爷来到了湖面的石桥上。 石桥没有护栏，又是这个时辰，这种孤单单的身影一看就像是有点想不开的。 非爷说道：“你就对着东方，尽量跟昨天早上一样吧，站着，聚精会神地看。” “你呢？” “我在后面看你。” “……我有点不自在。” “这有什么不自在的？” 反正日出还有一会，余秋转过头来：“你不是说有点像是尾巴吗？你说我自不自在？” “……先别扯这些，还想不想知道了？” “那好吧……” 非爷叮嘱道：“专心一点！” 看样子也不是没有其他人有这种雅兴，来到了这里准备看日出，有的还拿着相机。 看年轻和穿着，大概就是附近学校的学生。 过了一会，东边首先出现建筑和湖面还有山峰混杂的天际线。 看样子，太阳还要越过这些遮挡，才会出现在这边的视线里。 非爷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条件不同了。 管它呢，总不能大半夜的偷偷爬到什么高楼顶上去看，这里毕竟是市区里。 只能先尽量创造条件了。 等太阳终于露出模样，非爷说道：“别分心了，找到昨天早晨的心态，你就是在欣赏日出。” “是在欣赏日出啊！” 非爷皱着眉，没什么不同啊。他问道：“你当时心里想什么？” 余秋说道：“我是在想，这样真好，一家人一起看日出。” 刹那间，非爷的瞳孔一收缩。 余秋身上，隐隐现出一层光晕，然后又淡去了。 他确定不是幻觉。 看了看隔壁石台上的其他人，虽然也沐浴着晨光，但是并没有余秋身上刚才那种有若实质的光晕。 于是他说道：“你再继续保持一下刚才那种心态。” 余秋站在前方不动。 非爷赫然看到，余秋身上的光晕，如同呼吸一般，一现一隐，越来越清晰。 他扭头看了看左右，觉得如果其他人看得到的话，一定会引起注意。 所以也就自己能看见？ “你现在动一动看看？”非爷小心说道。 “……怎么动？” 面对这种弱智问题，非爷却认真地说：“先动动手。” 于是余秋慢慢地抬了抬手。 非爷的瞳孔再次一凝，干脆说道：“你学着陈大壮，打一套太极看看。” “……不好吧，这么多人，好傻的样子……” “保持住心态！”非爷看到光晕在变淡，连忙说道，“想不想知道答案了？！” 余秋只能保持着这种“一家人一起看日出，真好”的心态，在东湖边上的石台上打起了太极。 像这样年轻的太极爱好者不多了啊，虽然打得很烂。 然而在非爷的视角里，特么的这真是人民币玩家。 举手投足之间，光晕挥洒成光点，但就是一直围绕着他！ 蹩脚的太极，也被打出了一股五毛特效味！ 第197章 许愿你能变成人 年轻人面朝大湖，对着初升的朝阳打完太极，听身后没了声音，就转过头来问非爷：“怎么样了？” “你看得到吗？” “啥？” “你身上的光。” 余秋举着手放在眼前：“有吗？” 非爷静静思考。 眼前光晕虽然又开始淡了，但仍然看得出来有一点。 所以余秋自己看不见？ 过了一会，非爷也看不见了。 那么基本上确定了，首先不是自己眼花。 其次，这个现象，是只有在日出的时候才出现，还是有别的什么条件？ 对比之前的情况来看，非爷有了一些推测。 于是他说道：“先回车里吧。” 带着一只猫打太极并且自言自语的年轻人走了，从此江城大学流传出一个新的怪人奇谈。 回到了车里，余秋先没启动，非爷蹲坐在副驾上，再次问道：“你现在还能调动起刚才的情绪和状态吗？” “……我试试。”余秋坐在车里，开始表演模式。 唯一的观众非爷皱着眉头：“情绪调动不起来了吗？” “……是那种情绪啊。” “没有光了。”非爷说道，“难道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余秋很好奇又很担心地问：“到底什么情况？你先说说你的分析啊。” 非爷认真回答：“首先，我又看见了，所以不是我的幻觉。” “真有吗？你说的这种光，是什么样的？” “所以说有第二点结论，你自己看不见。”非爷想了想，一五一十地描述道，“跟别人被太阳光照出来的效果不同，你身上有一层光晕，而且这个光晕会一闪一闪地，好像在呼吸一样。当你有动作的时候，光晕还会稍微延迟那么一两秒，然后最终又回到你的身体。” 余秋听得合不拢嘴：“有这么明显？” 非爷点了点头：“很明显，所以如果你和别人能看见的话，没理由注意不到。” 余秋被说得有点害怕：“难道是我的……灵魂什么的？你是猫，所以你看得见，这样？” “……也有道理。”非爷说道，“关于它是什么，那是下一步的事。现在只是确定了它存在，然后我们就要找到让它出现的准确办法。” 余秋很赞同：“今天算是成功了？” “成功了一半吧。”非爷说道，“至少今天又重现了。至于说条件，有可能日出时候被早晨的太阳光照到是一个条件。你再调动一下情绪，回到昨天早晨看日出时候的心理状态。” “……刚才已经调动过了。”余秋说完，还是认真再次调动了一下。 非爷一点反应都没看到。 他喃喃自语：“难道说，需要两个条件一起？” 另外一个条件，就是余秋当时的状态。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关键信息似乎是……“一家人”？ 那么，本质的元素是什么？ “先回去吧，我好好想想。”非爷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余秋开始开车了。 今天这个车就开得很走神。哪怕是有一颗比较大的心脏，遇到了会说话的猫，会说话的猫又说看见他身上发光，然后疑似是灵魂，这也太特么的惊悚了。 余秋一个没注意，差点偏了车道。 非爷不满地说道：“行不行啊你！先专心一点。” “……非爷，灵魂啊！你看想来想去，这个最有可能。比如说你，现在就是灵魂在猫的身体里。是不是我要灵魂出窍了，还是有什么东西附在我身上？” 非爷淡定地说道：“你放心，必然不是普遍现象。半年时间了，我也没看见别人身上有这种现象。”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这种特殊情况，才听得懂你说话的？” “……有可能嘞。会不会是这只猫的灵魂在你身上？”非爷干脆顺着他的思路想，“你回想一下，你的性格和思维，有没有什么时候开始产生变化，比如多了一些猫的属性？” 余秋一边开车一边想：“没有吧……我还是我啊……就算我有了明显的变化，也是遇到你之后才开始的。” “遇到我之前没有变化？不是因为性格大变才被甩的？” “……你想哪里去了，真没有，不信回去问问贺方。” 非爷琢磨了半天，然后说道：“讲讲我的分析。先不管为什么能听懂我说话，这可能只是它的作用或者结果。先回到让它出现的条件，你在那种状态下，心里的感觉，是觉得幸福巨多，还是觉得责任居多？” “……为什么这么问？” 非爷答道：“开始你纯粹欣赏日出的时候，没有出现那种光晕，我才问你，昨天看日出的时候心里想的什么。你说当时想的是：这样真好，一家人一起看日出。当你调整自己进入这种心态之后，光晕才出现的。” “你是说，我的心理状态也是让它出现的原因？” “反正目前看情况是这样。”非爷问道，“你分析一下，当时你想到这种状态，心里是因为觉得一家人一起看日出很幸福，还是别的情绪为主？比如以后你要变强，守护这种幸福，类似这样的责任感？” 余秋目不斜视看着路，皱着眉头思考：“与其说是幸福或者责任，不如说是一种成就感，和朝气吧？因为是第一次带父母出来旅游，也觉得以后会更好的，很有信心那一种，准备以后带他们去更多地方玩……” 非爷点了点头，最后问了一句：“你……想到你哥了吗？” “我哥？”余秋诧异地看了非爷一眼，“当时没有明确想到……” 非爷就沉默了下来。 难道说，就是这种对未来很有信心的朝气，契合了日出时候的某种玄妙道理？ 有或者说是有明确的某个愿望，激发了他灵魂层面的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特别的法门吗？ 非爷觉得迷雾重重，想了想只能说道：“明天再来！明天的时候，你就换一种心态，就是‘未来一定会更美好，更奇妙，我准备今年赚到一个亿’那种有信心朝气蓬勃的心态。” “……会有用吗？”余秋也很想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啊，但总得多试试。” “今年赚一个亿有点太夸张了吧？” “那你想换什么愿望？” “要不……今年跟何诗……” “你真下贱！” 余秋正气凛然：“这又怎么了？很正常啊！” “你能许个跟我有关的愿吗？你脑子里一天天的，就想这些玩意？” “那……希望你长出蛋蛋来？” “……讲点科学行不行？还有，你特么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提这茬？” “我都发光了，还讲什么科学？”余秋贼贼笑道，“要不，许愿你能变成人？” “这个可以！”非爷内心大为快慰。 “那变成人了，要是没蛋怎么办？” “……年轻人，你在找死！”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碰到这样诡异的事情，但两人聊着聊着就没了未知的恐惧。 大概变成了猫，猫会说话，其他怪异的发展，也都没有那么不可接受了。 第198章 真就特殊能力 连续去了三天东湖，带着猫的年轻怪人，真的成为江城大学的怪异奇谈了。 经过了三天的实验，非爷和余秋也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 首先，确实要在日出这种环境里，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而另一个条件，让非爷跟余秋觉得莫名其妙。 居然其实是愿望。 就是当余秋有某个明确的强烈的愿望的时候，就会出现。 “难道这就是主角光环？你特么运气确实好得离谱！”非爷不忿地说道，“比如何诗，比如朱毅淡。我当初可没抱指望，他这种老狐狸肯买你的创意，赌你比他在外面找人去做要好。再怎么说，你也就是他老婆同学的表哥而已。” 余秋不乐意了：“非爷，我在回江城的路上，跟他谈笑风生，表现也很好的！” 非爷摆着爪子：“创意归创意。比如说舒哥，第一次拍屁股广告，那是我掐准他的需要谈下来的。但跟凡人诚品的合作，他能吃得下来，这就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早知道赚钱这么容易，我写个毛的！” “……你现在不也赚钱了吗？” “所以说！主角不是我吗？为什么我没有主角光环？这种有强烈愿望，幸运值就增加的东西，好离谱的！”非爷愤愤不平！ “你肯定也有啊，只是我看不到。”余秋说道，“要不明天换你对着朝阳许愿？” “真的？”非爷将信将疑。 “有可能啊。”余秋分析道，“你看，你碰到的是我，这就听幸运。我虽然有时候确实闷骚，但是心地不坏啊。你看，我挺尊重你的，把你当个人。” “……这特么不是基本的吗？” “咱们账也算得很清楚啊，我又没压榨你，而且听话。” 非爷歪着脑袋说：“就像我会乖乖被你压榨一样。你肯定是觉得玩不过我。” “……有什么玩不过的，那你重新去当流浪猫？”余秋感到这颗善心，终究是错付了，非要毒舌。 “我就算去当流浪猫，也比被压榨强啊。” “……咱别争论这个了，总之你运气还是不错的，对吧？”余秋说道，“就算是蛋蛋这个事，那也是为了照顾你作为人的灵魂，免除你对母猫产生想法的变态感。” “我谢谢你嗷，真的很安慰呢。”非爷冷冷说道，“运气好的话，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变个人？” “……可能，你没喝孟婆汤，所以惩罚你跳的畜生道？” 非爷鄙视道：“你瞎扯什么呢？如果有这种玩意，我又没喝，那我肯定记得孟婆长什么样啊。” “也对……”余秋甩了甩脑袋，“先不说了，我去送我爸妈。” 余青山跟林巧云在江城玩了几天，准备回郧市了。 余秋是叫他们多玩几天的，但是余青山说天天住酒店，总是在这呆着玩也不好。 而且老家的庄稼还不能不管。 于是余秋又多了个愿望，那还是要快点赚钱，买个房子。 然后事业稳定之后，还是叫爸妈别种那么多田地了，租给别人就行。 自己顶多在院子里和近处种点菜，自己吃。 这样不会那么累，暑假也可以到江城多住住。 等余秋回到了院子，似乎又回到之前用心工作的时光。 然而一个光晕，明显改变了两人的作息。 非爷白天关在屋子了，得把要更新的稿子码好。 何诗有点奇怪，余秋最近都睡得很早。 问他，只能说最近早晨都醒得很早，很困。 虽然是事实，但是不到十点就睡了，突然就没了之前两人经常深夜聊天的感觉。 何诗心里有点想七想八，不知道是不是余秋那边有了什么想法。 毕竟这个情况就是从余秋他爸妈回去之后开始的。 难道是余秋爸妈觉得自己不好吗？ 何诗心里有点苦涩。 这样子过了两天，终于在余秋送她去上班的路上，忍不住对余秋问出口了。 余秋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啊。 开始几天还能熬住，后来就熬不住了而已，必须晚上早点睡。 然则两人实验了几天，证实了非爷身上没有光圈，至少余秋是看不见的。 任凭非爷各种尝试，也没调动出什么异象。 余秋连忙说道：“没有的事，我爸妈挺喜欢你的。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 何诗这才放下了些心，露出了笑容。 余秋把她送到了店里，往回走的路上，就思索着非爷的结论。 总之是搞清楚了这玩意真实存在，而且跟他的愿望有关。 然而剩下的就没有了。 不知道它是在增长，还是处于某种常态，有什么作用。 既然如此，就需要开始进一步的探索了。 它的秘密，跟非爷变成猫、自己能听懂非爷说话，显然应该是同一类型的东西。 都是无法解释。 这条路暂时走不通了，就得走另外一条路。 然而怎么跟何诗，还有贺方他们说，得去一趟巴东呢？ 没个正经理由啊。 总不能跟他们说，去找一找非爷出生的地方，看有没有线索。 这根本就是不能说的秘密。 余秋感到很苦恼，这还得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等他回到了院子，就对非爷说出了这个苦恼。 非爷十分无语：“怎么？你要去办什么事情，还非要所有人都清楚？都同意？” “……就这样走？” “你不行随便编个幌子啊，就说有个合作，要去巴东实地看一看，谈一谈。”非爷投都没抬，继续码字。 要是去巴东的话，他得提前存好多稿子。 “……行吧。”余秋就出了卧室带上了门，开始干活了。 非也文化已经进入了正轨。 微博自媒体的大号们，跟龙羽那边联合起来，覆盖的粉丝面已经很广了。 再加上有舒哥、林川这些关系，虽然没有了凡人诚品这样的大单子，但是作为有准备的先行者，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赚钱的能力也够夸张的了。 大龙二胖小S三人，都转正了，干起现在的事来，刚好。 贺方那边的鸽总，已经算是半编外人员了，跟着贺方做了不少活。 今天，贺方又带着他们出去拍东西了。 余秋剪辑着新拍的《余味》素材。 忙着忙着，龙羽打电话过来了。 “什么情况？”余秋漫不经心地问道。 龙羽说：“接到微博那边一个活动邀请，有费用的。恩西州那边要搞旅游推广，刚好让苏漂亮去，找你们没有？” 余秋眼睛一亮：“恩西州？去哪些地方？” “据说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底下的县都会去吧。” “还没联系我。谁跟你联系的啊？” “李知行啊。” 余秋忙说道：“我问他。” 听了余秋的意思，李知行诧异地说：“你们不是旅游类的号，所以没有找你们。你也想去？” “是准备去，刚好去那边还有点别的事。” 李知行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那这样，你就过去，可以用学一道菜，后面做出来的方式参加这个活动，这样好说一些。” “……不用这么复杂吧？我带着猫去不就行了？” “带着猫？你确定？” “可以不？” “那肯定可以啊！”李知行满口答应下来。虽然不是旅游类的，但会说话的猫是什么级别的大号？ 余秋收到了活动行程的邮件，就转给了非爷：【搞定！】 非爷看着屏幕上的安排，百感交集。 一方面，是因为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了。 另一方面……这特么不是余秋的许愿能力得到应验了吧？ 他刚才还在愁有什么理由！ 这特么……真就特殊能力？很离谱好不好！ 冥冥之中的存在，你为什么不把这种能力给我？！ 第199章 余秋的梦求订阅 到了下班时间，余秋就又把车开到了花时间的附近，停在路边的停车位里。 然后就在车上等着，给何诗发了一个短信：【我已经到了，可以走了给我打电话。】 也不能直接就去店里，搞得催她下班一样，这种行为被李知顾鄙视过。 那就在这里静静地等。 对于自己身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非爷说的光，余秋心里还有很多谜团。 他不太相信非爷说的，是什么许愿能力。 如果有这种能力，遇到非爷之前，遇到非爷之后，自己都已经有很多愿望了。 人心里的各种愿望，哪里有止境？ 余秋总觉得是一种牵强的解释，为了这个结论寻找到的证据而已。 而且，以前又不是没有早起，差不多日出时分见过太阳。 怎么没这种现象？ 余秋反倒觉得是跟非爷有关的。 毕竟只有他能看到。 最近这些天，被这个问题搅得有些厉害。余秋把车里的音量稍微打大了点，听着歌。 大热天的，没熄火，开着空调，很舒服。 靠在椅背上，余秋放空着自己。 然后居然就睡着了。 连续早起看日出，作息时间其实是强调过来的，还是产生了疲惫感。 余秋甚至做了一个梦。 梦里，居然是非爷所描述的那个游乐园。 余秋看到群峰，不同的片区，是不同的样式。 有的古色古香，有的很有未来感。 在群峰间的谷地上，还有不同的区域，有着不同的风格。 他宛如飘荡在空中，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余秋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身上也散发着莹莹的辉光。 然后车窗一响，余秋惊醒了过来，光就隐没了。 他看了看车窗外，赶紧按下了车窗。 何诗有点担心地问他：“怎么就这样睡着了？” 余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你把车门解锁一下。” 上了车坐在副驾上，何诗看他还有点呆的样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回家吧，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好好睡一睡。” 余秋刚打完一个小盹，精神已经开始恢复了。 看何诗难得对他做出亲密的举动，余秋的内心早就已经开始骚动起来了，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笑着说道：“没事，看电影也是一种休息。” 于是一边观察后方来车，一边挂挡放手刹：“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何诗说道：“打了啊，你没接。我想起之前你都停在这一带，就过来找了。” “……我睡得这么沉啊，电话都没听到……” 何诗把音乐声关小了一点：“估计是当做音乐了吧。” “害你担心了。” 何诗摇了摇头：“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怎么累成这样？” 余秋只能说道：“害！都是工作上的事……” 何诗过意不去地说：“是我误会你了……你不会怪我多想吧？” 余秋连忙摆头：“怎么会呢？是我忘了跟你多说仔细一点……” “那你现在这么困，还要陪我看电影来哄我……”何诗眼圈有点红了，“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了就行了，我又不是那种任性娇气的女孩。” 余秋听出她声音里不对，转头看了她一眼有点慌：“哎！怎么就哭了。”说着就腾出一只手准备扯纸巾给她。 何诗吓了一跳：“你好好开车！我自己来……” 余秋是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会哭起来，心里有点心疼又有点自责。 早上的时候她都问是不是爸妈不喜欢她了，可见她这些天已经想了多少东西了，才忍不住直接问出来…… 如果她没有在自己身上寄托这么多情感，大概也不会因此变得这么脆弱吧？ 她以前，一个人就能面对全世界的样子。 余秋柔声道：“不是为了哄你，是我想跟你呆在一起。” 何诗翁着声音娇憨地问：“真的吗？” 余秋看着前方的路用力地点点头：“真的！前几天因为天天要早起，所以才这样的。现在已经好了。” 何诗微微噘了噘嘴：“哦……” 余秋笑嘻嘻地问：“你这么紧张我啊？” 何诗扭头看着窗外：“哪有！” “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我就跟你说清楚。” “不用！我又不是要管你。” “那你不管我，我不是无法无天了？” 何诗扭回了头看着他：“你会怎么样无法无天？” 余秋厚着脸皮说：“就是希望你关心我在乎我啊，我很乖的。” “你乖个鬼！”何诗想起他居然偷偷打自己屁股，忍不住说道，“我觉得你胆子很大的，是有心也有胆的那种！” “冤枉啊！我那都是忍不住……” “忍不住？”何诗眼里挂满疑虑，“那要是将来别人勾引你，怎么办？” 余秋头都大了，刚才不还情深意切的吗，怎么转眼就是这种题？ 女孩子的思维都是这么跳跃的吗？ 他赶紧摇头：“我对你忍不住，是因为没想忍啊！对别人，我想都不会想！” 何诗咯咯咯地笑：“说得太假了，你说你想都不会想，谁信啊！” “真的啊！你不信我是这样的人吗？”余秋反将一军。 何诗偏偏吃这一套，这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生，到现在为止他都是那么好，各方面。 于是她本来就是在开玩笑的心，忽然一下子跌落到另一种情绪里，痴痴地说道：“余秋，一定要让我一直这样相信你。” 余秋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何诗还有些微红的眼眶里，都是喜爱的光。 他也是喜爱得很，真心说道：“不是说过吗，这辈子，你都可以相信我。” 何诗想起这是他在KTV里借着酒劲说出来的话，虽然自己当时没听清，但算得上是他的告白了。 又听他说起这句话，何诗这几天的负面情绪宛如阴云被阳光驱散了。 两个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了个饭，就进了电影院看电影。 出去一起旅游了一趟，两个人之间的尺度，已经上升到了可以搂着腰了。 只是那时候是因为在坐车，摇摇晃晃不安全！ 但现在，坐在黑暗的影厅里，稳稳当当地坐着，腰里却有一只手，背上和身侧都感受到余秋的温度，何诗渐渐地心里如同有了蚂蚁在爬。 她往前倾了倾，把余秋的手扯了出来，只是用一只手跟他握着，轻轻嘟哝了一句：“不舒服。” 然而看余秋就老老实实地握着她的手，何诗又有点小失落。 真是的，都见过父母了。 余秋看她忽然抱住了自己的手，脑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不由得把脸挨在她头顶。 鼻底有淡淡的香气。 屏幕上，是暑期档正热映的大悲情片。 没办法，拍片就是这样，别的也没什么想看的。 何诗看着看着，开始哭了。 余秋重新搂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这是一部讲述因为天灾而离别和重逢的戏，怪不得她会这么有感触。 电影放完，出了影厅一看，何诗的眼睛都有些红肿了。 余秋牵着她的手，轻声道：“以后不管怎么样，会有我在身边。” “嗯。”何诗紧紧抓住他的手。 到了车里，何诗忽然说道：“我相信妈妈！他不会是像电影里那样，因为什么误会。他就是去过他自己的生活了。” 话音刚落，一滴眼泪就滴下来。 余秋捧起她的脸，温柔地说道：“没关系，都过去了。你已经长大了，你有妈妈，你还有我。” 何诗带着眼泪笑了：“我以后不会再想这些了，你抱着我的时候，我觉得很安心。” 余秋故意开着玩笑说：“只要你肯啊，我巴不得。” 何诗倾过身体，搂住了余秋的背。 余秋大为遗憾，一个做主驾驶一个做副驾驶，这是搭棚子呢？ 何诗在耳畔轻轻说：“秋哥哥，我喜欢你。” 余秋听得浑身都酥了，所以何诗这是到了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寻找安全感的那种心态里？ 声音里带着欢喜和满足。 余秋又捧着她的脸笑问：“怎么这样叫啊。” 何诗脸有点红，轻轻哼了一声：“你是比我大啊！” “那我叫你诗妹妹？”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又急忙补充，“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这样叫！” “那现在是两个人啊。”余秋觉得她有点羞又有点急的样子，美艳不可方物，不由得又喊道，“诗妹妹。” “嗯？”结果何诗还眨了眨眼睛，微微扬了扬头，以为他要说什么。 余秋呆呆地说：“我……忍不住了……” 何诗还被他用两手捧着脸呢，听到这话竟呆呆地看着他了。 然后……她居然猛地闭上了眼睛，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第200章 搞清楚为什么发光了求订阅 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余秋脑子里猛地就炸了。 热血翻涌，心动如潮。 他也闭上了眼睛，缓缓温柔地靠近。 何诗的心，一下一下地猛烈跳动。 憧憬、甜蜜、羞怯、些微的害怕担心，让她的手紧紧的牵住了余秋的衣服。 宛如有记忆以来所有的日子那么长。 她感受到了呼吸的靠近。 有让人晕醉的气息。 一刹那之间，身体绷紧了些。 然后，柔软的碰触从唇上传来。 何诗心里迷迷糊糊地闪过一个念头：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然而，显然还没有结束。 她的手渐渐放松了下来，迷失在不断递进的感觉里，直到…… 何诗猛地往后坐直了，红着脸抓住了余秋的手，瞪着眼睛看他。 结果余秋在那笑眯眯地砸吧嘴。 何诗捂着衣服，支支吾吾地说道：“回家！回家！” 余秋初尝甜头，已经有些知足了，启动了车子开始往回走。 等车子开出了停车场进了主路，余秋松开了右手，伸到右边。 “好好开车呀！” 余秋还是把手放在那里。 何诗也笑着牵住了他的手。 余秋说道：“香香甜甜的。” 何诗咬了咬嘴唇：“真……真的吗？”她觉得自己都没感觉到是哪种味道。 “真的啊！”余秋言之凿凿。 何诗倒觉得，更多的就是心里觉得很亲近的感觉，很好。 那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记在了心里。 之前余秋过生日，都没有跟他突破这一步，没想到今天突破了。 但是晚上见面之后，她又是心疼余秋累，看完电影又觉得他好温柔，竟然忍不住有一种想抱住他的感觉。 余秋问道：“在想什么啊？” “……没，没有想什么。” 余秋笑着问：“在回味？” 何诗抽走了手：“说什么呢！” 余秋的手还搁在那里，过了一会何诗又把手放上去。 余秋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8月中旬要去一趟恩西州，微博和那边政府组织了一个活动，要去几天。” “嗯，我知道了。”何诗点了点头。 “如果那边好看，下次我们两个人单独去玩呀。”余秋又开始笑嘻嘻地了。 何诗再次把手拿走了，搬起他的胳膊往方向盘上放：“你好好开车。” 单独出去旅游没约成，等从恩西回来再一起去看那个即将上映的爱情片是确定了。 其中不免有些暧昧的气氛在，毕竟两人刚刚看完电影跨出了一大步。 余秋本想趁势伸手的，可惜被按住了。 想起那一小会的感觉，余秋不禁心里绵绵荡荡的。 …… 余秋身上莫名其妙的光，并没有给生活带来什么不同。 在后续的试验中，当非爷设定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目标，比如说让余秋有强烈愿望，让非爷的新章节在发布24小时之内订阅人数破个记录，达到平均订阅的水平。 然而拉胯了。 余秋当时看非爷脸色很差，就问：“怎么？离预期差了很多？” 非爷摇了摇头：“跟平常一样。换一个愿望，比如今天收到100块钱打赏！” 结果非爷的书，这一天一个打赏都没有。 余秋洗完澡过来问了情况就说道：“你看，我都说了不是什么许愿。” “……难不成，不能指定？你是不是心不诚？” “很诚了……” “你诚个屁，脑子里又想何诗了吧？” 余秋无奈地说道：“非爷，我觉得这东西不像你描述的那么夸张啊。我没有任何感觉上的异常，做了这么多试验也没有明确结论。我觉得它就算有什么作用，肯定也不是许愿。” 非爷沉思道：“也许是太弱了，还需要成长。” “……非爷，让我天天去看日出，扛不住的。”余秋实话实说。 非爷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不是我，不明白哦对这个问题的关注。” “我理解的。”余秋说道，“但我们该做什么事，还是要好好做。至于这个问题，平常多留心。我觉得，它不是那么快能得出结论的东西。” 非爷点了点头：“也许是我看的太多了，总觉得是不是某种颠覆现有科学理论的玩意，何况还有我的存在作为证据。” 余秋干脆问道：“非爷，你之前说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把那个游乐园造起来。现在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会有变化吗？还造不造？” 非爷正想回答，忽然看见余秋身上亮起的微光。 他楞了，这什么情况？ 现在晚上啊，而且在屋子里。 为什么也会冒出来？ 余秋看他发呆，又问：“造不造？” 非爷缓缓点头：“造！必须造！” 余秋就笑了：“那我们就先专心干这件事嘛。前天去接何诗看电影的时候，我在车里睡着了，梦见了你的游乐园，确实觉得挺有意思的。这次我们去恩西，也可以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好地方。” 非爷瞳孔一缩，余秋身上的光更亮了。 他如实说道：“余秋，你又发光了。” 余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啊？” 非爷喃喃说道：“难道说，你之所以心里有某种愿望的时候会发光，是因为我的这个愿望产生了共鸣？以前没这种现象，是因为我才找到这个目标不久？这他妈的是什么原理，你为什么会为我的愿望发光？” “……真的在发光？” “已经暗了，你再想想我的游乐园试试？” 余秋想了想梦中的场景，问道：“怎么样？” “……真他妈的不科学啊。”非爷说道，“我有点想哭怎么办？” “这么感动啊？”余秋笑着说。 “感动个屁！老子的修仙梦破灭了！”非爷骂了一句，然后说道，“看来，老子确实是主角。这个世界居然会因为我的梦想出现这种灵异现象，也就是说，冥冥之中的存在就是要我来这个世界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许，我早一点树立一个能在全世界扬名立万的目标，你早就发光了！都是你拖累的我。” 余秋不乐意了：“我怎么拖累你了？” “你要是有商业天赋，我们就打造一个大大的商业帝国啊！那样的话，你身上的光肯定比现在亮多了，晚上都不用开灯！” “……我自己又看不见……你也不需要光……” 非爷对这个事情发散的思路总算收束回来了，沉吟着说道：“看样子，就好像注定需要我完成一趟非凡的旅程？既然现在确定了与我的猫生目标有关，那就真得上心了。至于在你身上发光，估计还是因为你听得懂我说话，你是帮我实现目标的人。也许，如果你没有认同我的目标，就不会出现这玩意。在山上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法，天天呆在那里类似这样的想法？”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 “怪不得。人在景色美的地方，都有想常呆的想法。也许那时候，你潜意识想到了我的游乐园。” 余秋说道：“确实是，概念策划方案做出来之后，我也挺向往的。” 非爷来了豪情：“那就把他做出来！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原来老子重生过来，确实还是主角。 这道光，是因为自己树立起来的重生目标。 虽然他妈的跑偏了，因为余秋是个进取心不强的人，变成了做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景点。 但是，那也很好。 圈一大片地方，做自己的山大王！ 非爷心有猛虎，仰天长啸。 余秋说道：“你鬼叫什么！吓我一跳！” 第201章 意外碰到老熟人 恩西之行，微博那边派过来的领队，是田芽芽。 当然，她只负责对接这些博主们。和恩西的领导们对接的，是江北省这边的总经理秦伯元。 从各地过来的人先到了江城的酒店签到集合。 知道会说话的猫也会去，有很多博主都很好奇。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微博是他们其中一部分人的启蒙者。 要么是启发了他们明确图片化表达的思路。 要么是因为会说话的猫的关注和互动，让其中几个获得了一些早期的流量。 在运营方面，由于非爷的存在，会说话的猫也在和粉丝的互动方式上领先众人。 像类似投稿、抽奖、树洞、追热点等等。 已经到了的人，正坐在会议室里。 田芽芽也很期待，毕竟她不仅喜欢非爷，还知道余总是个怎样厉害的存在。 余秋一进会议室的门，就有几个人认出了他。 毕竟，《余味》这个视频一期期地发，已经渐渐成为知名的美食视频栏目。余秋在里面经常露面，而会说话的猫跟余味的日常经常互动，同一只猫，自然就是同一个人搞的。 有三个人更是一直注意着他。 其中两个，看他们坐着的位置前面摆着的姓名牌，一个写着三七，一个写着孜然。 而另一个人就很愕然了。 余秋也看见了他，只是先笑了笑点着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低头在签到表格上写了名字，领了一个胸牌和一袋资料，笑着对田芽芽说：“没想到是你在负责，升职了吗？” 田芽芽也笑得眉眼弯弯的：“是啊，我现在负责运营维护生活类的博主。” 余秋翘起了大拇指：“有前途！” 会议室里的人看两人聊天的样子，显然是已经很熟悉的，不由得心里有些好奇。 难不成，会说话的猫是微博官方的人培养的号？ 余秋签到完，先到了也同样好奇看着他的罗园边上，笑着说道：“好巧啊。” “……是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罗园心里一万个问号，“你换了个单位？现在去了哪一家？” 余秋摇了摇头：“自己做一做。台里也收到了邀请啊？” 罗园见他不细说，先说道：“派我过来，当放个假休息休息。” 余秋笑了笑，对罗园来说，这应该是美差了。像这种活动，去参加的记者都有车马费的，而且本身就是旅游，如果不是领导比较喜欢，轮不到去参加这样的活动。 罗园对他能出现在这里实在很好奇：“你自己怎么做在？” 余秋指了指自己的位置：“做一做自媒体。我先过去了，回头一路都可以聊。” 罗园点了点头，就看余秋找到自己的坐位，坐了过去。 他面前的牌子，叫会说话的猫。 那是什么？ 余秋坐下之后看了一下，旁边就是爱旅行的SP宝儿姐，还有欧阳逸冰。 看样子田芽芽也知道，就把认识的人安排在一起了。 余秋坐了下来，坐在他边上的孜然就问道：“我很喜欢你们拍的《余味》，我是个美食家。” 余秋笑了笑：“怪不得我们坐在一起，你好。” 孜然跟他握了握手，然后问道：“你的猫呢？怎么没有带来？” “开会嘛，带来不好招呼。”余秋随口敷衍了一句，然后说道，“刚好我这次去的话，也答应了学一道那边的菜，然后拍一期。你有什么任务吗？” 孜然有些意外：“没有啊？我们就是跟着玩一玩，拍些照片，多发点微博宣传一下。” “这样啊……” 罗园更加好奇了，怎么余秋一进来跟微博公司的人很熟，又跟坐在他旁边的人很熟？ 孜然正准备继续跟他聊，就见门口进来两个大美女。 两个大美女正一起冲着这边招手。 孜然有点惊讶又有点茫然地准备抬手回应，就听余秋说道：“看到了看到了。” “……额，你们认识？”孜然心里羡慕得紧。 余秋点了点头：“都是江城的。” “哦……我是陇西的……” 余秋笑了：“怪不得叫孜然。” 这个小伙子就咧着嘴笑，然后就见两个大美女直往这边走，坐在了余秋旁边。 欧阳逸冰甜甜一笑：“表哥！” 余秋头很大：“你就叫我名字啊。” 欧阳逸冰笑笑不说话。 “猫猫呢？”苏漂亮问道。 “开会啊！带他来干嘛？” 苏漂亮咯咯笑着说：“你看，桌上的牌子是会说话的猫，坐在这里的应该是非爷。” “龙羽呢？来了吗？” “他忙啊，再说他又不去，来干嘛？”苏漂亮说完就问，“那明天去那边你也不带猫猫吗？” “带啊。” 苏漂亮高兴地说道：“太好了！” 余秋看她们两个穿得青春靓丽，现在又是夏天，心想非爷肯定也觉得太好了。 罗园已经有点接近懵逼了。 怎么余秋跟谁都熟？为什么这两个大美女跟他也认识？ 人陆陆续续都签到了之后，秦伯元陪着两个人进来了，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的。 会议室里最吸引人的，当然是苏漂亮跟欧阳逸冰。 顺带着，坐在她们旁边的余秋也被注目了不少。 秦伯元简单地说了两句欢迎的话，就请那位职务是恩西旅游局的副局长饶永松讲话。 这位饶局长带着和煦地笑容说道：“首先代表恩西州，欢迎各位媒体朋友到恩西去，领略恩西的壮丽景色和风土人情。这次活动，是在州里确立旅游兴州发展大战略的精神指导下展开的，领导们都非常重视……” 大段大段的套话介绍开始了。 饶局长时不时地看一下苏漂亮跟欧阳逸冰，前者满不在乎地低头玩着手机，欧阳逸冰倒是一直微笑地看着那边，还偶尔点一下头。 另外一个年轻人，则是恩西州宣传部门的一个科长，估计是跟大家对接宣传稿件的。 这两人就是代表当地全程陪同协调接待的人了。 下午的这个会，就是说一说后面的安排。 之所以搞这个活动，就是因为恩西州要大力搞旅游开发，所以开始注重对外宣传。 环顾了一下会议室里的人，余秋这才明白，其实秦伯元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按照往年的搞法，这样的活动应该都是去的传统媒体的人，比如说报纸电视台这些，这也是罗园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但看秦伯元跟那个年轻的乔科长挺熟络、乔科长还对他有点尊敬的样子，也许是秦伯元既有点关系、方案也比较创新，所以拿下了今年的活动。 这里面，恐怕林川和曹承宇他们之前跟其他省级搞的一些活动样板，也成为了有说服力的案例。 于是就出现了传统媒体加网络媒体尤其是自媒体的这种阵容。 乌泱泱四十多人呢。 江北本地，两家电视台，四家报纸，一家官方媒体网站，一家广播电台，这就是八个人。 国内其他的传统媒体也有近二十家，这就占了一大半了。 这样的活动，传统媒体的权威性还是更合领导的胃口。 而剩下一小半里，除去几家网站，真正的自媒体，一共只有9人。 余秋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自己搞，还是像他一样有公司在专业搞。 但显然在这样的一个团队里，自媒体是最边缘的。 果然，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坐的这一桌，只有田芽芽陪着坐。 小宴会厅里五张桌子，罗园倒是跟那位饶局长他们坐在一起，杯来盏往，谈笑风生。 余秋也乐得清静。 然而，他也清静不下来。 十个人里，三个跟他熟，另外几个也都认识他。 余秋见他们劝酒，连忙说道：“等会还得开车回去，实在不能喝。” 孜然了然于心：“懂了，你是能喝的。等到了恩西，你再补上。” 余秋苦笑不已。 这时候，秦伯元陪着饶局长，端着杯子走到这一桌来敬酒了。 饶局长红光满面，笑容和煦，却好似自然地站到了苏漂亮和欧阳逸冰中间，开口说道：“来来来，欢迎各位自媒体朋友！你们代表了新兴的媒体力量，希望能够借助你们的宣传，让年轻人也认识恩西、爱上恩西！” 余秋举着果汁，饶局长也没在意，倒是看了苏漂亮和欧阳逸冰杯中的果汁，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也根本没说话。 他浅浅喝了一口，就对秦伯元说道：“明天在去恩西的路上，主要跟自媒体的朋友们聊一聊。希望能多向大家学习啊！” 秦伯元微微一愣：“饶局紧跟时代步伐，时刻不忘学习！” 饶永松谦虚地笑了笑，就回去了主桌。 第202章 不简单的欧阳逸冰 翌日一早，罗园就早早地来到了酒店。 他坐在大堂里，脚边放着行李箱，等着集合。 为了显得体面点，他在家吃完才打车过来的。要不然这么热的天，在外面吃早餐恐怕要搞出一身汗。 过了一会，田芽芽就到了大堂。 看见罗园，她连忙招呼道：“罗记者，早餐吃好了吗？” 罗园微笑着回答：“吃过了的。” “哦哦。”田芽芽说着，手中的电话已经通了，“喂？师傅，还有多久到？……哦，您直接开到酒店门口停车场来就行。” 挂了电话，她又打电话：“喂，余总，你们到哪里了？……哦哦，好的，那不急。” 罗园就见她一个个地联系没住在酒店的人。 他有点奇怪，余总是谁？ 大堂里也陆陆续续人多了起来。罗远没有一直坐着，过去跟外省的同行交流着。 这也是人脉，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不一会就听田芽芽喊道：“大巴车已经到了，大家可以先把行李放好上车了。” 出门一看，一辆豪华的大巴停在门口。座位数很多的长途豪华大巴就很有气势，车身上还挂着一条横幅：“全国知名媒体走进美丽恩西”。 毕竟要一去数天，大家的行李至少都有一个大箱子。 到的早的，自然能在车上先挑一个好位置。 罗园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继续跟同行聊着天。 然后，就看一个同行意味深长地说道：“哎呦，这两个美女并不简单啊！” 罗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之间车窗外的停车场上，昨天那两个跟余秋认识的美女从一辆甲壳虫上走了下来。 车子虽然不是很贵的那种，但是买这种车子的，就纯粹不怎么考虑家用，只是自己开。 所以……罗园懂了这个同行的意思。 长得这么漂亮，还参加了这样的活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昨天听介绍，是玩自媒体的。 还不知道是哪里无忧无虑的金丝雀儿呢。 自媒体能玩出什么花样？ 罗园他们是不太理解的。 他心里正感慨着，又看到另一辆车开进来。 这车就有气势多了，四个圈也很显眼。车屁股一转过去，Q5，这得大几十万了吧？ 罗园只暗自羡慕了一下，就准备收回眼神的，然后看见了余秋抱着一只猫从车上下来了。 而且是从主驾驶的位置下来的。 这下他的眼睛就瞪大着看那边了。 只见两个美女都迎了过去，其中一个把那只猫抱到了怀里。 余秋动作熟练地打开了后备箱，提下来了自己的行李箱。 然后又拿出一个相机包。 罗园很懵逼：余秋的变化怎么这么大？ 他已经会开车了？ 他认识的这两个美女，似乎背景也不简单啊。 这辆Q5……是他的还是他的朋友的？不至于为了这一趟路专门借一辆车吧？ 罗园赫然想起微博公司那个小姑娘当时打电话问的“余总”。 昨天余秋说，也是在自己做一做自媒体，这玩意…… 他忍不住问同行们：“你们对自媒体有没有研究一下？” “还不就是网站那些？”一个人不以为意地说道，“应该是换了个新的称呼，造一些新的概念。但是要论权威性和专业度，新闻采编还是不行。” “也不是这样讲，赚起钱来还是狠的。”另一个说道，“咱们的日子倒没以前好过了。” 罗园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有做报纸的倒是感触颇深，电视台和电台因为媒介的特殊性，似乎受到的冲击还不大。 说话间，余秋跟两个美女已经一起走上了车。 罗园跟他打了个招呼，一个同行好奇地问：“你们认识？” 也有人注意到了，余秋刚才从Q5上下来。 罗园笑了笑：“是啊，都是江城的嘛。” 他没说细，更没说以前是自己带的新人。 不好说啊，人家现在从豪车上下来，这些人追问究竟，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罗园觉得得跟余秋抽空聊一聊，看看他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而且也得研究一下什么是自媒体。 等车上的人都坐得差不多了之后，秦伯元陪着饶永松和那位乔科长也上来了。 他带着饶永松径直到了余秋边上笑着说：“饶局，余总是自媒体这一块的高手，见识也广，您二位一路可以多聊一聊。” 饶永松有点意外，不过看了看余秋这一排，另外一边两个位置上坐着的就是苏漂亮和欧阳逸冰，也就面不改色地继续笑道：“正好。” 说完，就坐在了余秋边上。 他挨着过道，余秋挨着车窗。过道旁边另一侧的座位上，正是欧阳逸冰。 饶永松先跟余秋握了个手：“你做的那个微博，图片都很有创意啊。” 余秋有点意外，没想到他还做了一些功课，连忙谦虚道：“过奖了。” 饶永松跟他聊了几句，也就是问了问他现在微博的粉丝量等等，就转头问后面的三七和孜然，然后就问欧阳逸冰：“欧阳小姐的自媒体，专攻的是什么方向？” 听起来像是在跟旁边的人一一认识，熟悉他们的领域。 然而后面就开始介绍起恩西的美景和风土人情了，看的方向却主要是欧阳逸冰和苏漂亮那边。 非爷趴在欧阳逸冰的大腿上，嘴角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一路，就苦了余秋了。 身边坐着个领导，也不能很放松地呼呼大睡。 他还时不时地要跟余秋聊两句，显得自己是在关心工作。 欧阳逸冰还很有精神地样子，一问一赞叹地让饶永松谈兴大发，各种恩西趣事和传说信手拈来。 余秋也就当增长见闻听故事了。 非爷摆了摆头，从欧阳逸冰手上走开趴到了苏漂亮身上。 这丫头已经开始睡了，迷迷糊糊地看到是非爷，顺手就抱在胸口。 非爷得到了一个贼好的枕头，巴适得板，陶醉地开始跟她一起呼呼。 余秋看在了眼里，暗暗呸了一声。 同时也很感慨地看了一眼欧阳逸冰。 他想起非爷说过，这丫头不简单。 是很不简单。似乎有她在的地方，都能让别人觉得很亲切，很有谈兴，很愿意以她为中心。 开往恩西的这辆大巴上，时不时传出她银铃般的笑声。 第203章 受欢迎的帅大叔 车子一路向西，中途在服务区停留吃了个饭。 听了饶永松介绍，大家才知道也就是去年年底，通往恩西的第一条高速才通车。 要不然，都不会采用坐着大巴从江城去恩西的这种方式。 路途是很长，饶永松也因此很深情地说道：“恩西过去交通闭塞，所以经济发展一直落后。州委领导殷切希望各位媒体朋友多多报道、宣传恩西，偏僻是恩西发展的阻碍，但是偏僻也让恩西保留了一方好山好水，值得全国、全世界人民前去旅游！” 很多人都鼓掌叫好，称赞饶永松，欧阳逸冰也微笑着拍手鼓掌。 经过了几乎一整个白天的旅途，车子在临近黄昏时才终于到达了恩西。 晚上的欢迎晚宴，规格又高了。 饶永松低调了很多，因为乔荣盛科长的领导过来了。 看秦伯元跟他谈笑自若的样子，余秋也心里有了数。 和余秋安排在一间房的人，名叫三七。 他的微博叫三七，真名就叫文三七。 巧得很，文三七今年三十七。 余秋给非爷倒好了猫粮，就看着他的微博好奇地问：“文大哥，你学画画的吗？” 文三七笑道：“不是专业学的。我的爱好是博物学，而且主要是植物方向。这个微博是科普性质的，画画是为了方便，所以自学了一下。” “厉害！”余秋赞了一句，“用相机拍出来不是更方便吗？” 文三七摇了摇头：“相机主要拍风景。涉及到博物这一块，用相机太偷懒了，会让我对不同植物之间的区别掌握不够细节。” 余秋更加佩服了，他看着文三七的微博，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请来了。 他去的地方实在是多，而且专业性强得一塌糊涂，就靠专业和一手画工，积累了很多粉丝。 恐怕请他过来，也有借他的专业性，宣传恩西生态特别好的意图。 听余秋在那不住地赞扬，文三七笑着问：“我对你也很好奇。按理来说，你这个年龄，不应该像你那个美食视频里表现出来的感觉。” 非爷磕完了猫粮，也坐在那里看这个文三七。 这个人自然而然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眼神颇有一种阅尽山河返璞归真的光华内敛。 给人一定的距离感，却又让人有亲近和探寻的念头。 因为他仿佛浑身都是故事。 非爷被苏漂亮抱着的时候，就感觉苏漂亮注意他蛮多。 那个田芽芽和团里其他的几个女的也是，可喜欢他的样子。 也就欧阳逸冰没怎么多瞧他。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浪迹天涯的浪子，对一些妹子就是迷之有吸引力。 余秋听了文三七的话，有些迷糊：“怎么就不应该像了？” “这个会说话的猫的风格，跟《余味》的风格差别好大。一个是异常轻松活泼思维跳跃，另外一个却像是人生走了一半之后的内心平静。就很矛盾。” 余秋看了看非爷，这都是非爷策划的，所以说非爷很矛盾？ 非爷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爽：“瞄老子干嘛？” 余秋如实说道：“我做的这些事，还是商业上的考虑更多啦，有开一个专门公司的。那个爆笑研究猿也是我公司的号。” 文三七愣了愣，他也经常刷到那个搞笑微博，但没怎么点进去看过。这时候才知道，余秋是商业式地运作自媒体，喃喃说道：“厉害！” 余秋谦虚了一番，就先进卫生间，跟何诗打电话了。 文三七见这只猫蹲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笑了笑过去就薅住了他：“你可能是现在最出名的猫之一了。” 非爷一不留神居然就被陌生人抓住了，主要是这个家伙身上确实有一股谜之气场。 让人很确信他没有坏心，坦坦荡荡。 文三七捉着非爷看了两眼，就自语道：“中华田园猫啊，如果没这点白毛就是玄猫了，也有些红毛，很少。你这挺杂的啊！” 非爷不乐意了，哪有开口就骂人的。 他挣扎了一下跳了下来，跑到电视柜上蹲着。 文三七看他一脸很烦的样子，失笑道：“还真跟微博上一样，表情丰富。” 说完，只见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相机，就对着非爷拍。 非爷就把背对着他。 “嘿！还不配合！”文三七看了看，换了个角度，倒是拍到了一张像是非爷在看电视的照片。 非爷听到背后快门响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 文三七对他笑了笑。 非爷心里赞了一声：乖乖不得了，这特么是个后来贼吃香的帅大叔类型。 自己上辈子还没挂之前，就想举手投足间，有这种范。 虽然文三七还没有很修边幅，不过有那个味了。 余秋打完了电话出来就问：“文大哥，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没事，你先洗吧。我给你家猫拍几张照，放心，不会外传，到时候发给你。” “好嘞！”余秋就拿衣服进去了。 非爷暗骂一声：你倒是就信了。 这家伙长了一张真诚脸吗？ 没过一会，就响起来敲门声。 文三七过去开了门，他记忆力很不错，认出来这位之前开会时自我介绍过，是江城电视台的罗园。 “罗园记者对吧？有什么事吗？” “余秋是跟你一个屋吧？找他聊聊天，我跟他以前是同事。”罗园笑道。 文三七就把他请了进去：“他正在洗澡，先等一会吧。” 非爷没见过罗园，就听他跟文三七在那里聊天，言语间圆滑世故，颇有点自来熟。 然后门又响了，文三七过去开门，是另一个做美食微博的孜然，也是来找余秋聊天的。 看样子大家吃完晚饭回房间修整一下之后，就都各自行动开始加深了解了。 余秋在里面洗澡时候就听见了，出了门来先跟罗园打了个招呼。 孜然问道：“余秋，你以前也在电视台工作啊？怪不得微博玩得这么好，原来是专业出身。” 罗园不动声色地看着余秋，他已经了解了一下，余秋的微博确实很有名。 他还是能想象那么大的粉丝数字，代表多大的广告潜力的。 所以此时内心很复杂。余秋确实是专业出身，但原来在台里，他没有这么优秀啊！ 非爷在一旁懒洋洋地说道：“别扯太多你对行业的理解，就往兴趣上说就行了。” 余秋心里有了数，一边谦虚了几句，一边说道：“误打误撞，罗哥才是专业出身的行家，我们台里的中坚力量。我原来在罗哥底下实习。” 罗园老实地说道：“我就是混饭吃，还是余秋有魄力，自己出来闯了。我是来跟你取经的啊，过去一直盯着电视台这个小圈子，对新媒体的了解太少了。” 余秋有点诧异地看着罗园，难不成他心里也有些小算盘在打？ 以他的资历，在电视台里不是快进去到好混的阶段了吗？ 然而有了非爷的提点，余秋却没多聊。 文三七和孜然对余秋现在的状况更不了解，大家主要聊的还是见闻，是微博平台里的一些趣事和有意思的号。 罗园只能就当做是长见识，听他们在那里说。 文三七走南闯北，见识很广。 孜然就是受了一些启发，在专门做美食微博，其实本人对美食的研究并不深。但他年轻活泼，思维敏锐。 余秋早已今非昔比，有钱也有了格局，底气很足。 这其中，也就只有罗园是个平平凡凡的工薪族，能表达的不多。 一时之间，罗园感受到了和自己那个同行圈子不一样的活力…… 第204章 非爷好凶求订阅 非爷变成了团宠，当然只是团里妹子们的团宠。 在秀丽的山水间，一会被这个抱抱，一会被那个抱抱，非爷悠哉悠哉乐陶陶。 夏天真好啊，尤其是这里好避暑。 苏漂亮每每把非爷从其他妹子手上抢回来，然后抱着走到文三七旁边，听他讲这里的地质地貌，和各种各样的植物故事。 欧阳逸冰在到了恩西之后，虽然态度仍旧很温和，跟那位饶永松之间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反倒离余秋还挺近。 “余哥，听说你要学一个恩西这边的美食拍出来，决定好学什么了吗？” 余秋觉得她挨得有些近，往旁边靠了靠说：“还没想好。” “我觉得那个五香豆干挺好吃的。”欧阳逸冰说完，一脸期待的模样。 饶永松也在一边走，闻言说道：“五香豆干很好。这个小吃以前就是贡品，用的当地泉水和天然香料。我们这边的豆干，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用石膏和其他化学品，工艺是一绝。” 余秋反而说道：“好是非常好，但恐怕回到江城，不好制作了，毕竟不可能带着当地的泉水过去。而且，这份工艺也很珍贵，我不好学啊。” 饶永松不以为意：“为了恩西的发展需要嘛，这个我可以协调。欧阳小姐建议的这个小吃，很能代表恩西的好生态和美食文化。” 余秋笑了笑没说话。 此刻，一个团队的人正在准备大开发的恩西大峡谷中游览。 山路陡峭，风光绝美，团队自然走成了前后的几波小队伍。 饶永松出现在这里不奇怪，毕竟一路上他已经表现得挺明显了。 他就是有点纳闷，这两个美女，怎么都对这个叫余秋的小毛孩挺熟悉、挺崇拜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他带着猫的原因？ 于是他又说道：“除了美食，余先生准备怎么和猫结合一下，表现恩西的美景和文化啊？” 余秋如实回答：“暂时还没有好的灵感。” 饶永松闻言矜持地点了点头：“那就要请你多费费脑筋了。主要还是美食方面，如果出来的效果很好，我可以建议州委领导，专门策划一系列的专题片，到时候余先生可以来参与竞标。” 余秋只是笑了笑：“饶局长很有想法，这个是值得做。” 饶永松不经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地位和能量，就又对苏漂亮跟欧阳逸冰说：“两位美女一个是旅行博主，一个是美食美装博主，余先生文先生，可以多为她们拍一些好照片嘛。” 非爷听得无奈了：“往前走走，去找秦伯元吧，让他在这撩妹。” 余秋也觉得不太自在，把非爷抱了过来说道：“我去找找合适的位置，看看能不能拍几张好片子。” 说完，就往前遛了。 孜然和文三七有同样的感觉，不紧不慢地跟上。 罗园倒是继续留在饶永松边上。 苏漂亮直接喊：“小非非！等等我啊！” 欧阳逸冰看这情况笑了笑：“我去请他们帮我拍。” 年轻人腿脚极快，饶永松一时都不合适提步急追，那就失了风度。 他缓缓一笑，对罗园说道：“年轻就是有活力啊。” “饶局正是春秋鼎盛啊。如果旁人看到我们，说不定还以为我年纪大一些。” 饶永松笑着说：“罗记者说笑了。” 罗园倒是举着相机说给饶局长拍两张指导工作的照片，把他留在了后面。 …… 余秋还真找了个位置，让非爷在那摆造型，把几个人看得啧啧称奇。 虽然有演的成分。 因为余秋把非爷放在了一个栏杆上，就狠狠说道：“站好！” 非爷说道：“来劲了哈？” “手放后面！” 非爷已经站直了的，现在又把爪子背到背上一点。 “不许动！”余秋又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咔嚓拍了一张。 欧阳逸冰跑过去把非爷报到怀里，娇声哄着：“哦呦呦，被骂了，不委屈不委屈。” 文三七好奇地问：“平常就是这样训练的？” 余秋干笑道：“是啊，要让他站直，就是犯错的时候骂。” 孜然看着显示屏的照片问：“这一张配什么文字？” “可以很多啊。”余秋说道，“比如，累了就看看朕的江山。比如，我何时才能成精？” 孜然佩服道：“应景！” 只有一个非爷站得笔挺的背影，爪子还背在后面，前方就是绵延群峰，云雾缭绕。 明明刚才是被训斥着站在那里的，偏偏配上文字，有了别的感觉。 欧阳逸冰也凑过来看了看，然后夸道：“余哥，你真有才华！” 非爷头枕着软玉温香，哼了一声：“你真有才华。” 余秋嘿嘿笑道：“玩多了，就有经验了。” “这句话老子听了就不乐意了！什么叫玩多了？”非爷一脸凶相。 苏漂亮惊喜地说道：“你看它的表情，快拍一下！” 三个男的面面相觑，这不好吧？背景两座山太白了。 “快拍啊！”苏漂亮催道。 看欧阳逸冰面不改色地继续笑，孜然举起相机就来了两下。 非爷一直没变表情，似乎在凶余秋。 苏漂亮哈哈笑道：“让你骂它，你看看它现在讨厌你了。” 孜然把照片给余秋看：“这张配什么文字？” 苏漂亮看见了，就笑嘻嘻地说：“就配两个字：好凶！” 说完自己咯咯咯地挠欧阳逸冰痒痒：“是不是特别配？” 余秋头都是大的，对孜然说：“这张你留着吧，我要是发了，回去跟女朋友说不清。” 欧阳逸冰微微一笑，把非爷抱起来，嘟着嘴哄他：“不凶了不凶了，乖乖！” 非爷就露出笑眯眯的表情，看得两个女生惊喜不已。 拍了几张新素材，非爷就没继续展露神奇的姿势和表情了。 虽然明知欧阳逸冰是要借获得猫的喜爱来跟余秋加强联系，非爷也无所谓。 豆腐不吃白不吃。 欧阳逸冰这个妞有点不简单。 若即若离这一套玩得得心应手，饶永松都被吊住了。 现在对余秋，也没有很明显的亲近之意，仿佛就只是因为喜欢猫。 落落大方很有亲和力的样子，又让孜然这样的雏觉得似乎有机会。 段位不低啊，不知道是天赋，还是经验丰富。 按理来说凭她这个颜值，如果真像余秋表妹说的那样一心想往演艺圈发展，应该很有机会的。 不知道为什么肯过来先从网红做起。 总而言之，现在先游山玩水。 其他人都是正儿八经来参加这个活动，而余秋跟非爷是不同的。 来恩西，主要是为了去巴东。 所以他们最看重的，是去巴东的这一天。 而且，也想要有一个自由活动的时间。 等到去巴东的前一天，余秋找到了秦伯元。 “明天不跟团？”秦伯元有些诧异。 余秋说道：“是的，秦总，明天要去一个地方有点私事。我跟孜然和三七他们说了，到时候他们拍的照片给一些我，我也发一发。” 秦伯元知道他的分量，倒是并不在意这点小细节，反而问道：“这边交通也不方便，你人生地不熟的，安全怎么办？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请饶局长协调一些，安排个人开车带你们去吧？” “……不用劳动那边了，秦总方便的话，可以帮我们联系个信得过的包车，钱我这边出。你放心，时间快的话，还赶得上下午去神农溪。” 秦伯元知道他不差这点钱，没跟他多客气。联系了一个朋友收到了答复，就对余秋说道：“……那你注意安全，保持电话畅通。有需要，还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多谢秦总。” 第二天早上，把行李搁在了大巴上，余秋就抱着非爷离开了。 车子是个越野，开车的是个小伙子叫苗大牛。 他还以为这个客人是要怎么样子去玩，没想到跟他碰面之后，就听余秋说道：“去巴东绿葱坡镇，岩屋坪。” 苗大牛看了他一眼，没多问，直奔县道而去。 非爷眼神炯炯，望着前方。 第205章 非爷的老家 巴东在群山之间，所以车子也就开在群山之间。 路很老旧，路两旁的房子也更是老旧。 非爷一直没有说话，于是余秋也一路沉默着。 余秋不知道非爷现在心里是什么样的情绪。 都说近乡情怯，他的情况更复杂。 从他准确地说出一个地名，这位司机师傅苗大牛又很清楚这个地名来看，这就是非爷记忆当中的家乡。 而接下来，他不是因为要回到家乡，见到多年未见的人而情怯。 根本就是，要去确定这个世界上他是否存在过而情怯。 余秋也在看着窗外。 他对外面的景象，是完全陌生的。 手机上面也没有3G信号，不能很确切地知道现在自己在哪里。 虽然能从地上的阳光方向，分辨一下是往东边和北边的方向在走。 但车子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了。 非爷没说话，苗大牛也没问。 说明至少还没到非爷说的那个岩屋坪。 从路牌来看，连那个镇的名字都还没看到。 非爷当然已经认出些路来了。 在恩西的交通变得方便以前，回来一趟很不容易。 然而当回去变得容易很多之后，他跟老头子闹掰了，不肯回去。 所以其实，车窗外的景象，正是他记忆中的家乡模样，没差多少。 然而正因为如此，非爷的眼神就很迷惑。 真的就很神。 这两天听他们扯，恩西的领导都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些。 现在到了巴东，刚才路过县城的时候，也跟自己记忆当中的没差。 那怎么就找不到自己了呢？ 不仅自己，与自己有关的朋友也找不到了。 非爷很疑惑，如果要论直接关联，那这个世界得一次抹掉多少人？ 这些人的关联人呢？ 这中间的尺度是啥？ 非爷想不通这些问题，所以就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很深刻的怀疑。 莫不是自己真就只是一只猫，是一直猫的灵魂被冥冥之中的存在引入了一场梦境，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有了一个四十年的人的经历？ 非爷的头都想得有些不舒服起来，牙齿咬得紧紧的。 余秋把手伸过来，在他头上挠着。 非爷说道：“等会让他把车子就停在村里等我们就行，我认得路。” 果然，车子终于开到了一个村子。也没有经过什么镇上，看来是从别的路就直接到了。 苗大牛说道：“余先生，到岩屋坪了，再怎么走？” “你到了村里，就找个位置先休息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去去就回。” 苗大牛想起让他出车的朋友说得很靠谱，也不怕他跑了，乐得在村里这边等着。 不明白这样一个外乡人到这里来干嘛，但那就不是他管的事了。 他只是做生意的，将来真出了什么事问起来，他也会一五一十地说。 余秋抱着非爷下了车。 不知道路途还有多远，他在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水。 非爷说道：“走河边的小路。” 等余秋抱着他走上了这条路，出了村，非爷才跳下了地，在前面领着路。 “非爷，渴不渴？” “不渴。” 非爷的脚步开始加快，路并不好走，余秋只能专心地跟着了。 他都开始呼吸加速全身出汗了，一人一猫还在路上走着。 余秋看着路的闲暇，也看着周边的环境。 跟在大峡谷那边看到的风貌挺像。 然而山多，就意味着地少。 地少，在以前的年代，就意味着穷。 偏僻，就会更穷。 余秋已经看到，建得好好的农村小洋楼变少了，要么就只是普通的砖房，要么还是泥巴房和石头房的结合体。 他看着前方奔跑的非爷，这就是他长大的地方吗？ 又转过了一个山坳，非爷停住了脚步。 余秋跟了上去，只见前面有一个山窝。山窝里，分布着几个小院子。 “非爷，就是这里吗？” 窄窄的山路上，山风吹动非爷的毛和胡须。 非爷说道：“是这里，但房子的样子，跟我记得的不同。” “我去问问吧，该怎么问？” “你就问，顾峰和顾言他们家在哪。”非爷说完，重新迈起步伐往前走。 这次，他的步伐稳健多了。 余秋跟着他走到了最近的一个院子门口，就喊道：“有人吗？”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从房里出来，看见余秋，隔得远远地说了一句话。 然而余秋听不懂。 非爷说：“她问你，找谁。” 余秋看了看他，非爷的表情明显已经很淡定了。 “大嫂，请问一下，顾峰和顾言家在哪啊？”余秋抬起头冲这个女的喊了一声。 结果女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冲着另外一边大声吼了几句，山窝里响起回声。 余秋就见那边一个院子里出来了两个人，看了一眼就赶过来。 “什么情况？”余秋小声问了一句。 非爷懒懒地问道：“别紧张，女的喊他们来跟你说，因为他说不了普通话。” 过来的两个人几脚就赶到了，年轻一点地问道：“你找谁？” 余秋先笑了笑表示和善，然后说道：“请问一下，顾峰和顾言家在哪里啊？” 年轻人看了看另外一个，用余秋听不懂的当地话说了几句。 中年妇女也已经大着胆子，挨着脚走过来了，开口说了几句。 “你是找错地方了吧，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非爷没有说话，余秋看了他一眼，问道：“真的没有吗？我应该没有找错地方。” 年轻人说道：“真的没有。如果你要找的是我们窝，你也看到了，就这几户人家。” “不用找了，地方没错，人都不是我认识的。”非爷悠悠说道。 “这样啊……”余秋的脸上不免露出一丝遗憾。 如果还有亲人好友在，兴趣非爷会不那么孤单。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年轻人有些好奇。 余秋随口说道：“江城。” “江城啊！”年轻人有点兴奋，“那好远啊！我还没去过！” 非爷忽然说：“你问问，他叫什么。” 余秋就问道：“你叫什么啊？岩屋坪村，真的没有叫顾峰和顾言的吗？” “我叫陈皮。”年轻人很热情地说道，“就是陈皮的陈皮。我问了我爸跟我婶娘，真不认识有姓顾的。” 非爷坐在草垫上看着窝里的菜地和田，轻声说道：“就这样吧。本来也说了，是这样的结果，只不过现在确认了而已。” 余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非爷看了看这个叫陈皮的年轻人出来的院子，忽然说道：“问问他，能不能在他家吃顿饭再走吧。” 余秋就诚恳地对陈皮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能在你家吃个便饭吗？我可以付钱。” 陈皮笑着说：“当然可以了！添一双筷子而已，说什么钱。挺热的，到屋子里去坐吧。” 说完，跟他父亲和他婶娘说着话，就引余秋去他家。 宁静的小山窝，忽然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 第206章 猛猫有泪不轻弹 没过一会，陈皮家的院子就热闹起来了。 “哎！哎！陈皮，不要搞得这么夸张啊！杀鸡干嘛啊！”余秋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从堂屋门口往外一看就惊了。 “有客人来了，怎么能不好好做顿饭呢，你别这么夸张才是。”陈皮爽朗地说道。 杀鸡的正是他的婶娘，余秋就见她提着刀提着鸡，憨憨笑着进了旁边厨房。 然后，余秋又看见有个汉子，背上背着个大圆桌面过来了。 不一会，有三个小孩儿到了这边院子里来，害羞又胆怯地看着余秋。 再过一会，还来了一个已经长大的女孩子，更加羞怯地看了一眼余秋，也进了厨房。 余秋看着非爷，非爷微微笑了笑：“奇怪什么？你又不是在城里长大的。” “你们太热情了……”余秋对陈皮说道。 不过非爷说得也是，像这样的偏僻地方，有时候遇到个外面的陌生人，又看得顺眼的话，就是一起聚着招待的节日般的时刻了。 陈皮说道：“难得有外人，热闹一下。” 余秋看他普通话说得很好，谈吐也不凡，好奇地问道：“陈皮，你是在外面读书，放暑假回来了吗？” 陈皮笑了笑说：“读过，在恩西读的大专，不过只读了一年多。” “那怎么没有继续读了？” 陈皮摸了摸身边一个小毛孩的脑袋，然后说道：“前年我母亲走了，我父亲身体不好，就没有继续读了。” 余秋跟非爷都看了看他：“那你现在……” 陈皮说道：“先把家里的田种着。另外我也在想，看后背山可以承包下来养点什么好赚钱。”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仍然是笑呵呵的模样。 非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那个坐在一旁，眼里含着笑、脸上是又黑又密皱纹的父亲。 一个小毛孩蹲在非爷旁边，尝试用脏脏的手去抓他的尾巴。 非爷却没动弹。 直到小毛孩抓住非爷的尾巴准备提起来了，非爷才挥着爪子吓了吓他，往院子里跑。 三个小毛孩却一起追出院子了，笑得嘻嘻哈哈的。 余秋估计非爷也吃不了亏，总不能去呵斥别人小孩。 小山窝里，奔跑的猫和小孩，一时搅得有些尘土飞扬起来。 非爷对这里何其熟悉？ 这里的田埂、小窝凼、老树，都是他儿时曾玩耍过的地方。 就像这三个小毛孩一样，追逐着，打闹着。 非爷奔行在熟悉的环境里，练就的跑酷功夫派上了用场。 过了一会，像是不胜其扰一般，爬上了小山窝这几户人家开辟出来的晒场旁的老树。 非爷呼吸着家乡的空气，吹着家乡的风，听着家乡熟悉的口音。 除了房子的造型、朝向、位置不同。 除了每一张面孔不同。 除此之外，这就是非爷的故乡。 十多年没回来了，非爷忽然热泪盈眶。 夏天的烈日里，他的眼泪无声地滑过脸颊上的毛，滴落到老树的枝干上。 要是这里真的还是自己的故乡就好了。 不远处陈皮家的堂屋里，随着非爷的眼泪滴落到老树上，余秋身上无人看见的莹光亮起，然后就碎成光点，在空中穿过屋顶，划着一条弧线汇聚到那颗老树那里。 就连非爷也没有看见。 毕竟他现在视线比较模糊。 毕竟正午的阳光太耀眼。 他平复了心情，看着远处熟悉的风景。 那是格子河石林的群峰。 非爷望着脚下，这是注定非常贫瘠、很难发展起来的土地。 顾峰那个犟老头子已经不会再跟以前一样，非要守着这块地方了。 他不会非得耕那两亩田、五分地。 不会在脚下的晒场里把谷子打出来，还跑到镇上寄到沪海给自己。 小土豆也不知道该怎么封一下，寄到沪海都有发芽的。 也不会每年一个人在这个地方过年，还非得守在这里。 非爷叹了一口气：“非得守着这里干嘛？搞得这里这么重要。” 树底下，见非爷一直不下来，小毛孩们已经跑了。 远处，余秋在喊：“非爷！你在哪？” “来了！” 非爷直接从树干上借了一下力，敏捷地跳到了地上。 他扭头又看了一眼这棵大树，还是那么茂盛。 似乎比记忆中的更茂盛。 非爷迈开了腿，往饭香味飘来的地方去。 真是的，你们吃饭，我又不吃，喊我干嘛？ 非爷走到了院子门口，先看了看。 三个小毛孩都端着碗，在屋子外面吃，似乎没有注意到非爷。 他快速溜进了堂屋里，只见一个大圆桌旁坐满了。 非爷直接说道：“别管我，我趴着吹会电扇。” 一个旧的电扇颤巍巍地摆着头，为屋子里提供一些凉风。 余秋的手机恰巧响了起来，看他拿出手机一滑，陈皮他们都有点意识到了，余秋是有钱的人，这种手机，他们只在电视上面看过。 “哦，麻烦你，我就在这边吃个饭，你也在那边找个地方吃下饭吧，我吃完就过去。” 是苗大牛的电话，余秋挂了电话，就对陈皮说道：“太客气了，搞得这么丰盛，但我真不能喝酒啊。” 进入必定会出现的劝酒环节，余秋倒不是存心骗他们。 但是这一开喝，可能真就刹不住车。 就算陈皮他们是淳朴的人，苗大牛也是靠谱的人，余秋也还有行程和事情啊。 陈皮劝了两下，见他不喝，也就不坚持了，笑着说道：“那多喝两碗鸡汤。” 余秋一边吃菜一边感慨：“让你们破费这么多，心里过意不去。” “那这个顾峰和顾言，你就真不找了吗？”陈皮想了想，有点犹豫地问道，“这两人是不是欠了你钱？” 非爷看着这个陈皮，脑洞不小啊。 难道是看余秋专门找到这穷山恶水来？ 余秋干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突然失去了联系，只知道这个位置是他老家。” 陈皮哦了一声，然后笑问：“你是到恩西来旅游的吧？还带着猫。” “……是啊，来旅游，顺便到他老家来看看。也许是记错地方了。” “真的是记错了，我父亲还有我叔伯婶娘们都在这。生活在这里几十年了，假如岩屋坪有这两个人，他们不可能全部都没有听过。” 余秋忙不迭地说道：“应该是我记错了。” 陈皮问道：“余哥，你在江城工作，对江北大学熟悉吗？” 余秋愕然地看着他：“当然熟悉了，我就是江北大学毕业的。” 桌上的女孩儿眼睛一亮，看着余秋。 她旁边的一男一女也都笑了，跟陈皮说了两句。 陈皮说道：“巧了！我堂妹今年高考的，录取通知书刚下来，考上了江北大学。” “哎呦！”余秋搁下筷子端子茶杯，“就以茶代酒，恭喜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很羞怯，鼓足了勇气说道：“陈淼，三个水的淼。” 她的父母也端起杯子，一桌人喝了一口。 陈皮呵呵一笑：“算命算的缺水，就取了这名。真是缘分啊！” 余秋笑着说：“确实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一个小师妹。录的哪个系？” “商学院，录的旅游管理。” 余秋有些诧异：“能进商学院，为什么不去念工商管理或者金融啊？” 陈皮说道：“害！她说她毕业了要回来工作，不离开爸妈。回到巴东，她说以后肯定只有旅游发展好。” 余秋赞了一句：“自己有主见，比什么都强。没得说，今天有缘遇到了，等陈淼去了江城念书，有事需要我帮忙，一定找我。” 陈淼红着脸说了一句：“谢谢师兄！” 非爷在一旁很纳闷。 自己怎么不记得窝里谁考到一本过？ 这是安排来打他脸的一帮新窝民吗？ 这个性情爽朗的陈皮，回来守着薄田陪自己爹了。 这个考上好学校的小姑娘，也说将来要回来工作，不离开爸妈。 那不就是打脸自己？毕竟当年也算事业有成了，只想着把老头子接出去。 非爷很纳闷。 哪能这么巧？人性呢？向往繁华与舒适未来的人性呢？ 这窝里能有个啥发展？ 就算后年换了个好官来，还不是就那**样…… 非爷忽然眼神一凝，等等…… 后年……到时候手上应该也就有不少钱了…… 非爷脑子里一边想，一边走出了屋子。 他远眺着那边，回想着石林的景色。 然后又想着恩西未来的发展走势，忽然从胸中涌起前所未有的豪情。 他扭头看着晒场的老树，轻声说道：“既然你非要守着这里，以后，就由我来守吧。” 第207章 饶永松的不满 余秋吃完了这顿饭，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陈皮和陈淼。 陈皮坚持要送余秋到村里。 “你们又杀鸡，又是一桌好招待，我一点心意也不要，还要送我……”余秋很有些过意不去，看他们住的穿的用的，经济条件是可想而知的。 “也就几脚路，走惯了。”陈皮浑不在意。 余秋抱着非爷，想着虽然非爷的痕迹真的不在了，但这里毕竟是另一个世界里非爷的故乡。于是他跟陈皮走到了路上，就尝试地问：“陈淼的学费，有着落了吗？” “几家凑了凑，没问题。”陈皮就这么说了一句。 非爷忽然说道：“让他帮我做事吧，游乐园，将来做到巴东来。” 余秋吃了一惊，低头看着非爷。现在只看得到个黑黑的猫脑袋，但刚才非爷的语气很肯定的样子。 他一时没说话。 当时非爷讲，就在江城边上找位置，因为交通方便，市场好打开。 怎么现在这么肯定，要在巴东做这件事？ 今天回到故地，他有什么新的决心吗？ 非爷见他没说话，懒洋洋地说道：“不急，反正也留了手机号了，回去再联系。” 余秋看了看陈皮，有他在，两人也不好交流。 但非爷既然这么说了，余秋就问道：“陈皮，以后我可能到巴东做点事情，能不能请你帮我在这边做点工作？” “啊？”陈皮有点迷惑，“做什么工作？” 非爷说道：“先帮着做些调查，主要就是在外多结交朋友，多听一些当地的情况，官场的，民间的，各种人物、关系和故事。” 余秋如实说了一下，陈皮有点吃惊：“余大哥，你要知道这些干嘛？” “只是初步的想法，看能不能在巴东做点事业，所以了解一下情况。”余秋知道游乐园的事，这样的话就不用非爷教了，“我觉得你性格挺爽朗的，人品和谈吐都不错，交交朋友，吃吃饭喝喝酒听些故事，然后记下来梳理一下，这个工作应该能做好。” 陈皮一边走在他旁边，一边看了看他，然后说道：“余大哥，看来你不是普通人，都能考虑在巴东投资做事业了。不过……我们这发展很慢啊，你不是想着用这种方式帮我们窝吧？真没必要，就一顿饭而已。” 余秋摇了摇头：“认真的。” 陈皮看了看他的眼神，半晌才说道：“这样的工作……我不知道怎么做啊。” 非爷说道：“不急。过一段时间他堂妹开学，让他送到江城去，再跟他详细聊。” 陈皮看了非爷一眼，不知道这只猫为什么时不时叫几声。 余秋装作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等陈淼开学的时候，你送她去江城，再到我那边去聊一聊吧，到时候我告诉你怎么做。” 陈皮的生活多了一些可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刚好也可以去一趟江城这样的大城市看看。 他点了点头，准备回家跟二伯商量一下。 到了村口，就看见了苗大牛的车子。 余秋对陈皮说道：“行了，送我过来的车子就在那。今天多谢你们了。” 陈皮憨厚地笑道：“又说生分了，那余大哥你回去一路顺风。” 余秋点了点头：“记得去江城，给我打电话。” 抱上非爷跟陈皮挥手告别，余秋才上了车里。 苗大牛看了一眼陈皮，有些奇怪。 还真是访友来的？为什么车子不开到人家家里去？ 撂他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 车里空调开起来，余秋舒服了很多，不好意思地对他说道：“朋友硬留着吃了个饭，本来准备去看看就走的，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事，你包车，听你安排。” 余秋先给秦伯元打了个电话，就对他说：“去神农溪景区那边吧。” 车子开动了，非爷仍然看着窗外，离开之前最后看两眼最熟悉的地方。 看到了自己上小学和上初中的老学校。 等车子出了这个村，非爷才忽然开口说：“虽然老家一个我认识的人都不在了，但地方还是没变。余秋，我想将来就把游乐园做在这边了。很偏僻，离江城也远，你还愿意帮我吗？” 余秋翻了个白眼，车里还有人呢，怎么回答他？ 拿出了手机，余秋在备忘录上写着：【我没问题啊，这里离我老家还近些。我想，将来何诗也愿意的。】 非爷想了想，还真是。 从巴东往北，过了神农架景区，就是武当山景区了。 等将来交通方便了，估计开车也就两三个小时。 但余秋愿意离开江城这样繁华热闹的地方，也可以说是跟原来的非爷不同的人了。 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是一定要帮非爷的成分。 非爷转头望了望他，忽然有些疑惑，问道：“你现在想着游乐园的事吗？就是还愿意帮我实现这个愿望的那种？” 余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非爷奇怪了：“你身上为什么不发光了？你是不是哄老子的？” 余秋无语，重重地敲字：【真的愿意啊！】 “……那怎么不发光了……” 【真的？】 非爷皱着眉头。 什么个情况？难道又产生变化了？ 苗大牛关心地问：“猫会不会热中暑了？我听他一直叫。” “……我喂他喝点水……” 找了一下，没有合适的装水的地方。 非爷鄙视道：“行了，别又把我呛个半死，车子一抖一抖的。” 苗大牛靠边停了，居然从后备箱找出一个盆子。 “有时候拉客人到偏僻的地方，不方便，车上常备洗漱用具。”苗大牛说了一句。 余秋翘起大拇指夸赞：“专业。” 然后就把瓶里的矿泉水往盆里倒。 非爷无语了：“他洗漱用的盆子啊！你让我喝水？” 然而苗大牛还不走开，在一边看着。 余秋说道：“乖，喝一点，中暑很可怕的。” “靠！万一是洗脚的盆呢？万一还用来擦过屁股呢？” 余秋服了，男人擦什么屁股？这顶多就是洗洗脸啊，顶多擦擦身体洗洗毛巾。 “……苗师傅，要不你先回车里？不知道他是不是怕生……” 苗大牛不以为意，城里人养的猫嘛，娇气，可以理解。 等苗大牛回到了车里，非爷见余秋还在那看着他，瞪着眼睛：“做做样子就可以了，我又不是真中暑了。” “喝一点啊，不渴吗？” 非爷歪着脑袋，这家伙就是想逗逗我吧？ 他说道：“咕噜咕噜！好，喝完了。” 余秋叹了一口气，摸着他的脑袋说：“诶，对了，就是这样，多喝两口……” 演完了这场戏，余秋才把盆里的一点水倒掉了，放回后备箱然后回到车里。 “行了，继续出发！” 傍晚时分，车子才到了景区的停车场。 余秋觉得苗大牛今天车子开得很好，吃得苦也不埋怨，多给了他一百留了个电话。毕竟非爷如果是认真的话，以后估计还要来巴东。 余秋干脆在大巴车上等着他们出来，大巴车司机也认得他，抱着猫的那个嘛，全团就这一个人。 没等太久，就听见了外面的人声。 最先出来的，都是一些传统媒体的人，余秋跟他们也不熟。 过了一会，就见苏漂亮跟欧阳逸冰出来了。 身边果然有那个饶永松。 三人上了车，苏漂亮看见余秋，惊喜地喊道：“呀！非爷呢？想死我啦！” 非爷扒着座椅扶手：“也想死爷啦！” 苏漂亮一过来，就说道：“咦！怎么脏兮兮的！晚上给你洗个澡！” “一起洗，一起洗！”非爷乐呵呵地说道。 余秋听得直摆头。 饶永松看到余秋，不动神色地过来问道：“余先生今天怎么没有跟着团队一起？” 余秋笑着说道：“和秦总说了一下，在这边有点事要办，已经办妥了。” 饶永松点了点头：“州里组织的活动，我还是要对各位媒体朋友的安全负责的。余先生，有什么事情要办，提前说一下，我也好安排帮忙协调一下的。” 言语之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些委婉的责备。 余秋只说道：“一点小事，实在不必麻烦饶局长。这边的宣传工作，不会耽误的，已经拜托大家帮我拍一些素材了。” 饶永松敲打了一下，就坐了下来，却没再坐在余秋旁边。 因为欧阳逸冰已经坐到余秋身边了。 她好奇地问：“余哥，你去办什么事了啊？” 余秋只说了一句：“有个朋友在这边，去他家看了看。” 饶永松在前面听得有点不满，就为了这点小事，就无视这个活动的行程安排？ 州里出了费用，这也太不当回事了吧？ 第208章 非爷的怒袭 等到晚上在这边吃饭的时候，余秋也看到了饶永松跟秦伯元在聊天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往自己这边看了看。 饶永松的表情，有点严肃的样子。 结果也不知道秦伯元说了几句什么，饶永松也就继续跟其他人谈笑起来了。 他特地在饭后找到了秦伯元，问了一句：“秦总，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秦伯元笑道：“不必在意，小事情。” “如果不是有必须的理由，不会这样的。”余秋说道，“总之多谢了。” 秦伯元哈哈地笑了笑：“余总有心了，但真的只是小事情，我已经说清楚了。” 两人就一边聊着一边回酒店。 秦伯元说道：“话说回来，我前不久才知道，马应龙那个屁股笑开花的广告是你们拍的。等回到江城，有个人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啊。” 余秋好奇地问：“谁啊？” “马应龙负责广告宣传的总监。” “……行啊。” 余秋跟他约了个时间，田芽芽就过来给了房卡。 看四下里无人，余秋好奇地问非爷：“那个姓饶的明显不满意，秦总怎么搞定的？” 非爷浑不在意地说道：“秦伯元好歹也是代表一大互联网巨头在江北这边的总负责人，能量并不低。姓饶的在恩西，跟他同一级别的不知道多少人。这个活动秦伯元拿得下来，那天欢迎宴会你没看出来吗？他是跟恩西班子成员有交情的。对他来说，确实只是小事情，卖个面子的事。” “……好吧。”余秋觉得自己大概是被第一次见秦伯元时候，他开车过来接自己的姿态误导了。 原来秦伯元也是一号牛逼人物吗？ 所以只能说非爷更牛逼？ 牛逼的非爷回到了酒店客房，就被摁着冲澡了。 他也配合，毕竟今天在老家被小毛孩撵得到处跑，浑身都是土。 就是嘴里骂道：“苏漂亮说要给我洗澡，你净碍老子的好事！” 余秋懒得理他，都割了，心里还不老实。 有心无力，不难受吗？ 文三七看得有趣：“这猫洗澡还只是叫唤一下，倒是反应不大。” 余秋过过嘴瘾：“他敢！你以为让他站着的时候，训他训得那么乖怎么练出来的？” 非爷冷冷地说道：“你使劲嘚瑟，等回到江城你给我等着。” 余秋浑然不惧，非爷嘴上抖狠也不是第一次了。 文三七笑道：“看不出来啊，你挺温和一个人。” 余秋给非爷洗完吹完，他就自己到一边舔毛去了。 自己也洗了个澡出来，余秋就躺在床上，一边看文三七拿笔记本看今天拍的片子，一边问他：“文大哥，你觉得巴东做旅游的前景怎么样？” 文三七看了看他，只说道：“行业的事情我不懂，但巴东这种位置，如果想要发展起来，旅游肯定是一条重要的路。从我的角度来看，这边的生态和文化还挺有意思的，就是现在交通差了些。” “资源这么好，没有人看中这里来好好开发吗？今天路上恩西的领导们有没有聊这些事？” 文三七笑道：“也没有细聊，不过倒是说了，希望我们把巴东的名气宣传出去，能让一些有实力的投资商注意到这块地方。我觉得，主要还是开发门槛高吧。投入很大，回报很慢。毕竟现在游客到这边来，真的很不方便。” 余秋若有所思：“所以还是要想富，先修路？” “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修路也需要钱啊，尤其这边修路，更贵。” 非爷听在耳中，知道余秋是在想着游乐园的事，问一些信息。 然而奇怪的是，现在已经到夜里了，屋里的灯也不亮。余秋身上真的没有发光，不是因为中午时候光线太亮看不见。 非爷皱着眉头，又开始思考。 难道因为自己心里决定了就在巴东做这个游乐园，又产生了什么变化？ 夜深人静。 偏僻的小县城，灯光早早地开始黯淡下去。 在非爷老家的窝子里，陈皮跟父亲还有二伯商量了送陈淼去江城的事，一家人都有些憧憬。 看样子那个姓余的年轻人，不仅身份不简单也有钱，还是个很知恩图报的人。 似乎因为一顿饭，就对他们一家人产生了好感。 他们当然觉得，余秋说在巴东做点事业只是个说辞。 这里跟江城隔得那么远呢，穷乡僻壤的，有什么事业非得到巴东来做？ 特地问了陈淼的学费问题，说不定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想帮一帮他们。 小山窝里，似乎多了一分希望的光。 这点光还真的有。 除了非爷，没有人看得到的光正氤氲在晒场的那棵老树上。 淡淡的光，笼罩着这棵树，似乎还在非常缓慢地增长着，扩大着笼罩的范围。 在它笼罩的范围之内，生机似乎也更加旺盛一些…… …… 第二天，车子就继续开动，前往恩西州的下一个县了。 这一天让一众团员们很向往，因为要去参加女儿会的活动。 这是恩西土家独有的风俗节日。 到了目的地酒店，当地准备得很充分，还给每个人准备了一套行头。 等苏漂亮跟欧阳逸冰换好当地的服装走出来，直看得众人眼前发亮，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饶永松更是乐呵呵地说道：“两位美女，今天要是遇到热情的土家男儿对歌，那需要先学两句啊。” 于是安排的导游小姑娘就开始在车上教大家唱当地的民歌。 “我们这边有句话，叫歌是妹的媒婆婆。歌是歌曲的歌，年轻儿郎看到心仪的姑娘，就大胆用歌声先表达心意：板栗开花一条线，去年想姐到今年。去年想她容颜好，今年想得难种田，只怕前世少姻缘。姑娘如果有心，就可以唱：板栗开花吊吊稀，不想别人就想你，想你白天同路走，想你夜晚同罗帐，罗帐里头好成双……” 导游小姑娘声音清脆，歌声透亮，一时倒是让车里氛围极浓。 饶永松带头鼓噪，让欧阳逸冰学着唱一段。 欧阳逸冰也大大方方地笑着，开始学着唱。 她唱得本就不差，再加上长得极美，真是让空气中流淌起了女儿会的旖旎味道。 但这妞偏偏唱两句，眼波流转地会往余秋这里瞟一瞟。 瞟得余秋心里有点慌，其他男人羡慕嫉妒恨。 非爷感叹道：“小余子，还受得了吗？” 余秋没理会他，强行保持镇定，装作和其他人一样的表情。 这些人的表情里，似乎只有文三七的看起来最自然，拍着巴掌打节奏，纯粹是欣赏的目光。 苏漂亮看着他，忽然有点害羞地低了低头。 她觉得文三七特别有男人味。 她有点想文三七对自己唱歌。 女儿会的现场很热闹。 余秋估计现在是不会再保留那么多原先的风俗了，所以现场肯定主要还是组织起来的，没有当年真的是年轻男女互相认识相亲的氛围。 但各种活动载歌载舞，还是让众人一饱眼福。 非爷也被拍了一组照片。 首先是张大嘴仰天长啸的模样。 然后是盛装美女对着他载歌载舞的模样。 再然后是面对一群盛装美女非爷的背影。 最后是一群盛装美女把他簇拥在中间的模样。 配的文字分别是： 来到恩西放声唱：喵！ 女儿会上女儿歌：想！ 哪个美女接回宫？难！ 小孩子才做选择，朕全都要！ 余秋用手机上带的小应用做好图，连上网络就发了出去。 结果晚上到了酒店，何诗打电话来了。 余秋在卫生间里说道：“就是配合宣传工作……想你，可想了，巴不得早点回去……我在这边给咱们买了一对小物件，回去给你看……嗯嗯嗯，回去就补过七夕……” 非爷在外面大声喊道：“何诗！欧阳逸冰对他抛媚眼！有土家姑娘摸他！余秋还没买礼物呢！” 虽然明知何诗听不懂，但是余秋也忍不住从卫生间出来瞪着非爷了。 何诗问道：“非爷怎么了？怎么叫得那么惨？” 余秋冷笑道：“可能是发情了。” “……你……流氓……”何诗声音居然又羞又急，然后又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它已经绝育了吗？怎么还？” 余秋笑嘻嘻地说：“可能没割干净。” 非爷冷笑着走近，余秋感到有点害怕：“你……想干嘛？” “啊？”何诗没听明白。 余秋还没反应过来，非爷已经敏捷地穿裆而过，顺势一顶。 “啊！”余秋一声大叫，夹紧了腿。 非爷淡定从容地走到窗边。 文三七推开门进来了，看余秋的姿势，愕然问道：“怎么了？” 然后隐隐听见他电话里有女孩子的声音：“余秋？余秋！你怎么了？” 余秋咬着牙说：“……没事……我……室友回来了……等会再给你打。” 说完挂了电话，使出捂裆功，对非爷怒目而视。 非爷严肃地说道：“龙有逆鳞，老虎屁股摸不得！老子一点伤心事，你总拿来开玩笑，让你感受一下朕的痛苦！这下有同理心了吧？” 文三七看这一人一猫的情况，感觉余秋好像是更劣势的那个。 想起余秋说训猫有一手，现在又明显是吃亏了的样子，他不由得问：“你们，这是谁训谁啊？” 第209章 再布一条线求订阅 非爷力道掌控还是很精准的，他说道：“你的一袋米，分量只有贺方的一袋米的一半不到。” 余秋根本听不懂。 他缓了一小会，就缓了过来，干笑着对文三七说道：“可能平常训得太狠了，有怨气。” 有外人在，他也没办法跟非爷吵架。 明明这家伙先在旁边使坏的！ 非爷猜到他想什么，鄙视地说道：“我喊归喊，何诗又听不懂，你急个屁！” 文三七听得有趣，笑着问：“它是在告状吗？” “不理他。”余秋狠狠瞪了非爷一眼，回去再算账！ 非爷轻蔑地转过头去。 余秋跟文三七正聊着呢，苏漂亮跟欧阳逸冰过来敲门了：“去不去逛一下夜市啊。” “文大哥你去吧，我还有点事。”余秋干脆地说道。 苏漂亮不以为意，反正她冲着文三七来的。 欧阳逸冰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会表露出来。 文三七并不拒绝，领略女儿会期间这边的文化风情，对他来说是极为不错的。而且过来参加这样的活动，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于是屋子里就又只剩下余秋跟非爷了。 非爷看他的模样鄙视道：“你还能不能行了？一脸受委屈的娘们样！” “……我以为你不在意这个话题啊，毕竟你对猫又没兴趣！” 非爷冷笑道：“有腰子站着说话不疼是吧？而且你听听，你那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没割干净？” 余秋理亏，只能说道：“……这是我不对……但是你怎么能动手呢！” “你别说得怪恶心的。我动的不是手，我又不是摸鸡校尉。” “……哪来这么多新词，刚才说什么一袋米，什么意思？” “哦，东洋话，就是痛苦的意思。” “你还懂他们的话？以前学过？” 非爷笑了：“你不懂？我不信。” 余秋有点莫名其妙：“我怎么觉得你笑得怪恶心的？” 非爷懒得跟他解释这些，问道：“美女邀请畅游夜市，干嘛不去？正好给何诗买礼物去啊。你东西都没买，话就先哄出去了，渣男的天赋很高啊。” “我都看好了！就是准备再找找看有没有工艺更好的！” 非爷有点好奇：“看中什么了？” “织锦啊，我准备买两个西兰卡普的包回去。” “……那外面的确实可能都是普通工艺品，你想找好的，就让秦伯元帮着联系一下吧。” 余秋疑惑地问：“非爷，你不就是这边人吗？你不知道有什么老字号手艺很不错吗？” 非爷懒懒地说道：“我虽然是这边人，但是我很年轻就出去了，出去之前也都在这边乡下，知道个屁。” “……好吧。秦总估计也不知道，麻烦他不好。我想问问那个乔荣盛，感觉这个人还不错。” “你跟他接触一下也行。”非爷想了想说道，“我观察也没错，具体事情都是他在做，人很低调，也没什么架子，将来也许有前途。顺便，也可以问问现在恩西这边的招商形势和政策。” 余秋也没什么事，给何诗发了个短信说刚才膝盖磕到个地方了，就跟那个乔荣盛打电话。 乔荣盛是全程陪同的，也住在酒店。 接到电话，乔荣盛有些意外。 不过余秋说想更深入了解一下恩西，约他到酒店茶座做一做，这也算是他的工作。 虽然安排他跟饶永松住在一个房间，但是饶永松从没在酒店住过，现在也不在这边。乔荣盛说道：“不必去茶座吧？要不我去你房间聊一聊？” 没过一会，人就来了。余秋说道：“那就泡这边的茶包吧。” 说完先去烧水，然后坐在了窗户边的小沙发上。 乔荣盛见他一副要聊挺长时间的样子，有点好奇：“余总想了解些什么情况？” 余秋有点奇怪他的称呼：“乔科长，怎么这么叫我啊？” 乔荣盛笑了笑：“别叫职务了，我应该比你大一些，就叫乔哥吧。” “行，乔哥，那你叫余总干嘛？” 乔荣盛说道：“我是为你们服务的。前面准备工作我还是用了些心，知道余总的分量。你叫我乔哥，那是尊重我。我叫你余总，也是尊重你。难不成叫小余？” 余秋这是第一次跟乔荣盛单独说话，没想到他的风格这么随和。 非爷更是惊奇。 “乔哥，你是恩西本地人吗？” 乔荣盛摇了摇头：“考过来的，我是恩西的女婿。” “这样啊。”余秋笑着问，“有两个事情，一公一私。私事是我想买两个工艺更精致一点的西兰卡普包包，想问问乔哥哪里的做工好。” 乔荣盛笑着说：“对我来说也是共事，推广恩西的工艺品。这个没问题，有个传承人，她女儿在外面读了不少书又回来了，工艺和款式创新都不错。我再卖个面子，可以打个折扣。” 余秋见他没大包大揽地说送之类的话，笑着谢过了。 乔荣盛是单位里领导的得力干将，跟秦伯元私下有不少沟通，知道余秋有本事，不缺钱。 想来这样的年轻人，也不是想搞要点礼品那种事。 他又问：“余总的另一个公事呢？” 余秋见水烧开了，拿了个两个干净杯子把茶包放进去泡了两杯。 端过来之后才说道：“这个事情，就是想了解一下恩西这边的投资环境和政策。” 乔荣盛诧异地问：“投资？余总……这是自己问还是帮别人了解？” 余秋只先说到：“过来走了几天，对这边的风景和人文都挺喜欢的。” 乔荣盛喝了一口热茶，一边思考着。搁下杯子之后说道：“这方面的信息，负责招商的部门了解得更多。不过既然余总问了，我也可以先说说。” 余秋很认真地听着。 看了他的模样，乔荣盛缓缓说道：“听余总的意思，方向是旅游吧？这个体量如果小了，需要协调的部门很多，毕竟不是在城区里成熟的工业园区。体量如果很大的话，除了你们自己做好投资回报的评估，最好还是能在主要领导的关注下去推动协调。” 余秋对这些话听得似懂非懂，非爷直接说道：“问一问，巴东格子河石林有没有人有意向投资开发。” 他把问题转述出来，乔荣盛吃惊地问：“格子河石林？” 说完，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理着思绪：“我之前还真在巴东那边工作过，后来才调到州里来。格子河石林……说要开发旅游的意向一直有，但难度很大。而且现在……那里的小煤矿，破坏也比较严重。” 余秋根本不知道这些情况，不由得瞄了瞄非爷。 非爷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煤矿过不久，就会关掉。一直到2020年他挂了之前，也没听说那边真正开始开发了。 如今问一问，只不过确认在这个世界，有没有变化而已。 乔荣盛理了一下思绪，就说道：“格子河石林如果想要开发出来，难度真的挺大。巴东的交通环境还好解决，但格子河石林那一带，还有很多其他的资源，如果要进行开发，体量规模小了，很难立这个项。” 以他对余秋的了解，以为他只是想在那边做个小庄园之类的项目。 这样的话，州里也好，县里也好，一般都不太乐意。 如果将来有更大的投资商，已开发的小项目还会成为阻碍。 退出的价码不好谈。 余秋只先装作了解了的样子点了点头。 非爷虽然总吹牛逼说1000亿，但他可没这个底。 接下来，乔荣盛还算是比较详细地，介绍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情况。 总之那边现在还挺干净，除了当地一些煤矿，连农家乐的数量都不多。 至于说投资政策这一块，非爷主要是想通过明面上的政策，和旁敲侧击问问落实的情况，了解现在这边的营商环境。 心里好有个底，确定下一步的策略。 陈皮是一条线，乔荣盛也可以是一条线。 毕竟将来那么多钱下去，目的是要把游乐园做出来，而不是中间有无穷无尽的扯皮甚至搁浅。 现在看来……确实也还早。 偏僻的地方啊，问题就很多。 乔荣盛跟余秋直聊到文三七回来了，才站起来说道：“明天早起一点吧，我带你去那家店。” 余秋笑着点头：“多谢乔哥了！” 乔荣盛离开了房间，一边走一边低着头思考。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余秋问得很认真。 这样认真地问，就说明有认真的想法。 他虽然不在招商部门工作，但其实地方上，招商的任务可没那么明确只归他们负责。 乔荣盛不由得留了个心。 第210章 土家女人别有风味 第二天一早，余秋起得早一些，在乔荣盛的带领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 前店后坊。 可能是提前联系过，店主人提早开了门。 这是一个挺有气质的女人，看上去应该有30了吧？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余秋觉得很有味道的西兰卡普。 乔荣盛笑着介绍：“她这是自己织、自己裁剪的。” 店主人叫彭锦玉，说着这也是一种宣传西兰卡普的方式，就带着余秋挑包：“是送给什么人啊？” 余秋说道：“女朋友，想买一对。” 彭锦玉笑问：“你也要？你会背出去吗？” “有适合的吗？有适合的可以啊。” 彭锦玉微笑着拿出几个包说道：“如果不是出去旅游偶尔用一用，就看看这种吧。” 桌上摆着的，明显是在进行创新的款式了。 并不是纯粹的布包，主要是在一些颇有点流行款式的皮质包上面，又缝上了不同图案的西兰卡普布。有的是缝了一小块，也有整个都包起来了的。 还真就有男款的，款式……居然是笔记本背包。 余秋呲着牙说道：“这背出去，好吸引眼球啊。” 彭锦玉笑道：“接受得了吗？你也不用一定要买包，围巾也可以。” 在她的建议下，余秋最后选的确实是围巾和包。 看她这里东西好，余秋干脆又选了一些伴手礼回去。毕竟这是恩西非常富有特色的东西了，也有一定的实用性。 彭锦玉说道：“你给我个地址吧，我给你邮寄过去。不然这么多的话，塞车里占不少位置。” “那行，谢谢了。”余秋留了自己的地址和电话，按她说的折扣价付了钱。 彭锦玉只当乔荣盛带过来的是个过来旅游的公子哥。 没见他还带着只猫？ 乔荣盛也是从他一点都没嫌贵地就付了钱，心里加深了一些认识。 殊不知余秋心里是觉得有点小贵的，但非爷说了：“她这个手艺确实好，如果这些东西是纯手工，也真不算贵。另外，你也是卖乔荣盛面子，又不缺这点小钱。” 买好了东西，余秋又参观了一下她店后面的工坊。 然后非爷灵机一动说道：“来拍几张照片。” 于是乔荣盛跟彭锦玉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只猫，在余秋的提示下，做出了很多动作。 虽然看上去像是余秋让它摆成那样的。 但他居然保持住了，而且也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一张猫织布的照片：【生活不易，学门手艺】 一张猫在那卖货的照片：【我这么可爱，不买几样吗？】 一张它被彭锦玉抱着，但是嘴角邪魅伸爪子抬彭锦玉下巴的照片：【土家女人，也别有风味呢】 一张它戴了个小帽子的照片：【朕就是这样朴实汉子！】 乔荣盛忍不住感慨：“你这个猫……真是个精怪！” 彭锦玉瞧得乐不可支，问了问才知道余秋是做什么的。 余秋笑道：“开个微博嘛，还可以开个网店，帮你做做宣传。” “哎呦！帮我这么大忙，应该给你再低点折扣的。” “不用。”余秋辞别了她，就带着非爷跟着乔荣盛回到了酒店。 “今天最后一天行程了，明天就要出发回去。”乔荣盛说道，“如果余总确实对格子河石林那边感兴趣，下次可以带专业的人过来实地考察一下，我再带招商部门的朋友陪同你们去看。” 余秋点了点头：“回去我先考虑一下。” 最后一天又回到了州里，行程主要是去听规划这样的部门讲未来的发展战略，务虚的东西居多。 晚宴上，饶永松就又不是在场级别最高的了。 但他又过来敬酒了，而且这次不太掩饰地多跟欧阳逸冰喝了两杯，邀请她常来。 其实经过了这几天，大家也都看出来了。 你说他有没有什么想法吧，也许有。 但他也没那个胆子真做什么，可能还是图个赏心悦目居多。 欧阳逸冰态度上不近不远，也让他知道了其实不是那种没心机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就算她真想攀附什么人，饶永松也还够不上水准。 因此这多喝的两杯，更多的是有点自伤呢。 非爷看得有点好笑。 吃完晚宴到了酒店，苏漂亮又约着一起吃夜宵。 余秋看她也喝了一瓶啤酒，然后就有点醉了，一直眼睛水汪汪地看文三七。 非爷非常无语，就这就爱上这个游走四方的男人了？ 然而别看苏漂亮平常挺大大咧咧的模样，现在却很矜持。 啥都没说。 欧阳逸冰偷偷跟她说了几句悄悄话，苏漂亮居然扑簌簌地掉起眼泪。 搞得桌上一时有点沉默。 余秋忙说道：“大家这就已经算认识了嘛。江城交通方便，后面可以多到江城聚一聚。我公司做的就是自媒体这一块的方向，不如就由我来邀请一下。大家约个时间？” 反正不管是不是真的能聚成，饭桌上至少先有了一个话题。 回到了酒店房间，文三七才迟疑着问：“那个苏漂亮……是什么情况？” 余秋喝了些酒，跟他也有些熟了，翻了个白眼说：“你看不出来？文兄，你魅力好大啊！” “……别这样叫。”文三七尴尬地笑了笑，“我都这一把年纪了，对小姑娘可没想法。” 余秋呵呵呵地笑问：“真的吗？苏漂亮长得好看，家里也很有钱哦。” 文三七摆了摆手：“你还年轻，不懂。” “不是！文大哥，你都三十七了，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啊？”他问完，还看了一眼非爷。 非爷冷眼瞄他，之前两人倒是聊过了，余秋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文三七笑道：“这哪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没遇到心动的人啊。” “苏漂亮呢？” 文三七直接摆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非爷在旁边冷声说道：“你脑子抽了？还想当媒婆了？” 余秋想想也是，不过好奇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她为什么哭啊？是不是跟你表白过，被你拒绝了？” “……没有啊，不然我会问什么情况吗？我也纳闷。” 余秋看了看非爷，非爷皱着眉：“干嘛？” 见他仍然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自己，非爷才无语地说道：“苏漂亮说，她爸就她一个女儿，将来准备找个男的入赘的。她觉得她心爱的文大哥肯定是不愿意的。” 余秋差点喷出来。 原来是这样一种情况。 文三七看他憋得难受，关心了一下：“喝多了？要不去卫生间，催一下？吐出来就好了。” 余秋缓了过来，摇了摇头说：“没事。” 没想到来一趟恩西，居然还多了这么些故事。 他正感慨着别人的感情呢，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几句话聊完，非爷就听得分明。 何诗在电话里带着诡异地笑声问：“土家女人是什么风味啊？” 第211章 四十一而不惑求订阅 余秋傻了眼。 这创意是非爷出的啊！ 他只是负责执行…… 然而，就像写这件事一样，这些锅都在他头上，黑得感人！ 余秋满头黑线，忙说道：“那个号一直是这种风格嘛，过来参加这个活动要做一些宣传的……” “那创意是你想的啊，看看你，那肯定是想着这些事，才能有这样的创意产生啊。” 何诗说得有理有据，余秋完全无法反驳。 唯一的不同就在于，真的不是我想的创意啊！ 非爷这个骚猫！ 余秋张口结舌，何诗忽然在电话里噗嗤地笑了：“逗你玩的！买的礼物，就是店里那种布吗？好独特啊。” “是的，在那个店里买了好多，都是这种布做的。给你的是一个包包。”余秋松了一口气。 “买了好多？” “是啊，给你妈妈，还有依依贺方他们，都带了点小礼品。” 何诗问道：“给我妈带的什么啊？” “鞋垫，他们这边的刺绣工艺，还浸了草药，通脉活血。而且，东西也不贵，你妈妈不会拒绝。”余秋说得有理有据的样子。 “……你知道买多大号的吗？也不问问我。” 余秋说道：“上次买过鞋啊，记住了的。” 何诗在那头带着笑意问：“明天就回来了吧？” “嗯，想我了没有？”余秋笑眯眯地问。 “没有，快忘掉了。” “那我今天刚发的微博，你就看到了，还来逗我。” 余秋觉得何诗就是故意说这样的话题，让他记得家里还有人很在意呢。这样的醋，只要不是非要很在意、非要余秋以后不能这样不能那样，那就是两人感情的调味剂。 于是后面的聊天内容就越来越酸，非爷在外面听得都有点受不了。 耳朵太灵的烦恼啊。 明天就要回江城了，非爷在静静远眺着他出生的这座城市。 明天，对他来说，也是特别的日子…… …… 又经过一天的奔波，终于回到了江城。 还有一天外省的团员要从江城离开，所以车子又开到了出发时候的酒店。 余秋跟他们告了别，说晚饭还有安排，就开着车子回到了院子里。 非爷见他回到院子之后，却进了厨房忙活，好奇地问道：“约了何诗到这边来吃饭？” 余秋敷衍地支吾了一声，就开始忙活。 非爷一出去几天，存稿几乎消耗殆尽，埋头在了笔记本面前开始码字。 路上一路上闲得没事的时候，构思了不少剧情。 非爷码得很投入，似乎有印象余秋接了个电话，去院门口拿了个快递。 等到余秋喊他吃饭，非爷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吃你们的啊，我又不吃。” 然后他觉得有点不对，扭头问道：“何诗没来，你一个人开吃。” 余秋笑道：“给你过生日。快点，吃完了，我还要去找何诗呢。” 非爷有点懵懵的：“过生日？” “上个月我生日的时候，你不是说你生日是8月18吗？” 非爷看着他，只见余秋笑容满面的说道：“快点，下了个长寿面，还有蛋糕。” “……搞这些干嘛……”非爷晃着尾巴走到大堂一看，还真有一个小蛋糕拆开了。 桌上有一小碗面，还煎了一条鱼。 “插多少蜡烛？”余秋问道。 非爷想道：“那就插1根吧，宝宝刚1岁。” 余秋笑了笑，抽了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燃。 蛋糕很简单，上面画了一只简单的黑猫。 非爷很奇怪：“你什么时候订的这个？我都不知道。” “去恩西之前就订好了，让他们今天晚上送的。” “……你也不怕行程有变，或者堵车……” “以我的电话为准啊。” “我咋没听见你打电话……” 余秋乐呵呵地说：“你在车上睡着了。” 非爷叹道：“苏漂亮那小妞贼伤心，抱我抱得老紧了，实在是很舒服啊。” ……这话余秋就不知道怎么接了。 “许个愿吧。” 非爷定定地看着这个小蛋糕，许愿？ 看余秋准备拍巴掌了，非爷赶紧阻止：“别唱！你唱得贼难听！” 余秋瞪着他：“有你难听？” “总之别唱，感觉太尬了。” “瞒着你就是准备搞点仪式感！这样不是缺点什么？” “……那你唱吧，你有心了……” 于是余秋就说道：“许愿哈，我唱完你要吹蜡烛的。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非爷也没有闭眼，就看着眼前摇曳的火苗。 没什么特别的愿望了，变成猫了，简单点。 就希望其他东西不变吧，自己能成个招财猫，能搞到那么多钱，这样才能把游乐园建起来。 余秋唱完了，非爷一口吹去，蜡烛迎风而灭。 “蛋糕怎么办？” “蛋糕你不能吃，糖分你代谢不了。”余秋把一整个小蛋糕都拿过去了，一边吃一边说，“你吃长寿面，还有鱼，没怎么放调料。” “……那有什么味……”非爷嘴里这么说着，但是也低着头开吃了。 非爷耳朵里的声音层次很丰富。 老街区独特的生态里，有些虫鸣。 远处的钟楼也响了起来。 巷口的小店里人声喧闹。 非爷心满意足地嗦完了一小碗面，然后说道：“鱼留着宵夜，你去找何诗吧。” 余秋说道：“那就不陪你了。” “我像是需要陪的人？”非爷满不在乎地踱着猫步往里走，“都快断更了，我得码字。” 余秋笑了笑，一边收拾着碗一边给何诗打电话。 过了一会，他说了一声，就出院门了。 非爷坐在笔记本前，一时却没有动爪。 按理来说，41岁了呢。 四十而不惑，然而非爷现在生活当中的疑惑谜之增多了。 人类第一大未解之谜的那种。 重生…… 平行世界…… 灵魂附身…… 人猫通灵……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鬼玩意？ 然而非爷已经来了。 非爷终究是随遇而安了。 也有点不惑的味道在里面。 长寿面不是增寿面。 就在猫的有限生命里，创造一个有趣的世界吧。 能寿终正寝，就算是长寿面有面子了。 到时候，睡在自己创造的有趣世界里。 让这个世界，看到直观的光怪陆离。 那些魔幻的、奇幻的、灵异的、只存在于想象当中的世界，谁能说一定不存在呢？ 非爷嘴角扬起笑容，开始码字。 数百公里之外，非爷出生的那个小窝里，老树在夜幕中散发着无人能看到的光芒。 它一点点地充盈着，扩大着它的地盘。 在某个时刻，似乎像是感应到什么异样，它骤然更耀眼了一些。 然后，就扩大了一些。 现在，整个小山窝，都被它笼罩着。 盛夏时节，生机正旺。 山村宁静，夜风轻柔。 无数的枝丫和野草，都在随风招摇。 第212章 顶级女肥宅求订阅 车子停在了何诗现在住的楼下，没一会她就下了楼上车来了。 余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何诗翻下遮光板照镜子：“怎么了？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就是觉得很久没看到你了。” 何诗似笑非笑地说道：“去了一趟恩西，越来越会逗女孩子了是不是？” 余秋一本正经：“真的想你了啊，每天想。” 说完就把头凑过去了。 何诗赶紧把他推开，心虚地从车窗看了看楼上：“快开车啊！我妈说不定看着呢！” 余秋笑呵呵地说：“那等一会。” 说完就启动了车子，往外面走。一边开车，一边说起这次去恩西的见闻和趋势。 像去看非爷的老家、欧阳逸冰刻意跟他走得有点近这种事自然是不能说的，于是苏漂亮和文三七的故事就成为了不二之选。 何诗吃惊地问：“她爸要招上门女婿啊？” 余秋说道：“她家里就她一个独生女，她爸生意做得也不小。苏漂亮不像是有事业心的女强人，大概家业需要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继承吧。老一辈的想法，旁人没法说什么，只不过苏漂亮这次还真是挺动心的样子。” 何诗啧啧称奇：“你说得我对这个文三七很好奇了，这么有魅力啊？” 余秋吃味了：“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好奇什么？” “好奇一下也不行？”何诗娇笑道，“现在你能体会一点我的感觉了？” “……一开始那个号的风格确定了……没点创意不行……” 何诗轻轻“哼”了一下。 余秋说他还没吃饭，于是两人也就是往不远处的一个餐厅去坐坐。 只不过下车前，终于是在车里腻歪了一会。 何诗奇怪地问：“你嘴里，怎么甜甜的，像奶油味？” 余秋腆着脸笑问：“好吃吗？那再尝尝？” 何诗挡住他的嘴巴：“不能吃得太晚了，快下车。” 余秋就说是在回来车上比较饿，吃了点小蛋糕。 一个已经真的吃过饭了，一个只是假装没吃过饭，所以到了个小餐厅，也就点了一份牛排一杯果汁。 然后余秋还切一些喂她。 “你吃啊！我吃过了，再吃变胖怎么办？” 明明可以坐对面的，余秋非要坐她边上。但是何诗抓着他一只手，心里倒是这些天来最安定的。 余秋认真说道：“吃牛肉不会变胖的。而且，再胖一点点更好啊！” 何诗听懂了，掐了一下他的手心，但是还是张开嘴吃了一块。 “我这次去恩西，觉得那边的山水真好。住在那边，就有点不想走了。试试，要是以后我赚到钱了，想到那边去做事生活，你愿意去吗？”余秋吃完了最后一块牛肉，就搂着她的腰，开始聊起这个话题。 “去恩西做事？”何诗有些没想到。 余秋尽量拿捏着语气说：“是啊！我觉得，将来到那里去做一个景点也挺不错的。我们就住在一个风景最好的地方，卖卖门票就能赚钱。多好的日子！” 何诗看着他的脸，觉得上面确实有些憧憬的样子。 她想了一想，笑着说：“我也不懂这些。那如果将来你想去做这样的事，我可不能放你一个人长期呆在那边。毕竟你觉得土家女人别有风味嘛。” 余秋呆呆地看着她：“……我……” 现在成了男女朋友，才知道何诗一张小嘴也挺厉害啊。 奈何非爷给余秋埋的坑太多了，余秋填不过来啊。 看余秋苦着脸的样子，何诗抓着他的手说：“所以那我肯定要去看着你啊。” 余秋啼笑皆非：“想说跟在我身边就这么说嘛，非要提这茬。” “哼！让你时刻记得，我是不好惹的！”何诗凶凶地说道。 看她凶巴巴的可爱样子，余秋忍不住扭头袭击了一下，何诗就怂了。 “这么多人呢！”掐了他的腰一下，何诗就叫他赶紧结账回家。 小别重逢，哪里会就这样分开各自回家。 余秋不禁感慨：买了个车子就是好啊…… …… 有了多日的思路梳理，非爷下爪如有神，很快就码了数千字出来，堪称码字以来最高的速度。 然后就有些疲了，悠哉悠哉地准备去收币。 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现在第一个交易平台终于出现了，省了非爷不少的事。 然而，非爷也记得很清楚，这个交易平台最终出事了。 数十万币被盗。 所以，非爷搞得很谨慎。 好在，他很清楚，至少在13年以前，还没出现这个情况。 何况他现在只是收。 币到账之后，他就会提取出来，转移到自己在交易平台之外的钱包里。 为此，额外付出一些手续费，根本不算什么。 现在，币的总量还不大。 但是在有目的有计划的收购下，非爷持有的币，数量仍然在稳定地增长。 这些虚拟的玩意，在它真正爆发出那么高的价值之前，受到的关注并不大。 哪怕是在圈子里，知道一个叫futurellector的ID收购了不少币，也都不以为意。 而且现在，这个ID已经从论坛里销声匿迹了。 非爷的币，早已经分散在了很多个钱包里。 能够查询到的防侵入手段，也都在这台笔记本里用上了。 他怕有技术高超的黑客，能通过IP追溯找到这台电脑，所以钱包的地址密钥这样的东西，他都没有存在电脑里。 非爷问余秋要了一个小本子。 他也有一支中性笔。 又重新用工作室那边的电脑转移完一批币到新的钱包里之后，他就用两个爪子捧着笔，在本子上猫画符。 丑归丑，认得出来就行了。 忙活了一阵，非爷合上了小本子，心满意足。 感觉财富又增长了很多，非爷很开心。 时隔多日，非爷的魔兽账号也终于满级了。 非爷登上QQ问方欣雨：【今天的稿子写完没有？】 芳心纵火犯说：【没有呢！今天有人打赏，我要加更啊！】 非爷奇怪地点开她的书看了看。 就这破书还有人打赏？ 这么一看，还真是。 而且还不少，也有1000块钱呢。 他好奇地问：【谁啊？还给你打赏1000块？】 方欣雨很不乐意的样子：【1000块怎么了？我每个月都有个10000块的打赏！老娘的书写得好！】 非爷无语，你真是一点AC数都没有。 不过妈的，这难道是某个认识方欣雨的人，在下贱？ 【那不是没时间包团刷装备？】 【……明天，明天可以的老板！】 非爷不知道方欣雨现在是什么状态。 顶级女肥宅了吧？ 全职窝在家写书，然后还打打游戏。 虽然现在因为有非爷的加持，她多了那么多收藏，成绩不会差，收入不会低。 但这种包团代练的小生意，她为什么还在做？ 这女人怎么想的？ 第213章 我喜欢的是女生1/5求订阅 方欣雨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杵了一会，就重新开始写稿子了。 袁慧问道：“家里的电话？” 方欣雨点了点头，笑嘻嘻地说：“厉害吧？又是1000！” “……厉害，但那个每个月打赏1万的，还没有加你的读者群？” “没有！”方欣雨纳闷地说，“越来越像是某个熟人了。我的书写得就这样，好几万收藏了才这点订阅，哪能有人喜欢成这样，每个月打赏1万！” 袁慧吃吃笑道：“想睡你！” “那挺正常的。”方欣雨挑了挑眉，“问题是，老娘不乐意啊。” “说起来……”袁慧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说，“你也已经25了，是可以考虑谈个恋爱了。你家里介绍的，可以去看看啊，万一喜欢呢？” “干嘛非要聊这个？”方欣雨无奈地说道。 “你准备这样杠到什么时候？” 方欣雨干脆停下了手：“以前的时候还好，拿着我的照片联系的是富二代。现在好了，觉得我年纪有点大了，都出现富一代了！哦，这样的人，你觉得我会喜欢？” “……虽然你爸妈这一点确实有些不地道，但是毕竟是自己父母啊。”袁慧仍然说道，“再说，富一代富二代里，又不是没有优秀的人。” 方欣雨摆了摆手：“别说这个了，烦！反正我养得活自己，不想当金丝雀。” 袁慧吐槽道：“说真的，你现在这样跟被人包了也没两样，虽然人家从没露面也不睡你。” “滚！我是靠才华征服的读者！” 袁慧摇了摇头，玩她的游戏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方欣雨电话又响了，她叹了口气接通电话就说道：“妈，你到底是希望我幸福呢，还是希望我将来去争别人的家产呢？” 袁慧说：“我去洗澡。” 说完就走了，免得方欣雨不自在。 刚进洗手间，就听到外面声音越来越高，吵起来了。 她无语地摇摇头，这也算是大美女的特别烦恼吧。 方欣雨的父母，总是觉得女儿长得这么天香国色的，那要找个顶好的人家。 从她认识方欣雨开始，每次打电话就都是说别人介绍了个什么优秀的人家，让她去见一见。 据方欣雨自己后来说，这种情况从她读高中就开始了。 袁慧理解她父母是什么心态，所以有点替方欣雨无奈。能怎么办？是自己的父母。 花洒的水声都掩盖不了外面的争吵声，然后袁慧就听方欣雨恶狠狠地大声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老实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的是女生！” 袁慧都呆住了。 这个终极杀手锏都使出来了？ 今天她妈妈介绍的又是个什么人物？ 外面安静了，电话声时不时响一下，然后又被挂掉。 袁慧简单地洗完，过去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你快写啊，写完再去打个战场。” 方欣雨在旁边坐着，忽然掉了滴眼泪。然后她利落地用手一擦：“先打！” 两个人就登上了游戏。 袁慧说道：“嘿！你代练的那个老板也在，要不要喊他一起？” “喊！” 【小队】【芳心纵火犯】：战场去不去？ 【小队】【天选神猫】：战歌。 【小队】【芳心纵火犯】：阿拉希！我要砍人！ 【小队】【天选神猫】：……行吧。 【小队】【芳心纵火犯】：上YY！听我指挥！ 于是两人一猫开始排战场了。 方欣雨玩个战士，横冲直撞，见人就冲上去砍，也不管对面人多人少。 袁慧玩的一个猎人，在旁边跟着杀。 然后小德笨手笨脚的，没几下就被送回了墓地。 方欣雨在YY里喊道：“老板！你真是菜得离谱啊！你不是自己老玩战场吗？” 非爷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只母猫，你操作有我6我服你！ 3V5，你能撑住没喝我的奶？ 是的，非爷有自知之明，既然小队里一战一猎，他就用的治疗模式。 只不过操作跟不上意识罢了。 然而他还不能开麦反喷，活像被喷得默不作声自认确实菜得一批的萌新。 非爷觉得下个月不要给这妞打赏了。 让她知道知道生活不易。 YY里袁慧说道：“你干嘛冲老板发火？你心情不好砍对面就是了。” 于是方欣雨又说：“老板对不起，我们就守伐木场，我控制一下。” 非爷复活过去，一边套buff一边猫在一旁打字：【懒得跟你一般见识！看看治疗量，老子菜得离谱吗？你不能猥琐点？】 方欣雨说道：“你别跟我充老子，我现在正恨我老子！” 非爷有点懵逼，什么情况？ 袁慧说道：“跟家里吵架了，老板你别管她。” 就这样打了三场，方欣雨舒心地说道：“爽了！先不玩了，去码字。” 非爷敲着字：【你写得那么烂，还有人打赏那么多，真是想不通。】 方欣雨鄙视道：“这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虽然你对我的书有指点之恩，也不用这么看扁我吧？我有死忠土豪粉的！” 【……那个人肯定是脑子抽了，或者干脆不是人。】非爷说了句大实话。 “不说了，老板你自己玩吧。” 说完，这妞就下线了。非爷切出去一看，YY频道里也没人了。 他有点想骂人，一点金主爸爸的体验都没有。 袁慧说道：“看来那个给你打赏的，确实不是他，好鄙视你的这本书啊。” “抠里抠搜的，肯定不是他！没看后来要包团刷装备，就说我们练个级都那么慢，跟我们这讲价那讲价，哪里像是每个月能打赏1万块这么豪爽的主？” “……要不，你单独开一个章节，让那个读者加群？” “试试！” 方欣雨还真发了一个单章，感谢大佬的打赏，同时诚恳请大佬们加群，没事可以聊聊剧情聊聊天。 非爷看得嗤之以鼻，加群干什么？作者住在哪我都知道！ 继续去看了看交易平台有没有新的人卖币，余秋就回来了。 非爷鼻子灵得很，皱着眉跟他说：“先去洗个澡！身上都是骚味！” “……说啥呢？就算出了点汗，那也是馊啊，两码事！” “哦，你都馊了你还不去洗澡？” 余秋无奈：“今天你生日，不跟你计较。” 非爷又收了两百多个币，非常满意。 谈笑间，千万到手。 那就加个更吧！ 第214章 女装大佬出道2/5为做个俗人i加更 龙羽第二天就跑到余秋这边来了。 “去恩西是怎么回事？我表妹回来之后怎么就闷闷不乐地，开始罢工了？” 余秋服了：“你是老板啊！员工罢工你来找我？” 然而事出有因，他只能先解释了一下情况，然后说道：“你们的家事，赶紧摆平！” 龙羽这才头大了：“我表妹居然开始喜欢男人了！” “……你为什么有这种奇怪的苦恼？这不很正常吗？” “这个文三七什么魅力？苏漂亮长这么大，遇到的同龄人也不少啊！难道她有恋父情节？” 余秋摆了摆手：“我不是感情问题专家，去了恩西一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公司里的事，你是老板，你要搞定，走走走走走！” 龙羽无辜地看着他：“好几天没见了，一见面就赶我走，不合适吧师父？你也是股东啊，苏漂亮这种情况怎么办？” 余秋认真地说：“那你就开导她，只有她自己的事业做得棒棒的，赚的钱不比她老爸少，到时候她想嫁谁，还不是她说了算！化悲愤为力量，成为顶级网络明星！” 龙羽缓缓地翘起大拇指：“学到了！这就去开导她！” 说完转身就走，看到贺方打了个招呼，脚都没停。 贺方诧异地问：“龙羽干嘛呢？” “别理他。这个星期情况怎么样？” 贺方坐了下来说道：“我这边跟花时间的合作是越来越顺了，又接到了两个活。我在想，要不要把鸽子他们收了，专门成立个婚庆影视制作公司，或者干脆开个影楼。” 余秋摇了摇头：“先别把摊子铺大。我们先把自媒体做好做顺，这块业务如果更多了，扩大拍摄剪辑的队伍就行，后面用得着这样的人。但是专门搞个公司去做这方面的事没必要，不能分心。” “好吧。”贺方以他的意见为主，也信任他的判断，“公司里还正常，不过王朋也说事情有点做不过来了。目前跟舒哥和微博那边商务上的事是他在对接执行，还有自媒体运营推广方面的事。他提出来能不能再招一个人，专门做运营助理，负责账号的日常维护，比如跟粉丝评论互动这些。” “那等会他们来了开个会讨论一下吧。” 贺方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个事。” “啥？” 贺方笑呵呵地拿出了一个请柬：“定下来了，十一结婚。” 余秋惊了，打开请柬看了看，然后问：“是不是怀上了？” “妈的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问！”贺方很不忿，“没有！” “真就这样定了？” 贺方说道：“定下吧。哥把陈月征服了，现在进入了怕我跑了的阶段，跟家里摊牌说已经跟我睡过了。她爷爷一听，那我还跑得了？” 余秋乐不可支：“你怕陈大爷调战友来打断你的腿？” “我怕个屁！我又没准备跑。老头子可喜欢我了！”贺方很得意地说，“毕竟陈月说要回家坦白的第二天，我跟我爸就上门了。” “呵呵，你这还不是怕陈大爷先找上门。” 调侃归调侃，看着手中的请柬，余秋还是感慨地说：“恭喜了，兄弟！进入人生新阶段了。” 贺方呲着牙说：“重点不是这个。我说还有个事，那就是我们这婚礼怎么办，你跟何诗好好策划一下啊。” “那没话说，你等陈月有时间了，约她一起过来商量吧。” “那就今晚啊。” 非爷溜达了过来，贺方乐呵呵地说道：“哎呦，非爷，土家女人风味如何啊？” “……憨憨，都要结婚了，还这么不稳重。” 然后贺方居然还拿了个请柬给非爷：“非爷也要去，给我们带点好运啊！” 非爷瞅着这个请柬，还真有点意外。 “行吧，那朕就去随个份子。” 不一会，师思诗也来了。 非爷看得无语，这家伙真的是装备齐全。 各式假发就不说了，今天这JK风是怎么回事？ 这腿可刮得真干净啊！ 问了老板们好，师思诗就进了工作室。 贺方问道：“你说，要不要再开一个微博？现在伪娘好像也挺火的，让他出镜，主题就是各种spy，开始也别说他是男的。” 非爷歪了歪脑袋：“感觉这个可以有。” 反正将来是准备让他玩一玩直播的，这家伙唱歌也还不错。这样的话，可以提前积累些粉丝呢。 于是等王朋和张龙宇也来了之后，热烈的讨论就开始了。 小S笑得甜甜的：“我可以啊！” 如果公司要做这件事的话，那肯定可以长期稳定在这里工作了啊。 而且，公司肯定要给配很多衣服吧？美滋滋！ 王朋说道：“那又多了一个新号，真的得招个人了。而且老板，咱们这次能不能招个真的女生？你看现在都到夏天了，他还天天穿成这样。老板们，你们都有女朋友，那还好，但你们要为我们的心理健康考虑啊！” 张龙宇深表赞同：“迫在眉睫！” 余秋笑得不行：“那行吧，这次优先考虑一个女员工。” 安排好了工作，余秋就开始发招聘信息了。 现在工作室里就五个工位，再找人的话，余秋跟贺方就打算搬出来了。 一间新的房子需要开始布置。 非也文化又要开始发展壮大了的样子。 这个职位工资虽然相比王朋他们低了一些，但是能力门槛也就低了一些。 收到简历又快，数量又多。 余秋干脆让王朋先挑，但是叮嘱了一句：“你也不能就只挑女生！还是看看履历，从能力的角度考量。要不然招进来了不能帮你分担工作，最后活还是得你干好。” 王朋连忙点头：“这个我知道！” 余秋离开了几天，这一天的工作就很投入很紧凑。 到了晚上，接上何诗就直接回了院子，开始跟贺方和陈月商量他们婚礼的需要。 陈月挽着贺方很幸福的样子，说由他们全权负责。 而且现在陈大壮先生月入数万，贺方也分了不少钱，预算也比较充足。 等到了第二天上午，王朋把挑好的简历发给余秋，余秋看完就瞅着他：“怎么还是没有男的？” 王朋说道：“真的都比较过了，不信你问他们。” 张龙宇跟师思诗都点头：“剩下的都没什么经验，或者专业都是理工类的，不合适。” 余秋狐疑地说：“你们俩，一个还没变成喜欢男的，一个喜欢的仍然是女的，说的是实话？” 张龙宇觉得很委屈，什么叫还没变成？说得我一定会变一样。 师思诗睁着大眼睛说道：“真的。” “……行吧。”反正是个基础岗位，余秋也只能玩笑式地说一说，不能表现得真的不相信他们。 他就开始打电话约面试。 两个受尽女装大佬折磨的男人和一个女装大佬都很期待的样子。 第215章 实习生计划3/5求订阅 第二天，通知来面试的人，找不到路的就由王朋出去带了。 余秋有心锻炼一下他，毕竟将来发展得更大的话，公司也需要核心骨干。 所以上午的面试，王朋也参与一起。 反正只是个运营助理，非爷管都没有管。 他已经在围绕格子河石林这个位置，定向细化自己的游乐园思路了。 过几天窝里的陈皮应该要送他堂妹来江城上学了，到时候好安排他回去帮着了解信息。 现在大堂里，余秋诧异地看着简历，又看着面前的萌妹子：“这个陈溪，就是你？” 娇小圆脸的萌妹子陈溪更诧异：“我也没想到……你是老板？” 王朋眼里有八卦的光芒：老板跟这个妹子认识。 “这真是没想到……”余秋看了看王朋，“那你来面试吧，你对工作要求比较清楚。” 于是王朋就很客气地开始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陈溪也暂时收着其他的思绪，认真面试。 毕竟找工作呢。 王朋问了一些，就问余秋：“老板，你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余秋就干脆说道：“刚才我大概听清楚了。陈溪，你以前虽然做的是行政文员方面的工作，呆的是一个网络公司。但是我们这个职位的工作内容，对你来说应该没接触过。刚才听了他提的问题，你自己觉得有没有信心呢？” 她毕竟跟余秋在驾校里见过几面，说话没那么拘束，笑着回答：“有信心啊，我学东西很快的！驾照我也都是一遍过的！” 余秋觉得这个例子举得怪怪的，那就把话说清楚了：“待遇方面，这个职位的试用期就比较长一点了，试用期内基本工资只能发80%。这个你能不能接受？” “那如果表现得好，可以提前转正吗？” 余秋笑着说：“你倒是真有信心。如果真的表现很好，当然可以。” “那没问题啊。” 余秋点了点头：“现在先不能答复你，还有几个人要面试。那晚上再通知你吧。” 陈溪点了点头，却四下里打量了一下：“你的猫呢？” “……在睡觉。”余秋感觉她不应该在这种场合里说这些的。 好在陈溪有点可惜的样子，就先走了。 王朋好奇地问：“老板，你们认识啊？” “驾校里认识的，没什么交情。”余秋觉得，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陈溪是没什么竞争力的。所以他说道，“你看，这就是你们挑出来的简历，她不是也没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吗？” 王朋说道：“……可能因为待遇写得低了一些，老板，不信你回头去看看收到的简历，其他的更离谱。她好歹还是二本中文专业毕业的，之前也在网络公司工作过。” “继续面试吧，还是看能力。” 事实证明，王朋说得确实没错。 剩下的人，从表达能力到工作履历，也都没有让余秋觉得亮眼的。 他回去看了看邮箱里的其他简历，真就普遍没亮点。 “待遇真的低了些，没有吸引力？”他有点纳闷，也还好吧？ 王朋如实说道：“如果确实是好学校毕业的，或者在这方面有经验的，至少现在是冲着我这个职位的待遇水平去试试吧。现在发的工资水平，要么就是吸引刚毕业的学生，要么就是其他行业想进入互联网的人。有点难，但是我觉得主要还是培养吧？看学习能力和工作态度更重要。” “那你觉得面试的几个人里，有人能带吗？” “……我觉得陈溪还可以。” 余秋摆了摆手：“这么勉强何必呢。既然是准备培养，那就干脆把待遇再提高一点，这次在要求方面，就把学习经历更看重一点。好学校，对应的专业。” “……行吧。” 于是余秋到招聘网站上改了招聘要求，把待遇水平往上提高了1000，也就比王朋他们低了一档而已，然后准备把要求直接改成了应届生。 王鹏说道：“现在10届的好苗子，大部分应该都找到工作了。剩下的，恐怕也不如意。” “那你的建议呢？” “实习生可以吗？” “实习？”余秋皱着眉说，“大四学生还没开学。如果是好苗子，实习的时候应该是会倾向于找有名气的大公司实习吧。” “我们实习期工资高啊。不用往上调，这个工资如果作为实习期工资，那挺不错了。只是运营助理的话，工作强度也不是非常大，偶尔学校里有事，可以让她在学校里完成。” “那一时半会招不到位。”余秋思考道，“不过这个思路倒是可以考虑……这样吧，陈溪可以先招进来，同时也开始发这个实习岗位，有点竞争。实习岗位，运营和文案的工作都可以试着做一做。” 王朋翘起大拇指：“老板大气！” 张龙宇也好开心，这样一来，岂不是可以招两个妹子？ 余秋笑呵呵地说：“那给你的任务就加重一点，毕竟公司要养的人就多了一个。” 王朋浑不在意：“我喜欢挑战！” “真的吗？”余秋笑眯眯地，“那七**这个季度的计划目标，再网上调10%吧。” 王朋咬了咬牙，拍了拍张龙宇：“拼了！” “为了妹子，拼了！”张龙宇怪声喊道。 余秋这才重新发布了个招实习岗位的信息。 陈溪就看她能不能应上当前的急，后面新开了一个spy主题的号，工作量也会上升。到了下半年，也许还要招一个人。 好学校优秀应届生实习这个思路，确实可行。 成本更低一些，而且如果很不错，余秋也有信心留得住。 毕竟大方向非爷把得稳稳的，非也文化的未来是不发愁的。 余秋把这个事情办完了，就让王朋通知陈溪那另外几个不准备录用的人。 他自己也来了电话。 余秋接通电话走到院里：“爸，有什么事？” “你上次说的修路的事，跟乡里和村里说好了。那段路要修好，乡里评估了一下需要13万多。有你挑大头，乡里村里也不怕其他的村湾争。乡政府准备出3万块钱，村里出得了1万。湾里的人家，估计也就把零头凑出来。你拿得出9万吗？” 第216章 方欣雨的极品父母4/5求订阅 余秋现在还是有钱的。 虽然大头是非爷的，贺方的股份也比他多，但之前毕竟拿了200万出来分红。 车子算是公司的资产，钱是从公账上支出的。 而且，从之前罗毅凌提了建议之后，他跟贺方的工资待遇都提高了，每个月也发1万的工资。 所以余秋说道：“可以拿出来。” 余青山说道：“你量力而行。” “可以拿出来的。”余秋说道，“爸，我给您的卡转10万块钱过去，这个事您就负责吧。剩下的钱，您再自己出一点，买一个三轮摩托车，方便点。” “那行，我明天去一趟乡里。” 余秋了却一桩心事，忽然更理解非爷准备把游乐园盖在巴东的心思了。 如果赚到钱了，当然还是希望帮帮老家。 而且爸肯定要一直做到退休的，现在年纪也大了，有个代步的小车子会方便不少。 余秋身上的钱少了一小半，对于公司的事情又多了一些压力，开始闷头做事。 去了一趟恩西，非爷拍的几组外景照片为会说话的猫又增添了一分新意。 一时间，后台多了不少商务合作的问询。 都是问能不能到现场去拍一拍，做个创意宣传的。 有同样是景点的，也有是自己开店的。 余秋感受到了非爷之前所说的发展趋势。 只要影响力真的做起来了，舒哥那样的渠道，以后的重要性并不那么高。 毕竟互联网就是提供了很多直接联系的方式。 他有了赚钱的压力，从其中挑了几个准备去跟非爷商量一下。 不仅要看他的时间，也要看非爷觉得这样做合不合适。 然后就看见非爷皱着眉头，很烦恼的样子。 “怎么了？”余秋问道。 非爷瞅了瞅他：“没事，卡剧情了。什么事？” 余秋说了说情况，非爷就说：“这样的事单独做效率低，你刚好可以把这样的事甩给龙羽，让他跟出得起钱的谈，一次组织多一点人去。反正你准备收多少钱，跟龙羽说清楚就行。” “就是秦总他们做的这一种？那不是抢他们生意了？” 非爷鄙视地看着他：“这哪里谈得上抢？人家冲的也是我们的影响力。总之这种模式不新鲜，只不过我懒得经常零零碎碎地跑。而且，出场费不能低了！” “……行吧。” 余秋去跟龙羽一说，龙羽大感兴奋。 这个思路确实最适合他做的事。 之前他主要还只是做直接在网上发广告的事。 但他也有担心的东西：“人家想要效果好，还是需要有更多创意的方案。你那边自己有把握，那我这边的呢？” “你是老板，你自己搞定。”余秋一句话就怼了回去。 “我……”龙羽想了想叹了口气，“行吧，我想想看，不行也得需要招个负责推广创意的人。” 非爷在屋子里，皱眉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自己卡剧情了。 方欣雨这妞，断更两天了，QQYY游戏都不在线。 这让他觉得每天干活之余的消遣少了点什么。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 方欣雨家里，袁慧僵着笑容无辜地被方欣雨搂着。 “反正情况就是这样！你们死了这条心，我养得活自己，将来你们老了我也会孝敬你们，但别老想着让我嫁到个什么鬼人家！” 方欣雨就这样板着脸说。 她对面，就是没办法赶过来的父母。 两个人愁眉苦脸又有些不敢相信甚至羞惭痛心的样子。 方欣雨的父亲方正刚说道：“你要是非这样说，就给我滚到医院去看看医生，把这个鬼毛病治好！” “这可不是什么病，你们得接受！”方欣雨毫不相让。 “你这死丫头！”她母亲金秀芳骂道，“就是非要气死我跟你爸是不是？你以为这样说就万事大吉了吗？” 方欣雨冷冷说道：“你们考虑过我吗？我开不开心幸不幸福你们想过吗？” “怎么就没考虑你了？我们还不都是为了你着想！”方正刚沉声说道，“嫁到个有钱有地位的人家，不是为你考虑？让你衣食无忧，将来有了孩子，也赢在起跑线上，不是为你考虑？” “哦，开心就等于有钱是吧？也不用管我喜不喜欢那个男的？也不用管那个男的品性如何？甚至不用管他会不会外面也有女人回家了还打我是吧？” “哪有你说的那样？”金秀芳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别人介绍的，都是优秀的人！哪个会像你说的这样？” 方欣雨不屑地说道：“得了吧！我工作几年了，碰到的形形色色的成功人士还少？他们是什么样子，我很清楚！” “你这样一棍子把所有人打死，就显得你有见识了？”方正刚有点怒了，“还有！你就算不肯，编什么你喜欢女人这种鬼话？” 袁慧位于风暴的中心，浑身不自在。 还好方欣雨她父母都觉得这是她编的理由，要不然被当做拉拉，就更不自在了。 方欣雨认真地说：“真的，我现在不喜欢男人了，都是那个鬼样子。爸，包括你。” 方正刚心里一突，骂道：“你说什么鬼话？” 金秀芳倒是狐疑地看了看方正刚。 方欣雨呵呵笑着说：“你看看你，有几分是为我想？别说什么衣食无忧这样的鬼话，我开不开心幸不幸福，是我心里的感受，是钱跟权就肯定能带来的吗？你真为我想，至于这次还找了个离过婚的这么离谱吗？” 她眼里，分明还有别的意思。 所以方正刚有些心虚，低着头说：“他虽然结过一次婚，但现在也才30出头，前途无量。” “哦，前途无量。”方欣雨讥笑了一句。 在外人面前，金秀芳尽管有些狐疑，却没有追问到底，只是苦口婆心地劝道：“你都已经25了，再耽搁下去，等到了20好几，不就错过现在最好的年龄了？” “丑了正好！”方欣雨发飙了，“我不爱攀高枝！反正我的幸福你们是不管的，只知道看钱，看权！你们要是生的是个丑女儿，怎么办？” 两个人默不作声。 “我说了，死了这条心吧！”方欣雨冷冷地说道，“算我倒霉，长得不丑。也算我倒霉，生在这个家。我是真的很佩服，从我读高中你们就不消停。读大学让我谈恋爱的话只准找家庭背景好的，工作了让我跟领导搞好关系。是不是为了钱，你们巴不得我出去卖？” 这话说得太重了，方正刚阴沉着脸：“说什么糊涂话？我跟你妈怎么会这么想？” 方欣雨猛地哭出来：“走啊！都来两天了，就知道逼我！” 她站起来拿起餐桌上的水果刀比划着脸：“是不是这样了才死心？” 两个人吓了一跳，生怕她真的下手。 “你别激动，你再好好想一想，我们先回去，先回去！”金秀芳伸着手担心地说道。 方欣雨挂着眼泪冷冷看着他们。 等他们走了，袁慧才跑过来拿下她手里的水果刀：“别冲动……别冲动……” 方欣雨抹了一把眼泪，嘴里骂道：“妈的，真是个笑话。” 袁慧抱了抱她：“难过就哭出来。” “哭个屁！”方欣雨挣脱了出来，干脆拿了一个苹果，也懒得洗，就直接咬了起来，“耽搁我两天时间，损失了多少钱！” 吃着吃着，她又掉了两滴眼泪。 “想不想去喝酒？” “不去！”方欣雨又擦掉眼泪，“真是倒了血霉。” “你爸妈只是想得偏激了。”袁慧安慰道。 方欣雨摇头：“你不懂，我说得不过分。要是在古代由不得我做主的时候，我肯定早早就被嫁了，做妾都有可能。” 袁慧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爷内心强大！”方欣雨眼里含泪地笑了笑，“好在现在也没人能绑着我去领结婚证！爷想怎样就怎样。慧小妞，男人真没几个好的，要不，你就从了爷吧？” 袁慧看着她的样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打掉她搭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滚啊！那就去打战场吧！” “走！砍臭男人去！” 第216章 祖安对线5/5求订阅 非爷被拉进了小队，芳心纵火犯劈头就是一句：【你是不是臭男人？】 【……你发什么神经？】非爷无语地回复。 袁慧赶紧说道：【老板别见怪，她心情不好。走，去阿拉希。】 非爷嘴里骂骂咧咧地，打字问：【被甩了？】 没人回复他。 然后进了战场，方欣雨又是那个鬼样，冲进人堆就一顿砍。 死了复活就继续砍。 这次都不图赢不赢了，哪里人多往哪里去。 非爷觉得游戏体验极差，打字说道：【不打了！人头狗，不想赢拉我来打什么战场！你不如码字去，都断更两天了！】 【你不是说我写得烂吗？你还追着看？你是不是有病？】 非爷火了：【你脖子上面是个肿瘤吧？有这样对待老板的吗？】 好好一美女，一张嘴总不招人待见！ 于是两人开始对线了。 芳心纵火犯：【哦，对不起，今天想骂人，那就不骂你了。】 非爷一看，呦嚯，挺有祖安天赋啊。 虽然老子现在确实不是人。 天选神猫：【我招你惹你了？你在厕所吃饱了一来就对我张口，你妈妈一定没好好教你说话。哦，对不起，你可能没有妈妈。】 结果正骂道方欣雨痛处，她说道：【对不起，我爸妈都没了。请问你也是这样吗？那我们可谓双喜临门。】 非爷惊呆了，段位不低，真狠啊。 不过想到袁慧说她心情不好，难不成……真家里出事了？ 那也不应该啊，头七没过，就开始打游戏了？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继续对喷，还是安慰安慰。 然后就悚然一惊：老子为什么要在乎她的心情？ 非爷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袁慧看队伍聊天看得头大不已，密聊打圆场：【老板，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家里出了点事，今天心情很不好。】 非爷一边反省自己，一边问：【出什么事了？她爸妈……真没了？】 袁慧总不好宣扬她的家丑，只说道：【她说的气话，对不起啊。】 【……你们玩吧，我下线了。】 非爷关掉了游戏，爬到猫架上，吹着空调看着院里。 这个苗头不对。 明明只是当初觉得她心地不错，发现自己可能摔死了哭得凄惨，觉得有点对不住她。 后来听说辞了职，又傻了吧唧地开始写书，就用打赏的方式让她有点收入。 顺便让她帮自己练个号，平常在家自己码完了字玩玩游戏也能打发下时间。 偶尔还能听听美女唱歌。 算是非爷私底下的小消遣了。 然而为什么要在乎她的心情？ 方欣雨跟自己也好，跟余秋也好，关系就仅止于此。 要弥补当初给她带来的麻烦的话，也够了。 毕竟她也说了，辞职是她早就想干的事。 然而这个妞是真的有点神经的，一根筋地非要写书，不好好找个事做。 现在情绪一激动，嘴巴也没个遮拦。 脾气暴躁，没点分寸。 非爷很清楚刚才自己是真的火了，但是后来居然就很快平静了下来，反而担心她的心情。 所以苗头不对。 非爷举起一只猫爪子看了看，放了下来。 他淡定地回到房间，开始码字。 让她自生自灭吧，早点认清现实。 方欣雨自己又去打了两把战场，也退出了游戏，说来一句“饿了”，就去泡面吃。 吃完了面，就去洗了澡，躺下睡觉。 她准备等睡醒之后，就提起精神继续好好写书。 她觉得这样的赚钱方式挺好的，不用到外面去跟各种人周旋。 明明很简单的工作，都会因为她长得好看，平添一些阻碍。 提拔了她的，也许对她有想法。或者对她没想法，希望凭她的美貌让客户产生些想法。 方欣雨觉得这很恶心。 第二天起床，她打开QQ给非爷留了个言说对不起，然后就关了QQ，也没有开YY，认真码起字。 日子回到了平常的状态。 她的游戏也玩得少了。 只要父母能消停绝了念想，她将来还是会给他们养老送终的。 所以要多赚点钱。 眼下来看，自己赚得了的钱，再积累积累，锻炼一下写书的能力，下一本肯定会更好。 方欣雨这么计划着，认真码着字。 …… 王朋跟张龙宇很开心。 公司终于多了一个真正的妹子。 虽然长得不算非常好看，但娇小的样子、圆圆的脸也挺萌的。 而且挺开朗。 陈溪知道师思诗是个男的之后，惊讶得不行。 知道了公司做的事情和现在的影响力之后，更是又惊讶又觉得有趣。 而且，余秋的猫猫很喜欢她！ 以前就抱过的，现在就总能看见啦。 现在非爷码完字休息的时候，就跑到工作室里。 喵一下，就被萌妹子抱在身上。 陈溪一边工作，一边时不时摸一摸非爷。 非爷觉得非常熟识。 做一只猫，这样的日子就可以啦。 合法吃豆腐，不用负责。 非爷负不起责任。 王朋跟张龙宇就很羡慕非爷。 现在，工作室里的气氛比往常要放松一些。 毕竟两个老板都搬到了隔壁的一间房。 王朋跟张龙宇觉得，等再招一个妹子进来，那就更美了。 也许到时候也更羡慕非爷。 时间到了八月底，院子里迎来了一个客人。 陈皮带着陈淼到了院子里，才知道余秋是一个老板，自己开着一家公司。 院子很好看。 余秋跟贺方正在拍一条新的《余味》视频，机器架在那里又很贵很高端的样子。 “你们先在旁边看一会吧，等我拍完这一组镜头再跟你们聊。” 陈皮跟陈淼就放下了行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他们工作。 陈淼的眼睛亮晶晶的，很好奇。 余秋师兄做饭的样子，很熟练，也很有美感。 拍完了这一组镜头，余秋干脆让贺方去拿了两个碗筷来。 “尝尝看。” 陈皮忙说道：“不饿啊。到火车站之后吃了的，现在也才十一点……” 贺方笑着说：“吃吧。每拍一次，都得吃掉，不然浪费。我们已经都吃撑了。” 陈淼觉得很有趣，是这样的吗？ 贺方回到了房间开始看素材，余秋问道：“明天报名？” 陈淼正尝着东西，闻言点了点头。 味道……一般般。 只一小份东西，两人尝了尝，很快就吃完了。 余秋看着他们的表情，见他们也没有开口夸，笑着说道：“还在改进口味，凑合一下。” 陈皮有点不好意思，似乎不该这么实诚不夸赞两句的。 余秋说道：“等会中午我开车送你们到学校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来。陈皮，下午我还有事忙，不能陪你们。你带着陈淼先熟悉一下学校里的环境。” “不用送的，余哥你有事就忙你的。过来这边，主要是给你带了些东西。” 说完，就把一个装得满满的蛇皮袋打开。 非爷也走了过来看着。 陈皮说道：“都是点土特产和干货，余哥你别嫌弃。” 余秋说道：“太客气了，正好，中午可以做一些吃掉。大龙，陈溪！” 张龙宇跟陈溪就出来了，余秋说道：“今天轮到你们做饭，把这个先放到冰箱里吧。土豆烧肉，很好！干豆角也可以烧肉。这个……是干蕨菜吧？怎么做？” 陈淼细声说道：“我……会做。” “淼淼去帮忙。”陈皮笑着说完，陈淼就跟他们一起进厨房了。他问道，“余哥，你们是自己做午饭吃啊？” “是啊，大家轮流做，公司出钱。”余秋说完，开始跟他拉拉家常，问问他家里情况怎么样。 非爷也在一边听着。 “家里情况挺好的，最近庄稼长势也很好。”陈皮当然都是好话。 余秋说道：“陈淼上了大学，跟这么多城里同学一起生活，等会吃完饭，过去顺便买几套新衣服吧。” “带了衣服的。”陈皮连忙拒绝。 “当是我做师兄的给送的回礼，让她平常在学校里不会那么束手束脚的。”说完，余秋看了一眼非爷，然后说道，“再后面，就看你了。” 陈皮也灵光，问道：“余哥，要我去做的事情，有安排了？” 第218章 新奇葩加入求订阅 余秋让陈皮等了一下子，就进了自己跟贺方新的办公室。 这边也摆了个茶几沙发，以后要是有客人来，也不至于总是坐在大堂的桌子那里。 贺方看着打印机里冒出来的纸张，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余秋只说道：“这个陈皮是在恩西时候认识的，有点事情请他在恩西那边帮着了解一下。” “恩西那边还有事情？”贺方有点奇怪。 余秋摇了摇头：“算是私事吧。” “……不会真跟土家美女有瓜葛了吧？” 余秋懒得理他的调侃。 东西打印出来了，他就出去跟陈皮开始交待。 厨房里，张龙宇干活很带劲。 一个妹子活泼可爱，一个妹子单纯羞涩。 问了问，原来是个刚刚准备上大一的小姑娘，是余总在恩西认识的，还是校友师兄妹。 张龙宇觉得老板很牛批。 老板娘那么漂亮就不说了，出去参加官方组织的活动，还能跑到山窝窝里认识到这样天然未雕琢的小师妹。 如果换了衣服好好打扮打扮，不说是大美女，那也是有独特气质清纯可人的啊。 嗯，还要再保养保养，现在有点黑。 大堂里，余秋跟陈皮交代好了，然后就说道：“现阶段就是这么些希望了解的内容。我们以半年为期，如果这些信息你有了眉目，就整理出来。头三个月，每个月给你2000的经费。到后面，根据你整理出来的信息我们再判断一下看怎么做，你觉得怎么样？” 陈皮吓了一跳：“打听一些事情，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钱？” 他觉得余秋这就是想变向帮他。 刚才聊到的，也都是些格子河石林附近一带乡镇间的事情，比如地方上的一些小老板啊、街面上混的，还有乡里村里一些干部、宗族之类的小事。 这些事情，留点心，慢慢通过以前的老同学和左邻右舍的老乡，就能摸清楚吧？ 余秋摇头道：“不仅仅是打听一些事情，你也需要在这一带，成为一个有一点影响力的人。有时候请人吃吃饭，帮别人解决一点小困难，还是要用到钱的。这个对我挺有用，将来我有点想去那边做点事，那就需要人能混得开，能帮我处理一些当地的小问题。” 陈皮懂他的意思了。 但凡想在乡下做什么事，除了阳光道上要有人，地方扯皮拉筋的小事，也需要社会上混得开、别人会卖点面子的人。 他觉得余秋这仿佛是要他往灰一点甚至黑一点的路上走。 余秋看他有些犹豫，就按非爷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坦荡的汉子，你也不要把这个事情想得多阴暗。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也不会去搞那些事。只不过地方有地方的习俗，你是当地人，如果在当地有点名声，将来调解一些麻烦就会顺利一点。又不是让你招兵买马找很多小弟什么的，你就当做是成为你们湾里挑大梁的后生。难道湾里有时候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有人出面，跟别人解决矛盾的吗？” 这么说，陈皮就释然了。 确确实实，本来当地就有各种各样的纠纷，有时候是找各种各样的中间人调解的。 在当地吃得开，别人认可，有面子，确实是一件好事。 而且也不都是真正混的。 想到这里，他就说道：“余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乱花这些钱。” 余秋笑道：“我相信你。也希望，等下次我去巴东那边的时候，已经有那么一些有分量的人知道你陈皮的名字了。” 陈皮乐呵呵地说：“我尽力！”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王朋跟师思诗也出来了，陈皮和陈淼惊为天人。 除了本身要经常相处之外，大家也都没有逢人就说师思诗是男的，那样好像很张扬地表示我们公司有点变态的意思。 所以陈皮不敢看他，陈淼偷偷羡慕地看他。 王朋跟张龙宇都觉得挺有趣的。 吃完了饭，陈皮提着陈淼的行李上了余秋的车，才更直观地感受到了余秋确实是个老板。 在恩西，这样的车子已经是很好的车子了。 一时之间两兄妹都还有点拘束。 余秋熟门熟路，在自己母校门口的小商场，找了个很经济的品牌让陈淼去挑了两套衣服。陈淼向往又不肯，陈皮就说这是他在余秋这边找到一个工作，才硬让陈淼去选了衣服。 等再到校门口的经济型酒店帮他们开了两间房，余秋就说道：“报名再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陈皮点了点头，陈淼换上了刚刚新买的一套衣服，鼓了鼓勇气说：“谢谢师兄！” 余秋笑了笑，才开着车走了。 也算不上收买人心，不过非爷已经变成了猫，自己又不是本地人。将来如果真要去巴东那边做游乐场，一定需要一个靠得住的当地人。 希望陈皮能够成长起来，成为非爷期待的人物。 陈淼手上还提着袋子，问道：“皮哥，你在师兄那边找了个什么工作啊？你也要留在江城吗？” 陈皮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工作是在巴东做。余哥将来想到巴东去做事业。” 陈淼眼睛亮了亮：“去巴东做事业？” “是啊。”陈皮也有点期待，不知道余秋具体是要去做什么。他提起行李说，“走吧，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等没那么热了，再到你学校里熟悉一下环境。” 陈淼回到房间，又忍不住试了试另外一套新衣服，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不由得笑起来。 新的生活开始了呢。 …… 余秋开着车子，到了朱毅淡那边。 大伙团的网站，经过了半年时间的开发、测试，现在已经算是可以完整交付了。 不过现在遇到了一个小问题。 宋睿睿私底下跟他提出来的，希望能不能到余秋这边的公司来。 在开发阶段，一直是余秋跟他们对接。 现在要交付之后，后面是朱毅淡来直接管理，日常工作是王键澄来安排。 宋睿睿觉得后面的工作不那么有趣了，他也不满足于每天做一些电子商务图片的处理。 问过非爷的想法之后，余秋就过来跟朱毅淡聊了聊。 朱毅淡那边，本来做的就是家居，跟装修设计公司联系不少。 现在已经进入了运营阶段，其实换个工资低一点的美工也够用。 于是这事情并不大，说好就行。 反倒是对宋睿睿的安排，余秋不懂。 于是他跟朱毅淡聊完了之后，就把宋睿睿拉回了院子里。 宋睿睿这是第一次来了非也文化的小院子。 他看着院里的花花草草，看到大堂里的跑步机、大长板和酒柜吧台。 进了工作室，看到扎着辫子的小胖子，还有今天是lolita风格的师思诗，以及工作室里摆着的一些小手办，觉得这是有趣多了的地方。 这些玩意当然是大龙二胖小S他们三个渐渐塞进来的小东西。 四个非也文化的员工，都有点好奇地看着这个娘里娘气的男人。 然后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了余秋。 余秋若无其事地介绍了一下：“他叫宋睿睿，之前在另一个公司的网站开发团队里做美工。” 师思诗就看着他，什么情况？ 又招了一个美工？ 于是他就有些楚楚可怜地看着余秋。 余秋头皮发麻：“宋睿睿从下周一开始，加入我们这边的团队，专门负责视频账号的运营。” 师思诗松了一口气，而王朋就很疑惑了，问道：“那陈溪和实习生……” 余秋说道：“实习生继续找，陈溪的工作不变，就是你往推广和商务的方向更偏一点，另外微博这边你负责。” 王朋点了点头。 余秋又介绍了他们四个人，当然在介绍师思诗的时候，又重点强调：“他是男的。” 宋睿睿觉得更离谱了，原来还是个伪娘？ 余总自己的公司，原来这么有趣？ 第219章 请非爷代言猫粮 余秋其实挺想不通，为什么非爷让一个本来是做美工的人，去负责做视频的运营。 反正现在直观的感受是，公司里奇怪的人物又多了一个。 宋睿睿是很娘气的，当然他自己坦荡地说自己取向很正常。 这是因为他看到公司连女装大佬都有了，那文化还不包容得很？ 王朋和张龙宇都疯了。 老板一定有什么问题！ 还是说，因为老板娘那么漂亮，其他各色人物，已经动摇不了他的内心了？ 那屋子里一个女装大佬，一个娇柔的汉子，比陈溪看着还温柔这他妈的怎么办？ 王朋加紧了找实习生妹子的动作！ 余秋让他们彼此认识完，就让宋睿睿跟着他到了大堂里。 非爷已经坐在那里了。 宋睿睿伸手想摸，非爷让开了，喵了几声。 余秋听了就说道：“你现在逛A站和B站多吗？” 宋睿睿眼睛一亮：“老板，你也知道这两个网站呀？” “……你原来的同事，还有一些留在A站吧？”余秋看惯了女装版甜美的笑容，现在看到宋睿睿的同款笑容，有点吃不住。 宋睿睿说道：“当然有一些留在里面。” “那你对现在A站B站上活跃的一些up主熟悉吗？”余秋根本不懂这个词什么意思，非爷这么说，他就照本宣科。 于是宋睿睿就觉得余秋更加专业了，忙不迭地点头。 非爷又喵喵喵了一阵，余秋才有点明白了，对宋睿睿说道：“现在两个站上面还是以ACG视频为主，我们做的美食节目，你能搞定传到上面去吗？” 余秋又补充了一句：“以B站为主。” 宋睿睿觉得这不是问题：“可以搞定的。” 余秋停下来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你原来做的是美工，不过你对ACG文化更懂一点，所以你提出过来工作，我考虑了一会也行。但是，后面的工作，需要你多学一些视频剪辑方面的技能，也跟我和王朋多学一些运营方面的能力。” “我就是希望工作和同事都有趣，学东西没问题的！” 余秋点了点头，宋睿睿的工作能力还是得到了非爷认可的。于是他说道：“三个主要的工作目标。第一，是把我们这个美食视频节目运营好。第二，专门在B站上面，开设一个萌宠主题的账号，可以搬运一些其他的视频，也有很多非爷的素材。” 宋睿睿看了看非爷，想着他在微博上的影响力，这个简直太容易做起来了。 余秋又说道：“第三，是长期的事情，和其他才艺突出的UP主建立比较好的关系，也和B站的管理团队建立一定的良好关系。” “这更没问题了。B站创始人，也可以联系上的。”宋睿睿毕竟是原先A站的老员工。 余秋又跟他聊了一些公司这边的工作安排和待遇方面的问题，就让他回去做好交接了。 抱着非爷回到了卧室，余秋小声问道：“非爷，为什么对这个网站很看重？” “有前途啊。”非爷简单地说道。 “……就觉得不明不白的。” 非爷瞥着他说：“没事你也可以上这个网站看看。虽然你年纪轻轻，但是并不是非常懂现在真正的年轻人之间的文化啊。就连你看动漫，也是因为何诗才开始。这不怪你，你山窝窝里出来的，老爸教育也很正派，接触网络晚。但是，年轻人代表未来，对年轻人的文化懂得更多，未来就不会轻易落伍。” 余秋还真去这个网站上看了看。 弹幕这个东西一开始还真不适应。 尤其是鬼畜视频，那都是个什么玩意？ 余秋皱着眉头开始看。 怎么能被非爷这个老大爷鄙视跟不上年轻人的文化会落伍呢？ 过了一阵，余秋开始哈哈大笑了。 再过了一阵，贺方加入了阵营…… 非爷听到那边的傻笑，鄙视地骂了一句：“也不管隔壁还有员工还在上班！没点老板样！” …… 虽然进入了9月，但是气温一点也没有降低。 一张新的桌子被搬到了工作室，里面经过重新的布局，坐得下6个人了。 新来的江玉燕，是江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大四学生。 看着王朋、张龙宇、宋睿睿帮着一起收拾东西，觉得大家真是太热情了。 公司虽然不大，但是公司似乎很厉害，在做的事情非常符合她对新媒体的想象。 现在，公司在微博上已经有四个号了。 名气最大的，是会说话的猫。 非爷好萌！ 微博上面，粉丝无数。 每次富有创意的图配上文字，早就流行出去了。 江玉燕在来公司面试之前，就在QQ上见到别人发非爷的图。 面试的时候知道了这就是公司运营的号，惊讶得不行。 爆笑研究猿是第二大的号，已经形成了自己用图片加文字讲连续的、场景式的笑话的特色。 余味的日常则是公司收获了越来越多铁粉的美食节目的官方微博，现在做得很纯粹。除了美食菜谱，还有很多生活中的小故事，传达都市中的美好生活趣味。 最令她惊奇的，就是有一个spy主题的微博SSS级变装大佬，居然是个男生！ 王朋的小辫子更长了些，坐下之后就跟她安排道：“每天用自己的个人号，通过转发的形式，来锻炼自己跟大号、热点的互动能力。针对咱们公司的号，每天的日志里除了按时间顺序分析总结之前的每一条内容，还要提出5个运营点子。可以是创意，可以是做法。另外，还有每天3条文案创意。” 江玉燕拿本子认真地记着。 王朋感到很惬意。 真的妹子，还是江城大学的高材生！ 他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头，摸到了辫子处和善地说：“有什么问题，随时提出来。” 江玉燕点了点头问道：“王哥，那视频那边呢？” 王朋看了一眼宋睿睿：“视频那边，宋睿睿在负责。他那边处于内容培养期，当然，你要是看到了什么跟宠物有关的好素材，或者创意，也可以提给他，不过这个是额外的。” 江玉燕记了下来，就开始了自己在非也文化的实习工作。 她要先把这些号以前发布的内容学习一下，这个要在日志里交作业的。 这个过程，既是对公司所做内容定位和风格的熟悉，也有很多可以学习的点。 比如文案创意，还有互动方式、运营思路。 然后，她就听到隔壁传来哈哈大笑。 师思诗带着微笑，王朋叹道：“又开始了。” 江玉燕好奇地问：“什么又开始了？” 宋睿睿笑着回答：“老板们又在看鬼畜视频了。” “鬼畜？那是什么？” 宋睿睿回答道：“一种很神奇的视频。不过你还是先专心工作吧，别管他们。习惯了就好。” 江玉燕知道两个老板都很年轻，也很有才华。 贺老板拍视频很专业，余总就更厉害了。 想必是老板们忙完之后，就会看看视频放松一下。 虽然现在才上午十点钟。 然后就听见隔壁房间门口一声响亮的猫叫。 过了一会，隔壁就又安静了下来。 非爷骂骂咧咧地说道：“一大早地，就不专心工作看鬼畜。妈的这就中毒了？” 他踱着步准备先趁着不太热，跑跑酷运动一下。 刚走过工作室门口，就听王朋大声喊：“老板！老板快来！有人发邮件，想请非爷代言猫粮！” 非爷停下了脚步，扭头很疑惑：什么玩意？ 第220章 蒸蒸日上的小团队 不一会，余秋跟贺方就站到了王朋电脑后面。 只见邮箱里躺着个挺正式的邮件。 王朋说道：“刚刚才打开检查，看到的。” 这是非也文化的商务邮箱，对外的商务合作，早期有不少都是通过这个渠道发过来的。 邮件挺简单的，就是商谈这个意向。 余秋看了看非爷：“这不就是他常吃的那个牌子吗？国际大牌啊。” 贺方挑了挑眉毛：“估计出得起价！谈一谈啊！” “……让我先考虑考虑。” 确认了有这么个事情，余秋就跟贺方离开了工作室。 留下六个人都挺兴奋的。 “厉害嘞！”宋睿睿赞了一句。 王朋笑着说：“你们说，老板开始做这个会说话的猫的时候，是不是就有想着这么一天？” 江玉燕挺兴奋地说道：“我查查看，之前有没有猫当代言的案例。如果没有的话，或者非爷的代言费用很高的话，这是个好新闻素材啊。” 王朋瞅了她一眼，脑筋转得挺快的。 隔壁办公室里，贺方问道：“怎么？可以先问问他们的价码啊。” 余秋装作在思考，其实当然是等非爷的意见。 非爷跳上了桌子，嘚瑟地说道：“没事，只要钱够，我不介意他们用我做宣传。” 余秋迟疑地问道：“那就看看他们的方案和价码？” “当然看看啊！不行的话，可以拒绝嘛！” “但我们对代言操作这一块也都不懂啊。” “找个懂的问一问？” 余秋点了点头，就给舒哥打了个电话。 舒哥听完也是惊奇不已，然后说道：“你这个问题，不如问问胡不歌啊！” 余秋大喊有理，如果是被签成代言人，当然还是明星最有经验了。 于是他又跟胡不歌打了电话，谁知胡不歌笑哈哈地说：“你也收到邮件了？我家奶粉也被看中了！” 非爷听得分明，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牌子准备来一波大动作？ 胡不歌的影响力也准备用上？ “胡哥，我不懂啊。你有经验，这里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既然这样，就干脆约着一起谈一谈啊，你到燕京来一趟。这些事都是星歌谈，我不管的。” “……行吧。”余秋说完，跟他寒暄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先回一下邮件，看定下来的时间就去一趟燕京吧。”余秋说完，瞄着非爷，“你说，咱们的心理价位得定在多少？” 贺方以为他是在问自己，于是说道：“没概念啊。” 非爷老实地说：“我也没概念。不过，从猫粮市场的发展和我们的影响力来看，还有我的出场费来看，低于100万就懒得玩了，没劲。” 余秋呲了呲牙，百万级吗？ 一只猫当代言，就有百万级的代言费用的话，也够上大新闻了。 他想了想，拿出了手机给秦伯元打电话：“秦总？对，上次不是说，回来之后和马应龙负责广告宣传的总监见个面吗？……好，我等你消息。” 贺方等他挂了电话，奇怪地问：“什么情况？为什么找马应龙的总监？” 余秋说了说情况，然后说道：“还是得自己心里先有个底。他们厂家找代言人，总有一套代言费用评估的方式，到时候可以问一问了解一下。” 非爷觉得余秋这个做法也算很有套路逻辑了。 一个突如其来的代言邀约，让这个本就蒸蒸日上的小团队更加兴奋了…… …… 不知道是对余秋这个团队慕名已久，还是秦伯元很有面子。 总之很快就定下来了晚上一起吃饭。 余秋只能跟何诗打电话，因为本来约好了晚上一起看电影的。 何诗很诧异地问：“请非爷做代言人？” 余秋笑呵呵地说道：“是代言猫！因为对这一块不太懂，所以约了一个朋友，准备请教一下，没想到他是今天晚上有时间。” “没事啊，你去忙。”何诗也为他高兴，如果成功了的话，肯定对余秋公司的意义挺大的。 余秋却没马上挂电话，问她：“贺方的婚礼布置确定得怎么样了？” “还有很多事呢。陈月还托我帮她问婚车和舞台这些事。” “辛苦你啦，今天累不累？” “不累啊，他们又不是不出钱。”何诗笑呵呵地说，“对了，你刚好跟他说一下，之前联系的一对新人确定了想拍一套视频。我正准备打电话的，你问问他下午或者明天上午有没有时间，过来跟别人聊一聊方案。” “行，我问问他。” 贺方听完：“赚钱啊，那我这就去。” 他给古固孤打了个电话，就出门走了。 余秋对非爷说道：“晚上一起去。” 非爷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去把稿子写好。” 余秋先在网上查了查跟品牌请代言人有关的一些信息，看了一看，这里面的门道还确实挺多。 临近5点，他锁好了卧室跟自己办公室的门，就对王朋说道：“下班时候记得把门锁好。” 王朋点了点头，余秋就带着非爷出门了。 现在团队扩大，有时候余秋跟贺方也有事情在外面忙。 经过几个月的熟悉，王朋成了小团队的领导，也得到了信任，有房门和院门的一把钥匙。 老板都出门了，也快下班了，王朋还是先让江玉燕跟陈溪把今天的日志快点写好。 “二胖，你觉得这个代言能谈成吗？”张龙宇问道。 “这我哪知道。”王朋说完，“照例，江玉燕的绰号取成什么？” 江玉燕懵懵地说道：“啊？” 张龙宇笑呵呵地说：“我们三个进来的时候，老板都给取了绰号。我叫大龙，王朋叫二胖，师思诗叫小S。” 江玉燕问另外一个女生：“那陈溪姐，你呢？” “哼，他们说我圆圆脸，叫我小圆。” 宋睿睿就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是娘了点，但是不必叫我老宋吧？商量一下，换一个行不行？” 王朋跟张龙宇异口同声：“不行！” 张龙宇强调：“老宋，时刻提醒你自己，你是个高大的汉子！以后说话，多用浑厚的男中音！要不然，你就干脆跟小S一样，也女装。不上不下的，像什么！” 宋睿睿很无奈。 江玉燕觉得他们说话不太客气，但似乎又关系不错的样子。 然后五个人就一起看着她。 江玉燕有点慌：“怎么了？” 师思诗笑着说：“建议你，保险起见，自己提供一个绰号。由他们取的话，不知道会取成什么。” “我……我最年轻，小江小玉小燕都可以啊。” 张龙宇对王朋说道：“江大的，叫大江吧？” “她是第六号员工，叫小六也可以。” 陈溪咯咯笑着说：“长这么白，可以叫小白。” 于是四个男生一致同意了。 小白江玉燕觉得公司里的大家，怎么这么自来熟？ 她脸红了。 第221章 怎么才能让大家坦然谈论痔疮药 简永杰是马应龙的品牌运营总监，坐上这个位置没多久。 百年老品牌，产品是硬邦邦的。 但时代变了啊。 公司也上市了，需要承担的盈利压力越来越大。 由他来负责品牌运营，简永杰并不轻松。 这个产品，所针对的病痛虽然很多人都会有，却大多视为难言之隐。 简永杰需要破一些局，找到一些新的路。 电子商务就挺好，在线上购买，直接送到手上，免除了一些人的心理尴尬。 然而现在电子商务的用户，毕竟还是年轻人为主。 而痔疮这玩意，还是有点年龄门槛的。 为了自己所负责的这些事，简永杰一直在研究。 过年之前，那支广告让他有了一些还摸不透的灵感。 如果只是一个灵光一现的广告片创意，那也就罢了。但是今年春天的这一波凡人诚品创意营销，让简永杰叹为观止。 通过圈里的人问了问，居然还是那个舒雷的公司操作的。 简永杰找他聊了很久，才知道真正的操刀人是谁。 就是那支广告片的创意和制作团队！ 刚好，他跟秦伯元熟悉，知道微博这边，秦伯元也在江城这边负责跟那个余总沟通协调。 这一场碰面，简永杰等了有一阵。 无奈前不久秦伯元他在忙恩西的事，而且也把余秋带去了。 简永杰到了约好的地方，就跟秦伯元打电话。 他以为自己来得已经比较早了，但没想到秦伯元跟余秋已经到了。 赶紧到了包间，就见到了年轻的余秋，还有他的那只猫。 “幸会幸会，余总你好，我叫简永杰。” 余秋跟他握着手说道：“你好，简总。” 秦伯元喊了服务员进来，安排开始上菜，然后说道：“余总也开了车来，今天就不喝酒了。” “不喝酒好，喝酒我怕你。”简永杰胖胖的脸上笑呵呵的，看上去是个很有喜感的人。 秦伯元说道：“你们今天互有想交流的话题，不愁没气氛。” 简永杰有点好奇：“哦？余总有什么关心的话题？” 余秋笑着说：“这就开始啊？那我就向两位老大哥请教一下了。” 两人谦虚了一下，余秋看了看非爷，很干脆地说道：“今天收到了一个猫粮品牌的代言邀约邮件，我对这一块没概念。简总，这一块还希望您解解惑。” “猫粮代言？”简永杰惊讶地问，“签它？” 他看了一眼非爷，非爷悠然自在。 余秋点了点头说：“我问了一下胡不歌，他说也找了他，他不是也养着一只小白猫吗？” 简永杰更惊讶了：“这么大手笔？” 既然都找上的胡不歌，当然是想让他出镜，那费用可不低。 他思考了一下，就说道：“你有疑惑，可能除了怕一些弊端，更多的是关于价格方面吧？” 余秋如实道：“弊端方面，老实说我也没有明星包袱和代言品类不合适带来的反噬之类的担忧。我那本身就是个猫的微博，算是很精准的品类。但是价格方面确实没有底，所以想请教一下简总。从品牌的角度来看，是怎么评估代言人的价值呢？” 简永杰哈哈哈地笑了一会，然后说道：“不怕你笑话，这一块我也没有实际操作过。我们这个品牌，想找个代言人很难啊。” 秦伯元和余秋听得会心一笑。 非爷也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印象里似乎确实没有他们找到代言人的品牌推广动作。这个产品，想找个合适的代言人那确实挺难。 简永杰收了有点自嘲的大笑之后，就说：“当然，理论还是懂一点的。代言这个事，当然首先看的是代言人的形象和影响力。胡不歌就不说了，就看他肯不肯、价钱谈不谈得拢。至于你，虽然那只猫现在知名度也不算低，但是影响力也还有限。你自己有没有什么心理价位？” 余秋看了看非爷，不确定地问：“百万级？” 简永杰看着他，如实说道：“那恐怕很难。” “……愿闻其详。” 余秋又看了看非爷，非爷懒懒地说道：“我只是说低于百万就懒得搞，又不是说别人一定肯出这么多钱。” 秦伯元看菜上了桌，就招呼着说：“边吃边聊。” 吃了几口，闲聊了几句，简永杰又对余秋说：“准备玩这样大手笔的，就默认是顶级大牌吧。选择胡不歌做代言人，还有你的猫做代言……猫，那针对的还主要是国内市场。国内这个市场肯定是在快速增长，不然别人也不会这么重视。” 非爷斜睨了他一眼，什么叫代言猫？干嘛区别对待？ “但是，”简永杰没注意它的表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虽然没有深入研究，但整个产业现在应该没有过百亿的市场规模。这个牌子能占多少份额？接下来从中能有多少营收和利润？这就决定了他们投入的总市场费用有多少。签代言人，只是第一步。后面，围绕代言人的宣传，还有其他市场投入，才是大头。哪怕他们准备了亿级别的投入，在代言费用这个环节，所占的比例也不大。何况，其中还有个胡不歌想签。” 余秋听懂了，这才明白他说的百万级别恐怕很难的原因。 胡不歌的身价在那里摆着呢。 他以茶代价，谢了简永杰的分析。 简永杰搁下茶杯说道：“当然，这也不绝对。实际上成功的代言，都要搭配后续的代言宣传方案。在不知道他们品牌推广计划的情况下，这不好说。我倒是建议你，既然在创意方面这么突出，可以在后续推广计划方面提出自己的看法，提高议价能力。” 他看了看秦伯元，笑着说：“毕竟，代言有时候也要看代言人后续的职业发展。有时候，代言人出事了，品牌就被带到坑里去了。也有低价签了某些代言人，结果代言人忽然大火带动了品牌的产品销售，让品牌大赚一笔的案例。你对这只明星猫的后续运作有靠谱计划的话，也是可以提高议价能力的。” 余秋学到了不少，真诚感谢。 简永杰反倒很谦虚地说道：“还是余总厉害，对当下人们的喜好摸得准，定位十分清晰，才华又厉害得不行。你这个猫的微博，从当初做设计时候，到后面每一波的运营，都太厉害了。” 余秋又从行家里手的口里感受到了非爷的牛逼，这时只能表现出十分的谦虚。 他挠着非爷的头表达敬佩，非爷舒服地昂着头，很牛逼的样子。 秦伯元看到好笑：“行啦，都是高手，不要互相吹捧了。难得有这个机会认识，有什么想聊的敞开了聊，也许就碰撞出合作的火花，到时候记得照顾我这边一点。” 简永杰的情绪就比刚才说代言人的事高昂不少了，开口说道：“你们也都理解，我做痔疮药的品牌推广有多难。说实话，做这个职务，明明没得痔疮，我也总是坐不踏实。” 秦伯元和余秋又被逗乐了，确实难为他。 “本来我是做销售的嘛，都是跟医院药店和销售代表打交道。大家都是专业人士，交流起来没什么心理压力。”简永杰叹道，“可是这要直接面对消费者宣传品牌，我才被这个难关给卡住了。” 他像是有点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们觉得，怎么才能让大家坦然谈论痔疮药这种东西？” 第222章 为一线大牌金主爸爸服务 这个话题抛出来，秦伯元首先摆手：“我是搞商务的，我也不会跟别人谈论痔疮药。我没这毛病，别找我，不懂。” 简永杰狐疑地看着他：“真的没有？秦总，你也一大把年纪了……” “一边去一边去。”秦伯元笑呵呵地直挥手。 余秋看得有趣，看来他们是熟识，开起玩笑来挺自然。 非爷心里很感慨地看着这个胖乎乎的简永杰，这家伙刚才也说自己没有得痔疮。 他都这么胖了，真的没有吗？ 当然，非爷感慨的是，这个牌子后来明明以诡异的姿势不断刷着知名度。 难道都是这个胖子的手笔？那他好骚啊。 不过，这些都是来自未来的信息，非爷可不好直接跟余秋说什么。 余秋见非爷不说话，就先把皮球抛回去：“简总，不如你先说一下自己的战略和思考。” 简永杰想想也是：“边吃边说。嗯……我的想法呢，就是围绕电商做文章。电商这个渠道的前景我很看好，但是怎么把这一块做出声势，又绕不开推广。过年前你们做的那条广告，就是我想做一次尝试，撒了很多网，希望看到亮眼的创意，最后才有了这个缘分。” 余秋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怪不得。 简永杰吃了一口菜，搁下筷子叹道：“现在最困扰我的一点，是品牌推广方面的一个核心文案风格定位。你说这玩意吧，说我们的老字号四百年工艺，太老派了。而痔疮这玩意，玩哪种风格，都感觉怪怪的。这是一个严肃而又隐秘的痛苦，大价钱去做覆盖式推广砸马应龙这三个字的知名度，我又不乐意。创意啊，创意！” 秦伯元还是开口说道：“从产品方面的创新入手呢？” 简永杰瞅着他，一脸便秘的样子：“现在主打产品就是痔疮药。你产品再怎么创新，也是个治痔疮的。” 秦伯元听得无语：“你说成这样，那不就是没得治了？” 简永杰再次叹气：“怎么会没得治呢？痔疮都有得治，推广创意当然也有得治。” 非爷在一旁听着，忽然心里重重的一动。 他干脆说道：“你用手机查一查，杜蕾斯的官方微博有没有注册。” 余秋不知道他有了什么启发，还是拿出手机查了查，然后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然而简永杰还是看到了，问余秋：“余总，你也觉得没治吗？” 然后非爷说道：“当然有得治。你告诉他，回去想一想，到时候给他一份策划案。” 非爷连着喵了两串，秦伯元和简永杰都看了看他。 然后余秋的说话声又拉回了他们的注意力。 “简总，我同意你的看法，当然有得治。” “……那你为什么摇头？” 余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非爷又喵了一声，他就摸着非爷的头说：“乖，给你也搞点吃的。”然后对秦伯元说道，“我去叫服务员下个不放调料的清汤面来给猫吃，可能是馋了。” 说完也没等他们反应，抱着非爷就走出包间，趁机低声说道：“好歹先说一点思路，我这没法接话了。” 非爷就一路喵，直到余秋重新进了包间也没听。 简永杰瞧得有趣：“这大爷是得伺候好，毕竟是能接到代言的明星猫了。” 非爷认同地对他点头：“可不是！” “哎呦！它听得懂吗？还对我点头。” 非爷说道：“没错，一般尊称我为大爷的，我就点点头以示鼓励。” 余秋干笑着说道：“我刚才摇头，是觉得简总的大方向没错，但是不必执着于宣传文案是什么风格。” “哦？”简永杰两眼放光，“余总有想法？” 余秋消化着非爷刚才说的内容，对简永杰说道：“不知道简总有没有这个感觉，现在的网络传播，人格化的色彩越来越浓厚了。比如说我的微博吧，猫被我包装成了具有人格智慧的灵魂，搞笑的微博也是做成了一个人物的形象。还有这次凡人诚品的案例，也是赋予了它富有各种平凡人性格和兴趣的设定。” 简永杰一时没有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余秋继续说：“何必执着于宣传文案呢？重点是，让大家对马应龙有一个人格化的印象。” “企业？人格化？”简永杰晕晕乎乎的。 “是啊。”余秋说道，“秦总在这里，之前我跟林总和曹总也交流过。互联网传播在进入社交传播的时代，社交这个概念，本身就是人与人的交往。这种时代里，如果抽象的企业形象在用户心目中具有了人类才会有的性格色彩，那互动起来就自然，而且会产生很奇妙的社交裂变传播。” 简永杰大感新奇，请他详细讲讲。 余秋记着非爷刚才的表述，认真说道：“这么假设。马应龙传到当前这一代，就好像你爹身怀绝艺，在江湖很有地位。你是新时代的青年，这么大的家业不发扬光大可惜了，但你内心有有点小拒绝，毕竟很尴尬。于是，你的形象就有了：一个继承家业，被迫出来抛头露面强忍不适也得好好干的勤奋年轻人。” 秦伯元听得眼中神采连连，他受到了别的启发。 余秋说道：“这样一个年轻人，他可以恳请大家把用过之后的评价反馈出来，觉得尴尬的话不露真名就可以了。他可以厚着脸皮到各种名人和热点事件下，用年轻人的视角找到结合点，用创意推销一下自己的产品。他也可以做一些产品创新的事，哪怕本身是做痔疮药的突然做了别的产品好像有点不务正业。但只要这个形象立住了，至少网络少的人不会反感，反而觉得有趣。” 他微笑着说：“毕竟，你就是一个继承家业，被迫出来抛头露面，强忍不适也得想尽办法好好干的勤奋年轻人。” 简永杰被后来玩烂了的人格化营销的思路打通了任督二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条宽广的大道。 是啊！只有年轻人，才会想到用屁股笑开花这样的创意去宣传痔疮药这样的点子。 只有勤奋的年轻人，就算推销的话也至少能得到别人一个勤奋的评价。 这个过程里，如果还都是以创意的方式、有趣而博人一笑的方式，那这就还是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 对于一个老字号企业来讲，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活力。 是焕发新生、有更可期待的未来的活力！ 非爷看着秦伯元跟简永杰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玩这个多有趣？ 张龙宇那猥琐而闷骚的性格，不正适合干这个吗？ 现在，非也文化已经有案例了，现在又有可以玩起来的两个品牌。 套路非爷清楚得很。 一小碗清汤面上来了，非爷虽然不是很饿，但总得圆这个场。 他吸溜着面条对余秋说：“接下来，有两个主线大活了。” 官方自媒体运营嘛，多好的业务。 只要金主爸爸是一线大牌，那钱多多的。 第223章 余秋形象的新危机求订阅 吃完了走到门口，秦伯元深深地看着抱着非爷的余秋说：“这个思路，很值得开拓啊。做得出效果的话，品牌何其多？” 他很清楚，如果宣传的主阵地在微博上，哪里会只有一个简单的运营费用。 广告投入一样会集中过来。 余秋说道：“回去我好好想一想，做出一个策划方案来。” 简永杰连连点头：“抓紧时间做，大方向我觉得很靠谱。只要投入不离谱，董事会那边我相信是慧眼识金的。” “行，那我尽快。” 三人告别之后，余秋开着车子问非爷：“这个方向有多大潜力？” 非爷悠闲自在地说道：“本来做自媒体，也是为金主爸爸服务，短期内的变现方式就是广告。如果创意做得好，把别人全盘接过来当然更稳定一点。之所以把M这件事交给龙羽去做，非也文化在自己形成足够影响力之前，本来就是要做专业的社交营销服务公司。潜力？搞得好的话，当然就是新时代的顶级广告公司。你看看，现在一出手，不就是上市公司级别的客户吗？” “这么说，接下来可以多赚一些钱了？” “老实说啊，我前一段时间有点懒得赚钱了。”非爷说道，“反正只要你们养得活自己，赚一点就够了，懒得费力。这个方向以前我是想过的。” 余秋很奇怪地问：“你不是说，对做一做千亿富翁还是有兴趣的吗？怎么会懒得赚钱？” 非爷懒懒说道：“你不懂。” 只要时间到了，他当然就是千亿富翁了。非爷又说：“不过，确定了要做游乐园，还是多上点心。我毕竟是牛逼的猫大爷，不是咸鱼。赚钱这种事，轻松赚得到的时候，还是别犯懒。回去我把方案整出来，另外，确定了时间，也去燕京谈一谈代言费。” “那如果出台费没到百万级，你也做吗？” 非爷扭着头看他：“小余子，懂得不少啊，骚话这么多？你再说出台费试试？” “口误，口误……出场费……”余秋笑呵呵地说道。他心情挺好，本来只是过来问问代言费的评估方式，没想到还为公司找到了一个新的靠谱业务方向。 说实在话，现在虽然接得到一些广告合作，但是毕竟还得考虑那些号的定位，不能老是发广告。 哪怕是有创意的广告，也是广告。 再好的创意，也会有一些粉丝觉得无趣，打动不了他们。 这个平衡点，一直是由非爷掌握的。 余秋现在觉得，非爷肯定之前也是因为懒得赚钱，推掉了一些合作。 现在，帮助企业做品牌自媒体的运营，这就是稳稳的业务了。 只要接到了，都是按年为单位的，有基础的费用。 这种稳定的费用，就能没有心理压力地招聘更多的人。 毕竟这就是个靠人才来做服务的事。 何况，接到了官方自媒体的运营，企业有其他的推广计划，当然还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余秋都开始憧憬起来了：“如果拿下了这些业务，那院子不是都坐不下了？” “这多大点事。”非爷说道，“只要赚到钱了，租一层写字楼都行。” 非爷说完，继续说道：“想要把游乐园建起来，要准备积累资金了。接下来这两年时间，好好发育吧。只要不浪，希望到13年能积累出个把亿的资金。” 余秋咋舌不已，这是真奔着3年一个亿去了。 非爷看着路两旁的夜景，心里琢磨着时间。 如果非也文化这边，能赚到那么些钱，到时候自己分得到几千万。 再加上到时候脱手一批币，低价再买回来，这一波也有不少钱。 手里有大几千万近亿的现钱，就可以正儿八经启动游乐园的计划了。 到时候地皮拿下来，也可以抵押融点资。 只要能续上币值高峰期的资金，建设进度就不会断。 算来算去，估计到时候猫的身体也开始衰老了。 当然得在挂掉之前，看到游乐园建成。 繁华的街景不断后退，非爷不算有紧迫感，但有清晰的目标。 何况通往目标的路上，也挺有趣的。 左手杜蕾斯，右手马应龙。都能拿得下来的话，画面好美啊。 非爷的嘴角不由得露出沙雕感十足的微笑。 …… 方案主要是非爷在做，但安排工作要余秋来。 张龙宇和师思诗听完余秋的要求，嘴巴都合不拢。 余秋被他们的眼光看得心里有点不自在，面不改色地问：“有什么问题？” 张龙宇只能佩服地说道：“老板，你又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 师思诗点头赞同。 “阴阳怪气地说什么？”余秋明知故问，他也刷新了对非爷的认识。 “……这个创意，真是绝了。”张龙宇崇拜地说道，“师父，你是如何做到这样骚的？” “滚蛋！有没有问题？今天做不做得出来？” 师思诗笑嘻嘻地说：“很有意思，我今天加班搞出来。” 张龙宇却苦着脸说：“师父，你真的得教教我啊！如果以后都是这个级别的文案，我怎么办？我搞不定啊……” 余秋干笑道：“慢慢来，你慢慢学。” “但是，怎样才能在平常积累，有这么多又骚气又有创意的灵感呢？”张龙宇看着草图，每一个呼吸都是佩服的味道，“端午节，粽叶还能这么玩？这个造型，这个文案……粽叶扒开一条缝，里面白花花的肉，还有这一滴……老板，你脑子里天天想的什么东西啊？” 余秋板着脸：“想工作。” 师思诗也很佩服地看着他，他穿得花枝招展又漂亮又崇拜，让余秋有点受不了：“你要不是说，把安全套跟金箍圈放在一起，真难让人从《大话西游》这一段经典台词里读出这种味道……曾经有一份人世间最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哈哈哈哈……为什么爱情是个套？” “还有这个：让我用我多余的那处，填补你的缺陷……”张龙宇痛苦得抓着头发，“插头和插座，钥匙和锁，螺丝和螺帽……我一辈子都想不出这样的创意和文案！” “行了行了，赶紧去把样图做出来！”余秋赶紧把人赶走。 再说就要脸红了。 马应龙还好，非爷整出来的杜蕾斯方案，里面举的例子简直让人口干舌燥。 张龙宇跟师思诗兴奋地回工作室忙活了，余秋听着那边猛然间响起的惊呼和爆笑声，有点茫然。 非爷脑子里天天想的都是什么？ 他不是割了吗？ 现在这样，让他怎么面对公司的员工？ 等将来如果真的接到了这样的业务，让他怎么面对何诗？ 我就是这样骚的汉子？ 余秋很想知道，非爷有这么好的创意，找个别的品牌和产品不行吗？ 实在不行，龙羽他爸的厂子也可以玩一玩啊！ 第224章 难舍难分 面对他的疑问，非爷一顿喷：“你担心个屁！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这样骚气的老板，只要你能带他们赚钱！现在的女人，就喜欢你这样有骚气的老公，只要你不对别人骚！你对她比别人好，你还比别的男人懂情趣，她能离得开你吗？除非你又短又小还不努力练技术！” 余秋完全扛不住，灰溜溜地出门去接何诗了。 今天晚上，计划了挺长时间的看电影终于有时间了。 非爷在后面高声喊道：“加油！小余子！都是合法情侣了，是时候让她看到真实而坦蛋的你了！” 余秋加快了脚步，落荒而逃。 非爷段位太高了，完全在他难以想象的层次。 难道说正因为被割了，反而脑子里想得多一些？ 接到了何诗，余秋看着她忽然有些害羞。 何诗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余秋一边开车，一边试探地问，“诗诗，你平常看我那个猫的微博，会不会对我有看法啊？” 何诗点头说道：“有啊！你心里大大的坏！” “那……你会不会不喜欢我这样？” 何诗眼睛直往上瞪：“不喜欢！” “真的啊？”余秋苦着脸。 “你那都是对着别人说些不知羞的话！” 余秋忽然嘿嘿嘿地笑道：“那我要是对你说呢？” “不许说！”何诗吓了一跳，“你想干嘛？” 余秋扭头看了一眼，见她把手抱起来有点防备的样子，无语地说道：“什么想干嘛？就是吃饭看看电影啊。” “嘴上这样说，还不是……”何诗说到这里，声音就小了，“哼”了一声扭头看窗外。 余秋想着非爷说的话，忽然叹了口气：“羡慕贺方啊。” 何诗心里一甜，笑着问：“怎么了？他们准备婚礼，今天有什么新的进展？” 余秋摇了摇头：“不是，羡慕贺方胆子大，跟陈月进展神速啊。” 何诗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看他在开车又不能拍他，瞪着眼睛红着脸啐道：“你是不是今天又想过分了？不看电影了，吃完饭就回去！” “想肯定想啊！”余秋干脆壮着胆振振有词，“天天想！所以很可怜的。” 何诗心里有点得意又有点羞恼：“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家伙的真实面目。你别想骗我，我还要好好观察你！” 余秋忽然嘿嘿嘿笑道：“想好好观察，那行啊，里里外外都给你检查。” 何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才说道：“余秋！你今天露出真面目了！越说越下流！” 余秋叹了一口气：“那好吧，不说了。今天吃烤鱼吧？” 他不说这个了，何诗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反而觉得像挠痒痒时候只挠到一半的感觉。 然而她又怕余秋继续说这些话，赶紧说吃的话题。 吃完了饭坐进电影院，这次看的不是又虐又催泪的灾难片，爱情片看起来就应景多了。 出了影厅，何诗挽着他的手嗔道：“一整场电影都没扭头看看我，看神仙姐姐眼睛都挪不开吧？” 余秋摇头：“瞎说！一直想着你，要看到你就怕忍不住，忍不住又怕你觉得我就知道耍流氓，可怜死了。” “……我信你才怪！” “真的啊，你比她好看多了。” “你这还不是看我那么说你，哄我的话又不要钱。” 余秋抓着她的手说：“哪里是哄你了，做梦都想不到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何诗没回话，就是微眯着眼笑起来。 余秋又说道：“现在做梦就梦得到了，还是梦里好。昨天晚上真好啊，可惜早上一醒，只能赶紧去洗澡……啊！” 何诗听他说得越来越不像样，轻轻掐了他一下。 余秋装作很痛喊了一声，然后才说道：“过两天要去一趟燕京，跟别人见面谈一谈非爷给猫粮代言的事。” 何诗心里有点小失落，挽紧他的手：“去几天啊？” “三天吧。到那边就要一天，第二天见面谈一谈，胡不歌又说晚上一起吃吃饭，应该是第三天一早回来。” “哦……”何诗想到他现在出去，都是跟各种厉害的人见面，谈很大的事情，心里那种和余秋的距离感又隐隐浮上来一些。 现在何诗已经熟悉了负责婚庆的这些工作，收入跟以前相比高了不少。 但那是看跟谁比。 自己的生活，除了花时间店里的工作，另外就是跟余秋一起了。 她看了看余秋，知道他的天地更广阔。 何诗心里想着，其实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或者知道余秋有在外面招惹什么其他女人的事情。 他认识的漂亮女生其实不少。 何诗忽然问道：“余秋，什么时候开始做恩西那边的景点啊？” 余秋奇怪地问：“为什么忽然问这个？现在还没那么多钱呢。” 何诗挽着他的手说：“就是觉得，如果以后可以跟你就呆在风景好的山里，好像也很好。” 余秋马上笑着说：“那什么时候我们单独去一个地方旅游啊。” 何诗顿了一下，轻轻“嗯”了一下。 余秋心里一晃荡，干脆问道：“除了贺方的婚礼，你过几天忙不忙啊？要不然请个假，我们一起去燕京？” 何诗连忙摇头：“不去！你去办事！” 余秋无奈地看着她：“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哼！” 余秋见她心里提防得紧，只能又叹了一口气：“可怜，老是把我防得死死的。” “哪里就防得死死的了，现在不就已经挺好的吗？”何诗声音小小的，“好亲密的了！” “那等下……” “快走！回家！” 余秋高兴地说：“好！快点到车里！” 反正口头的便宜和一点点的调侃没忘了，等到上了车，车门一关，余秋看了一眼何诗，就见她也看着自己。 眼中如同一湾清泉，缓缓流动着情意。 第一次陷入热恋的何诗，嘴里再怎么说，心里哪里会没有一些期待？ 就想着黏在一起，本就是热恋的表现。 商场的地下车库里，来往的人不多，也不算少。 浅尝辄止，余秋惋惜地叹道：“回家回家！继续做梦！” 何诗吃吃地笑。 一路笑着聊着回到了何诗住的小区楼下，已经夜深人静。 两人目光相接，再次抱在了一起。 这次就热烈了更多。 余秋有些忘情，何诗也有些情迷。 但等余秋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何诗还是按住了他。 余秋委屈得很，又来了。 何诗没来由地心一软，然后咬了咬唇，抓着他的手。 心猛烈地跳着，眼里情意绵绵，将他的手隔着衣服，放到了自己心口。 楼上，女儿还没回来，沈晴雪自然时常看看楼下。 车子已经停在那里有一小会了。 过了一会，就看何诗下了车，逃也似地走进了楼道。 沈晴雪感慨地叹了口气，难舍难分的样子。 这次在车里呆的时间又长了些。 第225章 余秋觉得自己吃不消 见到余秋回来的表情，非爷宛如见到新大陆的老大爷：“呦豁！这年轻人，今天脸上的表情很特别啊。真的听了老人言，有收获？” 余秋觉得非爷简直是人精……不，是猫妖：“这么明显？” “灰溜溜走的，骚里骚气眉开眼笑地回来，晚上只见了何诗，能干啥了？”非爷很奇怪，“不对啊，如果更进一步了，怎么回来了？没去找个酒店？” “……哪那么夸张……不跟你瞎说，洗澡去！”余秋怕非爷嘴里又说出振聋发聩的话，赶紧找了衣服出去了。 非爷继续专心做方案。 这一波啊，务必把这两个现象品牌拿下。 可以说，没有前面屁股笑开花的片子，就不会有马应龙的机缘。 没有凡人诚品的操作案例和林川曹承宇那边的关系基础，也不太好接触到这个骚里骚气的品牌。 现在，先机很大。 现在才10年9月，提早了很久。 只要方案足够亮眼，团队又让人信得过，把握很大。 非也文化的自媒体，内容质量在那里，运营数据也在那里。 等余秋洗好了澡出来，非爷就说道：“方案发你邮箱，跟何诗腻歪的时候别忘了看看方案。另外，不妨通过李知行，问问杜蕾斯那边市场部门的负责人。我查了一下，他们7月底刚被收购，正是要有新举措的时间点。” 这个非爷把握是很大的，因为他们的社交营销新举措，正是在此之后才开始的。 而且，作为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案例，杜蕾斯被拎出来到处分析，也可以确认他们采用的是交给专业公司外包的模式。 非爷不说具有原来那家公司100%的创意能力，至少可以在前面一两年里创造神话。 毕竟还没有对比。 有一两年的时间，招兵买马嘛。 余秋就钻回了办公室，一边跟何诗聊天，一边看方案。 虽然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见识，但他至少是一个普通的用户。 至少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用户的话，一定会关注上这样两个性格鲜明的官方微博。 一个是优雅但骚痞的邪魅男人，一个是自带尴尬光环的勤奋青年。 但都有共同的特点，风趣而有才华。 他跟何诗聊了几句，觉得自己也得再深入研究领会方案里的要点，不然到时候怎么和别人聊。 跟何诗说了要看看方案，叫她先睡，就认真搜索起资料来。 不远处楼里的房中，何诗合上笔记本关了灯，心里却很有满足感。 他也没有因为今天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就一直跟自己聊那些话题。 毕竟对何诗来说，羞怯大过亲密关系更进一步带来的兴奋感。 她希望余秋是一个进退有据的人，是个守得住自己的人。 就像他之前，总会根据何诗的反馈，在每一步忍住一样。 想到这里，何诗觉得心口又有些奇异的感觉。 她知道这只是自己心里在瞎想，但是……何诗不自在地翻了一个身，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脸。 原来，感觉是这样的吗？ 何诗有些回味又有些害怕。 如果将来……那不是要融化掉吗？ …… 李知行已经从秦伯元那里，听到了余秋昨天晚上发表的观点。 企业品牌的人格化社交营销。 虽然是经过了中间人的转述，但李知行懂秦伯元的意思。 这是一个新的切入角度！ 国内有多少行业？每个行业里，有几家排名前列的企业，在争夺份额？ 庞大的广告市场，就是证明。 社交媒体营销，是下一个阶段的大势。 怎么玩，大家都还在观望状态。 毕竟社交媒体平台彼此的竞争，都才刚刚开始，尘埃未定。 那就意味着，玩法、规则，都没确定。 这个阶段，有大机会，也有大风险。 就好像，此刻有很多人，更看好有社交基因的另一大巨头，会后来居上。 这种情况下，又能说服多少人，倾注大力气投入进来？ 凡人诚品的案子，开了个好头。 现在，大家都在等待效果沉淀，等待凡人诚品的营收数据出来。 至少要有与过去同期的对比，要有连续统计周期内的环比，才能评估一下效果如何。 可是现在每一个月的数据，对微博来说都很关键。 现在，竞争对手正在突飞猛进。打明星牌，对方储备的弹药也很足。 但谁都清楚，最后决定谁胜谁败的，是广告主的认可。 钱流入到哪里，哪里的发展才有踏实的根基。 于是李知行准备明天就跟余秋联系一下，听说他过两天要来燕京的。如果这个事情真的可行，那就专门去江城一趟，至少为他站站台，促成和马应龙的合作。 谁知道余秋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李哥，打扰你休息没有？”余秋的声音笑意十足，让李知行眼前似乎浮现出他温和的样子。 “没有呢。巧了，刚才秦总跟我打电话，又把你猛夸一顿，我还准备明天跟你聊聊的。”因为有李知顾这一个关系，李知行跟他说话也不客套。 余秋笑道：“是吗？确实昨天跟秦总还有马应龙的简总一起聊出了个思路。”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李哥，你认不认识杜蕾斯的品牌运营负责人？” 李知行一时给搞懵了：“杜蕾斯？” “……是的。今天再静下心来思考，有了些创意。我想着一个品牌的方案是做，两个品牌也是做。而且如果都能取得不错效果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李知行心中一动，满口答应：“这个没问题！你是不是过两天要来燕京，干脆我帮着约出来详聊？” “没问题啊，我带着方案过去。”余秋没说方案已经搞定了，暗自感叹非爷的厉害，直接让他找李知行。 现在看来，李知行也很积极。 跟李知行通完了话，他就跑去找非爷，问他为什么要通过李知行去找。 非爷一边码着字，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几家微博都要打架，哪一家不急？拉用户是一大核心任务，能有更多广告主投入，也是另一种竞争壁垒。毕竟如果有哪个品牌花了钱花了时间，在某个平台有了积累，当然就不好轻易放弃，到另一个平台重来了。” 余秋很奇怪：“那为什么不等竞争局势明朗了再投入，或者先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非爷扭头瞥着他：“可以啊，有钱了阔绰了啊。品牌推广是有目的的，也是讲成本收益的。你当每个平台都投入的成本低吗？至于等局势明朗了再入场，时间成本才是最大的成本。至于这中间的风险评估，就看每一家的判断了。” 余秋这才有点明白，由衷地说道：“非爷，你真是把大家的命门都摸得准准的。” “一般般吧。”非爷不会自傲，却也懒得谦虚。 “李知行说帮我们约杜蕾斯的人。” “听到了。” “希望他们的品牌运营负责人是个男的。” 非爷笑了：“怎么？怕谈方案的时候尴尬？” “那当然啊，对着女的，我觉得我吃不消。” 非爷嗤笑道：“那你估计是吃不消。” 他心想如果人家的品牌运营负责人是个女的，只怕是赛车级女司机。 余秋这种刚拿到驾照的实习期司机，如果刚好聊的是人家感兴趣的话题，还很有创意的样子，那还不得被人家各种漂移入弯调戏？ 非爷倒是笑呵呵地期待着，真是个妹子就有趣了。 第226章 至于出卖形象吗 食髓知味，在去燕京之前的这两天，余秋不免都跟何诗一起约会。 当然他也没耽误工作，白天很专心，晚上回来之后也忙到比较晚。 非爷觉得他这个状态可以。 这次又去燕京，余秋还开不了高速，贺方又有手头上的事情忙。 张龙宇奉命开车。 他挺兴奋的，毕竟是出差。 而且是去燕京，要办的是大事。 见胡不歌，和他一起与猫粮大牌谈代言。 和杜蕾斯的人谈官方微博运营。 这多带劲！ 于是在上了高速之后，张龙宇就问道：“师父，怎么才能跟你一样又骚又有创意？” 余秋无言以对。 骚的是后排那个家伙。 有创意的……也是他。 我也在努力学习好不好！ 非爷却说道：“虽然有趣的灵魂很多时候真的是天分，发散思维就很离谱，脑子里仿佛有坑。但是想要又骚又有创意，还是可以假装很的。没别的，多看多模仿吧。” 于是余秋只能假装高深莫测地说道：“学着做就完事了。” 路途漫漫，求知若饥渴的张龙宇一直请教，仿佛余秋是骚气溢出来又天马行空创意没边的奇才。 非爷也觉得旅途无趣，有兴致多聊聊。 于是在猫儿一路的叫唤里，余秋继续充当着师父的角色，指点着张龙宇。 毕竟后面需要他在文案方面多多进步，担起品牌官微的运营任务。 这次到燕京，没有惊动舒哥。 一觉醒来，按照胡不歌发的地址，张龙宇就开着车往那边去。 约的猫粮品牌方直接到他住的地方聊。 接待他们的星歌，现在态度就好很多了。 毕竟经过凡人诚品的一通操作，胡不歌的形象丰富了不少。 在各家微博疯狂拉明星入驻的这个阶段，胡不歌的粉丝量、互动数据，都高居前列。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商业价值的大幅提升。 胡不歌看到余秋，打了个招呼之后，却冲着非爷说：“小非非，想我了没有？” 非爷嫌弃地看着他，我想你干嘛？ 然而奶粉也凑了上来喵喵叫着，似乎也在问想它没有。 一黑一白两只猫的追逐又开始了，反正在胡不歌家里，非爷才懒得管什么东西贵不贵重，反正就是个蹿。 可是他的家虽然大，毕竟也不是旷野。 非爷干脆就躺在那里了，享受着奶粉舔毛的舒适。 张龙宇在一旁贼乖巧，听余秋跟胡不歌还有他的经纪人聊天。 只不过话题比较超纲。 星歌问道：“余总，你觉得以老胡的演员道路，怎么发挥现在的网络优势？” 余秋一样觉得这个话题超纲。 非爷在那边懒洋洋地说道：“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别跟年轻人拼帅了。路想走宽，演技更重要。” 余秋哪能原话学着说，只说道：“问错人了啊，我对娱乐圈又不懂。” “你懂网络啊！”星歌倒是很期待。 “互联网只是工具，胡哥走的是演员路线，又不能丢了根基。我觉得吧，演技才是根本。”余秋根据自己学到的和领悟到的东西，尝试着说道，“网络是个传播通道，只能说，将来的话题，好的坏的，都会传得更快，放得更大。所以，现在胡哥在网上这么火，有好处，也有隐患的。” 胡不歌就说道：“我早说了嘛，现在得低调点！” 星歌无语地看着他，是谁玩微博玩得不亦乐乎，低调吗？ 他们在那边不痛不痒地交流着，非爷也不能说你好好去演些什么戏，后面哪些电影哪些电视剧的剧本不错，导演靠谱，制作团队专业。 奶粉舔个不停，让非爷很疑惑。 不都快秋天了吗？春天不是早就过去了吗？ 好在话题总算渐渐聊到别的地方去了，让余秋轻松了不少。 到了约好的时间，猫粮品牌的运营负责人过来了。 代表他们来的人叫李亮，他带着个女生，进门就说：“两位的私交果然不错。” 胡不歌笑了笑，没说话。 这样的场合，就交给星歌了。 李亮其实不想这样一起谈，毕竟报价悬殊太大。 虽然相信这个年轻人也能理解。 坐了下来，寒暄了几句，星歌就说道：“对于代言猫粮品牌，我们的顾虑不少。宠物的主人和宠物之间的情感都很密切，如果因为宠物的原因，迁怒到猫粮上，进而影响到胡不歌的形象，风险不小。据我所知，贵公司在国内的产品，也是通过本地企业代工合作的吧？质量这一块……” 李亮准备充分得很，一套套话术丢出来。 余秋只坐在一旁听着。 听李亮说完，这个代言挺简单。 说穿了，猫粮这个东西，主要是通过渠道走的，没有很多直接面向消费者的宣传活动。 主要是用一个肖像权，然后就是在代言谈好之后，有一波新闻推广。 反而对于非爷这边，李亮说道：“余总的微博运营得很好，我们希望在合约期间，能以稳定的频率有广告的植入，包括会说话的猫的推广，以及《余味》节目中的场景植入。而胡先生这边，也可以进行一些互动。我想，对胡先生和余总来说，这也是进一步扩大在互联网方面影响力的有效方式。” 说完，他的助手分别递了方案给星歌和余秋。 余秋翻看一看，合约期限3年，每年的费用15万，另外包含非爷的所有猫粮支出。 他没说话，星歌笑道：“李总，贵公司似乎对我们的代言合作费用，评估得有问题啊。” 李亮笑道：“没有其他的线下活动要求，线下仅仅是一组广告的肖像权。” 星歌直接把方案推了回去：“这个低过我们的报价太多了。” 李亮蹙着眉头，看向了余秋。 余秋同样笑着说道：“虽然我们没有报价，但是也低过我们心理预期很多。3年45万，这点钱，我们并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赚到。” 李亮笑着说：“网络明星猫代言猫粮品牌，这可是首例，对余总扩大影响力也很有好处。” 余秋摇着头说：“网络知名度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挺轻松的。” 李亮沉默不言，说他年少轻狂也罢，这个猫的知名度，确实仅仅是这半年多例蹿红起来的。 张龙宇觉得老板很有范，不落下风！ 余秋也不知道星歌看到的方案里，胡不歌代言猫粮品牌的费用是多少。 不过在给余秋的方案里，约束条款很多。 甚至还包括，需要非爷定期到江城的某个宠物医院，保证健康状况。如果因为猫粮以外的原因出现健康状况，余秋这边还要承担额外责任。 这也可以理解，因为非爷，是以猫的身份代言的猫粮，当然要在合约期限里，向外部展现出非常健康的状态。 当时，余秋要做的事情很多，收益却不高。 说得不好听一点，还不如用现在的粉丝量，多接几次硬广告。 非爷在一旁听得翻白眼。 1年15万，老子还不如把写好点，至于出卖形象吗？ 主角的形象，就值这点钱？ 星歌笑着说：“李总恐怕不知道，余总要赚个百来万，是很轻松的。凡人诚品今年的营销案，是余总策划和操作的。就这一个单子，余总都能轻松赚到不少。代言猫粮，贵公司只准备用他的网络名气，太浪费了。” 李亮听完，有些经验地看向余秋。 第227章 余秋的撩妹手段求订阅 余秋看了一眼星歌，只见她笑眯眯的。 也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难道希望余秋有什么想法，把这个合作的收益能做得更大。 然而非爷拟的一个方案里，还真的没有关于胡不歌的内容。 余秋也问过，非爷说：“只做自己能控制的事，替别人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于是余秋也不准备多说，只道：“既然是代言，基础的代言费用还是起点。在这一块如果难以达成一致的话，其他的东西也不必多想。” 李亮笑说：“无妨，这只是初步接触嘛。余总的意见是？” 余秋看了一眼非爷，开口说道：“差得太远，说出来也没意思。” 李亮的眼神一凝。 太远？ 养了一只猫，红了，1年收入15万，说太远，那准备光代言费用准备收多少？ 就算他别的方面很能赚钱，但是猫能出来代言了，多好的宣传点？就用一用形象，顺带配合着网络上发一些内容，又没有额外成本，难道不好吗？ 他反正也要发东西的。 星歌也诧异地看了余秋一眼，难不成余秋还准备一年收个百万级？ 这个标准，搁在娱乐圈里，也已经不低了。 真正千万级亿级的明星，才多少个？ 李亮没想到，不说胡不歌了，这只网上的明星猫，都比想象当中的胃口大多了。 老实说，公司是看好国内的宠物市场前景。 但现在毕竟起步不久，体量还小。这个价码，在公司内部的市场战略里，已经算是比较激进了。 他像是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宠物市场的发展前景很好，这样看来，似乎在当前这个时刻，我们这个行业相对其他行业的品牌，资金实力还差了些？” 谁会接他这个话打他脸？只微笑着不说话。 “但是，二位也可以考虑一下先入品牌在将来的覆盖面。将来，这份影响力会扩大到远比现在庞大的宠物人群啊。” 星歌有些奇怪地问：“贵公司找到我们，找到现在网上最出名的猫的主人，预算只是这么些吗？” 李亮内心有些尴尬，脸上云淡风轻地说道：“胡先生能接受的是什么费用？对外，我们可以说一个足够让媒体惊讶的价码。同时，我们毕竟是一个国际知名品牌，也能帮助胡先生扩大海外知名度。” 星歌哪里会听他说这些虚的，只是举起一个巴掌说道：“2年的时间，不低于五百万。” 李亮无言，现在除了顶级明星，单个品牌，单年的代言费用超过百万的，能有几个？ 何况是两年五百万。 国内一线当红明星的代言费用，一年超过300万的，真是数得清楚就那么些个。 李亮报的是一年130万，已经算是准一线的价格了。 他又看了看余秋，问道：“余总呢？差得太远，是多远？” 太远两个字，咬得就有些重了。 余秋笑了笑，轻声说道：“说出来了，怕李总笑话。大家的认识不太一样，就算了吧。这边离我的预期，差距有好几倍。” 李亮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的猫，也是准一线明星的身价？ 钱有这么好赚吗？ 非爷抬腿拨开了奶粉，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就这么的吧，一年这么点钱陪他们折腾，没劲。” 他觉得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收几个币。 一个币就是十万，十个币就一百万到手了。 谁知道这个品牌发展得怎么样呢？ 非爷虽然来自2020，但以前也不养猫，对这个品牌后来的发展一点研究都没有。 万一人家后来爆出什么质量问题，反而影响非爷的形象，和非也文化的发展。 第一次谈判无疾而终。 把李亮送出了门，星歌诧异地问：“余总，你的心理价位真是一年15万的好几倍？” 余秋说道：“是啊！一年低于100万的话，折腾干嘛？” 星歌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看了看非爷，心想你把它当做大明星了啊？ 大家在网上看个有趣，冲的还是那些有趣的话。 真说品牌号召力，能带动多少销售？人家能为它出这个价才怪了。 星歌摇了摇头。 说实在的，猫粮毕竟只是个小的行业。她真正的心理价位，是一年180万，和他们的报价差得不大。 只不过，肯定还得谈两轮。 不过余秋这个就离谱了。 一年15万跟一年100万，差得太多。 胡不歌站起来说：“好了，正事聊完了，做点好玩的事吧！” 非爷看着逼近的他，很警惕：这个逗逼又想干什么？ …… 在胡不歌的家里，他愣是让余秋教了他不少训猫秘诀。 目标，就是让奶粉也能作出更丰富的表情和动作。 非爷根本懒得配合，余秋费了挺大的劲，才把话题扯开，就聊了些微博上的事。 因为李亮那边公司的原因，见面的时间挪到了上午。因此在胡不歌家里吃了个午饭，就要赶到李知行那边去。 对这一个谈判，不管是余秋还是非爷，都重视多了。 毕竟对公司的主线发展方向很重要。 跟李知行打了电话，就直接到了他所在的楼层。 微博的团队已经很大了，余秋也不知道这一层是不是就是全部。 不过抱着非爷走过一排排的工位，倒是没有看见田芽芽或者曹承宇这样的熟面孔。 张龙宇则是在那里感慨：大公司啊！ 进了李知行的办公室，他一边拿着矿泉水一边说：“约的三点钟，先等一会。矿泉水行不行？如果想喝饮料，我让人去水吧拿过来。” 余秋摇了摇头：“喝水就行了。” 李知行坐下之后，就期待地问：“你说带着方案来，能不能让我先睹为快？” 余秋说道：“当然没问题。大龙，把方案拿出来一下吧。” 张龙宇就从他的背包里，把装订好的策划案拿了出来，给了李知行一份。 房间里安静下来，李知行翻开一看，第一部分的市场趋势和竞品分析就做得很专业。他不禁笑问：“余秋，你对这个行业也有这么深研究啊？” 余秋哪里知道非爷怎么对这个行业有如此研究，只能干笑道：“从一些渠道查了不少分析报告和数据。” 这倒是真的，非爷花钱买了些行业调研报告，也充钱在学术网站上看了一些研究论文。 李知行翘起大拇指：“专业！” 然后就开始看真正的干货部分了。 品牌的定位，社交营销的策略，具体的官微运营思路及例证…… 李知行倒吸一口凉气：“亲密关系领航员？尽情尽兴，爱不释守？让爱更爱，我有一套？……” 张龙宇很理解他。 像这样又骚又又内涵的创意文案，方案里太多了。 然后李知行又翻到了图文并茂的创意微博部分，渐渐地嘴越张越大。 余秋也不免有些得意，笑着问：“怎么样？” 李知行粗粗翻看了一遍方案，就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我算是知道，我姐店里的店花，是怎么被你拿下的了。” 张龙宇深以为然。 他要是老板娘，早就投降了，各种姿势死去活来的那种。 谁顶得住这样灵性的撩拨手段？ 可以想象，他们约会的时候，私底下老板嘴里是怎样的骚话连篇，让人听了脸红心跳，又忍不住想听更多。 那可不就迅速沦陷了？ 余秋目瞪口呆，怎么会想到这里去的？ 我又不是凭一股骚劲搞定何诗的！ 第228章 多寄一些趣味产品慢慢用 看着李知行意味深长的表情，余秋没来由地辩护：“你想到哪里去了！李哥，这只是为了工作想的创意！” 李知行嘿嘿笑着说：“那还不是你想的，由此可见你的内心火辣无比啊！” 余秋看了看非爷，非爷淡定地说：“怎么了？我骚我骄傲，我污我自豪！” 他只能抛开这个话题，问道：“等会要见面的人，是男是女啊？” 李知行莫测地笑问：“你希望是男是女？” “男的！”余秋说得斩钉截铁。 “那就保留点悬念。”李知行又把方案翻开了，感叹地说，“我要是她，这事肯定就成了。方案里每个部分，都有干货。最后对你公司的介绍，也是定位分明，实力明显。专业的品牌社交营销服务公司，自运营的垂直领域微博数据，策划执行的凡人诚品案例……说真的，现在圈子里，我知道的就属你最厉害了。” 余秋也听不出来那是个男他还是女她，只能笑了笑。 希望如此，也希望对方觉得这个报价可以接受。 李知行又问：“所以如果是不同的客户，你都能根据他们的行业和公司发展情况，给出针对性的定位策划吗？” 余秋坦然说道：“我当然也无法对所有行业都把握得准。只能说，先从最有把握的一些行业和品牌入手。后续如果有其他客户，也需要根据情况来看。如果我们找不到自己认为不错的创意，那宁可不接的。毕竟我们的做法，人力成本是很高的。如果客户花了不少钱，最后达不到理想中的效果，那就砸招牌了。” 李知行点了点头，他理解余秋的意思。 这个事情，真要说做的话，门槛是挺低的。毕竟说穿了，也就是发发微博，做好互动。 然而，最后决定效果如何的，肯定是创意，也还有资源。 毕竟社交传播核心爆炸的地方，在于能够引起裂变传播。 想让用户尤其是一些粉丝量多的用户参与进来评论、转发，并不容易。 可以想象，如果将来微博的发展到了更高的阶段，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企业希望通过注册官方微博的方式，来进行社交推广。 企业要么自己做，要么把这个业务外包。 这会是一个挺大的市场，李知行很希望余秋把最早这一批成功案例做出来，就像凡人诚品的案例一样。 这个方向，比凡人诚品那种大规模的投放，对微博更有利。 因为他将为微博构建起一条小的产业链。 那样一来，微博的竞争壁垒又会多一层。 因此，他很谦虚地跟余秋先聊着这个方向的一些问题。 非爷自然在旁边，不着痕迹地点拨了一些想法。 比如各种用户类型的认证，来树立权威性…… 虽然这不是李知行负责的问题，但是……好建议啊！ 聊得正投入，门被敲响，前台小姑娘领着客人来了。 余秋总算确认了，还真是个女的…… 只不过，这个女的，很man啊！ 只见她就留着个很帅气的短发，脸型可谓挺翘，眉毛修得也有点锋锐。 穿的衣服是一件很简单的黑色T恤加牛仔裤板鞋，脖子上戴着个黑色绳子吊着的项链，造型……是个金属的摩托车。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看上去也很年轻。 李知行站起来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苗凤，余秋。” 前面电话联系的时候，都知道对方身份了，也不用介绍公司职位什么的。 苗凤很大方地伸出手：“苗人凤，不要人。” 余秋跟他握手，气势竟然有些弱：“余秋雨，没有雨。” 苗凤哈哈大笑：“有趣啊。” 非爷在旁边赞了一声：“飒！” 余秋也听不懂，跟着笑了笑就一起坐了下来。 李知行说道：“开门见山吧，余总的方案我刚看过，你看完之后，一定会觉得这一趟来对了。” 苗凤翘起一侧嘴角笑说：“是吗？” 李知行直接把方案递给她。 苗凤一边翻看，一边渐渐头低了下来，看得很专注。 只见她挑起了眉，然后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余秋还是挺淡定的，方案绝对是优秀的。 无非就是最后的价格谈判。 果然，苗凤看完方案之后，先没有评价，只是笑着问：“一年120万？” 余秋早就跟非爷对好了说辞：“只要一次推广达到了万级别的转发量，就相当于省了百万的广告费用。对比我自己做的微博，半年的时间，这个数据评估很清楚。” “创意谁想的？执行谁负责？” 余秋说道：“我想的，我负责，会为这个合作配置专门的文案、美工、运营。” “活动策划和广告视频还另外谈费用？” “当然！每次活动和广告视频，创意最后涉及的预算都不同，执行成本也不同。这个，肯定还是看贵公司的需要。”余秋松了口气，还好谈的就是生意上的事，没有去聊具体的创意和形象定位。 苗凤看了看余秋，又看了看非爷跟张龙宇，然后就开始咬手指甲。 余秋继续说道：“想一想，每天都以这样的频率进行创意内容发布，还有这么大的创意广告图片工作量。一年的时间下来，你们能得到多少创意的广告用图？只需要有样品，我们自己就有专门的摄影团队，图片摄影是包含在费用里的。” “样品？”苗凤忽然笑着问，“余总用过我们的产品没？” 余秋硬着头皮说道：“当然……” “感觉如何？” “……挺好的。”余秋被一个女生问这样的问题，脸皮还是不够厚，连忙说道：“苗总监是觉得我们做的产品推广形象定位有问题吗？” 苗凤笑道：“没有问题，很符合我们的品牌印象。我是想说，既然现在谈的是品牌营销，那余总用过我们多少种产品呢？” 她顿了一下，又说：“哦，我指的不是各种套儿，是其他品类的产品。” 余秋完全懵逼了，你们还有其他产品？ 非爷猛地笑出来：“没事，让她多寄一些有趣的产品，你慢慢用！” 听苗凤在那里介绍各种不同类型的产品，问余秋对这些产品的创意推广能不能融入整个连贯的宣传中，余秋觉得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这是新世界的大门。 但是人不能怂，反正有非爷这个骚猫！ 于是他沉声说道：“这个是没问题的。” 实则他觉得，如果收到各种这样的产品样品，何诗会觉得他变态吧？ 还是让贺方去试用吧，他们两个马上就合法了，随他们怎么玩。 话题毕竟还是滑向了让余秋最觉得尴尬的部分，然而面对非常坦荡又大方的苗凤，他作为方案的策划者，咬着牙不敢怂。 张龙宇觉得特别刺激，啥时候见过这阵仗？ 由妹子引导着话题，聊着这样带感的产品的细节和宣传？ 老板也真厉害，面不改色！ 而实则是，余秋度过了最初的尴尬，忽然觉得没有那么别扭了呢。 反正妹子自己都落落大方的样子，他怕个毛？ 对这些话题畅所欲言，也别有一些趣味呢！ 苗凤最后说道：“方案我带几份回去吧，我想除了价格方面，大致的方向没有问题。我对余总也有了些认识，至少你是能坦然面对这个产品，挖掘它们趣味的人，我想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一个不觉得这些产品有趣的人，没办法做出有灵魂的品牌推广。” 余秋看了看喜欢挖掘这些产品趣味的猫，他还是一脸我骄傲我自豪的模样。 苗凤带着方案走了，李知行拍掌道：“十有**能成。价格嘛，好谈。对双方都是尝试，先把第一步磨合一下，互相有个妥协。后面，还不是看效果，再加大投入。” 余秋点了点头。 李知行笑着问：“怎么样？这个类型的女人，以前见得少吧？” 余秋又点了点头：“他们是独特的企业，有这样独特气质的员工很正常，企业文化应该就很开放而包容。” 张龙宇觉得确实少见，但之前不也有这样类型的女明星嘛。 相比起来，咱公司里那位才少见！ 第229章 男人的存在感 到燕京的两个事就都办完了。 听说余秋来了燕京，林川特地打了个电话，说不早约一约，他刚好不在燕京。 然后就嘱托李知行好好招待一下余秋。 李知行能怎么招待他？ 还有李知顾跟何诗的关系在这里呢，也就简单吃了个饭，只不过把曹承宇也拉出来喝酒聊天交流。 张龙宇全程当司机，听大佬们聊天，见识增长不少。 对方虽然都是大公司里的核心骨干了，但只要是聊起互联网这些东西，老板明显才是话题的主导者。 他说得多，别人听得多。 张龙宇觉得很佩服，师父就是师父。 大能指点江山聊战略，小能时不时冒出又骚又有创意的金句。 一趟燕京之行，不管公司的代言和这个业务谈得如何，张龙宇是大有收获的。 余秋回到江城之后，又先约简永杰去聊方案了。 接下来，就是等他们的回复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越过三秋又迫不及待地去找不问了。 不问，问就是馋了。 非爷很鄙视他。 非爷的书写了半年多，也有一百多万字了。 现在进入平缓的剧情发展期，非爷都已经开始构思新书了。 一开始写书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余秋是个什么性格，能有什么能力或者潜质，只想着写本书给自己混碗饭吃。 现在，非爷已经完全没有经济压力了。 余秋就是个听话肯学又勤奋的弟弟，没什么大志向。这种人吧，活得也不会差，只要有个牛逼人物肯带着，也是一辈子顺顺利利的剧本。 那非爷就是个牛逼的人物。 非爷觉得，只要余秋一直沿着自己的思路执行好，猫生是很轻松的。 毕竟重生有挂呢。 别的不说，小本本里面记着的钱包里，那么多币，就根本不愁钱了。 所以再构思新书，何必还为了钱去写多爽的套路？ 这本书是没办法了，说要回到过去做男神，那就必须做了。 现有剧情和人物性格得发展下去。 那么下本书呢？ 非爷趴在猫架上，看着院子想着。 钱上面不愁，那当然就是名了，是存在感，是真正体现自己能耐的成就。 非爷在想自己在写书方面的能耐在哪里。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还是陈大壮牛逼啊。 他写仙侠，浑然天成。 非爷觉得自己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如果不想抄套路，再剩下的优势就是骚话多、满脑子都是梗了吧？ 所以是不是沙雕搞笑风格的书，才是自己最能写好的呢？ 而且说实在的……非爷上辈子为了赚钱，平常也忒严肃了。 所以才变成个沙雕，私下里看着网上的各种梗傻乐放松。 但那种状态真的很好啊。 非爷洒然一笑，想什么成就感，存在感。 写自己觉得开心的东西就行了。 哪怕别人get不到他的点，也无所谓。 只要自己写的时候，写得很嗨就不行了。 这就是所谓的为爱发电吧？ 重点是…… 非爷走下跳下猫架，爷发得起电啊。 爷电力十足! …… 余秋可没有料到，苗凤第三天就直接飞到江城了。 她跟余秋打电话的时候，都已经在江城机场了。 余秋说道：“苗总监，提前说一下啊。我开车去接你？” 苗人凤说道：“不用了，我打个车。问了李总你们公司的位置，酒店我公司也订好了，你不用操心。你公司在那，我到了酒店直接过去。” “你说你在哪个酒店啊，我们去接你。地方有点不好找，说你酒店方便点。” “行！”苗凤爽快地说了自己酒店的位置。 余秋挂了电话，看着公司里现在有些乱的样子，就对王朋说道：“整理一下，我要去接一个客户过来。” 安排好了家里的事，他就准备去接人。 贺方说道：“既然是客户，是什么级别？我去接是不是合适点？” 余秋想了想说道：“杜蕾斯的人，你去接也可以。” 非爷说了，公司的事务，贺方有主动想承担的时候，就让他去做。 余秋就在公司里如常工作着。 过了一阵子，贺方领了苗凤过来了。 余秋把她迎进院门，笑着说：“公司就是在这种环境里，苗总监，和你预期的反差大吗？” 苗凤手还插在裤兜里呢：“没在写字楼里，就已经比较有趣了。” 说完，进了大堂，看到了现在变成休闲角落的地方，沙发加上桌子，书架和跑步机。 然后又看见酒柜和吧台。 苗凤笑道：“余总还挺注重情调和享受啊。” 余秋顺着说：“不然的话，平常也没有那么多灵感。” 苗凤看了看工作室里的六号人，没有多说什么话。 张龙宇上次见过，其他几个人也忙着手头上的活，那么妹子倒是挺漂亮的。 进了余秋跟贺方的办公室，余秋介绍道：“贺方是我的合伙人，所以苗总监这次带了什么想法来，咱们敞开了聊。” 苗凤坐在沙发上，双手张开了搭在靠背上。 如果不是她身前也挺伟岸，看那架势真的是个社会汉子。 贺方接她过来的，路上已经暗自感慨过了，杜蕾斯的人果然不一般。 苗凤说道：“余总对我们和我们的产品研究得透透的，我的老板们几乎没有拒绝你的念头。不过，我带过来的方案，和余总之前提的有点不一样。” 余秋坦然说道：“苗总监请说。” “要签的话，签三年，费用打个折扣。”苗凤言简意赅。 非爷从门口进来了：“想得挺美！这是觉得我们后面发展会好，怕明天续签的时候价格飙涨。所以，没理由前三年还打折扣。” 苗凤见余秋微博上的那只猫一般叫着一边走进来了，然后余秋就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然后只听余秋说道：“互联网发展太快，一签三年，对你我的风险都太大了。我相信苗总监也带了其他方案过来，不如说一说一年一签的方案吧。” 苗凤带着笑意地看着他说道：“余总，一年一签，哪怕当做是第一年你们展示能力，也需要加一些能打动我老板的东西。” 余秋看了一眼非爷，也带着笑意说道：“苗总监，我们加了东西，做出来的效果，是做得很好，还是随便做做呢？” 这似乎是废话，但是苗凤听得懂。 余秋说道：“现在这个方案，贵公司应该相信我们的诚意。毕竟我们是主动寻求合作的一方，而不是根据你们提出来的需求做报价方案。我理解，贵公司不担心起步阶段的效果，而担心续签会有麻烦。我们是个企业，当然会考虑盈利。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在协议里加上优先条款。” 苗凤眼中异彩连连：“余总的自信，非同一般啊。” 余秋看了贺方一眼，看得他不知道余秋干嘛看自己，只能报以教科书般的笑容。 “苗总监都亲自过来了，我多点自信，听正常吧？” 非爷赞了一声：“说得好。” 苗凤把胳膊从沙发靠背上放了下来，支在膝盖上撑住下巴：“那么，余总，我们不妨签个更激进的协议。” “怎么说？” “公司愿意提供200万的社交媒体营销预算，但是对粉丝量、公司国内营收的增长幅度，采用阶梯式的目标奖励方式。” 非爷一下子就听懂了，淡定地说道：“拒了。不是不敢对赌，但是不能坏了咱的逼格。现在是我们专业，有能力，挑品牌。他们不想玩，不怕我们帮她的竞品玩吗？” 余秋听完了，借喝水掩饰完，就也学着非爷的语气说道：“不瞒苗总监，以我现在团队的发展计划，今年只准备额外做两个品牌。其中一个，是江城的马应龙，协议我们已经签了。另外一个，我们做的方案其实有好几个。今年已经赚了一大笔，我就这么几号人，压力不大。主动和你们接触，说穿了，就是因为有趣，能做得形成形象。如果大家把协议谈成这样，那就没了我们一兴奋有的那种状态。” 非爷是真的暗暗惊叹，余秋现在灵活地表达意思，也真有一些味道了。 只听余秋继续说道：“难道说，贵公司希望我们背着更多业绩方面的枷锁，用完成任务式的方法去做这件事？说真的，那就没劲了。” 余秋觉得对方的形象、对方公司的气质在那里，千万不能怂。于是他有点酷有点野地说道：“这好比我看上了一个姑娘，只要知道了她对我也有意思，我就掏心掏肺给她全世界。但我要是知道了她还在考虑我开的车多少钱我房子多少平方，那还有那个味道吗？我当然就去找更合适的姑娘了！” 苗凤听得鼓了鼓掌：“不愧是余总！我更确认了自己的感觉，那就这么敲定了。” 贺方很佩服，余秋这家伙怎么说话风格都变了不少？ 真就因为谈多了生意？ 只有非爷在边上感慨：男人的存在感啊。 面对女人，就不想表现得差劲。 哪怕对她没什么别的心思，也希望自己是个对方会高看的人。 然后拍拍屁股挥一挥衣袖，去对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百般讨好。 然而前提是：这女人不把自己当傻逼看，不会真的凑上来各种崇拜各种撩。 现在苗凤就带着她的气质、用猜不透味道的笑容问道：“余总，还是一年两百万，你准备怎么做？” 第230章 非爷的新书求订阅 “一年200万？”余秋很诧异。 之前不是说主要是价格方面的问题吗？怎么现在反而比报价高了。 苗凤说道：“是的。如果今年有200万的费用，你能做哪些事，做到什么水平？” 余秋看了看贺方，贺方继续保持着教科书般的笑容。 看我干嘛？我又不懂！ 看余秋似乎开始思考了，苗凤倒是对非爷感兴趣了：“小猫咪，过来！” 虽然是个男人婆，但毕竟是个妹子，而且很伟大的样子，非爷乐呵呵地跳到了她身上。 坐在甲方的大腿上，享受着甲方的抚摸，非爷说道：“加价了，当然就加量。如果签约快，就承担今年他们在双十一期间的电商活动营销。同时，在一年的时间里，制造一个现象级传播事件，能入选年度十大的那种，覆盖人群范围直指亿级别！” 飒姐苗凤呦嚯一声：“舒服成这样啊，这小叫声！” 余秋皱着眉头，怎么就这么有自信，搞出个现象级传播事件，覆盖1亿人？ 这别人要是写到协议里怎么办？ 还有，双十一节，非爷之前说了这活动去年虽然只卖了5000多万，但概念很好，实际上远超预期。所以今年，肯定会投入更大资源，销售额必定暴涨。 但这个如果对销售额做规定，怎么办？ 非爷舒适地说道：“有我你还不放心？” 于是余秋抬起头说道：“如果多了80万的预算，那我们可以在协议里写清楚。在马上到来的第二个双十一节中，我们会策划一次专门的活动营销。” 说完，他就看着非爷，眼神凝重。 然而非爷正坐在苗凤的腿上，所以苗凤笑着说：“余总，我穿的也不是裙子啊。” 余秋尬得不行，说道：“误会……我想叫非爷下来的……” “不下来！”非爷说道，“之前查过了，他们还没有官方旗舰店。把这些说一说。” 苗凤已经同时回答了，她说道：“公司在电商这一块确实有计划。余总的意思是，这80万就用来做一次活动营销的预算？如果是这样，预期的销售收入可不低。” 余秋却回答道：“我们做的是品牌的宣传，收益的长尾效应是很明显的。不过，作为双方合作的开始，我们当然会尽全力用好这80万，让贵公司在电商平台的第一炮打响！” 苗凤又笑着说：“余总这个词用得很妙啊。” 贺方都听得有点呆了，这个男人婆怎么有点像是在调戏余秋。 “苗总监的意思呢？” 苗凤摇了摇头：“确实有进行活动营销的意思，但是80万，也不能是小打小闹的那种。” 余秋也还没说非爷的另一个承诺，反而问道：“不小打小闹，是要做到哪个层次？” “比如凡人诚品那样的。” 余秋顿了顿，笑着问道：“苗总监知不知道，凡人诚品的这次动作，在微博这一端，投入了多少费用才营造出这个传播效果？” 苗凤点了点头，今年的经典案例，怎么会没有好好打听清楚？ 余秋有些叹息的样子：“那你应该清楚，80万，做不到那个级别。” “80万有80万的做法和预期。我这趟过来，主要还是传递公司的一个意见，那就是公司愿意追加投入，只要有好方案。” 非爷跳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说着：“他们这个品牌不适合短时间里大规模引爆，形象还太偏私密，用户也还普遍羞怯。” 余秋依言转述，然后说道：“当然，这只是我们的观点。我理解，贵公司仍然主要是希望有一次树立新的品牌形象、赢得好感的传播机会。事实上，这也是我们想做的，我们可以在协议里写清楚，在一年的周期里，我们会为杜蕾斯创造一次覆盖面足够广的传播事件。” “能有多广？” “至少覆盖千万人，引发大家的后续讨论。”余秋说道，“事实上，在我们已经做出来的方案里也举了不少例子。我想，就算没有电商活动策划，这份方案会达到的效果，价值也是远远超过200万的。现在的情况，我们有能力、也有诚意，而贵公司也表达了诚意，不如就从这里开始做。对我们在具体数据和形式上限制得太死，恐怕不利于我们发挥创意。” 苗凤凝起了眉头，显得气势更锋锐了：“所以说，额外的东西，就是一次双十一活动策划，以及一次覆盖面达到千万人级别的传播事件？” 余秋点了点头。 非爷吹的牛逼太大了，砍到十分之一，余秋才没那么虚。 “那现在能先把创意写进方案里吗？” 余秋摇了摇头：“仓促之间，写了个创意也不一定让我们自己满意。我想凭我们已经拿出来的方案、我们已经做的案例，贵公司应该信任我们有这个能力。在正式签署协议之后，我们自然就能够全身心投入到策划和执行当中。” 苗凤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就站起来：“我把这个意见和公司沟通一下。” 余秋问道：“苗总监专程而来，晚上一起吃个饭？” 苗凤摆了摆手：“不搞这一套，我有约。” 余秋也只是礼节性地问，他还真有点虚。 真要吃饭聊天，话题不好控制啊。 等苗凤离开了院子，贺方才感慨道：“这就是在杜蕾斯里工作的人吗？够独特的啊。” 余秋没说话。 非爷说道：“没事，拿得下，搞得定。” 坐回办公室之后，贺方说道：“刚才她说加80万的时候，我也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余秋问道，“当时可以提一下啊。” 贺方老实地说道：“我怕吸引不了别人，丢我们的面子。” “说说看。” “既然是80万，这个费用也可以做出一组创意广告短片了吧？我就是这个想法，但没有具体的视频创意。” “……视频吗？”余秋也思考着。 非爷踱着的脚步忽然一顿：老子似乎有了灵感。 然而这个灵感，与合作暂时无关。 不过…… 非爷说道：“不要拍视频，最终效果不好控制。不过，我有了一个点子……晚上写出来。” 余秋很疑惑，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贺方见余秋没有什么反应，就说道：“你看吧，幸亏没说。” 余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主要是视频的制作成本高，出来的效果不一定很好。在还没有创意的时候，说出来被写到协议里就束缚住了。没事，先看他们商量的结果。” 贺方叹了一口气：“想出点力嘛。” “咱们的视频节目是根本啊。等后面视频这种形式火了之后，才是你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 “……我知道了。”眼看公司又要接到了两个大合作，自己还是发挥不了大作用，贺方只能继续埋头做《余味》后面视频的分镜头设计。 余秋说视频以后肯定会火，他也相信。 就是不知道，那得是什么时候。 现在这样，赚着分红，总是心里很虚。 他知道余秋是好哥们，跟他一样重情义多过在乎钱。 感激归感激，贺方是真想能帮着一起赚到更多钱。 只能努力提高自己了！ 贺方自己也暗暗地琢磨着创意的东西。 所以贺方居然回去得挺晚，因为一直在加班。 当余秋终于能够过去问非爷的时候，只见非爷在word里一直敲着。 他凑过去一看：“啥玩意？《请叫我老司机》？非爷你要写新书？” 第231章 赛车界的大门 眼前，是一本新书的设定。 书名是《请叫我老司机》。 余秋还不懂老司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非爷没理会他，继续在那里敲着。 余秋就读着简介。 【故事从一首内涵丰富的山歌开始。】 【纯洁的杜雷斯万万没想到，听完一首《老司机带带我》之后，被绑定了一个骚客系统，获得高速视角能力。】 【创作孤苦零丁新词一个，获得骚气值66点。】 【新解《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大规模毁童年，获得骚气值2010点……】 【兑换10000点骚气值，幽默感提升至S级……】 【本纯属虚构，由杜蕾斯赞助写作，万勿在喝水时。如有呛到，你打我啊！】 余秋疑惑地问道：“孤苦零丁是什么意思？” 非爷嘿嘿笑道：“零丁体验不孤苦吗？” “零丁体验是什么？”余秋还是没听懂。 非爷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有一根吗？你看丁字像那个字母的大写？两个J指的什么？” 余秋总算反应了过来，惊道：“我……艹……” 非爷点头：“对，就是干这个用的。” “等等！”余秋觉得不对劲了，“等等等等！你这本新书，里面就都是这样的玩意？” 非爷眉毛直挑的：“怎么样，想看吧？” 余秋倒吸一口凉气：“你先别写了，我看看你现在的开头。” 非爷很得意地说道：“来，让你感受一下。” 余秋坐了过去，开始看他才写了一点点的开头。 非爷很有把握，系统文现在还是个很新鲜的玩意，自带爽感。 关键问题是，以他老司机的段位和沙雕层次，这本书把握一个字就好：骚！ 重点突出个茅塞顿开！ 金句何其多？开篇就经典： 【所谓成熟，就是听到波涛汹涌四个字的时候，再也联想不到大海了。】 【杜雷斯虽然是个纯洁到没有牵过女孩子手的男人，也懂这四个字的意思。】 【所以当他听到《老司机带带我》这首山歌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问号。】 【“老司机你瞧瞧，小妹桃花色啊。”】 【“老司机你瞧瞧，小妹生的白啊。”】 【“老司机身体差，不会贪野花。”】 【“老司机带带我，给你做请人。”】 【杜雷斯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就是山歌吗？山歌都是这么奔放吗？】 然后就是杜雷斯骚气人生路的开始。 余秋看到杜雷斯绑定了一个骚客系统，得到了高速视角能力，为了检验这种能力，翻开了学过的语文书。 锄禾日当午……呃…… 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呃……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呃…… 余秋觉得自己跟书里的主角一样痛苦。 毁了，全毁了！ 以后还能看这些成语、看这些诗句吗！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非爷，这只猫脑子里都是些啥？这个骚客系统，应该是他才有的吧？ 然后余秋认真地商量：“咱能不写这个吗？” “多有趣啊！你是没意识，你刚才看的时候，笑得老骚了！” 余秋直摆头：“非爷，能不能做个人？你这样写，以后别人怎么看我？” 非爷直摇头：“我是猫，我不做人。你连杜蕾斯的活都接了，还怕这个？” “……何诗会觉得我变态，我爸会打我的。” “你想多了！”非爷贼笑道，“你会成为站在网络文化顶端的男人！” 开玩笑，积累十年的梗，只要不是那些基于后来时事的那些，都可以融入进去。 这就是一本老司机驾驶手册！ 余秋真的很苦恼。 他也看得出来，就凭这个创意，这个开头呈现出来的功力，还有他对非爷奇思妙想的了解，这本书爱看的人肯定很多。 起码他就想继续看，后面还有什么让人觉得学到了学到了的东西。 但是……作者是余秋啊！ 他觉得生无可恋。 去一趟燕京，李知行看完方案觉得他肯定连头发都是骚的。 何诗还不知道他准备接杜蕾斯的官方微博运营呢。 余秋还发愁后面怎么树立一切为了工作的形象呢。 结果总是自己想写的吧？ 那你看看里面写的内容。 管仲和鲍叔牙，他们的关系是这个意思？(╯°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这个意思？ヽ(｀Д′)?︵┻┻┻┻ 专业疏通下水道是这个意思？(?｀△′)?┫:?'∵:.┻┻: 他真哭了：“非爷！可怜可怜我！” 非爷认真地说：“把这个锅甩给大龙。” “……啊？”余秋有点懵。 “这个书，不发在网站，不署你的名。”非爷说道，“这个，专门开个微博进行连载，作为杜蕾斯品牌运营的一部分。我们创作一个会不断创造新段子的，里面的场景可以作为杜蕾斯微博的内容素材。等我把这个写完，其中的素材还可以画成漫画、拍成小视频。所以，这是公司的工作，完全可以让大龙参与创作，然后由他背黑锅！” 余秋不断地点头：“这样好！这样最好！” “所以我说，我有一个新的点子。” 余秋这才知道他之前说的新点子是啥，马上疑惑地问：“那这个算是他们出钱的工作吗？” 非爷直摇头：“当然不算，我只是由贺方一句话，想到了这个。之前，正好在构思新。” “等等……发在微博的话，不就没人订阅，赚不到钱了？” 非爷看着憨憨的他：“我还需要靠赚钱？” 余秋想想也是。 “网站的用户多还是微博的用户多？哪个更容易传播开，让更多人看到我这？” “那确实是微博……” 非爷老神在在地说：“所以啊！而且，我在微博写的，后面想改编成漫画动漫电视剧什么的，那权利还在我手上啊！” 余秋放下了担忧，情绪就不同了：“非爷，你是不是脑子里就有个骚客系统？你太夸张了啊，怎么能想到这些的？” “这算什么，只要刻意往这个方向想，啥事不能被琢磨出点别的味道？” “比如呢？” “比如说，我现在告诉你，有个《精彩射门集锦》的视频，你是不是更想看了？” “……卧艹……” “比如说，你现在还能直视柱子吗？” “……” “比如说，我现在笑一笑。”非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问，“你猜我在想什么？” 余秋捂住了眼睛直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我已经懂了！” 一旦进入了这种状态，真的是一点就透。 余秋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都是画面。 非爷功成身退，优雅地说道：“这，就是赛车界的大门。” 第232章 务必把你拿下求订阅 张龙宇拿到了非爷写出来的第一章内容，宛如朝圣般地对余秋说道：“师父，这就是你的实力吗？” 余秋强装淡定：“专门开一个连载栏目内容，还是老思路，图文并茂，先做一个效果出来再看。” 昨天后来，他跟非爷又继续讨论了这个点子。 最后聊着聊着，画面感这么强的东西，得用冲击力更强的东西来表现。 而且也不用专门开一个新微博，重新运营。就在爆笑研究猿的粉丝基础上发布，初始传播量还更大。 张龙宇刚才已经看过了一遍，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做出效果来！” 师思诗就苦恼了：“老板，这个明显是更偏漫画的夸张风格，我会修图，不会画图啊！” “改啊，就更之前一样，拼接。” “素材很难找啊，要不，再招个画师吧？” 张龙宇眼睛一亮，画师，那一般都是妹子啊！ 于是他极力赞同：“画出来好！可以百分百还原！” 非爷在一旁说道：“搞那么麻烦干什么？做表情包不行吗？不用精致，情绪浓烈就行了！” 一场关于《请叫我老司机》的创作头脑风暴会就在大堂的休闲角召开了。 苗凤来的时候，他们正讨论得兴高采烈。 她就听着余秋很兴奋地说：“马赛克很好！表现他看什么都想歪了的时候，就可以打马赛克。比如路上的消防栓，打上马赛克，什么意思就表现出来了。而且，一定要给主角想到一个标志性的表情，他收到经验值时候的表情，脑门边是黄色的字，经验值+100这样！” 苗凤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这位创意骚绝的余总，平常的工作状态就是这样吗？ 她反正也知道位置了，正在工作时间，就打了一下突然袭击。 非爷这才先注意到了苗凤，大声说道：“杜蕾斯的人来了，我先去稳住她！” 说完就往苗凤身上扑了。 苗凤抱住非爷说道：“呦！余总你的猫这么喜欢我，开个价吧。” 余秋站起来尬笑道：“苗总监怎么直接过来了？” “没事，你要是不在，我就在这等你。相信200万的合作，还是能让你先抛开其他杂事回来的。”苗凤轻描淡写地说道。 张龙宇跟师思诗听得心里发颤，站起来朝客人点了点头，就转身回工作室了。 苗凤赞道：“余总做了个spy方向的号，出镜的就是这位美女吧？各色人才，余总搜罗得不少，厉害啊。” 余秋心想那可不？要是告诉你他本体是个美工而且是个男的，你是不是要把我吹上天。 苗凤把非爷放回桌面上，坐在了旁边就从包里拿出几份协议：“余总看一看协议吧。” 看着厚厚的协议，余秋瞄了一眼非爷，就说道：“昨天说的方案通过了？” 苗凤就看非爷溜达过去，坐在那里跟余秋一起看摊开在桌上的合同。 “看得懂吗？” 余秋抬头，有点茫然：“什么？” “哦！”苗凤说道，“我是说猫。” 余秋干笑道：“他是个爱学习的猫，你翻书他就过来看。” 苗凤不由得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用一用没关系吧？” 余秋看着上面一年200万、按季度付款，主要条款跟昨晚说的没变动，笑呵呵地说：“你们是甲方爸爸，想用一下的话，当然没关系。” “这个称呼有意思啊，为什么叫甲方爸爸？”苗凤觉得很有趣。 非爷愣了愣，似乎确实这个阶段，自嘲的氛围还没有将来浓。 余秋说道：“哦，是甲方养我们啊，所以叫爸爸。” 苗凤哈哈大笑：“好直白啊。还有没有类似的称呼？” “……比如说亲生的妈？” “啥意思？” “就是不管你在外面多么女神、多么受男孩子喜欢，回到家之后仍然被妈嫌弃丑，证明这是亲生的妈。” 苗凤乐不可支：“是这样！” 非爷看合同看得多了，跟着把合同扫完就说道：“风险控制方面的条款做得蛮多，不过没事，咱实力在这，不用多纠结。签了。” 余秋就对苗凤说：“我们也觉得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直接签了开始做？” 苗凤从包里拿出了章子，余秋愕然道：“苗总监连章子都带来了？” “我很欣赏余总的创意和能力，这次过来就是务必把你拿下的！” 非爷听的啧啧啧。 “怎么感觉我报价报低了……”余秋开了句玩笑，就请苗凤到办公室。 拿出章子签了合同，余秋说道：“这样的话，合作就正式启动了。晚上我这边给苗总监发一个邮件，把账号注册的流程写清楚。苗总监也得安排一个专人和我们这边的人对接好。” 苗凤点了点头，爽快地说：“第一笔款子的发票开出来吧。我明天回燕京，一起带回去。” 余秋连忙跟罗毅凌打电话，罗毅凌听到对方公司的名字，内心不免泛起波澜。 非也文化合作的客户层次，都这么高？ 他连忙说道，马上开好然后送过来。 余秋干脆把张龙宇跟师思诗拉了出来，和苗凤开始进行前期沟通，了解他们现在的情况。 苗凤就有些奇怪，师思诗长这么好看，这个一看有有些猥琐的张龙宇，居然目不斜视，还跟她保持距离？ 难道说，这是余秋拱过的白菜？ 她疑惑道：“余总，跟之前说的可不太一样啊。我看你们公司一共也就这么几个人，还有其他自媒体要运营，那这两位，不算是专门团队啊。” 余秋坦率地回答：“合同签了，我才为你们组建专门团队啊。等苗总监下次过来，我们就会在一个更大的办公场地了，你会见到专门为贵公司服务的团队。现在这个阶段，认准我就行了，事情会办好。” 苗凤点了点头，也算接受这个说法。 确实所谓团队不团队，看的是核心灵魂人物。 张龙宇贼开心，又要招新人了吗？ 而且是要做杜蕾斯的官方微博运营，好像很带劲啊！ 到了近中午的时候，罗毅凌带着发票过来了。余秋盖好发票章，就给了苗凤：“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合同都签了，不算那一套了吧？” “没问题，中午没有约。” “罗哥一起吧。” 罗毅凌点了点头。 余秋又跟贺方打了个电话，他那边说还在拍东西，就不过来了。 既然如此，余秋又叫上了江玉燕，就一起去了附近一个常去的餐厅。 江玉燕已经听张龙宇吹了两次燕京的经历，见老板把自己带过来一起吃饭，一时倒不知道是为了陪酒呢还是干别的。 不过这个杜蕾斯的总监是个女的啊。难道因为她这个打扮，喜欢的是女孩子？ 江玉燕忐忑不已。 至于罗毅凌，她也没见过。 然后就发现想多了。 老板说道：“这个项目我会控制质量，日常由我们的文案骨干张龙宇来负责，师思诗也是我们的美术设计骨干，江玉燕是江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的毕业生。这样的团队基础配置，苗总监应该放心吧？” 苗凤笑呵呵地说道：“总之我后面就盯着成绩了。” 非爷跟着出来了，继续跟甲方娘娘厮混。成绩嘛，那还不好说？ 江玉燕这才放下心，然后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害臊。 要做……杜蕾斯的官方微博运营吗？ 回学校里，室友问起来的话，岂不是好羞羞？ 第233章 非爷很羡慕 苗凤还没送走，余秋又接到简永杰的电话。 虽然苗凤在这里，余秋也不能不接。 好在她不是非爷，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 不然非也文化现在就这么几号人，居然同时接了两个品牌的单子，那余秋肯定得分心啊。 电话里约了简永杰下午到院子里来，就对苗凤说：“尽快把账号都注册好，我们这边开始做上线的第一波推广内容制作。” 苗凤也很期待，又跟他和罗毅凌握了手，姿态大方自然，一边都没有女生的柔弱样：“我就等着看好戏。” “绝对有好戏！” 让大龙开车送她去了酒店，余秋就说道：“罗哥，一起到公司坐坐吧。” 罗毅凌点了点头，跟余秋回到了他的公司。 非爷自己回屋开始写东西了，余秋把门关好，进了办公室说道：“公司发展得比预期快，这次一口气要接两个公司的项目，需要找一个大一点的办公位置了。罗哥，在账目方面，要听听你的建议。” 罗毅凌对这一块熟得很，当即提出自己的建议：“今年本身就需要在成本上多做一些支出，既然余总公司发展得快，我建议可以干脆租一个大一点的地方。最好是规范的写字楼物业，这样票据方面好开出来。另外，日常采购开支，也尽量走企业采购的通道。人员多了，零零碎碎的办公用品开支，积累起来数目也很可观……” 余秋拿着笔在那里记着。 罗毅凌这个说得对，像他拍视频的话，去菜市场买菜难道还让别人开收据或者发票？ 还有平常买点办公用品，也都是去附近超市，没注意这些。 两人正在聊着，简永杰就来了。 于是在罗毅凌的眼前，余秋又跟简永杰签了一份合同。 金额只有杜蕾斯的一半，但是那也是100万。 非也文化，前途不可限量啊。 等简永杰离开了，罗毅凌就说到：“余总，虽然你们现在业务的频率不高，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们内部也要开始考虑配置行政和财务团队。人力资源、出纳，都是公司必备的。我们会帮着把总账和税务这些帮着做好，不过你们内部原始账册和资金往来明细，我们平常毕竟不是和你密切沟通。” 余秋把这个也记下了，然后笑着说：“罗哥这是往外推生意吗？” 罗毅凌笑着摇头：“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我不说，也会有其他人对你建议。我们公司毕竟做的是小微企业的财务服务。按现在余总的发展速度，已经很快就要脱离我们的服务客户目标范围了。” 余秋尝试着问道：“罗哥有没有想法跳槽过来？” 罗毅凌看了余秋一眼，认真地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余总也需要考虑，财务工作不比其他，在公司内部很关键。” 他顿了顿，笑着说：“股东之间要认可，要值得信任。” 余秋只先说道：“好，我们会讨论的。” 罗毅凌就站起来辞行了：“马应龙那边的发票，我明天再送过来。那就不打扰余总工作了。” 余秋把他送走了，就跟贺方打电话。 贺方说拍完了就回公司，余秋就先去找非爷商议。 给杜蕾斯和马应龙的报价是一样的。 但简永杰还是过来砍了二十万，却承诺了有活动和视频广告创意的话，到时候再另外提出来。 合同里就没有杜蕾斯那样明确的一些目标约束，非爷觉得对马应龙不像对杜蕾斯那样有把握，也就觉得可以接受。 见到余秋过来说完自己的想法，非爷说道：“地方是得找，但不要离得太远，美食视频必须要坚持做好。财务团队，你这个想法回头跟贺方商量一下。如果请罗毅凌过来，有我盯着，不会有大问题。” 贺方回了院子里，知道一天之间签下来300万的合同，沉默了一下。 然后说道：“当初成立公司的时候，咱们就是按出的钱分的股份比例。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想跟我算得很清楚，但确实是你的思路和能力，帮公司赚到这么多钱。我虽然现在跟花时间那边合作，也帮公司赚了些钱，但是相差太大。我心里不踏实。” 这种不踏实的感觉已经存在几个月了。 任凭自己多努力，把花时间那边的合作口碑做得越来越好，一个月也就是帮公司赚到小万块钱。 而余秋这里，一转眼就又可以帮公司赚到百万级的利润。 非爷瞅着贺方，这小子也是实诚。 想想那次林川他们过来谈事情，这小子要捞鱼给自己吃讨好自己的样子，恐怕确实像他说的一样，不踏实很长时间了。 余秋的运气确实不错啊，交到的朋友也不是把利字放在最前的。 “怎么又说起这个了。”余秋翻了个白眼，“不是说过吗，视频这一块对咱们后面很重要，只不过时候没到。现在做这个两个业务，也就是让咱们这两年发展的时候，多两个稳定的业务，不是纯粹靠广告。” “我跟我爸讨论过这个问题。”贺方如实说道，“你还是让我踏实一点。如果后面我确实更重要了，我到时候再分这么多。现在，我觉得自己分10%都有点虚。” “行啦！马上要结婚的人了，买房子也得要钱。”余秋说道，“咱们彼此信得过最重要，我们俩要是为了点钱勾心斗角，公司还不得垮掉？” 贺方看着他，见他毫不在意又很肯定的样子，认真说道：“兄弟，你比我有能力有见识，你不计较，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将来，不管你要我去做什么，只要你说话！” 余秋点头：“好，日子还长着呢。先说眼下，要找个大地方，要招人，事情很多的。” 两人交了一番心，就进入了比较兴奋的讨论状态。 非爷在一旁看着，有点羡慕。 作为老板来说，身边跟着的人对自己认可，多重要？ 那往往得是凭公司前景、老板的能力、性格魅力，才收获得到的忠心。 虽然公司一直很顺利，没有经历过艰难困苦的时候。 但是至少贺方这小子，是自己刚辞职的时候，就主动塞钱给余秋治病的主。 两人是一起共过患难的。 那时候贺方家庭情况是好一点，但人的性情是做不得假的。 看他从外面回来汗流浃背的样子，这三个月，跟花时间开始合作之后，贺方也晒黑了不少。 像他说的，现在帮花时间的客户拍视频，好的时候一个月也能挣个三四万。 已经比那个鸽子强多了。 只不过与余秋这边比起来，还是差多了。 一回来听说又签了300万，贺方最先表现出来的，居然不是高兴，而是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和责任感。 所以非爷很羡慕。 要脸的兄弟是很难得的。 虽然这小子已经开始不要脸地笑了：“租那么大的地方，要不要给你配个秘书啊？” “正经点，你明天就去附近写字楼里转转吧。” “我等会晚上就先去。” “你婚礼就快了，不用忙着做准备吗？” “陈月上心着呢，何诗经验也丰富。” “那赶紧把这个事情搞定，请朱大哥帮忙介绍个队伍搞装修。你们婚礼上要放的片子还没开始拍呢，让那个鸽子帮着拍吗？” “是啊，他已经很熟练了……” 非爷就更羡慕了。 怎么看上去，贺方这小子更像人生赢家？ 第234章 满足两三年的发展需要 人生赢家贺方从院子里离开后，就直奔边上刚才几个定下了意向的写字楼。 这次就不再将就着急了。 哪怕招来的人，先让他们坐在不像是工作室的地方，比如大堂和隔音室这种位置，也要先度过这段时间。 要找一个位置，在后面至少两三年的时间里比较稳定一点的。 面积需求，定在至少300到500平米。 因为现在，公司就已经有8个人了。 新的两个项目，也需要额外配上4个人，这就已经12人了。 在有了稳定业务的情况下，两人商量了一下，就需要考虑人才梯队的问题。因此实习生可以额外再招2个，毕竟他们的成本低一点，但其实在知识基础、学习能力和思维灵活性上可能还要好一些。 余秋需要放更多精力在自媒体和对外接洽上，为了保证视频节目的质量和视频团队的延续性，大家又商量了招两个专门的视频团队人才，一个摄影师一个剪辑师。 另外，则是行政方面的人。秘书什么的是开玩笑，但是一个人力资源经理和一个财务是需要的。 也就是说，等新的办公地址投入使用之后，人员就有快20了。 有300到500平米，就算塞进大几十人，也不会显得逼仄压抑。 贺方记着需求，没有去找别人物业方。 现在这个时间，很多都已经下班了。 他只是自己来到了几个位置，看周边的环境，看楼里的设施和卫生。 贺方还带了个小本子，在上面记着。 然后，也想办法问了问这边的租金。 有的是问保安，有的是问一些还没下班的小公司的老板。 总而言之突出一个脸皮厚，就问自己需要的信息。 像这样的甲级写字楼，他们要的面积又那么大，基本不可能从什么房产中介手中来寻找。 这一带区域，其实是整个江城写字楼价格最高的地方。 好一点的写字楼，一平米的租金都在至少六七十一个月。 三五百个平方，一个月肯定是奔3万以上了。 像这个面积档次的办公室，很多都是大公司，其中不乏跨国公司。 贺方是表达过一下反对意见的，说干嘛不省点钱租个差一点的写字楼。 但是余秋说道：“公司将来要接触的都是杜蕾斯这样的大品牌，要招的员工也都是创意水平很高的人，好的环境更有利。至于说一年省下十几二十万，没太大的必要。多接一个客户下来就赚到了。” 贺方想了想也对，竟没有意识到现在两人对于赚个一二十万已经看得很轻了。 他一直看到了快九点多钟才回到家。 上次分了钱之后，他也买了一辆新的车子，花了十七万多。 架势是比小雪铁龙强多了。 回到家中，贺国强和他妈妈方玲正在商量婚礼的事情。 方玲说道：“算命的说了，两人结婚当天，符肯定要带着！你别不信这个啊，你忘了我堂姐的女儿？那就是不听话，让她放在枕头底下，就是婚礼办完就丢了。结果后来呢？第一个孩子就没了！” 贺国强无奈地说道：“神神叨叨的，你看儿子乐不乐意吧。” 贺方刚开门，疑惑地问：“什么情况？” 方玲就过来拉住他了：“我今天去庙里请李道长算了算你们的姻缘，求了一道符。道长说，让你从婚礼当天开始，放在鞋底穿上三天，今后的路都好走！” 贺方哭笑不得：“那穿吧。” 反正是穿在鞋底，老妈安心就行。 方玲这才眉开眼笑，跑回房中把符拿了过来。 贺方揣好了才问：“妈，还有没有吃的？” “还没吃啊！哎呦，我把剩饭去炒一炒，菜热一热。” 贺国强让他坐在一边说道：“今天这么忙？” 贺方点了点头：“公司今天签了两个大合同，一共300万，要做一年。要招新人了，找办公室。” “余秋谈下来的?”贺国强问了一句。 贺方再次点点头，顿了顿就把今天两人说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说道：“爸，不是商量着买一套新房吗？我想，到公司那边去买吧。” “公司那边？江岸一代？” “那边是贵一点。那就想办法多拿些钱吧，爸你先借我点。到年底，应该还会再分红的。”贺方说道，“这次要租的办公室，准备至少用那么两到三年，面积留得足够大。我想住到那边附近的话，公司里的事情忙起来更方便。” “行，去那边就买个好楼盘选个大户型。你跟着余秋一起创业，将来要接触的人层次也都不低。如果家里去，不会挤。”贺国强盘算了一下，“钱别操心，我来想办法。” 贺方手头上原本也是有些钱的，毕竟当时分了不少。 但几个月下来，除了一台车子，他自己添了些设备也花了小几万。 另外就是跟陈月谈婚论嫁，提了20万彩礼过去。 还有准备婚礼花的钱。 这样一来，现在想到公司边上买一个房子，首付就挺紧张了。 因为那边是江城的房价高地。 贺方跟老爸商量完，吃了饭回房就开始跟陈月说这个事。 “去江岸那边买？”陈月反而很来劲，“那边楼盘都好贵啊，大户型的多。” “我爸也是说，买个大户型的，以后朋友去家里了宽敞点。”贺方说道，“主要是那边离我公司就近一些。跟你商量一下，你别让你爷爷催孩子催得那么紧啊，这两年，我想多花些时间把公司的事忙好，等咱们25左右生最好啊！” “……那够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爷爷。”陈月声音小了小，“早点生的话，我也恢复得好啊。” “至少等到后年吧……”贺方叹了一口气，“房子如果买好了，还要装修，还要等味道散干净，那也是明年下半年的事了，到时候咱们再努力。” “怎么努力啊？”陈月笑嘻嘻地问。 “各种姿势努力！”贺方贼兮兮地说道。 两人没羞没臊地扯了几句，陈月就说道：“你也别听我爷爷说什么让你买个新房之类的话，我爸跟我说了，他现在攒了不少私房钱了，他那个书一个月都赚小几万。彩礼钱还有嫁妆钱到时候都归我，等结完婚，我们慢慢挑个又大又好的房子。” “哎呦，咱爸这么多私房钱啊?”贺方开了个玩笑，“都归你了你留着啊，首付的钱还好，月供也还得起，那你就开始留意那边的楼盘吧。” 陈老爷子是表面和善开朗，实则替孙女算得精着。老丈人虽然似乎不太待见他的样子，那只是性格差别太大，实则对女儿是很疼爱的。 贺方只是现在手头没那么宽松，对钱其实很有信心。 谁让跟着余秋，这么突飞猛进呢？ 所以，只能尽量离得近一点，跟上他的步伐了。 在贺方这里，毕业一年之后，初出社会的青涩在迅速褪去，人在迅速成熟起来。 成家立业，新的阶段就要开始了。 第235章 迷茫的女人求订阅 有钱就是很霸气。 发票到位，两家公司都表达出了对非也文化的期待，第一笔款顺利地付了过来。 非也文化进入了新办公室启用之前的过渡时间。 小院子开始很繁忙，人还在招，准备工作很多。 但公司的前途在那里，老板开出的绩效奖励在那里，即将进入公司的很多潜力新人一天天地到院子里来面试，包括王朋在内，没有人敢懈怠。 9月20日，杜蕾斯的官方微博完成了注册。 上线的第一天，围绕数字，非也文化来了第一波操作。 配的图是各色的套，吹大成了一串气球。 底下的文案是【9到上天，大力20！】 就是突出一个谐音内涵。 图片也着实抢眼，乍一看真的是气球，然后让人感慨能吹到这么大。 与此同时，爆笑研究猿上线的《请教我老司机》第一回，更是通过一个微博了杜蕾斯，把人往这边疯狂引流。 非爷的新书第一章，以图文并茂的方式，把骚话和表情包的魅力彻底释放出来了。 从评论和转发的数据来看，负责维护评论的陈溪忍不住兴奋地说：“这个量再等一两天，就要成为近一个月来互动数据最高的一条微博了。” 大龙叹道：“这当然了，虽然只用了第一章里的一部分，但是这些都是能成为流行词的新截图。还有，没想到这个熊猫头配上这些表情，这么有魔力啊！” 效果非常显著，就不说爆笑研究猿了，杜蕾斯官微一天粉丝过万。 苗凤感到非常满意，打电话过来问：“余总，是谁吹的气球啊？挺懂啊。” 余秋尴尬得很：“纠结这个干什么……” 这样光荣的任务，当然是由直接负责执行的大龙搞定的。 还被拍了视频存做素材。 大龙也扛不住，坚决要求只从侧面拍，而且戴上了眼睛和头巾做掩饰，被非爷评价为生动诠释斯文败类。 苗凤说道：“今天的数据超出预期，再接再厉啊余总。” “你满意就好。” “对了，称呼甲方你们不是有个专门的词吗？”苗凤在电话里笑呵呵地撺掇。 余秋也开玩笑：“金主爸爸，有奖励吗？” 苗凤大赞：“余总放得开！有前途！” 非爷对这个结果是早有预期的。 说白了，只要这个品牌能以有创意的方式、能大大方方出来带着大家在网上意嗨，它就自然而然会有巨量的拥趸。 至于说创意，太多了。 因为太多事情只要跟这个产品在一起，就能激活大家对于隐秘领域的莫名趣味。 就像苗凤说的，这个品牌只要放得开，就能玩得开。 毕竟是在网上。 它既然是个合法的产品，又以内涵的方式去玩，就没什么风险。 咱是个优雅的绅士而已。 余秋挂掉了电话，把张龙宇、师思诗、江玉燕三人组召唤了起来：“上线的内容和粉丝导流继续做。现在，要开始策划双十一的活动。不要只等着我来出方案，大龙，小白，你们都需要各拿3个方案的思路。” 江玉燕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她还是实习生呢，必须得听安排。 何况，这明显就是在锻炼大家。 张龙宇问道：“小S呢？” “干嘛针对我？我要做图啊！我是技术工。”师思诗想起他们有时候聊的词，又眨巴着眼睛强调：“技师！” 江玉燕掩嘴笑。 “小白很快就要被带得不小白了。”余秋拍了拍手，“行了，先来看看他们的这次的开店活动也就是双十一活动的产品情况。” 作为确定今年参与双十一活动的一个知名品牌，苗凤那边是先送过来了产品的价格策略。 200万当中，包含一次活动。 这个会开得他们都很吃力，但是收获也很大。 虽然在网上买过东西，但是对于在网上开店时候的运营策略，包括余秋在内也一点概念没有。 非也文化不用去做他们网店的运营，但是想要拿出一份有效的电商活动方案，却不能不懂这些。 于是曾经亲自操作过旅游网店的非爷，就针对现在阶段的电商平台功能和规则，拿出了一份方案。 江玉燕对余秋崇拜得不得了，感觉他似乎无所不能。 虽然现在读稿子的样子似乎有点慢……但那只是为了强调吧。 非也文化这边，一片生机勃勃。 …… 9月到了下旬，方欣雨咬着牙在写稿子。 这个月的订阅比上个月又好了那么一点点，但是…… 9月已经没几天了，那个给自己每个月打赏1万块的读者，消失很久了。 方欣雨想到过，这个读者是不是就是之前让她练号的天选神猫。 毕竟天选神猫也消失了蛮久。 所以，真的就是上次因为爸妈过来的事，自己脾气太差，赶走了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方欣雨很疑惑，她也不认识这个天选神猫。 也没有任何现实中的人，在这几个月里出现过，对自己表现过特别的意思啊。 如果不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样一万一万地花钱，然后现在又消失了，图什么？ 她继续皱着眉，走着神码着字。 袁慧下班回来，看到她的样子，坐到她房间的床上说：“你看看你，一个夏天没怎么出去，确实变得更白了。但是……”她抓了抓方欣雨的腰，“不怕胖起来吗？熬夜，饮食不规律，缺乏运动，见阳光少……要不是知道真实情况，这就跟失恋之后的自暴自弃啊！” 方欣雨干脆推开了键盘，转过椅子朝向了袁慧，眼神有点迷茫：“慧慧，你说，如果我现在去找工作的话，能去做什么？” 袁慧倒是惊了，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你都嘴硬几个月了，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大姨妈来了？” “去去去！爷会因为大姨妈情绪差吗？”方欣雨直翻白眼，然后恢复了表情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因为之前别人每个月打赏1万块钱，我能拿到手4000多。然后呢，别人帮我带来了那么多收藏的人，但是我的订阅数量每天也就只有个一两千，分到手，一百块钱不到。所以，我这个书写得确实差。” “……本来就是。”袁慧说道，“给你打赏的人消失了？” 方欣雨点了点头：“也不投票了，也没打赏了。” “那这么算的话，你一个月也就能有个两千来块钱？” “是啊，你要是说活呢，也活得下去。但是好惨啊！”方欣雨做着可怜的样子，“泡面有点吃腻了！” “……前两个月拿到稿费，还带着我去大鱼大肉……”袁慧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决定啊！别问能做什么工作之类的鬼话。你最好再写上三个月，好好知道一下赚钱辛苦！” “我觉得我还是有救的。”方欣雨认真说道，“书肯定还要写，我觉得我下一本书的创意特别棒！但是，艾泽拉斯探险服务公司是没救的，我还是得有个工作。你说我去做什么合适？” “之前那个余秋建议你去做网络明星，我觉得挺好啊。” 方欣雨有点苦恼：“太没面子了，那个时候说得那么不乐意的样子。” “吃肉还是吃泡面？” “肉！”方欣雨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你可以问问啊。” 方欣雨长叹一口气：“想不到，老娘还是要靠脸去吃饭了。” 袁慧听不下去了：“矫情！不理你了，我买了排骨，来帮忙！” 方欣雨立刻伸出舌头喘着气跟在后面：“来了来了！” 第236章 渣猫求订阅 天气渐渐没有热得那么夸张了，这样早上的时候，非爷总算是肯走到院子里，晒一会太阳。 遮阳伞迎来了久违的主人。 今天院子里又热闹了一些。 热闹的，都是张龙宇这边负责的金主服务部。 是的，这就是张龙宇主张的名字，毕竟就是负责两个金主爸爸的官微运营。 张龙宇现在带着一个文案一个专门的美工，还有江玉燕这个实习生。 师思诗毕竟还有一个spy账号要维护，美工这一块，主要就是指导一些新来的美工妹子。 新来的文案顾米正在被张龙宇安排任务。 这个金主服务部就直接坐在大堂的休闲角落里，机器摆在桌上。 王朋那边负责的运营部，补充进了两个新的实习生。 至于人事经理和财务，余秋还在等罗毅凌。 他已经确定了要加入非也文化，但他在原来的公司也做到重要的岗位了，交接工作不少。 要正式入职，估计得到十一之后。 以他的经验，可以把总会计师的职能和人事管理的工作兼起来，只用由余秋补充一个日常财务人员给他。 院子里一下多了四个人，自然是热闹不少。 余秋跟贺方已经确定了新办公室的位置。新世界国贸高层里一个430多平米的大办公室，俯瞰一片湖，视野很棒。 大家都知道现在只是暂时在这里坚持一下，等到十一月就能搬到新的办公室。 国贸呢，面子上杠杠的！ 余秋去了国贸那边，跟装饰公司的人沟通装修方案。 贺方就在院子里看着场子。 目前，要招视频方面的小弟，这边也不好摆下工位。 贺方在琢磨着把鸽子他们都忽悠过来。 反正现在主要也是跟着贺方赚钱，只是技术好，战略不行商务能力不行，能有啥大出路？ 看看余秋就知道了。 不过贺方在院子里也没有闲着。 SSS级变装大佬这个微博，师思诗今天要拍一组新的服装。 非也就在遮阳伞上看他们两个大男人在底下忙活。 师思诗今天要s魔兽世界里的血精灵妹子。 服装道具没话说，还是挺精致的。 脖子那里还专门有饰品，可以挡住喉结。 关键是，师思诗还带了义胸来。 血精灵的衣服嘛，那风格也是贼突出，火辣辣的红，用料稀少。 然后师思诗还举着法杖，摆着各种邪魅的眼神。 拍了几组造型，贺方都有些恍惚了。 非爷蹲在遮阳伞上很感慨。 4G时代快来吧，师思诗这厮，天生就是做直播的料。 女装了这么久，心理贼强大。 贺方把存储卡拿出来给了师思诗，让她自己修片去，然后自己回办公室看美女图洗眼睛了。 师思诗穿着血精灵的衣服就冲回了办公室，王朋看了一眼，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头，很惆怅。 陈溪“哇”地一声，就过来拿手指戳戳：“还有做得这么逼真的？” 隔壁响起热烈的讨论，贺方过去呵斥道：“干活干活！” 又瞅了瞅深不见底的师思诗，贺方忽然对自己刚才看的美女图产生了怀疑。 人和人之间基本的信任，似乎没有了。 悲哀！ 非爷回到房间里，先跳上了金主服务部工作的桌子，然后坐在那里看顾米。 这个本家小妹妹，是江玉燕的师姐。 性格比江玉燕奔放多了。 要招新人了，余秋特地留了个心，让江玉燕从她的同学和认识的校友里介绍一下。 她是知道了江玉燕现在实习的公司做的项目，忍不住就放弃了另一家互联网公司的职位，跑了过来。 现在，她正跟张龙宇讨论马应龙的微博文案。 “我觉得，就可以拿羞耻感做文章啊！”顾米是那种童颜巨……心脏的妹子，说话一点都不怵领导，“大龙哥你看，既然设定就是个有点不乐意但又不得不继承家业的年轻人，要推销痔疮药肯定有羞耻感嘛。所以，我觉得可以拿羞耻感做文章，主题就是“懂你”。” 张龙宇虽然觉得妹子很可很爱，但是摆着小领导的矜持派头，目不斜视，看屏幕上的文案句子。 【有苦，但从不说——坚持做好产品四百年。】 【风雨中这点痛什么，我痣向远大！】 【向扛下所有的你致敬——马应龙不让每一个英雄流血。】 【你尽管排遣一腔苦难，我负责还你身心清凉。】 【……】 张龙宇终于是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可爱的顾言，内心长叹：师父，这个新文案不一般啊，你有对手了。 看她纯纯的样子，流血这样的场景是怎么在她脑子里浮现的！ 张龙宇很有压力。 同样是文案的职位。 文字的敏感似乎比不过她。 骚气也比不过！ 顾言笑得眼睛都弯了：“怎么样？能不能用？” “再修饰一下，看能不能更好。” 反正他们在讨论，非爷过去瞪着眼睛摇晃了一下尾巴卖了卖萌，就如愿以偿被顾米抱在了怀里。 计划通！ 再看了看他们讨论的文案，挺不错啊。 无非是再结合“懂你”这个元素，做得更成体系罢了。 有了竞争压力，张龙宇发挥浑身解数，释放了内心的骚劲，倒是又碰撞出不少好句子。 顾米满意极了，一边挠着非爷的脖子，一边兴冲冲地一仰一伏，讨论着工作。 这才是现在玩互联网媒体最该有的状态和方向嘛！ 非爷也满意极了，享受！ 然后就看见师思诗出来，看样子是要去上厕所。 非爷感觉很魔幻。 穿着血精灵S服火爆得让人流鼻血的汉子从自己眼前施施然走进了男厕所。 真特么…… 他忽然想起了方欣雨。 那家伙还在写吗？还在搞她的艾泽拉斯探险服务公司吗？ 非爷想了想，从顾米身上下来了，回到卧室里关上了门。 顾米好奇地问：“大龙哥，非爷还知道关门啊？” 大龙认真点头，把声音压低沉：“公司铁律一：不要进老板的起居场所。二：非爷是镇司神兽，不要大惊小怪，坏了它越来越有灵性的好习惯！” “好厉害啊！” “冰哥，先做一组图看看吧。”新来的美工叫方杰东，理智而沉静，一张脸棱角分明不苟言笑。 在讨论绰号的时候，一致同意他叫冰哥哥，刚刚解冻有点人味的那种，大家准备看他多久会被同化。 而顾米，则以可爱的童颜获称小米，又以伟岸的胸怀获称大米。 反正都是她。 非爷听着背后的讨论，感慨跟自己当年的公司气氛不一样。 大概因为他以前出现在员工面前，更多的是方杰东的风范。 唤醒了笔记本，非爷看了看方欣雨的书。 看了看本周打赏的人数和推荐票人数，堪称可怜。 他静静地看了看数据，摇了摇头。 随她去吧，想那么多干嘛。 当个渣猫，就有那么多怀抱可以钻，它不香吗？ 第237章 新计划求保底月票 非也文化的队伍是眼见着扩大了。 到了九月底，贺方开始忙碌自己的婚事了。 余秋在院子里，在非爷的指点下，熟悉着管理更大队伍的工作节奏。 管6个人，跟管十几个人，是两码事。 王朋跟张龙宇，自然被寄予更高的期望，能把自己负责的小团队日常的工作管理起来。 这次招的新人和实习生，要么本身实力就不错，要么很有天分。 王朋跟张龙宇压力也不小。 当然，累并快乐着，毕竟涨工资了。 在两个组都瞧了一遍之后，余秋带着非爷回到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然后打开电脑，调出了一份简历。 非爷看着名字，很有点愕然：“方欣雨？” 余秋点了点头：“我打电话问了问她，她说不想去龙羽那边做网络明星，然后在网上看到小S的血精灵s照，觉得咱们公司的工作更有趣。刚好搜到了我们的招聘信心，就投了简历，应聘的是文案。” “她能做个屁文案。” “她说她有写作啊，文案可以胜任的。” 非爷鄙视道：“你看过她的吗？” “我看了啊，虽然看不太进去，但是看有人打赏了几万，可能只是不合我口味吧。” 非爷无言以对，难道要告诉你那是爷的小号。 那样一来，余秋问他为什么给方欣雨打赏那么多钱怎么回答？ 余秋说道：“我问她了，为什么不继续写，她说总是呆在屋子里，不见人也不运动，不是好法子。” 非爷静静地瞅着他，这小子被晃点了，肯定是方欣雨觉得后面吃不饱饭啊。 “我又问她，有没有找其他的工作。她说觉得我跟贺方人都不错，到这边工作她没那么多担心，相信可以凭本事吃饭。” 非爷开口道：“你这个想说服我的逻辑是怎么回事？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哪里还缺文案？大龙在进步，大米能力也不错，小白也有潜力。” “我是这么想的。”余秋说道，“其实团队大了之后，需要更多信得过的人。方欣雨她人品很好啊，怎么说也算救过你。我跟贺方，都信得过她。就不管她能不能做文案这个职位吧，人事财务方面，将来市场团队方面，得多些自己的班底。” 非爷歪着脑袋看他：“真的不是因为她漂亮？” “你想什么呢，贺方都要结婚了，何诗不比她漂亮？” “呵呵。”非爷哂笑道，“你们就不怕老婆吃醋，公司里杵着个大美人。” “……我们都是老婆信得过的男人。” “你可拉倒吧！”非爷吐槽完，然后不免皱着眉。 为什么老子要反对？ 其实从公司发展的角度来看，不说美女的能力如何，美女本身就是资源。 尤其对于非也文化这种做互联网自媒体的公司来说。 这个妹子长得漂亮，唱歌不错，将来做直播拍短视频都用得上。 所以为什么要反对？ 非爷想了想，觉得自己真的是钻到牛角尖里了。 老子本来就是渣猫，咋还有负不负责任的心思呢？ 那天肯定就只是因为看到她那么情绪失态，想起毕竟也是救了自己的好心妹子，所以一时心软。 毕竟本猫虽渣，本性也是个和善的乡下孩子啊。 现在已经断了对她的打赏，既然她想要凭本事吃饭，那就看她本事了。 进了公司，该安排任务就安排，让她去做什么工作就说。 拍视频搞直播这种事，要是不愿意做走人就是。 于是非爷说道：“可以招进来，但是安排在贺方那边的视频节目组。” 余秋好奇地问：“视频节目组？让她出镜？非爷你有什么想法？” “她不是主持人吗？再做一档视频节目，游戏主题的。她写得稀烂，文案也没天赋。但是游戏是个大市场，她也喜欢玩游戏。视频节目组本来就要扩大，充实一下工作量。” “待遇呢？” 非爷鄙视地看着他：“你说呢？当然是跟新人同等水平了。她不是要凭本事吃饭吗？节目做好了，接到合作了，可以拿提成啊。” 余秋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这不是看你对她有点不同嘛。” 非爷眼睛一瞪：“你说什么批话？” “当初她辞职时候，你很不爽啊。” “又提这茬？不是说过吗？” 余秋记得那时候他是说，事情因他而起，所以他有点不爽。 但是呢……余秋也知道非爷后来就去玩了方欣雨也在玩的那个游戏。 非爷的灵魂毕竟是人啊，对救过自己的美女心里多了些想法，也挺正常的。 就是可惜…… 非爷看着余秋脸上同情的表情，冷冷问道：“你想什么呢？” 余秋笑了笑：“没什么。那我就这么跟她说吧，问问她的想法。如果她觉得这个方向不错，那就过来，刚好隔音室可以用上了。” 非爷跳下了桌子：“朕去忙了。” 游戏确实是个又大又成熟的市场，电竞立刻就要红火起来。 方欣雨这种又有颜值又热爱，嘴巴会秃噜还能歌善舞的美女，是真适合走这条路的。 如果她真能在这条路上走好，非爷心里就不会再有什么挂碍了。 那就把这个游戏视频栏目的方案写一写吧。 …… 余秋嘴上是说得自信满满，晚上跟何诗约会的时候，还是认真地说了说这个事。 就是变了个说法，说策划了一个新的游戏视频项目，要找一个播音主持人，才想到了方欣雨。 何诗忽闪着大眼睛说道：“你公司里的事，你跟贺方决定啊。你跟我说，我就知道你意思了。我相信你。” 余秋眉开眼笑，觉得自己没说错。 然后就兴冲冲地跟何诗说：“等新办公室装修好之后，人就都搬过去了。院子里除了继续拍拍视频，就空出来了。” “……你想说什么？”何诗觉得不对，难道他想让自己搬过去一起住？ “你不是说想开个花店吗？要不要开起来？我出钱你出力，让李老师也出点钱入股，你就专门做现在的婚庆策划服务嘛。就算没有花时间那边的客源，但是你之前的客户，都可以帮你介绍新客户，慢慢做起来。还有，我们新办公室里的绿植你也可以帮着打理啊。而且，如果你开了自己的店，就可以让你妈妈过来帮你打工了啊。” 何诗听他一股脑地说了这么多，愣愣地看着他。 余秋为自己想了这么多吗？ 只听他又说道：“你不要想太多啊！这个也不算给钱你，我是投资，赚到钱要分给我的！而且，院子也有租金的！花店要承担一半的租金！” 何诗已经沉醉在感动的情绪里了，喃喃问道：“花店可以这样开起来吗？” 第238章 让你给爷当个枪 今天车子在楼下停的时间又长了一些，沈晴雪看到何诗进来，就笑眯眯地看着她。 何诗的脸红了红：“怎么了嘛！” “忙了一天也不嫌累，看看都到几点了。” “余秋的朋友马上结婚了嘛，那他的婚礼当然要准备得更好了。” 沈晴雪也不会提起什么车子停那么长时间干什么之类的话题，继续看着电视。 何诗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挽住手就问：“妈，今天累不累啊？” “不累。” 何诗说道：“妈，余秋刚才说，让我自己开个店。” “不是现在做得好好的吗？”沈晴雪觉得何诗有李知顾招呼着，现在也在越来越顺利。 何诗把余秋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就靠在她肩膀上：“他这是把他住的地方交给我啊。” 沈晴雪这才心怀大慰，余秋想得很周到。 白天的时候，何诗在他院子里工作，他自己去新的办公室。 晚上回去了，还可以一起做个饭吃着，就跟一家人一样。 然后再送她回家休息，离得也近。 还编出个让何诗叫自己去店里帮忙的理由。 想暗示何诗虽然那里有他的床也不要怕吗？ …… “傻了吧？”非爷鄙视地说道。 “……我真没想到这。”余秋确实懵懵的。 他只是想到沈晴雪去做家政比较累，何诗也一直没什么好办法说服她。 哪里想到了沈晴雪如果在这边帮何诗的话，余秋回到家，自然母女俩都在，然后一起吃饭，然后她们一起回家。 那还有个屁的卿卿我我机会？ “呵呵，话已经说出去了，你认命吧。要是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娶过来吧。” 余秋叹了一口气：“虽然见过家长了，但是我感觉还没到时候。” “说真的，你别看何诗很矜持，你现在只要真提出来了，她肯定是认真考虑的。你们之间的节奏能快不少。算起来，你们也半年多了，不算闪婚。” “真的？” 非爷懒懒说道：“但是，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快做决定。替她考虑提这个开店的计划，应该是让她很感动的，这对你们热恋期的感情升温有好处。不过，公司变大了，还有方欣雨这样的美女加入。你忙工作了，两人进入很熟悉的相处期，你们是不是真的适合，就看会不会出现难以调和的矛盾了。” “她对方欣雨没什么反应啊，说相信我。” “现在当然相信你了。”非爷笑吟吟地说道，“将来嘛，谁知道？毕竟你现在也是全公司公认最骚的了。” 余秋目瞪口呆，手指着他：“你你你……” “是，确实是我骚。”非爷贼兮兮地笑道，“但是，谁知道？” “我我我……” “你扛着品如的衣柜，你就认了吧。” 余秋茫然了：“啥？” 非爷摆了摆爪子：“总之，晚点做决定，对你们都好。至于说何诗矜持的问题，说不定是好事。有她妈看着，你们憋得久了，说一不定一有机会，就大踏步前进！” “……”余秋看着非爷慢慢往外走的背影，一时无言。 “芝麻开门！” 门岿然不动。 非爷不满地扭头：“没听到吗？” “我又不是芝麻！品如又是什么牌子？啥意思？” “余总，使唤不动了啊！” 余秋满脑子问号地给他开了门。 把这个问题丢到脑后，他就开始看每个人发上来的工作日报。 这是非爷给他培养起来的习惯，每个人每天下班前，要通过邮件把自己今天的工作做一个梳理，发到同组小伙伴和老板的邮箱。 虽然有时候作为一个日常工作会让人多一桩事，但是也会带来压力、帮助梳理自己每天的付出和收获。 坚持下来之后，就挺有效的。 余秋看着他们发的东西，老员工们言简意赅，就是说自己今天做的事，效果如何。 新员工和实习生发的内容就会多一些，因为他们还有一些作业式的工作，是附在工作日报里给老板和领导看的。 余秋看了看顾米的日报，不禁感慨，这个妹子有点不得了。 文案方面的灵感和用词，很有非爷的风范。 这大概就是天赋吧，不愧都是姓顾的。 不同的是，顾言同志现在仗着是一只猫，恬不知耻，为所欲为！ 而顾米，虽然文案奔放，平常倒是个挺正常的妹子，说话聊天不会那么不收敛。 在这方面，大龙二胖小S简直就是坏榜样，陈溪也已经开始学坏了。 听说他们后来把小S的义胸扒下来研究了。 简直败坏公司风气！ 可惜自己当时在外面，没看到是什么样子…… …… 临近十一，虽然贺方婚期已近，但是今天他得到公司来。 方欣雨过来面试了。 王朋和张龙宇都是见过方欣雨的，见到她过来诧异不已。 其他人除了师思诗，自然无不好奇这个跟着两个老板进了办公室的大美女是谁。 办公室里，方欣雨坐得很乖巧的样子。 余秋跟贺方面面相觑，这不是她风格啊。 非爷蹲坐在桌子上，其实也几个月没见过她。 说什么去她家度假，余秋跟她的关系可没近到那样，何况他跟何诗正谈着恋爱，怎么会主动跟方欣雨有往来。 要不是一个月前刚跟这个妞进行了祖安对线，只怕还以为她辞职宅家几个月后性格变了。 余秋跟贺方就真这么以为。 贺方先问道：“方姐，你真要到我们公司来啊？” 方欣雨抬起两只手直摆：“害！不能叫方姐，老板叫我名字或者叫小方。” 她的神情分明又大大咧咧地要沙雕化了，很浮夸。 “……该咋叫就咋叫。”余秋说道，“既然昨天已经聊了待遇方面的问题，今天就说一下后面要做的事吧。” 余秋拿出了非爷写好的方案，递给了方欣雨。 方欣雨认真地看着。 她昨天没想到，余秋对她的工作找了一个更有趣的点。 跟《余味》一样，做一档有延续性的视频节目，而且是游戏方向的。 综合考虑了她做过主持人、有播音功底、也上镜的优势，还有对游戏的了解和兴趣。 方欣雨挺意外的，这样的话，很显然自己的发挥空间和成长性都会很好。 然后她就看到了昨天没说到的东西：“？” 余秋点了点头：“设定都写出来了，我现在准备新写的东西是在微博上面发的，等老书完本之后，那个作者号积累的读者放掉有点可惜。这个，算是公司的作品，你写了初稿之后，我看过没问题就发出去，稿酬收入你得七成。能接受吗？” 方欣雨挑了挑眉，然后又放了下来。 确实余秋在的成绩上，比她强多了。 而且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弱点，对于的设定、风格的控制和节奏方面，她找不到很好的感觉。 这本的设定，她比较熟。 虽然是个电竞题材的游戏，但是游戏背景有点像是基于魔兽世界，却不完全一样。 总之是一个受众面很大的游戏，也形成了电子竞技项目。 方欣雨也很感兴趣。 想了想，有基本工资，还有稿酬收入的七成，也说了视频节目那边有了合作会有提成，比之前强多了。 顶着余秋的作者名而已。 何况其实说白了，啥叫他看过了之后没问题？ 要提修改意见、控制质量的吧。 于是她点了点头：“没问题。” 非爷的嘴角微微翘起：就让你给爷当个枪。 第239章 史上最大方土豪手笔求订阅 方欣雨就此成为了非也文化的新员工。 在视频制作上，她是贺方的手下。 与此同时，也和宋睿睿那边进行沟通。 不过，她没有先到公司这边来上班。 非爷给她安排了一个月的试用任务，要去试玩超过5款大型游戏、10款休闲级游戏，然后从中选材，至少先拿出5期节目的解说文案。 算上剩下的时间，差不多是一周一期了。 而且，除此之外，还需要根据非爷写的游戏大纲及设定，创作出主线情节第一阶段的详细纲领。 汇报方式，同样是邮箱里的工作日报。 方欣雨干劲满满。这算什么？老娘还要把自己的每天更新！ 反正宅家玩游戏，她喜欢！ 有一期，相当于是白送的，魔兽世界嘛。 其它的，先从火爆的游戏里挑呗！ 游戏门户网站里，资料也多得很。 等袁慧一回家，方欣雨就拽着她兴奋地说：“等我正式入职了，公司会给我配一台性能特别牛逼的电脑！特别牛逼！” 袁慧听完她去面谈的情况，才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你能不能先把试用期过了再发骚？” “好慧慧，你也帮我玩一些游戏啊，看看有没有可以取材选题的地方。” “我要玩魔兽世界啊！等了这么久的巫妖王，我要做好准备刷他！而且，我还没有橙弓啊！” “刷他干嘛？渣男一个。橙弓算什么，等爷有钱了，包团给你刷！” “……”袁慧慧无言以对，你不是还在吃泡面吗？ “开工开工！我先把今天的稿子写完。” “不吃晚饭的吗！” “我吃过泡面了。” “……”袁慧是彻底服了她。 大概美女就是比较任性一些吧，等她把自己喂成肥婆，看她会不会后悔没注意饮食。 想到这里，袁慧觉得也不是挺饿，干脆晚上不吃了。 减肥！ 于是她也坐了下来。 玩个屁的新游戏，当然是赶紧去刷本，攒到能去英雄十字军试炼的装备！ 要不然，等巫妖王上线的时候，哪能赶得上去刷他？ …… 非也文化这边，马应龙的官方微博也终于上线了。 首发的内容就是“懂你”系列。 同样，也有一个非也文化自己的号为之导流。 用的还是影响力最大的号：会说话的猫。 非爷拍了一个似乎是猫叫起床的视角，大大的猫头上，是微笑着关爱智障般的眼神和表情。 【十一来了，准备出去玩了吧？】 【准备吃点刺激的吧？】 【准备熬夜了吧？】 【那我提前介绍个人你认识。】 然后就了马应龙。 这个微笑低头围观脸特别有魔性。 爆笑研究猿随后又发了个唐僧师徒四人围观的表情包创作。 【你醒啦？已经迟到了。】 【你醒啦？你又尿床了。】 【你醒啦？快起来搬砖吧。】 【你醒啦？今天该还房贷啦。】 这样一操作，算是又把这个围观贱表情带起来了。 马应龙虽然比不上杜蕾斯有话题性，一天之内，粉丝也暴涨了四千多。 后续，就需要那边持续的运营了。 …… 马应龙的微博也上线了。金九银十，九月对于非也文化来说，收获很大。 签了两个大单，哪怕人员扩充了不少，未来一年也是资金充裕的。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余秋在公司附近的餐厅订了一个大桌。 现在的非也文化，一共有三个实习生。除了江玉燕，还有一个江城科技大的男生樊石磊，一个民族大学的女生车玥玥。 新员工，除了文案顾米，就是美工方杰东。 罗毅凌和方欣雨也算是新员工，吃饭时候也来了。 老员工，除了大龙二胖小S，就是宋睿睿和陈溪。 然后就是两个老板了，当然，还包括真正的幕后大老板非爷。 成立大半年时间，乌泱泱14个人，和一只猫。 非爷呆在方欣雨怀里，阔别已久的怀抱呢。 他很满意，公司的发展也很满意。 除了表面上这些业务和这个队伍，现在他的小本本上还存着近30万的币了。 何其恐怖的一笔财富？ 余秋跟贺方先后发言，鼓舞士气。 目前非也文化的发展方向已经非常清晰。 自媒体继续运营，扩大影响力，积累粉丝。 针对品牌大客户做社交营销服务，而且这个一年之内也就是专注把杜蕾斯和马应龙两个品牌做好，积累口碑。 视频团队内边，既在积累视频制作经验、积累内容，也在通过跟花时间的合作来补充这个团队的收入。 内有非也文化，外有江城之星，面对4G时代的自媒体矩阵布局已成。 接下来就是稳稳发育的阶段了。 方欣雨从这群人的交流之中感受到了在电视台里没有的气氛。 确实除了罗毅凌，大家都是年龄差不多的人。 而且每个人都有外号。 因为方欣雨这是第一次跟大家真正认识，王朋和张龙宇涉于她的颜值，竟然有点怂，不敢提给她取绰号的事。 倒是方欣雨爽朗地说道：“女生里面我最大，你们叫我方爷吧！” 王朋和张龙宇傻眼了，这是什么逻辑？你最大的话，应该叫方阿姨吧！ 不过他们两个倒是有点羡慕宋睿睿，这个娘娘腔算是跟方大美女一组的，直接归贺老板指挥。 非爷听得有趣，等她真的跟大家混熟了，在家里那股子泼辣劲表现出来，不知道这帮小毛孩招不招架得住。 等开始喝酒了，方欣雨就表现出不一样了。 挨个一圈下来，丝毫不露怯。 嗓门也越来越大，而且开始照顾起顾米、江玉燕、陈溪和车玥玥。 俨然已经是大姐大了。 师思诗举手说：“我也要加入女生阵营。” “那你先去下泰国。” 师思诗苦着脸，计划失败。 明明大家都穿着裙子。 这个时候贺方站起来说道：“明天我结婚，还有些事要回去准备，就不能和你们多喝了。明天没安排的，中午都去喝喜酒！” 余秋也说道：“今天就不闹第二场了，等我们搬新的办公室里，好好闹一闹。” 众人轰然应诺，喝完了酒就散了。 非爷从方欣雨身上下来了，跟着余秋往院子里走。 到了院里，他让余秋到了卧室里，从小本本里把那张撕下来的纸扒拉了出来。 他抬了抬爪子，余秋会过意，拿了起来。 看了一眼之后他就问：“币？” 非爷懒懒地说道：“这小子好歹也是给我发了请帖的，我得随个份子。” “……你就随这？” “怎么，你还想包个红包，让人家在礼簿上写个非爷？肯定是你自己包红包啊，顺便把这个给他。” 余秋晕乎乎地问：“那我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你就说，就当是一张彩票，让他保存好。” 余秋收了起来，嘴里说道：“我去看看我那个还在不在。” 他翻了翻，还好好地躺在他的私人物品储物盒里。 “非爷，你给了多少币贺方啊？” “1万。”非爷面不改色地说道。 “现在值多少钱了？” 非爷换算了一下：“应该差不多也值4000多块钱了。” 余秋倒吸一口凉气：“你包了这么大个红包？” “难道你包得比这少？”非爷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也算是好兄弟结婚啊，你现在也不缺钱。” “那我也不能压过别人至亲啊。我包的2000。” 非爷想了想说道：“也是。不过你不说值多少钱不就行了，这东西有涨有跌的。” “那也好值钱了。”余秋啧啧称奇，“不过，你当初说当做3万5的，什么时候才能再涨3万？” 非爷懒得跟他掰扯这些。 根本不懂爷这是多大方。 3万5？ 将来吓得你蹿稀！ 1万个币，那是3万5？ 那是六七个亿！ 非爷陷入了很迷幻的情绪里，这是史上最大方土豪手笔啊。 符合非爷幕后大老板的角色气质！ 毕竟是自己公司的小股东结婚，让他好好干！ 钱这么多了也是个数字，听他当初言之凿凿的，说余秋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到时候让他去巴东挖一挖土方搬一搬砖吧。 搬个砖躺赚六七个亿，他指定巴不得生十个八个崽子一起搬！ 第240章 孙子的婚礼 次日天还没亮，余秋就带着非爷出门了。 他先接着何诗去了花时间店里。 今天的婚礼，余秋这个Q5当做主婚车。 非爷百无聊赖，继续呆在车后座上补觉。 生活比较悠闲，除了偶尔写写方案，剩下都是动嘴皮子，写写。于是作为一只猫，当然就是把懒散嗜睡的天赋释放了出来。 接下来，《请叫我老司机》没有每天必须更新的压力，游戏又有美女枪手，非爷就更悠闲了。 悠闲地等到手上的币第一次到达峰值收割吧。 不一会婚车就布置好了，余秋跟何诗要去的是不同的地方。 他要跟着贺方去陈大壮先生家接亲，何诗要去酒店布置现场。 非爷选择跟何诗的车一起去酒店等着。 不然接亲多闹腾，余秋也没法一直招呼自己。 车上，何诗有些奇怪非爷直接跑到了小玲身上。 它怎么总是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样子。 非爷瞧见她的眼神，心里想着你要不是余秋的心上人你试试？ 不过小玲这边的豆腐也香。 非爷有些舍不得。 等到十月过完，就要入秋了啊。 美好的夏季就要过去了，姑娘们都要穿上厚厚的衣服了。 难受！ 到了酒店，非爷一时寻不到好地方呆着，都忙忙碌碌的。 看来看去，也就是酒席桌子比较安静，反正已经都摆好了。 非爷怕有那种没眼力见的家属看到有猫趴在桌子上椅子上给他拎出去丢喽，于是就到了桌子底下猫着。 没人看得见，光线还暗了不少，完美！ 结果迷迷糊糊地刚没睡过去一会，就听到何诗喊：“非爷？非爷？” 非爷被吵醒了，这才想起来余秋嘱咐过她，让她把非爷看好。 然而非爷也没法跟她说：“你忙你的，我去那猫一会。” 于是他只能走出来喵了一下：“我就在这呆着。” 说完就抬起一只爪子，指了指桌子底下。 结果何诗看见之后，还过来掀桌布：“桌子底下有什么？” 非爷又走了进去说道：“有猫。你去忙吧，拜拜。” 说完举起爪子挥了挥手。 何诗给看笑了，竟然真的懂了他的意思，毕竟猫爪子稳定摆动的样子真是像在说再见。她对非爷的神异也早有耳闻，见状说道：“那你就在这里睡一会吧。” 说完放下了桌布，继续忙活去了。 非爷这才得以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上午。 等到宴会厅里有点嘈杂，甚至桌子底下伸进来了散发臭味的脚，非爷总算被熏醒了过来。 逃也似地钻出桌子底，才看见宴会厅已经布置好了。 非爷四处一望，就发现了顾米小妹子！ 他大喜过望，连忙往那边跑去。 发现非爷过来，顾米直接就弯下腰伸手。 非爷赞了一声：视角极棒！ 真香啊，刚才的臭脚味完全没了。非爷恨不得把小脑袋埋进去。 顾米咯咯咯地笑：“方姐头说得果然没错，非爷是只小色猫。” 非爷眯着眼说道：“快吸我啊！” 然而顾米只是把他抱着，眼神却一直往入口那边看。 临近中午，人陆陆续续地都来了。 老板结婚，非也文化的人自然聚成了一桌。 余秋跟古固孤是贺方的伴郎，看时间的话应该也早就到了，估计是在里面忙。 贺方的大日子，两边的亲戚朋友都过来了不少。 陈建国同志已经坐好，正在跟战友们吹牛逼。 非爷听得分明，他一直说着孙女婿有本事，敢闯肯闯还闯出名堂了。 陈大壮和陈月的妈妈一起招呼娘家的亲戚在。 这时顾米好奇地问张龙宇：“那就是老板娘吗？” 张龙宇往那边看了一眼：“这时大老板娘。” 顾米没反应过来，张龙宇说道：“今天的新娘是小老板娘啊。” “哇，你这个叫法……”顾米偷偷笑了笑，然后羡慕道，“不过大老板娘真漂亮。” 非爷往那边看了看，余秋穿着西装，正在跟何诗说悄悄话呢，神态亲密。 这个时候方欣雨赶来了，气喘吁吁地说道：“没来晚吧？魔魔！” 非爷就开心地爬过去了，喘着气起起伏伏的压迫真是美啊！ 顾米好奇地问：“方姐头，你为什么叫它魔魔？” 方欣雨笑着说起这只小色猫把自己弄丢了的往事，顾米他们才知道方欣雨跟老板们原来就是同事。 怪不得她说非爷是只小色猫，看来对非爷了解颇深啊。 没过一会，只见何诗在那边给余秋整理衣服，看样子仪式快开始了。 时间一到，全场灯光暗了下来。 大屏幕上先开始播放贺方自己剪辑的视频，看得出来很多都是用iPho拍的。没想到公司配的手机，倒是为这小两口的平日增添了很多素材。 看他们还在手机镜头前抱啊亲的，非爷想起这两人都是贼放得开的，也不知道晚上时候有没有拍。 回头得让余秋提醒他一下，手机坏了不要随便拿去修。 不然曝光出去的话，影响公司形象。 非爷脑子里没边地想着，看着这场朴实无华的婚礼。 确实是朴实无华的。非爷看何诗早就接了这个活，还以为会在婚礼上搞得很有创意。 结果也还是相对常规的流程，顶多就是用的花确实不错。 不过看了看陈大壮，非爷心里有点明白了。 他毕竟还是在单位里上班，如果嫁女儿的排场太大、标新立异，恐怕是惹人非议的。 也不知道是他要求的，还是陈月主动考虑的。 流程常规是常规，贺方跟陈月还是看上去很幸福的。 尤其是当陈大壮挽着陈月走到贺方面前，把女儿的手交给他的时候。贺方跟陈月四目相接，表情还是让人很酸的。 贺方说道：“爸，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月的。” 就连爱表现的陈大壮，也没有在婚礼上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免得抢了女儿女婿的风头。但陈月分明看见，父亲的双眼微微红了红，所以只点了点头。 他把写书存的私房钱都交给自己了。 陈月终于还是掉了眼泪，陈大壮轻声说：“好好过，有什么事跟爸爸说。” 陈月点着头，泪珠滴落。 “今天是好日子，开心一点。” 说完，新人转身走向舞台。 非爷觉得没劲，还不如扭头埋在方欣雨身上。 因为看贺方他爸高兴的样子，他就想起自己老头子。 台上，贺方站在贺国强面前，看上去很沉稳，没有平日里憨憨的模样。 如同余秋一样，他也有一个不错的父亲。今年以来，他的生活天翻地覆，事业和爱情都高歌猛进。 越是这样，他越是汲取到了来自贺国强更多的营养。 贺国强很欣慰，儿子迅速成熟着，而且对感情也早早没了花天胡地瞎玩的心思，儿媳妇家也是很不错的家庭。 一切都这么顺利，这是他在年初时候没想到的。 从小的教育没有白费，跟着余秋忽然把事业做大了，反而让贺方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压力大，动力也很大。 两边都是独生子女，一场婚礼让非爷感受到了他们所受到的呵护。 真的，他越发确认了，贺方这家伙才是人生赢家。 而且你听听，讲话讲了一大摞，只好好说了说余秋，说老子的名字只说了一次，感谢老子冥冥之中给他们带来的缘分。 妈的老子还给了他一万个币！ 算了，叫孙子叫了那么久，就当给他买糖吧。 抛手捧花的时候，陈月朝何诗直眨眼睛，然后背过身就往她那边丢。 何诗自带气场，太好看了其他妹子都不愿意跟她站太近。 于是她亲手捆的手捧花又回到了她手上。 何诗捧着花，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余秋。 余秋挑了挑眉头，笑吟吟的。 张龙宇叹了一口气：“好羡慕啊。” 王朋说道：“是啊。” 师思诗点头：“很羡慕。” 然后大家就都看着他。 “怎么了？”师思诗奇怪地问。 非也文化的大家觉得自己公司的文化虽然开放，但是在这里不好说什么。 你羡慕个屁啊。 说你找女的，哪个女的喜欢你这样的？ 说你找男的，你又说自己喜欢女孩子。 这叫什么事啊！ 第241章 吃吃天南海北的豆腐求订阅 婚礼结束，现在贺方跟陈月是合法没羞没臊的了。 然而余秋看何诗伸手接手捧花的时候，眼睛里分明也是很向往的。 于是他就动了小心思，把非爷送回家就遛出去了。 而且还跟非爷说：“非爷，今天微博要发的东西，就麻烦你啦！” 非爷怒骂：“还有总经理给董事长安排工作的？” “咱俩谁跟谁啊！” 这家伙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非爷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方欣雨回去。 想起方欣雨，左右无事，就登上了游戏账号。 然后芳心纵火犯发密聊来了：【老板，好久不见啊。】 非爷翻了个白眼：【这阵子忙。】 【10人奥杜尔成就团来不来？】 【……你不用写书吗？】 【更新完了！我现在的工作就是打游戏，我要多打！】 非爷信了她的邪。 打10人奥杜尔成就团对她完成试用期任务有什么帮助？ 非爷倒是有些感兴趣。 这妞是真在记着工作，还是纯粹就只是玩玩。 玩玩也没事，现在反正是假期，她还有一个月时间。 正好无聊，非爷就进了团。 方欣雨又在那里充当指挥，让非爷进了一个YY频道。 “我开摩托车啊！我在录制视频，我要灵活的视角！” 方欣雨安排着任务，倒是让非爷觉得她是真的在取素材。 非爷被安排的任务是破坏BOSS的炮台，结果他手慢了，第一次尝试失败。 方欣雨居然很和善地说：“没事，咱们打成就的话，要多试几次。” 非爷收获了一次愉快的游戏体验。 其他路人交相称赞方欣雨的声音好听，因为这妞可能是在录素材的原因，还用上了点播音腔。 非爷正想提醒她，真实一点更好，这样节目效果还强些。 然后悚然而惊，差点暴露了！ 她现在要做什么节目，知道的人仅限于非也文化。 这个号跟她认识那么早，几乎可以毫不犹豫地锁定到余秋或者贺方身上。 贺方那家伙今天结婚，总不可能晚上就在打网游吧？ 这样一来，差点给余秋又盖上一口大黑锅。 非爷干脆不说话了，专心玩游戏。 用猫爪子操作着轨迹球鼠标，还要在WSAD移动的同时按各种其他的键使用技能，对非爷来说难度是偏高了些。 于是非爷俨然成了团里最笨手笨脚的那个。 好在非爷的意识是到位了，纯靠意识提前走位，纯靠猫的本能快速反应，才不至于表现得那么差劲。 一个本要把大部分BOSS都打完，花了几个小时。 非爷过于专注，以至于余秋回来的时候，他没意识到应该把声音关了。 余秋倒是没想多，听了两句就听出来了：“跟方欣雨一起玩游戏呢？” 非爷赶紧切换到了YY界面，看了一下仍旧是平常的闭麦模式，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老子缜密，要不然就露馅了。 笔记本自带麦克风啊！ 他点了点头：“没事干啊，就玩了玩游戏，刚好方欣雨在录游戏视频做素材。” “这么刻苦啊？放假了也没休息。”余秋感慨了一下。 “刻苦个屁，还不就是玩游戏。先不说了，别打扰我发挥！” 余秋看他这样子，问了一句：“今天要发布的内容呢？” “忘了。”非爷头都没回，语气丝毫不变。 余秋能咋个办嘛？只能去办公室了。 大老板的特权，只管方向，不操心具体事务。 小老板只能劳心劳力。 余秋把今天要发布的内容更新了上去，就继续跟何诗聊天，讨论起在院子里办花店的筹备事宜。 实际上认真考虑起来，才发觉要解决的问题不少。 比如说如果后面做婚庆的业务，人家婚车的车队过来，巷子根本进不来。 平常进花材，别人还可以蹬个三轮车。但如果要扎花车，总不能还把东西搬到巷子口吧？ 但余秋又想让她把店开在这里，不然就不说能有更多接触机会的私心了，院子的空间也挺浪费的。 于是现在陷入了很为难的境地里。 如果就做纯粹的卖花生意，这里不临街，生意也不会好。 何诗说道：【算了，继续在老师那边店里工作吧？】 余秋愁眉苦脸的。 《余味》视频还是会在这里拍摄，毕竟场景氛围更合适一点。 那这边就只派这么一个用场吗？ 虽然现在交的租金真的不贵，但确实挺浪费的。 遇事无招问非爷，余秋过去看了看，刚好他已经打完游戏了，正在看电影。 非爷听完吐槽道：“真就……她只想开花店？兴趣不一定要成为职业的吧？” “那干什么？” “你们两口子的事，问我干嘛？”非爷骂骂咧咧地说道，“走走走，别打扰我看电影！” 余秋想想也是……这确实得他们两个人自己想主意。 要来问，也应该是有了主意，听听他的意见。 于是他又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干脆就打电话聊了，他问何诗：“纯粹只做花店的话，赚得也不多，还累。你有没有别的想做的事啊？” 何诗被他这么一问，也有些茫然：“其他的，没有想过。” 这时非爷的声音又在门口响了起来：“别折腾了，费这个劲，还不如死皮赖脸多进攻，睡了不就行了。” 余秋听得有点小尴尬，就对何诗说：“那咱们再想想吧。” 说完挂了电话，就在QQ上留了一句言，然后对非爷说：“你教我几招啊。” “我吃多了？”非爷挖苦了一句，然后就说，“我刚才倒是想到个你可以让她做的事。将来我们做景点的话，肯定有住宿的板块。你们不如缓一缓，多用点心，在附近找个位置改成民宿，让她负责打理，积累一点客房管理这方面的经验。” “民宿？” 非爷点了点头：“喜欢花，把环境打理好就行。不过，做这个前期花的钱不少，租金改造装修，至少准备个百来万才行，等明年吧。” 余秋感兴趣地说：“我查查这方面的资料！” 非爷点到即止。 说穿了开花店，只是何诗自己想当然的念头。真要开个花店，是自己手艺不错、在花店工作过就能解决的吗？杂事多了去了。 让她只做婚礼策划，把婚庆执行和婚纱拍摄这些事情包出去倒是也行，但品牌塑造和合作协调，也不一定是她搞得定的事。 反而做旅游这个方向，非爷有实操经验，对未来趋势也很了解。 不就是想离得近可以腻歪腻歪吗？这片老街区未来本身就是民宿成堆。这个方向，还能让余秋跟何诗涨点经验。 相信他们对民宿这个东西了解深入之后，会挺喜欢的。 操作也实在简单，只要在设计上做好，后面宣传本来就有资源，预订也都有旅游网站和自媒体可以轻松搞定。 非爷转身回房继续看电影，深藏功与名。 民宿如果开起来，也可以时常溜达过去，吃吃天南海北的豆腐。 美滋滋！ 第242章 扭屁股的非爷 十一这么美好的假期，何诗却清闲不下来。 黄金周正是花店生意特别好的时候，婚礼都排满了。 余秋怕再次出现当时那个婚礼有人起歪心思的事情，到花时间当起了义工。 非爷觉得真不如当时跟方欣雨回家算了。 这天余秋面露喜色回来，非爷一看就问：“又进一步了？” 余秋挑了挑眉，笑着没说话。 非爷啧啧啧感叹了两声，继续码自己的字。 余秋没有贺方那样的心态，不会跟人分享自己的私密事。 当着义工照顾着何诗，她心里估计是特别甜蜜。两人腻腻歪歪地，余秋的手终于被允许不局限在衣服外面了。 所以余秋美滋滋的。 非爷听到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喊了一声：“去隔音室！” 余秋想想也对，就去隔音室关自己禁闭了。 非爷觉得不像话，这热恋期忒长了。 一步步吊着，到现在应该还没到实质阶段吧？那还且有得腻歪。 非爷每天在家也挺无聊的，倒盼着假期快过完。 他十分想念顾米妹子，和陈溪妹子，和江玉燕妹子，和车玥玥妹子。 嗯……师思诗看一看养养眼也行。 十月份就是这个扩大了的团队进一步磨合的阶段了。 罗毅凌已经入职，又招了个新的人力资源兼行政妹子魏欣。这个妹子胸怀坦荡，非爷对她没兴趣。 方欣雨每周还是会来一趟的，交作业，听意见。 到了十月的最后一周，她过来就有些忐忑了。 余秋看着她的表情，笑着问：“怎么？担心试用期过不了？” “是啊！每次方案你都要大改，我心里虚。” “这个正常，如果你一个人就能把选题、文案、出镜全做好，那都可以撇开我们单干了。”余秋看了一眼非爷，见他点了点头，就说道：“经过一个月的时间，你也熟悉了这个事情该怎么做。等3号搬到新办公室，后面就到公司正式上班吧。” 方欣雨眉开眼笑：“好！” 新办公室并不是毛坯，原来的底子在。 仅仅重新做了些软装，添置家当，现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方欣雨说道：“周末搬家吗？” 余秋点了点头，方欣雨说道：“那我来帮忙。” “好。” 这一天是周末，公司毕竟有这么多号人，搬家还是请了大车子。 一个个都很兴奋地来了院子，女孩子负责收拾小物件，男生负责搬电脑这种比较重的东西。 几张办公桌也搬了过去。 已经决定了这边不开花店，工作室这个房间准备后面改造成一个小的影棚，拍样品和拍视频用。 大龙和二胖押车，余秋跟贺方的车子里也坐满了。 车子停在了国贸楼下，一群人非常期待地进了新办公室。 除了老板，其他人还没来过这边。 非爷熟得很，怎么布局怎么设计，他当然发挥了很多超前的见识。 迎面就是非也文化的Logo背景墙和前台，余秋笑道：“武欣，行政这边队伍扩大之前，先只能你坐这里了。” “没问题，老板！”妹子虽然身材不突出，但是性格是很和善的，不然也不适合做人力资源。 400多平米，只装这十几号人显得空空荡荡。 但是当然还有大量预留的空间。 虽然还有已经准备好的办公区空荡荡地，只用隔断和绿植分开了。 但是已经启用的空间里，茶水区、休息区、锻炼区都有。 非爷毕竟有超过时代的见识，整个办公室的装饰很有逼格，登时让所有人找到了身在大公司的感觉。 在这里上班，突出一个很舒适。 至于非爷自己，则是在余秋的大办公室内部，还有一个小套间。 套间的门上，还有个小门，方便非爷进出。 只要大门不拿锁打开，就没人进得去。 里面也有一套电脑。 轨迹球鼠标、新出的ipad、非爷选的最使用的键盘，一应俱全。 就连椅子都是特别定制的小款老板椅，和桌面的高度跳到很适宜。 非爷跳上自己的椅子，落地窗外面就是湖，视野贼好。 董事长的房间虽然是最小的，但是位置是最好的。 非爷很满意。 外面吵吵闹闹的，非爷出去一看，大家都在兴奋地布置自己的工位。 视频组是最豪气的，因为现在虽然只有贺方跟方欣雨两人，但是电脑配置是最好的，器材是最多的，还有一间专门的录影棚。 方欣雨正在新电脑上下载游戏，准备看看顶配的效果是怎样的。 几个小姑娘把自己的工位收拾好，已经跑到休息区，四仰八叉地体验那边的懒人沙发了。 非爷愉快地加入了她们的队伍。 工位那边，虽然还有更多的空余位置，但是为了沟通方便，大家暂时还是都坐在一起。 等到将来有新人再入职，才会做更合理的部门划分，坐在不同的区域。 等所有人都收拾好了，余秋又宣布了一项新福利。 人多了，楼又在高层。考虑到这边的消费不低，让员工自己去吃午餐，费时又费钱。 于是余秋干脆也找了个专门做工作餐的酒店，每天中午送过来。 大家齐声欢呼，意气风发。 坐在专门的会议室里，余秋说道：“这里租金一个月3万多，从今天开始，公司的赚钱压力就越来越大了。虽然咱们平常气氛轻松，但是安排好的工作，希望大家一定用心做，努力提高自己。现在公司开头发展不错，接下来就是艰难的爬坡期了。我希望在公司发展的过程里，大家都能跟上，不要懈怠，不要某一天让我不得不做决定主动让谁离开。” 给了一个甜枣，又给了一个警钟，余秋继续说道：“这栋楼里，很多优秀的公司，很多优秀的人才。咱们公司在这里，还排不上号。我希望有一天，你们和别的公司的员工在电梯里遇到了，他们问起你们在哪家公司上班。你们说出非也文化的时候，他们都能翘起大拇指，说非也文化牛逼。大家能不能一起做到这一点？” “能！”张龙宇带头高喊，国贸里美女肯定很多！ 余秋笑着说：“希望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咱们400多平米，能坐得满满的！我们是个年轻的队伍，我也喜欢人多。其他话就不多说了，今天晚上好好聚一聚。等后天来上班，拿出更好的劲头来！” “老板娘来吗？”顾米也起哄。 余秋跟贺方相视一笑：“都来！” 仅隔大半年，非也文化从两个人，到了现在将近二十人。 如今，在一个更好的办公场所，非也文化重新启程了。 这一天晚上，酒尽兴，歌唱好。 何诗跟陈月看着这么多人跟着余秋贺方在打拼，不由得感慨沧海桑田。 一眨眼，两个这么年轻的人就已经都是事业有成的老板了。 而陈月，居然在今年把自己嫁了出去。 她们在心里感慨着，浑然没概念出力最大的那个，就是喝了点特意带来的猫薄荷，正在跟着音乐瞎晃点的非爷。 看到非爷的怪模怪样，女孩子们自然都是乐不可支，手舞足蹈地教他做动作。 耳濡目染之下，非爷是只非常聪明的猫这个形象，早已让她们习以为常。 所以哪怕非爷两条腿站了起来扭着屁股，她们都只更加开心，没觉得好夸张。 唯独何诗跟陈月面面相觑：为什么非爷就不待见咱们俩？ 第243章 我的余生，我的诗为北方海溟加更 搬到新公司的兴奋劲一过，非也文化就投入到了为双十一活动做准备的工作中。 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 相比起来，方欣雨的工作显得清闲多了。 上班时间在办公室里玩游戏的，也就是她。这是她的工作之一。 当然，她的游戏视频节目《开欣游戏》也开始录制了。 非爷特地进录影棚里看了。 播音状态的方欣雨，有了些很不一样的气质，和那个张牙舞爪的方爷判若两人。 非爷觉得现在这个阶段，她秀一秀颜值和嗓子就够了。 时代还没有进入到个性化异常受宠的时期。 等基础粉丝群有了，一步步展示自己真实的个性，估计还能把很大一批人转化为铁粉。 于是方欣雨录节目的时候，里面的观众就只有贺方跟非爷。 方欣雨嘴一快，就串词了。她吐了吐舌头说道：“抱歉，这一段重新录吧。” 非爷看她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走过去拍门。 贺方看到他想出去，帮他开了门。 非爷就继续巡视在自己的新领地。 杜蕾斯这次的双十一活动，因为像类似“吃土”、“剁手”这样的梗还没起来，非爷就策划的是创意宣传加上活动价格策略。 虽然这些梗还没起来，但是光棍节素有小范围的庆祝传统。 电商用了这一天来造梗，但去年毕竟是第一年，影响有限。 今年就不同了，参与的品牌暴增，销售额也会暴增。 于是就利用参与品牌多这个概念，非爷用了后来感恩节时候他们的创意。 口香糖、巧克力、牛仔裤、电饭煲、醋、酒、止痒药…… 这个创意方案拿出来，苗凤惊为天人。 非也文化这边不只给出了自己的文案，还为互动的品牌准备了文案。 于是这个创意在苗凤的运作下，电商平台也联系其他各品牌，一起参与了进来。 非爷信心十足。 虽然是抄后来的创意，但谁管得住他？吃的就是这碗重生饭。 反而这种基于社交媒体平台的品牌创意文案互动，结合双十一的电商活动，多方共同努力投入资源，很容易形成阵势。 到了双十一这天，一条条的微博发出去，一条条互动反馈回来，立刻就吸引住眼球了。 【亲爱的，感谢你，谢谢你的老板椅，尤其是它扶手的角度。】这说的是家居品牌 然后家居品牌的回复：【亲爱的杜蕾斯，不用谢。我们晚上见。】配的是一个床垫，毕竟家居品牌也有其他产品。 几条微博发下来，虽然现在的品牌官微还不算多，文案水平也不够内涵。 但是由非也文化亲自点名的，没开通的几家都在曹承宇那边主动的联系下开通了，然后发了互动。 马应龙自然没被落下。 【亲爱的马应龙，感谢你。因为有你，很多人才放心脱下裤子。】 【亲爱的杜蕾斯，不用谢。你我所有的努力，都只为了让屁股笑开花。】 内涵的同时，又顺便带了一波那个广告视频。 一整天的时间里，办公室里都是内涵的笑声，顺带着吹捧余秋好骚好会玩。 毕竟网友们对这一波操作惊为天人，没想到这些品牌在网上这么放得开。 而在圈子里，这些品牌，自然也因此知道了非也文化这家公司。 从非也两个字来看，似乎就透露着一股脱离传统规范的气势。 尽管这个活动对双十一销售的转化还没统计出来，但这一波宣传，网友的参与度已经体现出来了。 针对杜蕾斯的电商销售，非爷还策划了一个光棍节转发抽奖活动。 【转发这个圣物，来年不过光棍节。随机抽100名幸运粉丝，送100元优惠券，愿你一年内能用完。】 圣物就是套，图片做得像图腾一般。带着点迷信，带着点挑衅。 于是他配合着电商平台，把光棍节这个狂欢概念继续往前推。 与此同时爆笑研究猿那边自然也开始把吃土、剁手等等后来大火的梗开始往外推、造势，以便来年再用。 从10号到11号，整个公司都在围绕这一波策划忙碌着。 11号快下班的时间，余秋打了电话问了问苗凤那边的情况。听说官方品牌店初步试水电商效果比预期好了很多，他就放下了心。 出了自己办公室，叮嘱了一下王朋和张龙宇今天特殊时间，晚上加个班。 然后他跟非爷对了个眼神，就先离开了。 今天是何诗的生日。 是的，这个妹子是光棍节的生日，神巧。 余秋要去给她过生日，顺带二人世界。 而非爷则很舒适地准备跟方欣雨回家，明天再过来。 光棍节，非爷岂能一个人过？ 现在方欣雨在公司上班了，非爷跟她回家玩一玩自然而然。 嗯，非爷决定晚上钻她被窝！ …… 余秋开着车子到花时间的店门口接上了她，就往家走。 何诗不太愿意在外面吃，还要吹蜡烛的样子，太受关注的感觉不好。 于是两人决定就在家里做饭吃。 何诗也喜欢他做饭的样子，总是跟着他在厨房里。 余秋笑着问：“咱们一起在厨房里，像不像已经结婚过日子的了？” 何诗心里甜甜地点点头，然后也一咯噔。 他为什么提起这个，准备趁今天这个日子求婚吗？ 想到这里，何诗居然无形中多了很多期待。 从陈月手上接过手捧花，这一个多月来，她自然也想结婚的事情多了。 跟余秋，毕竟已经认识相处这么久了。 而且，两人现在也已经很亲密了。 何诗的脸红了红，又想起余秋在自己衣服里使坏的感觉。 她说道：“我去看看房间里的花草。” 公司搬了新位置，这里平常就没人来了。 何诗又重新布置了一番，更像是一个居家的环境。 之前休息区都布置起来用上之后，拍《余味》视频房间里的镜头给得都少了些，有也只是对着吧台这一侧。 何诗照看着房间的绿植，脑袋里还在想余秋今天会不会求婚。 于是很多东西都变得可疑起来，似乎是特别的布置。 比如吧台那里，放着一个盒子。 盒子不大，何诗不禁瞎想起来，却也不好去打开看。 她到处瞄着，忽然瞄到了余秋卧室的房门，心里没来由地一热。 厨房里响起煎牛排的声音，何诗听着里面的响动，忽然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很多年了，尤其是出来工作之后，生日的时候除了跟妈妈打打电话，也就去年被李老师拉着去吃了顿饭。 今年不一样，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给自己过生日。 何诗坐到了桌子旁边，双手撑在下巴上，开心地笑了起来。 如果今天余秋求婚的话，可以答应他吧？ 何诗相信着他。 于是她的眼前，开始想象着未来的生活了，想象着婚礼想要什么样子。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就越翘越高。 眼神总不由自主地看那个盒子。 过了一会，余秋把煎好的牛排端了出来，还有一盘何诗喜欢吃的炸藕夹作为小吃。 他从吧台里拿出一个袋子，又把蛋糕盒提过来，还拿了一瓶红酒两个杯子。 何诗就看他摆了几个蜡烛在桌子的四个角落，点亮之后就是烛光晚餐的样子了。 他关了灯，更有气氛了。 蛋糕也拿了出来，余秋说道：“你把蛋糕上的蜡烛插好，我拌沙拉。” 说完就抱着一个玻璃碗在那里拌着。何诗看她在暖暖的光线下拌沙拉的样子，笑脸在烛光中发亮。 她看着心形的蛋糕，上面勾着两个小人的样子，女孩子还用了玫瑰花瓣摆成裙子。 写的字是：我的余生，我的诗。 何诗觉得这个话的暗示意味很浓，于是又笑眯眯地抬头看他。 插上了蜡烛，一个2，一个1。余秋把沙拉放下了，就把蜡烛点亮。 “许愿嘛。” 何诗握紧了双手，闭上眼睛许完愿，就吹熄了蜡烛。 “许的什么愿啊？” “不告诉你！”何诗甜甜笑了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余秋笑着说：“那我们先吃牛排，等会再吃蛋糕。” 何诗点了点头，这么好看的蛋糕，都舍不得吃。 余秋拿刀子切了一块牛排，又拿叉子叉起来喂何诗：“尝尝。” 气氛对了，味道就对了。何诗点头说道：“好吃！” 余秋也吃了一块，就举起杯子，笑吟吟地说道：“生日快乐，诗妹妹。” 何诗吃吃地笑道：“谢谢你，秋哥哥。” 现在是两人世界，互相喊的就是最亲昵的称呼。 她完全放松着自己的心情，跟余秋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一顿生日的烛光晚餐。 红酒喝了一些下去，脸颊微微红了起来，在烛光下娇艳不可方物。 余秋看得心里热乎不已。 “想什么呢！”何诗觉得他眼神坏坏的，羞恼地嗔道。 “想你啊。” 看她似乎吃得差不多了，余秋说道：“快分蛋糕，我要吃。” 看她拿起了塑料刀，余秋又逗她：“把你切给我吃。” 何诗横了他一眼，媚态横生，不过还是把蛋糕上勾着自己小人的那一块切给了他。 余秋吃了一口砸吧着嘴：“好吃。”说完还舔了舔嘴唇。 何诗装作没看见。 不过终归是都吃饱了的，吃了两口蛋糕，余秋已经从对面坐到她边上了。 又是一番意乱情迷，屋里没那只猫，余秋也格外放松。 今天的何诗浑身娇软，让余秋心火也越来越盛。 眼看他又要越境了，何诗按住他的手，心里也想起一直到现在余秋也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在今天晚上求婚。 显然已经过了最浪漫的时刻。 余秋也知道，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更进一步的，毕竟之前还说了，要把蛋糕送回去，让她妈妈也吃一点。 于是他走向了吧台。 何诗看他去拿那个盒子，心没来由地跳得很快。 要来了吗？ 第244章 作为猫人最后的精神领地 余秋拿了盒子过来，正色说道：“虽然有点贵，但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你不能拒绝。” 语气理所当然的样子。 然而何诗听了这个话，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戒指之类的了。 要不然，哪能这么说？ 不过……万一呢？这家伙现在，确实不像刚开始认识的时候那样看上去很温柔了。有的时候，也挺强势的。 余秋说完，就笑着递过来：“礼物自己拆。” 何诗把包装纸拆开了，看见了盒子，心里才哑然失笑。 也对，戒指盒都是方的，哪有长的？ 然后不免有些失落。 她看着余秋说道：“这太贵了。” 余秋认真说道：“收下嘛，这样子，我们也可以随时随地聊天。” 何诗看着手中新出的iPho4盒子，叹了口气：“发短信也一样聊天嘛。” “买都买了，就是给你买的，背面刻了字。” 余秋这么一说，何诗就好奇起来了。拆开了盒子，她拿着手机就先翻过来看。 上面刻着两行字。 越过三秋，不问风雨。 我的余生，我的诗。 何诗怔怔地看着上面的字，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喃喃问道：“这两句话，你想了多久啊？” 余秋装作苦恼地样子：“想了几个月呢？” “啊？”何诗愣愣地看着他。 “从你给我过生日的时候开始想的。”余秋认真说道。 “那怎么就想起送这个呢？” 余秋叹了口气：“当时这个手机发布没多久，我看着也馋，就想好了送你这个。然后知道在官网买的话，可以刻字，就想着刻什么。” 何诗就当真了，看着他说道：“你馋的话，你用这个啊。” 余秋正经地摇头：“那咱们家，肯定是你用更好的啊！” 何诗听得心里甜蜜，但嘴上说道：“谁跟你就咱们家了？”她心想你也没求婚啊。 余秋憨憨地笑了笑，然后就兴致很高地说：“我教你用！” 何诗虽然装了心事，但毕竟新手机也很吸引人。 贵重是很贵重，但余秋都在上面刻了两人的网名和姓名，难道还能给别人用？ 两人研究着新手机，何诗不知不觉注意到了手机上的时间，“啊”地喊了一声：“快10点了！该回家了！” 余秋可怜地说道：“这就要走了啊？” 何诗已经站起来把没吃完的蛋糕重新装进蛋糕盒开始系了。 余秋就搂着她的腰腻歪，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别闹了……”何诗说了一句，余秋的手却又开始不老实了。 她顺手就抓起自己蛋糕盘子里的一些奶油，糊在了余秋要凑过来的嘴巴上。 余秋楞在了当场。 何诗笑着一边系好了蛋糕盒，一边说道：“让你不老实。” 看到余秋那样，她又忽然情动了。 也许他是要找一个更特别的日子，才踏出那一步。 于是何诗走上前去，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两个人就没羞没臊地互相吃奶油。 过了一阵子，何诗挂在他脖子上说道：“真的要走了……” 余秋叹了一口气，主动提起了蛋糕盒：“走吧。” 也不用清理，两人脸上都干干净净了。 路灯下，两人偎得很紧。 何诗从情绪里调整了出来，心里已经把今天排成了活到现在过得最浪漫的一个生日。 在楼下吻别之后，她才满足地提着蛋糕上楼了。 要跟妈妈一起再分享一下今天的幸福。 余秋看着她上楼的轻快步伐，暗暗呼出一口气。 第一个秋天，已经来了。 …… 非爷，无奈至极。 夜都这么深了，妞还不准备睡觉！ 两个人在那里打团本，一遍遍地团灭，似乎有点不推倒最终BOSS不睡觉的意思。 真是疯子，明天不上班的吗！ 他都已经趴在床上等半天了，等得都快困了！ 好在也就是两个女孩子都穿着宽松的睡意，在家里也不怎么顾忌的样子，非爷偶有风光可看。 但也不像刚才舒适了。 刚才那是特等席，方欣雨盘着腿，他坐腿弯里。 小脑袋早就伸到睡衣里瞄过。 后来方欣雨觉得他影响发挥，就把他丢到了床上，坐得正正地，摆出认真架势的模样。 结果还不是团灭了？ 看着她们一点睡的意思都没有，非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蜷在一起准备睡了。 反正其实该吃的豆腐已经吃过了，再多余的，也有心无力。 嗯，妹子的床铺香香的，就这么睡吧。 非爷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睡的，总之他醒的时候，其实还是半夜里。 扭头一看，非爷吓了一跳。 那一脸长头发散在枕头旁，连脸都遮住了大半个，看起来瘆得慌。 方欣雨睡得很熟，呼吸声很均匀。 非爷看着她的样子，却仿佛进入了贤者的状态。 仔细一回想，这喜欢凭借猫的形态吃豆腐，是一种什么心理？ 非爷觉得大概就是一种苦中作乐的心理调剂吧。 就算没被割，也干不了啥。 长期作为一只猫生活，离人的体验越来越远。 这种来自本能的情绪刺激，其实让他觉得身为人的感受更多一些。 要不然其他的时候，四条腿走路，照到镜子，上厕所很纠结，磕猫粮，无一不在时刻提醒他：你已经是一只猫了。 唯独猫是只会对猫感兴趣的，不会对人感兴趣。 猫也不会有事业之类的想法。 因此唯有非也文化，和未来的游乐园，让他仍然保有人类的感觉。 除此之外，当然就是豆腐了！ 非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怀里钻！ 迷迷糊糊之中，方欣雨摸到个毛茸茸的小可爱，自然也就抱住了。 非爷很满意，就在这样的感觉里继续开始后半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欣雨的手机响了起来。 非爷睁眼一看，天已大亮。而看方欣雨仍然睡得很沉的样子，显然昨晚睡得很晚。 手机一直响，方欣雨终于是有了动静。 她一翻身，非爷：“卧槽——” 方欣雨哪有这个习惯，从来都是大开大合的，这一翻身就差点把非爷压吐了。 听到嘹亮的猫叫，她总算想起来非爷在这里，赶紧弹起来摸了摸非爷：“魔魔，没压死你吧？” 非爷背过身去瑟瑟发抖：“老子什么时候被女人压过？” 方欣雨根本听不懂，看到是活的总算放了点心，摸着非爷的后背安抚着，一边接通了电话，冷冷地说道：“喂？” “小雨啊，上次说找了个新工作，转正了没有啊？” “转正了。” 非爷有点奇怪，她跟谁说话呢，语气这么冷漠的样子。听电话里的声音，跟她又很熟悉亲近。 答案马上就有了，只听电话里说：“那你好好工作啊。妈打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 “好着呢。”方欣雨闻言语气好了点，又补充了一句，“你们注意身体。” “妈记得你上次说，新公司的老板是以前电视台的同事？多大年纪啊？你……” 话还没说完，方欣雨就冷着脸把电话挂了。 非爷就听她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我信了你的邪……还说就是问问过得好不好……” 她心情大坏，虽然还没到自己定的闹钟时间，但也已经没了睡意，气冲冲地去上厕所刷牙洗脸了。 耳朵敏锐的非爷听得浮想联翩：这丫头跟她妈之间闹什么矛盾？ 上次听袁慧说，感觉矛盾非常大的样子，甚至让这丫头说出“我爸妈都没了”这样的话。 然则她既没有对自己自言自语，也没有跟起床的袁慧提起这个事。 收拾完毕，就跑过来嘟着嘴对非爷说：“魔魔对不起！差点把你弄伤了！” 非爷说道：“就是！下次赔我洗澡！” “好嘞好嘞，这就给你吃好吃的！” 于是背起包，拿着余秋昨天给她的猫粮和零食，一边喂着他一边往公交站走。 早班高峰期，人不免很多，她一直把非爷抱着保护着。 非爷看到，有人想趁机挨紧点，方欣雨柳眉一竖瞪过去，一股泼辣劲就让人知难而退。 非爷表示很欣赏。 这是个吃不了亏的主。 到了公司，非爷就先继续巡视了一番。 余秋一般先送何诗去花时间，然后才会过来，会晚一点。 非爷看已经先到的大龙和二胖在讨论昨天的数据，听上去是很不错的。 他一边走一边满意地点头：朕这些小喽啰还都挺认真，人已经到齐了。 就连新婚不久的贺方也到了，看他脸色有点苍白，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逃陈月的早课。 只有余秋这小子，沉迷何诗，现在还没来上班！ 难道昨晚成功获得生命大和谐了？ 非爷不免好奇。 第245章 过年的安排求订阅 余秋来得比平时是晚了一些。 等他到了公司，也是先在外面问了一圈情况，才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非爷跟着溜达了进去，隔音效果很不错的门关上之后，非爷就问道：“昨晚搞定何诗了？” 余秋叹了一口气：“没啊，还跟之前一样。” 非爷鄙视道：“还不如我。” 余秋吃了一惊：“你……昨晚对方欣雨做什么了？” 非爷笑而不语。 余秋又恍然大悟：“大哥不笑二哥，你最多最多，也就跟我现在差不多。” 非爷冷冷说道：“所以你也是太监对吧？” 余秋嘿嘿嘿地笑了笑，反击成功。 他从办公室的一个柜子里拿出猫粮给他道在办公室落地窗边的盆子里：“昨天给方欣雨的东西够不够吃？” 非爷哼了一声，从小隔门钻到自己办公室里去了。 何诗还是靠谱的。 要是知道余秋这副真面目，肯定不会把自己交给他。 嘴巴也有毒。 非爷也不去深想这是被谁带坏的，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玩了。 日常观察币的价格，慢慢的收币。 虽然他用了很多账号，但是非爷估计交易平台也知道有他这么个大买家。 不过至少现阶段，他们是欢迎这样买家的。 可以帮助把币的价格抬上去啊。 这也提醒了非爷，他是这个市场的变数。 这么多币在手上，价格走势肯定是不会精确地往他知道的时间点走了。 因此他也必须专业一点，给自己设定靠谱的出手价位。 哪怕少赚个百分之二三十，也要保证不被套牢在手上中间的两波机会。 因此，非爷也在做适当的卖出，表现得像个真正的炒家。 而且是个有分量的炒家。 天气渐凉，已经入秋。 非也文化在新的办公室开始稳步发展。 双十一的活动仍然在发酵，昨天双十一的销售额数据也出来了，非爷记不清是比记忆中的多还是少了，不过显然媒体很兴奋。 直接表现就是，今天余秋在隔壁办公室，接到了一些品牌商的电话。 有一点打开局面了的意思。 有谈广告合作的，也有谈品牌微博运营服务的。 余秋谨记非爷的吩咐，并没有对品牌微博运营来者不拒，只是建立了联系。 公司的团队刚刚扩大，至少要经历两三个月的磨合期，稳一稳再说。 余秋和贺方的管理能力也好，新人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也好，都需要经过时间的沉淀。 贸然把团队扩大很多，隐患不少。 现在这个阶段说穿了，还很依赖于非爷的创意输出。 如果再接几个品牌，非爷不得累死？ 再怎么也需要张龙宇或者顾米能够独当一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非爷忧伤地发现，他又开始换毛了。 余秋安慰他：“你这么想，你一年只需要换两次衣服。哪像我，天天又穿又脱的，很麻烦，尤其是天冷了。” 非爷冷冷地说道：“觉得麻烦，你裸奔啊。” 你换个衣服几秒钟就好了，哪像我，一换好多天。 好在现在公司妹子不少，大家工作之余休息的时候，就到休息区吸猫，那里也有梳子给他梳毛。 董事长对这一点还是满意的。 就是天气越来越冷，大家衣服穿得越来越多了。 非爷很想建议余秋把办公室的暖气开大一点，但是那样好像太变态了。 天气越来越冷，余秋对何诗的工作也越来越不忍心。 毕竟处理花材，办婚礼，还经常需要接触凉水，或者到室外。 他跟非爷商量了一下，公司在12月底盘了一下帐。 凡人诚品的案子，当时加上舒哥那边分过来的四成以及微博之外的三家赚的利润，总计有近600万。 那个时候拿了200万出来分红。 后来陆陆续续接到些广告合作，加上贺方这边开始赚到钱，积累了几个月，也有了快一百万的毛利润。 然后就是杜蕾斯和马应龙的两个大单子，300万的收入。 去掉这一年的人员开销和租金，现在公司的账上，还有600来万。 两人一合计，准备拿出300万来分掉。 贺方在余秋办公室听到这个计划，变了变神色：“让我拿100万，我心里过不去。给我砍一半吧，咱们兄弟不计较那么多。如果不是现在买新房了装修用钱，我拿个30万过年就行。” 非爷饶有兴趣地看着贺方。 50万呢，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余秋说道：“规矩就是规矩，当初定了这个比例，就按比例来。我明白你的意思，大可不必这样啊。而且你已经结婚了，让陈月知道了，万一你们闹别扭呢？” 贺方笑道：“怎么会呢？她现在无忧无虑的。她说我老丈人这次年终要得一个大奖，到时候分她一笔钱。” 非爷对陈大壮先生表示非常佩服。 虽然最终评选还没出来，但新人王非他莫属了。 哪个新人第一本书就能长期前列霸榜？ 余秋摆了摆手：“说了按规矩来就按规矩来。你分给我，那我不是250了？” 贺方乐了：“那行啊，248？” 余秋看他很坚决的样子，这才说道：“那这样吧，我是准备在院子附近再找个地方，租下来让何诗去做民宿。你就拿40万出来当做投资吧，算是入股。我出140万，何诗出力。这样我占70%，你占20%，何诗占10%。” 贺方早就听他说过这个想法了，当即点头：“没问题。” “提前说好，头两三年估计都赚不到钱。” “……咱至于这样算得清清楚楚吗？” 余秋就教育他了：“你也是老板之一啊，心态摆正行不行？那后面管理公司，跟合作伙伴谈价格，你是不是也凭感情做事？” 贺方怂了：“行吧……我听你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把罗毅凌叫了过来说了这个事，税的方面又需要他来帮忙操作。 这里面自然门道很多，尽量减少负担。 晚上去接到何诗，余秋就跟她说了开始找地方做民宿。 何诗听到他说仅仅凭出力就可以占到10%，而且后面还发工资，当即说道：“我也可以出点钱啊，往年加今年，还有我妈存的钱，出得了5万。” “行啦，就按这样办吧，别计较那么多。”余秋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们也还需要生活，怎么能一口气把存款抽干？我们在事情开始之前，都认可了这种方式就行。” 何诗低着头问道：“那你跟贺方，一开始也是这样吗？” 余秋笑道：“我们不一样啊，都在一起出力，都在拿工资。其实贺方也不肯多拿，总觉得自己占的股份太多了，说我出力更多。所以，你也别觉得10%是白拿的。真要开始做这件事，有很多需要你操心的。” 何诗轻轻地“嗯”了一声。 余秋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再过不久，我们认识就快满一年了。” 何诗心里一顿，抬头看着他。 余秋看着前方说道：“过年我还是要回老家的，你们今年是在江城过年，还是回云嘉？” “还没说这个事。” “就留在江城吧？” “你……有什么安排？” 余秋说道：“我跟爸妈商量了一下，虽然买了车子，但是我还不能上高速，而且家里的路没修好。坐车回去不好带非爷，所以今年叫他们到江城过年了。” 何诗心里涌起欢喜：“好啊。” 这样的话，他会在大年初二上门拜年吗？ 第246章 猫生的趣味 到了2011年，何诗正式从花时间辞职了。 虽然李知顾也知道，她交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还在店里工作的时间不会长了。 但是现在高端婚庆这一块，也许因为有余秋的关系，何诗有时候给出的创意，确实让很多客户很满意。 因此虽然她离职了，也答应了以后兼着做个婚礼策划顾问。 合作模式不变，只不过不用她亲自上场执行了。 这边开始寻找合适的位置租下来做民宿，余秋跟非爷也迎来了一个客人。 陈皮从巴东过来了，既是向余秋汇报这几个月来的收获，也是过来接陈淼回巴东。 到了非也文化的新办公室，陈皮很震撼。 几个月不见，非也文化搬到了这么豪华的写字楼，而且屋子里的员工，已经有20多个了。 自从武欣入职，实习生又招了两个。 年底时候，觉得团队已经初步稳住之后，非爷又让余秋接了一个品牌的社交平台官方自媒体运营。 非也文化的报价涨价了，这是个很大的化妆品品牌，出了360万。 这300万里，还包含一个160万的年度社交媒体广告合作，师思诗和江城之星那边的美女自媒体矩阵都将参与。 所以团队又扩大了一些。 陈皮坐在会客室里，觉得有些拘谨。 新的前台小姑娘蔡灵芳把茶端了过来，陈皮还站起来谢了谢。 非爷坐在茶几上，看陈皮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 本子看上去挺旧了，打开一看，里面写着很多内容。 陈皮一边翻给余秋看一边说道：“余哥，之前电话里说了些内容，这是我几个月来了解到的内容和认识的一些人，我把它们都写下来了。” 余秋笑着伸手：“给我慢慢看吧。” 接过本子放在一旁，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放在桌上：“这几个月你做的事对我来说很有意义，快过年了，该有个年终奖励。” 陈皮看红包有点厚，直摆手说：“从11月就开始加工资了，真不用。” “你都说了，既然是工资，那自然也有年终奖。”余秋正色道，“关系一旦建立就不要断，认识的一些朋友，年前该走动一下也要走动一下。开春之后，先开始把你们那个后山包下来，种点苗木，搞个项目，把认识的人的层次再拔高一些。从2月开始，给你的工资也就是经费再加1000，慢慢发展。” 陈皮呆呆地看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余秋讲过他这个角色后面的重要性，但是现在在那边还一点投资的方向都没有，就花出去这么多钱，将来好赚回来吗？ 他哪里知道，非爷想在那边做的事，是筹划着千亿级的东西？ 这点投入，对非爷来说真是毫不眨眼。 在计划正式启动之前，相当于也就是花个十来万收集情报。 务必等到正式开始接触的时候，对当地的社会关系已经有一个粗浅的全景认识了。 会客室里的交流进行了很长的时间。 蔡灵芳都有点奇怪，这个看起来土土的年轻人，跟老板是什么关系。 随后，又看到老板亲自把他送到了电梯口。 她想不通，但是没有多问。 余秋回到公司就问：“小蔡，联谊会的场地都安排好了吗？” “都订好了的。” 余秋笑着点了点头。 快过年了，本着过年前热闹一下的想法，在张龙宇和王朋的期望下，非也文化和江城之星的联谊年会将在过年之前的最后一个上班日召开。 男生都很期待，方欣雨带头的女生团们就不乐意了。 结果余秋告诉她们会有一个特别男嘉宾。 任她们各种追问，余秋也没有透露什么信息。 于是她们只能带着期待，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男嘉宾，会让老板觉得女生们都会满意。 实际上大家都有所猜测，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谜底只能等到最后才揭晓了。 …… 过年要放一个长假，但作为自媒体来说，过年期间却又是一个非常适合做运营的时间点。 因为过年期间，热点其实是很多的。 包括春晚。 也因为过年，所以人们会有更多的时间上网。 而且，更特别的一个原因是，2011年的春节，是各微博平台进入白热化竞争的一个关键节点。 今年，热推的一个概念就是微博拜年。 为此，非也文化在放假前的这一段时间里，非常忙。 忙着准备非常多的内容，随时准备发出去。 这里面就涉及到大量可能热点的选题，提前做些准备。 非爷也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结合现在的新闻，在尽量缩小选题的范围。 三个品牌的官方微博，自己公司的5个微博号、两档视频节目。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录影棚里，方欣雨在一遍一遍地录节目。 过年期间，自然也是游戏热潮。 现在，官方的游戏活动都已经出来了，可做的素材很多。 非爷又在录影棚里看方欣雨。 这两个月里，为了余秋纯粹的二人世界考虑，他去过方欣雨那边几回。 也总算知道了她跟她爸妈是什么情况。 一对只望钱和权看，不考虑女儿需要的父母。 能有什么好说的？ 所以现在，他看着方欣雨脸上洋溢的笑容，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某种程度来说，两个人有点像。 都是和上一辈的关系不好。 不同的是，自己虽然只有老头子，但老头子其实对自己是很好的。 而方欣雨虽然父母都在，却都让她感受不到关爱。 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大，她也成了内心强大而坚韧的人。 甚至颇有了些男人的性格。 镜头面前，方欣雨逐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风格，因此发挥也更好了。 她就是这样性格张扬的美女，说到激动的时候，夸张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可爱。 这一段录影结束了，非爷又拍了拍门。新来的摄影师也熟悉了非爷的做派，替他开了门。 非爷走到休息区的落地窗旁，那里有妹子们为他搭的一个小猫窝，软乎乎的。 非爷趴在猫窝里，看着窗外。 今天也是1月20号。 遇到余秋，满一年了。 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搞纪念日的说法。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就是对这一年最好的注脚。 眼下，很多人仰仗他们俩吃饭了。 非爷的嘴角露出笑容。 这一年，过得不赖。 从一只流浪猫，变成了总裁猫。 重要的是，找到了身为猫的猫生趣味。 有时候，这种隐身幕后、看身边甚至世界因为自己产生变化的过程，挺有趣的。 比如说余秋。 没有遇到自己，他的人生，自然完全不会这样。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成长、开始奋斗。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就这样成为某个领域里冉冉升起的新星。 身后有人陆续完成工作，和其他人告别回家的声音。 不一会，也听到方欣雨离去的脚步声。 但非爷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窗外面。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余秋来到了身后：“在看什么？” 何诗已经辞职了，余秋不用去接她，所以现在这么忙的时候，他也可以早点来、晚点回去。 非爷期待地说道：“今天预报会下雪。” “……你在等下雪？” “是啊。” 余秋扭头看着他，趴在窝里摇晃着尾巴等下雪的猫。 这是什么浪漫情绪？ 他低头就是一抄抱到手里：“先回家吧，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关了办公室的灯，到了车里，开出了停车场。 年近新春，似乎有很多公司像非也文化一样在加班，又或者在外的游子归家了。 非爷忽然说道：“还记得那天，咱们两个都湿透了，打个车回家。” 余秋楞了一下，笑着说道：“是啊。现在，我都开上车了。” “膨胀了？” “哪能啊！我有什么资格膨胀？民宿开起来的话，我欠你的钱更多了。” “慢慢还吧。”非爷懒洋洋地说道。 余秋目不斜视，叹了一口气：“这今年一盘算，也就挣了不到1000万。咱之前说的，3年挣它1个亿，压力好大啊。” “刚起步，急什么？”非爷手握数十万币，从容得很。 何况，11年的各微博平台争斗，才会让这个平台的市场真正开始爆发。已经在未来的胜者中站稳了脚跟，成为了头部资源的非也文化，才会迎来第一个爆发期。 而且，明天还有一个很少有人会在意的产品推出。 一个更加重量级的产品，一个同样是自媒体大舞台的产品。 余秋在那边嘀嘀咕咕着，说过完了年，是不是趁着很多人换工作的时间点，多招一些人，也多接几个客户。 非爷眼睛忽然一凝，从副驾跳到了挡风玻璃下面。 抬头看，雪纷纷落下。 余秋也注意到了：“哎呦，真下雪了。” 非爷翘起嘴角：“瑞雪兆丰年。” “那就希望今年能离1个亿的目标，跨进一大步！” “那你得努力。记得要招人的话，多招些又漂亮身材又好的。” “……哥，董事长大人，咱这是赚钱该有的考虑吗？” “哪里冲突了？” “你说你天天想这些心思干嘛？你又干不了什么。” “小余子，皮痒了？” “喂！我在开车呢！” 车子在渐渐下得密起来的雪中穿行而过，开往家的方向。 第247章 团体赛求订阅 江城的雪就是如此，下来之后，很快就会散去。 雪融化之后，春天就快来了。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上班日，在检查完所有为春节期间要准备的内容之后，余秋就说道：“来，咱们先把红包发了，免得到时候江城之星的美女们看着眼馋！” 这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了。 年终奖，是在工资里一起发的。根据进入公司的时间和职位不同，自有一套算法。 但除此之外，一视同仁，还都准备了一个红包，图个喜庆。 发红包的方式很特别。 只见非爷被戴了个白色的领结，蹲坐在一个专门定制的小龙椅上。 然后他伸出一个前爪，余秋把红包放在前爪上。 王朋先上去，扭头问：“准备好了吗？” 贺方在后面拍照呢。 “你正常走，我抓拍的。” 于是王朋上前拿了红包，然后笑呵呵地说：“谢谢老板！” 非爷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 发红包的同时也强化一下非爷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顺便攒点素材。 场面欢乐得很。 像方欣雨，还在拿到红包之后，跟非爷握了握手。 公司过的第一个年，在发展状态好的情况下，很注重收拢员工的心。 毕竟开年之后，如果想要扩大业务量，现有的员工大盘要稳。 所以这个额外的红包，也是每人一千。 余秋又说道：“不要因为对面是美女就放水！小蔡，把猫卡拿来！” 蔡灵芳就拿了个盒子过来，之间里面都是长方形的小纸片。 上面是师思诗做的一组非爷卡通形象图，印在上面。 她一边开始分发，余秋一边说：“保龄球，台球，乒乓球，羽毛球，喝酒，唱歌。一共六个环节，每人各六张卡片。每个环节，大家可以自己选择把卡片送给某个表现最好的人。最后，拿到卡片最多的两个人，一人一个大奖！” “啊？”陈溪懵了，“我都不会啊！” 大家都以为下午找的个市内体育场馆，就是一起玩一玩，哪里知道还有奖。 “没关系，是团体赛。”余秋笑呵呵地说道，“每个人都要上，不管会不会。喝酒唱歌就当是加赛了，前面才是重点。这是我跟龙总打了赌的，两份大奖，一边出一份，赢者通吃。输赢就在下午的四个项目！” 张龙宇兴奋地问：“什么大奖啊？” 余秋说道：“两台iPho4。” “卧槽！”顿时人人摩拳擦掌，“干翻那边的美女们！” 武欣把贴纸发完了，余秋才说道：“今年这样玩，希望等明年的时候，公司人数更多，我们就找个专门的地方，开年会，抽奖！争取明年能拿出10台新手机，还有更多的奖品！” “加油！” “冲啊！” 非爷乐呵呵地看他们闹腾。 “租的车子就在楼下，出发！” 武欣张罗着大家出发了，非爷跟着妹子们闹作一团。 上了车，江玉燕问道：“老板去接老板娘了？” “肯定是啊。”方欣雨已经开始在车里站起来吆喝了，“先摸摸底，这四个项目，哪些人玩得好一些？” 王朋微笑道：“我大学时候是羽毛球校队的。” “那你现在……”冰块脸方杰东看了看他的肚子。 “……你人不爱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毒舌？”王朋甩了甩小辫子，“打她们个落花流水不算什么。” 张龙宇直挑眉毛：“我台球打得不错。” 于是车里已经开始先七嘴八舌地讨论战术了。 武欣知道得详细些，在那边解说规则。 活动的地方，在一个专门的经营性休闲体育馆。 他们到了地方，张龙宇惊呼：“她们已经开练了。” 大龙二胖小S都是见过苏漂亮和欧阳逸冰的。 龙羽看到贺方，远远地招呼。 贺方豪气地说道：“今天下午这一小半的场馆我们都包下来了，武欣，安排大家也先热热身！” 说完，就迎上去跟龙羽打招呼了。 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喜欢玩一玩的项目。 “余秋呢？” “接何诗去了，估计在路上。” 龙羽啧啧啧了几声，然后又问：“你老婆呢？不是说也一起来吗？” “她下班了过来一起吃饭。”贺方朝他身后的美女团们看了一眼，感慨道，“你小子今年过得舒坦啊。” 龙羽很开心：“舒坦，总算是赚到钱了！” “就这？” “……你眼神有问题啊。我是那种人吗？” “一个都没碰？”贺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龙羽叹了一口气，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对欧阳逸冰有点想法，那当然得收敛了。” 贺方愕然看着他，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跟余秋都觉得，她不简单啊。” 龙羽毫不在意，得意地说道：“哥是谁？哥降得住！” 贺方微笑脸，那就看你的表现吧。 两人随后就聊起明年的生意问题。 事业开始做顺之后，两个人显然心里对这个问题还是更关心一些的，尤其是贺方。 正聊着，余秋终于来了。 何诗跟在他身边，也在观察着余秋公司里的员工，还有龙羽那边围过来的美女团。 尤其是欧阳逸冰和方欣雨。 欧阳逸冰也就罢了，虽然当时林依依还郑重其事地跟她先坦白，但毕竟不在一个公司。除了当时一起去过一次恩西，平常也没听说有什么往来。 但是方欣雨…… 虽然余秋是说，方欣雨当时以为非爷是流浪猫抱回家了，很喜欢非爷。 但她也知道非爷在余秋心中的分量，居然会说想要更安静的二人时光，就让方欣雨偶尔把非爷抱回家玩。 一只猫，阻碍什么两人时光嘛。 非爷现在正被方欣雨抱着呢，看到何诗时不时瞄两眼方欣雨，嘴角露出笑容。 哎呦，余秋这小子，还不知道何诗在提防。 非爷只当何诗是忌惮方欣雨的美貌，和在公司里天天能见到的风险。 张龙宇带头喊“老板娘好”，其他人顿时响应成一片，倒是让何诗有点脸红不自在。 一些还从来没见过何诗的新员工，对老板的崇拜又多了一点。 大概又有才华又有钱，还骚气的老板，才能搞定这个级别的老板娘吧。 安排了一番，团体赛就正式开始了。 老板们自然是不参与，用龙羽的话来说，非也文化是江城之星的股东，贺方跟余秋2:1，他们加入进来算哪边的队伍？ 于是三个人就只在旁边观看，同时聊着明年发展的事。 聊了一会，看何诗只静静坐在自己身边不说话，余秋就说道：“贺方，督战！务必把他那台手机赢过来！” “那赢定了。”贺方满不在意地说道。 这要是比美，非也文化平均颜值肯定差一些。 但和体育项目有关的……咱这边男生可多呢。 龙羽也不在意，反正就算输了，他们俩也算是要承担30%的成本。 余秋就牵起何诗的手：“我们去打台球玩？” 何诗知道他是怕自己无聊，笑起来说道：“好啊。” 在这么多女孩子面前，跟余秋的恩爱，能秀一下肯定要秀一下。 毕竟……自己已经开始很在乎他了。 于是她挽着余秋的手，一边笑着聊天，一边去旁边一个单独的台球桌开始玩了。 张龙宇看得羡慕不已，瞄准球袋就是一杆进洞，朝对方江城之星的一个美女咧嘴一笑。 哥台球打得好吧？ 美女嘟着嘴剐了他一眼：都不知道让着美女一点！ 第248章 特别嘉宾求订阅 两个公司之间的联谊年会，到底没有搞得剑拔弩张、真的拼起来那样。 除了像张龙宇这样的直男。 说穿了大家都还挺和和气气的，说说笑笑。 像冷面男方杰东这样的，此刻居然也面带微笑，跟对面一个美女聊了起来。 王朋暗骂一声：“又是个闷骚的！” 于是他加大了运动量，羽毛球拍狠狠往对面扣。文艺的胖子本质上还是胖子，胖子就是不受美女欢迎的。 所以在江城之星的美女团看来，非也文化里傻乎乎的直男现在看出来两个了。 至于方欣雨…… “爷这一杆帅不帅！”她拿起台球杆，刚刚一杆进洞，现在对着球袋做了个开枪的动作，然后就杵着台球杆，朝顾米挤眉弄眼地笑着说。 “方爷超帅！” 方欣雨又继续寻找下一个合适的球。 她长得好看，身材又好，趴在台球桌旁眯了一只眼观察，宋睿睿忍不住暗赞一下这体态。 方欣雨的对手是苏漂亮，两个人都是比较放得开的类型，倒像是打出了一丝真火。 贺方在旁边问道：“你表妹现在恢复了？” “怎么能不恢复？她是旅游号，为了那个文三七，散心几个月到处玩，还不恢复？”龙羽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姑父死了心要招入赘女婿，那样的男人苏漂亮估计是看不上的，还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当初你说她一时半会嫁不出去，原来是这个原因。” “谁说不是呢……” 苏漂亮玩得显然也不少，连着进了两球，朝方欣雨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方欣雨微微一笑，觉得这个妹子挺辣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赢了她再说。 晚上再喝服她。 然后再撩撩她！ 另一边，欧阳逸冰在打保龄球。 作为场上颜值最高的四人之一，而且是对面公司的，非也文化的男员工们，目光也时不时看向那边。 身姿优美、段位不低啊。 跟她对战的，是罗毅凌。瞧罗毅凌的架势，打保龄球也不是第一回。 当欧阳逸冰慢慢扩大领先优势的时候，武欣在一旁说道：“罗哥，别放水啊！” 罗毅凌微笑道：“欧阳小姐水平很高，我可没放水。” 贺方又在那边说：“瞧见没？这么个大美女，保龄球玩得这么好。想想经常玩保龄球的都是什么年纪的人？” 龙羽不乐意了：“你又瞎猜什么？” “得！我是看在咱是干兄弟的份上多句嘴，你不爱听算了。” 师思诗在打乒乓球，对面的妹子觉得他明明也是个妹子，为什么身体矫健得不像话。 一局干脆利落地打完，师思诗说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然后就大摇大摆地往男厕所的方向去了，留下对面妹子凌乱无比。 非也文化毕竟还是人多势众，除了欧阳逸冰率队在保龄球项目上赢了之外，剩下三个项目都是非也文化这边的。 这个时候就看出来号召力了。 方欣雨自然是最受欢迎的人，女孩子以他为首，像宋睿睿这样的男生也都是暗自眼馋。 而男生这边，平常开朗一些的张龙宇则更吃香。 王朋望天长叹，胖就是原罪吗？ 见过这么灵活又文艺的胖子吗？ 玩归玩闹归闹，整体还是玩得很开心的。 平常都是坐办公室，难得有这么大个场子给大家撒欢，每个人都玩了那么几把。 龙羽站起来拍着手：“行了，比赛是比完了，剩下来玩些有趣的，乒乓球接力！” 非也文化人多，只出了一部分人。 两边拿乒乓球拍托着乒乓球来回接力玩。 余秋跟何诗是一直两人单独玩，现在又去玩保龄球了。虽然动作都很笨拙，但是一直说说笑笑的。 欧阳逸冰偶尔看过那边，就收回目光，面不改色。 非爷看得倒是有些奇怪了。 最开始的时候觉得欧阳逸冰是段位还不错的绿茶，觉得余秋有前途的话，应该是会有些主动出击的。 毕竟当时第一次见，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有所表现。 但没想到，现在却又很收敛的样子，确实从来没有借故跟余秋有什么私下接触。 有点看不懂了。 吃饭的地方安排在了体育馆旁边的一个餐厅。 小宴会厅里摆了四桌。 也没做什么特别布置，贺方跟龙羽特地吆喝着分开坐了。 方欣雨跟苏漂亮坐在一起，从那边往余秋这边喊：“老板！你说的特别嘉宾呢？” 何诗循声望去，只见她表情自然得很，喊完了就转身跟苏漂亮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低声问余秋：“还有人啊？” 余秋点了点头：“我打电话问问，还有多久到。” 说完就拨着电话。 苏漂亮那一桌亲一色的女生，除了方欣雨、顾米、蔡灵芳和江玉燕，其他都是江城之星的人。 不对，也还有个师思诗。 宋睿睿表示很羡慕，但是他虽然娘娘的，让他女装，他也办不到啊。 张龙宇跟同一桌的贺方说道：“老板，咱们这还是联谊吗？” 贺方一看，就起来吆喝，让蔡灵芳跟江玉燕过来，把张龙宇和宋睿睿两个闷骚的赶过去了。 这时，就只见余秋打着电话出去了。 顾米有点兴奋地说：“你们觉得，会是他吗？” “说不好。”张龙宇摇了摇头，“老板认识的人不少，说不定是马应龙的简总什么的呢？” “呸呸呸！” “人家也很难啊，你不要因为人家是马应龙的人就不待见啊！你负责的还是人家的号呢！” “那……会不会是杜蕾斯的人？”顾米又期待了，听说那是一个传说中比方爷还要man的女人。 “……有可能？毕竟咱今年工作做得不错。” “肯定是个男的啊。”方欣雨撇了撇嘴，“说让咱们女生都满意，大胆猜嘛，十有**就是他。” 苏漂亮奇怪地问：“还有特别嘉宾？” “是啊，我们猜是胡不歌。” “啊？”苏漂亮来劲了，“真的？” “概率很大啊！”方欣雨又嘻嘻哈哈地笑着，“如果真是他，你要上吗？” 苏漂亮兴奋地说：“至少合个影啊，也许有机会喝一杯！” 龙羽也听见了，好奇地问贺方：“谁啊？” 不用他回答，余秋已经领着人过来了。 戴着帽子戴着墨镜，但进门之后就摘了下来。 余秋说道：“肃静！矜持点！别闹翻天了！约法三章，别挤着合影拍照，别敬酒，别乱发照片！胡哥坐坐就走，晚上还要录节目。” 胡不歌笑着挥手问好之后就说：“呦豁！美女好多啊！” 星歌在后面忍不住嗔怪道：“注意一点！” 胡不歌注意个鬼，眼睛到处转着，然后就朝方欣雨走去。 方欣雨愣愣地看着他。 胡不歌过来就说：“这个色猫！就知道往美女身上跑！来，好久没见了，跟我玩玩！” 方欣雨呆呆地就把非爷举了起来。 非爷四肢乱扑腾：“不要！老子跟你玩个屁！你走开啊！” 胡不歌已经把他捉到手上了，看到了张龙宇又点了点头：“呦！大龙，等会喝一杯。” “好嘞！”张龙宇见他还记得自己，贼开心。 顾米看他一边摸着非爷的头，一边回到老板那一桌了，满足地叹道：“值了。” 方欣雨回过神来了，鄙视地说道：“傻不傻！” “好帅的！” 余秋就听非爷嘴里喊道：“别让男的摸老子！快让他放手，老子要破他相啦！” 他听得心里狂汗，把非爷接了过来：“你行程紧张，开吃吧，来，先擦擦手。” “靠！老子很脏吗？” 非爷怒骂一声，又一溜烟地朝方欣雨那边跑过去了。 方欣雨往地上张开双手：“魔魔！” 何诗看在眼里……似乎非爷还真的挺喜欢她……看它在方欣雨怀里的陶醉样子。 然后就听胡歌说道：“余秋，这就是你女朋友啊？真漂亮，羡慕你！” 她就转头过去，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余秋翻了个白眼，你还需要羡慕我？ 看看屋子里，多少双美女的眼睛看着你呢！ 第249章 早点把他吃掉 星歌本来挺担心胡不歌过来之后，就引起躁动的局面。 结果没想到，这顿饭吃得还挺有秩序的。 虽然往这边的目光多，但是毕竟没有吵吵着就过来合影啊之类。 她惊异地看了看余秋，没想到他在自己公司威信挺高的。 说约法三章，真就有条不紊。 胡不歌说喝一杯，喝的也是饮料。 但每一桌都一起过来敬酒了。 面对想合影的想法，余秋说道：“今天胡哥行程紧张，别拍照了。他能来一次，以后多的是机会。我们搬了新办公室，他还没去过呢。以后只要他路过江城有时间，都可以去看看。是不是啊，胡哥？” “那是！”胡不歌贼捧场。 等每桌都来过一次之后，他才对余秋说道：“过来还有个事，人家怕你有想法，就让我先帮着问问。” “什么情况？”余秋有些迷糊，什么事情还需要胡不歌先帮着问问。 结果是星歌回的话：“之前那个猫粮，不是拒绝了你的要价吗？他们跟我们倒是最后谈妥了，你应该注意到了吧？” 余秋点了点头，这只是个小插曲。 实则那一趟最大的收获，显然是杜蕾斯，之后就都忙于两个品牌的微博运营。 团队也因此慢慢扩大到现在这么多人。 星歌说道：“你们把杜蕾斯的品牌微博运营接下来之后，特别是双十一的那一个策划，我听说不少厂商都联系过你们了，但是你们一直没有接手新的品牌。” “是有这回事。”余秋说道，“那他们现在……” “不了解情况啊！有业务为什么没接？我听圈子里传得一板一眼的，说你们现在报价都到千万级了。” 余秋惊了：“这是什么传闻？我们上个月又签了个化妆品品牌啊，现在做的三个品牌。主要是怕团队扩张太快会有问题，所以没准备一次接太多。” “这个原因啊……”星歌看了胡不歌一眼，然后才问，“那年后有计划继续接业务吗？” 余秋如实点头：“有这个计划，但是到夏天之前，只准备最多再接两个品牌。” 星歌笑着问：“那你不会对这个猫粮品牌心里有成见吧？” “怎么会呢？”余秋笑呵呵地说。 “只能说他们做的功课不够吧。头天给你老套的代言合作方式，价格还低。转手你就跟杜蕾斯签了200万的大单子，听说那位李亮后来还受了批评。” “星姐，这你也知道？” “他的代言要我负责接洽啊！”星歌也不多嘴了，“那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回头我跟他们说一下吧。我把这个事揽下来也有点私心，你如果跟他们谈成了，老胡作为代言人，你也可以帮着多策划些内容保持一下他的曝光率。” 胡不歌闻言，演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一桌人都给看笑了。 余秋说道：“这有什么问题呢，只要谈得拢！” 坐在这一桌的罗毅凌这才听出些门道来。 想必他肯过来参加余总公司的年会，也不光全是因为交情，还有些私心上的事。 毕竟非也文化是微博这种新平台里第一波炙手可热的推手团队。 不过，交情仍然是在的。 两人都见了几次面了，又总通过微博和QQ、手机互动的，算得上是朋友了。 一边吃着饭，余秋一边说道：“对了，有一个新应用，胡哥你也下一个，挺有意思的。” “什么新应用啊？” “微信，才发布没几天，很简洁！我觉得比用QQ聊天舒服。” 非爷在那边听到了，默不作声。 这是他特地交代余秋的。 一步快步步快。至少在头几年时间里，微信是更为精准的熟人社交圈。通过向身边有条件现在就用上苹果或者安卓智能机的人安利这个应用，其实就像更大的社交圈里发散出去属于自己的一条线。 加上余秋现在越来越有社交营销专业大咖的人设，这个圈子是很有价值的。 不论是为了将来的业务，还是为了后面更多其他的事情。 胡不歌看了看他手机上的界面，果然挺干净舒服的样子，而且也听他很准确地描述了这个应用的特点。 余秋的新媒体大咖人设果然不知不觉地发挥了影响力，星歌已经忙不迭地下了这个应用。 一听是那家大公司的产品，更觉得后面可能非常有玄机。 实际上当然被她猜对了，只不过玄机来得没那么快而已。 胡不歌还有节目要录，年近春节，除了央视之外，各地方台也有很多晚会和其他特别节目。 他跟星歌也站起来一起敬了一下大家，就说道：“余秋没哄你们，你们公司我肯定还会去的，将来再合影。今天确实赶时间，不好意思啊大家。” 这句话在大家心目当中又留下了期待，而欧阳逸冰却带着丰富的眼神看了看余秋。 各人的注意力都在胡不歌身上，没瞧见这个眼神。 余秋、贺方和龙羽送了胡不歌走，回来之后看大家其实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就转战第三个位置。 经过了一个下午和一顿晚餐的熟悉，到了一个很大的豪华厅，灯光幽暗音乐响亮也让大家更放得开了。 在大家的鼓噪下，余秋跟何诗一起唱了一首《你是我心中的一首歌》，狗粮喂到饱。 事实证明，龙羽那边不愧是做美女经济的，平均才艺水平高多了。 而非也文化这边，居然只有方欣雨、王朋和师思诗可堪一战。 但王朋并不开心。 江城之星的美女们都知道了师思诗是个女装大佬，他的受欢迎程度支线飙涨。 没看他已经被挽着还被咸猪手了！ 非爷有备而来，到了KTV就塞了一对特制的耳塞，这样没有吵到那么厉害。 所以他也没听清楚，不知道方欣雨跟苏漂亮两个人，怎么的拼着啤酒、说着话之后，就一起抱着哭了。 咋？台球打出感情了？都聊到互相交流彼此爹妈的感情观了？ 非爷是个人精，一下就猜到了两人之所以情绪失控的原因。 他只见方欣雨直接拿手背把眼睛一擦过去点了一首歌，等到某个音乐一响，就拉着苏漂亮和顾米踩到了茶几上。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 何诗是个女孩子，但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方欣雨酷酷的眼神和脸上的一点邪魅小表情，还有张扬的手势动作，都觉得她有着异样的魅力。 扭头一看，只见余秋哈哈哈笑着跟贺方说：“拍下来拍下来，回头让她们看看她们怎么发酒疯的！” 注意到她的样子，陈月挽着何诗的手笔，凑到她耳旁问：“怎么了？心虚啦？” 何诗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啊？” 已经是少妇的陈月抿着嘴一笑，又凑过来吃吃笑着说：“心虚就早点把他吃掉！” 会过意来，何诗的脸一时之间都红透了。 第250章 都怪余秋 余秋的公司正式放假了。 虽然还有春节期间发布些内容的任务，但那毕竟只是一发就完事了，用不了多少时间。 放假前的这一段时间，余秋很忙。 何诗觉得，她心里开始多想一些事情，应该也与这个有关。 像现在天天跟他在一起了，一起去超市逛买年货，又或者是一起去看电影，心里就满满当当的。 至于像陈月说的什么吃掉余秋的话……何诗悄悄地看了余秋一眼，咬了咬下唇。 只听余秋说道：“咱们都确定关系了，你跟你妈妈何必还两个人在家里过年呢？就到院子里一起守夜嘛。” 何诗有些心虚地说：“我回去再跟我妈说说。” “我都做好准备了。我爸妈要来，早就把腾出来的房间改了个卧室。你们母女俩总是两个人过年，也冷清。热闹一下嘛，到时候我跟我爸一个房，或者我爸妈睡我的房我打个地铺，都可以。” “……我再劝劝我妈。” 何诗当然是愿意的，就只是妈妈觉得这样就在一起过年了，似乎怪怪的。 余秋笑着说：“两家人都一起出去旅游过了，再一起过个年，没啥啊。而且，年货可以少买一些，省钱了！” 于是最终除夕，沈晴雪跟何诗还是一早就过来了。 余青山带着余秋写春联，她们三个张罗年饭。 一时之间，沈晴雪甚至觉得很恍惚。 何诗的心里特别幸福。 去年过年，还收到余秋说【等你回江城】的话，当时刚刚过了一个记忆中一成不变、只有两个人的年。 没有什么亲戚可百年的，也没有什么亲戚上门拜年。 而今年，一切就不一样了。 两个妈妈在厨房里说悄悄话，说不用她帮忙。 她就坐在桌子旁，手撑在脸上，看何诗写春联。 然后就抬头看站在他身旁的余青山，他爸爸静静地看他写得怎么样。 似乎感受到何诗的目光，余青山转头对她笑了笑。 何诗竟有点心慌。 她不禁痴痴地想着：余秋的爸爸好温和……如果跟余秋结婚了，以后也要叫他爸爸了。 非爷把这些小情绪看在眼里，其实挺理解何诗的。 他从小就没有妈妈，有时候看到别人妈妈很好的样子，心里也会忍不住有些羡慕。 非爷扭过了头，继续趴在猫架上。 今年过年和去年就不同了。 少了很多乡里的烟火气。 去年油锅开炸，做豆腐喝豆浆，那感觉很不同。 毕竟头一年非爷还没挂的时候，过的是都市里的年。 今年又回到了都市中过年，虽然……也是人多了，比非爷记得的要热闹很多。 但非爷竟有点想念大门。 那只狗放在余秋舅舅家没带来。 要不然的话，可以骑着大门到大桥上驰骋，想必很拉风。 嗯，那就很拉风！ 非爷趴了一会，就跳了下来到处串，看他们干嘛。 中途余秋跟何诗一起拿着春联出去了一趟，贴何诗家门口。 然后又回来了，把院子门和房门的春联也贴上。 吃年饭之前，余秋的妈妈把多年前一家人一起合影的照片拿了过来，放在了吧台上。 余青山对沈晴雪说：“你别介意，我们一家，一向这样。” 何诗已经额外拿了一副碗筷放在那里。 沈晴雪笑着说：“这样好，应该的。” 非爷也上了桌，喝了猫薄荷。 一起吃饭，总要互相敬敬酒的。 何诗看了看余秋，咬了咬牙，却还是说道：“伯父伯母，祝您二位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余青山笑着说：“好，你也事事顺心。” 何诗低着头喝酒。 真是的，妈妈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就生日那天或者后来什么日子求婚了不行吗？搞得现在叫爸妈显得厚脸皮，叫伯父伯母又好生份。 都怪余秋！ …… 大年初一的傍晚，方欣雨就拉着行李箱回到了江城。 进了房间，袁慧回家去过年了，自然空无一人。 方欣雨关上了房门，觉得暖和了一些。 然后，她就先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过了一会，她就走到电源总开关那里，把房里的电先通上了。 打开了窗户，散了散房间里的味道。 冰箱打开一看，里面也没什么新鲜的菜了。 想着今天多少也是大年初一，她不想一个人出去吃。 先出去买点菜吧。 方欣雨也没拿包，就从包里把得到的新奖品手机拿了出来，又拿了些钱塞在口袋里，然后就出了门。 这个时间，想买菜的话，只能往稍微远一点的大超市去。 方欣雨一路走着，玩着手机。 在这样的日子里，像她这样一个人在路上走的不多，大多都是几个人一起。 她长得又好看，手里又拿着最新款死贵死贵的手机，再加上因为心情不好显得很冷漠的表情，前方居然不断自动让出路来。 玩着玩着手机响了，方欣雨很不耐烦地接通之后说了一句：“我都已经到江城了，别费心了！” 然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好不容易切水果切出点爽快感！ 方欣雨干脆把手机关掉了，放进裤兜。 反正超市也到了。 进去之后，按照一个星期的量，肉和菜都买了不少，又拿了一大袋泡面，几袋零食。 这么个大美女提着四个大袋子走出来的样子很惹眼。 让人不免有上前去想帮忙的冲动。 然而美女现在冷落冰霜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她居然还是打车回去的。 错失良机啊，不少单身狗觉得这不像是有男朋友的样子，无比后悔。 方欣雨咬着牙把重重的四个袋子一路拎回到屋子里，把菜先放进了冰箱。 然后，很有兴致地想着晚上先煮什么东西吃。 豪华版方便面！ 她把包菜撕了几片叶子下来，又拿了一根火腿肠切成片。 买的卤蛋剥了一颗。 还把一小块里脊肉切成了肉丝，拿生份浆好。 然后开始煮方便面。 房间里多了一丝生气，水煮开了，热气蒸腾。 方便面的面饼先放了进去，然后火腿肠片和包菜叶子也放了进去。 方欣雨又拿了个鸡蛋过来，在大汤碗里搅开了，把里脊肉丝也放了进去。 水再次煮开，大汤碗里的东西往里一倒，蛋花就开始浮上来。 闻着锅里浓浓的香气，方欣雨满意地点了点头。 煮好了面盛在大汤碗里，她端着汤碗就进了卧室。 打开了电脑，找了个电影，她才一边吃着面一边看电影。 也不知道吃了多久，面吃完了。 她把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就暂停了电影，打开了魔兽世界。 过年肯定也有团！ 找了个副本团，方欣雨就忘我地投入了进去，除了中途急急忙忙去上厕所的时候。 但副本团也有解散的时候。 关掉了游戏，方欣雨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看见了桌上还没洗的碗，楞了一下。 然后，就默默地先拿起碗到厨房，把锅和碗都洗干净了。 然后把自己也洗干净了。 她穿着睡衣回到卧室，把暂停的电影设置了播放完关机，就继续往下放了。 显示屏如往常一样，转过来冲向了自己的床。 然后就偎在了被窝里继续看着。 被子裹得有些紧，似乎有些冷。 某个时刻，她的眼眶忽然红了起来，而后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电影的剧情很感人。 但她随后就擦掉眼泪，轻声喃喃道：“靠，挑了个悲剧。” 第251章 意外求订阅 方欣雨一个人在出租房里无声无息地过了一个春节。 与之相反，何诗过了一个最满足的春节。 人的悲欢各不相通。 冬去春来，呆在一家欣欣向荣的公司，重新开始上班的非也文化员工，并没有一个有出走的想法。 余秋放心地开始接触去年就发过意向邮件，希望和非也文化合作进行品牌官微合作的企业。 其中也包括李亮。 有一说一，有非爷在，接一个猫粮品牌是很合理的。 而且，会说话的猫走的是表情包的思路、记录的是非爷的日常。 它并不是一个更大众的宠物号。 如果开始做猫粮品牌的官微了，平常搜寻的各种素材，也可以做成一个不局限于非爷的宠物号。 余秋又开始忙起来。 所幸，何诗刚刚和他一家人度过一个春节，也有自己的事情忙，就没有像过年前一样，心里滋生担忧了。 在院子附近，找到了一处有两层楼的房子，连着两户都是一家的。 为了做到心里有数，改造和装修方案找了一个专门的公司。 方案的初稿出来，余秋拉着非爷，何诗喊了李知顾，一起帮着参考修改意见。 李知顾翻着效果图说道：“这个格局动得很大啊，不过……很有意思。谁想出来的？” 余秋看了看非爷，何诗看着余秋：“他想的。” 李知顾赞了余秋一句：“就是这样工程量挺大的，要花很多钱吧？” 连着的两个院子，要把中间的隔墙拆掉。房子的主体，也把一层楼中间的隔墙拆了。 于是就开辟出一个挺大的公共空间。 这个公共空间还会伸出来到院子里一部分，用玻璃做成了很通透的休息区。 院子里除了花花草草，秋千、绿植墙、环绕的鱼池构成了一个小环境。 客房主要在二楼，加上一楼两间正对院落的客房，一共有6间。 民宿的名字叫花房。 当时要用上何诗拿手的本领。 不管是公共环境，还是客房内部，都是以花为主题。 李知顾看着一间一间房的设计啧啧做声：“这不是每一间房的家具和装饰都得定制？” 何诗很开心地问：“好看吧？” “瞧把你宠的！”李知顾白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做成这样，就只有女客人了，你是这样想的对吧，余秋？” 余秋嘿嘿笑道：“有这个成分。不过，其实想要住这种民宿的，其实主要还是女生，或者是女生做主的家庭。” “就更安全了？”李知顾笑着摇头，“你们想得很好了啊，要我提什么意见？” “细节啊。尤其是硬装方面的细节。”余秋说道，“民宿这东西主要就是细节，有些地方味道不对，就差很多。其他装饰可以慢慢来，但是硬装方面，装好了就很难改了。” 非爷在一旁不怎么说话。 他的意见是最开始提的，包括最核心的布局设计。毕竟民宿主要玩的，就是在自己家里不怎么会玩的那种住宿状态。 新鲜有味道很重要。 但对于自己做民宿，他也没有经验。 现在，多听一些人的意见，尤其是对审美方面有些研究的人的意见，是很必要的。 结果李知顾进入了状态，更兴奋的显然还是在后面的家具啊、摆件啊这些方面。 非爷听得直摆头，可以动的东西都不急，最主要就是装好了不能动的部分。 他提醒了余秋一句，余秋就说道：“我们还是多想一想硬装的部分。比如说房间里的卫生间，开放式的浴缸好不好，还是隔成独立的卫生间。如果隔起来，用玻璃加帘子，还是完全隔断……” 李知顾听得笑呵呵地看着他，挺会玩啊。 余秋都没注意到：“清荷这个房间，到底要不要在壁挂的电视机下面修一个荷花池。恋樱这个房间，床用圆的还是方的。幽兰这个房间，做成古风的话，墙用贴纸还是砖片。百合这个房间，飘窗外面做不做这一圈花台，做的话后面是摆盆还是直接在上面种……” 李知顾总算开始琢磨起这些问题。 细细推敲的话，每一个房间都涉及到造价和后面的打理问题。 可以说，每个房间现在想的东西其实都是多的，需要的是怎么做一些减法。 要有味道，又不能太堆砌太浮夸，这个分寸就需要细细把握了。 何诗拿着笔，一点点地记录着李知顾提的意见，心里满是憧憬。 她忍不住觉得余秋的想法更好，这样的话，比花店有意思多了。 不用操心进花材，不要考虑怎么把花卖出去。 她只用把这个花房做得漂漂亮亮的就好。 非爷的心思却飘到了巴东。 如果用这种心思，把那边的大游乐园都做得这么有沉浸感，那确实很有趣啊。 先把这个民宿做出来，同时可以开始筹备对那边的规划了。 不是停留在文字层面的规划，而是有了建筑设计和园林设计的规划。 这样的团队……得找个靠谱的。 …… 花房民宿的设计最终确定了，余秋按非爷说的，就先教何诗专门开了一个微博。 这就是一种宣传手段。 把改造的过程也一点一滴地记录下来，发布出去。 在这个过程中，自然而然会吸引一些喜欢民宿的人的注意。 何况这个设计方案确实不错。 现在就很看好这个方向、又能一口气投入这么多钱去玩这个的，并不多。 有这样的人，也不一定在品牌打造和宣传方面现在比非爷会玩。 在何诗看来，当然就是余秋对自己的事特别上心了。 他休假的时候，也陪着自己在民宿这边监工。 赶在了刚过完年不久开工，还有一个工人价格比较低的优势。 但何诗为了监好工，总是在这边呆比较长的时间。 余秋哪里放心得下？ 她穿得再工人，也是个美得冒泡的小姑娘啊！ 所以休息的时候，他也穿着旧衣服过来帮忙。 余秋也理解，她把这件事情当做在布置自己的家一样。 院子里现在是工地，各种杂物很多。院子里立着高高的脚手架，工人正在上面修缮二楼的外墙。 老的窗子得拆掉，窗户也得开大一点，方面二楼房间的客人看到院子里的景色。 何诗在院子里看院墙一圈的鱼池工程。 余秋进了房间里，为了早一点把基础工程做完，现在请来的人不少，都在里面忙碌。 看到水快喝完了，余秋到院子里跟何诗说道：“我再去买一箱水过来。” 从外面小卖部又买了一箱瓶装水搬进院子里，余秋留心着脚下的杂物。何诗过来想帮着抬，余秋摇了摇头：“又不重。” 放进了房间，他拿了几瓶到二楼。 二楼一个房间窗户的位置，落地窗会一直做到屋顶，那一片空间的瓦片也会被揭开，盖上玻璃，做成一个更透光的效果，像一个空中的阳光房。 现在工人正在那里捡瓦片。 余秋叮嘱他们注意安全，就把水放在了旁边。 刚到楼下出了房门，就听到上面人喊：“小心！” 不知道是因为年头太久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堆在那里揭开的瓦片，很多瓦都往下掉。 何诗就站在那下面，听到喊声下意识地抬头看。 余秋想都没想，一跨过去就搂住她的肩膀，护在身下往外让了让。 动作虽然快，却还是有很多瓦片砸在他身上。 第252章 余秋的苦肉计 何诗慌了神，连忙拉着他又退后了几步问着：“怎么样了？” 余秋懵懵地，拿手摸了一下后脑勺。 何诗看到血迹，眼泪哗地就落了下来：“快去医院！” 现场的工人也都懵逼了，怎么就把业主砸到了？ 出了事，还是有人立刻联系了老板。 这些何诗跟余秋就不知道了，她已经急急忙忙地扶着余秋走到了巷口打车。 余秋呲着牙说道：“还好……还好……瓦不重……衣服穿得也厚……” 现在他主要是肩膀和背痛，后脑勺……感觉倒还好。 破皮是破皮了，但似乎只有一片瓦砸在脑袋上。 倒是背上感觉受了一次连续的重击。 何诗没洗手，不敢拿手直接捂着他脑后。 身上的衣服也怕有灰或者不干净，听说用纸巾也不行，有点急得团团转。 “还在流血吗？”余秋低着头问道。 何诗咬着牙仔细看了看，有点惊喜地说：“好像没有了！” “应该还好……你别着急。” 路上装修公司那边的老板也打电话过来，余秋只说等到了医院再说。 一路到了医院，就赶紧往急诊去。 除了头部可见的伤口，余秋还要脱了上衣查看背部的伤势，何诗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结果没想到血是止住了，但其实口子还有点大，只不过血和头发糊在一起，起到了点效果。 背上和肩膀倒是还好，只有些软组织受损，只是医生建议安全起见，拍个片子看看骨头有没有受损。 没说的，安排了缝针。 缝针的时候，何诗就可以在旁边看着了。 看医生给他把伤口附近的头发一点点剪掉，何诗只能抓着他的手。 余秋趴在台上安慰她：“没事的，三四针就可以了。” 何诗很自责，他还不是为了保护自己。 那时候为什么没有立刻走开，傻乎乎地抬头看什么？ 看余秋后脑上被剃掉了一块头发，护士继续清洗、消毒。 余秋也有点紧张，还问道：“麻药对大脑……会不会有影响？” “放心吧，局部药物，吸收很少的。如果后面觉得头不舒服，那也应该是震荡的影响。” 余秋放下了点心，那就只是可能会有点痛了。 他也不知道缝针会有多痛，但何诗在边上，他反而笑着说：“那就好。” 当针真的刺过头皮的时候，虽然有些痛，但完全能忍住。他捏了捏何诗地手说：“不痛的。” 何诗抓着他的手有点紧，似乎陪着他咬着牙能减轻他的疼痛一样。 第一针还好，第二针也还好。 结果没想到扯着线稍微紧一紧的时候，有点痛。 余秋忍不住咬紧了牙关，趴在那里也不敢动，生怕别人动作变形引发什么其他后果。 等到全部弄完，头后面多了块纱布，脑袋上还戴了个网兜。 样子看上去有点滑稽，何诗又觉得心疼又觉得有点好笑。 余秋看了看镜子：“这几天不太好去公司了啊……怪不得人家去工地都要戴个安全帽。” “都是我不小心……” “意外而已。”余秋安慰了她一句。 为了安全起见，又去拍了一个片子看看肩膀和背部的骨头。 所幸真的就是瓦片，不是什么别的重物，都没事。 这时候才有时间去见已经等在急诊的装修公司老板。 “余总，实在是抱歉！”装修公司老板一看他的样子就很诚恳地道了歉，毕竟再如何意外，工人做事的时候都应该注意一点的。 他马上接着问：“情况怎么样？费用这一块我们全部承担。” “没大碍，就是缝了几针。”余秋说道，“只是意外，刘总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请工人们再做事的时候仔细一点，把事情一定做好就是。” 他又叮嘱了一句：“我不用刘总出这个钱，但是工程我会看得更仔细。” 他们出了这个钱，回头估计也是从工人那边扣。 万一因此让工人心里不舒服的情况下，有些活做得不到位，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刘总直摇头：“工程方面你放心，我一定加强管理，叮嘱好他们。余总大度不计较，我这边无论如何得表达一下心意。” 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看样子是早就做了两手准备。 余秋考虑了一下，没有推辞，把红包接了过来。 虽然有顾忌，但也确实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好拿捏好说话。 这个刘总也是朱毅淡介绍的，也许知道自己一些情况。 见余秋收了红包，这个刘总反而笑着说：“我送二位回家，也到工地那边去看看。” 上了他的车，只见座位上还有几样水果。 余秋开玩笑地问：“刘总是按最坏的情况准备的啊。” “余总开玩笑了……”他看上去憨憨地笑了笑。 不过这确实像是看望住院病人的架势。 看来是通了电话情况不算严重，才没有提在手上跟他碰面。 回到了院子里，非爷正在晒初春的太阳。 看到余秋这样子，后面还跟着提了很多水果的装修公司老板，非爷诧异地问：“这是怎么了？” 当初谈工程价格的时候，非爷也在。 看他提着水果放在了大堂的桌子上，又再说了几句，非爷才知道工地里出了意外。 刘总请余秋先好好休息，就去民宿工地那边了。 何诗说道：“我先帮你换好干净衣服。” 非爷在一旁歪着脑袋想了想，笔记本应该是睡眠状态，余秋也跟着一起进去了，应该没事。 隐隐就听何诗在里面小声说：“我后面……过去就只仔细看看进度，看完就出来。” 声音很自责。 听了一会，大概就知道情况了。 非爷心想，早就该这样嘛。 监工也不是这么监的，你一个大美女总在工地呆在，很影响别人干活的。 谁乐意自己灰头土脸干苦力的样子老被个大美女看啊。 束手束脚的。 然后接下来再听下去，似乎就有点不对劲了。 何诗说：“你就先趴着休息一会，我给你背上擦擦药。” 结果余秋说：“你先把这个脏外套也脱了，穿我的衣服吧……” 非爷赶紧溜得更远，直往树上蹿。 果然，虽然听不太清，但明显何诗说了一句：“受伤着呢……别闹！” 她又不知道非爷听得懂耳朵还灵，向来不会刻意压低声音。 过了一会又问：“想不想吃什么水果？我去给你洗。” 不一会就听何诗跑到厨房洗水果，然后又进去卧室了，隐隐约约地开始腻歪。 非爷在树梢有点懵。 余秋这小子故意的吧？ 这叫什么？苦肉计？ 接下来养伤的话，何诗是不是要住在这里照顾他？ 还老在床边照顾？ 那老子还怎么写东西？ 你小子干脆伤重一点住到医院去啊！ 第253章 无处安放的非爷 非爷在树梢上这么一挂啊，就挂到了天黑。 他忍不住大喊：“差不多行了！你特么就是脑袋上缝了几针，搞得跟得了白血病一样！赶紧别腻歪了，老子今天的稿子还没写呢！” 凄厉的叫声在夜空中响起，惊起几只麻雀。 然而余秋居然没听到。 非爷这就忍不了了，跑回房间一看，只见两人躺坐在床上睡着了。何诗靠在他肩膀，很幸福的样子。 还特么拿他的笔记本放着个电影在。 非爷再次大喊：“喵！” 何诗吓了一跳醒了过来，只见非爷站在那。她看了看外面，“呀”地一声把余秋轻轻拍醒了，然后说道：“你想吃什么？” 非爷愤怒地说道：“咋不问问我？天黑了该喂猫粮了吧？喂狗粮是几个意思？” 余秋听得好笑，又有点不好意思：“就……煮点面条吧。” 说完自己也穿上外套起来了。 “哎，你别起来啊！”何诗忙说道。 非爷冷冷说道：“狗血！你现在往床上一躺，保证他生龙活虎！” 何诗听不懂，余秋就有点尴尬了。 因为他确实有点将计就计享受照顾的成分。 余秋忙说道：“睡了一会好多了，也不痛。我起来活动一下，非爷可能是饿了。” 说完何诗去厨房下面条了，余秋到吧台后面拿猫粮。非爷跟在后面说道：“差不多得了，我今天的稿子还没写呢！” 余秋点了点头，小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何诗在里屋听到了就探出头来问：“什么？” “没什么……找猫粮……” 非爷啧啧作声：“说，是不是苦肉计？” 余秋没法跟他聊，何诗还在呢。 非爷叹了一口气。 小年轻啊，就是矫情。 不信你等等看，再过个十年，要是余秋做饭时候把手割了，何诗指不定就过去训斥：“怎么这么不小心！浪费我一块上好的排骨！” 他心里琢磨着这样的场景，就在那磕猫粮。 好不容易挨到两个人吃完了面条，何诗嘱咐完他晚上早一点休息才离开。 非爷瞅着他的样子问：“下午得逞了？” “啊？”余秋没明白。 “砸傻了？”非爷奇怪地问，“还是麻药劲还没过？” 余秋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在这，我怎么可能……” “呦！那是我碍事了？”非爷鄙视道。 “没这个意思啊！” 非爷直摇头：“怎么就搞成这样？” “……你听到了的吧？”余秋又把原委说了一遍。 “你说你们操这个心干嘛？”非爷叹道，“你们又不懂工程，我说请个兼职的监理吧，你非要听何诗的话省这笔钱。” “没事啦，就是个意外。” “意外？”非爷斜睨着他，“还好是瓦片没有直接斜插在你脑门上！有时候一个意外，人就没了。不后怕？” “……当时没想那么多。”余秋想着他说的脑门上插个瓦片的情景，身上有点起汗毛。 “请个监理。要过去看的时候也注意点安全。”非爷说完，就坐在笔记本前面，“明天把我送到公司，晚上我跟方欣雨回家，不碍着你们。” “……”余秋觉得也不错。 果然第二天一早，何诗又来了。 小丫头又有点自责又关心自己男人，比余秋紧张多了。 非爷一声长叹，果然这几天，院子是没法呆了。 听说余秋要开车去公司，何诗又劝余秋在家好好休息，公司的事让贺方帮着先管一下。 余秋说道：“没事，就是去打个转，身体没什么不舒服。” 何诗想要一起去，余秋忙说道：“不会有事的，我去去就回。” 上了车，非爷问道：“别拿我笔记本看电影。给她搞成习惯了，以为是你的笔记本直接用怎么搞？” “……你笔记本里，有什么？” “有什么？”非爷带着诡异的微笑问，“她如果想登QQ，发现默认的QQ号不是你的，然后就会想，余秋还有秘密QQ号啊？” “……我有工作用的QQ，也很正常吧？” “那她想加一下好友，我加不加呢？” 余秋懂了，立刻点头：“我知道了！回去注意一点。” 其实他不让何诗送他去公司，也是一样的原因。 去了公司，要去他办公室呆着吧？ 去了他办公室，看到还有个套间门，会问里面是什么吧？ 到时候怎么解释里面那一套电脑，还有那个特指的小椅子呢？ 所以何诗其实还没有去过他的公司。 余秋叹道：“总觉得这样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反正我现在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非爷说完看着他的脑袋，“怎么不搞个帽子戴着遮遮丑？” “还好吧？很难看吗？” “你是老板啊，不要形象？”非爷摇着头说，“想当年你非爷当老板的时候，每天都贼帅！” 余秋好奇心又起来了：“非爷，反正听你说的，你上辈子应该是个成功人士啊！为什么一直不结婚？” “你当结婚很好玩？要不你先结个婚体验体验？” “你没结过，怎么知道不好玩？” “我会看猪跑啊！”非爷反驳了一句，忽然又觉得这个话题没意思，“算了，不提这茬。” 说一千道一万，这种事除了双方的个性和心智成熟程度，还不是讲究个运气。 如果愿意将就，那也好说。 不愿将就的话，那可就难了。 遇到个心动又合适的人，谈何容易？ 非爷觉得余秋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到了国贸，余秋停好车，抱着非爷就进了楼里。 非爷有点喜欢这里。 因为余秋每次抱着他走进电梯，如果有女孩子的话，就大多忍不住逗逗他。 一开始的时候，总是带着猫上下班的余秋成为一个奇特的现象。 后来终于有大胆的妹子尾随了他一下，印证了果然是老板的猜想。 普通员工的话，哪里会这么嚣张？ 非也文化的老板今天戴着个网兜，非常吸引眼球。 “我说该戴个帽子的吧？” “出门前你又不说。”余秋嘴硬：“就当锻炼心理承受能力了。” 一到公司，蔡灵芳站起来问好，就愕然问：“老板，你怎么受伤了？” “小小皮外伤，不碍事。” 应付完一波好奇的询问，余秋直接点了王朋张龙宇顾米等等几个骨干到了会议室，又安排了一番工作。 等他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进去，贺方才进来了：“怎么搞的？” 余秋不在意地说道：“破了点皮，缝了几针。” “还缝针了？你跟人打架了？怎么不叫我？”贺方急了。 “……我像是能跟人打得起架的人？” “这说不准啊！如果有人欺负何诗，你不上？”贺方有理有据，然后又问，“不是打架，那怎么把头给搞破了？” 余秋说了一下情况就道：“我一会就先回去，公司里你先照看一下。” “这不用特地来啊，打个电话就行了，我跟罗哥都在呢。” 余秋也不能说是专门送非爷过来，就轻描淡写地说道：“问题不大，过来看看。” 这一看，还是在这边呆了两个来小时。 毕竟又接了两个品牌的活，头绪需要理。 直到何诗担心地打电话来了，他才准备撤。 路过方欣雨的工位，他说了一句：“我受伤了，非爷交给你带两天。” 方欣雨有点懵，你不就是多了个头饰吗？看你行走如风，不像是没法照顾魔魔了啊？ 然而余秋已经走了。 她也没多想，继续忙自己的工作。 董事长非爷觉得自在多了，开心的摇晃着尾巴，一个个妹子地检查她们的工作。 这里多香，院子里多酸！ 第254章 我喜欢猛的 余秋不在公司里，非爷就是一只没人听得懂说话的吉祥物镇宅猫。 当然，谁都知道大老板非常喜欢这只猫，天天带到公司来。 小老板对这只猫也很好，甚至是有点尊重的那种。 所以公司就像是非爷的地盘，他哪都可以去，去哪都受欢迎。 非爷也没有光是玩。 他看各人的工作，也会在有空的时候，提提自己的意见。 非爷觉得对这些员工来说，其实有点细思恐极的。 想一想，你以为老板不在身边，想摸会鱼的时候，其实旁边真正的大老板在看着。 而他在你眼中，因为是一只猫，所以你毫无意识。 非爷走在办公区，心里浮现出这种异样的感觉。 当然，他已经是阅历丰富的老板了，不会因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就很苛刻。 毕竟能保持长时间的专注做事的人，都是大神。 只要这帮人能按照计划，把任务做好就行。 能超出预期的，自然就成为骨干，升职加薪。 其他的，跟得上的就带着，跟不上的自然会被淘汰。 非爷注意到，宋睿睿又看了方欣雨两眼。 可惜他是个娘炮，方爷对这一款的完全无感。 有意思的是，也有男员工忍不住看师思诗呢。 非爷溜达了一圈，见他们都在专心干活，就回到了自己的专属小办公室。 发在微博上的书没有更新压力，《回到过去做男神》这本书，作为非爷的第一本书，已经要完结了。 成绩不差，怎么也算是精品书了，爽是很爽的。 但说实在的，现在让非爷再看，也就那样，赚钱泡妞装逼打脸。 非爷坐在电脑前面，先看了看方欣雨交上来的游戏稿子。 他现在坐拥数十万个币，境界高了，心也大了。 将来的游乐园，既然要做成主题式的，那肯定要有原始的IP素材。 仙侠区的素材，到时候把陈大壮的版权买下来。 游戏区的，就是现在方欣雨在写的这个。 武侠区，非爷看中了一个名叫“简单”的作者写的书。 非爷还想做个动漫区。 既然后面那么大的阵势，有两种思路。 一种是买已有的IP进行开发，一种是自己做原创IP。 非爷1000个亿都打算砸下去了，自然要砸原创IP。 至于说到时候还要花钱把自己人写的版权买回来，也是要先借助人家的运营让有一定的读者基础。 在商言商，那也是别人该赚的一份钱。 非爷嘴里嚼着肉干零食。 他在考虑动漫这一块，是买已有的热门IP做，还是自己写一个推出来。 这个难度很大。 其实在方欣雨现在写的这个游戏的基础上推一个IP出来，难度也很大。 但那个本身就是套在已经大火的魔兽世界原型上的，到时候只要有动画的呈现，使画面形象更加明确就行了。 受众会容易找到代入感。 但是动漫这个……想要原创一个世界，还很受欢迎，非爷没什么把握。 未来的热门国漫，题材上跟仙侠、武侠的重叠度有点高。 和历史题材结合的呢？ 秦时明月，似乎不错，非爷也很喜欢。 像里面的墨家机关城和蜃楼这些，如果能做出来，那很带感啊。 非爷很纠结。 他还是想写出个很有趣的动漫世界，证明自己。 毕竟开始写了，总得写出一本大火特火的。 这也算是猫生成就之一。 非爷暂时想不出好点子，摇了摇头。 先把公司的工作梳理好吧。 余秋那小子，现在肯定在家里乐不思蜀。 贺方呢？把拍摄和剪辑进度安排好、盯着公司里其他人的工作还是可以的，但你要他对各条线的工作提出计划、提出创意和文案方面的意见，那是完全不能。 重任都在非爷根本没有的肩膀上。 小办公室里，键盘噼里啪啦。 …… 方欣雨写完新的一部分稿子，眉飞色舞：“方爷写的这个主角，一定迷死人！” 他一旁的宋睿睿就凑了过来：“更新到哪了？” “第一个冠军！”方欣雨伸了个懒腰，身形看得宋睿睿暗自流口水，“休息一下，准备录节目。魔魔？魔魔你在哪？” 整个公司就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叫非爷。 偏偏非爷居然还能分得清，两个名字都是它。 只见它又撒着腿跑过来了，一边跑一边喵喵叫。 方欣雨就把她抱到休息区去了，宋睿睿看着非爷两个爪子搭的位置，贼羡慕。 非爷两个爪子直踩直踩地，逗得方欣雨咯咯笑：“魔魔，你好坏！” “你是不是好喜欢？”非爷眯着眼喵喵叫。 方欣雨把他两个爪子捉住了：“来来来，做个操运动一下。” 说完就带着非爷在自己肚子上跳舞，活动着自己的肩膀。 非爷直叫唤：“嘿！嘿嘿！你动作幅度小一点啊！我受不了了！” 毕竟腿太短，这妞是为了活动肩膀，跟不上她的臂长啊！ 方欣雨逗他玩了一会，就抱着他往回走，去喊新招到公司的摄影师牛得海。 这个家伙是非也文化现在最高的了，有一米九，长得还挺壮。 而且离谱的是，他以前是个厨师，后来自己玩摄影玩出来了。 所以他帮着拍余味的时候，不仅帮得上贺方，还能帮得上余秋。 进了录影棚，方欣雨先拿着稿子在那边试读、调整语气。 非爷站在牛得海旁边有点压力，太高了。 不过还是蹲在这吧，不抬头看他就行了。 方欣雨调整完毕示意牛得海，牛得海比划着手势3、2、1，然后开始录制。 “手动比心，开欣游戏！大家好，又见面啦，我是方欣雨！” 非爷提早把这个手势开发出来了，方欣雨比出来可可爱爱，比余秋比着的顺眼多了，这个手势已经悄悄开始引领风潮。 非爷就在录影棚里看着方欣雨施展播音主持的美女魅力。 认识她也这么久了，非爷发现了方欣雨的一个特点。 别看她平时很奔放很爱玩的样子，但她做事情的时候，其实很专注、很投入。 比如打游戏，打得就情感倍儿投入，一旦不爽起来，骂骂咧咧像个糙汉子。 写东西的时候，又很安静。一个章节没写完，就根本不会停。她就不像非爷，总是打打野。 比如现在录节目，就看得出来准备做得很足。 “这个味儿不对，这一段再录一遍吧！”她明显对自己想要什么样的表现效果是有预设的。 面对她很高的要求，牛得海也就陪着加班。 直到快八点钟，这一期节目才录完。 出去一看，人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张龙宇跟王朋在加班。 现在团队越来越大，这两人在竞争运营部总监呢。 方欣雨问道：“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王朋头也没回，“你们这期节目哪天剪得出来？” “周四。”牛得海答道，这是他的活。 张龙宇也问道：“要做推广的内容安排给小白和冰哥了吗？” “早就搞定了！”方欣雨比了个手枪的手势摆了摆，然后对牛得海说道，“拖着你加班到这么久，请你吃牛肉拉面。” 牛得海直摆头：“工作嘛，应该的，我还有事。” 说完急急忙忙就走了。 张龙宇开玩笑道：“他肯定是避嫌。” “避啥嫌？” 张龙宇看了看非爷说道：“以为你跟老板……他新来的嘛。” 方欣雨撇了撇嘴：“长那么猛，胆那么小。” “方爷你喜欢猛的啊？” “那肯定啊！我都这么猛了，还能比我弱？”方欣雨笑嘻嘻的。 非爷仰天长啸：“谁有朕猛！” 方欣雨蹲下来把他抱起来，笑呵呵地说：“哎呀，魔魔好萌啊！不着急，咱们这就回家。” 非爷眯着眼享受，管他是猛还是萌呢。 “走啦！”方欣雨收拾好了东西，帅气地挥了挥手就走了。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 过了一会，一声肚子叫传出来。 王朋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一起去撸个串？” 张龙宇关掉了文档：“行！” 两个避嫌的人离开办公室的背影，一样有点怂怂的。 第255章 当春乃发生为SP宝儿姐加更 带着非爷吃牛肉拉面的方欣雨，手里还拿着手机玩手游。 非爷觉得她唯独对吃这件事，很随便。 就算有要求，也很简单：肉。 漫不经心的，吃相难看。 但是非爷也没啥别的事可干，只能在旁边干看。 于是他开口说道：“傻妞！嗦得面汤都溅脸上了！” 傻妞听不懂，反倒看着他认真说道：“辣！你不能吃！” 带着猫的美女很受瞩目。 方欣雨继续玩着手游，然后手机响了起来，她一接通就说：“喂慧慧！” “我跟你说一下啊，我晚上不回去了，嘻嘻……”电话里的声音贼暧昧。 “啧啧啧，就是今晚了？”方欣雨语气里也很暧昧。 “没错！羡慕吗？” “我羡慕你个鬼！给爷戴绿帽了，等你回来狠狠收拾你！”方欣雨龇牙咧嘴恶狠狠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个话让店里的人一时浮想联翩，被戴绿帽了还笑嘻嘻的吗？这个大美女玩得很开啊！ 非爷看着各种不轨的眼神直摇头，这傻妞！说话一点都不注意！ 这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对付些怂的人还好，万一真碰到什么路子野的，说不定哪天就得吃亏。 不过贼巴适！今晚二人世界！ 他抬起爪子指着方欣雨的脸。 方欣雨楞了一下，下意识拿手摸了摸，然后笑嘻嘻地扯了一张纸巾擦脸：“魔魔真聪明！” 非爷高兴地说道：“那晚上奖励我！” 吃完了就回家，虽然已经比较晚了，但是她还是坐的公交车。 不知道是觉得公交车比出租车靠谱一些，还是便宜一些。 回到了她的出租屋，开了门，方欣雨先就给非爷倒猫粮。 非爷现在一个月至少来那么一次两次，她这里也备了。 “魔魔先吃，我去洗澡啦！” “嗯嗯，你先洗白白，等会睡觉觉！”非爷自言自语自得其乐，放肆得很。 方欣雨哼着小曲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非爷也没有多饿，磕了几颗在嘴里就跳上了沙发，摆出个大爷躺的姿势。 然后就瞅见了自己毛茸茸的小短腿。 真有点蛋蛋的忧伤。 算起来，非爷变成猫，已经一年多了。 也就是说，非爷已经被物理禁欲一年多了。 去年上半年还古井无波的非爷，下半年尤其是公司里妹子入职之后，豆腐吃多了也不免心里逐渐荡漾起来。 非爷歪着脑袋想：难道是这只猫没有割干净，加上春天来了？ 有点闹心啊。 正在胡思乱想，方欣雨的手机又响了。 非爷走到卧室床上一看，只见上面显示的是：金大妈。 这是她亲妈。 非爷感觉方欣雨的心情可能又要坏。 来的这么多次里，赶上过她接到家里人的电话。 非爷听得很服气。 过了一会，方欣雨洗完裹着浴巾出来了，非爷看得两眼放光。 大美人当着他的面换上了睡衣，非爷心里又闹了。 真是个好妞啊。 方欣雨换好衣服，一扭头就看见他，又笑嘻嘻地挠了挠他的下巴啐道：“又偷看我换衣服，小色猫！” 说完顺手拿起了手机，打开一看一个未接电话。 她的表情果然僵了一下，但是吸了一口气，还是拨了回去：“干嘛？” “小雨，怎么不接电话啊？担心死我们了。”语气很温柔的样子。 方欣雨不信的样子：“在洗澡。什么事？” “下个月7号就是你生日了嘛，你爸和我想到江城给你过一过。” “有什么好过的，不过。”方欣雨说道，“就这个事吗？忙了一天，准备睡了。” 她妈妈赶紧说：“别急着挂电话啊，跟妈妈说会话！” 方欣雨回以沉默。 电话那头也出现了沉默。 方欣雨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真是服了，还不就是想聊嫁个好人家的事。 自己不说什么话题，她也就没别的话题。 也不知道问问女儿在江城的生活好不好，叮嘱她少吃点垃圾食品，叮嘱她早点休息，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 果然她妈妈说道：“我跟你爸，想去江城主要是想去你公司里看看。” 方欣雨的心陡然提了起来，警觉地说道：“你们想干嘛？” “……你说你现在的工作，就是玩玩游戏录两个视频，就有那么多工资，我们总担心你说的是假的。” 方欣雨心里涌起些奇怪的情绪，这是担心自己瞒着他们在用别的门道赚钱吗。她的语气柔和了一点：“正经工作，这个是通过网络赚钱的。放心，我把自己看得很金贵。” “真是这样吗？” “真的！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老板是以前电视台的同事。” 电话里方欣雨的妈妈来劲了：“小雨，虽然你嫌爸妈老提这个事，但你公司这个余总，可似头一回你并不讨厌的人啊！他又年轻有能力……” 方欣雨的脸又垮了下来：“他都有女朋友了。” “没关系啊，你这模样……” 非爷忍不住摇头，这叫没关系？什么三观。 方欣雨又冷冷地说道：“比我漂亮。” 然后补了一句：“还比我年轻。”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你们天天在公司见面……” “金秀芳！”方欣雨咬牙切齿大声说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有点弱弱地说道：“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你当然是我亲生的。” “亲生的，你教女儿去当小三？”方欣雨气不打一处来。年前就有这苗头，当时还只是旁敲侧击问问公司情况。 回去过个年，把她的时间排得满满的，气得她大年初一吃完午饭就直接回江城了。 现在居然又重新把主意打到余秋头上了。 “他不是还没结婚吗？你说得这么难听！这是公平竞争。小雨，你也不能只让爸妈干着急啊，你今年都26了……” 方欣雨冷冷说道：“过年就告诉过你们了，我这辈子不嫁人了。关机了，我睡觉。” 说完就摁掉了电话直接关机。 房间里沉默下来。 方欣雨站了一会，坐在了椅子上打开了电脑。 非爷觉得她又要去战场砍人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她。 何况，就算他知道，方欣雨也听不懂。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逆反，还是一直没遇到看得上的男人，还是遇到过被爸妈拆散了。 总之玩着闹着，方欣雨就这样到了26岁。 非爷之前在这的时候，也听到袁慧劝她。那个时候袁慧刚刚交了一个新男朋友，就劝方欣雨别这么宅，说不定能认识到喜欢的人。 总不能到了30岁还是个原装货吧。 这是袁慧调侃她的话。 非爷记得，那个时候方欣雨只是把她掰过来，往屁股上甩开手扇，嘴里说：“反了你了！调侃起爷来了！” 不过后来晚上睡觉前，方欣雨一个人在飘窗上坐了会，看了一阵外面。 现在……方欣雨果然开始砍人了。 也没上YY什么的，就是在那咬着牙追着人砍。 非爷叹了一口气，砍吧砍吧，发泄一下。 说实在的，同样是催婚的父母，非爷觉得自家老头子算是很朴素的那种催婚。 就是老子要抱孙子，老顾家的血脉得传下去。 至于非爷找个什么样的人，他根本不管。 而方欣雨的父母……非爷也不确定他们究竟是真心希望女儿至少将来物质上不发愁，还是存在吃女婿的心思。 非爷觉得，可能真的是后者吧…… 不然方欣雨也不傻，不至于因为父母的这种观点，就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那就真有点难办了。 非爷轻轻说道：“可能你因为有这样的父母，很自卑，所以都害怕谈恋爱吧？” 方欣雨听不懂，非爷声音很轻，她专注在砍人上，甚至没有听见。 想一想，很可能啊。 如果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父母一心想着要沾女婿的光，她真的不敢去恋爱。 如果是真爱，怎么面对另一半？ 世上有钱或有钱、又会真心对她、还不介意满足岳父岳母胃口的好男人也许有，但那绝对是少中又少。 真让方欣雨跟父母断绝关系，和真心相爱的男人远走高飞，恐怕她也只是嘴上说得狠，实际上做不到。 那就僵在这里了。 有情有义的人，最解不开世间孽缘。 非爷又想起，方欣雨哭着跑下楼找疑似摔成猫饼的自己的样子。 他正想大声说点什么话吸引她注意力，就见她咬牙切齿地按着键盘：“妈的！妈的！砍死你！” 一滴滴眼泪从她眼眶里掉下来。 非爷的心弦，仿佛也被这一滴滴眼泪拨动了。 第256章 老板准备摇彩旗了求订阅 非爷跳上了桌子，踩到了她的键盘上。 方欣雨挂着泪珠伸手把他提到一旁：“嗳！魔魔你别捣乱啊！” 然而她已经被砍死了。 看到灰掉了的屏幕，她一时没有什么动作。 非爷把抽纸扒拉了过来。 方欣雨怔怔地看着他，顺手抽了一张擦掉眼泪，然后喃喃说道：“魔魔，你怎么这么聪明，还知道我哭了要纸巾。” “我还知道，发泄归发泄，但键盘砸坏了要花钱买新的。” 方欣雨也听不懂，她向来情绪调整得很快，擦完眼泪又笑了起来，双手把非爷举起来：“你真是个机灵的小可爱，可惜余秋不可能把你让给我。” “没事，我去跟他说！那个**现在有老婆，正嫌我碍事呢！”非爷乐呵呵地说，天天跟大美女一起呆着多美啊。 方欣雨双手使劲地砍了那么久的人，现在心情恢复了过来，就站了起来活动着身体。 仍然是很敷衍的原地蹦跶减肥操。 “运动完毕，睡觉！” 非爷趴在床上，小爪子往床上直拍的：“快来！” 方欣雨看得乐不可支，非爷有很多古灵精怪的动作她也习惯了。 毕竟能在网上走红的猫，总有些特异的地方。 方欣雨关上了灯躺下了，非爷钻在被子里，就猫脑袋露出来，还被方欣雨抱着。 “软软的，真舒服。”方欣雨说道。 非爷也说道：“是啊，软软的，真舒服。” 然而他今天比之前老实多了。 以往，方欣雨还会在睡前玩一会手机，非爷就会在被窝里使使坏。 今天她把手机关机了，非爷只静静地偎在那里。 没过一会，上了一天班的方欣雨到底是睡了过去。 非爷却一直没有睡着。 方欣雨睡着之后，眉头有点微微皱起。 非爷从她怀里钻了出来坐在枕头上，静静地看着她。 顾言同志的初恋是个总是可怜兮兮有点怕事的小姑娘，那个时候大男子得一批的顾言保护欲爆棚。 尽管在燕京这样的地方漂着很辛苦，但真的是为她用过很多心。 后来掰了，顾言同志从中悟出了没钱谈什么恋爱的道理。 果然，到后来赚了钱之后，只要砸钱的方式巧妙，几个看上的姑娘就都拿下了。 但非爷觉得索然无味，真的有看透了的意思。 他也知道，钱当然是个好东西，用在爱情里也有加速挂的作用。 但最终一个结果都没，归根结底，只是那些姑娘都不足够让他心动到想结婚的程度。 这是属于年纪大了太理智的烦恼。 非爷其实也是不想将就的。 虽然他谈过几个姑娘，但他同时只会谈一个姑娘。 结果没等他谈到个想结婚的姑娘，他就挂了。 那今天，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也这么不对劲？ 非爷伸出前爪，用自己爪子上的小肉垫，轻轻地熨着方欣雨的眉头。 可能因为变成猫了，在这世间是个上帝视角吧。 除了余秋那小子，其他人在他面前，会被看到更多真实的样子。 毕竟人们不会对着一只猫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所以非爷很轻松地就能知道一个人真实的性情是什么样子，何况他是已经活了41年的社会非爷。 看看这对招子，在夜里都亮得很。 所以他知道，这是个好姑娘。 父母这个样子，她还是始终保有对父母的期待。 遇到的人渣再多，她还是有乐观的心，和轻松就调整好的心态。 她的灵魂是有元气的。 她的身体……非爷往被子那边瞄了一下。 好吧，非爷承认自己还是下贱的。 只不过…… 非爷熨平了她的眉头，静静走到了飘窗上，钻到了窗帘背后，看着外面的夜空和零星灯火。 只不过有啥用？ 人猫殊途，当初察觉到自己竟然在意这个妞的情绪，就没再理她了，开始专心于吃豆腐的伟大事业。 结果兜兜转转，这个妞还是到了自己的公司，成为了自己的员工。 本来嘛，老子对公司的女员工一视同仁，大家的豆腐都吃，日子逍遥快活。 但今天忽然被几滴眼泪浇软了内心。 非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做个有灵魂的猫，好难啊。 老子不光做了太监，最好还出家念念经？ 不知名的存在让自己爽一把重生挂的时候，原来是准备这样来虐老子的。 非爷仰头望天：贼老天，你mmp！ 这次果然天地宁静，没有乌云汇聚、狂雷不止。 对着没有回答的夜空，非爷沉默了很久。 就这样吧。 不用念经，无需问佛。 此卦为猫，吉凶已断。 别爱，我没结果。 非爷很快就悟了。 心微微动一下可以，要懂得分寸。 早知结局的话，就不会瞎执着。 …… 天亮了，方欣雨没有再翻身把非爷压扁。 因为非爷睡在飘窗上。 方欣雨看到他从那边探出头，奇怪地问：“魔魔！你怎么不跟我一起睡了？” 非爷跳下了飘窗，径直出去磕猫粮了。 方欣雨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就去洗漱了。 一路上，非爷被她抱着都很安静。 到了公司，非爷就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看昨天他们的日报，提自己的意见，整理后面的计划调整。 这一刻，非爷是老练的顾言。 直到余秋来了公司。 余秋办公室的隔音还不错，他关上门看见非爷从里间钻出来，就笑着问：“非爷，气色不错啊。” 非爷鄙视地说道：“搞得是朕脑袋上开了瓢一样。知道戴帽子了？你这么骚里骚气的，昨天得手了？” “……没有。”余秋摘下帽子坐到他的椅子上，可惜地说道，“我得静养啊，不能剧烈运动。” 非爷跳上他的办公桌继续鄙视：“说得只要你想，何诗就让一样。” 余秋挤眉弄眼地说道：“快了！快了！” “……行了别骚了。”非爷昂了昂头，“开邮箱，昨天的日报我看完了，开始议事。” “我先看看。”余秋开完玩笑，就开始看邮件。 日报他在家里也已经先看了，这时看到非爷发的东西，诧异地问：“今天怎么这么详细？” 非爷挖苦道：“人家员工来得比老板早很多啊。我又没事，就想得细一些。” 余秋更诧异了：“你今天怎么没先去吃豆腐？” 非爷慵懒地说道：“昨晚吃腻了。” 余秋眼前浮现出非爷在方欣雨身上挥舞其爪的画面，连忙甩了甩头：“陛下威武！” 说完，两人就开始小声讨论起工作安排。 等事情讨论完毕，非爷说道：“跟方欣雨说一下，晚上不用再把我带回家了。” “啊？为什么？” “她来大姨妈了！” 余秋目瞪口呆，这跟你有关系吗？你吃豆腐吃到哪里去了？ “还是说你准备带我回家？” “你不去她那边，那肯定要带你回去啊。” “老子才不回去吃狗粮，反正办公室里也有猫粮。” “……真的？” 非爷用背影回答了他，直接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余秋抓了抓脑袋，结果一不小心扯到了网兜龇了一下牙。 他也没想太多，出去拉着大龙二胖他们开会了。 安排完一通工作，就到了方欣雨桌子边上说道：“晚上非爷你别管了。” “啊？不是说这两天让我照顾一下吗？” “没事，你自己休息好。”余秋想起非爷说她大姨妈来了，又补了一句，“多喝热水。” 说完就先溜了。 方欣雨听得莫名其妙。 不远处的王朋跟张龙宇低着头认真工作。 老板准备摇彩旗了，快装作没听到！ 第257章 非爷这是怎么了求订阅 非爷这一天都没从余秋办公室出来。 余秋不在，也没人会进他办公室。 大家开始忙活起来，都没注意，还以为老板回去的时候把非爷带走了。 处于贤者状态下的非爷，连新的构思也没有想，专心写老书最后的一段剧情。 写累了就睡觉。 非爷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余秋问他怎么样，非爷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听了听办公室里也毫无动静，全都下班走了。 “挺好的，你继续骚你的。” 非爷懒懒说了一句挂了电话，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先行用膳。 磕着猫粮行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非爷忽然两条腿站起来伸出一只爪子：“5分钟后会议室开会，都把手头的工作先理一理保存好！” 空荡的办公室安安静静的，毫无响应。 非爷觉得有点中二，又默默地溜达到了休息区，趴在猫窝里。 说穿了，非爷一直想着，如果重生了是变成原来的自己该有多好？ 可惜变成了一只猫。 而且似乎要一直这样下去。 也没见能练功成仙。 这个世界太正常了，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自己。 白天的时候，也听得到方欣雨在外面偶尔大呼小叫，仍旧是元气满满，似乎昨天晚上掉的眼泪是假的。 但非爷知道不是，他的心还在动。 所以他现在比之前更渴望自己还是个人。 因为他确认自己看到的是个真实的好姑娘，如果他还是个人，这次得追到手，让她窝着当猫咪。 非爷为自己不是人了感到悲伤，于是又骂了几句贼老天mmp。 到处都安安静静的，非爷觉得有点像是回到了余秋住院的那些日子。 除了房间大了很多倍。 整个房间都是他的领地，非爷也没啥事，趴了一会猫窝就起来了，在房间里跑起步。 一边运动，一边也算是放空思绪。 调整了一下状态，非爷抖擞起精神。 工作工作，专心干活让人不想其他的！ 他进了自己办公室就开电脑，结果……毫无反应。 非爷蛋疼地扭头看外面：不会吧？ 谁特么最后一个走的啊！ 把公司规定执行得这么到位干嘛！ 非爷无奈地看着面前漆黑的屏幕，电闸被关了。 他刚睡了一觉，这漫漫长夜，要怎么度过？ 非爷只能把手机扒拉了过来……玩游戏吧。 …… 余秋到了办公室的时候，非爷还在那里呼呼大睡。 他也没吵非爷，先自己开始看邮件里的日报。 奇怪的是，邮箱里没有非爷先给出的意见。 余秋就自己看着，自己思考着，有没有哪些东西需要调整。 办公室里的声音总算渐渐把非爷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扭头看了看余秋，然后甩了甩脑袋就站了起来。 又是一个懒腰，他问道：“几点了？” “十点半差一点。非爷，你睡得很晚？” 非爷心想可不是，不过老子成果斐然，愤怒的小鸟全部三星。 他跳上了办公桌瞄了一眼，然后就说道：“先不急着开会，等我也看看。” 说完又跳了下去往自己办公室走。 余秋也不开门，堆在那里朝着猫洞问：“非爷你还没看过啊？” 非爷在里面怼道：“就活该我得先看？给你一个月发那么多工资是干什么用的？” 余秋手抬起来想抓头，然后意识到了什么停住了，顶着网兜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非爷好像今天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过了一会邮件发了过来，不像昨天那么仔细，跟以前一样只说了重点提了要求。 余秋习以为常，整理好内容之后就出去开会了。 非爷有时候跟着去开会，现场讲解。 有的时候不那么重要，他就懒得去。 今天他也懒得去。 昨晚没电，想好的剧情都还没写，非爷就继续忙碌了起来。 到了中午，看到余秋居然还没走，他有些奇怪。 从猫洞里钻出来，非爷问道：“你今天不早点回去腻歪？” “哪能就真的天天休假啊，这点伤又不影响……”余秋说道，“公司这么多事呢。” 非爷“啧啧啧”的样子很有点欠。 余秋装作没看见，继续低头剪辑他余味的视频。 非爷皱着眉头问：“你这头套得多久才摘得掉？下一期拍的时候怎么办？” “戴帽子啊。” “在屋子里戴着帽子做饭，傻不傻？”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非爷眼睛一亮：“让小S借你一套假发！” 余秋服了：“大哥！小S的假发全是长头发！” “顺便借你一套女装啊！女装出镜，回馈粉丝！” 余秋骚不过他，保存了一下文件就说：“我去催一催午饭。” 非爷就跟着出去溜达溜达。 他直往顾米身上扑。 这是常规行为啦，众人习以为常，就是有点纳闷：早上老板过来的时候，似乎没带非爷，它哪里冒出来的？ 过了一阵子别人把午餐送过来了，方欣雨起身一瞄，就拍着巴掌然后张开：“魔魔！来过来！” 非爷淡定地继续呆在顾米身上。 方欣雨有点发愣，这还是头一回。 往常这个小色猫如果在别人身上，一听她喊也会屁颠屁颠跑过去。 顾米乐不可支：“方爷！你失宠了！” 方欣雨不信邪了，过来把非爷捉过去举高高：“把老娘睡了就不认了？” 非爷直翻白眼，你注意点行不行？ 这话听得宋睿睿等人羡慕不已，做猫就是福利好啊。 拿了盒饭，有的人直接在工位上吃，有的人端到了休息区，有的人进了会议室。 方欣雨率领的妹子团占领了休息区。 她们七嘴八舌地聊着，非爷就继续到处蹿，吃豆腐。 一视同仁，这不算渣，就还跟以前一样。 然而方欣雨明显地感觉到，这小色猫今天变了很多。 以往，还是最喜欢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 正因如此，非爷才被戏称上辈子就是个男人，而且肯定没喝孟婆汤。 今天，非爷挨个人身上蹭了蹭，居然就摇晃着尾巴走了。 明明每次吃完饭之后大家在这里四仰八叉地躺着聊天，才是它蹦跶得最欢的时候。 看着非爷离开的背影，方欣雨不禁歪了歪脑袋，感觉有很多小问号。 非爷这是怎么了？ 第258章 非爷搬家 晚上下了班，余秋就带着非爷回家了。 “离开我两晚，感觉怎么样？”他觉得非爷的情绪不怎么高，所以余秋在车上调侃着。 非爷懒洋洋地说道：“感觉好极了。” “你这样子不像啊，发生什么事了？” 非爷瞅着窗外说：“昨天下午睡觉，等醒了发现办公室的总闸被关了，一晚上没电。” “就这？”余秋不相信。就这么点小事，至于让他情绪异常？ 到了院子里，余秋说道：“专门给你做一点吃的，换换口味？” “行。” 非爷白天在公司已经写了很多东西，现在就专门休息了。 三天没上树，非爷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院里树梢。 从这里看过去，大致也看得到何诗做民宿的那个院子。 非爷扭头，余秋顶着网兜经过大堂门口去厨房了。 这货心思敏感，非爷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 这是瞧出了点什么，给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 非爷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次还真受到影响了。尽管自己已经收拾好了心态，但情绪仍然是低迷的。 他觉得这可不行。 于是他跳下了树梢进了大堂就喊：“来，跑步机打开，我运动一下。” “哦，来啦！”余秋一边擦着手，一边过来打开了跑步机。 非爷让他把速度调好了，一边小跑一边问：“今天何诗干嘛去了？怎么没来照顾你？” “她说怕了我。”余秋挤眉弄眼地笑道。 非爷“呸”了一声。 呸的是自己，自讨狗粮。 一句怕了，可想而知两人在家已经要逐步突破道德的底线了。 想想也是，两个人窝在这院子里，名为养伤，实则**。 妈的这小子就真特么是主角，受个伤还受得刚刚好。瓦片插脑门多好，看他还敢不敢发骚。 非爷把他轰走了，愤愤不平地跑步。 等到余秋把精心做好的肉和鱼端过来，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上，非爷才压下了对他的羡慕嫉妒恨，享受晚膳。 “非爷，你说话就我一个能听懂啊，你有啥心事不要憋着，会得猫病的。”余秋坐在那里笑呵呵地说，非爷听出来了，猫病念的第一声。 “等你年纪大了你就知道，男人时不时也有那么几天。朕好着呢。” “真的？” “你跟何诗婆婆妈妈腻腻歪歪还没过瘾，还要撩我？” “……你这话说的，为什么要把自己跟何诗放在一起说，难道真是因为给我俩腾院子心里不爽了？”余秋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吃……醋了？” “你就是缝了几针，脑子怎么被插出这么大的洞？”非爷抬头怒视，“是你得了猫病吧！” 余秋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你看你看！你平常没这么容易发怒的！” “得！是我多事！后面我坚决不惯着你了。”非爷看智障似地看了他一眼，“反正听见了，我就只当你自己在房里拍片。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出去开房去。” “……你可以去隔音室啊。” 这倒是提醒了非爷，他一边嚼着肉一边歪着头想：隔音室现在反正也是空的，而且还有窗。呆在里面的话，耳根挺清净的。 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主意！等会就分家！以后隔音室归我了，把我的装备都搬进去。” “好嘞！”余秋觉得他的情绪似乎好了一点。 余秋几口把自己的饭菜吃完，就开始搬东西。 房里桌椅多的是，猫架也就是往那边一搬，余秋把他的装备全都搬了进去，非爷大摇大摆地进去看了看。 房间虽然不算大，但那是以人的活动范围来看。 给非爷用，够大了。 非爷有了一种刚搬家的新鲜感，直说道：“出去出去，这是朕的寝宫！” 余秋笑呵呵地关上了门，然后准备去自己房里给何诗打个电话。 非爷顿时觉得房间里安静了很多，一些不用注意的杂音都消失了。 他放了首音乐，小房间里回荡起来，效果还更好。 找了个功夫片，非爷就爬上了猫架趴在那里看。 今天放松一下，看完电影就睡觉。 非爷正看得津津有味，余秋打开了房门伸出脑袋问：“你刚才听见我打电话了没？” “打电话了？没有听到。”非爷头也没回，懒洋洋地说，“成了，后面把门锁好，我进出从窗户那边走，你只要不是把何诗弄得扯着嗓子叫就行。” 余秋觉得他这个形容未免有点……太浮夸了，迟疑地问：“这样不方便吧？” “我听不见外面响动了，要是何诗过来推开门，看见我在打游戏怎么搞？” “……那是得防着点。” “外面再搞一套我休息的猫架，吃饭的家伙什摆在外面，这个房就常锁着，可以了。你退下吧，朕乏了。” 余秋讪讪地溜了。 非爷度过了一个人安静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余秋过来打开门：“走啦，去公司！” “不去！这房门锁好。” “啊？”余秋诧异地问，“你不去公司？” “董事长天天都得去公司的话，还要你这个总经理干嘛？”非爷看连着看了三部电影才睡，还困着呢，打了个哈欠说道，“有事打电话或者QQ上说。” 余秋“哦”了一声：“那你从窗户进出的时候小心点。” “啰嗦！朕不是你，不会立危墙之下！” 余秋摇了摇头，戴好帽子关上了门。 非爷又喊道：“把我门锁好！你给了何诗一把钥匙，她白天偷偷过来看你院子里有没有藏人怎么办？” 没听清楚余秋在外面嘀咕什么，反正房门是锁上了。 非爷被他这么一吵，一时半会也没了睡意。 他干脆起来，试了试从窗户出去。 这边窗户对着的是院子最边沿的一个角落。 非爷站在窗户上发现了问题。 从里面出去是很容易的，等会要是想回来，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考虑不周啊！应该像余秋原来的卧室一样，在窗户外面堆个台阶的。 想了想，非爷就懒得折腾了，回到了房间里。 宅家嘛，不算什么。 反正有电有网。 他打开了魔兽世界，开始战歌！ 今天不扛旗子了，今天砍人！ 第259章 冷静的生意人 和方欣雨有关的所有心事，非爷都悄无声息地埋在了心底。 在屋里宅了大半天，他也不是很能呆得住了，干脆从窗户跳了出去。 等余秋回来的时候，再进门就是。 非爷决定去附近转悠转悠。 在这里都住了一年多了，环境这么熟悉，安全无虞。 非爷出了院子，就在老街区里晃荡。 路过一家童装店，门口拴着的狗子“汪汪汪”地冲他叫着。非爷瞅着它眼睛微微一眯，狗子就把耳朵耷拉了下来重新趴着了。 非爷觉得这是自己砍人的杀气还没散，猫躯一震，狗子就得趴窝。 然而路过一个小超市，店老板养的狸花猫就不畏了，凑上来就各种闻。 非爷赶紧加快脚步溜了，回头只见一个小萝莉追出来按住了狸花猫在那里安抚着。 老子差点忘了现在是春天，这小母猫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非爷继续走。 工作日还没放假，老街区这边挺安静的，人不多。 一只猫自己在街上闲逛，却也没有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 非爷穿过了老街区，到了江滩公园。 这边就热闹多了。 毕竟开春不久，正是踏青的好时候。 非爷想起来似乎清明也不久了，然后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妞的生日是下个月7号，跟清明挨得挺近的。 非爷甩了甩脑袋，嗐，想这些干嘛。 公园里，有老人家带着孙女在放风筝，有中年女人在遛狗，也有情侣在牵着手散步。 非爷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可娱乐的。 可能是因为猫本身就懒洋洋的。 但确实也没什么适合猫的娱乐活动啊！非爷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躲猫猫、追光点、扑蝴蝶？ 百无聊赖之下，非爷走到江边的沙滩上。 大概因为江水也带着点微微的腥味，非爷的身体反倒觉得这里挺舒服的。 江水平缓，但是蹲坐在那里的非爷忽然大声念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大声的猫叫惹来几个人的注目，看它左右无人，有点奇怪。 非爷可懒得管，勇敢做自己！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非爷朗诵完这一首词，只觉得天地开阔。 江水无言，但非爷听到了回答。 那就是：随他去吧！ 重生了，是要做英雄豪杰的，这才是主要的剧本。 非爷抖擞精神，准备回去谋划自己的游乐园。 路上仍然有很多人好奇非爷为什么一个人走，但就算他们以为是流浪猫，那也得好意思过来安抚或者过来追才是。 而非爷根本不给机会，高冷无比。 到了巷口，直接先爬树，然后跳到屋顶，沿着屋脊就到了自己的院子。 做个猫真正的有趣体验，应该就是这。 飞檐走壁，旁若无人。 非爷淡定地跳到了遮阳伞的顶上，开始为自己的游乐园谋划。 其他区都有了定计，也就是动漫区的策划了。 非爷放弃了自己写个原创IP的想法，周期太长了。 就接触一下《秦时明月》的版权所有方，一起谈一谈授权合作。 至于钱的话，今年先趁币涨到第一波两位数米刀的时候，脱手一部分，等后来它重新跌到两三米刀一个再倒腾回一批。 这样的话，手里就能先有一笔钱。 这笔钱，用来做前期考察、规划设计。 真正动工，要等巴东那个新领导到位。 印象里，他是个又重视旅游、又非常正派的人。 这样一个大的投资项目，会受到他的支持。 毕竟非爷不是要借旅游投资的名头去圈地搞什么房地产，他是准备正儿八经往里投钱。 当然，这样大的一个投资项目，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问题也很多。 非爷皱着眉，余秋肯定是搞不定的，哪怕自己也不见得搞得定，还需要很专业的工程和公关方面的人。 所以眼下，其实还是要先把非也文化做得越来越牛逼，才能借这样一个平台招揽到一些人才。 要不然说要去投资做一个大景点，鬼会跟着你。 非爷现在又没有百亿千亿现金躺在账户里给别人看，人家会被非爷的梦想忽悠着，来去做这个很可能十年里都没回报的项目？ 十年啊，职业的黄金期。 困难重重，但非爷不怕。 反正爷都变成一只猫了，基本就告别人类无意义的娱乐社交了，大把的时间用来干活。 休息了一天，非爷准备明天跟余秋一起去公司，开始认真搞事。 非爷继续想着事，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余秋打开了院门。 他一进门就看见非爷了，埋怨地说道：“怎么不接电话？” “什么情况？” “你一直没回复啊！QQ也不在，微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我怕你出事了。”余秋看到他悠闲地趴在那里，苦恼地说道，“别吓我啊，你丢过一回。” 非爷翻了个白眼：“那是我自己睡着被带走了。不过刚才确实去江滩溜达了一圈，公司那边有什么事需要我的意见？” “你又一个人遛出去了？”余秋瞪大了眼睛。 非爷也一样瞪大了眼睛：“我又不是囚犯！对策不是都商量过吗？我又不是狗子鸭子，有人喜欢逮了去吃肉。只要爷活着，就能找到机会联系你，你怕什么？” “……行，我白关心你了。”余秋坐在一旁树桩凳上朝他招手。 非爷跳到了桌上问：“出了什么事？” “舒哥联系我们，说凡人诚品今年还想要在做一波市场营销，这一次规模更大。”余秋兴奋地说，“他们去年的营业额增长非常快，所以今年的计划更有野心。” 非爷这才知道他为什么急着找自己。 因为在他的概念里，去年这一件事赚了几百万，今天岂不是可以赚得更多。 非爷静静地思考了一下。 从赚钱的角度，帮他们把热度维持住就好了。凡人诚品自己是生是死，他们现在致命的问题，只能由创始人自己去发现解决。 哪怕最后挂了，只要非也文化的牌子没砸，活做得还是漂亮，那就没关系。 于是非爷点头道：“走，回公司！” 这一刻，非爷回到了冷静的生意人状态。 毕竟自己这一辈子的梦想，也是需要钱来支撑的。 第260章 和顶尖大佬们拼一拼 王朋是挺奇怪的，怎么老板中途出去了一趟，然后就带着非爷过来了。 因为他和张龙宇都接到了老板的安排，对凡人诚品今年的合作，给出自己的策划方案。 这几乎是一个一锤定音的考验了，谁的方案更出色，运营总监的机会就大上很多。 所以他也只是奇怪了一下，就继续在思维导图上记录自己的思考，找寻灵感。 余秋抱着非爷快步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就把他放在了办公桌上。 然后就把舒哥那边发过来的需求打开来给非爷看。 果然是一个庞大的计划，希望从去年20亿营业额的基础上冲刺100亿。 非爷明明记得，去年年底的时候，他们说的还只是翻一倍到40亿。 他不禁摇了摇头，真膨胀啊。 当然，目标膨胀，投入就会膨胀。 原因很简单，去年的营销火爆之后，他们立刻就谈到了5000万米刀的融资，到了年底，又融了1亿米刀。 去年一整年，可谓是电商融资泡沫的顶峰了。 只见凡人诚品的策划需求里，很明确地就出现了更多代言人的想法。 其中，就包含去年凡人体营销中心被恶搞很多的明星，觉得可以由他站出来体现自己的个性、坚强、乐观。 而且，为了配合100亿的目标，同时又希望目标受众的大众化更加明确。 与之匹配的市场推广费用，达到了1亿的预算。 非爷看得感慨不已，妈的真是钱多烧得慌。 也是，去年一年卖了20亿，又融了10个亿，手上的钱真不少。 虽然它其实还在亏损。 但是抢市场嘛，可以理解。 非爷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心思：这件事，要争取。 毕竟赚钱。 他说的是争取，因为圈子都是通的，去年舒哥拿下了，不见得今年还能拿下。 各大广告公司都盯着呢。 去年是凭借社交营销打开的突破口，但他们的广告投放，其实是立体全方位的。 今年，谁都知道凡人诚品必定还有大动作，肯定很多人做好了准备。 非爷忽然有些热血：凭自己领先9年的见识，跟这些广告界的顶尖大佬们拼一拼！ 然后他说道：“你先跟舒哥打电话，问问今年的竞争形势。” 余秋说道：“问过了。舒哥说，凡人那边今年不急，但是也计划了要在双十一之前上线这一整套营销策略，蹭一蹭双十一的热度。因此，为了冲击百亿目标，他们其实把业内知名的4A广告公司都邀请了来出策略。” 他又凝重地补充道：“而且，今年执行会由他们自己来做。当然，如果策划中标了，策划案算钱，物料设计算钱，如果我们给的推广资源有性价比优势，他们也会优先把那一部分交给我们来做。” 非爷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骤然扩张，想必那位凡人诚品负责营销的副总何为也需要借此掌握更多的资源和影响力，可以理解。 他问道：“如果现在就是策划案投标，那我们非也文化和舒哥的公司，怎么合作？” “舒哥说，因为是立体式的全媒体营销计划，所以接受联合体投标。” 非爷摸着下巴：“也就是说……其实咱们也可以和其他4A公司一起投标？甚至也可能出现，别的两家4A广告公司联合投标？” “……应该不会吧，人家都是4A公司，联合起来岂不是掉价？” “或者暗地里围剿我们，毕竟我们有去年合作的基础，而且……”非爷分析道，“说不定对我们的创意能力也很忌惮。” 余秋猛点头：“所以我才急着找你。” 非爷摆了摆爪子：“不急，时间充裕，我也得好好想一想。” “嗯，我也已经让王朋跟张龙宇开始想了。” 非爷愕然说道：“安排给他们干嘛？让他们专心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就行。你这么一安排，他们还有心做现在的工作？肯定以为这是你给的一道考验。” “是考验没错啊！”余秋狡猾地挤了挤眼睛，“手头上的工作也不能耽搁下，这是附加题。” “分心懂不懂？”非爷鄙视道，“心里记挂着一件重要的事，其他事情的优先级就会靠后。本来可以做到90分的，现在一看差不多有80分了，那也够了。这叫手头上的工作没搁下？” 余秋楞在了那里。 非爷皱着眉：“只能这一段时间也多上点心，对他们的日常工作把好关。你回头给他们强调一下，日常的重要工作，要在时间点至少2个小时前发到这边来让我过一下目，留点改进的时间余地。” “……好。”余秋想想非爷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非爷倒不是瞧不起两人的创意能力，有时候他们说不定也能爆发出一些灵感。 奈何这场仗的层次有点高，他们的视野格局毕竟就在那里，很难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反而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余秋见非爷开始思考了，只能先出去拉着王朋和张龙宇叮嘱了起来。 办公室里，非爷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思考。 宏大的品牌营销方案，也需要一个明确的主题和线索。 其他所有的文案、宣传物料、营销活动，都要围绕这个主题来进行。 去年的主题是凡人，但本质上打的其实是个性与成功。 大明星说自己是凡人，他身上却有普通人都会有的一些个性。这就给受众一种感觉，我身上也有这样的个性，于是其实我的未来也很乐观和光明。 再随后，则是这种参与度很高的创意文案所掀起的一次社交传播事件，在知名度上形成了一次覆盖。 现在的情况，凡人的知名度已经很高了。 他们在今年之后却渐渐崩盘的原因，其实在于美誉度崩了。 步子迈得太大，扯到蛋了，供应商提供的产品，品质和服务跟不上。 这是非爷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是他们公司的战略和执行。 但他们现在显然并不会觉得自己的战略和执行有大问题，因此营销策略也会大踏步前进。 说穿了，如果这个策划案不用负任何责任，迎合他们的想法就够了。 覆盖面更大的、话题性更强的宣传力度。 配得上他们现在江湖地位的场面。 但非爷不能止步于此。 因为其他任何一家，都可以在方案里描述出这幅图景。 非爷还要能给出让他们爱不释手的东西。 这个东西，不仅着眼于今年的是市场增长，还要着眼于他们未来的野望。 无数后来流行的点子从非爷脑海中流过，又一个个被他毙掉。 移动互联网刚刚萌芽，很多文化潮流和消费潮流还没演进到那一步。 但有一些，现在已经有了一些苗头。 比如爆款思维。 比如品牌跨界。 非爷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忙活起来。 第261章 我为自己代言 余秋回到办公室，瞄了一圈没看到非爷的人，就敲了敲里间的门。 非爷的声音很懒散：“朕很忙。” 余秋耸了耸眉，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分工明确，像想创意这种事，就算拿瓦片真的开了他的天灵盖，也舀不出什么好东西。 所以他把现在公司的日常工作处理好就行。 公司真正的创意引擎是非爷，这一点余秋很清楚。 离开了非爷的创意和谋划，这间公司一定会慢慢垮掉，最后只能跟古固孤差不多，能找着点像是拍婚礼纪录片这样的小伙养活自己跟贺方。 顶多再养活那么个把两个人，然后慢慢发展，达到符合自己跟贺方能力层次的水平。 非爷说得很对，能在现在这样的节奏里跟得上，就算提高很快了。 所以就先把眼前已经熟悉的事情做好，做到非爷说的90分。 如果能在他不参与的情况下做到90分，就能守稳现在的盘子。 能做到100分，才可以进一步开拓出去。 非爷现在是在做120分的事。 他得在国内外一大票顶级4A公司的竞争下，以更优秀的方案拿下这一标。 余秋跟何诗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工作，晚上不一起吃饭了。 昨天晚上是因为觉得非爷不对劲，所以跟何诗说落下了两天工作，而且也觉得恢复得不错，让她陪妈妈吃个晚饭。 今天晚上本来说去她家吃的。 何诗的声音倒是听不出来有什么失落，只是叮嘱他别累狠了，注意休息，伤都还没好。 余秋乖乖地答应了，挂了电话就开始忙。 外间里间，都是键盘的噼里啪啦声。 等到下班时间了，今天老板还没走，其他人都走得慢了一些。 然而时间实在越来越晚了，自己手头今天的工作也都做完了，陆陆续续人就开始离开。 除了王朋和张龙宇有一个额外的任务。 两个人都留到最后，还在那里一会皱眉一会嘚瑟地忙碌。 大概是偶尔灵光一现，有了一些想法。 到了快十点钟了，余秋出来看见他们，诧异地问：“还没走？” 张龙宇说道：“反正没有女朋友，回去了也没事。” 王朋点头：“没错。” 余秋走到王朋身后看了看电脑上的东西，又问张龙宇：“你也在想凡人的东西？” “是啊！有些想法了，要不要讨论一下？” 王朋两眼精光一现：“我也是！” “就这么点时间，讨论什么？”余秋笑道，“不要急，我不是问你们要灵感，你们要有独立做完整策划案的能力。不管你们现在的想法是什么，我只需要最终的方案。这只是个作业，不是主要工作。快十点了，先回去，今天休息不好明天的正事耽误了怎么办？” 老板发话了，两人就开始保存文档关电脑。 看老板又回到了办公室，王朋问：“饿了，撸串去？” 张龙宇点点头：“走！” 偌大的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余秋又敲响了里屋的门：“非爷？明天再弄吧，该回去了。” “你回去吧，我今晚就呆在这。” “不用这么急吧？” “说急不说吧，文明你我他。”非爷的声音很惫赖，但也有些小兴奋的样子，“我现在灵感爆发，不要打断我！” “……那我把猫粮和水给你倒好。” “行了，跪安吧！” 余秋摇了摇头，给他添了些口粮。 总之这两天，非爷的变化确实肉眼可见。 一会把日报看得很详细，一会又连公司都懒得来去逛江滩，现在又沉迷工作无法自拔的样子。 余秋不得其解，但非爷想干什么，他也拦不住。 这家伙白天可以在公司妹子怀里呼呼大睡，余秋不行。 他这个明面上的老板得镇场子，所以他就先回去休息了。 明天从家里带一些他爱吃的零食过来。 如同前天晚上一样，公司里又只剩下非爷一个人。 但不同的是，今晚有电。 而且，非爷今晚的状态不同。 热血沸腾。 去年毕竟是照抄当年的核心创意，只不过小细节上有些不同。 但今年是个挑战。 因为记忆中凡人今年的宣传主题，最后扑得很。 搞了个“生于1984”，让很多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太委婉太含蓄了，而且选的两个代言人也不算成功。 一个闹太套，一个春哥。 非爷当然需要拿出一个比这个更好的方案。 当然，让非爷自己完全原创，那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非爷上辈子，并不是专业的广告人，只不过从做销售，到进了互联网公司做销售，后来又进入旅游网站的企划部门。 再后来就是自己出来从旅游网店做起，最后结合自媒体做了个小众平台，顺便帮景点企业做营销推广。 赚了些小钱，养了个跟现在规模差不多的团队而已。 不过毕竟是长期混在互联网圈里的人，在信息爆炸的时代积累不可谓不丰富。 现在，就是要为今年的营销找到一个打动人的主题，再以这条线串起亮眼的推广动作。 非爷想到的，是明年才会爆火的“我为自己代言”。 但是凡人的老板，不是年轻帅气的陈总。 这就缺乏了点力量和穿透力。 但没关系，凡人还有个鼎鼎大名的投资人：雷布斯。 而今年，还有一个爆火级别的事件：第一代小米发布。 其实从今年开始，雷布斯就勇敢站到了前台，以个人形象为小米背书。 非爷有把握，雷布斯同样肯站出来，利用另一个推广他个人形象的机会。 但这只是小手段。 真正的大战略，是非爷为凡人策划的一个合作思路。 凡人的后期，就是因为定位越来越不清晰。 一方面在做自己的服装品牌，一方面又在做平台让其他品牌入驻。 非常乱。 而他做服装品牌，又一心想做成很有快时尚消费调性的品牌。然而他一开始定下的价格策略，又让他后来想拔高品牌溢价很难。 所以这个大战略，是通过其他品牌的背书，让凡人站在更高的位置上。 说白了，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经常跟大咖站在一起，别人首先也会高看他一眼。 如果他还表现得优秀，形象从此就站稳了。 在这个战略里，凡人恰恰不要丢掉自己个性、年轻的标签走向模糊的大众，反而要强化这个标签。 通过电商平台买衣服的是什么人？年轻人！ 80后90后甚至将来的00后最明显的消费特点是什么？要有调性！ 如果你都不会玩了，凭什么钟爱你？ 成为品牌最好的方式就是成为潮流。 所以今年的策划案，要让凡人的产品成为一种潮流。 非爷看着屏幕上给雷布斯拟的文案： 【你只听到我的口音，却没看到我的执着。】 【你有你的品位，我有我的追求。】 【你崇拜我的过去，我决定我的未来。】 【你说我已功成名就，无需再斗，但我还想放手一搏。】 【你可以轻视我们的现在，我们会证明这是谁的时代。】 【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 【但那又怎样！哪怕前路坎坷，也要活得璀璨！】 【我是雷布斯，这一次，我为发烧而生，我为自己代言！】 非爷觉得如果给雷布斯拍出一支酷酷的广告，配上小米的热度和他前半生的传奇故事，首先就会在互联网圈掀起一波热度。 但这还没完，凡人这次的“酷品牌”战略，当然不会只有小米一个。 非也文化现在合作的品牌里，就有自带热度的杜蕾斯。 在非也文化之外，还有一个正在慢慢大火起来的妇联威漫。 以及即将公测、大火特火的英雄联盟！ 非爷的嘴角翘起弧度。 最终的推广阵列，都将指向一批跨界合作主题T恤，形成产品的调性。 而在线下，则将和各品牌合作，进行一线城市的商场快闪店线下推广。 至于线下商场的合作方，自然又是那个今年会因为微博上的一场骂战被拔出身份的“国民老公”王校长家的万大。 小米，杜蕾斯，威漫，英雄联盟，万大。 非爷觉得这个方案的骨架已经起来了。 凭凡人现在的声势、雷布斯的江湖地位、这份方案可能引爆的关注度，在现在炙手可热的社交营销新星非也文化的操盘下，其他几家有参与进来的意愿吗？ 通过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推广，凡人诚品多了一条成为知名品牌服装周边跨界合作商的新路，在此基础上彻底坐稳自己作为一个服装品牌的形象，凡人诚品动不动心？ 毕竟是被知名品牌所选择了的品牌啊，服装质量和设计调性会差吗？ 第262章 被余秋看出来了求订阅 骨架出来了，非爷却并没有急着把方案拿出来讨论。 哪怕是在公司内部讨论。 还有很多需要充实的东西，比如说：支撑这个战略的用户画像和行为分析。 再比如，和其他各品牌合作的专项策划案，其中也要进行分析，站在其他品牌的立场呈现这个方案对于他们的好处。 总之，像这样一个级别的市场营销推广活动，方案就不可能简单。 细节越丰满，越能让人看出方案的可操作性，预见到方案会带来的效果。 今年的竞争，不会再像去年一样。 去年仅凭那一个凡人体的点子，就能让何为以及凡人的高层倾斜。 再加上胡不歌和会说话的猫互动热度的延续。 而且，去年时候微博刚刚开始发展，绝大部分厂商都在观望。 但现在不同了。 新年伊始，微博就有全面改变人们互联网生活的迹象，各大热点事件从微博开始发酵。 而去年双十一的互动，也让大家看见了社交营销的品牌推广和引流效果。 所以，今年竞争对手拿出来的方案，也绝对会从这些方向入手，给出吸引人的创意。 非爷所能倚仗的，除了先见之明，就只有认真仔细。 他连续呆在了公司没回去，倒是让余秋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而且，就算是呆在公司里，他也比之前到工位那边和休息区的频率少多了。 余秋总觉得怪怪的。 看到非爷又从里间钻出来了，余秋问道：“休息一下？” 非爷点了点头，懒洋洋地往外走。 余秋帮他开了门，然后就说道：“反正是休息，多拍些你的素材？” 非爷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余秋更奇怪了，怎么话都变少了。 他也跟着出了办公室，冲工位区喊道：“大牛，拿相机来。” 牛得海立刻揣起了桌上的相机过来：“老板。” 会说话的猫是非爷的猫片记录，王朋那边带着实习生和文案，会定期出一些点子。 余秋跟非爷自己也会有想法，这东西说穿了一点就透。 根本不必费心想，人的神情动作出现在猫身上，就是戏。 至于非爷为什么这么离谱，那就归功于余秋的“训练”。 又到了喜闻乐见的非爷拍摄时间，方欣雨和顾米一看到，就站起来说：“休息一下！看魔魔演戏！” 余秋留心注意了一下，方欣雨冲过来抄起非爷的时候，他又垂着四条腿一脸平静的样子。 这真特么不正常。 这几天非爷出来，基本都是真的活动活动身体。 虽然也会到顾米她们身上赖一会，但余秋观察到了一个情况。 非爷不怎么看方欣雨。 方欣雨去捉住他的时候，他也一动不动地，不像之前左扭右扭双爪乱摸。 而且不一会就会离开她。 余秋心里更加肯定了：上次非爷去方欣雨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 按非爷的说法，方欣雨美得冒泡又那么有料，是上好的豆腐，量大管饱。 怎么现在一副吃厌了的样子？ 今天要拍的，是猫头特写照片。 这次要拍出一组能用来做表情包的照片。 那自然就需要表情非常丰富了。 拍摄的地点是休息区的小茶几，非爷就蹲在上面。 牛得海拿了大光圈的定焦镜头过来，蹲在余秋面前找好了位置，就说道：“老板，可以开始了。” 方欣雨和顾米站在旁边看，身后又围过来几个，都笑眯眯的。 非爷忽然觉得有点羞耻。 这是余秋光明正大跟他交谈的时间，只见余秋脑袋一歪就说道：“非爷，歪头？” 非爷看了他一会，然后吸了一口气，眼神里的不自在被收了起来。 管他呢，老子现在是个猫。 于是他瞪圆了大眼睛，对着镜头歪着脑袋做了个很疑惑的表情。 牛得海的相机快门声“咔嚓咔嚓”地响了起来。 顾米在那里大呼小叫：“啊啊啊！可爱死了！” “非爷，哭！” 非爷觉得这就很难搞，这么美女围着呢，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做哭唧唧的表情？ “老板，怎么失灵了？” 非爷很想不满地盯过去，什么叫失灵了？老子又不是机器猫！ 但是得控制自己，要不然岂不是像是对她说的话听得懂？ 余秋干脆恶狠狠地说道：“今晚不许吃东西！” 演吧，演吧，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在尽力表演。 非爷耷拉下了耳朵，眼睛也眯小了，很委屈很难过的样子。 余秋大拇指和食指摸着下巴：“差点意思，没有眼泪。” “已经很可怜啦！”小白弱弱地说了一声。 非爷也回复了正常的样子，就是眼神冷冷地看着余秋。 你特么还想要老子泪汪汪？ “下一个是什么？”方欣雨兴致勃勃地问。 余秋做了个吐舌头的表情说道：“恶心！” 非爷觉得余秋这样子确实挺恶心的，一脸嫌弃地张嘴吐出舌头耷拉在嘴角。 方欣雨忍不住说道：“魔魔真是太聪明了！” 非爷头都没抬。 余秋大声说道：“打架！” 这是两人约定好的暗号，非爷很喜欢这个，立刻对余秋做出凶了吧唧的表情。 一副早就看余秋不顺眼的样子。 余秋乐不可支，伸出手掌做砍的样子：“割蛋蛋！” 非爷破口大骂：“艹！愤怒的表情不是这个暗号！你特么找死！” 余秋觉得这个效果更好，立刻和颜悦色笑眯眯地说：“割好了，别生气。” 别生气是转身自闭的表情暗号，非爷狠狠地盯了余秋一眼，转身缩成一团。 “好了好了，先拍这么多。”余秋拍了拍牛得海，“选好底片让小S修一下，然后原片发到工作群里。” 牛得海点了点头转身走了，方欣雨已经伸着双手过去了：“哦呦呦，委屈的魔魔！余秋是坏家伙！跟我回家吧！” 余秋看得分明，非爷在她怀里显得有些无奈，眼底还有点表情，像是……忧伤？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说：好啊好啊，我们回家睡觉！ 余秋忽然说道：“好啦，继续工作。非爷，过来。” 方欣雨嘴里碎碎叨叨的，抱着非爷走到余秋跟前，伸出一个指头指着余秋：“坏人！” 样子贼可爱，非爷忍不住心里一软，回应她的看法说道：“没错！等会我就废了他！” 嘴上凶巴巴的，但很老实地被余秋抱回了办公室关上门。 门一关上，非爷就目露凶光：“你存心提这茬？” 然而让他很奇怪的是，余秋把他搁在办公桌上之后，竟然一直皱着眉头。 “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非爷一副这是你最后生路了的样子。 余秋却凝视着他，开口问道：“非爷，你是不是……对方欣雨动心了？” 非爷的表情僵住了，一脸愕然地看着他。这个表情如果让牛得海看见了，肯定又是一通快门。 然后他很快就又凶巴巴地说：“靠！你特么就算有这个怀疑，至于提太监这回事来提醒老子？” 余秋伸出手摸着他的脑袋，叹了口气问：“怎么办？” 非爷很烦躁地拨开他的手跳下了桌子：“没这回事！老子就是玩玩，吃吃豆腐。” 余秋看着他往里间走的背影，没有继续说什么。 那为什么这几天不玩，不吃豆腐了？ 非爷停在猫洞门口，扭头说道：“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等会把方案发给你，忙正事。” 说完人就消失在猫洞门口。 余秋还是皱着眉。 忙正事，岂不是说确有其事。 只不过，这事只算是私事、无关紧要的事？ 第263章 好惨的非爷 余秋一时心情十分复杂。 换位思考一下。男人嘛，遇上了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动心很正常。 公司里，方欣雨是大姐大，不仅因为她的年龄在所有女生当中最大，也因为她的性格。 外形上，也是公司首屈一指。唯一能跟她拼一拼的，还特么是个男的。 非爷说他比自己大七岁，那么算下来的话，非爷大方欣雨5岁，其实是挺好的年龄差。 但现在，问题就大了。 余秋看着那个小小的猫洞。 现在问题大了啊。 余秋替非爷难受，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非爷给占全了。 说了听不懂。 注定不可能有回应。 所有的情绪，都只能压在心底。 余秋过去敲了敲门：“非爷？” “干嘛？” “聊一聊呗？” “满足你的好奇心？”非爷的声音很淡漠，“赶紧的，方案发给你了。” 余秋只能回到座位上。 非爷是个狠人，看上去一点都没受影响。 但余秋知道非爷那副样子，只是个表象。他也有很温柔的一面，很善良的本心。 就好像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他叫自己快回去，怕自己因为救他湿透了会生病。 就好像他在自己老家的时候，安慰自己说“你是个好弟弟”。 就好像他走丢的时候，会因为怕自己担心，变傻了一样想连夜赶回来。 余秋坐在椅子上发呆。 非爷变成了一只猫，他得到了什么？ 有再多钱，他只能吃吃猫粮，住个猫架子。 猫的身体不仅被割了，而且就这么一直困在了猫的身体里。 现在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但对方只会把他当做一只猫。 再到后面，方欣雨应该会喜欢上一个真正的人，然后嫁给他。 虽然她总咧咧着不嫁人，要娶个妹子。 余秋由衷地觉得非爷的这一辈子，挺惨的。 怪不得上次他描述起游乐园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向往的光。 就只有这个愿望，支撑着他以猫的身体继续活下去。 要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自杀的。 余秋深深地看了看里间的门，收拾了情绪开始看非爷的方案。 这份方案很长、内容很多。 余秋只看了一点，就忍不住再次往那边看了看。 非爷的策划能力强到这种程度，如果他是一个人的话，他会成为什么样的存在？ 余秋脑海中闪现过的，都是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大佬。 他想起非爷说过，对于成为千亿富豪还是有点兴趣的。 那个时候，余秋觉得非爷在吹牛逼。 现在，余秋觉得这也是非爷惨的一个点。 明明有成为顶尖大佬的实力，但是被这一大间屋子里的拖油瓶拖着。 面对这份方案，余秋真的觉得自己是拖油瓶。 他赶紧把非爷的门一顿敲，喊他出来。 “……这份方案哈，真的好牛逼。”余秋很认真地说道，然后苦着脸，“但是同时和多个知名品牌联合搞事，咱们……能搞得定吗？” 非爷很鄙视地看着他：“一个亿，做不做？” 余秋有点恍惚，当时住院的时候，他也是问：五万块钱，做不做？ 这一眨眼，数字就变成一个亿了。 这就是他跟非爷的差距，非爷敢往前冲，他却有些畏首畏尾。 余秋忘了头上有兜，忍不住抓了抓：“非爷……嘶……我是不是挺差劲的？” 非爷懂了，淡淡地说：“我有得选吗？” 余秋咬着牙，不知道是扯到了伤口，还是下着决心：“我一定努力搞定！” “你的意见就是担心执行不到位？” “哦，不是，有几个小地方。”余秋抱着他站到了办公桌上，然后指着屏幕，“杜蕾斯、万大、威漫，这都是已经成名或者风头正盛的。但是这个小米和英雄联盟……” 非爷估计他还是查了查的，有这样的疑问也很正常。小米毕竟都还没发布，而英雄联盟虽然在国外已经公测了，但现在毕竟还没大火特火。 于是他说道：“小米你放心，雷布斯就是凡人的天使投资人，他会参与的。而且，以他的能量，小米一定不会做得差。” 余秋又问：“英雄联盟呢？我查了一下，好像这个游戏不仅是被企鹅代理的，而且制作公司也已经是企鹅的子公司啊。现在他们正在争微博平台的老大，会参与到我们这个合作，然后在竞争对手的平台上做活动吗？” 非爷皱着眉，这一点还真没想到。 他夸了一句：“盲僧，你发现了华点。” 余秋一脸懵逼，这句话什么意思？ 非爷仍然皱着眉，这一点确实不太好解决啊。 企鹅的微博虽然最后挂了，但现在还是处于雄心勃勃的阶段。 这个方案如果提交上去，势必需要在别人的高层间进行决策。 面对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现象级营销动作，企鹅微博当然不希望竞争对手借这个活动再收割一波用户。 他一时没有好的对策，继续问：“还有什么点？” 余秋把方案拉到了代言人的部分：“选择女代言人的话，为什么不选现在最红的柳幂，选的是这个刘诗？因为可能价格低一些？” 非爷淡定地说道：“里面不是说了理由吗？去年的主题是你我皆凡人，今年的主题是奋斗不平凡。已经大火特火的，价格又高，选了也没代表性。柳幂的星路相对顺利多了，刘诗是从配角开始做起的。今年有一部她主演的电视剧，宣传片花已经发布了，我也去看了原著，我觉得能火。” 余秋不确定地问：“能火吗？我也搜了看了看，感觉她长得不惊艳啊。” “所以她更适合凡人诚品。” 余秋只能点了点头，这方面相信非爷的判断就是，然后又拉到一个地方问：“凡人不是做电商的吗？为什么又要在万大里开店？” 非爷翘起了嘴角：“快闪店，不是长期的店，只是一种营销推广手段。利用万大广场客流最集中的位置，几个品牌联动，而且有杜蕾斯这样自带趣味的品牌，会成为一个很独特的小集市模样。只要引起了围观，就有了热度，目的就达到了。这个部分，不用我们去操作，凡人自己会做好。” 余秋提的，主要都不是反对或者改进的意见。 这是两人沟通方案时常见的节奏，要通过这样的问答、讲解，让余秋理解方案。 这样他再去跟别人沟通的时候，才能做到心里有底。 谈起了工作，非爷的情绪已经转变过来了，余秋似乎也抛开了一开始的思绪。 消化得差不多之后，余秋由衷地说道：“非爷，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你怎么做到这么牛逼的？这个方案，太厉害了！” 非爷又摆出战术后仰的姿势：“朕是谁？” 第264章 你的劫求订阅 余秋对他翘着大拇指，就笑着问：“可以跟舒哥沟通了吗？” 非爷点头：“叫他来江城。” “大龙和二胖他们……要不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可以吸纳进来的点子。” “叫他们把方案发来。” 王朋和张龙宇把现在做出来的东西发给余秋之后，就都有些忐忑地坐在座位上。 也不知道老板看得怎么样，会怎么评价。 没过一阵，老板又把他们叫进了办公室。 非爷也坐在办公桌上。 他们两人坐在老板对面，就听老板说道：“方案的结构都还可以，但内容都比较单薄。咱们如果只是延续去年的思路，肯定拿不下来这一单。” 王朋和张龙宇低头停训。 对老板，他们服气得很。毕竟每次他给出来的东西，都那么让人惊艳。 余秋笑着说：“大龙，和杜蕾斯联合营销、今年在双十一期间主打情侣衫爆品的想法还是有些意思的。” 张龙宇得到了一个表扬，咧嘴乐了乐。 “二胖，学习苹果，下单之后在T恤上印专属文案的想法也可以，但暂时不知道他们的工厂和物流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王朋问道：“那方案B呢？征集创意凡人文案，进行一波批量生产，这样不用点对点发送到特定客户。” 余秋点头道：“这个点子可以吸纳到我这边的主方案里，作为其中一环。” 张龙宇期待地问：“师父，你的方案出来了？” 王朋转头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的脸皮厚多了，总是师父师父地叫。 余秋点了点头，但是说道：“关系重大，在我敲定之前，先不跟你们说。不过有一些小的点，你们也可以帮着想想。” 说完，就按照刚才他跟非爷在这里聊的，布置了一些小任务给他们。 都是非爷还觉得不太满意的小点，比如文案，或者某个物料的示例创意。 两人领了任务，又重新卯起劲，准备新一轮的比拼。 等他们出去了，余秋说道：“非爷，你平常也给我布置一些任务，让我练一练吧。” 非爷认真说道：“你要练，不是练这些，而是练日常的管理能力。”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等猫老了，你能一个靠谱的职业经理人，有一份相对稳定的分红就行。” 余秋默默地点了点头。 非爷问他：“不甘心就这样？” 余秋笑着说：“怎么会呢？现在已经超出我能力范围了。只是听你说等猫老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下，非爷满不在乎地说道：“本来猫就只能活那么长时间。” “非爷……”余秋轻声地问，“非也文化做得很大、赚了很多钱之后，你将来……” 非爷洒然一笑：“所以说，我要做游乐园！赚到的钱，我就花出去，在这世间留下一个物理印记！” 余秋忽然说道：“也快到傍晚了，回家喝酒去？” 非爷忙了几天把方案弄出来了，看他的神情，再想到之前他问出来的话，笑着说：“想把朕灌醉了套点话？” 余秋翻了个白眼：“用得着套吗？我又不傻。只不过……希望你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很精彩。” 非爷赞许地点点头：“这就对了。结果什么的无所谓，过程对我来说很重要。” 余秋保存好东西关了电脑：“走！” 叮嘱了一下贺方看着点公司，余秋就带着非爷先撤了。 回去的路上，车里放着轻快的音乐，非爷蹲在副驾上摇头晃脑的。 到了院子里，余秋开始做菜，非爷慢走锻炼。 虽然活不长，但是猫命还是要紧的，至少要看到游乐园建成迎客的那天。 说实在的，被余秋看出来了，非爷心里反而没那么丧了。 仿佛一丝若有若无的宽慰，有人知道自己心事的那种感觉，不是绝对的孤独。 只不过不要让自己的心陷得越来越深就好。 现在嘛，也仅仅是心刚刚动了。 这种感觉，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非爷很明白，最后又都会走向索然无味。 所以没什么大不了。 家里有只猫，冰箱里长期不缺鱼肉。 余秋给非爷专门做了两份，自己也炒了两个小菜，就一起坐在吧台上开喝。 非爷还坐在他的小龙椅上，面前迷你小案桌上吃喝丰富。 他舔了两口自己的猫薄荷，就瞥着余秋说道：“还说一起喝酒，你喝果汁什么意思？” 余秋无辜地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缝着针呢。” “缺了点味道。” “等我好了再补你一顿。”余秋给他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牛肉粒，然后问，“非爷，只能跟我一个人交流，会不会很没劲？” 非爷醉眼惺忪地嚼着牛肉粒说：“谁说只能跟你交流？我长期跟人在网上交流。” “……那毕竟是陌生人。” 非爷斜眼看着他：“你又想提告诉何诗什么的？” 余秋摇了摇头：“咱们俩虽说能聊天，但是主要还是朋友之间的感情。” 非爷毛骨悚然：“什么朋友！什么感情！你是大内总管，位置摆正了！” 余秋不理会他的嘴碎，认真说道：“我希望你内心的情感更充实一些，所以我有一个想法。” “……为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 余秋喝了一口果汁之后，缓缓说道：“我想让你，来做余夏。” 非爷愕然抬头，张嘴看着他：“啥玩意？” “总而言之，就是让我爸妈知道你。”余秋认真地说道，“我爸妈，你信得过吗？” 非爷被他神情的脑回路惊到了，然后明白了他的初衷。 他知道自己原来和老头子关系不好。 他也清楚自己的这一辈子，不可能收获爱情这种东西。 朋友的话，只可能有余秋一个。 然而人总是有情感需求的，那就只剩下一种感情：亲情。 编出一个说辞，让他爸妈相信，自己就是余夏？ 非爷看傻子似地看他：“让你爸妈看到儿子变成了一只猫？等我挂了让他们再重新感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想的？” 余秋摇摇头：“相信我，只要我哥还在，我爸妈都会喜欢，毕竟我哥已经走了。至于说将来……这总归是多出来的一段缘分。” 非爷还是跟看傻子似的：“我至于用这种骗人的方式，来填补内心的情感需求吗？” 妈的，搞得老子很脆弱似的。 “非爷，认真考虑一下。” 非爷懒得理他，低头喝酒。 余秋说道：“这不是骗，我把你当做哥。如果你也把我爸妈当做亲人来看待，余夏，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不知为何，非爷却想到了余青山教诲余秋的模样，又想起自家老头子咋咋呼呼的模样。 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骂道：“艹，你这是给我种草啊。” “……啥意思？” 非爷叹了一口气：“不敢想象那会是一副什么模样，你别瞎折腾了。就方欣雨这点小破事，对我来说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的日子，我都过了几十年了，再多几年也没什么。” 余秋心想那怎么能一样呢？你作为人的时候，填补内心情感需要的方式多了。何况，你不是说也谈过几次用钱砸的恋爱吗？谈恋爱的时候，还不是有妹子对你说想你。 非爷瞅着他：“你这什么表情？” “不是说，过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体验一下啊，有人宠爱的感觉。” “全公司的妹子都宠爱我！”非爷觉得余秋现在这样子，很有点当初自己蛊惑他体验常规神豪奢靡生活的意思。 余秋很固执：“那不一样，她们只是把你当做一只猫，本质上是在玩你。” 非爷无言以对：“我特么……” “在可控的范围内，多两个把你当人、而且是当亲人的人不好吗？” “……老子皇帝当得好好的，你非得给我整个太上皇和太皇太后？” 余秋只静静地看着他。 非爷心里很烦躁：“真不是事！” “我相信现在对你来说不是事。”余秋开始补刀了，“一年，不是事。十年呢？二十年呢？” 非爷不说话，心想那又有什么两样？ “得不到的，就会念念不忘。心里记着，就会越记越深。”余秋的声音一字一字的，“方欣雨和你以前的女人不同，唯独对她，你没有办法。这样的人，会成为你的劫。她会爱上别人，她会嫁人生孩子。你确定，将来这些都不是事？” 非爷破口大骂：“艹！你当初还要老子教的人，什么时候变成情感专家了？” “真的，非爷。我希望你能多在两个人心上，多点人知道你是一个人。你的世界里，不能只有我。” 非爷一口喝完碗里剩下的酒跳下吧台，踉踉跄跄地说道：“老子不陪你演苦情戏！” 走到半路上，他停下了脚步，回头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件事，不要再提。我不想去扮演谁，我就是我。劫不劫的，对我来说无所谓。就算是劫，老子渡了它，说不定就成仙了！” 余秋看着他，这都能看透的话，不是成仙，是成佛吧？六根彻底清净了。 “你别跑啊，菜还没吃完呢！” “吃饱了！” “我不提这茬了，咱们聊聊游乐园的事？” 非爷停下了脚步，傲娇地转身：“这还差不多。” 第265章 赶鸭子上架 非爷重新回到他的小龙椅里，体态放松。 余秋说道：“如果今年这个案子拿下了，应该能赚得更多一点了吧？可以做游乐园的启动工作了吗？” 非爷是继续嚼牛肉粒，不在乎地说道：“前期工作花不了多少钱，先要把地方规划设计好。” “陈皮那边，需要做什么？” 非爷想了想说：“等夏天的时候，跟那个乔荣盛联系一下，到时候带个团队过去，私底下先考察一下。” “私底下考察，找陈皮不就行了吗？”余秋很奇怪，“找乔荣盛，地方上不就知道了有人对那块位置有想法？” “那块位置要开发的想法传了几十年了，不还是那样？专业团队过去，除了实地看看，最好还需要官方的资料，测绘地形图啊，规划政策这些。这是陈皮暂时解决不了的，到时候带着他，让他见识见识。” 余秋明白了过来，然后问道：“那去哪找这个专业团队？” 非爷点头：“这是一个问题。能力强的，自己想法多。但偏偏这个项目，我已经有明确想法了，就是对质量有要求。这样的团队……恐怕还是得去燕京找。” “那……等去燕京谈这个方案的时候，接触一下？得提前先联系吧？” “这个事情请李知行帮忙。”非爷说道，“请他以某个景点想做大规划的名义，了解一下什么团队靠谱又专业。” 余秋记在了心里，然后就开始问非爷对于游乐园的“明确想法”。 非爷眉飞色舞地，说起四大区的构想，还有里面填充的小细节。 余秋看着他的样子，嘴角露出微笑。 忽然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 对非爷来说，也许只是微微动了心。 然后他自己就意识到了，所以改变自己的日常习惯，让余秋看出了端倪。 郑重其事地提出来……反而有点搞得他已经没救了一样……怪不得他说不陪自己演苦情戏。 余秋放下了心。 不过无论如何，后面像这样一起吃吃饭聊一聊的事情，应该多来几次。 开始跟何诗谈恋爱之后，对他的注意确实没以前多了。 说来说去，能面对面把非爷当个人聊聊天的，也就自己。 …… 舒哥接到余秋的电话，又是第二天一早就飞到江城来了。 这次非也文化的地方很好找，他跟林清逸到了公司门口，就对迎接在那里的余秋跟贺方说道：“阔气！” 余秋笑道：“燕京来的，寒碜我们不是？” 舒哥和林清逸进了办公室，看到里面的格局陈设，感叹地说道：“真的，你不愧是顶尖的策划人，看看这公司里的格调，在这工作心情都好！” 贺方觉得倍儿有面子。 四个人进了会客室，前台蔡灵芳送来了茶水就退出去了。 舒哥看余秋摘下帽子之后，诧异地问道：“头是怎么回事？” “屋顶掉了片瓦，缝了几针。”余秋无奈地回答。 “天降横财，天降横财。”舒哥打了个哈哈，又对非爷说道，“非爷好啊，好像胖了一点。” 非爷蹲坐在茶几上回怼：“都是肌肉！我现在双爪一晃，就是万斤之力！” 余秋听得好笑，所以笑着问舒哥：“先把合作方式商议好吧？” 舒哥和林清逸望了过来，深深看了余秋一眼，然后说道：“还没确定方案，先把咱们之间的原则定下来？” 余秋淡定地说道：“方案有把握。” 林清逸神色复杂地看着余秋。就这么有自信？对手也很强啊。 他还以为这次过来，就只是双方沟通方案。林清逸这边，也拿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不知道非也文化这边方案如何，但他私心里还是想较量看看的。 联合竞标，最后确定下来用什么方案，其中自然涉及到双方所占的份额，以及最终的利润。 贺方看舒哥和林清逸两人的表情，心里觉得倍儿爽。 舒哥看了一眼林清逸，直接地问：“余总是什么想法？” 余秋说道：“凡人他们的招标文件，里面说得就不够清晰。我有点担心，何总这次就是博采众长，最后由他们自己来执行。那样的话，我们只中标个策划全案，怎么算钱？” 舒哥早有准备。两家合作一起去操作的话，这些核心的问题当然也是他最关心的。只听他答道：“我专门问过何总，他说虽然这次只是做策划全案招标，但是可操作性更加看重。这个可操作性，就看各家方案的细节了。招标文件里不是说了吗，也要附上执行方案和报价。” 停顿了一下，他笑着说道：“既然和非也文化一起合作，就是认同你们的策划能力比我们强。如果中标了，利润大头都在执行方案里，策划费用我不要。如果没中标，前期费用我这边出，余总贺总满意吗？” 贺方看了一眼余秋，看他怎么回答。 这种谈判间的唇枪舌剑和看不见的烽烟，让他觉得很带感。 余秋说道：“我这次的方案，不像上回，只是做个创意、把宣传物料做出来，然后到线上线下投放。传统的赚刊例价利润的方式，这次可能不太合适，所以成本收益不是那么好界定。” 以前4A广告公司的操作方式，都是根据自己有合作的广告资源方，整合他们的广告资源，在刊例报价基础上再往上拔高一个比例，形成最终报价给甲方。 他们身兼创意方和代理的角色，而且同时，他们最终付给广告资源方的，也往往还有折扣。 但是现在情况正在改变。 搜索引擎的按点击付费等等模式出来之后，因为隔行如隔山，仍然有代理这么来做。甚至平台方也会给代理通过赠送额度等等各种方式，做出一个实际的折扣价出来。 不过非爷说了，社交媒体的玩法会带来更多不同。 现在，非也文化之所以受青睐，就是因为在这个新领域，他们是最牛逼的。 听到余秋说这次的方案又和上回不同，林清逸很感兴趣。 舒哥无奈地说：“你这是讲我越来越落伍了？怎样个章程，你说你的想法嘛。咱们都这么熟了，不用绕。” 余秋笑着说：“没有绕啊。舒哥，你不是也想往社交营销的方向上转吗？这次我的方案里，涉及到多个品牌的联动，架构很大。我提这个想法出来，就是想咱们抛开所谓新兴和传统的界限，一起把事情能够落了地。策划的费用，如果咱们后面定下来是以我们的为主，那咱们八二。后面执行的方案，咱们还跟去年一样。” 舒哥看着他。跟去年一样，肯定不是说的各承担一半预算的事，而是最后得到的七三。余秋去年拿了一半走，剩下一半里面还拿了四成，总体而言就是七三了。 如果按1个亿的投放预算，这次非也文化要拿到多少？就算凡人准备有一些事情自己来执行，余秋很可能也会拿到四五千万的费用吧？ 他的胃口这么大了？ 就这办公室里这点人，他执行得过来吗？ 舒哥心里这样想，但其实都做好了利润方面跟非也文化八二开的准备。 因为非也文化已经站稳脚本、今非昔比了，在圈子里是新星。 何为本来是想直接邀请非也文化来出方案的，虽然也会邀请舒哥这边。 可舒哥和林清逸盘算了很久，最后得出结论是，自己单独去提案的话，恐怕胜算很小。今年的任务目标，比去年可大多了。 而且就算最后靠关系拿到一部分份额，如果最终凡人的业绩没达到预期，他们的招牌显然也会在凡人那边挂掉。 舒哥毕竟和何为已经把关系处得很好了，所以才提出来联合拿下这个大单的想法。 何为觉得舒哥做事很靠谱，又有非也文化一起搞，其实还是相对看好他们的。 舒哥正在思考，余秋又说：“其中三成的事情，如果舒哥你们操作得好，也许还能多两个一线品牌的客户，从他们手上再赚一份。” 舒哥眼睛一亮，看似很豪爽地说道：“去年靠的是你，今年肯定还是要你带着。你说七三就七三！方案究竟是什么样的？” 余秋笑了笑：“那咱们就先把框架协议签下来？” 舒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一点倒是要夸夸你。熟归熟，流程归流程，你成长好快啊！” 余秋也不尴尬：“赶鸭子上架，这也没办法，毕竟这么多人跟着我们俩吃饭呢。” 说完，他就喊罗毅凌去拿已经拟好的协议。 舒哥见他准备充分，毫不介意。 跟去年一样，又比自己预期的多拿了一些，余秋这个人不贪。 老实说，他要是胃口再大一点，自己单独去跟凡人谈，估计一样有把握。 舒哥跟何为关系好、又近水楼台，所以提前得到消息。 要是余秋不准备跟他一起玩，何为最后还是会单独邀请余秋。 虽然舒哥自认也不差，但去年做得那么好，何为又不是不知道主要靠谁。 贺方看着余秋的姿态做派很佩服，舒哥这个老狐狸都已经开始夸他了。 非爷就很莫名地看着余秋了。 他刚才说什么？赶鸭子？ 对自己的定位有些身体棒棒啊！ 第266章 Y世代求订阅 协议签好了，双方算是正式缔约，联合搞定这一单。 然后就进入到真正谈方案的环节，双方移步会议室。 余秋先说道：“舒哥，你们也有拿方案吧？先听听你们的想法？” 虽然知道大概率还是非也文化的想法更靠谱，但是林清逸既不愿露怯，也想秀一秀自己的想法。 就算比不过，也可以听听意见。 而且万一自己的想法更好呢？那刚才的协议，可就要重新商榷一下了。 余秋心里一动，又出去把王朋和张龙宇喊了进来，让他们学习学习。 王朋和张龙宇正襟危坐，拿着笔和小本本。 林清逸从背包里把笔记本拿了出来，贺方帮着把线接好了，然后拉下窗帘关了灯。 投影屏幕上，出现了林清逸做的方案。 【Y世代，内外不凡！】 非爷眉头一挑，这倒有点巧合，他也想着从去年的主打凡人个性，提升到不平凡这个概念。 Y世代这个切入点，既瞄准了当下电费的主消费人群年轻人，也比“生于1984”更容易引起讨论。 毕竟这个舶来概念，是从欧美传过来的，有一种往国际范上靠的意思。 想一想，凡人诚品突然成了年轻人给自己贴一个更加有生命力的Y世代标签，还是非常符合品牌塑造的进阶需求。 非爷看了看坐在那里观察众人神情的林清逸，他眼底里还是有一丝得意之色的。 他的得意，其实来源于非也文化这边四个人都露出来的疑惑表情。 这就又有意思肤浅了。拿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概念出来，有什么好得意的？显得自己视野广。 非也文化最有见识的你不看，老子正在鄙视你呢！ 余秋等人尽管疑惑，但是仍然端在那里。 也不问，反正他肯定会讲。 果然林清逸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说了：“今年的策略，就是在去年已经获得的知名度基础上，建立起更明确的品牌认同。Y时代是一个国外的说法，泛指80后90后这两代人，基本上来说覆盖了现在最主要的电商人群……” 他娓娓道来，随后就是围绕这个主题在展开。 首先是市场方案，在做竞争分析和人群分析、产品定位，也包括价格等等这些方面。 非爷发现他们的数据还是更深入的，不知道是不是从凡人诚品去年的合作里积累了不少一手信息。 接下来就到了品牌方案。 这一块就是整个全案的灵魂了，它需要把这一波传播推广积累成为在粉丝心目当中有内涵、有认同的品牌价值。 林清逸给出的这一波slogan，就是内外不平凡。 落到产品上，内是指品质，外是指设计。 落到向用户传递的价值主张上，内是Y世代的视野、格局、创新，外就是Y世代在形象和行为习惯上的更有品味、更有格调、更有活力。 听到这里，王朋和张龙宇已经非常佩服了。 逻辑分明，条理清晰，所给出来的答案也非常亮眼。 内外不平凡真是让年轻人很有认同感。 林清逸对这两个人的神情感到很受用，就连他们的贺总也板着脸似乎被震住了的样子。 只有余总仍然云淡风轻的，似乎并没有被打动。 他收摄心神，继续讲后面更大的重点，也就是传播方案。 对于成熟的企业来说，所需要的广告全案，并不需要对方在市场方案和品牌方案多做笔墨。 市场在哪里、竞争对手是谁，企业自己就挺清楚。 品牌方案里，VI这一套也是完善的，所需要的品牌方案，更多的是配合这一次传播活动的一个重新解读。 而传播方案则是重中之重。 他们又不是初创的小公司，需要一些品牌定位和市场定位方面的顶层设计，所需要的只是怎么传播品牌、怎么获客、怎么变现。 非爷想要看的，就是他们在传播方案上，有没有具体亮眼的想法。 结果听他讲下来，仍然还是跟去年类似。 通过社交平台营造事件，再搭配传统的全媒体曝光覆盖。 只不过规模更大了。 比如说代言人团队，堪称天团，集结了娱乐圈、体育圈、艺术圈的知名Y世代明星，比如柳幂就在其中。 所做的主文案，也缺那么些味道，冲击力不强。 这部分，连王朋和张龙宇也都无动于衷。 他们长期在非爷的喂养下，口味已经比较刁了。 “外表高光，内在更不凡。我是Y世代，我选择我的未来。” 品得出来，没有内味。 有点传统广告语的意思。 至少没有去年胡不歌那一个凡人体传递出来的冲击力。 林清逸讲到了最后一页，余秋带头鼓掌：“非常有收获！” 王朋和张龙宇觉得开篇是挺惊艳的，也由衷鼓掌。 反而贺方拍得有点轻有点缓，然后看着余秋。 余秋先对王朋和张龙宇说：“你们先去忙吧。” 两人有点懵。咋了我们不能听？很期待你把他们震住啊！我们还不知道你的方案是什么！ 然而老板发了话，两人乖乖出去了。 舒哥奇怪地笑问：“怎么不让他们听？” 余秋只说道：“时间有点长，他们手头工作还很多。” 林清逸沉默不语。咋了，你断定我短小？ 把笔记本连好了线，余秋就说道：“我这次这个方案，考虑得更多，不仅仅只是着眼于传播。但是现在，不妨先只是把传播有关的这一块单独拿出来讲。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觉得自己的市场和产品战略没问题，咱们就只把这套做法当做一个活动来做。” 舒哥有些愕然：“你……觉得他们的市场和产品战略有问题？” 凡人诚品明明高飞猛进啊！你觉得他们有问题。 余秋笑着说：“这一块等去燕京提案的时候，有机会可以跟何总甚至他们老总聊一聊。” 舒哥有点发怵，你还真要提这样的意见？ 林清逸已经看着屏幕上的字了。 【我为自己代言】 他已经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难道要玩草根？ 余秋对他笑道：“有一点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今年要玩一个不平凡的概念。但是既然是要做一个传播方案，我想在造事件上面，选择不一样的代言人。” 说完，就直接是传播策略。 首先就是代言人。 林清逸张大了嘴巴，这什么情况？ 第267章 总决赛冠名为北方海溟加更 之间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 有真人，有漫画人物，有游戏角色，还有……套套？ 这什么玩意？ 只见真人里面，这都是谁？ 有明星，刘诗，吴隆，还有个帅的不认识。 但是雷布斯是什么情况？还有刚刚被爆出来的王聪？ 威漫的漫画英雄是啥玩意？ 还有最多的就是一组游戏人物形象。 林清逸都懵了，这是啥意思？ 幻灯片一切换，总算变成了清晰一点了。 小米手机、万大广场、杜蕾斯、英雄联盟、威漫，以及一个电视剧的品牌联合营销？ 把他们去年双十一的那一套升级了？ 余秋也不废话，直接开始说道：“今年这个方案，主题就是我为自己代言，玩法是品牌间的联名、网友和凡人的互动，最终会具体到一批专门的定制产品上。这次的宣传物料，核心主打的会是视频。” 于是他亮出了主要的文案。 林清逸看着这一大段文案，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要找雷布斯、王聪。 主题拔得更高了，虽然是成功者的宣言，但如果是用视频的方式拍出来，拍得特别令人激情澎湃，冲击力很强的。 这又是一套非常适合改编、传播的文案，不管普通人是用来励志、还是用来自嘲，都可以。 从内涵上来说，比Y世代这么个空泛概念以及传播出来的年轻人玩玩闹闹的形象要战得更稳。 因为统一的调调就是：有梦想，奋斗不平凡。你说我不行，我为自己代言。 这里面毕竟有梦想和奋斗这样积极向上的东西。 林清逸听着听着，总算是又有了去年整个人被刷新认识的感觉。 品牌联名营销，分别是不同领域的企业，合作起来是双赢。 线上线下的联动，快闪店的想法让人惊艳。 社交平台上面也有新玩法，这次的集中点放在了热门话题上。 而且，分别有数波热门话题可以来运作。毕竟，如果计划成功，这么多品牌间的互动，各自都会贡献出一些话题。 普通人可以通过微博活动，撰写属于自己的个人代言文案，然后入选在那批精选出来的定制T恤上？ 而其他品牌……如果像去年双十一那样形成声势，会不会也定制一套自己的周边？ 相比起自己的一套传播策略，这个方案显然更加声势浩大。加上文案更加出色，如果宣传物料比如说视频做得品质很高，那必然会成为一个营销事件。 林清逸有点神情复杂，这是格局的不同。 他只围绕凡人诚品在想招，非也文化这边却在跨界上玩得规模更大了。 看来是凡人把今年的大动作放在双十一之前、唤醒了他们操作去年双十一杜蕾斯营销活动的记忆。 余秋说道：“这个方案，就需要和更多品牌去进行联系合作了。我这边负责小米、杜蕾斯和英雄联盟和《心惊》电视剧团队，舒哥你们负责联系威漫和万大。这两家是大客户，如果让他们认可了你们的实力，后面应该还有很多合作。” 余秋说时间会很很长，讲得却很快。 说到这里，整个策划案的传播环节也就说完了。 代言人的推出是一波一波的，首先出来的就是凡人的投资人雷布斯。 随后就是万大的王聪，同时开启一波线下十一期间的快闪店营销，以及线上的网友精选文案征集。 然后就是双十一期间的品牌联名定制款和网友文案定制款发售。在这个最关键的时期，则是电视剧的明星团队出来配合带热度。 当然，这时也少不了杜蕾斯的乱入。 本来杜蕾斯借助各种热点乱入抢镜就已经是常态了。 随后进入冬季，则是英雄联盟在正式公测前的持续宣传。 这一波主题营销，甚至要持续到明年春天。在威漫的重磅电影上映前，又是连续的联名宣传。 表面上看起来，是凡人诚品先在双十一之前成功营造起了一波热度，后续其他品牌跟进合作。 实际上早就策划好了。 每个品牌都有自己的用户粉丝群体，凡人诚品是借助这个机会也增强了在这些群体里的知名度和认同度。 舒哥嗅到了一丝味道：“你说要跟他们聊市场和产品问题，就是建议凡人可以走其他品牌的服装类定制服务？” 余秋笑道：“是这个意思。而且……说电商，并不意味着就只能做线上。未来，凡人也不是不能做线下旗舰店。” 舒哥沉默不语。 余秋想得太大了。舒哥跟何为聊得很多，凡人现在的战略是要抢夺电商市场份额，尤其是在服装品类的份额。 他知道凡人现在是想转成平台，而不是做产品。 这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做平台，要做的是流量、占有率。 做产品的话，电商就只是一个销售渠道，他们的核心要放在产品和供应商上。 这两者是不好平衡的。 余秋看了一眼在那边皱着眉思考的舒哥，看了一眼非爷。 “联合投标，他对方案也应该发表意见。如果觉得这个方案太大、落地有困难，也可以理解。”非爷懒洋洋地说道。 果然，舒哥说道：“我担心这个方案，凡人那边会觉得注意力太分散了，其他抢镜的品牌更多。” 余秋跟非爷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在双十一的大节奏之前，全部都是围绕凡人的。雷布斯只是出他这个人，万大是快闪店的主场，三个明星代言人也是帮凡人做推广。后面的品牌联名，只会坐实凡人的品牌高度。” 林清逸敏锐地提出了余秋之前的问题：“英雄联盟这个游戏，我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企鹅即将推出的重磅产品。企鹅自己有微博，他们会参与到这个活动当中吗？” 非爷翘起嘴角，余秋笑道：“所以说大节奏在双十一之前就完成了。前后，可以分割为两个阶段。后面的阶段，英雄联盟这个游戏，我们围绕它做了一个专门的方案。” 说完，余秋换了一个PPT，只见上面写的是：【英雄联盟第一届世界总决赛冠名赞助营销方案】 第268章 两座大山求订阅 “总决赛冠名？”舒哥和林清逸都很疑惑。 余秋点头道：“这款游戏是一个对战网游，本身瞄准的就是电子竞技这个领域。今年是第一赛季，他们在全球一些早期核心玩家当中地位已经很高。因为是第一届全球总决赛，冠名的门槛很低，但是对这款游戏的意义却很大。” 余秋说着，就已经开始讲解这个方案了。 说穿了，就是在低门槛的时候，为这场总决赛提供冠名资金，提供所有战队的比赛服定制。 要换过来的，就是下一个赛季的英雄形象互动传播。 到那个时候，国内就要正式公测、开始慢慢走热了。 林清逸觉得这个操作玩得也挺跨界的。 还有一点，为什么就断定这个游戏能火？他有点不明白。 这个疑惑被提了出来。 非爷很理解他的疑惑，因为现在毕竟才2011年初，dota的知名度都比英雄联盟强多了。而且在硬核dota玩家心目中，英雄联盟很low，操作门槛很低。 余秋只是照本宣科地讲着理由。 dota类游戏本身好玩，这个已经有玩家基础了。 操作门槛低意味着游戏人群基础更庞大。 纯对战游戏类型的竞技性和刺激性。 一局游戏用时不长，相比现在大火的MMORPG更加轻快。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免费。 “总而言之，针对英雄联盟的营销推广，是在整个框架当中相对独立的一个部分。对总决赛的冠名、凡人投入资金帮助推广这款游戏在国内的知名度、帮助推动基于这款游戏的电竞职业化和职业联赛及早开始，这就是让企鹅愿意参与进来的三个点。” 舒哥觉得没毛病。 以凡人诚品现在的上升态势，在这款游戏的运营初期愿意站出来支持，对他们来说也是个良好的开端。 而且明显思路很清晰。 对凡人来说，如果这个游戏最终火了，他们甚至能被刻在这款游戏的发展史上被反复提及。 而且有希望成为这款游戏服装类周边未来的重磅合作伙伴。 想想魔兽世界的周边卖得有多火？ 随着余秋对一个个疑问的解答，舒哥和林清逸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说道：“虽然早料到如此，不过还是很沮丧啊。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也没多久，你这么快就……” 林清逸神情很复杂。 他为这个事情准备了很长的时间。 在接到正式消息之前，就笃定了凡人今年还会大搞，就已经在准备方案了。 难道余总也是这样？ 余秋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就谦虚了两句，然后就继续讨论一些细节。 非爷听着他们聊天的内容，觉得还是很有趣的。 虽然变成了猫，但其实在这个世界的幕后做个黑爪，搅乱一下未来的发展，确实很有意思。 这可能就是上帝视角的乐趣吧。 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原来余秋之前担心的双方合作形式不好谈的问题，也不是问题。 因为非也文化显得太高深莫测了。 每一次出手都这么成功，判断都这么准确。 舒哥就是勤奋的学习者，从他们这次独立能拿出这样的方案来看，其实已经进步非常快了。毕竟以前，他们只是个传统的广告行业代理商。 但没办法，非爷是重生的，余秋开了挂。 《心惊》当然会火，到时候凡人剩下一大笔代言费，却在这个剧最红火的时候展开宣传，无疑又是一次非也文化判断精准的证据。 英雄联盟也一样。 反倒是雷布斯的代言，非爷心里并不是很有底。 这个没有底，是纯粹看那条广告片的效果。毕竟雷布斯没有别人帅。 但是加上小米到时候的热度，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余秋他们要谈的细节还非常之多，毕竟策划案只是一个敲门砖，执行方案才是主要的利润来源。 非爷渐感无趣，说了一声：“你们继续聊，我出去玩。” 当着别人面余秋也不能回答，看了非爷一眼又看了看门那边。 非爷摇了摇头，走过去。 然后站起来两个爪子在门上扒了扒，又回头说：“演完了。” 余秋对舒哥他们干笑一声：“非爷呆烦了。” 说完过去帮他打开门，非爷嘟哝着：“至于吗？费劲！” 余秋瞪了他一眼：不是你说在外面要注意分寸吗，你不演一演，喵一下我就做各种事，岂不是很怪？ 非爷看不到他的眼神，从会议室出来，就看见方欣雨和牛得海去了录影棚。 他撇了撇嘴，没跟过去看。 忙这个方案好多天，好好吃吃豆腐休息休息！ 非爷跑到顾米身边：“喵！” 顾米听到叫声，眉开眼笑地把他抱起来。 非爷两个爪子直接扒了上去，脑袋直埋的。 顾米笑得嘻嘻哈哈的：“非爷没乖两天，又开始皮了。乖，我正在写东西。” 说完把他搁在腿上，继续敲键盘。 非爷的脑袋从桌沿伸出来，脑后就是软软的两座大山，眼睛看着屏幕上。 只见她正在写杜蕾斯微博跟春天这个时节有关的文案。 非爷心里一动……春分之后就是清明了，雨季已近。 心里想着怎么安排一下，嘴里叫嚣着：“这不行啊！你一个女孩子，文案不要这么露骨好不好！你也就是写得奔放，平常怎么不奔放？” 顾米低头看了看，然后往后退了退：“压到你了？” “不不不！压紧一点！”非爷很遗憾，刚才怪巴适的。 爬完了这座山，非爷又去找下一座山了。 他走到江玉燕身边说道：“小白！我们去休息区休息一下吧！” 江玉燕听到声音脸红了红：“非爷……你来啦……” 非爷不满地看着她，扭捏什么，又不会掉块肉：“快点！老板检查工作！” 身旁王朋他们都面带微笑，眼带羡慕。 非爷真是个流氓猫，看看人家小姑娘都有点怕它了。 看到她的样子，非爷叹了口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小白这孩子，就是脸皮太薄了，跟咱非也文化的企业氛围融入得不够啊！ 这么一折腾，非爷也懒得继续吃豆腐了，一个人溜到了休息区趴在猫窝里。 放松一下，等会回去写自己对游乐园的策划案了。 凡人的方案准备好之后，就要去燕京了。 顺便得考察一下那边的规划设计团队，这样的话，对自己游乐园的策划，得更加细致一点。 他正在看着窗外的湖景，就听到身后一声：“呀！魔魔！” 非爷扭头一看，就见方欣雨笑眯眯地走过来蹲下摸着他的头：“你在看什么呀？” “……看寂寞。” 方欣雨已经把他抱了起来，仰躺在懒人沙发上。 非爷怀着复杂的心情，被方欣雨放在了自己的大山之间。 第269章 难顶 方欣雨凶巴巴地拷问：“说！最近为什么不理我！” 非爷不乐意了，也凶巴巴地说：“老子爱怎样就怎样！” “你凶巴巴的干嘛！”方欣雨看着他的表情直乐，然后不停挑着眉嬉笑着问，“软不软？” “……软……”非爷无奈了，讲究一点行不？办公室里这么多人呢！ 方欣雨两只手在他脖子底下轮流抓着，非爷忍不住昂起了头。 “你也好软啊，真舒服！”方欣雨觉得手感贼好，忍不住赞叹。 非爷昂着头眼睛向下怒视：“你说我软？一棒敲死你！” 方欣雨根本听不懂，来了兴致就把他翻了过来想摸肚皮。 非爷受不了了，太他娘的不知羞了！ 他挥舞着四条腿阻止她。 方欣雨却拿两只手跟他愉快地玩了起来，不停拨弄着爪子。 “别闹了！老子伸指甲了！赶紧给老子干活去！”非爷厉声呵斥。 方欣雨：“我打我打我打……” 非爷觉得她太沙雕了，一翻身从山谷之间跑了。 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方欣雨从休息区的隔断书架旁伸出脑袋来，“哼”了一声：“喜新厌旧！” “这不是废话吗？爷就是这样！”非爷碎碎叨叨的，却往办公室里回去了。 结果堵在了门口。余秋还在会议室，当这么多人的面跳起来扒门把手似乎不像样。 万一出糗了呢？ 非爷大声喊道：“来人啊！” 没人往这边瞄，实在是办公室里猫叫很频繁，大家有点习惯了。 被当做了背景音的非爷骂骂咧咧：“瞎忙什么！没看朕要回宫！” 这次猫叫得又快又急又大声，坐得近的王朋看到非爷在扒拉门，过来帮他打开了。 非爷这样进办公室也不是头一回了，王朋很熟练。 非爷赞许地说道：“脑筋再灵活点，朕就可以封你做运营总监了。” 王朋不知道自己得到了董事朕的钦点，笑呵呵地说道：“不用谢，不用谢。” 非爷摇着头，谢恩都不会，难堪大任啊。 他回到了自己小办公室，刚才豆腐也吃饱了，开始干活。 …… 直到傍晚，余秋才回到办公室。 关上门，他把非爷喊了出来：“一起去吃饭啊。” “不去。”非爷没啥兴趣。 “啊？”余秋有点懵，“吃饭闲聊，说起各种其他话题，我说不上来那不是掉底子？” 非爷斜睨着他：“小余子，你膨胀了啊。你现在对自己的认识，就是你无所不知？有说不上来的东西多正常！锻炼一下自己！你看你这个样子，怎么帮朕开疆拓土？” 余秋被董事长训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那你？” “朕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了。”非爷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好吧。” 余秋给他补了补猫粮、零食和水，非爷嘱咐道：“叫最后走的人别拉电闸！” “喳！”余秋笑呵呵地回了一声就离开了。 非爷重新钻进了里间继续忙活。 天渐渐黑了下去，外面的响动也越来越少。 非爷把游乐园的方案细节完善了一些，把《请叫我老司机》的稿子又写了一些，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结果外面还有敲键盘的声音。 他有点疑惑，谁这么勤奋呢？那得鼓励鼓励。 出去一看，只见是方欣雨。 非爷眼神有点柔和，玩归玩闹归闹，这小妞工作还是很认真的。 他轻轻溜达了过去，方欣雨根本没听见。 走近一看，只见她带着耳机表情狰狞。 这个表情非爷很熟悉，抬头一看，果然是在玩游戏。 “啊啊啊！你的大呢？你的大宝剑插他啊！” 屏幕上变成了灰色，一个艾希和一个盖伦双双扑街。 非爷叹了一口气，算了，玩游戏也算她的工作内容之一，就不吐槽她了。 因为做游戏视频节目，非也文化这边也得到了一批内测账号。 类似午饭后这样的时间里，办公室里已经有了开一局的小风潮。 方欣雨显然要沉迷得多。 非爷骂道：“还不回家！要玩回家玩，浪费老子的电费！” 方欣雨两眼冒着精光，根本没听到，又继续赶往前线。 非爷坐在她旁边的地上，抬头看她打游戏。 然后在旁边指指点点念念叨叨。 “还不撤？没看到小地图？中路不见了！” “别光顾着跑啊，回头给个W减速。” “憨憨……你主升E干嘛？你看不看技能说明？” 方欣雨耳机里声音很大，听不见非爷的碎碎叨叨，听到了也听不懂。 不知道是因为英雄熟练度太差，还是确实就菜，队友开始喷她了。 方欣雨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菜，她咬牙切齿地回喷。 非爷抬起猫爪捂着眼睛，骂得太粗俗了，一点内涵都没有。 在一队情深义重的队友亲密无间的合作下，基地顺利被爆炸，方欣雨气鼓鼓地退出了游戏。 非爷皱着眉说道：“玩完了赶紧回去！也不看看几点了。” 方欣雨从椅子上猛地往另一侧一弹，然后拍着心口说：“吓我一跳，魔魔你从哪冒出来的？” 她摘下耳机就抱起了非爷：“你在等余秋吃完饭回来接你吗？” “接个屁，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回家躺床上跟何诗电话聊骚了。” 方欣雨也听不懂，看了看时间：“呀！都十点半了！错过公交车了！” 非爷翻了翻白眼，你还知道时间？你玩了不止一把吧？ 方欣雨关掉了电脑，看着非爷贼兮兮地说道：“今晚你跑不掉了！” “……你要干什么？” “好多天没抱你睡了！我跟余秋打电话！” 非爷都没法阻止她，就见她拨通了余秋的电话，直接说道：“魔魔我带走了，你不用过来接了！” 电话里余秋的声音显得有些惊愕，懵懵地说：“……好。” 方欣雨挂完电话就抱起非爷：“走喽！” 到了门口，非爷喊道：“拉电闸啊！老子晚上不呆这里的话，节约点电费啊！” “你干嘛叫这么大声！你最近对我爱理不理的！今天晚上老实交代！”方欣雨一边走，一边摸着他的头。 非爷逆来顺受，有点迷茫地叹了一口气。 谁让朕卖相这么好呢？ 可怜全公司上下的妹子，都喜欢玩朕。 算了，大半夜的，一个这么可口的妹子回去路上也不太安全。 就帮她盯一盯吧。 非爷带着这样的心态，脑袋又往里拱了拱。 方欣雨咯咯咯地笑，熟悉的感觉。 下了办公楼，方欣雨抱着非爷，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夜已经很深，路上车不多。 非爷在车上看着窗外路灯和高楼不断往后退，很有一种无法回头的感觉。 你说怎么搞？ 她回去又要洗澡。 洗完了又要当面换睡衣。 换好了还要抱着自己睡。 难顶啊！ 第270章 这一章非常粗暴求订阅 事情的发展与非爷想的有点出入。 回到她的家中，已经十一点了。 按理说吧，应该早点洗洗睡，毕竟第二天还要上班。 结果这妞洗完澡，愣是又开了一局，再次被血虐。 非爷看不下去了，趴在床上把被单拍得邦邦响：“还不睡！” “哦呦呦呦，魔魔还知道催我睡觉！”方欣雨笑嘻嘻地关了电脑，像个猴子似地蹦跶过去关了灯，又甩掉拖鞋上床蹭蹭蹭走到靠墙的那一边躺下。 摸着非爷的脑袋，她声音有点轻又有点惊异地说：“平常在余秋家，你也是这样催他睡觉吗？” 非爷恶心坏了：“老子怎么会在他床上！” “你说你这么聪明……是余秋教得好，还是你本来就聪明呢？” “他教个屁，我这个师父教他教得贼累！” 方欣雨顿了顿，抓着他的背说：“你还会拿纸给我擦眼泪……” 语调很轻柔，显然上次非爷在这里，给她留下了很不一样的印象。 非爷马上破坏气氛：“想不到吧？我还会自己拿纸擦屁股！” 方欣雨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听不懂他的话。 非爷只见她一只手就把自己脑袋摁住了：“为什么这一段时间老是躲着我？” “……谁躲你了……把手拿开！跟要扭断我的脖子一样。”非爷扭着头。 方欣雨嘻嘻嘻地笑：“又想使坏了？” 非爷想着老子不是这个意思啊，但是方欣雨已经把他抱到了大山里。 “你再拱啊！闷死你！” “……你赢了……” 没办法，这个妞有本钱这么说。 非爷迷失了在了莽莽大山里…… …… 第二天余秋到了公司，看着非爷面色古怪。 “你这是什么表情？”非爷一脸不悦。 “……昨晚……什么情况？” “朕到行宫一趟怎么了？” “你……这不是让自己越来越难受吗？” “大内总管，是帮朕打理杂事，不是管朕做什么的！”非爷不耐烦地说，“不提这茬！” “呐！”余秋指着他，“你每次说这句话就是有什么糗事！发生什么了？” 非爷直接遛了。 余秋很好奇，推开办公室的门准备出去问方欣雨。 非爷从门上的猫洞里钻出脑袋：“姓余的，别多管闲事！” 余秋跟便秘似地关上了门，忍不住说道：“这么糗？” 非爷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脑袋又缩了回去。 余秋忍住了，凭直觉，他感觉如果真的问了，非爷得炸毛。 到底是什么？ 他走到里间的门口敲了敲，非爷在里面问道：“又怎么了？” “来对一下今天工作安排上的一些事啊。” “邮件已经发给你了！上朝还没朕早！” 余秋讪讪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确实是太想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了，一到公司电脑都还没打开，非爷却已经忙完了日常工作。 他正在看大家的日报和非爷发过来的邮件，只听非爷的声音又响起来：“昨天想到个点子。” 然后就见非爷先跳上对面的椅子，又跳到了办公桌上。 “什么点子？” “有关杜蕾斯合同里那个营销事件条款的。” 余秋有点迷糊：“双十一的时候，传播量级就达到了啊，苗凤也觉得我们完成了。” “那是活动的营销。再说了，也不冲突，就当做是日常运营的一个点子。” 余秋很有些兴奋：“你说！” 非爷嘲讽地：“啧啧啧，看看你，每次聊到杜蕾斯，你就很兴奋。” “……明明是期待你的点子。”余秋觉得很冤枉，因为非爷这样特地说某个点子的时候，都是很不错的点子。 非爷没卖关子了，直接说道：“你没事随身带两个，如果碰到大雨天，就拿出来套在鞋子上，然后拍一张照片。用手机拍就行。” 余秋歪着脑袋：“哈？” “不觉得这个点子很有创意吗？” “不是……”余秋很诧异，“鞋子套得进去？” “你看，你这么难以置信，别人看到这张图片会是什么反应？”非爷翘起一边嘴角，“到时候再配一句话：随身有你，水多也安全。” 余秋睁大了眼睛：“卧……” 非爷眉飞色舞：“不错吧？” “太妙……骚了……”余秋红了一下脸，“我做不来……” 非爷眼睛一眯：“不做？让贺方当总经理！” “喂！”余秋争辩道，“我安排大龙做不就行了？” 非爷长长一叹：“傻孩子，不懂我的深意。你想想你跟何诗都到哪一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一点就着！提前备着点，安全第一啊！就算被她无意中发现了，你就可以把这个点子说出来，为了工作，多好的理由！她肯定还是认为你现在多渴望有实质突破了啊，朕这是在帮你！好心当作驴肝肺。” 余秋干笑道：“我没急啊……” 非爷怒瞪：“怂货！上次揭我短，还没找你算账！” 说完迅捷无比，下桌路线选了余秋的裆部。 余秋都没反应过来，缩在椅子里龇牙咧嘴：“……我这次真没那个意思啊！” 非爷懒得管他，留下个威严的背影：“反正夏天暴雨季节来临之前，需要把图准备好！到时候哪个一线城市发生难得一见的大暴雨，就顺势发这张图！” “……为啥是一线城市？江城不行吗？” “情境共鸣啊！江城微博用户有燕京沪海多吗？”非爷的声音带着鄙视。 余秋缓了一阵，还是把张龙宇和顾米叫到了办公室。 人是叫进来了，他却有点难以启齿。 想了想先打开抽屉，拿了盒苗凤那边寄过来的样品打开，然后撕下一个放在桌上说道：“做个试验。” 张龙宇都惊了，看了看桌上这东西然后又看了看顾米。 顾米脸都开始红了，什么个情况？ 试验什么？ 余秋觉得自己是被非爷顶傻了，故作镇定又奇怪地问：“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想什么呢？以前不是还打过气球吗？” “又打？”张龙宇好奇地问。 “不是……你试试看能不能套在鞋子上还不破。” 这个试验太硬核、太粗……暴了，顾米的脸更红了：你叫他试验就行了啊！叫我进来干嘛！ 张龙宇眼睛一亮，好创意啊！ 只听他说一声“好嘞”，就开始撕开包装。 非爷听到动静已经钻出来了，饶有兴致地看结果如何。 张龙宇手里捻着东西，还咧着嘴看了顾米一眼。 非爷看得直摇头，看着猥琐劲，不会是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使用这玩意吧？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先用手扯了扯口子试了试，惊喜地说道：“真能扒这么大嘞！” 余秋尴尬地说：“赶紧的，别玩了！” 张龙宇就翘起一只脚，一点一点小心地往里套，生怕给撑破了。 就连顾米都忍不住想看结果。 真能穿进去吗？好可怕！ 第271章 这一章非常尴尬 张龙宇小心翼翼地，惊喜地说道：“嘿！还真能穿起来！弹力好强啊！” 只见他鞋子外面，似乎穿了个透明的鞋套，包得还挺有曲线感。 顾米都看待了，满脸骚得慌：居然能撑这么大！ 余秋很满意，把盒子里剩下两个给他了：“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随身带着，要是哪天突然下大雨了，就穿起来，然后在雨地里用手机拍一张照片。” 非爷叮嘱道：“最好是夏天的装束！穿短裤和球鞋的时候！” 余秋补充了一下，张龙宇表情有点僵：“……穿……穿出去？” “是啊。”余秋又对顾米说，“针对这个创意，你得想个匹配的文案。” 顾米这才知道老板叫她来是干什么，确实现在这个号的运营交在她手上。 脸红的她脑筋里一转，已经想到了些方向，觉得很有挑战性，兴奋地点了点头。 “……不是，真要穿出去拍？就在房间里拍好不行吗？”张龙宇苦着脸。 余秋这时就不能换位思考了，义正言辞地说：“那样哪里有情境感！你想想，等到燕京或者沪海这样的大城市突然来了一场大暴雨的时候，我们把这个图发出去，多有冲击力？” 顾米直点头：“大城市的微博粉丝多！他们肯定有共鸣！” 非爷赞叹道：“小余子，你看人家比你大，脑子比你还好使。” 余秋目不斜视：“没错！所以这句文案，你要好好想。这有可能是一条引爆传播裂变的微博！” “好嘞！” 张龙宇看似乎逃不过这个命运，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谁叫这是他现在负责的工作呢？ 还是在竞争运营总监的关键时期！ 不过，这么做似乎也挺刺激的……张龙宇暗暗琢磨着那到时候得把发型和衣服打理好，看自己的人肯定很多。 他想着心事就准备抬脚走，余秋赶紧喊住他：“等等！” “还有什么安排？” 余秋撤了两张纸巾递给他：“脱下来啊，都是油，踩到地板了怎么办？” 张龙宇哭笑不得：你这一脸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鞋子？ 他万万没想到，第一个用上这玩意的不是自己兄弟，居然是自己的脚。 人生祸福难料啊！ …… 安排好了这个点子，就等一场暴雨了。 非爷功成身退，准备回去看方欣雨写的游戏的稿子。 余秋喊住了他：“等等，刚才看日报，我想起来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接触一下凡人方案里的另外两个品牌，英雄联盟和《心惊》剧组？” “急什么？先得凡人认可这个大方向，才去接触。你现在接触，以非也文化的名义？不要打草惊蛇，竞争对手的人脉也很广的。” “……那好吧。” 余秋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是应该给李知行打电话联系了，请他帮我们寻找一下景区规划设计方面的靠谱团队。” “我怎么说需求？”触及陌生领域，余秋下意识地问。 非爷鄙视地回答：“就说你脑子不好使吧？你是不是昨晚跟何诗腻歪做了什么，搞得到现在还脑子缺氧？” “喂！我说我没着急不是要开你玩笑！你怎么这么记仇！” “有仇不记，那还是人吗？”非爷脱口而出，然后意识到自己现在确实不是人了，马上说道，“反正你对游乐园的构想也很清楚了，咱们的需求很明白，我需要一个专业的团队，把我现在的想法从设计图纸的层面呈现出来。” “他肯定会问我预算多少啊。”余秋觉得问了一个显示出自己脑子很清楚的问题。 非爷潇洒地一挥爪子：“上不封顶，老子有多少钱花多少。” “……不是，”余秋觉得似乎是他脑子不够清楚，“这个预算不是指游乐园的投入，而是人家接这个活，你给多少钱。那也上不封顶？这里应该说的是个下限吧？” 非爷的爪子顿了一顿，然后收回来挠了挠下巴：“这玩意只占总投入的一小部分，具体当然是见面聊了需求之后别人报价。你只用跟李知行说，这个事情的一期投入肯定是亿级别的，另外也不是请他找人义务帮忙，一切按市场行情来。我需要的，只是团队水平高、办事靠谱！” 余秋心里有了数：“那我知道了。” 就这时，QQ响了起来，余秋打开一看，然后对非爷说：“小米觉得这个点子用官方号似乎不太合适，建议通过小号先发，然后自然会有人官微，到时候再互动一下，你觉得呢？” 非爷啧啧做声：“看看，我就说你脑子没别人好使。这个考虑周全！” “……你不是也没想到吗？” 非爷冷笑道：“你跟一只猫比脑容量，你真是好意思。” 余秋觉得他今天特别记仇，嘴巴更毒了。 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就拿身为猫来当挡箭牌！ 还借猫的身份吃豆腐！ 亏我还天天想着你一个大老爷们的灵魂可能很空虚寂寞帮你想办法！ 余秋身心受创，不再跟他斗嘴，开始认真干活。 外面办公室里，张龙宇已经开始分享起老板新想的创意。 一屋子的人佩服得不得了，看向老板办公室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意味。 老板真是会玩啊。 方欣雨深以为然，魔魔那些坏习惯，肯定都是余秋教的。 不过余秋也算教了些好习惯。 她像是分享大秘密一样说道：“你们知道吗？魔魔会自己上厕所！” “……啥？”一群人惊了。 方欣雨神神秘秘地说道：“它会自！己！上厕所，不是仅仅去那里蹲着，它还带纸！自己擦！” 王朋张大了嘴：“我靠！成精了啊！这得拍下来作为素材啊！” “是啊！我当时的表情跟你一样！”方欣雨眉飞色舞地说道，“我还见过它自己打开水龙头喝水！” “不是……非爷真的自己……拿纸擦屁股？” “真的啊！它被我发现了呆在那里，好像很震惊很糗一样，给我看得心都要化了。”方欣雨信誓旦旦，然后又惋惜地说道，“可惜我当时没拿手机。” 王朋甩了甩脑袋，觉得脑子里的画面有点超出知识范围。 “后来呢？”顾米好奇地问。 “我看它自己擦着很吃力的样子，就帮它擦了啊。”方欣雨叹道，“魔魔真聪明啊！” 外面就叽叽喳喳地讨论起非爷的牛逼起来。 余秋的办公室隔音很好，非爷还另外隔着一重门，对外面的声音毫不知情。 等到中午外卖送来了，余秋跟贺方出来一起吃，非爷也出来吃豆腐。 张龙宇好奇又敬佩地问：“师父，你是怎么训练非爷上厕所自己擦屁股的啊？” 趴在顾米腿上的非爷猛地向贺方投去阴冷的目光：这孙子是不能留了！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艰难地转过脑袋看方欣雨。 果然这个傻妞也十分好奇地问了同样的问题。 余秋懵懵地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也看向了贺方。 刚才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贺方就看向了非爷，被那一道目光看得汗毛直竖、裆下隐隐作痛，此时连忙摆着手：“不是我说的！” 方欣雨奇怪地问：“贺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贺方低下头，把盒饭默默地端回了自己办公室。 你是个女人，你不了解什么叫蛋疼。 方欣雨疑惑地把自己早晨的见闻讲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还教了它什么？” 余秋看了看那边把脑袋埋进山谷装聋子的非爷，总算知道那件糗事是什么了。 他一想到，如果自己上厕所，何诗给自己擦屁股…… 卧槽，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余秋摆了摆头，随口说道：“他就是看到了，有样学样……” 方欣雨看了看把头埋在顾米大山里的非爷，恍然大悟。 看着他们复杂的眼神，余秋伸出一只手掌：“等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第272章 这一章有点饱求订阅 一顿午餐吃完，余秋和非爷一前一后回到办公室。 形象全无了啊。 非爷还好一点，反正他是个猫。其实只要内心强大，就不用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 只不过因为方欣雨是他心动的姑娘。 但余秋就不同了。 余秋的人设立稳了。 有能力有才华，这首先是优点。 好好的一个老板，就是太骚了一点。 看看把非爷教成了一个什么模样，在公司里雨露均沾，见大山就爬。 由此可见余秋私底下是怎样的。 一时之间，女员工们看到余秋的眼神，不免就各种复杂了。 虽然余秋平常非常有礼貌，对老板娘也一心一意的样子。 但这么多的文案创意，他的，全都出卖了他压抑不住的骚动内心。 还是贺老板好一点，结了婚了，在筹划生孩子了，上班就忙活，下班就回家，勤奋的老板榜样。 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一人一猫背对着门久久站立。 良久之后，余秋说道：“不提这茬！” 非爷很认同地点头：“不提这茬！” 说完两人有默契地各回各位，开始忙活。 余秋忽然好理解这句话啊。 怪不得古人总说，要注意言行举止，三思而后行。 你看看无意间说错了一句话，后果多严重？ 哪怕是考虑周详的非爷，也不免栽跟头。 也不知道他上厕所是怎么被方欣雨发现的。 在余秋印象里，非爷自从被贺方撞见一次，每次上厕所都是经过精心筹划的。 为此，院子里的卫生间做了干湿分离。 院子里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他就是解手侍卫，被非爷喊进去把风，站在镜子前进入贤者时间，审视过去，思考未来。 院子里只有余秋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他走到门口，里面就会传来低沉的声音：“朕有要事！殿外听宣！” 到了这边，余秋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专门的独立卫生间，更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大概还是因为方欣雨太风风火火了吧。 想一想的话，非爷能开个门关个门就不错了，让他反锁也实在太为难猫了。 反锁那么个小旋钮，你让猫怎么办？ 非爷应该是挑的一清早，觉得方欣雨睡得很熟。 谁知道出了意外。 余秋甩了甩头，我怎么还在想这事，赶紧忙起来，忙起来！ 然而脑子里都是非爷被方欣雨揪着擦屁股的画面，挣扎非要自己来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余秋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里间传来一声怒吼：“笑你妹！” “没笑你……”余秋赶紧撇清，“我在看笑话……” “看你妹！总经理不想当了？干活啊！” “……刚吃完饭休息一下嘛。” 里面没响动了。 过了一阵子非爷大摇大摆地出来了，余秋惊异地问：“非爷，你不尴尬了？” 非爷警告地盯着他：“在别人面前我有什么可尴尬的！倒是你，以后别提这茬！” 余秋直摇头：“我什么都没听到！” 非爷满意地点头：“开门，朕要走动一下！” 余秋给他开了门，只见他出去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往女生那边过去。 他暗暗吐槽：渣猫！去的不是方欣雨的方向。 然后女生那边看到非爷之后，目光又都汇聚了过来。 余秋赶紧关上门。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福祸相依，头上的黑锅质量更好了。 非爷把自己调整到了自己是一只猫的心态，在外面愉快玩耍。 然后被方欣雨捉了过去：“魔魔，你不能跟余秋学，知道吗！” “不跟他学，他太怂了，到现在还没上垒！” “这才是乖猫猫……你看，刚说你，你又来了！”方欣雨抓住他的爪子，“以后上厕所叫我啊！” 非爷叹了口气：“你口味好重啊。” 神异程度在公司里又上一个台阶的非爷所到之处，汉子羡慕，妹子喜欢。 毕竟谁不想有个可爱又聪明的宠物呢？ 董事猫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到了傍晚，两人一同回到了院子，余秋说道：“我去何诗家吃饭了哈，你……” “朕自有安排！”余秋是非爷现在唯二面对着会觉得尴尬的人，赶紧轰他走。 下午就是因为觉得呆在里间里不自在，才到外面玩耍。 余秋还特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兴冲冲地出去了，非爷看着背影撇了撇嘴。 就知道瞎谈恋爱，不办正事。 出去单独约会多好，去什么她家里，那样能办得了正事吗？ 余秋到了何诗家里，她正在做饭。 他望了望：“你妈还没回来呢？” “是啊。蛋糕什么时候送过来啊？” 余秋看着白天已经送到的礼物：“包装得还挺好，我打电话问一下蛋糕。” “嗯！” 余秋正打着电话，门又响了。 他打开门，只见李知顾站在外面笑着说：“呦，余总，好久没见啊！你这头……” 余秋迎了她进门指了指手机，然后说道：“好好，尽快啊，这边等着在。” 说完解释了一下这网兜的由来。 李知顾啧啧作声：“还说今天晚上好好灌你几杯酒。” “干嘛灌我酒？” “你是准女婿，不灌你灌谁？恋爱都谈了快一年了，什么时候考虑下一步？”李知顾眼光灼灼地问道。 何诗也从厨房里出来了，正笑着看他跟李知顾聊天呢，闻言不由自主地看着余秋。 余秋笑了笑说：“正在计划呢。” 李知顾走过去点了一下何诗的脑袋：“他说开始计划了，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我还没想好呢！” “老师！”何诗嗔怪了一句，转身进厨房了。 李知顾转身小声问：“准备搞个浪漫的求婚仪式？” “还在计划啊！” 李知顾满意地点头：“到时候要找人帮忙，提前跟我说！” 余秋乐呵呵地跟她聊着天，过了一会就接电话下楼去拿蛋糕了。 她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笑着说：“他在计划了，你想好了没有？” “想好什么啊！”何诗头也不回，装作忙活的样子。 “想好要不要答应嫁给他啊。” “顺其自然啊，到时候就知道了！”何诗说道。 “啧啧啧，你觉得已经足够了解他了吗？” “哪有什么足够不足够啊。”何诗扭过头，“老师，你特地这么问，是知道什么吗？” 第273章 这一章很惊悚 李知顾带着笑说：“没有啊，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关系重大，想清楚。” 何诗脸上泛起笑容：“我知道啊。” 李知顾摇了摇头，确实没有啥足够不足够，就看她已经愿意不愿意了：“今天这安排你想的还是他想的？” “我就说我妈生日快到了，到时候一起吃个饭，他说请你也来，然后订个蛋糕。” “准备了什么礼物？” “就客厅里那个大箱子。” “我去看看！”李知顾出去看了一眼感慨道，“这也是有心了，还搞惊喜。你妈还不知道吧？” “是啊。自从我开始工作，她的生日也很就没有跟她一起过了。” 李知顾微微叹道：“余秋这小子很会讨人喜欢啊。” 何诗甜甜地笑了笑。 “瞧你这傻样！做什么吃呢？” “我做两个，余秋做剩下的。” 李知顾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那我就等着吃了，我就带了一瓶红酒。” “你能来，我妈就很高兴了。” 说话间，余秋提着蛋糕回来了。 他回来之后，就也进了厨房。 听着里面的窃窃私语，李知顾觉得已经有点饱了。 沈晴雪回到家看到李知顾跟余秋都在，有点意外也很高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李知顾调侃道：“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啊？这是来给你过生日呢。” 沈晴雪愣了愣，然后笑道：“嗐！我真不记得了，一把年纪了，过什么生日啊。” “我都来了，还带了一瓶酒！” 沈晴雪看到厨房门口冒出的两个人，笑着说：“身上脏，我先去换身衣服。” 何诗擦着手跟过去：“给你买了身新衣服，穿新的。” 李知顾看母女俩说说笑笑地进卧室了，意味深长地看着余秋：“余总，会哄人啊。” 余秋憨憨地笑了笑：“再等一会，我先炒菜。” 酒菜上桌，吃着喝着，跟平常也没什么区别。 就是桌上多了个李知顾，沈晴雪也多了个说话的人。她心情高兴，今天说的话也多一些。 除了余秋，三个人都小喝了一点。桌子收拾出来之后，他跟何诗把蛋糕搬了出来。 沈晴雪神情复杂，这样的洋生日她还没有过过。 “妈，许个愿吧。” 虽然没有过过，电视上毕竟还是看过的。 沈晴雪笑了笑说：“我也没什么别的愿望，就希望你以后幸福开心。” “愿望别说出来嘛！说出来就不灵了。”何诗噘着嘴。 沈晴雪也想起来似乎电视里老是这么说，余秋说道：“这个我保它灵！” 李知顾看着他笑了笑，确实会哄人啊。 吹了蜡烛分了蛋糕，沈晴雪调侃道：“今天也开了开洋荤。” 李知顾问余秋：“吃完了开始聊天看电视，箱子拆出来坐一坐啊。” “我来拆。” 大箱子拆开，是一个完整的沙发按摩椅。 沈晴雪愕然地问：“这得多少钱？” “几千是要的。”李知顾说道，“坐上面看电视时候开动按摩一下，对身体好。来，寿星先试试。” 余秋把椅子搬到了合适的位置接通了电源，就在那边教沈晴雪怎么用。 李知顾撞了撞旁边傻笑的何诗：“这么开心啊？” “当然开心了。”何诗轻声说，然后挽住她的胳膊，“老师，是你当初劝我的，我现在也要劝劝你啊。你看这样多好。” 李知顾翻了个白眼：“我还用你劝？过好你自己的小日子吧，把他盯紧点。” 说完，她就过去坐在那里嘱咐道：“我跟姐姐聊聊天，天气这么好，你们去江滩走走吧，反正咱们聊不到一块。” 何诗也不客气，挽着余秋的胳膊就说：“那等会你走之前打电话，让余秋送送你。” 看着他们一起出去的背影，等门关上了，李知顾就问沈晴雪：“你看余秋靠得住吗？” 沈晴雪坐在椅子上，脖子上按摩椅挤压着。她说道：“父母也都见过了，处了也一年了，懂礼又有心，对诗诗也没越线，事业也越做越好，你说我挑什么？” 李知顾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挺慎重的。” “是慎重啊，不慎重我到江城来干嘛？”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看一点运道。现在是没什么问题，结婚之后怎么样，谁也没法预料。” 李知顾安慰她：“你也操心不了那么多，随他们去吧。” “那不然怎么样？该教她该跟她说的，都说过了。” 李知顾想说什么的，想了想还是压住了，话题岔到了别的地方去。 聊了有一阵，她就给何诗打电话了，说要回去。 等余秋回来坐上他的车，余秋说道：“李老师，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 “都怪你，把何诗拐走了，现在业绩下降了。” 余秋干笑了一声不说话。 李知顾看了看窗外，忽然说道：“我听我弟弟说，你准备投资开发去做景点？” 余秋有些愕然：“李总向你了解情况啊？” “你别多心，听说你们现在业务合作多所以他有点在意。不光是他，我也觉得很费解。你现在的公司，做得不是挺好吗？” 余秋想了想，她应该不是纯粹好奇，于是说道：“我跟诗诗说过这个事，有这个想法挺长时间了。” “我听说景点投资，很容易亏本。” 余秋沉默了一下说道：“这方面不用担心的，非也文化也会一直做下去。” 李知顾摆了摆手：“看不透你。总之，如果真跟何诗结婚了，不管是事业上还是感情上，需要考虑到她的意见和……感受。”她本来想说安全的。 余秋笑着说道：“我知道的。” 李知顾从后排看着后视镜里的余秋，只见他看着前方的路目不斜视，然后说了一句：“虽然我比她大得不算多，但是把她当做我女儿看待。” 余秋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笑着说：“她跟我说过。怎么啦李老师，搞得我有点紧张啊！” “不作亏心事，紧张什么？” 余秋哭笑不得：“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啊。” 李知顾叹了口气：“你知道她妈妈跟我，感情上都有过伤痕，所以也别怪我们担心得多。你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我挺普通啊。” 李知顾笑了笑就没说话了，她终究是没有把自己最大的担忧说出来。 因为李知行说，余秋准备投资的景点项目，规模有上亿。 他好奇的是，余秋是不是还有做什么其他的产业，赚到了很多钱。 李知顾想着自己知道的余秋，听说他跟之前见过的朱毅淡还有那个花里胡哨的龙羽有合股。 那个搞装修的老板，现在大伙团在江城确实小有名气。很多新婚的新人，时常说起是通过那边买的房子和家具，大伙团的市场人员甚至来跟花时间谈过婚庆专场的合作。 但是大伙团那边赚不到这么多钱。 他写的，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那就只有龙羽那边了，除非余秋还有何诗不知道的产业。 这就是李知顾担忧的地方。 龙羽那边做的生意，听起来似乎跟非也文化也挺像的。 但是见多识广的李知顾不免想得更多。 说穿了，那个所谓江城之星，做的不就是女人的生意？ 凭相貌在网上出名接广告，然后呢？ 有些钱，又多又快啊。 她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余秋，眼神纯净。 不知道为什么李知顾竟有些害怕。 在认识余秋之前，她从来没听说过身边有哪个初出茅庐就在一年时间里发展到这种程度的年轻人真实存在过。 李知行说非也文化已经是这个小领域国内甚至国际上顶尖的团队了。 这听起来就很不真实。 如果他忙得没边，压榨时间才拼命走到这一步，那也勉强能理解，天分加努力嘛。 可偏偏她经常听到何诗说：跟余秋一起吃饭，看电影。 当初害臊死的丫头，现在不在店里上班了，三天两头打电话保持联系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些。 还陪她一起看工地脑袋受了伤。 那他平常看上去也挺闲的样子，还分心讨好丈母娘，哪来的时间去发展这么快？ 李知顾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龙羽那边的生意。 他现在还要投资景点，一开口就是上亿。 何诗知道他有这么多钱吗？ 李知顾只知道，景点投资是很难赚钱的，余秋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 她只能得到一个结论：有些不干净的钱，是需要洗一洗的。 做这样的项目，正合适。 而这是犯法的。 所以她看着眼神纯净的余秋竟然有些害怕，想起余秋刚才在沈晴雪面前的表现，就更加惊悚。 莫非他也是个城府深不见底的人？ 李知顾有些毛骨悚然，不禁握紧了拳。 第274章 非爷的困扰 余秋浑然不知自己头上的黑锅已经黑得让人害怕了。 而且是那种犯罪的黑。 不过李知顾终归是把这些压在了心里，毕竟一切只是她的猜测。 她只能多留一些心，看是不是能有一些实际的证据，再跟何诗聊这个问题。 现在这种情况下，又何必去当恶人？ 到了她住的地方，下了车谢过余秋，她回到家里就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 这个朋友认识的人多，让他打听打听江城之星现在的生意门路是可以的。 一切都等有了结果再说。 …… 余秋跟何诗电话聊着天，一路直接回到了家里。 进门就喊：“非爷？” 没听到回答，他就到隔音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进去了。 非爷头都没回：“干嘛？” “你在忙什么啊？” “赚钱。” 余秋过去一看，屏幕上的东西他看不懂：“这是什么啊？” 非爷微笑着说：“看到没有？” 猫爪子指着一组数据，余秋疑惑地问：“1米刀？” 非爷往后仰在小龙椅上，揣着两个爪爪：“历史性的时刻，突破一米刀一个了。” 余秋反应了过来：“那个币？” 非爷老神在在地点点头。 余秋震惊不已：“那1万个币……岂不是……” 说完他就急急忙忙跑回自己房间，找出了那张纸：“这这张纸，现在岂不是值将近7万？” 非爷斜着眼看他：“我说抵3万5的吧？” 余秋对这个东西理解现在跟股票类似，哆嗦着手说：“赶紧卖了啊！” 非爷像看智障：“这才到哪？你要想卖也可以，我收回来。” 余秋觉得事情不对：“那……能到多少？” 非爷一脸微笑：“你猜猜？” “还……能涨十倍多？”余秋想着贺方结婚的时候，才值4000来块，现在已经6万大几千了，声音都有点抖。 “就这么点，再有几个月，到夏天估计就能涨到。” “这……这么点?”余秋疯了，几个月的时间又涨十多倍，叫这么点？ 他忍不住问道：“我是不懂的，你说说嘛，这么看好它？” 非爷点点头：“你确实不懂，而且对谁也不要说这里面的门道。等这东西火起来，贺方来问你，你也别瞎说，就让他拿在手上，什么时候卖掉，等你的指示。” 余秋心里跟猫挠似的：“你判断……能涨到什么程度？” 非爷淡定地说道：“别问了，怕吓到你。你对这个东西也不懂，这不是你该轻易碰的领域，别把全部身家赔在里面。” 余秋很纠结地看着手上的这张纸，然后看了看非爷的小本本。 非爷皱着眉：“你在打老子的主意？” 余秋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好奇……你现在，有多少个币了？” “50多万吧，想达到百万个的成就，越来越难了。” 余秋倒吸一口凉气，那个本子岂不是现在值300多万？再过几个月，如果非爷的判断没有错，岂不是就值四五千万了？ 他咬着牙说：“我不懂，你可以教我啊！” “贪心了？”非爷意味深长地说道，“没听我说吗？一不小心，全部身家就赔在里面。” “你是怕我没定力吗？我拿一部分出来弄这个，如果亏光了就亏光了，不动其他的。” “最后亏得跳楼的，一开始都是这样想的。”非爷淡定地说道。 余秋受到的冲击太大了，仍然说道：“那……交给你帮着弄行吗？” 非爷看着他：“确定？” “确定！”这有啥不确定的，余秋把那张纸递给他。 “行吧，你现在就当这东西是丢了。”非爷扬了扬头，让他把纸搁在了桌子上。 非爷珍重地说道：“先说好，老子不白干活，抽30%的佣金。” “你随便抽。”余秋笑呵呵的。 “啧啧啧，原来你是个M。”非爷开了句玩笑。 余秋没听懂，陷入了憧憬当中，然后忍不住说道：“那我再拿一些钱出来你帮着搞？” 非爷直摆手：“别！你这苗头已经不对了！” 余秋见非爷坚持，也就强行忍住没再多想。 现在的涨幅，还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毕竟炒股的，遇到很好的运气，也有获得百倍收益的。他这纯粹是一笔意外之财，非爷说这1万个币是合租费用和他的吃喝用度。 这买卖做得啊！ 这也就是非爷没告诉他还有将近2万倍的空间，要不然他恐怕就得砸锅卖铁了。 这个诱惑没人挡得住。 余秋捏着他那根本不存在的肩膀：“非爷，有没有想吃的想喝的想玩的，我来！” 非爷惬意地享受：“这才像个大内总管的样子。小余子，给朕倒杯酒，来两样小菜，朕庆贺一下！” “喳！话说怎么都这个点了你还没吃？” “嗯？” “是小的多嘴了，小的这就去！” 余秋兴致勃勃地开门出去了，院子里就他们俩，房门就没关。 非爷看着现在交易量越来越大的平台，说实话这一晚上他都在设计自己这一波的操作方案。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入局，会带来什么连锁反应，所以仍然在反复思考。 如果不是有先见之明，非爷都不可能碰这个玩意。 哪怕现在也算是个小庄家了，他也没准备搞得那么极限。 记忆中今年夏天，它会短暂突破10米刀，最高到达30多，然后下一波上涨就得等到13年了。 所以夏天得操作一波，卖出一批，然后在5米刀以下再回购一批。 而且要缓慢，小批量的出，不然他手上这么多币，对市场价格的影响太大了。 那分批地出，每一批在什么价位出、出多少量，就很需要考虑了。 为了这个事情，这一年多来，他也在闲暇时间里，重点研究了一通股市操作，来提高基础知识。 好在上辈子也有一点炒股的经验基础，不然理解起来是真的难。 非爷只能告诫自己：不能太贪，相比起其他所有人，他最大的优势显然还是在长期。 这一波，能在10到20米刀之间出一波，套出一笔资金足以进行游乐园的前期工作就可以了。 两年后还有一次百倍套现的机会，到时候再套出一批做游乐园的前期投入。 问题就在于，在随后的四年里，都得长期持有。 而游乐园一旦开始投入，前期是最花钱的。 这里面有个时间差。 总不能等到17年底才把钱套出来吧，到时候这猫的健康状况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所以说，还是得想一个办法。 游乐园……是不是不能单纯地做成传统式的景区，要做成一个线上线下、甚至融入区块链概念的项目？ 非爷有点发愁，这特么的有点像是个割韭菜的盘子啊？ 如果不是割韭菜、而是要真的玩出点花样把游乐园做起来，恐怕得在前期先融到资金。 能够利用的，只能是高概念，还有已经实现万倍收益的传奇经历。 非爷皱着眉，这个技术又很敏感，在未来几年都是政策严控的。 而且，如果自己并不是真正懂得底层核心技术，找外人来做风险也非常大。 非爷叹了一口气，想做个心目当中特别的游乐园，也不容易。 毕竟很多钱需要现拿出来。 现在前期规划还好，只是小钱。但是真要开始搞之后，拿地就是一笔很大的费用，还有动工之后的工程投入。 币的所谓千亿，毕竟是未来的预期收入。 想个什么办法呢？ 第275章 雷布斯和非爷都懵了 余秋在外面喊，非爷就先出去了。 “不是要庆贺一下？你怎么愁眉苦脸的？”余秋很诧异。 非爷懒洋洋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没钱闹的。” “啊？”知道非爷刚刚资产暴增的余秋有点不理解，“你要多少钱？” 非爷舔了一口猫薄荷说道：“如果要明年启动游乐园的项目，拿地、动工，第一期需要的钱就要准备个三五亿，你说呢？” 余秋再次吸了一口凉气：“要这么多？” “你以为呢？”非爷嚼着牛肉粒，“上万亩地，就是一大笔钱。开工之后就不能停，用那边的产权抵押融资，咱们这样的私人企业，很难贷款。” “……那，再等两年呢？” 非爷眼神朦胧地说：“等着等着，这只猫就要挂了。建设的时间，少说也得个三五年。” 这个话题超出了余秋的能力范围，他完全没有发言权。 如果想明年启动的话，非也文化今年里也不可能赚到那么多钱。 非爷一边吃喝，一边盘算着预期的缺口。 13年的那一波机会要到年底，到时候如果脱手20万个币，倒是能得到几个亿的资金。 但这样的钱，也只够做一个中规中矩的传统景区，并且不算真正大型的景区。 说是千亿投入，千亿得到17年才能真正有。 惆怅。 余秋问道：“不能一点一点做吗？” “就算现在只做个入口、只做一个区，想要做出我期待的样子，也得不少钱，要不然不如不做。”非爷有些意兴阑珊。 财富的积累毕竟还是要时间的，而猫的身体却缺时间。 这就有点难以调和。 搞搞自媒体赚点小钱还可以，真要做个像什么滴滴这样未来会爆发的移动互联网，一轮轮融资扩张，不仅余秋很可能搞不定，非爷一样不是很有底。 何况那些项目也同样需要时间发展，也许等到17年，还达不到非爷这些币的回报效果。 其他的偏财……明年又没有世界杯，非爷上辈子也不是球迷根本没关注。 又喝了一口酒，非爷说道：“算了，慢慢想。话说你今天去何诗家，呆的时间有点长啊，当着她妈妈的面，你们还能腻歪？” 余秋笑道：“不是，今天她妈妈过生日。” 非爷愣了一下，然后啧啧啧：“她妈妈催没催你把事情定下来？毕竟你们都谈恋爱这么长时间了。” “算是暗示了吧？”余秋说道，“不过现在也不是时候，等她把民宿开起来、咱们这边把凡人的合作拿下来再说吧。” 非爷点了点头，揶揄地问：“你真没猴急啊？订婚之后，可以有借口合法拱一拱白菜啊。” 余秋嘿嘿嘿傻笑，他毕竟不是贺方，不想跟别人聊这种两人间的私密事。 因祸得福，脑袋上被缝了几针，何诗对他更加温柔宠爱了几分。 现在的滋味蛮好，余秋感觉想突破最后一步，何诗估计也没做好心理准备。 还需要个合适的机会。 …… 没几天时间，舒哥那边就确定了跟凡人高层汇报提案的时间。 作为重要的一个事情，余秋要再次带着团队去燕京。 这次要带去燕京的，是王朋刚跟罗毅凌。 事情如果拿下来来了，是由王朋这边来负责执行的。 张龙宇负责的是品牌官微的运营，只能暗自羡慕王朋获得了一个重要的机会。 因为这次开车的是罗毅凌，不用他当司机。 贺方也是想去的，但公司这么多人，总要有个老板在这边镇场子。 王朋忙活了几天安排接下来的日常工作，仍然神采奕奕。 一路到了燕京，罗毅凌和王朋虽然有点诧异怎么还带着非爷过来，但老板经常带着非爷到处跑，他们也习惯了。 听说之前都是胡不歌想见猫，这次没有安排和胡不歌碰面啊。 当面提案的地点自然是在凡人的总部，到了会议室，何为就说道：“舒总对你们的方案非常有信心，我也迫不及待想知道你们今年的创意。” 余秋跟他握着手说：“希望不会让何总失望。” “我们年总满意最重要。”何为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还特地希望请雷总也过来？” 余秋笑道：“方案里，和雷总关系很大。” “哦？”何为很好奇，“还有这方面的想法？” 舒哥笑着说：“确实关系很大，不过不急，一会就知道了。何总，我们是第一家来提案的吗？” 何为笑了笑：“那倒不是，美奥的人已经来过了。” 舒哥干笑道：“他们动作很快啊。” “集思广益嘛，今年我们任务重，压力也大。” 余秋和非爷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果然别人的关系也不是盖的，应该也是早就盯紧了，得到的是第一手信息，准备很早。 在会议室里闲聊了一阵之后，就只见凡人的董事长年成功和天使投资人雷布斯一起进来了。 非爷特地看着雷布斯，这也算是见到传奇人物了。 只见他带着微笑，很稳重的样子。 年成功跟舒哥和余秋握了握手，嘴里说道：“去年的案子非常漂亮，感谢你们去年的帮助。我非常期待你们今年的新想法。” 舒哥很老练地说道：“我们很有信心！” 雷布斯就只是握手的时候简单地说个你好。他挺奇怪的，虽然他是投资人，但也不管具体的事情，只不过偶尔在战略上跟老年聊一聊。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特地拉他过来听市场策略提案。 罗毅凌跟王朋静悄悄地坐在一旁，带着纸和笔，跟林清逸一样记录。 都坐下之后，雷布斯和年成功不免奇怪地看着非爷。 何为笑着解释：“余总特别宝贝这只猫，他跟胡不歌也是因猫结缘。” 余秋也说道：“有些唐突，希望年总和雷总不要怪罪。非爷对于我、对于我们公司都有特别的意义，他不会打扰到提案的。” 年成功点了点头：“余总做的是新领域，不用在意这样的细节，凡人也是一家开放的公司。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余秋点了点头，笔记本已经是连接好的。 他打开幻灯片站了起来，屏幕上就开始出现动画。 非也文化现在文案、美工、视频团队都有，方案已经做成了专业的演示。 只见开篇就是一个视频。 正是那一支“我为自己代言”的样片，只不过素材看得出来有的是自己拍的，有的是找的类似情境。 有点滑稽的是，广告主角的脸，被PS成了雷布斯的各种头像和表情。 舒哥跟林清逸也微微张开了嘴，就这么些天时间，非也文化已经做了一个样片？这个效果，比当初看到文案的时候直观多了。 只见其中呈现了雷布斯过去的一些高光时刻，也呈现了现在MIUI和小米手机的期待赞美与嘲笑质疑，还有一些办公室里抓头抓脑的湖面，还有前方拦路的苹果三星之类巨头。 背景音乐和台词配得很铿锵。 随着那一句“我是雷布斯，这一次，我为发烧而生，我为自己代言！”，顶着雷布斯坚毅眼神的画面定格。 有些冲击力！ 雷布斯更是张大了嘴，这是什么情况？ 这到底是给凡人的提案，还是给小米的？ 年成功和何为也都懵了，什么情况？ 他们看了看余秋，然后又看向雷布斯。 雷布斯眼神亮亮地看着余秋说：“为发烧而生，这句话很契合我们啊。余总这句话原创的吧？” 余秋楞了一下，他面前的非爷也懵了。 难道说，这句话还没问世？ 第276章 指点电商 面对雷布斯的疑问，余秋只能说道：“是的……我继续讲？” 雷布斯微笑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秋微微清了清嗓子，第一页幻灯片总算播出来了。 【有梦想，奋斗不平凡。你说我不行，我为自己代言。】 然后就进入了舒哥和林清逸熟悉的阶段，只不过这一次整个方案的条理和效果都比上一次好多了。 王朋这是第一次看到老板给这次合作准备的方案，他的心情非常激动。 格局太高了！ 集合这么多名人和品牌的大行动，跨界的合作玩得由表及里，线上线下全方位的互动，持续周期数个月。 全部统一在这个主题下：我为自己代言。 继凡人体之后，凡人又将引领一次营销的潮流。 而且这一次是更有预谋的。 雷布斯总算知道了自己被请过来的原因，原来是要自己站出来，同时宣传小米和凡人。 每一家，都将借凡人的这一波宣传，也同时宣传到自己。 他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有趣的玩法。去年双十一，杜蕾斯就玩了一波品牌互动，但远不及此次深入。 它直击品牌的价值灵魂。 方案里，调整为了明星冲出第一波，然后雷布斯以小米创始人和凡人投资人的身份冲出第二波。 余秋说道：“互联网传播已经进入到新的阶段，品牌要拉近和普通用户的距离，具有人格色彩。在后面，我们会见到越来越多的品牌高层，以自己的影响力为品牌塑造公共形象。这一点，在非也文化已经接手的数个品牌官微的运营效果中得到了验证。” 年成功一直认真地听着没发表意见。 确实令人耳目一新。 核心的传播文案，跟去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理念上更是超出了很多，而且形式也创新了很多。 并且，他们在方案里对《心惊》电视剧、对英雄联盟这个游戏和威漫系列电影宇宙的持续走热，从分析来看都是有说服力的。那就意味着，这一波操作还能吃到不少长尾效益。 余秋最后说道：“不论凡人最终的方向是做平台还是做服装品牌，都需要先有自己认知度非常高的产品，以及忠诚度比较高的流量基本盘。我们也希望借这个方案，帮助凡人探索服装领域的品牌联名，以此作为一个新的突破点。” 雷布斯眼神再次闪烁。 不简单。 这是他跟年成功现在私底下讨论时候的争议点。 眼下，凡人已经开始筹备IPO了。年成功信心十足，准备扩大凡人这个平台的产品品类，基于凡人已经具备的营业额和用户基础，以电商平台的概念上市。 雷布斯对此的看法并不同。 电商平台已经有体量太庞大的对手，凡人要做的是继续提升现有的优势，以用户需求为导向，用产品塑造品牌。 凡人的用户需求是什么？是性价比。因为在凡人上，能用平价买到质量很不错、设计也有一定格调的服装。 凡人上如果突然出现了可以买拖把甚至买菜刀，那是什么鬼？ 这个年轻人的方案，恰恰为凡人指出了服装这个品类的一条新路子。 玩的是粉丝经济，而且是把其他跨界品牌忠实用户的服装需求，转移到凡人这个平台来，转移到凡人的服装产品上。 这太妙了。 凡人现在有这样的基础，只需要把这条路子走出来，就能走顺！ 其他跨界品牌，如果想做品牌的服装类周边，总需要一个专业的合作伙伴。 凡人当然可以来做这个合作伙伴！ 他转头看了看年成功，只见他仍然在沉思。 余秋再说了几句话就收尾：“这就是我们为今年凡人品牌的营销所策划的方案，请年总、雷总、何总提问。” 何为率先礼貌性地鼓了鼓掌，然后看向年成功。 “首先感谢余总和舒总，为凡人诚品用心策划了这个方案。”年成功放下了鼓掌的手，就皱着眉说道，“这样一个方案执行完，凡人诚品的品牌形象，不免和其他品牌产生关联。甚至在产品上，也会使用户模糊我们自己产品的品牌印象，这一点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其他品牌，都不是服装品牌，我们认为这是不冲突的。”余秋回答道，“服装除了款式、材质，也有进行性格表达的作用。围绕这个主题，凡人自然可以做出一批主打产品，从款式、材质、颜色、设计样式方面强化品牌印象。” “我记得我们的邀标文件里，描述了今年对于凡人作为电商平台的推广需求。” 舒哥有点担心地看着余秋，这一点就是上次余秋说的对凡人战略有些想法的问题。 当时他跟余秋在看完方案之后，对此有过争论。 但是余秋坚持这样的方案，而且会有应对。 现在轮到他应对了。 雷布斯也在那边目光灼灼，看余秋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只见余秋又打开了另一个幻灯片，然后说道：“电商平台，终究也是需要产品带来流量的。宣传重点放在产品上，并没有错，除非平台本身有非常区别于其他平台的功能特性或者促销政策。” 他笑着对年成功说道：“今天我们冒昧谈一谈对电商平台的理解。” 这个话题年成功感兴趣，何况他知道非也文化参与运作了去年电商第一平台的双十一促销活动。于是他诚恳地说道：“余总请畅所欲言。” 余秋看了看非爷，就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认为，电商平台这个阶段的竞争，已经结束了。未来如果还能出现冲击现有电商巨头地位的新平台，他们的底层逻辑会和现在完全不同。” 年成功听到这个论断，皱着眉头。 这岂不是说凡人做电商平台没戏？ 余秋不缓不慢地说道：“现在两家巨头，一家基于原来的B2B供应链，打造了自己的C2C电商平台，而且拥有了支付工具作为护城河。另外一家，从3C品类出发，走的是B2C的模式，同时在物流和服务方面形成了自己的护城河。但两家的区别会越来越小，品类都全，模式都有，物流支撑和服务都会想办法加强。这种情况下，想要赶上他们，甚至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势都非常困难。” 雷布斯不自禁在心里点了点头，这一点正是他的考虑。 可惜年成功被去年的成功有点遮住眼了，固执地认为这个领域还有很大机会。 余秋继续说道：“到下一步，改变会非常巨大。最大的一个不同，是平台流量将会快速地向移动端汇聚。很短的时间里，移动互联网的流量就将超过PC端，而且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年成功不免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而雷布斯则是心里赞叹不已。 “智能手机的便捷性太可怕了，3G和4G时代会迅速迭代到来。新的环境里，用旧的做法，想突围太难了。” 年成功不想听他讲困难，直接问道：“余总说未来新平台的底层逻辑不同，这个分析能分享一下吗？” “当然。”余秋说道，“如果说近一点，电商的逻辑会发展向由内容或者意见领袖带货。因为移动端的日常流量逻辑，会摆脱搜索引擎的流量引导现状。通过移动端的社交平台、通讯工具、各类应用进行流量跳转会非常方便。这一点，相信雷总是深有研究的。” 雷布斯只是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但这些都不足以动摇现在的两大巨头，因为他们也会做这两件事，而且动作会更大。真正能形成冲击的，还是要从供应链上面去着手。现在，各种商品的工厂产能爆发很快，市场需求的天花板虽然还没到，但是总有尽头。在后面，有两个方向的潜力不小。第一，是在进口这一段有优势，做海外优质产品的国内市场。第二，是借助物流和电商系统，直接帮工厂去库存。不需要中间的代理商和品牌商，平台会具有极大的价格优势。工厂根据订单直接发库存到物流合作伙伴，平台没有库存压力！工厂出货价是多少，年总很了解的。” 年成功表情有了变化，显示出他内心受到剧烈冲击。 这确实是底层逻辑的不同。 电商平台、物流系统和工厂的三方直接合作，凭什么不可以？ 软件系统跟得上。 电商之所以发展起来了，说穿了还不是价格有优势，省却了中间很多的渠道成本和无效物流成本。 非爷老神在在，拼夕夕了解一下？ 只不过，非爷很清楚，凡人不会选这一条路。 抱歉请个假 这两天工作实在太忙，晚上应酬喝醉了，今天请个假。 抱歉！ 第277章 为自己代言的真实含义 每一家公司最终的发展轨迹，都与最核心创始主导人的性格和追求密不可分。 年成功当然想赚钱，但他骨子里就是有文青的基因。 你要他去做这样的“电商特供”、“残次尾单”平台，他不会选择。 所以后一条路跟他注定无缘。 尽管“工厂店”这个概念后来成为马爸爸和刘脸盲都不得不正面应对的一个战区，凡人诚品在这个时间点，也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个方向去。 消费升级的口号才刚刚开始响起来，谁会开始去做“消费降级”残次生意？ 然而余秋的话里，对于这个底层逻辑的阐述还是震撼了雷布斯和年成功。 电商这种手段已经不新鲜了，市场营销也只是为平台引流。真正想要壮大发展，必然也需要自己核心的竞争力和护城河。 余秋给出的判断，是更激进地干掉中间的批发商和代理商。 厂家生产什么，直接在平台上卖。 这就有无与伦比的价格优势，只要物流可以跟得上。 何必自建仓库和物流体系？何必寻找各路零售商和批发商入驻平台？ 这确实是一条目前各个电商平台都没有走的路，而且逻辑上是说得通的。 只要能做成。 雷布斯看向余秋的目光带着更多的欣赏了。 听过很多乙方做市场提案，对市场的分析和战略的思考，高度足够角度也经验的，属实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圈外人学术式的夸夸其谈，不务实、也很难落地。 然而余秋这样敞开一说，其实却揭开了一些很中间、政策模糊的地带，而且从中描绘出了一条路。 在当前，全国各地到处有多少中小工厂？它们在产业链的边缘，争取着一些代工的单子，积压着大量质量可能没有完全达标、但其实也能用的商品。 这些商品，其实正在通过各种渠道流往电商平台。而已经发展起来的电商平台，正头疼于怎么处理这些假冒伪劣。 雷布斯就已经知道了，最大的平台就要走品牌化的路线，推出商城。 但这些东西正是电商之所以繁荣起来的一大原因：便宜！ 他也听说，已经有思维活跃的工厂，开始根据电商平台的特性，推出特别的电商款。 什么是电商款？标准降低一下，规模化生产就能节约出不少成本。 低价产品的热卖就是有它的土壤，老百姓手上毕竟还没富到忽略价格。 雷布斯在那边眼光闪动，忽然注意到那只猫似乎一直在看自己。 他看了看黑猫，只见黑猫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搞得雷布斯下意识地回了一个微笑，然后又觉得很怪诞。 非爷心里都乐坏了，这种场景很有趣啊。 雷布斯现在做手机，对代工厂这一块的研究就很深入。 凭他的聪明才智和见识，必定是很快就会想到各种品类代工厂的生存状态，也知道后来拼夕夕这种模式的远大前景。 他只不过还没意识到基于移动互联网工具进行砍价、拼团、全民营销这种种做法带来的流量效应。 不过没关系。 余秋说道：“海外商品的进口，或者工厂店直销，都是未来作为电商平台，我认为还具备比较大机会的两个点。但是，凡人诚品从服装起家，这个领域与当时以3C起家的京东不同。3C产品是很标准化的，性能参数作为一个参考坐标，品牌的品质稳定度和服务作为另一个参考坐标，再加上丰富的零配件品类，一步步的发展很自然。” “但服装有非常个性化的一面，它的选择有很大的感性因素，这些产品的售后、评价也有很多感性因素。就算凡人诚品想往综合类的电商平台发展，也首先需要在服装这个品类，做成无可争议的业内第一。要做到这一点，款式必须丰富、玩法必须足够多、能在每一个换季时间点唤醒足够多的用户注意力。” 雷布斯不禁再次在心里点了点头，他非常认同这一点。服装这一个品类都还没吃透，实在不适宜迅速扩张。 去年只是一次营销狂欢，凡人的服装款式吸引力和口碑，还没有到傲视群雄的地步。 又或者说，年成功其实对于做出一个知名服装品牌，并不是那么有把握。 这时，余秋又开始说道：“不知道年总有没有注意到去年的全国十大网货品牌当中的一个案例：韩都衣舍。” 年成功有些诧异，微微点了点头：“余总对他们也有研究？” “去年，他们在淘宝做了9000多万。这是一个奇迹，但我认为他们的潜力还很大。或者说，3年之内，他们能做到凡人去年的营业额。” 年成功悚然一惊：“你对他们，这么看好？” 余秋点头：“他们定位非常精准，思路非常清晰，而且非常有效率。年总不妨后面安排一个人做个专门的调研，印证我的说法。第一，他们一开始，瞄准的就是ZARA这种，对面料没研究、没资源，那就从款式的更新速度上下功夫。年总可以去看看，他们的款式更新速度。第二，去年发展那么好，我得到消息他们刚刚拿了IDG的千万投资，但他们没用这个钱，像很多别的同行一样开始自建电商平台，而是继续招人，强化他们原来的优势。” “这就要说道他们的第三点了，为什么效率很高。韩都衣舍在内部实行的产品小组制，小组负责款式的概念设计、定价、销售策略。他们的服装设计团队，落实小组的概念需求，运营团队负责售后琐事。小组就对自己的服装款式选择、价格和销售策略负责，凭成绩说话。采用这样的管理方式，他们一年能够开发出来的服装款式数量，超过一万款。年总对这个数字有感触吗？” 雷布斯插话道：“一个非常精彩的阿米巴组织管理案例！” 余秋对他笑了笑，然后看了看非爷：阿米巴是啥？你没教啊。 年成功这才说道：“余总举韩都衣舍的例子，和今天提案的关系是？” “我认为，凡人已经树立起来的形象，集中在服装领域，而且创新性很强。我们今年提出一个我为自己代言的主题，是希望为凡人未来的一个战略埋下伏笔。凡人诚品有没有可能整合服装领域的代工厂资源，基于自己的线上线下渠道及销售服务，成为一个服装设计师的理想平台？” “凡人自己提升款式设计能力的同时，也有大量发自由服装设计师，向凡人诚品提交款式设计，在一套公开的规则下，看到他们的作品被生产出来、销售出去？品牌联名只是第一步，凡人展示出开放合作的姿态，只要把开放平台的规则制定清晰，还会有更多的品牌、更多的自由设计师愿意来尝试。衣食住行，这个市场足够大，就看后面能不能玩得出来。年总，相信您已经看过很多的市场调研和用户分析了。个性化的时代，已经来了！” 年成功这才听明白他的全部逻辑。 直接从服装往综合类电商的平台发展，路很难。 做进口电商和工厂店直销，也不是凡人诚品现在的基因。 服装品类有一条通过款式更新速度以量取胜的道路，这条路上也成长出了ZARA和韩都衣舍这样的企业。 凡人诚品可以站得更高，成为服装设计师的天堂！ 这才是我为自己代言的最真实含义！ 第278章 非爷对雷布斯的想法 舒哥心里掀起惊天巨浪。 他知道余秋对凡人诚品的战略有些想法，但不知道他考虑得这么深。 上一次在江城，余秋是直奔主题，只说了今年的营销方案。 面对舒哥对于邀标文件里“侧重宣传平台”这样字眼的疑问，也只是说会有专门的回答。 那谁知道他的回答是这样？这都有点像是教凡人做事的做派了。 不合适吧？ 他有点担忧地看年成功、何为和雷布斯的反应。 年成功眉头紧锁，一个市场营销方案的提案变成这样子，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他承认，成为自由服装设计师天堂这样的一个想法，有点击中他的内心。 只不过，这个概念，拿出来讲故事为上市做背书，并不那么具备说服力。 何为其实也是赞同年成功平台发展思路的，毕竟平台化之后，他的职权也会得到提升。 只不过，那也得是成功之后。 如果平台化战略不能顺利成功，一切就都空谈了。 雷布斯已经知道今天自己过来的作用是什么了，于是他说道：“让我来当代言人，我没问题，拍得帅一点。” 人到中年，雷布斯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坦然。 非爷非常欣赏他后来面对被恶搞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哪怕现在这个代言文案里，第一句就是口音扎心，但他已经没有表现出在意了。 只说要拍得帅一点。 年成功没有多说话，干脆让何为来提一些问题，走完这个提案过场。 所问的，都与方案的执行细节有关，余秋准备充分。 等到会面结束，何为去送他们离开了，会议室里只剩下雷布斯和年成功两人。 雷布斯没有先说话，他的身份，是凡人诚品的投资人。他可以提自己的建议，但也必须尊重年成功的判断。 投资，最重要的就是投资一个人。 年成功打破了安静：“老雷，你真觉得现在电商的IPO前景不好？” “今年的不平静，你已经看到了。都在大手笔自建物流，315曝光团购，移动电商的冲击，今年必定很乱。我知道消息，京东谈了一笔十几亿美元的融资。现在是移动互联网发展的初期，我始终认为，得掌握自己的核心优势，想办法寻找这次变革的机会。” 年成功不动痕迹地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没想到请你过来，就是为了要你给凡人代言。” 雷布斯也笑了：“不说其他的，这个代言文案，会跟去年一样火。” “你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年成功认真留意他的反应。 雷布斯说道：“令人感到震撼。别的都不说，就凭他对这些模式的分析，我都很疑惑他为什么没有自己去做更有想象力的互联网项目，而是只做社交营销。” 他心里还有其他的疑惑。 为发烧而生这句话还好，就是他们对品牌调性把握得很准。 但他对京东的物流优势，对工厂货直销的认识，让人感到费解。 这都是目前争议极大的领域，他为什么那么笃定？ 京东的运营成本居高不下，物流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小工厂的残次货，现在不正在人人喊打吗？ 他对这些问题的笃定判断，实在是……怎么说呢？语气上有点不容置疑的感觉。 难道仅仅是因为在做提案汇报，用这种方式增强自己的说服力？ 和年成功又聊了一阵，他就离开了。 小米筹备今年发布第一代手机，他的事务还很多。 但他也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回去之后，安排人调查一下他们的发展过程。 …… 舒哥做东，和余秋几人一起吃着饭。 他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不妙？” 余秋笑着说道：“没有吧？只要他们认可这次营销活动的核心创意，顶多再根据他们的需要修改一下提案。” 舒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何必节外生枝、说得更多呢？显得有些指手画脚。如果我是年总，我可能心里不会高兴。” 余秋挠着非爷的脑袋说道：“放心吧，咱们这个方案，会上头的。年总静下来之后，听了别人的提案之后，都会反复想起咱们的方案。他的站位不同，他天天都在思考战略方面的事情。只要他在思考，就会想到咱们。” 舒哥瞪着眼睛看他：“合着这也是一种策略？” 余秋敷衍着圆了过去，反正非爷是这么说的。 非爷老神在在，首先“我为自己代言”这个概念都值得玩，品牌跨界联名也至少可以作为其中一个活动，线下快闪店的操作目前也是第一家。 这都是适合造势、可以从多方引流的做法，很务实。 战略方面，非爷只是作为凡人的合作伙伴，尽一下责任。他们要是真铁定了心去做综合电商平台，那不出意外就会像自己记得的一样，从明年开始慢慢挂掉。 随他们怎么选择了。 非爷主要是准备讲给雷布斯听。 和雷布斯比起来，年成功是至少低两个档次的人物。 雷布斯听得懂余秋说的东西，如果他认可了，就会为非也文化带来非常奇妙的可能。 他的圈子，可非同一般。 现在，反正提案都表述完了，舒哥这边继续跟进就是。 非也心里还是很自信的。 因此余秋也表现得很放松，这让林清逸和舒哥都很纠结。 明明这一场会面，气氛其实很压抑。 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回到了酒店，余秋单独一个房间，才同样忍不住问非爷：“今天的表现，有没有纰漏？” 非爷悠闲地趴在另一个床上：“挺好啊，我一直在观察。雷总看你看得可多了，简直有点想把你挖过去的意思。” “……啊？”余秋懵了。 “你照本宣科，能把这些话顺利讲下来，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面对的都是大人物。” 余秋乐呵呵地说：“毕竟我也是经常受你熏陶的人。话说回来，非爷，为什么你随口一说的话，都能让他们这样的大人物认真思考？” 非爷笑得很神秘：“朕是谁？” “咱们这个方案，真的希望很大吗？”私底下不用装了，余秋不免也患得患失，毕竟是好大一笔单子。 “你想这些没用，这已经是我们现在能拿出来的最好想法了。如果真的输了，要么就是确实技不如人，要么就是人家的战略问题。” “这就是舒哥跟我担心的啊！”余秋嘟哝着，“咱们直接按人家的战略来做方案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在战略上建议他们？” “眼光放长远一点，小老弟。”非爷斜睨着他，“我们做的是这个级别的方案，怎么可能不思考战略问题？他们选择了我们固然好，如果选择了一条道走到黑，自然有后悔和想起我们的时候。再说了，总有聪明人看得懂，心里清楚。” 余秋不确定地问：“雷总？” “也许吧。”非爷淡定地说，“问问李知行吧，约时间去聊聊游乐园的事了。” 余秋在那边打电话，非爷看着电视，脑子里也在散乱地思考。 因为非爷很清楚，雷布斯还有一个非常活跃的身份，那就是投资人。 而他一个人，就几乎可以串起大半个互联网圈子。 不管非爷需要的是人才，还是资金，雷布斯都有能力搞定。 只要他看好一个东西！ 非爷觉得，哪怕余秋现在的能力还不足够。 但是有些事情，前期还撑得住！ 这个机会，要尝试一下！ 第279章 你咋不上天 下午去舒哥的公司再交流学习了一番，罗毅凌和王朋就先回了酒店，余秋带着非爷前往李知行所说的这家顶峰旅游文化创意。 到了地方，李知行还在路上。这是工作之外的事，他只能晚上过来。 “直接先上去嘛，先简单看一看他们公司的规模、资质和案例，等我到了之后再一起吃饭。”李知行在电话里说道。 “行，我们先上去看看。” 余秋挂了电话，非爷就古怪地问：“我们？” “……顺嘴。”余秋也反应了过来，就一人一猫。他笑着说，“没事，到时候随便敷衍过去。” 于是他带着非爷就进了写字楼。 进了电梯，余秋奇怪地说道：“没有被拦住嘞！” “又没影响别人，谁管你带不带宠物。” 余秋笑了笑：“宠物啊？” “无聊。”非爷都懒得看他。 电梯里没人，所以两人无所顾忌地聊天。 “等会我可不懂看啊，你放开了讲，反正现在我们是甲方！” “还用你教？”非爷很散漫地说道，“现在都没有必要先问什么，人家会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给你介绍得天花乱坠。” 进了他们公司，入口做得很起拍，在前台的位置布置了一个假山水园林景观，和旅游景区规划这个方向倒是很契合。 前台小姑娘看到这么个年轻人肩膀上蹲着只猫进来，难道这就是高总他们在等的客人？ 毕竟现在都已经下班了，公司里今天都留下来加班两个小时，据说就是有个大客户要过来考察。 这也太离谱了吧？ 她觉得余秋不像是这个客人，但还是下意识地站起来：“先生您好。” 余秋顺手把非爷抱到手上：“高总在吗？应该有约过的。” 小姑娘强压下吃惊：“是李总还是余总？请跟我来。” 还真就是！ 余秋说了句：“我姓余。”就跟着她穿过办公区，走向一个办公室。 办公区里灯火通明，有那么近百号人各忙各的。 一人一猫的组合很扎眼，又看到他被领着直往老板办公室那边去，大家不由得都多看了几眼。 这就是大伙被留下来加班撑场面的罪魁祸首？ 一进办公室，前台小姑娘说道：“高总，余总到了。” 面前的这位高总肚子大得要撑破衬衣，虽然头发已经很稀少了但是梳得很精致。只见他连忙过来握手，脸都要堆在一起：“余总！幸会幸会！” 余秋腾出一只手，这位高总也丝毫没露出什么其他表情，一直笑呵呵地：“余总带着爱宠专门来到燕京，其实我们本想去您的项目地看一看的，那样的话，咱们交流起来也更加有的放矢。” “一步一步来，先了解一下贵公司的情况，也说说我们的需要。李哥还在过来路上，咱们边聊边等他。” 于是接下来就进入这位高总吹牛逼的阶段。 他身后的书架上，是各种资质证书，已经获得的各种奖项，很有点金碧辉煌的感觉。 余秋来之前，已经听李知行简单介绍过了，这一家算是这个领域里数得上号的顶级企业。 这位自我介绍叫高会涛的老板介绍完企业的基本情况，然后就说道：“李总对余总的企业介绍得不多，但是说了余总准备以亿为单位，大手笔做一个前所未有的景区。顶峰文旅在这方面，绝对拥有最顶级的团队，能把余总的想法落地！” 其实他心里一直在嘀咕。 如果不是李知行的身份职位，他恐怕已经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这么个年轻人，还带着个猫就这样来了，说什么亿不亿的，叫人怎么能不多想？ 非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高总。形象和做旅游规划所需要的专家儒雅智慧模样相去甚远，还能把这家公司做到这么大，有点门道。 余秋只按非爷之前交待的说：“对于这个项目，我已经有了方向和思路。在规划设计层面，更多的是对细节的设计。除了先期控规方便走拿地的程序，我们更看重的是修建性详细规划，甚至具体的园林景观及建筑设计能力。” “这本身就是我们擅长的领域。”高会涛乐呵呵地说，“余总了解一下我们做过的案例？” “好的。” 高会涛是做好的准备的，不管这个余总是真有实力还是闹着玩，但他越是这么吊儿郎当地带着猫上门，高会涛越不想轻视。 总之就是花个一晚上的时间而已。 谁知道这个人的背景是什么样的？高会涛的职业生涯里，已经过了那种先入为主判断失准的阶段。 到了会议室，就由一个美女讲解了一个幻灯片，把具体的旅游景区规划这方面的案例展示了几个。 讲到一半，李知行也到了，进来之后先陪着听。 等到案例讲完了，高会涛说一句：“小云，一起去吃饭。也去请一下徐工。” 说完，他就带头往外走：“楼里顶层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咱们就在那里随便吃一点。” 到了地方，可就不随便了。 一桌菜很丰盛。 除了这个叫云燕的文旅规划项目经理，那个徐子川则是文旅规划这一块的技术总工。 人家同样留着长发，但是身形气质，足以让王朋自卑。 落座之后开始吃饭，余秋浅浅喝了两口，高会涛终于问道：“余总的项目地在哪？听之前的意思，还只是想法阶段吧，地还没有拿？” 余秋点头道：“没错。地方，在恩西巴东。” 徐子川诧异地问：“巴东？余总的想法，是在那里做一个什么类型的项目？山水观光还是民族风情？” 他问的是这个，但是非爷说道：“这位高总，在担心咱们只是搞着好玩，想了解咱们的资金实力。” 余秋了然于心，笑着说道：“我也明确说了吧。这个项目，我是肯定要做的。我们现在要寻找的专业团队，其实并不需要贡献策划方面的智力，只是把我们的想法从专业的视角去完善、落实到图纸和资料上。” 徐子川皱起了眉头，文旅规划，卖的主要就是策划方面的智力。这话说的，怎么像是在找设计民工？ 李知行也是个非常精干的人，闻言笑道：“忘了介绍了。余总的公司叫非也文化，在策划方面，可以说是当前互联网领域最顶尖的了。高总上次还跟我聊杜蕾斯的营销真会玩，这就是余总一手操刀的。” 高会涛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说道：“失敬失敬！” 徐子川看着余秋，云燕却已经看向了非爷。 高会涛果然也问：“余总是互联网高手，怎么……对旅游也有想法？” 这个问题李知行同样好奇，看着余秋。 “做社交营销是先赚点钱。”余秋笑了笑，然后看非爷尾巴在那里甩啊甩的，拨弄了一下，“但是做一个不一样的景区，才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别闹！”非爷怒斥一声，老子是在朝美女卖萌，看有没有吃豆腐的机会，你玩个屁！ 云燕瞧得直乐。 她比老板更年轻，上网更多。一经李总提醒，就已经想起来了经常跟杜蕾斯互动的几个微博，自然也认出来了：原来这就是那个会说话的猫。 看它刚才的表情，不耐烦的表情就更熟悉了。 现在它又转头过来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到自己就继续露出刚才的可爱模样。 然后它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自己椅子旁摆着尾巴。 余秋看得暗自翻白眼，然而非爷已经登山成功，开始惬意享受了。 高会涛和徐子川的注意力都不在那边，疑惑地问余秋：“不一样的景区？” 余秋点头说道：“没错。简单点说的话，我要把幻想中的世界，搬到现实里来。第一个区域，先从仙侠风格入手，细节要足够丰富。” 徐子川愕然问道：“仙侠？” 余秋笑道：“我举个例子，不知道徐工知道《诛仙》这样的吗？” “当然知道……余总的意思是？” “对，我要在现实中，做出幻想的场景。” “迪斯尼乐园那种？”徐工有点不确定地问，“仙侠风格的主题景区？” “从外观上看，是必须有这个形象。从细节上，必须得是完全的仙侠风格和元素。” 徐子川倒吸一口凉气：“在巴东做？余总有没有研究过，这得需要多少钱？” 高会涛都已经惊了。 这样的项目，都是想得很美，能做得好才怪。 迪斯尼乐园这种还原某些幻想场景的，实际的效果说实在的也就那样。而且就算是在城市郊区这样交通便利的地方做，投资都是大几十亿。 在恩西那样的上去？做主题乐园？还是第一个区域？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要投入多少钱吗？ 知道能赚到多少钱吗？ 带着来自内心的灵魂拷问，他不免看了一眼李知行：兄弟，这是闹着玩的吧？ 结果这个年轻人还一脸淡定地说道：“我准备在十年的时间里，用至少千亿的投入，把这个想象中的世界做出来。” 包括李知行在内，每个人都张大着嘴看他。 一千亿，你咋不上天？ 第280章 被人卖了还数钱求订阅 余秋被人这么看着，神经也够大条的了，强自镇定地说：“所以，我需要一个足够专业的团队，能帮我在设计层面先落实想法。” 高会涛下意识地先举起酒杯说道：“咱先喝一口，我得捋一捋。” 非爷在那得意地说道：“牛逼吧！从来没见过吧！” 余秋是真的翻了个白眼：废话，不被当疯子就不错了。当然没见过了！谁有1000亿的话会这样烧？ 高会涛嘴上没说，但是看到余秋翻了个白眼，心里一惊，不免暗自嘀咕莫非这家伙的脑子真的有点问题？ 随后想一想，咱也不做工程。规划设计嘛，这个钱他应该还是出得起的。 于是他放下酒杯就说道：“非常宏伟的想法，余总好魄力啊！不知道余总为设计这一块，计划了什么样的合作方案？” 徐子川都不说话，他觉得不靠谱，而且更加明确了，就是找设计民工。 这样的案例也不是没见过，有很多人就是自以为很有想法，对专业团队的成果说三道四，强行要求做成各种奇葩样子。 像这位余总，没得说，基本就是这样的人了。 又是什么一千亿，又是什么十年的时间做成，然后现在根本地皮都没拿到。 他借敬李知行酒的机会，向高会涛暗暗摇了摇头。 余秋见他问合作思路了，就咳了咳。 非爷听到声音，像是被云燕挠得很舒服一样轻声说道：“A计划。” “高总，我理解你们现在对于我的计划的怀疑。但这个没关系，选择是双向的。现在这个阶段，我们准备的是一个题目。我们希望看到一份对于仙侠主题的建筑或者园林景观的设计方案，这个方案必须是工程上具备可行性的。如果符合我的需要，就可以签署一份总体规划设计合同。”余秋听非爷说话，这样子说道。 高会涛确认道：“也就是说，现在项目用地面积多大，定址在哪里，都还没确定？” “可以这么认为。我们要先为这个项目选择一个感兴趣、又足够专业的规划设计团队。” 徐子川已经听得心里不断摇头了。 这算什么项目？太不专业了。 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来头，如果要做这件事，也大可以先只做一个非常简单的前期概念策划方案，以及相应的项目建议书。 这一块的费用就不会很大。 有了这两样东西，就可以与当地主管部门沟通，看看项目能不能顺利推进。 这里面包含很多门道，比如用地性质、比如征地拆迁的问题复杂性、比如配套的基础设施如道路交通这些。 现在一上来就先是出题目，好似要考一考乙方，有那个必要吗？ 前期概念策划方案和项目建议书，很简单的东西啊。 只要是资质够的团队，就绝对能做得出来。想省点钱，市面上也很多小作坊借着资质在做。 太不专业了！跟千亿投资这个口号串在一起听，徐子川都有点忍不住想笑了。 高会涛的城府就深多了，只笑着说：“好！明天我就组织团队，先拿一个设计思路，完成余总的命题作文。相信余总对我们团队的作品，一定不会失望！” 余秋毕竟经历还不够深，听完就举起了一杯酒道：“那就感谢高总的重视了！” 李知行内心有点摇头，他都已经觉得余秋就是根本不懂这一块，在闹着玩了。 非爷把一干人等的神色看在眼里。 这帮人觉得余秋完全是异想天开，做这件事的流程也不对，这些非爷都知道。 但非爷做过旅游、对旅游的理解很深，他们不知道。 这个前期概念策划方案的核心骨架，非爷已经写出来了，他们也不知道。 非爷现在所需要的，确确实实就是设计民工。 但是呢，所要求的水平又不能低。 所以这有点难。 找顶峰这样的大团队，人家的合作模式不是这样的。 至少人家的业务并不是很缺乏，也有点挑客户的。 余秋现在显然不是个好客户，因为他毕竟没有很强的硬实力让别人看见。 这里说的硬实力，是实打实至少千万级别甚至亿级别的资产。 余秋现在也就开了个圈子里算是名气飙升的互联网企业，已经积累的资产……明面上看到的也就小几百万吧？ 要正儿八经地从报价上来看，规划设计费都不够付。 一场晚饭吃完，李知行叫了个代驾，送余秋回酒店。 车上，他不免问出晚上一直疑惑的问题：“余秋，你真要做这样一个景点？你哪来的千亿投资啊？” 代驾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两个一身酒气的，一上车就说什么千亿投资……他只能默念希望一路平安。 “景点是肯定要做的。”余秋经过了非爷的提醒，干脆地转向了B计划，“李哥，你帮我寻找的团队里面，有没有那种专业水平不错，然后很有理想情怀、想真正做出个杰作的那种团队？” 李知行神色复杂地说：“旅游规划设计……它也就是个生意，咱别这样聊行不？干这一行的，还不都是哪个项目接得下来、赚的钱多、可以作为成功案例，就会认真投入一点做？” 余秋叹道：“我确实是想法已经很确定了，只需要一个专业的团队，来帮我做图纸、从规划细节上保证我的想法落地。” 李知行翻了个白眼：“你都说一千亿投入了，不如把他们公司收购了，让他们天天给你画！” 余秋笑道：“所以这是我的另一个方案啊。但是，我可要不了这么大的团队，所以才问你有没有这样的小团队。” 李知行瞅着他，惊愕地问道：“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找人合作，或者干脆搞一个专门为自己服务的团队，这两个思路我都在寻找。” “……已经联系的团队里，有倒是有你说的这种。但是……”李知行再次问道，“你的非也文化哪里能赚到那么多钱？你是吹牛逼还是有别的赚钱门路？” 李知行跟他已经很熟了，又实在是好奇，不免说话都奔放了起来。 余秋乐呵呵地笑道：“是有别的赚钱门路，但暂时不能跟你说。” “喂！”李知行提高了点音调，“有财一起发啊！我给你佣金！” 代驾司机觉得后面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做船销的，还带着个猫怪模怪样的。 非爷说道：“先给他留点念想，到七八月份再说。” 余秋如实转告，李知行惊异地问：“你真有这样的门路？” “真的啊。”虽然对那个币的升值空间还有多大，余秋没有底。但非爷反正都说了：现在不是已经涨了百倍了吗！ 余秋偶尔一个人安静的时候，想着如果还有一百倍的涨幅……那真就很可怕了。 再联想到非爷早就说的什么百亿富豪千亿富豪，他的心不禁砰砰跳。 李知行将信将疑：“七八月份？” 余秋点了点头。 李知行留了个心：“那行吧。对了，明天我得忙，另外两个团队，你就自己去见一见聊一聊？” “没问题，多谢李哥帮忙！” 李知行笑着说：“一点小事！但我可记住了啊，带我发财！” 代驾司机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傻子，看着比人家年纪还大不少，被人卖了还数钱！ 第281章 到处受质疑 罗毅凌和王朋本以为昨天事情办完之后，今天就该回去了。 没想到老板撂下一句：“到处玩玩看看，开阔下眼界。”然后就把车子开走了。 让我们去玩不留个车子，咱……坐地铁去各种市区里的知名地点逛逛吧。 余秋给李知行发过来的电话拨了过去，听得出来对方似乎是刚刚还在睡觉。 既然约的是十点钟，余秋也没不好意思，确定了地点就挂了电话。 “怎么感觉又不靠谱？这都9点半了还在睡觉。” “正常，人家说不定头天晚上加班呢。”非爷悠哉悠哉地说道。 余秋确定了就是这个楼盘边上的商业街，就把车子停到了停车场，嘴里说道：“他就住在这吧？就是图他方便约了个地方？” 非爷再次吐槽：“膨胀了啊余总，咱在燕京又没有办公室，去哪不是一样？怎么，非要别人赶到酒店去见你？说了是个小团队，那也是要去他们工作室看一看，在居民小区也很正常。” “靠谱吗？我主要担心的是这个。” “靠不靠谱，见个面就知道了。” 到了咖啡厅坐下，余秋拿着杯咖啡旁边还坐着只猫，日常吸引一些人的目光。 没过一会，一个头发都没怎么吹干、留着一圈算是精心修剪过的胡子的人打着余秋的电话，确认了目标就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关系，也才刚到。” 服务员过来后，这个人也点了一杯咖啡，就看着余秋说道：“余总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余秋已经习惯了，直接说道：“我听李哥介绍说，杨总你们是一个工作室？” 这个杨安之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就是几个做这方面的朋友聚在一起，接一些活做。我们都不会跑业务，在一些设计院或者公司里，总是做千篇一律的东西也没意思，不如只做一些散活。” “哦？”余秋笑着问，“有没有可以说说的作品案例？” 杨安之把自己的笔记本拿了出来说道：“跟别人签的合同涉及到保密条款，我也不好到处去说哪个项目里的哪个东西其实是我们做的，就给余总看看我们平常闲得无聊的时候做的一些概念设计吧。” 说完他翻开了一个文件夹，然后很意外地看着那只猫也跳上桌来看着屏幕。他失笑道：“呦！您的猫是个网虫？” 余秋点点头：“对，他没事喜欢看看猫和老鼠。” 非爷骂了一句：“无聊！” 杨安之给逗乐了，把文件夹里的一些设计草图和部分效果渲染图打开给余秋看，一边看一边说道：“都是平常，有时候一起打游戏，有时候看电影或者抽烟闲聊的时候的一些点子，画了出来一些。毕竟超前，只是通过这个让您看看我们的专业能力。” 几下翻完之后他就问道：“您是哪家设计单位？有什么需求？” 余秋愕然问道：“李哥没有跟你说仔细啊？” “李总就是说你有些设计需求在找人啊。”杨安之奇怪地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余秋看了看非爷，只听他淡定地说道：“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很正常。这个团队就是纯干技术活的，说实话挺符合需要。而且，从这些创意和设计能力来看，还挺有那么回事。” 杨安之不知道猫为什么突然不停喵喵喵，而且声音又小，跟有点害怕似的，于是说道：“您的猫，是不是不太喜欢咖啡厅里的环境？感觉他有点害怕。” 非爷斜眼看着他：什么害怕？爷怕过什么？爷这是有礼貌！ 余秋干笑道：“没事，不管他。那你们工作室，接活是怎么报价呢？” “按活的工作量来具体评估了。”杨安之坦然说道，“我们接的，一般还都是亮点项目的创意设计，比如说核心景观，或者核心主体建筑。这个您在圈子里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我们的口碑。所以还是得看您现在有什么具体需求，我评估一下工作量。” 余秋心想我了解个鬼，原来这是一个圈子里的外包团队。 不过当初对李知行说得很重要，估计他介绍的确实是很不错的团队，因此也就坦白地说：“我不是什么设计单位，应该说……我就是甲方。我想做个景区，概念和主题策划都有了，再需要一个技术团队把想法呈现出来，有必备的设计图纸。” “您自己投资景区？”杨安之吃了一惊。这时咖啡也端了上来，他喝了一口才问：“什么样的景区？” “一个主题乐园。”余秋又阐述了一下大概的想法，然后说道，“第一期先从一个仙侠主题的园区开始，需要全方位的细节设计。” 杨安之愣愣地看着他：“……这里面的设计任务可不少，您这相当于全部的细节都需要做到位了，不光是建筑，还有园林，还有全套的小品景观……” “可以这么认为。” 杨安之又喝了一口咖啡，确认道：“余总，您真要做这样一个地方？” 余秋笑着问：“怀疑我不知道投资量有多大？” 杨安之坦诚地点头：“虽然只是初步描述了一下，但这也太夸张了。想象当中的世界，跟实际做出来的样子，差距太大了。这不光是设计的问题，有些东西工程施工的过程里，又因为造价和工艺不断妥协，最后出来质感很差的。我们有做过一些项目的设计，后来到实地一看，都不好意思跟朋友介绍说是我们设计的。那造出来是个什么玩意！” 非爷听得有趣，这是属于设计师的烦恼。 “先不关注这些，你们对这个项目有兴趣吗？我要找的话，就只找一个团队，而且需要帮着我最终控制这个项目建好、建成设计效果的样子。”余秋微笑着说道，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杨安之怔怔地看着他，然后说道：“您是认真的吗？余总，您多大？” “24。” “您家里是……” 余秋无奈地说道：“怎么了？这个重要吗？” “……不是，仙侠……你地方小了出不来感觉吧？这还只是第一个区域，那整个项目，得投资多少？别的不说，就光是我设计这一块，虽然具体的面积和工作量还不清楚……但没个一两百万，我们也做不来。” 余秋瞅着非爷：你看吧，都这么说。忽然好想现在手上就有个百把亿，让他们不要老问这个。 然后实际上又没有。 非爷懒洋洋地说道：“去他们工作室看看吧。” 余秋只能继续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也想得很清楚。这样吧，先到你们工作室看看？” 杨安之点点头：“就在这个小区，几步路就到了。” 余秋心想还真是，咖啡也懒得喝了，抱着非爷就站起来。 杨安之把自己的笔记本合上，拎在手上就去付了钱。 两杯咖啡的钱，余秋也没跟他客气。 两人一边往小区里走，杨安之一边说道：“坦白说啊，这个项目挺让我们兴奋的。但是，虽然我们不知道余总的资金来源，但这个项目，就有点像是概念产品，投入回报不成正比的啊。” 余秋叹了一口气：“梦想嘛。” 杨安之楞了一下，哈哈一笑：“这个原因够实在！” 有钱人的梦想就是这么嚣张啊。他忍不住问：“您打算为这个梦想，投入多少钱？” 余秋干脆问道：“我准备做四个区域，仙侠、武侠、动漫、游戏，就是要做成别人一进去就有穿越到幻想世界的感觉。以你的经验，这样一个项目得多少钱？” 杨安之呆呆地问：“不是……浓缩尺寸的那种吧？” “怎么会呢？一个区域，再怎么样也得个几千上万亩地的样子吧，那要不然不是一眼就望到头了。” 杨安之觉得自己是有点疯了，这个24岁的年轻人在胡吹什么牛逼？ 他认真地说道：“沪海的迪斯尼乐园，规划了差不多4万亩，据说计划投资金额有50多亿。”他又加了一句，“美元！” 余秋在心里算了算，然后有点放心：“那还不到400亿啊？那还好，还好。” 杨安之看他的眼神很复杂。 还好什么？ 还好个屁！ 你有400亿？ 结果余秋还问道：“如果是做在偏远山区，成本还会更高一点吧？” 杨安之疯了，偏远山区？那是一点的事？ 也就是说路都不通喽？那工程费用何止高一点？什么东西运进去不都要钱？ 他直摇头：“余总，咱们交浅言深。虽然我们只是接个活，但也得劝您好好想想。” 余秋乐呵呵地：“没事，我反正亏不了。” 杨安之不知道他哪来的这种认识，偏远山区……那不是摆明的会巨亏吗？ 谁家这么有钱，会给他烧这个级别的梦想？ 全球豪门，也没听说有姓余的啊。 难道是某些隐形的那种……又或者是……洗得很白的手套？ 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时神情更加复杂。 这到底是群什么奇葩人物，用这种方式来洗？效率太低、动静太大了吧！ 第282章 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到了杨安之的工作室，其实是个别墅。 杨安之介绍道：“你说到梦想，我们工作室的建筑设计师就是为了梦想。这是他的别墅，他家里……资产也上亿了吧。桌子，起床接客！” 杨安之一声大吼完，非爷和余秋都听得忍俊不禁。杨安之继续介绍道：“这哥们叫卓龚，他爸姓卓他妈姓龚，我们原来叫他卓公子，后来就干脆叫他桌子了。” 别墅一楼进去的客厅里，中间也是摆了个大桌子，上面放着好多台电脑。 余秋一时之间倒是找到了当初在院子里办公的感觉。 也有两人已经坐在电脑那边忙活了。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人套着件T恤就下来了，一边走路一边拿梳子梳着自己的长发。 杨安之拍了拍脑门：“余总别介意。”然后叫卓龚赶紧去收拾整洁，继续解释，“昨天晚上忙太久，他一向不太注意形象……” “没事，不讲究这个。” 杨安之过去把沙发那边稍微收拾了一下，烟灰缸里的烟头栽得满满的。他估计就是整个工作室里跟外面打交道还算讲究一点的人了，脸带歉意地说道：“本来以为您是同行，也没做好准备。” 余秋笑着坐在了沙发上，非爷自己在屋里转悠，看他们电脑上忙活的东西。 那个卓龚刷完牙洗完脸过来了，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这次是什么项目？” 他看了看余秋：“这位朋友是哪家公司的项目经理？” 杨安之踹了他的腿一脚：“这是余总，他自己要投资景区。” 卓龚吃了一痛，呲着牙说道：“不好意思啊余总。” 余秋笑了笑没说话，跟昨天的顶峰完全是两种风格。 杨安之说道：“我们确实极少直接跟项目投资方打交道，让余总见笑了。” “直接说正事吧。你刚才说的那个价格没什么问题的，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们先完成一个题目。如果确定了后面就找你们合作，我们就一起去实地看一看，然后开始做前期规划，准备拿地开始搞这件事。” 卓龚也拿腿踹了踹杨安之：“什么项目？” 杨安之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余秋，然后说道：“余总想拿个大几万亩的地方，做一个穿越主题游乐园，规划了仙侠、武侠、动漫、游戏四种风格的区域。” 卓龚脸都憋红了，忍着笑。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然后又呛了呛：“不是吧？大几万亩？” 杨安之无奈地对余秋说道：“余总，您可能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确实……有点太夸张了。” 余秋干笑道：“没事，昨天在顶峰，他们估计心里也这样想的，只是没表现出来。” “哦？高总怎么说？”杨安之很感兴趣地问。 “一样，我也提了完成一个仙侠区建筑或者园林设计方案的题目。” 卓龚看余秋一本正经的样子，坐直了些：“真的要做一个这样的地方？” 这时非爷在他们工位那边说道：“开台电脑，把我发给你的策划案打开给他们看看。” 余秋不知道非爷为什么肯给他们看，而昨天在顶峰的时候却没这么说。但他站了起来说：“用一下电脑，我把这个项目的策划给你们看看。” 杨安之跟卓龚都非常好奇，连忙开了一台电脑。 余秋登录进自己的邮箱，把方案打开了。 他们俩把脑袋凑在余秋后面，只见屏幕上写着：《异界策划和运营方案》 方案很长。 开始的时候，杨安之跟卓龚都还看得懂，因为描述的都是景区在景观层面和细节层面的策划细节。 但很有趣了。 除了还原度要非常之高的场景，还有非常多参与性的项目。 比如仙侠区里，有六面透明玻璃、底部仅仅保留一个飞剑形状的缆车。有利用视频特效，在球形大厅中用环绕屏幕和手势动作捕捉实现的法术练功房。有通过机关控制，实现的大型阵法广场。 比如武侠区里，有武林大会的场景剧、有梅花桩、有武林坊市，还有押镖游戏。 动漫区有点夸张，要还原《秦时明月》的场景，里面还有很多的历史元素，和大量spy的员工NPC和游客互动。 游戏区则是以一个叫《英雄联盟》的游戏为原型，要还原其中的游戏设定场景。除了中央有一个电子竞技体育场，整张地图里分布着很多的线下任务，甚至要基于线下的玩法实现数据互通，在线上再开发一个以不同势力之间恩怨情仇的MMORPG游戏。 到后面杨安之跟卓龚就看懵了。 为了这个景区，会把三本的版权买下来，开发成动漫影视剧作为宣传手段？ 会开发一个专门的线上平台，以景区内的货币进行真实的线上和线下消费？ 会为全球的艺术文创、手工艺、动漫影视领域创作者及工作室提供线上线下平台？ …… 杨安之跟卓龚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又一起看向余秋。 余秋关掉了策划方案，退出了自己的邮箱，然后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杨安之和卓龚默默地走了过去，两人不约而同地各掏出了一根烟。杨安之顿了顿，又放下了烟。 余秋笑道：“没关系，抽吧。” 烟点燃了，两人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来。 卓龚喃喃说道：“好夸张。” 杨安之点了点头。 “异想天开。” 杨安之又点了点头。 “余总，这得多少钱？”卓龚忍不住问道。 余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逼：“我做好了花一千亿的准备。” 卓龚和杨安之的手不由得抖了抖，那边正在干活的人不由得朝这边看了看。 “……您……到底是什么来头？”杨安之小心地问，“我有点害怕。” 余秋觉得自从遇到非爷以来，就属这次过来接触游乐园的事情最尴尬了。 总是被人当做疯子，或者是什么深不见底的人物。 他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来头，就是我想做这么件事。钱……我也有办法挣到。” 说完他看了看非爷：真的有办法对吧。 非爷鄙视道：“猫都会说话了！你心态开放点行不行！一切皆有可能！” 卓龚抽着烟吐着烟，忽然说道：“怎么办？觉得其他项目索然无味。” 杨安之掐灭了烟，使劲摸了两把自己的胡子像是在拍脸提精神：“就算只是停留在设计图纸上，这个项目也值得去构想一下！” 卓龚斜眼鄙视道：“如果只是停留在图纸上，跟别人做的游戏地图有什么区别？那可以更加天马行空肆无忌惮！这个事情的爽点，当然是出现在了现实当中！” 杨安之没理他，就看着余秋说：“余总，你真有……那么多钱？” 如果真有的话，那面前坐着的岂不是世界的顶级富豪？ “说了嘛，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余秋的心很累，“能不能先完成这个题目？做一个仙侠区的主题建筑或者园林景观设计方案出来，我要先挑一个合作伙伴。” 杨安之看了看卓龚，卓龚想了想，咬牙掐灭了烟头捋了捋长发：“我来做！” “那行。”余秋现在只想离开，“我等你们的作品！” “如果您觉得合适……”杨安之问道。 余秋以最后的倔强和坚定的语气说：“如果我觉得合适，咱们就谈全程的设计方案，和将来工程建设阶段的服务。又或者，你们觉得这个项目好玩，就以备收购的方式为这个项目服务！” 杨安之和卓龚以复杂的神情送走了余秋，然后两人回到房间继续抽烟。 “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卓龚摇了摇头：“不是别人介绍给你的吗？问问。” “我等会问问。”杨安之吐出一口烟，“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反正我先做做看，就当是平常碰到好点子了，尝试一下。”卓龚说着，有点憧憬，“如果现实真有这么个主题景区，很有意思啊！” “一千亿……”杨安之摇头不已，“怎么觉得，他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跟他妈说游戏币一样！” 第283章 一万倍加更求订阅 “真尴尬啊。”余秋开着车，忍不住叹道。 非爷乐呵呵地：“是有点尴尬，后一个不用聊了，跟顶峰一样，而且是个官方的设计院。我挺看好这个团队，他们做的东西不错。” “涉及到的东西那么多，他们这个团队也做不了啊。” “他们只是没有做全部的环节，不代表他们不会做或者不懂。我只需要找到些关键的人就行，后面的事就可以通过他们再去搞定。无非是花钱嘛。” “钱！钱！钱！”余秋大声嚎着，“现在不就是钱的问题吗？咱这一千亿从哪冒出来啊！” “呵呵，这点定力都没有了，你这一年多太顺了？”非爷看他喊得大声，冷笑道，“多少大人物一开始的时候，都被人嘲笑梦想，还是当面嘲笑、拒绝！你现在好歹还是个甲方，人家最多心里骂你是疯子，但眼前几百万的钱，谁都知道你花得起，因此当面都还是恭维着你、应承你的要求。结果你看看，你这就要崩溃了的样子，你吼个屁啊！” 非爷越说越大声，到最后直接说道：“不乐意帮我这件事，拉倒！就你这个状态，非也文化你都撑不起来！你也就是买个百八十套房子，当包租公没有压力，天天乐呵呵过点小日子！” 余秋闷声开车，不说话了。 非爷也因为未来的钱没办法变现到现在，本来就一直烦着。 两个人罕有地情绪爆发，吵了一架。 过了很久，余秋才说道：“对不起……我当然你想帮你做成这件事，就是真的需要花好多钱，我实在看不到钱从哪里来。心里太没底了，有一种自己真的是疯了的感觉。总不能事情开了头，最后还是没办法做下去，至少没办法在你的身体衰老之前做完，所以心很虚。” 非爷理解他的心情，但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喂！你还要哄的吗？别这样行不行？很肉麻的！” “一万倍！”非爷闷声说道。 余秋有点迷糊：“什么一万倍？” 非爷指着路边：“找个位置先停好车。” 余秋疑惑地开到辅道上，然后在路边画的停车位里停好了车，才问：“干嘛？” 非爷淡定地回答：“我说，那个币，至少还有一万倍的升值空间。” 车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然后余秋“嘶”地一声：“一万倍？” 非爷伸出一个爪子，看到确实有5个指头。想了想又伸出另一只爪子：“我现在有50多万个币，还可以慢慢收一点，你算算，这是多少钱？” 余秋的脸上是呆滞的状态。 这很好算，那就是50多亿……美元。 看到他的鬼样子，非爷嘟哝道：“还好老子留了个心眼，叫你先停好车。” 余秋嘴唇哆哆嗦嗦地：“一万倍？” 非爷不耐烦地说道：“你都问三遍了！朕的判断，什么时候错过？” “你……”余秋伸手在他爪子上捏了一下，“没疯吧？” “滚蛋！”非爷一甩爪子，厉声喝道，“镇定！！还有，别想着现在掏空资金来让我搞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就是告诉你，爷说要做个游乐园，就一定要做！爷说有1000亿，就一定会有！” “……你是神吗？说要有光的那种……” “神算个屁！把老子折腾成这样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非爷骂骂咧咧的，“老子是没得选，你瞧瞧你这样！现在你来选吧，1年1个亿的薪水，帮不帮我做这个事！不肯帮，找个人对你负责，你对我负责，薪水你们对半分！” “做！做啊！”余秋身体都朝副驾这边扭了扭，“不是，你凭什么这么判断啊？” 非爷冷笑道：“你这还是不信。” “我信啊！”余秋头点个不停，“必须涨1万倍！” “你信就完事了！” 余秋哆哆嗦嗦的：“那我也有1万个币……” “朕送你的，知道朕有多大方了吧？看看你把朕伺候成啥样了？还特么的吼！办事不力，薪水扣1000万！再有下次，翻10倍扣！” 余秋倒吸一口凉气：“太狠了吧非爷？” “说下次不敢了！” “喳！小余子下次不敢了！” “没脸没皮！”非爷啐道，然后郑重说道，“警告你，对谁也不准提这茬！烂在肚子里！” 余秋猛点头，然后奇怪地问：“那你干嘛说带李知行发财？” “这东西很快就会引起很多人注意，到时候咱们也只是分析一通，表示看好就行了。你有多看好，还能涨多少倍什么的就不用说了！” “我明白了！”余秋顿了顿，这才说道，“原来你说的1000亿，是这样来的啊……” 非爷很忧伤：“你爹好是好，但是也把你教得没太大野心和冲劲。你跟着我耳濡目染了一年多，怎么还对赚钱花钱这些小事大惊小怪的？你的钱跟大水打来似的，你过去这一年多还没看淡吗？” 余秋翻了个白眼：“咱们过去一年多赚的钱也挺辛苦啊，加班也不少。” “哦，这就又不知足了。”非爷鄙视道。 “知足……知足……就是我本来还停留在为千万、为一亿的小目标努力的阶段，突然跑到燕京来跟别人吹一千亿的牛逼，觉得不适应……非爷你不要放弃我啊！我学习很认真的！” “行了，恶心！”非爷看他一脸诚挚的样子，撇着嘴扭头，“心情平复好了，就继续上路！” “……我再缓缓。”余秋眉飞色舞的，现在还在那里想，然后“嘶”地一声，“贺方也有一万个币！” “呵呵，你想起来了？”非爷战术揣爪爪，“想一想，等贺方发现，你送了他这么大一份礼，你以后跟他亲爹差不多了！” “不是……你不是不待见他吗？” “他是个傻子没错，但我喜欢撒币，你管得着吗？” “那……要不你再撒我点？” “傻批……”非爷鄙视地看着他，“财帛懂人心，怎么，你这就准备夺我财产了？” “怎么可能呢……我就是要点饭……” 非爷瞠目结舌：“你脸皮变厚了啊……够没下限的……” “要多跟你学习嘛。”余秋乐呵呵地说。 非爷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认真说道：“我如果挂了，把这个游乐园做起来，到时候这些产业还都是由你来执掌。余秋，也许你只有十来年的时间学习进步，成长到可以掌控这一切的程度。我本来打算，等这玩意真能涨到我所说的那种程度，你自然就知道了。但现在，确实只有你能帮我。所以如果你不一心一意帮我，这个事就此作罢，我就死心，玩玩游戏吃吃豆腐，到处旅游耍一耍，了此残生。” “喂！不要这么沉重啊！我没打算图谋你的财产！” “1000亿哦。” “别这样行不……这剧情好狗血的。” “你是觉得反正最后都是你的吧？” “你试试把这些币都销毁了，你看我皱不皱一下眉头！” “好，回去就都贱卖了。” “别……”余秋伸出一只手，“何必呢？” “不是不皱眉头吗？” “你就是故意这么说考验我对不对？你这么说我心里有没底了啊！游乐园还做不做？” 非爷落寞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想做的话，不勉强。” “做！从今天起，我已经是灵魂经过升华的人了！有什么事我不敢做！” “……谁给你的勇气？” “你说我是主角啊！那肯定就是这个剧本的作者了！” “朕才是主角！” 余秋把车开动了：“那我作为你的跑腿，不会是悲剧人物吧？有些配角下场可惨了。” “要不你回去先把自己割了，献祭一下？” “非爷……你好毒啊……” “这样我们才真的是同道中人啊。” “你又要我有雄心壮志，你又要我割了自己，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哪里就矛盾了，你看东方不败割了之后，称霸武林。” “……他后来被捅死了……” 车子开入燕京繁忙的主干道，前方是新的旅程。 第284章 雷布斯的邀请 余秋浑身轻松地回到了酒店，关于游乐园和一千亿的心虚感终于消失了。 非爷说一万倍就是一万倍，因为他是神奇这个词的具体表现。 而今天他那样说，真的是很认真了。非爷习惯把事情往坏处想，能够当面把那些坏的发展方向说出来，真的已经是对自己很有信任了。 余秋确实对这么庞大的财产震惊无比，但非爷没说出来之前，他还真的没想到这些。 这家伙真的总是活得心里不安稳，总是防着一点点。 那身边总得有不必防着的人，余秋停好车抱起他：“你放心啦，我会好好帮你把这个游乐园做起来。将来你怎么处置，那是你的事。” “先能做起来再说吧。”非爷懒洋洋地说道，“给李知行打个电话，就回去吧。” “你想方欣雨啦？”余秋抱着非爷一路走，旁若无人地说话。 “……你欠顶？” “……喂，开句玩笑都不行？” “真好笑。” 余秋摇了摇头，拿出电话准备拨给李知行，才打开通讯录，就有一个电话进来。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是余总吗？我是雷布斯。” 非爷的脑袋马上扭过来了，余秋脚步都顿了一下：“雷总？您好你好！真是意外，您这是？” “呵呵，是挺冒昧的。余总还在燕京吗？” “在的……” “那余总下午有没有安排？有些问题想和余总交流一下。” 非爷在旁边立刻说道：“答应他！” “没问题。那……我去雷总公司？” “我找个聊天的位置吧，等会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好的！” 余秋点头之后，挂完电话就站在那里看着非爷。 “回房再说。” 进了房间，余秋疑惑地问：“什么情况啊？” 非爷微笑道：“他看上你了。” 余秋毛骨悚然：“好好说话不行吗？要看上也是看上你！” 非爷嘶声：“老雷口味好重啊！” “喂！”余秋无语地说道，“你正常点行不行？” “我特么都能说话了，你叫我怎么正常？”非爷随口怼了一句，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可能性太多了，见招拆招吧。” “……那到时候你一直叫，不会很奇怪吗？” 以往要出去有什么事情，两人都会先密谋预演一番，这样余秋说什么也算有的放矢，非爷不用一直全程指点。 但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非爷也不知道雷布斯想交流什么。 不过，横竖不就是那些事？ 非爷说道：“反正肯定都只是跟互联网有关的各种话题，你也听我说得不少了，见机行事就行。” “……不大可能就是闲聊吧？总有什么目的。” 非爷皱着眉思考：“如果说是非也文化的业务……那不能吧？他们自己的运营团队就很强，他对互联网也很懂。如果是问凡人的事情……犯不着啊，有年成功在负责。莫非他看好咱们，准备聊聊投资的事？但咱们这种服务型的公司，天花板也有限，好像不是他投资的主要方向……” “……你想到的这些方向，咱们先都准备一下啊！”面对声名卓著见多识广的大咖，余秋心里又很虚。 非爷看着他的样子：“你争气点啊！” “非爷，你自己也走来走去的！你也很激动啊！” “我没有！我在思考，顺便锻炼身体！” “你明明就是很激动！” 非爷原地蹲了下来：“好吧！咱们冷静一下，先不管他想干什么，我有些想法……” …… 雷布斯到了海淀图书城，先来看看这家刚刚开业的创业咖啡。 这个点子挺好的，他过来看看这边氛围怎么样。 他这张脸还是很有辨识度的，一进门就吸引到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雷总！是雷总！” “雷总来了！大神！” 包括坐着的仅有四五个人，一个女的也走了过来：“雷总，太荣幸了！我是这家创业咖啡的创始人苏茹！欢迎欢迎！” 雷布斯笑着说：“听朋友说这边开了国内第一家创业主题的咖啡，今天下午过来看看。” 苏茹和店里的客人都很兴奋，如同打了鸡血。 又是合影，又是攀谈，雷布斯一直面带微笑，他也希望鼓励这种氛围，说不定能发现些有趣的点子和团队。 他比跟余秋约好的时间早了些过来，左右无事，就坐在那边跟他们聊了起来。 咖啡厅刚刚开，这边名气还没打出来。 雷布斯来了，也许后面就会有不少人闻风而来。他刚好跟老板交换下联系方式，可以收到些商业计划书。 他对做天使投资挺有兴趣的。 趁此机会，眼下在咖啡厅里的两个团队，就很兴奋地向雷布斯请教着自己的创业项目。 雷布斯态度和善，问模式也问一些细节问题。 至于说他们究竟说了多少，他也不管。 这两个项目……有点想当然了。 雷布斯拿捏着分寸说了些自己的意见，就把话题引到自己感兴趣的方向了。 听大佬聊天也很有趣，这几个人还以为雷布斯这是看他们对行业的认识，发言都挺踊跃的。 等到余秋找到了地方进来，雷布斯站起来就招呼：“余总！” 说完对几个人和煦地说道：“我跟朋友聊点事。” 说完就迎过去，然后跟余秋一起去了比较僻静的一角。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个人是谁啊？雷总专门约的他？ 看上去也非常年轻，还带着一只猫……难道是雷总的朋友？ 他们虽然很好奇，但也不能贸然过去听什么的，只能远远的时不时看看那边。 另一角落，雷布斯笑着问：“怎么样？对这个咖啡厅有什么感觉？” 余秋有点抓瞎，不知道怎么讲。非爷说道：“创业咖啡，就说这种氛围挺有意思的。” 他也很感慨，没想到雷布斯会约在这里见面。 余秋只含糊地说道：“第一次到这种主题的咖啡厅来，感觉挺有意思的。” “咱们都是一个省的，算是老乡。”雷布斯居然开始拉近距离。 “对雷总仰慕已久，很荣幸认识您。” “别这么客气，我大你一些，余老弟叫我雷哥就行。”雷布斯谢过把咖啡送过来的苏茹，后者也好奇地看了看余秋，兄弟相称，这年轻人什么来头？ 她也没多问，兴奋地走了。 雷布斯来了，这在圈子里是个很好的宣传素材。何况，他还不是就过来打个转，在这里和创业者见面聊了项目，还和朋友在这里聊天！ 那边余秋说道：“雷哥，我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找我，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雷布斯笑着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道：“昨天听了你的提案，很精彩。你对市场和战略的看法，也很令我惊艳。所以，回去就多了解了你一些，结果没想到，除了非也文化的案例很出色，还有意外收获。江城那个大伙团，你也有8%的股份？” 余秋跟非爷都很愕然，大伙团？什么情况？ 第285章 重塑格局的一个想法 非爷反应得最快：“团购今年非常火，他了解过，也许是发现了大伙团的不一样，想投资。” 余秋确实是很愕然地回答：“雷哥，您怎么知道我是大伙团的股东？” “我做投资的话，多少还是有一些朋友帮着了解信息的。”雷布斯淡淡笑着说完，好奇地问，“为什么是8%？这个股份占比，很少见。” 余秋已经缓过来了，不免反问：“雷哥您觉得大伙团怎么样？” 雷布斯赞叹地说道：“非常老练！去年和今年的团购项目非常多，大伙团算是上线很早的一家了。老实跟你说，一开始圈里的朋友有点看不懂，他到底懂不懂团购？但百团大战到今天，我也品出味道来了。大伙团，有高人！”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余秋。 非爷嘀咕着：“高人在这里！” 余秋憨憨地一笑。 雷布斯说道：“别的团购网站都在通过线下吃喝娱乐的小金额订单疯狂拉用户数量，大伙团却没有多做什么线上宣传，做的也是房子、装修、家具这些高价商品，交易周期又长。本来以为他们是想打差异化、但是选错了方向，但现在看来，眼光更长远啊。” 他笑着端起杯子说：“这位朱总，以前一直做的家居建材行业，和互联网没什么交集。但是大伙团的网站又设计得非常好，再加上模式……不会是你给他量身定做的吧？” 余秋继续憨憨地说：“……是这样的，这是我的第一桶金，30万加8%的股份，我给了他一份策划书，然后帮着把网站搭建起来了。” “果然如此……”雷布斯喝了一口咖啡放了下来，“第一桶金？然后就开始做非也文化了？虽然你在社交营销这个领域做得很出色，但是从你能拿出大伙团这个项目的战略思考，昨天又听你说了电商，你完全可以做一个想象空间更大的移动互联网项目啊。” 余秋看了一眼非爷，他有点懵。 “余老弟，还是说非也文化只是你的第一站，你已经有下一步的好想法了，只是在等待时机？” 余秋下意识地点点头：“是啊。” 雷布斯感兴趣地问：“是什么？我很有兴趣。你要是需要资金，我可以投一笔。” “啊？这就行？”余秋觉得好突然。 非爷笑而不语。挺自然的，在雷布斯眼里，余秋已经用非也文化和大伙团证明了自己，昨天又当着他的面展示了自己的谈吐和战略思考。天使投资就是投人，在雷布斯眼里，余秋连拼夕夕这样的点子都没去做，反而就那么样说给雷布斯和年成功听，想必是有些震撼的。 “当然！我非常看好余老弟。”雷布斯正色说道。 咖啡厅另一端，几个人看着雷布斯脸上的表情羡慕不已。那种欣赏甚至有些尊重的神情，他们都想象过很多次。 然后余秋说道：“我后面想做个游乐园。” 非爷忘了提醒他，只能蛋疼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雷布斯一脸懵逼：“什么？” 游乐园？咱不是在聊互联网吗？ 非爷这才说道：“先不提这茬。就说还只是个想法，回头等策划方案出来请他指点。” 余秋干笑道：“算是梦想和情怀吧，赚够钱了就往里面花，先赚钱。” “那挺期待的……”说完，雷布斯又觉得挺敷衍，笑着说，“我以为你会针对移动互联网筹备一些项目。” 非爷抬起了头，对余秋说：“来之前说的东西，聊一聊吧。” 余秋喝了一口咖啡，微微吸了口气说：“雷哥，我确实有一个项目，但是缺技术方面的人。” 雷布斯来劲了：“哦？技术我懂。” 这个话他说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他可能不是现在技术最牛逼的，但是绝对是最早的一批技术大牛了。 余秋说道：“我想做一个资讯内容聚合平台，采用机器学习的人工智能，以信息流的方式向不同的用户、推送不同的内容。” 说完他就停顿了，让雷布斯安静思考非爷这个描述所包含的特性。 雷布斯觉得这东西仿佛已经存在了，但是又不想他所说的这样。他思维很快，马上问道：“不同的人，看到的是不同的内容？” 余秋点了点头：“不是由编辑上内容，通过自动抓取和独立媒体账户主动发布内容。内容库的内容进行标签化的数据整理，算法根据不同用户的使用数据、为他推送相应的内容。” 雷布斯一下子就懂了，先是心里猛地一动：“你不是要做资讯平台，你是要做数据？” “数据准确才能用来赚钱，但内容还是我特别想做的。”余秋看了看非爷，有很多东西两人也只是讨论了一个大概。他想了想继续说道，“这个项目，会遇到非常多的困难，主要是它成功之后会带来的。” 雷布斯略一思考，就说：“版权？内容审核？” 余秋点头道：“还有更深层次的。它也会成为一个自媒体平台，而自媒体为了追逐流量，信息质量会很成问题。另外，由于用的是算法推荐，也可能会给很多用户营造信息茧房。最关键的，是一旦成功，还会面临价值观导向的问题。” 雷布斯又有点懵了：“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会火？” 其实在他看来，可能余秋是受到了博客和微博的启发，觉得自媒体平台是一个比较好的方向，同时又想到了一个采用机器学习的人工智能算法，进行内容推荐的创新点。 但是凭什么就考虑到影响力很大之后的问题？ 价值观导向？好夸张的顾虑。 非爷在一旁听着，觉得当然不能笃定必火。 非也文化做的事情，并没有强悍无匹的对手，而且都是靠已经验证过的创意接下的周期短的单子。 但头条这种事，那可是有一个很牛逼的团队正在做，最终做到让人觉得瞠目结舌的地步。 这是一个完整的创业过程，一轮一轮的融资、团队的扩张、每一步发展战略的制定、落地执行。 在和这个团队竞争的过程中，非爷一点都不看好这个项目由余秋来主导、甚至自己来主导，必定会火。 这也是非爷作为重生开挂党，知道那么多的机会，却没有去做的原因。 就算余秋能做个传声筒，也真不是知道个好点子、清楚发展方向，就一定能把一个项目做成功的。 相比之下，屯币简单粗暴多了。 不过现在，游乐园项目启动之后就需要不少的钱，又有了雷布斯这样的人感兴趣接入，非爷就可以动动心思了。 于是他说：“告诉他，真能做成的话，比他想象的还要火很多，这是一个可能重塑互联网格局的思路。你有战略，但还缺一个CTO！” 余秋硬着头皮说了这番话，雷布斯脸上的神情都掩饰不住。 他又端起咖啡喝了一杯：“本来准备和你聊聊大伙团的投资，没想到……你还有更庞大的构想。” 非爷在旁边邪魅地笑了笑：“这才到哪？我的构想，比这个大多了。今天只能先聊到这，不如现场跟朱毅淡打电话，聊大伙团。这个事情，等我回去写好详细的商业计划书。” 雷布斯乐了：“哎呦！你这猫的招牌笑容！是不是看你没给它也点个喝的？” 第286章 回江城 朱毅淡接到余秋的电话，内心惊讶得无以复加，但仍旧如同平常一样，维持脸上的平静和从容。 多少也是正式开始操作互联网项目一年多的人了，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雷布斯的名字？ 听说余秋正在和雷布斯一起喝咖啡，聊到他项目，问他有没有融资的想法。朱毅淡只能尽全力平静地说：“你也是股东，这方面，你在原来的计划书里就写到了。只要双方对估值的判断接近，我当然欢迎。” 说完他就抬着手，让会议室里的王键澄、刘憨涵、朱晓宇等人安静。 “那这样吧，等回去了我们再碰个面，雷哥说他过不久要去江城的，到时候面谈。” 朱毅淡听余秋这么说，就说了一句：“代我向雷总问好、欢迎他过来。” 挂了电话，看着办公室里大家都望过来的眼神，他淡淡地说道：“四月的运营力度要加大！” 大家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上面，刚才朱总刚接电话的时候，可是非常惊讶地问了一句：“融资？” 所以刘憨涵就大着胆子问：“老板，有人想投资我们项目吗？” 身为团购项目的高层，这些人日常关注着圈里的消息，这个融资几百万那个融资几千万的，看得人眼热无比。 朱毅淡看他们的神情，微微笑了笑说：“把公司做好了，自然会有人慧眼识珠。先都别猜测了，有眉目了，自然会跟大家说，期权激励计划也就会启动。” 嘴上这么说，开完了会，他却忍不住又给余秋发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江城。 听说他明晚才能到，朱毅淡就约了第一时间的晚饭。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里，自然是把余秋最开始做的策划方案打印出来，再次认真研读。 雷布斯的分量，可不像其他人！ …… 这次燕京之行，给凡人诚品的提案在等待反馈。 非爷的游乐园，要等他们提交“作业”过来，估计至少也是两三周之后了。 然后意外和雷布斯进行了一番长谈，还吃了个晚饭。 回到公司，朱毅淡已经等在这边了。 非爷觉得很有趣，这家伙平常总波澜不惊的，但听说雷布斯对大伙团有兴趣，也按捺不住。 但不管他。 非爷说道：“你们先闲聊，我好饿啊，先吃吃豆腐！” 说完赶在下班之前，就往阔别几日的公司妹子们身上扑去了。 余秋忍不住翻了个白银，跟朱毅淡到了会客室，又把贺方喊来一起聊天。 “朱大哥，你不用着急的。雷总过来之前，会联系我，不会是这两天的事。”余秋站着笑说，“坐了一天车，站一下活动活动。” 贺方也笑呵呵地：“昨天晚上跟你打电话听说这个情况，朱总的心情也可以理解。没想到这次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朱毅淡喝着自己杯里的茶水说道：“我关心的问题你也很清楚，雷总对大伙团的发展和方向有什么具体的看法？” “他觉得挺有意思、基础挺牢的。后面的发展，我没多说他也没多问。不过既然他有这个意向，我觉得朱大哥你还是做一个商业计划书，对公司的发展思路和团队优劣做个梳理，然后提一提融资需要以及用途。”余秋一边做着舒缓的广播操动作一边说道。 朱毅淡一拍大腿：“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啊！你对这个更懂！” “谈的时候肯定还是你谈，我只是小股东。” 朱毅淡神情复杂：“那这个商业计划书也要我自己弄吗？” “肯定是啊！不过咱们先聊聊是应该的。” “那咱们这算是在哪一轮？” “A轮吧。”余秋说道，“大伙团毕竟已经成熟运营了一年，也有自己的营收数据，现在是稳固商业模式的阶段，也可以开始筹划扩张了。” 朱毅淡有些憧憬地问：“A轮？” 如果是A轮的话，公司的估值，再怎么也会奔着几千万去。 余秋活动了一番也坐了下来：“朱大哥，你现在对公司估值是怎么看的？” 朱毅淡认真说道：“这一年来，好好比对我们和其他团购网站，其实完全是两种思路。他们其实是帮商家设计产品套餐然后销售产品拿提成，我这边是提供一个场景做服务。要论销售爆发力和扩张速度，真的跟不上他们。所以你说估值……我没有概念应该依据什么来估值。” 此时在外面浪了一圈的非爷心满意足地过来了，贺方帮他开了门，他就跳上茶几舒舒服服地趴下。 余秋提醒道：“你对大伙团的估值，总有个最低标准吧？” 朱毅淡皱着眉头说道：“成交额是很大，但用户数量很小。你让我个人来说，我觉得现在至少值2000万吧。” 非爷失笑道：“太没有想象力了。能让雷布斯感兴趣的东西，怎么会只有这么点分量？” 三个人一起看他在那里喵喵叫。 余秋也只能干笑着说道：“价值多少，还是取决于发展思路。朱大哥你这肯定是用比较传统的利润回报这种方式算的，不能这么算。” “那能怎么算？” “别在这磨叽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们去吃饭闲聊，我开始干活。”非爷跳下茶几。 又是大伙团的发展战略，又是跟雷布斯说的那个想法，很多脑子里的东西得梳理出来。 余秋闻言帮他开了门，就拉着贺方跟朱毅淡先去吃饭了。 在花房民宿的工地附近，李知顾说是顺道过来看看她，却听到余秋打电话过来。 说今天晚上要跟别人吃饭聊点事。 李知顾已经打电话问过弟弟了，也知道了更多的消息。 余秋确实有别的门路，还说到时候带着李知行一起发财。 她还知道了，余秋是真的在燕京找景点规划公司谈合作了，说投资额计划有1000亿。 所以李知顾有点懵了。 如果真赚的是不干净的钱，哪有这样高调的？傻不傻？ 看何诗有点失落的样子，她过去就薅着脑袋：“这很正常啊！你要是离不开他呢，就得习惯他可能随时会忙起来。不要想了，他吃他的，咱们吃咱们的！” 何诗笑得眯了眯眼：“我喊我妈晚上别做饭了！” 李知顾点了点头。 朋友说，也没听到圈子里有谁讲，这家叫江城之星的公司或者那个龙总，有在做那种生意。 加上余秋又跟疯了似地在燕京嚷嚷什么一千亿。 李知顾觉得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反正李知行说，余秋定了个时间，只要到七八月份就带他一起玩……到时候就知道了。 看何诗挽着自己胳膊的样子，李知顾又不禁纳闷。 一千亿？那家伙哪来这么多钱？ 这比自己想的不干净的钱都夸张太多了！ 第287章 一张纸能值多少钱 从燕京回来的非爷很认真。 只要有梦想，就不能当咸鱼。 虽然是一只猫，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主动一点。 余秋虽然天分差一些、年纪也太轻，但是人品足够好、听话又勤奋。 非爷总是从自己的视角去看，觉得余秋撑不起来。 但谁的变强都不是跟打游戏一样，钱一充到位就立刻兑现的。 在燕京，包括回来之后朱毅淡的第一时间拜访，也让非爷感觉到了。 哪怕不说层出不穷的见解和点子，余秋的为人处事也已经进步非常明显了。 非爷在公司里连夜加班。 非也文化本身就已经走入了业务正轨，自媒体、品牌自媒体运营的业务都稳定，大龙和二胖都在认真竞争运营总监的职位。 这一块还没到完全爆发的时候，但前途可期。 余秋作为公司老板，着实没必要把全部精力只放在这里。做好计划，贺方在罗毅凌、大龙、二胖的辅助下，就管得好。 非爷把非也文化的架构重新勾勒了一下，就走到落地窗前，两条腿站着，做操活动身体。 接下来还有大计划要梳理！ 大伙团那边，最开始的策划很适合朱毅淡。 没有互联网的基因、没有团队，走这样一条路至少能在数千家团购网站中活下来。 而现在，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机会。 他擅长的，是线下服务这一块的管理。如果补足了技术方面的能力，在模式上优化一下，也有一条很好的路可以走。 非爷有把握雷布斯看得懂、会很感兴趣。 至于跟余秋说的新想法，很顶。 要跟头条对标，竞争压力很大。 对面不是吃素的，那是让马哥都头疼的人物。 所以这件事情，需要足够清晰的逻辑、足够明确的发展策略、足够多的钱来砸。 而且得快，因为对手的产品，明年就会上线。 非爷多了一个情怀。 就像微博的后来一样，头条也出现了很多弊端。 这些弊端，从商业的角度来说，是这两个平台繁荣的一大原因。 但非爷既然有那么多额外的资金可以往里花，就至少能够烧出一些引导起来。 他准备至少先试一试，从商业计划书的层面，把自己的想法完整阐述出来。 然后听听雷布斯的意见。 他甚至会把头条的那种发展策略也写出来，让雷布斯看到未来的竞争格局，然后选择要支持哪一条路。 时间进入到了4月，余秋敲响里间的门：“非爷？” “怎么了？” “你休息一下啊。”余秋说道，“你又在里面呆了一上午。” 非爷从里面钻了出来：“给你看的非也文化架构调整，你看完没有？” “看完了。” “看完了喊贺方来聊聊吧。” “现在？你溜达溜达啊，等会吃完午饭再聊？” 非爷左扭右扭：“那行吧。” 说完余秋乐呵呵地给他开门，非爷悠哉悠哉地往外走着猫步。 余秋一出去就问：“大龙，照片拍好没？” 张龙宇摇头苦脸：“没下雨啊，我天天兜里带着呢。每次买东西付钱不小心带出来，都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办公区响起愉快的笑声。 王朋问道：“老板，凡人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余秋摇了摇头：“你们专心忙自己的，这些事操心什么？他们也得多听一些别人的提案。” 他就开始关心一下各人的工作情况，非爷则往他现在最宠爱的顾米妹子那边走过去。 顾米听到旁边猫叫，扭头看了一眼就和颜悦色地说：“非爷，去找方爷啊，我现在有点忙，乖哦。” 非爷被摸了一下脑袋，装作可怜的样子。 余秋在那边往这边看了看，只见方欣雨在那里招手：“魔魔！过来~~” 非爷往休息区那边跑，半路上被方欣雨逮住了。 余秋看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心里暗笑。 现在非爷在方欣雨面前感到很尴尬，毕竟是被她擦过屁股的猫。 还有呢，有点动心，却又不可能有结果。 总之就是心情很复杂了。 不过没一会，他就又享受起来。 毕竟这个妞是真香。 反正也快到午饭时间了，方欣雨干脆先抱着他去休息区拍照了。 王朋叮嘱道：“多拍一点，少素材！” “好嘞好嘞！魔魔，今天配合一点！” 非爷心想这真难啊，我要对你说的话表示听得懂到什么程度？ 方欣雨可不管，在那边各种摆弄，各种示范，让非爷做她觉得有趣的动作和表情。 非爷觉得很羞耻。 应该反过来才是！ 过了一会余秋看了一圈大家手上工作的进度，就过来到休息区边上笑眯眯地看非爷。 “滚啊！看个屁！”非爷瞪了他一眼。 余秋就面带笑容地走了。 王朋和张龙宇看到老板过去瞄了两眼方欣雨，然后面带宠溺的笑容转身回来了，互相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继续低头干活。 非爷配合方欣雨拍了几张照片，就被她抱在怀里揉捏。 脚底下软绵绵的，非爷一顿踩：“别折腾老子！” “坏魔魔！”方欣雨揪着猫脸扯了扯，然后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 非爷从她身上离开，趴到猫窝里，看她发呆。 这妞突然惆怅什么？ 工作上没出纰漏，又是她爸妈那档子事？ 过了片刻，非爷就想起来了，7号是她的生日。 因为这？ 非爷一样看向了窗外。 这爷可没办法，25岁以后的生日，妹子们过起来都有惆怅感，这没办法。 非爷自己倒是重回过去了，但代价是变成了一只猫。 岁月无情，老天也无情。 直到午餐送来了，方欣雨才从懒人沙发里弹起来：“吃饭！吃饭！” 非爷看她蹦蹦跳跳地过去抢食了，嘴里吐槽道：“明明跟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一样。” 看着落地窗上的这张猫脸，非爷小声叹道：“你咋不给老子变一变？” 非爷安静地远眺，安静地休息，等到余秋在身后喊了一句：“非爷？” 他才站起来：“吃完了？” 余秋点了点头。 非爷抖擞精神，真男人还是要把事业干得猛猛的！ 余秋跟贺方到了会客室里坐着，这里环境更舒适。 贺方以为就是闲聊一下，结果余秋说道：“去燕京见过雷布斯之后，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准备尝试做一做。非也文化这边，以后你来管着吧。” “啊？”贺方懵了，有点慌的样子，“我……搞不定啊！” “我不是完全不管，咱们俩还是要商量计划安排，只不过日常的事你来管着。” 贺方这才明白了过来，就像余秋去燕京时候那几天一样，然后他就好奇地问：“你有什么新想法？你带上我啊，出多少钱占多少股听你的！” 今时不比往日，分过两回钱，贺方自己还是能拿出来一点的，他寻思着就算只是占个1%啥的，那肯定将来也是赚的。 余秋笑着说：“还记得你结婚时候，我送给你的那张纸吗？” 贺方楞了：“什么纸？” 非爷看着憨憨：“你特么的不会弄丢了吧？” 余秋也这么以为：“就是那张上面写着各种数字字母的纸，我不是让你放好吗？你不会弄丢了吧？” “那个啊！”贺方想了起来，“没有啊，你说得那么重要，我藏着呢。” 说完他又挤眉弄眼地说：“偷偷藏着，你不是说当做是张彩票吗？这是我的私房钱！开奖了？” 非爷翻了个白眼，还私房钱。要是陈月知道了你私藏1亿美刀私房钱，你三条腿都保不住！ 余秋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没掉就好。新的项目，你把那张纸拿出来当做入股，然后再出个30万，算占个5%。” “没问题！”贺方说道，“你别卖我情面，这次想让雷总投资一起搞吧？新项目我肯定出不了力，你别让人家不好想，我有个3%或者2%，甚至1%都行，参与一下。” “那真要这样你就1%都没有了，值钱的还是那张纸。”余秋笑呵呵地说道。 贺方楞了：“那张纸……值多少钱？凭啥啊？” 第288章 真男人直面挑战 余秋看了看非爷。 非爷说道：“今天快到2美元一个了。” 余秋心里猛地一跳，这才又过了十来天，又快翻一倍了。 于是他说道：“这个东西，你把它理解为一个股票。现在，你那张纸的价值，已经超过10万块钱了。” 贺方的嘴慢慢越张越大，难以置信地问道：“多少？” “超过10万了！” 贺方嘴巴闭上，然后又张开：“你送我这么大一个红包？” 余秋说道：“咱们这交情，红包给太大了不好。当时送给你的时候，只值三四千。现在我后悔了。” “……”贺方一时无言，知道他是开玩笑，然后反应了过来，“从去年十一到现在，半年涨了……30倍？卧槽！” 他的声音是如此之大，让余秋都忍不住说道：“你小声点！” 贺方整个身体都缩了缩，小声问道：“你话里的意思，它比30万都值钱……很多？” “那当然了。我准备拉雷总投个至少1000万，让他占10%。” 贺方掰开手指算了算：“我占5%，那就是500万。减掉30万现金，470万……” 他又“嘶”了一声：“能涨到这么多？” “早晚的事。”余秋没敢刚跟他说什么1万倍之类的话，要不然他又要开始做广播体操了。 贺方仍然有点控制不住，走来走去的。 非爷鄙视道：“别晃了！老子头都要晕了！” “坐下来说！”余秋无奈地说道，“这个新项目，总之你把那张纸拿出来，再准备30万现金。至于说到时候占多少，等雷总到江城来还要谈的。” 贺方一直点着头：“好好好，我听你的。”然后忍不住扭捏地说，“你送了我这么多钱……我……” “不是说了吗？后悔了！送你的时候不值这么多！” 贺方笑嘻嘻地说道：“那你知道它还会涨的嘛。我怎么回报你？” 非爷说道：“等游乐园开始动工了，去挖一年土方，再做两年保安。” 余秋乐不可支：“你把公司管理好啊。” “这不用你叮嘱啊！没说的，晚上我做东，你想吃什么玩什么，今天把你招待到位！” “少来，晚上我跟何诗约会。”余秋说道，“聊聊非也文化下一阶段的安排吧。” “你说！”贺方正襟危坐，一副乖巧的样子。 余秋这就开始跟他讲非爷对公司下一步运营重心的调整了。 说穿了，非也文化会开始扩充有深度的内容自媒体能力，同时计划在后面的两年里控股江城之星，把江城之星的自媒体联盟扶持得更大。 这样当新项目启动之后，就能够有比较专业的自媒体号入驻、充实内容来源。 到时候，非也文化会争取成为内容自媒体领域的老大，现有的业务不断做大。 贺方听完，跟现在的模式区别不大。 但有一点，和花时间那边的合作可以交给古固孤他们单独去做了。 余秋说道：“这次雷总过来，非也文化这边也会跟他谈一谈投资的事情。这笔资金，一部分就用于对江城之星的增资控股，还有鸽子那边的投资。他们除了接花时间的婚庆业务暂时养着自己，也要他们往城市生活视频自媒体的方向发展。” 贺方不停点头：“这个他们做得了。” “另外就是公司内部的调整。运营总监，大龙比较合适一点，他脑子灵活一些。让二胖去做内容总监，把视频和新扩增的深度内容自媒体这一块管起来，这些是面向未来的。另外，要招一个专门的商务团队，负责对外合作谈广告和客户沟通协调。” “你有写成方案吧？你发给我，我仔细学习一下。” “好，等会就发给你。” 贺方说道：“那我还有个问题，你的《余味》怎么办？” 余秋搓了搓脸：“那时候刚开始做，没想到发展这么快，还没赶上视频节目爆发的时候，我就已经这么多的事了。《余味》还得做，但不用更新得那么快了。也许我慢慢会很有名气，到时候这个节目也可以慢慢转型。这个先不急，我现在的想法，后面余味可能变成一个特别的节目。比如雷布斯过来了，我做个饭招待他，然后拍拍我两聊天的一些内容。这就不再是传递生活趣味了，变成了思想交流。” “你会……很有名气？” “是啊……”余秋摸着非爷的脑袋，“新项目如果成功了……那很厉害……” 贺方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感觉……永远追不上你的步伐了……” “想什么呢？所以让你管着非也文化，你锻炼出来了，到时候作为新项目的股东，也能够到新项目里来帮我。非也文化将来可以再提拔一个总经理，或者请职业经理人都行。” 贺方两眼放光：“这个新项目，如果成功了，会到什么层次？” “说不好……但是，很有潜力就对了。如果尽情想象的话，就是全世界都有名吧？” 贺方激动得站了起来：“不闲聊了！你把东西发给我，我现在就研究！” 跟着他们两个走出会客室，非爷站在办公室里看着忙碌的几十号员工。 猫的视角，看人类的造物和工作场景，都是仰视的。 但是，非爷的视角是跨越了这一切的。 对非爷来说，这是很有挑战的一件事情。 按非也文化以前的步调，这件事是没有挑战的，因为非爷有挂，非也文化要做的事情，必定会在赚钱的层面上成功。 游乐园这件事，如果等到手上的币变现出来，有足够的钱，也一定会成功。 但现在，非爷要赋予这个游乐园更多的使命，而不只是一代神猫改造地球留下的一个纪念造物。 与此同时，他还要跟时代的一个杰出人物去正面开刚。 这就是有挑战性的事。 非爷步履从容，显露出坚定的意味。 真男人就是要直面挑战！ 走过方欣雨旁边，这妞又喊：“魔魔！过来~~~” 非爷加快脚步头也不回。 真男人怎么能沉溺于温柔乡呢？ 他一路小跑准备遛回办公室继续写自己的商业计划书。 方欣雨嘟哝着：“逃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非爷回头怒骂：“你个傻妞！给爷好好干活！” 进了办公室，余秋古怪地看着他。 非爷用屁股把门拱着关上，不满地说：“你看什么？给爷好好干活！” 余秋见门关上了，重新坐了下来：“没看什么，我这就干活。” 非爷傲娇地钻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余秋摇了摇头，这题无解。 他也不能鼓励非爷多吃吃方欣雨的豆腐，吃上瘾之后方欣雨有一天谈恋爱嫁人了，余秋就替非爷难过。 非爷确实脸黑，不能再黑得发绿。 只有事业上的成功能填补他空虚的内心！ 第289章 和早餐有关的故事 余秋要去约会腻歪，非爷仍旧没有跟他先回院子。 创业期嘛，老板睡哪不是睡？ 忙活到深夜，非爷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外面。 这个感觉跟上辈子把公司做起来之后、刚刚租了正规写字楼办公室的感觉挺像的。 那个时候，非爷就经常睡在办公室。 那个时候，也会在忙累了之后，静静看看夜景。 沪海的夜景，比江城还是闪亮多了。 所以总是把人看得踌躇满志。 那个时候，非爷还是顾言。三十刚出头，事业初有成，也碰到了一个心动的姑娘。 非爷看着窗玻璃上映照出来的猫脸，过了一会回到电脑前面，登上了顾言的QQ。 顾言的日志，常常在深夜里更新。 这是非爷和过去的自己交流的方式，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点印记的方式。 【和早餐有关的故事】 3月份的业绩盘点出来了。 从去年3月到今年3月，创业进入第二年之后的头一个月，顾言嗅到了成功的气息。 天气转暖，万物生长，沪海这样的大都市里，无数人想要出去踏踏青。 顾言瞄准的这个周边游市场非常准确。 现在想来，从去年世博会一波赚了外地游客的第一桶金之后，这个方向转型是正确的。 顾言思考了一晚上，辗转反侧，考虑要不要自己交那一份保证金，注册一家旅行社。 这样的话，资质的隐忧就不用发愁了。 但这毕竟是一笔10万块钱的保证金，要长期押在那边。 而现在，只要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其实也没人管他的这些网店是不是真的有资质。 春季赏花游才刚开始，他所需要的周转资金是很大的。 顾言还没做好这个决定。 外面有了响动，顾言擦了擦脸，准备出去。 “老板？你又没回家吧，我给你带了早餐！”去年秋天招进来的产品经理柳花明笑呵呵地举起手里的袋子。 顾言已经习惯了这样。她总是来得很早，后来发现老板经常都是在办公室睡，又养成了帮他带早餐的习惯。 于是顾言也养成了自己不买早餐的。 “记在账上。是什么？” “汤包和豆浆。” 顾言拿着手里的手里的牙刷杯子毛巾，点了点头就去了卫生间：“放在我桌上。” 等他洗漱完回来，柳花明就跟进了办公室。 顾言吃着汤包问她：“有什么事？” 柳花明坐在对面趴在桌上：“你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了！” 顾言一边吃包子一边说：“你闲的吗？来了就先去看看昨天的订单情况，或者准备你的导游考试，关心这个干嘛？” 柳花明的头搁在胳膊上鼓起嘴：“哦……” 顾言抬了抬头示意她坐好：“3月份买早餐一共花了多少钱，我在算工资。” “……我还没算。” “等会去算算告诉我。” 柳花明看他一边吃包子一边看电脑，默默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回头说：“昨天晚上我十点多才下班。” 顾言头也没抬：“有考勤记录，会算加班奖金的。” 柳花明眼睛红了红，出去了。 顾言这才抬头看着门，吃着包子不说话。 柳花明工作很努力，也很开朗。 顾言让她去考导游证，因为她带团很受欢迎，顾言想让她免一些隐患，也作为未来旅行社的核心班底。 旅行社总归要注册的，等手上流动资金充裕一点。 但顾言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个样子，在老板面前不那么像个员工样子。 她喜欢顾言，这一点公司里的人也看得出来。 顾言看着面前的包子豆浆。 他也喜欢这种有人总是惦记自己的感觉，不过顾言觉得自己现在没那个精力。 才23岁的小姑娘，闹起情绪来还麻烦。 顾言喜欢她，却怕这种麻烦。 他摇了摇头，继续忙碌。 第二天的早上，柳花明提着早餐进办公室，笑吟吟地问：“这一套衣服好不好看？” 顾言说：“这么早就开始穿裙子？还行。” 柳花明轻轻哼了一声放下东西走了。 第三天的晚上十点多，柳花明推开办公室的门：“你回家休息啊！” “你先回吧，注意安全。” 第四天柳花明没来，她一早就去带团了。 顾言自己去楼下早餐店吃的。 第五天晚上柳花明到了公司，顾言问她团队的情况。 柳花明有点累，头发也乱乱的。 顾言看到她胳膊上有几道红印子：“怎么搞的？” “有个小孩差点摔了，拉他的时候树枝扫的，没事。” 顾言看她的眼神有点惊喜，心里一软：“吃了没？” “没啊！团刚散，把东西拿回公司来。” “我请你吃夜宵。” “好！”柳花明把旗子什么的放下之后就跟他说，“你等我一会。” 说完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之后脸也干净了，头发也整齐了，还重新涂了点口红。 顾言无语：“讲究什么……就是去路边摊吃一点！你想吃什么？” “烧烤！” “走吧。” 柳花明还非要喝点啤酒，顾言看她就喝了两杯脸都红了，笑着调侃：“不会喝酒喝什么？” “你第一次单独请我吃饭啊。”柳花明眼里有星星。 顾言看了看路边烧烤摊的样子，又看看她胳膊上的红印子和眼里的星星，直接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我这个老板不讨人喜欢，公司里经常有人辞职。” 柳花明眼睛里更亮了：“那都是懒散图安逸的人。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谁说我喜欢你了？” 顾言喝了一杯啤酒“哦”了一声。 柳花明眼神有点迷离：“那你喜不喜欢我？” “你长相一般，身材不好。” 柳花明眼神变凌厉了：“喂！” “我是老板！你这什么态度！” 柳花明把啤酒杯往桌上一磕：“你现在不是！” “现在怎么就不是了？” “我决定辞职！那你就不是了！”柳花明红着脸恶狠狠地说。 “……你喝醉了吧？” 柳花明就拿恶狠狠的眼神看着他。 顾言拿起一串烧烤说：“明天早上我要吃番茄鸡蛋面。” “辞职了，不给你带了。”柳花明鼓着嘴给自己倒啤酒。 “下好面端到床头来。” 柳花明呆呆地把酒倒满了洒在桌子上，然后脸更红了：“呸！” 顾言把酒瓶拿了过来给自己倒，一边说：“等会去买点药，回去我给你擦。” 柳花明有点坐立不安：“……这算什么啊？” 顾言端起酒杯说道：“我准备赚到一千万之前不谈恋爱的，所以你现在必须陪着我成功了。” 柳花明手足无措：“这算什么啊！” “我喜欢你。”顾言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你不是说我长得一般身材也不好吗！”柳花明愤愤不平，“你是个坏老板！你就是舍不得我这么好的员工辞职吧！” “你还是可以辞职，也可以不接受我这样。”顾言笑起来，“但我就是这样的风格。我大你八岁，我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我很直接，主要的精力也会在事业上。所以看到了我这样子，你可以觉得对我的感觉破灭了，也可以辞职。” “……你不会难过……不会挽留我吗？” “有太多事曾经让我难过，所以我已经学会了不那么难过，也不无谓地挽留。”顾言平淡地说，“这就是我，你自己选。” 柳花明呆呆地看着他，然后狠狠地喝了酒：“走！去买药！” 顾言笑了起来，结了账去了旁边的药店。 柳花明挽着他的胳膊，看他还买了别的。 顾言说家里没有，柳花明红着脸笑。 这是一年多来顾言睡得最好的一晚，醒的时候柳花明真的端着番茄鸡蛋面到了床头。 顾言看着她，觉得她其实很好看。 昨天晚上清楚了，她身材其实也很好。 看着红了一块的床单，顾言也知道她对自己已经喜欢得多深了。 所以顾言吃着面说：“公司后面就是夫妻店了！你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开始好好干活！快点赚到一千万，咱们买个大房子！” 顾言去上班了，家里的女人在帮他打扫卫生，等他回家。 第290章 小猫先生求订阅 非爷写完了日志，再次坐到了落地窗前面。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时空交错感。 对他而言，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时间上，此刻就是当年。 和她有关的故事，按照2011年4月初这个时间点，才刚开始。 因此也就不急着写完。 非爷的嘴角露出些微笑，小明同学也不在这个时空里，这挺好的。 这样大家都不用经历什么煎熬。 非爷的微笑慢慢隐去，夜景已经黯淡了许多。刚才忘了看时间，估摸着，应该是到夜里十二点左右了吧。 时间在忙碌中过去得很快，在回忆中过去得也很快。 非爷忽然轻声唱起了歌。 【小孩子问妈妈，小猫的家在哪里啊】 【妈妈笑着回答，月亮是小猫先生的故乡】 【小孩子问妈妈，小猫先生咋不回家】 【妈妈笑着回答，流浪是小猫先生的特长】 【小孩子嘟着嘴，说小猫先生怎么不听话】 【小猫公公，小猫婆婆，会想念他，会担心他】 【小孩小孩轻声说，啊小猫先生请你快回家】 【最爱你的爸爸妈妈，在那远空，盼望你啊】 【小猫先生笑着说，啊小孩小孩我也会想家】 【但穿越的我，流浪的步伐，还没法停下】 非爷唱得难听，但轻轻唱完之后，他就两条腿站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 一套动作做完，非爷耍了两记勾拳，就继续回到座位上开始写计划书。 …… 非爷到了上午十一点多钟才睡醒，一钻出房门，余秋就看到了。 “昨晚熬夜了吗？早上叫你没应，开门看了看。” 非爷懒洋洋地说道：“写计划书。” “辛苦你了……”余秋指着旁边的书架，“想吃什么零食不？” “不饿，晚上吃了。”非爷走到门前，“朕溜达溜达！” 余秋起来给他开门，然后又停住了手：“我开门喊你的时候，你说梦话了。” 非爷扭过头警惕地问：“说什么了？” 余秋古怪地回答：“你说……‘别吵我，先去下面条’……” 非爷表情僵了僵，然后小心又提防地问：“还有别的吗？” 余秋夹了夹腿：“喂，你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你怎么像是又要使那一招的样子？” 非爷严肃地说道：“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好奇害死人，猫也会灭口。” 余秋翻了个白眼开了门：“神经！” 非爷浑身放松、懒懒散散地走出房间，办公区里人丁兴旺。 这都是他的兵。 一看到他，女兵方欣雨就一脸神秘地招手：“魔魔，过来~~~” 非爷蹲坐在原地，皱着眉看她：“你怎么老是上班摸鱼！” 然后只见方欣雨拿出一个长条塑料袋，伸着脑袋拎着塑料袋在脸旁边招摇：“金枪鱼猫条，可好吃了！” 表情充满魅惑。 非爷继续皱着眉：“你怎么知道好吃？” 方欣雨眉毛一挑，离开座位就追了过来：“嘿老娘给你带好吃的，你还一脸不爽！” 非爷拔腿就跑，一边大喊：“老子不饿！贺方，你小子不是当总经理了吗？管一管这个疯婆娘！” 办公室里的人都笑呵呵地看方欣雨追着非爷跑。 非爷最终被捕获了，不是因为跑不过，而是这样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 让她赶紧得逞，其他人好认真干活！ 至于这疯婆娘，到时候嘱咐余秋找个借口，扣她一笔绩效！ 方欣雨坐在懒人沙发上，把非爷搂在她还剧烈起伏着的怀里，把猫条往非爷的小碟子里挤。 “尝尝！” “不要，黄不拉几的，跟屎一样！” 方欣雨干脆拿起碟子凑到他嘴边，猫的身体很诚实。 没办法，这玩意就是为猫定制的。 非爷舔干净了，又舔了舔鼻子嘴：“行了吧？赶紧给爷干活去！” 方欣雨笑眯眯地问：“好吃吧？想吃的话，我家里还有！给你准备了好多！” 非爷踩了几下较低软绵绵的山，借力跑了：“神经！” 方欣雨不以为意：美食诱惑训练计划有效果。 明天再换个三文鱼的来，保管这家伙围着自己转。 非爷扭头看到这妞一脸神秘莫测的笑容，嘴巴里直嘀咕：“又犯什么病？难道是看自己最近和顾米妹子玩得多，用这种方式争宠？沙雕！” 他径直就去找顾米了。 方欣雨坐回到工位，看他在那边卖萌撇了撇嘴：坏猫猫！ 等吃完了午饭，余秋把非爷叫回了办公室说道：“大后天不是清明节嘛，昨天晚上跟我爸打完电话，我准备带何诗跟我一起回去。今年过年也没回家，回去看看我哥。” 非爷奇怪地问：“你跟我商量这个干嘛？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啊。” “我还没法自己上高速啊，所以只能坐车回去。” 非爷明白了过来：“哦，不带我？” “所以问问你意见啊。你要是也想回去转转，那就只能现在就去办该办的手续，到时候托运回去了。当着何诗的面，也不好来去年过年那一套……” “麻烦！不去！”非爷言简意赅。 “那你也不能没人管……我既然带她回去了，还要去我舅舅家吃个饭什么的，那得要两三天。” “朕是谁？需要人管？” 非爷看他的表情，眼睛瞪大了：“你想干嘛？” “……我问了问方欣雨，她说没问题。” 非爷总算知道那个妞发什么疯了，他皱着眉说：“你怎么不先问问我？” “现在就是问你啊。” “是先问我！你干嘛先问她肯不肯？” “我觉得就算是柏拉图，你内心也会充实一点。” “卧槽……”非爷惊了，“上次不是聊过这个问题了吗？我说不提这茬不好使了？” “但你一个人呆三天，我不放心。” 非爷翻了个白眼：“碰到你之前，我一个人一个多月都没问题。你住院时候不也没事？” “你要是真不乐意，我就跟她说带你回去算了。到时候你就呆院子里，就算你想出去溜溜弯，也千万注意安全。” “那就这么办。”非爷直接点头。 余秋神色复杂地说：“……要不我把她辞了？你在公司也总能看到她，还不是一样？” “工作是工作，你当我拎不清？”非爷冷笑着回答。 “你现在很矛盾啊！我看她刚才追着你跑，你跑得还挺开心的。” “滚！没有的事！我烦得很！”非爷反应了过来，瞪着他说，“你都已经问过她了，上午看到我的时候怎么不先说这个事？” “……忘了。” “放屁！你小子明明是存心观察老子的反应！哎呦，你还有心机了啊？”非爷愤愤不平，“有趣吗？” 余秋看着桌子上的他认真说道：“上次喝酒我跟你那样说，是怕你将来觉得难受。但是知道这个事之后，平常我注意你跟她之间，又觉得你没有必要现在就觉得不自在，刻意地提醒自己离她远一点。” “所以呢？柏拉图？那特么是双向的，老子这算什么？单向暗恋？你还是脑子里太感性了，又在编苦情戏！” “不是啊！”余秋正色道，“你就大摇大摆地谁的豆腐都吃，你这个心理状态也不像是谈恋爱的样子。我觉得你这个样子反正挺渣的，你一个花心渣男又怎么会受伤到哪里去？我觉得我替你想多了。” 非爷瞠目结舌，你特么这个逻辑也确实无懈可击啊：“既然这样你扯什么柏拉图？” “因为你这样就是用猫的身份获得人的精神满足啊，我觉得没冲突。反正对她们来说，也没什么实质损失。” 非爷上下打量着他啧啧称奇：“小余子，你的境界升华了。看不出来啊，挺有说服力的，简直可谓渣亦有道！” 余秋憨憨地笑。 “其实你有点羡慕我这样对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你天天琢磨我个屁！你把何诗搞定再说！”非爷骂骂咧咧地往里间走，“朕爱怎样就怎样，还用你教？老子就呆院子里！” 余秋一脸懵逼，你刚才明明很认同的样子。 第291章 晚安，魔魔 第二天，方欣雨果然又换了三文鱼猫条来勾引非爷。 非爷很无语。 方欣雨挠着他的脑袋说：“清明节慧慧也要放假和男朋友出去玩。还说让我带你几天，我买了很多好吃的。” 非爷舔着鱼肉泥顿了顿。 “我都提来了，就放在公司，等你回来了再慢慢吃。”方欣雨笑呵呵地抬起他的头，拿手指把嘴边沾到的鱼肉泥擦下来命令道，“舔干净！” “滚啊！老子怎么可能舔你的手指！” 结果方欣雨摁着猫脑袋就把手指往他嘴边凑：“别浪费了！” 非爷眼睛左右瞟了瞟，伸出舌头两下舔完：“好啦！” 方欣雨咯咯咯地笑：“好舒服啊！” 非爷面色古怪，低头吃鱼肉泥。 妈了个巴子，这个憨妞！ 吃完了鱼肉泥，他就没了继续溜达的心思，直往余秋办公室去。 走到半路，扭头只见方欣雨开开心心地招呼牛得海去录节目了。 仿佛她刚才说话那个孤独低落样子是假的。 真是的，室友出去嗨皮了，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过个假期不爽吗？ 非爷想起来，7号是她的生日。 公司这边因为要做假日运营，调成了5、6、7号三天休息。 袁慧是趁机请年假出去旅游了？不然她放假也应该是3、4、5号。 非爷拍开办公室的门进去，低头往里间走。 余秋说道：“今天早点回去，非爷你这边做的东西记得发到自己邮箱？” “知道！”非爷不耐烦地说道。 余秋不明白他为什么有点烦躁的样子，刚才在外面不是又被方欣雨捉去了吗？ 但非爷已经钻到里间去了。 一日无话。 到了下午四点来钟，余秋敲门：“非爷，我们该回去了。” “你走吧。” 余秋懵了：“啊？” “我去方欣雨家。” “……”余秋楞了半天，“不是说了不去她那里吗？” “你别管了，走你的，顺道跟她说一声。” 余秋不知道非爷不出来，是不是因为脸上挂不住。 明明心里想去，昨天还嘴硬。 他撇了撇嘴“哦”了一声，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拾着东西，就看见非爷的脑袋从猫洞里钻出来，一脸审视地看着他。 “……怎……怎么了？” “没什么！” 又缩了回去。 余秋楞了一下玩心大起，故意装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你妹！快滚！” 果然里面响起一声恼怒的吼声。 原来他果然是特地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偷笑他。 余秋收拾好了东西，又凑过去小声说：“非爷！你这个口是心非的渣猫！” “滚滚滚！” 余秋乐不可支，背着包就出去了。 路过方欣雨旁边，他淡定地说道：“非爷还是由你带几天。” 说完就赶紧溜了，不然解释来解释去很麻烦。 来去如风，只留下方欣雨和旁边的同事们面面相觑。 方欣雨看他们的表情，眼睛一瞪：“干嘛？” 其他人都摇着头，立刻埋头继续干活。 反正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方欣雨翻了个白眼，有些人心里瞎想她又不是不知道，以为她跟余秋有什么。 但余秋偶尔让她照顾一下魔魔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他要跟何诗约会，魔魔没人管。老娘是乐意做小三的人？这帮家伙也不带脑子。 方欣雨觉得肯定是因为魔魔这个色猫在，余秋不放心！ 所以她准备把魔魔一点点地用美食诱惑过来，等余秋跟何诗同居或者结婚了，那就有机会把魔魔接过来由自己养了！ 应该是替他养着或者替公司养着，那没关系！ 于是她站起来走到余秋办公室门口拍门：“魔魔？魔魔？” 门背后响起一声微弱的猫叫。 方欣雨笑呵呵地打开门，非爷就懒洋洋地走出来了。 这一点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为了方便非爷进出，余秋的门不会锁起来。但余秋定了规矩，除了特地喊人进去，也没谁会主动开这个门。 进去过的人，知道里面有个非爷的猫窝小套间，但一直锁着只留了个猫洞，谁也没见过里面是什么。 非也文化的红线铁律执行得不错。 非爷正在得意，就被方欣雨一把抄在了怀里：“害老娘把零食提过来又要提回去！真是的，一天一个说法。” 非爷点头赞同：“都是那小子多事，不先问过我！” 方欣雨把他抱到休息区给他又倒了一碟鱼肉泥，就摸着脑袋说道：“魔魔先玩，等我下班了就带你回去！” 非爷在休息区里慵懒地进入了假期状态。 连着忙活了很多天，是可以休息休息，放松放松。 顺便小丫头一个人过大龄生日，也怪可怜的。 非爷趴在猫窝里很放松，过一会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在晃动中醒了过来。 只见天已经黑了，方欣雨一只手把他抱起来，另一只手还提着个袋子：“走喽！回家去。” 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了，非爷抬头一看墙上的钟，都已经快到十点了。 这妞……不会下班之后又一直打游戏到现在吧？ 浪费老子的电费！损耗老子的办公电脑！ 但被方欣雨抱着，软绵绵晃悠悠地，非爷很快就原谅了她。 眯着眼睛享受了一路，非爷又到了她的家。 方欣雨放下他就说：“我先煮个方便面吃，饿死了。” 非爷无语至极。 游戏就那么好玩？晚饭都没吃？ 但事实证明，游戏跟方便面一样香。 方欣雨端着一碗面就已经开了游戏，一脸冲劲地说：“耶！明天不上班，今晚要升一个段！” 非爷破口大骂：“升你个大头鬼，赶紧去洗白白！” 方欣雨皱着眉：“方便面你不能吃！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拿吃的。” 非爷直摇头。 好好一个姑娘，搞得这么自暴自弃！熬夜方便面，过两天就满26岁了讲究点行不行？ 磕着猫粮就看她基地再次爆炸。 非爷径直跳到机箱上强行按下电源键硬核关机。 “哎哎哎哎哎！哎呀！魔魔！” 方欣雨把他捉起来咬牙切齿的。 非爷大声吼道：“睡觉！都十二点了！” 方欣雨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反正也被连输搞得不想打了，过去洗漱了。 过了一会，洗白白的方欣雨回来了，换上睡衣关了灯就躺下了。 非爷也没使坏，静静趴在一旁的枕头上。 他分明看见，方欣雨也没睡，睁着眼睛看他。 黑乎乎的，她只能看到隐约的一坨吧。 然后方欣雨忽然说道：“魔魔，你是故意催我睡觉的吗？” 非爷懒得回答她，不然搞得老子听得懂似的。 “你这个小色猫，是不是老是对何诗使坏，让余秋受不了啊？” 非爷看这个憨憨在那里瞎想。 “你怎么不钻我的被窝了啊？” “你发春了？赶紧睡！” 方欣雨听他喵了两声，伸出手来搭在他的身上，轻声说道：“你又知道催我睡觉，又知道给我拿纸巾擦眼睛，聪明得就跟个人一样。等余秋跟何诗住在一起了，让我养你好不好？” “老子本来就是个人！” “就知道你会答应！”方欣雨笑呵呵地说，然后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嘴里“嗯嗯”有声地闭上眼睛打了个软绵绵的哈欠，听得非爷心里一阵荡漾，“晚安，魔魔~~” 非爷看着她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渐渐睡熟了。 万籁俱寂，非爷也轻轻说了一句：“晚安。” 第292章 相顾已忘言 方欣雨的假期生活，简直宅得让非爷触目惊心。 那敷衍的广播操动作能够起到锻炼效果？ 好歹出去溜溜弯啊！ 到了她生日的这一天，他干脆跑到门口扒拉门：“我要出去玩！” 方欣雨听到门口凄厉的猫叫，急急忙忙赶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非爷继续扒拉门，扭头喊道：“我要出去玩！” 样子很可爱，方欣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动作她看得懂，往窗外望了望，她就说道：“等我换个衣服，我们出去逛一逛。” 非爷耳朵一耸：换衣服？ 他笑眯眯地跟了过去。 结果方欣雨所谓的换衣服，就是随便往睡衣上套了个外套，然后就把非爷抱了起来：“刚好去买点菜，今天做点好吃的！” 下了楼，方欣雨把非爷往地上放：“来！可以撒欢了！” “不要！地上多脏！”非爷扒着胳膊不松手。 “呦呦呦，魔魔舍不得我。”方欣雨笑嘻嘻地又把他抱回来，“那就去超市啦。” 她慢悠悠地往小区外走，太阳还不错，方欣雨看到小区里的花也开了，挠着非爷的脖子说道：“去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认识你的，不过今年的樱花忘了去看。慧慧总是跟男朋友腻歪，公司里的事情又多。” 非爷小声吐槽：“明明是你玩游戏玩得太投入。” “要不我们下午去植物园玩一玩吧？” “去植物园好，你发霉了。” 没出门，方欣雨也没有这个心思。出来看到了阳光，想着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就想出去走动一下。 有了这个想法，方欣雨去超市买了些排骨和青菜，又买了条小鱼，就径直回家了。 非爷就听她哼着歌开始拾掇，有那么点给自己做个大餐的意思。 看她在厨房忙活，非爷听到厨房开始炒菜之后，就进了卧室，把门轻轻拱着关上了。 电脑就没关，非爷跳上桌子挪了挪鼠标，桌面就被唤醒了。 虽然用这个鼠标不是很习惯，但她的浏览器还开着，用键盘就能切换过去。 他打开了网站，登上了自己那个小账号。 大前天下午就充值好了，非爷直接找到了方欣雨的那本老书，打赏了两个一万块钱过去。 然后又确定先注销了自己的账号，才关掉了网站跳下桌子。 行云流水。 他若无其事地又打开门，才趴到飘窗上晒太阳。 过生日嘛，总得送点礼物。 发个小红包，便宜网站了。 想来想去，也没啥别的好办法，买礼物什么的，不如红包实在，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过了一会就听方欣雨在那边喊：“魔魔，魔魔~~” 非爷喵了一声，跳下飘窗慢悠悠地溜达过去了。 方欣雨把他抱上桌子，指着盘子说道：“你吃鱼，没有余秋做得好，将就点。” 非爷看着煎成了鱼渣的鱼，皱着眉说：“你拿筷子煎的吧？” “这什么表情！你嘴巴好刁啊！” 非爷怕她又摁着脑袋硬喂，只能勉为其难地低头吃。 味道也还将就。 方欣雨老吃排骨，非爷忍不住吐槽：“你买青菜干嘛？光吃骨头，小狗似的。” “怎么了？不好吃吗？” 方欣雨疑惑地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抿了抿，然后苦着脸：“老娘忘了没放调料，呸！” 非爷直翻白眼，老子吃过的，你也不讲究。 排骨下饭，方欣雨很快一扫而空，然后看着还满满的青菜，皱着眉夹了几筷吃掉：“维生素补充完毕！” 她看非爷还在吃鱼，就拍了拍小脑袋：“要出去玩，穿漂亮一点！魔魔，要吃完哦。” 说完就施施然去换衣服了。 这次是真换衣服，非爷立马就不吃了，跟过去养眼。 方欣雨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看到非爷，吃吃笑骂：“小色猫！” 非爷晃了晃尾巴，2万块钱呢，享受点福利怎么了？ 方欣雨到底还是不怎么讲究，也就换了个衣服，没化妆也没好好打理下头发，带着手机抱着非爷就出门了：“出发！下午拍点照片，到时候还可以给二胖用。” 直接打了个车到了植物园，方欣雨就买了门票进去。 美女就是惹眼，而且只是抱着个猫，身边没有其他人。 非爷就一直等着，果然等到了胆子比较大来搭讪的。他歪着头冷眼看这小子，只要不越格，咱也不能挠他不能顶他，不然还是方欣雨的麻烦。 所幸方欣雨不是吃素的，直接说道：“没兴趣认识，老娘喜欢女人。” 看人家走了，非爷又忍不住吐槽：“这小子也挺有礼貌啊，你认识认识又不会少块肉，至于这样吗？” 走了一圈到了一片湖边的草地，方欣雨也抱着他跟很多其他人一样坐过去休息，然后举着手机说：“魔魔，笑一个。” 她有点趴在草地上的样子，非爷看到好深一个山谷，于是色眯眯地露出笑容。 方欣雨意识到了，拍完就坐直了揪着非爷的脸：“小色猫！” 说完眼睛往对面凶巴巴地一扫，几个刚才忍不住视线往这边流连的男人慌忙移开了眼神。 坐在草地上跟非爷一起拍了一会照，方欣雨就抱着腿，抬着头看天。 非爷也蹲坐在旁边，静静看她仰起来的脸。 正午已过，阳光柔和了很多。方欣雨的头发和脸庞边缘有光晕，她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非爷估计了一下时间，站起来说道：“回去吧？” 方欣雨低下头，有点不明所以：“嗯？” 非爷抬脚往外面走：“回去。” 方欣雨赶紧起来追他：“魔魔你去哪啊？” 猫在前面跑，美女在后面追，非爷又不能真的往前一阵蹿。方欣雨捉住他就说：“不能乱跑啊！又丢了怎么办？” 说完就又抱着他往回走了。 非爷无奈地说道：“回家。” 可是方欣雨就是听不懂。 非爷再走，方欣雨又捉。非爷还走，方欣雨才说道：“你要去哪？你慢慢走，我跟着。” “……我本来也没跑啊！” 走着走着，非爷又为难了：老子也不能表现得这么聪明，在弯弯绕绕的植物园里径直往大门的方向走吧？ 那就领着她溜溜弯吧。 方欣雨实在是跟在后面迷糊了：“你就是不想呆着不动吗？” 非爷叹气，无法交流。 好在方欣雨的手机总算响了，她接了电话很奇怪地问：“蛋糕？” “是的，方小姐您6点左右方便收吗？您的朋友预约的这个时间。” “啊？”方欣雨一脸懵逼，“哪个朋友？” “是在我们网站上直接订的，用的昵称，我们也不清楚呢，应该是要给您一个惊喜。您6点左右在家吗？” “哦哦，可以的，我这就回去。”方欣雨很惊喜又很好奇，“你们网站上不需要对方的手机号或者联系信息什么的吗？” “这个属于用户的**信息，我们订单这边只显示用户昵称的。” “那叫什么？” “您稍等我看看……额，叫‘相顾已忘言’。” “……哦。”方欣雨还是懵懵的，这是谁啊？ 看了看时间，方欣雨抱起非爷就朝门口走：“那咱们得快点了！是谁啊，是慧慧还是小米？” 她打了个出租车，就开始拨电话问。 最后除了收获一波“生日快乐”之外，都说不是。 顾米和江玉燕听说她一个人，还说过来跟她一起过生日。 非爷皱着眉，把下订单的痕迹安排得明明白白，却漏算了她会到处问。 那特么一个小蛋糕，哪里够吃？ 不过他的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 妹子们都要来吗？美滴很啊！ 第293章 灿烂得像太阳 一路出租车直接回到小区附近，看了看时间，方欣雨就直接又去了一趟超市。 上午的菜买少了，要是顾米跟江玉燕都过来的话，那得再买一些菜。 方欣雨路过一排货架，又顺手拎了六罐啤酒。 看她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非爷嘴角也翘着微笑。 准备饭菜的过程里，接了三个电话。 拿了蛋糕，然后就是去接顾米跟江玉燕。 两人都没来过她家，又没什么方向感。 “呀，非爷！”顾米进门就直扑沙发上的非爷，一把抄在怀里。 非爷觉得很幸福，眯上眼很陶醉。 江玉燕进厨房帮忙了。 三个女人正在假期，无所顾忌地聊着公司里的事。 “我听说等收假之后，贺总就是总经理了，他找大龙聊过天了。大龙悄悄跟我说，他做运营总监，二胖做内容总监。”顾米坐在餐桌上摸着非爷对立面说道。 “大龙为啥悄悄跟你说，不跟我说？”江玉燕较笑道。 “我们在一个组，熟啊！你是二胖组的！” “那余总不做总经理了，他去做什么啊？”江玉燕很奇怪。 顾米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方爷，你知道吗？” “问我干嘛？我怎么知道？”方欣雨咬着牙切冻成块的肉。 顾米跟江玉燕交换了个眼神，笑而不语。 老板最在意的猫都在你这里，还说什么说？ 方欣雨提着刀转身，皱眉恶狠狠的表情：“老娘有什么说什么，你们怎么不信？” “信！信！信！”顾米点头。 江玉燕也点头。 方欣雨翻了个白眼，一边继续跟肉块作斗争一边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跟余秋本来没什么。但你们都这么想，搞得我在公司呆不下去？” 顾米和江玉燕都有点愣住了。 “都跟你们说过我跟魔魔怎么认识的了，所以他有时候不方便，就让我照顾一下魔魔。看看你们，传成什么样了？” 顾米讪讪地说：“主要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我要是个男的，肯定会动心。” 方欣雨转头挤眉弄眼地说：“你现在也可以……哎呦！” 刀一滑，手指割开了一条小口。 “呀！快拿创可贴，你屋子里有吗？没有我去外面买。”江玉燕慌慌张张地说道。 方欣雨皱着眉，把手指伸进嘴里嘬了嘬：“没事，我去拿。” 非爷看她满不在乎地去茶几抽屉里拿创可贴了，无语地摇摇头。 粗心大意的。 方欣雨手指受伤，做饭这个任务就交给了江玉燕。 于是方欣雨跟顾米就都坐在餐桌边上，方欣雨手指上缠着创可贴，还笑着调侃：“啧啧啧，小白真是贤惠啊。学历又好，温柔体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皮肤还这么白，爷动心了。” 顾米跟着起哄，江玉燕在里面啐道：“喂！要把我的手也搞受伤吗？” 天色渐渐暗下去，三个女人凑活着做了几个菜，就一起坐在了餐桌边。 方欣雨开了啤酒：“喝不喝？” 顾米大叫：“喝！” 江玉燕迟疑地说道：“我只能喝一点点。” 于是方欣雨直接举着罐子，顾米分了江玉燕大半杯，三个人碰了碰。 “方爷，生日快乐！”顾米笑呵呵地说道。 “方姐，生日快乐！”江玉燕也微笑着说道。 “干了！”方欣雨挑眉就喝。 “额……一口干不了……”方欣雨打了个嗝，就招呼着，“开吃开吃！” “晚上咱们不是该少吃点吗？等会还要吃蛋糕。” “没事，都是肉和青菜，不长肉！” 方欣雨心里挺开心的，今年这个生日有点让人意外。 特别是吃得差不多了，袁慧也打电话过来跟她聊天了。方欣雨笑骂了两句她见色忘义，就说道：“你说的，回来补我一顿饭。行了，好好玩吧，注意……安全哦~” 拖着尾音挂了电话，她就吆喝着：“吃蛋糕了！” 顾米好奇地问：“谁订的蛋糕，你问清楚了没？” 方欣雨摇了摇头：“没有，知道我生日的几个好朋友我都问过了。话说回来，我跟你们说过，你们也不记得啊！” 顾米和江玉燕有点小尴尬，但确实只是聊星座的时候听她说过，没怎么往心里去。 蛋糕盒拆开，三个人看到那尺寸面面相觑：“最小的尺寸吧？” “像是专门让你一个人吃的。” 方欣雨不以为意：“一个人哪吃得完？光吃蛋糕不吃饭吗？光吃蛋糕这也得吃两顿！” “那就是……两个人吃的？” “纠结这个干嘛？来插蜡烛，老娘走个仪式！” 蜡烛点亮，方欣雨握着双手闭上眼睛笑着许愿。 顾米拍着手掌开始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 非爷坐在蛋糕后面，也轻轻地唱了两句：“……生日快乐。” 顾米唱完惊喜地摸非爷的脑袋：“呀，非爷也跟着唱呢。” “不就是喵喵叫嘛！”方欣雨吹灭了蜡烛，“乖魔魔！等下你吃一点点，一点点！” 非爷象征性地吃了一小口就不动了。 顾米忽然举起叉子：“啊！有没有可能是你爸妈订的？你一个人在江城……” “想多了。”方欣雨撇了撇嘴，“我问过了，那个人是在网站上订的，我爸妈哪里懂这个。还有，说昵称叫什么‘相顾已忘言’，我爸妈没这文化！” “说不定是找人帮忙订的啊，给你个惊喜！” 方欣雨有些心累地摆了摆叉子：“别瞎猜了，反正总会知道的，现在先吃了再说。” 江玉燕吃吃地笑：“有没有可能是宋睿睿？” “咦！我打电话问问这个怂货。”方欣雨看得出来这家伙对自己有意思。虽然不是自己的菜，但如果真是他订的，就需要感谢一下。然后给他回赠个小礼物，同时让他死了这条心。 结果也不是。 “可能是心虚，不肯承认。”顾米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瞧不上他了！”方欣雨翻了个白眼，“喜欢就喜欢，被拒绝了又不会死，软趴趴的！” “方爷，你说你喜欢猛的，那牛得海呢？”顾米笑嘻嘻地问。 “别在这里调侃我了！我不会吃嫩草的！”方欣雨大大方方地说道。 “……那公司里岂不是没人符合你的要求？”顾米说道，“比你大的都结婚了。” “我干嘛要在公司里找？”方欣雨奇怪地问。 “好吧……”顾米跟江玉燕又互相看了一眼。 有个猜测她们都没说。 员工都有档案的，记录了基本信息。 所以要说知道方欣雨生日的，还有老板。 相顾已忘言……岂不是有点符合现在的情况？老板有个正牌女朋友，但对方欣雨也动心了……能理解的，毕竟这么个大美人。 她们还是相信方欣雨的，她既然说跟老板之间没什么，那应该可以相信。 但老板心里是不是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拿不准了。虽然老板平常除了因为非爷的事跟方欣雨有额外交流，确实也很正常。 所以这……有点像是某种虐恋？ 那老板到底是要对何老板娘负责任、因此对方欣雨相逢恨晚，还是老板的心其实已经分成了两半，只能把其中一半好好藏起来？ 蛋糕很甜，感性的两个小姑娘一时之间脑补了一场感人的大戏，眼睛都有点起雾了。 方欣雨莫名其妙的：“你们俩咋了？” 顾米摇摇头：“方爷，希望你早点找到喜欢的那个他。” 方欣雨看着旁边烧了一半的2和6，眼里露出一刹那的茫然。 非爷在一旁，听了她们全部的聊天，看了她们全部的神情。 他坐在方欣雨的对面，看到了她一刹那的茫然。 他知道，方欣雨马上又会笑哈哈地说‘随它去，老娘一个人也很开心’。 但他也知道，方欣雨等会也许真的会打个电话问问爸妈，先闲聊几句，看看他们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都不会直接问是不是他们订的蛋糕，因为可能马上就会引来又大了一岁真的不能再拖了这样的话题。 然后她可能就开启了只有一个人在的时候，持续时间比较长一点的那种真正低落。 但非爷除了给她发个红包订个蛋糕，也做不了什么。 非爷轻轻说道：“希望你的芳心，永远不会下雨。” 这是非爷的祝福，但这里只有他自己听得懂。 方欣雨果然在那边笑哈哈地开始继续聊别的。 非爷在这边笑吟吟地看着她眉飞色舞。 他喜欢这一款的，跟小明同学很像，灿烂得像太阳。 只不过老天确实喜欢玩他。 前世今生皆如此， 阴阳六道都看遍。 所思所念方寸间， 相逢相顾已忘言。 第294章 方欣雨战略培养计划 所以其实除了方欣雨，另外两人一猫心里其实都很唏嘘。 两个人是在脑补，非爷却是看透了。 比如方欣雨在送走她们洗完碗筷之后，确实迟疑着给她妈妈拨了个电话。 如他所料，她爸妈不记得。方欣雨很快闲聊两句就挂了电话，免得她妈妈忍不住又说起那些话题。 如他所料，方欣雨没了打两把游戏再睡的心情，洗完澡就早早躺下了，然后开始对着一只猫说心事。 她以为猫听不懂，但谁知道这只猫很特别？ 于是三天来，非爷第一次钻进了她的被窝，静静躺在她怀抱里。 人的内心虚弱的时候，会想要抱住什么。 随后夜终于静了下去，非爷看她睡着的样子，看了很久。 直到天亮以后，他被雷声吵醒了。 本应雨纷纷的清明天气，被大太阳逼到了8号这一天，酝酿成了一场暴雨。 方欣雨也醒了，看到非爷已经从枕头边伸出脑袋看窗外的可爱样子，心情重新明媚。 “……这么大的雨啊！”洗漱收拾完走到楼底下门口，方欣雨看着这暴雨，只好打着伞把非爷抱好，往公交车站走去。 非爷感觉她这样上下班也是很不方便。 江城一遇暴雨，就容易成海，到时候不得麻烦死。 今天这个还好，只下了一阵。 刚到了公司，就看见张龙宇被先到的几个人围着。 “大龙哥，你就这样过来了？” 张龙宇有点嘚瑟地说：“还真有点方便。” 只见他穿着短裤，两只鞋上套着保护，在那里由人围观。 这小子把脸豁出去之后，下限就不见了，变成了行为主义者。 到了办公室还不摘掉，非爷简直没眼看。 已经到了自己的地盘，非爷赶紧脱离了方欣雨的魔爪，往余秋办公室那边去。 扒了扒门，喊了一声，小喽啰就过来帮他打开又关上。 非爷直往这边卫生间去。 在方欣雨家里，上厕所总有阴影。 三天时间都是半夜解决大问题，白天抽空警惕着解决小问题。 但昨天晚上太香了，睡得太熟，憋到现在。 解决着问题，办公室的门响了。 非爷听到响动，就说道：“殿外侯着！” “……吓我一跳。”余秋声音挺无语的样子。 等里面响起冲水的声音，非爷施施然出来了，他才问道：“假期怎么样？愉快吗？” “假期怎么样？睡了吗？” 余秋尴尬：“……虽然去了我家，但怎么可能睡一块？” “……佩服你。其实你被甩是不是因为不行？”非爷诧异地问，多好的机会。 余秋恼了：“喂！你积点口德不行吗？” “……好吧，我道歉。” 余秋十分惊讶，张着嘴上下打量：“不对啊，这不是你。假期发生什么了？” 非爷走到猫粮旁边若无其事地磕了几粒说道：“可能确实是不够积德行善，所以脸这么黑变成了猫。” 余秋皱着眉，然后恍然大悟：“看来吃豆腐已经满足不了你了，所以这三天感慨很深！” 非爷扭头怒视，余秋站直了低头：“对不起，非爷！我不是故意提这茬的！” “你挺护兄弟啊，就是嘴巴上每个把门的。”非爷懒洋洋地说道，“不过确实是感慨很深。小余子，朕发现自己有陷得越来越深的迹象，所以心里不平衡，预计接下来的日子朕可能由晴转阴，有较大概率雷暴现象发生。这种情况，只有金钱才能抚慰我的内心，你准备好了吗？” 余秋张大了嘴，呐呐说道：“真……的？” 非爷叹了口气：“是啊，你看刚才下暴雨，路上我就在想，她没个车开很不方便。这都要花钱啊！” 余秋瞠目结舌，非爷居然在主动聊他的感情！ 只见非爷摇着脑袋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赶紧忙起来！跟舒哥打电话，问问情况！跟雷布斯打电话，问问什么时候过来！跟陈皮打打电话，问问情况怎么样！跟顶峰和杨安之他们打电话，问问作业做完没有！” 非爷一连串的安排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余秋就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余秋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想着：非爷玩脱了……沦陷了……吃豆腐吃出真爱了…… 然而这挺虐猫的。 看非爷一副要沉迷工作忘却儿女情长的模样，余秋只能……支持他。 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他凑到里间门口小声问：“非爷，要不我把她辞了？” “打！电！话！” 余秋吓了一跳，赶紧坐回椅子上开始完成非爷的任务。 了解了一通情况之后，他才又过去：“听到了吧？” “知道了，忙你的去！” “等下宣布公司调整和后续计划，还有后面的骨干会议，你不去吗？” “不去。” “……真的没事？长痛不如短痛……” 非爷的脑袋倏地钻出来：“别扯这些屁话！给她安排更多工作！提更高的要求！” 余秋有点心里发麻：“你想怎样，明说吧。” 非爷眼神凌厉：“让她对新媒体和互联网有足够的理解，也有足够的能力，出去之后能凭那张脸和经验粉丝积累活得滋润，再让她出去自己玩！” 余秋神情复杂：“你是已经想得仔仔细细了，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然后又不得不借我这么做，才跟我说你的感情吧？” “行了，就此打住，照我说的做，以后不提这茬！” 猫脑袋又缩了回去。 余秋只能心情复杂地走出了办公室。 喊上了贺方，两个人一起站到办公区面前：“所有人都先把手头上的事停一下，过来宣布几个事情。” 罗毅凌也好，前台的蔡灵芳也好，都到了办公区这边来，坐的坐，站的站。 余秋看了看贺方，贺方站得笔直表情严肃。 “经过慎重的考虑，公司准备进行一次比较大的调整，包括管理层和公司后续一个阶段的发展计划。现在我先宣布，贺总开始担任总经理，公司后面的日常工作由贺总负责，其他所有人的工作向贺总汇报。我则负责筹备一个新的项目，只对公司的战略大方向进行把握。” 有些人已经知道了，有些还没这个概念，但至少是先都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然后贺方就抬手压了压，说道：“同时，任命几个职位。罗毅凌，担任副总经理，负责人事财务。张龙宇，担任运营总监，负责公司自媒体和外部合作的履行。王朋，担任内容总监，负责公司视频内容和深度自媒体内容的创作。宋睿睿，担任技术支持部副总监，暂时负责美术设计和视频摄制团队的日常工作管理。” 说到一个，仍然是老套的站起来致谢和鼓掌的环节。 安排完之后，余秋说道：“关于公司下一阶段的发展方向调整和计划目标，我随后会给大家全员发一封邮件，到时候记得认真看看。” 然后，就是各部门的负责人一起开小会了，但是余秋又单独点了方欣雨进去。 顾米和江玉燕交换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 办公区里一时间有些散漫，休假之后的心态一下子转变到对后续工作的猜测和不安定当中。 等到大老板和小领导们的会都开完了，顾米和江玉燕才看到方欣雨愁眉苦脸地出来。 然而老板说的邮件已经发过来了，大家看完之后，各个部门又要内部开会。 一直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顾米和江玉燕才问方欣雨去开会说了什么。 方欣雨愤愤不平地说道：“文案、运营、视频节目、策划、美工，每一样都给我安排了活！而且，还有每周得教一份什么研究报告！我还要写！当老娘是牲口吗？” “……涨工资没？”顾米和江玉燕面面相觑，才小声问道。 “没说！”方欣雨大口吃饭，咬牙切齿，“拿一个视频方向战略培养的名头就把老娘打发了！” 顾米和江玉燕再次面面相觑，看了一眼老板的办公室。 看来是那个所谓新项目了。 这就是虐恋吗？给不了感情上的未来，就给个事业上的未来？ 可惜方爷好像没想通的样子…… …… 办公室里，贺方也面色古怪：“方欣雨……什么情况？” “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余秋面不改色。 “……不对劲啊，放假之前还一点都没说这个。你一口气给她安排这么多事，还什么战略培养……”贺方迟疑了一下，小心问道，“带何诗回家出了变故？准备找下家？” 余秋气不打一处来：“想什么呢！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肮脏曲折？真的就是战略培养，她有这个潜质！” “……我看顾米比她有潜质。” 余秋冷着脸：“哦，下次见到陈月，我跟她说说你的观点。” 贺方拍了拍自己的脸：“我多嘴了！这就替余董把方欣雨战略培养计划执行到位！”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余秋呆呆地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对里间说道：“我怎么觉得……我又背上了一口大黑锅？” 非爷从里面悠哉悠哉地出来了：“心里没鬼，怕什么黑？” “我是心里没鬼，但我屋里有猫啊！” 非爷毫不在乎：“这就是你开挂的代价！” 余秋觉得无言以对，说得太有道理了…… 第295章 贤内助 贺方接任总经理之后，余秋有了更多的时间开始为新项目做筹备。 非爷的商业计划书还没写完，但是非爷列了很多技术类的书籍和文章，让他学习研究。 因为新项目，在技术上的创新非常重要。如果真要去做这个，余秋不能完全是门外汉。 时间很紧，雷布斯过来的时间初步计划好了，就在18号。 余秋得在十天时间里，至少吃透一些概念，到时候能应对和雷布斯这个层次的人物基于某一个具体项目的交流。 方欣雨则开始了不得闲的工作状态。 好在私底下，贺方郑重告诉她这个事情很重要，跟余秋商量过了给她涨了工资，后面公司发展壮大确实还需要更多信得过的骨干。 方爷感觉才华得到了尊重，撸起袖子迎接挑战，连非爷最近出来晃悠使坏得少了很多都无心留意到。 现在公司里整体的气氛都是这样。 伴随这一轮调整的，也几乎是全员的一次薪资调整。 同时，也宣布了如果融资搞定，会开始设立期权奖励。 每个人都看到了这400多平米大办公室可能要迅速坐更多的人、而且可能是越来越厉害的人的压力。 发展的势头、上升的空间、潜在的激励和未知的竞争者，让人不敢懈怠。 所幸公司做的事，仍然是充满趣味的。 忙活了几天，非爷有点奇怪了：“你最近花在公司上的时间反而变多了啊，不用跟何诗约会？” “她也有事忙啊，民宿那边装修现在正是最重要的时候。”余秋说道，“再说都去了我家了，大家心理有数，就等我什么时候开口了。” “……我没听出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余秋开车往院子的方向走：“就是说关系很稳定了，又都有事情忙，约不约会的，哪会计较那么多？” “衣锦还乡，还带着个大美女，什么感觉？”非爷笑问，“你那条路修完，是得了名声，还是回去头疼有很多人借钱或者求你帮忙？” “你说到这个，把何诗带回去真是妙招！我估计有人是想开这个口的，但是何诗往那里一站，嘿！你猜怎么着？” 非爷听他跟说相声似的，夸张地问：“怎么着？” “他们不好意思开口了！” 非爷点头：“管账的带回来了，你说话不好使。” “有点这么个意思，特别好玩。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我到底挣了多少钱，我爸跟湾里的人说，我在外面认识的人托的关系，说动乡里出的大头。” “你爸其实懂着呢。”非爷很感慨。 “是啊。”余秋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何诗对我爸挺好奇的，还去学校里看他上课了。” “不是放假了吗？” “有些孩子也没人管，就干脆继续上课补课。” 非爷静静地看了一会前方：“何诗缺父爱，她这是对你、对你家都慢慢建立依赖了。” 余秋也安静了一会：“等新项目筹备完吧。” 回到了院子，非爷进了隔音室，余秋去洗澡然后打电话。 …… 何诗去完一趟余秋的老家回来，对余秋的认识又深入了很多。 毕竟看着他老家那么多左邻右舍跑到他家，跟他妈妈还有她一起，用听不太懂的家乡话拉着家常，就有一种真的接触到他记忆深处的感觉。 她看到了余夏的墓，去了他爸爸工作的学校，去了他舅舅家。 这个过程，有一种奇妙的融入感。 有些尴尬、有些忐忑，但对何诗来说，还隐隐的有点期待。 她小时候，也走过亲戚。 后来，就如同被遗忘了一般。 亲人之间的感觉，就在这两三天里慢慢复苏了。 余秋放假了，也有时间一直跟她呆在一起，说很多很多话。 他说商量好了，让贺方做公司的总经理，要开始筹备一个新项目，接下来会很忙。 他也说了，跟游乐园有关的事，向她描述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何诗问过他，为什么要去那边做游乐园，是不是因为土家女人别有风味啊。 结果余秋说：“不知道为什么，去那边看过之后就有强烈的感觉，仿佛我上辈子是那里的人一样。” 何诗觉得有点疑惑，她不能体会这个感觉。 但那是余秋跟她一起坐在余夏墓边的水库堤上说的，何诗知道这肯定是他心里很重要的想法。 于是她就更知道了余秋当初提议做民宿的另一个用意。 将来游乐园里，也需要这样的民宿。 他想要何诗帮他。 这是何诗第一次认识到，她可以在事业上帮到余秋。 之前在花时间，婚庆和摄像这个事，是余秋在帮她。这一块业务，对余秋的公司来说，是完全另外一个类型的东西。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将来真的要做那个游乐园，她有很多地方可以帮到余秋。 打理花花草草、用经营这个民宿的经验去管那边的客房，都是对余秋有帮助的事情。 所以从他老家回来之后，何诗自己也认真投入到了民宿的装修当中。 余秋将来会越来越出色，她不能只像店里的花和花瓶，摆在他的生活里。 她得能帮到余秋。 和余秋聊了一会天，她就催余秋早点休息。 挂完电话，她就继续看自己买回来的书。 余秋说，民宿里可以有很多书。 她现在开始看的，是经营、管理类的书，还有余秋拿过来的宣传、营销方面的书。 看着看着，沈晴雪推开了她的门，看到她还坐在桌子旁看书，过来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说：“当年不好好学，现在知道后悔了！” 何诗苦恼地拿笔戳戳脑门：“现在是难学进去了。” 沈晴雪知道她在看哪些书，见她还认真做笔记的模样说道：“你这又不是要考试，看得太仔细了还不好。妈虽然书读得少，但也知道这样的学问很多要在日常的买卖里互相印证。你现在就先看个大概啊。照你这样，多久才学得完一本？” “……大概看一看，那不是什么都记不住？”何诗懵懵地问。 “你还想看一遍就背下所有重点啊？脑子里有个印象就行了！回头碰到实际问题了，再回来看看不就行了？” 何诗想了想，放下笔抱着她的腰笑着说：“妈，你刚才这样子跟余秋他爸爸上课时候挺像的！” 沈晴雪啐了一口：“埋汰你妈是不是？行了，已经不早了。要看躺到床上看，看困了就睡，别还把自己弄醒跟个三好学生一样。” “知道啦，妈你也早点去睡吧。再辛苦几个月，等民宿建好了，就雇你来帮忙！” 何诗笑吟吟地看着妈妈走了出去，然后转头看了看窗外沉静的夜色。 外面很黑，但何诗很有动力。 贤内助嘛，贤不就是聪明能干的意思吗？ 何诗给自己确定了一个新的方向。 第296章 专门的路演 18号周一，早上刚到公司，张龙宇就感觉今天很不同。 两个老板早早地到了，贺总正在安排大家打扫卫生、整理工位，看样子有贵客要来。 过了一会，就看见大伙团的朱总也来了。 张龙宇跟王朋偷偷聊了聊，也猜不到会是谁。 但谜底不久就揭晓了。 上午十点钟，两个老板和朱总一起从会客室出来，往外出去了。 过了一会，就接了两个人回来。 走在前面的，赫然就是成名已久的雷布斯。 看着办公区里的模样，雷布斯先开了句玩笑：“公司环境这个范很好啊。如果我的小米能做大，要参考一下这个设计！” 余秋笑道：“雷哥开玩笑了。” 雷布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办公室里的细节看得出来这个团队的管理能力。他主要观察的，是员工的状态。 首先最鲜明的印象就是：团队非常年轻。 放眼望去，就看不到样子看上去像30岁以上的人。 其次就是，除了刚进门时候大家不免抬头好奇地看了看，然后就都埋头工作了。 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懒洋洋很倦怠的老油条气息。 他把这些观察放在心底，就随着余秋的指引到了一个会议室。 随后就有员工拿了瓶装水过来。 坐下寒暄完，雷布斯就对朱毅淡说道：“确实行程紧张，不然还想去朱总的公司学习学习。现在只能借余老弟的宝地，听听朱总对大伙团的想法了。” 朱毅淡诚恳地说：“有这个机会请雷总指点，已经非常荣幸了。既然这样就不闲聊了，我们这就开始？” 雷布斯点了点头。 他这次出来，是要解决手机供应链的一些问题，为上市销售做准备，江城只是路过。 但想到后面的时间又更忙碌，他就想着干脆把上次和余秋聊过的几个事情深入讨论一下。 现在第一项，就是对大伙团这个项目的考察了。 雷布斯点了头，他带过来的助理也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准备做记录。 朱毅淡看了一眼余秋，只见他面带微笑，眼神中露出鼓励的意思。 计划书的核心思路，是跟余秋深入聊过的。但这毕竟是一场为雷布斯安排的专门融资路演，朱毅淡吸了一口气，就正儿八经地站到了会议桌前方，面对着雷布斯讲起来：“大伙团针对的用户群体非常明确：刚拥有了房产的高价值人群。采用团购这种方式、利用互联网工具的目的，就是更有效地链接到这个群体。我们从购房、建材、家居这三个领域切入，已经验证了这种商业模式的可行，为将来的发展积累了数量可观的种子用户以及品牌口碑……” 雷布斯认真地倾听，这才发现大伙团后面的发展方向，真的与自己想的不一样。 这个项目，瞄准的切入点很清晰。 购房、装修这样的场景，决策周期长、金额大。 但说实在的，说穿之后逻辑也不复杂。 楼盘如果能够快速回笼资金降低资金的利息成本，在算得过帐的情况下当然愿意让一些空间出来。 装修建材这个市场就更是如此了。 但雷布斯没想到，大伙团做这个领域，只是利用在这个行业的经验和资源积累，去获取有价值的用户。 在建立了口碑之后，它后面的发展方向，会把“大件团购”这个概念扩充，最终的方向是基于会员体系的高价值产品及服务。 届时，面向会员，除了有会费收入，还有各种产品和服务订购的抽成。 面向产品和服务的提供方，还有saas平台的年费。 “……我们的目标，就是帮助中高收入家庭提供更优质产品和服务的同时，为他们省心、省钱。大伙团不会做大众团购平台，而会成为会员管家。依据我们建立的口碑，我们的团队会为会员寻找优质、个性、可靠的产品，同时给到能体现会员价值的价格和服务。我们相信，未来十年里大量出现的中产家庭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这个市场需要一个匹配他们对生活品质新要求的平台和圈层。大伙团，正是冲着这个目标而去：做中产家庭的生活管家，引领中产新生活文化。” 朱毅淡结束了侃侃而谈之后，就没有刚才那么沉稳自信了。 这些内容，毕竟是之前精心准备的。接下来雷布斯的提问，才是真正的考验。 结果雷布斯第一个问题就笑着问：“这个定位的话，大伙团这三个字，似乎不够有范啊。” 朱毅淡也笑起来说：“先接地气，名字响亮一点。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开始在进行用户俱乐部的运营，起的名字叫大佬会。” 雷布斯失笑道：“也挺接地气的。我有几个问题，关于发展战略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扩张方面的……” 接下来他就问起了自己关心的几个问题，大多数都是关于这个模式怎么变成一个全国规模平台的过程。 因为它对线下组织架构的管理要求挺高的。 这个模式，其实也不算新鲜。 沃尔玛有自己的山姆会员商店，银行有自己的VIP用户服务，大伙团要做的，只是利用现在互联网工具的出现，作为一家专门去玩会员商业的平台。 除了商品类的合作品牌选择，它还需要很多线下服务的提供。 在江城，朱毅淡有发展基础，也许能做得很顺利。但是如果这个模式不能顺利扩张到全国，那天花板就很有限。 而要扩张到全国，又需要一套很有力的管理模式。 雷布斯听着朱毅淡的解答，心里波澜不惊。 这个项目，是个比较稳健的生意，但并不是爆发性很强的互联网项目。 听朱毅淡讲完之后，他就问道：“我说说自己的看法。我认为与其在后期切入到那么多的领域去整合供应资源，还不如把一个领域做到极致，专注一点。如果把技术投入放在家装这个领域，帮助用户进行在线的装修设计支持，又能提供好评的建材家居产品和装修服务团队，可能发展思路会更清晰一些。” 朱毅淡点着头若有所思。 “买房这个环节，可以帮助你们积累到城市具体楼盘的具体户型数据。家装建材家居这个环节，可以帮助你们积累到各个品牌的产品数据。把这些数据基于一个在线软件产品，可以让用户自己、也可以让装修设计公司进行装修效果预览，提高平台内产品的销售转化率。中产家庭生活管家的概念太宽泛了，如果是以做成互联网家装第一平台为目标，我会更有兴趣。” 雷布斯说完就说道：“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供朱总参考。” 朱毅淡嘴上说着感谢，也知道属于他的时间结束了。他坐下来看了看余秋，然后余秋又看了看非爷。 非爷瞪着眼睛：“看什么看？我又不是什么都懂！我觉得原来的思路也挺好的，更有意思！” 其实说穿了他也知道雷布斯说的这个方向更靠谱一些，不过他存着些私心。 大伙团按照他的思路发展下去，将来可以为游乐园带客人去嘛！毕竟旅游，也是中产家庭所需要的一大服务，而且也很依赖于产品、价格和服务。 后来确实有这样的会员服务平台发展得很好！ 只不过看样子，雷布斯对这个方向的兴趣，并不那么大而已！ 余秋只得跟雷布斯朱毅淡又闲聊了几句，然后就委婉地暗示了朱毅淡下面要跟雷布斯谈自己的项目了。 朱毅淡会过意，起来表达了回去之后好好思考一下公司战略、欢迎雷总有机会去公司指导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雷布斯笑着点了头，等朱毅淡走之后就提起了兴致：“你上次说的新项目，我后来也想了想，很有搞头！你说还有些别的元素，现在可以说了吧？” 余秋笑着站了起来：“说！雷哥，先给你看个东西。” 第297章 你要多少钱 说完，余秋就打开了笔记本上的浏览器，输入了一个网址。 雷布斯看着上面的内容，很诧异地说道：“你在玩这个？” 余秋笑着说：“雷哥，你也研究这玩意了？” 雷布斯点了点头：“最近圈子里有讨论。真是没想到啊，你上次说自己不是技术出身，但居然也在关注这个。你给我看这个是？” “雷哥也知道这个就更好了。”余秋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最新价格，不由再次啧舌，已经超过2美元一个了。 然后他又收敛心神说道：“那雷哥对这个东西的底层技术研究过吗？” 雷布斯沉吟道：“区块链这个技术，确实有点意思。但它所需要的算力支持和随之而来的能源消耗，是个大问题。我和几个朋友私下讨论的时候，觉得这个技术在安全领域的发展前景也许不错，但……跟你上次说的项目有什么关系吗？” 余秋摇头道：“我不这么看。雷哥你在做智能手机，你应该很清楚，算力方面的爆炸会很夸张，能源消耗，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跟其他产业相比可以接受。关键是这种技术的优势，对于规模越来越庞大的互联网世界来说，难以替代。我也不是认为这个币真的有想象当中那么美好，但这个东西的底层技术，对虚拟世界来说是很重要的。” 雷布斯皱着眉想了一会，然后说道：“信任和安全问题？” “是的。互联网上的信任和安全问题，是基于传统协议构建起来的。而我觉得，区块链这种技术，有潜力成为新一代互联网的核心协议。因为基于这个技术，信任和安全的问题能得到很有效的解决。因为它是一个互联网信任和安全的解决方案，所以它能够让互联网除了承载信息之外，承载一样新的东西。” 雷布斯有些不解。 他不解的，除了余秋说出来的这个承载新东西的思考，还有关于余秋为什么对这个东西这么有研究的不解。 余秋不是学新闻传播的吗？ 他哪里知道，余秋这是从非爷那里恶补过来的。而非爷，是因为提前九年的眼界知道的。到了几年之后，关于这个东西的解析和科普，不说人人知道，但只有有心想了解这个东西的人，基本还是能把握到它的本质含义。 除了技术原理细节可能不懂。 所以余秋现在就有点导师先知的样子了：“采用分布式记账的方式，基于算法，那么用这个技术构建起来的应用，它的每一个环节都可以溯源、没办法篡改，这不单单是在安全领域有大的应用前景。实际上，这个逻辑会为这种技术提供一个价值锚点。因为记账本身，不只是算力和能源的消耗，它本身就是一个有价值的行为。所以说……如果整个互联网都用这种技术进行下一代协议的重构，那么，网上的一切行为，都将具备真正的价值！” 贺方听得稀里糊涂的，什么玩意？ 余秋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连起来就迷糊了。 记什么帐？锚什么点？ 但雷布斯就不同了，他在顺着余秋的讲解思考着。 非爷观察着雷布斯的反应。 实际上区块链这个技术本身，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思考，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用这种方式产出的币上面。 因为它实际上是消耗了现实世界的电能产出的，是基于算力和算法维持着安全和稳定的，又是总量明确有限而稀缺的，确实具备作为货币的一些特点。 只要互联网还存在，它真的有价值。 互联网的前景越大，它的价值就越大。 何况它还有很多其他的优点？ 正因为如此，它就异常敏感。作为民间诞生的东西，它太不受控了，有可能对经济和社会的秩序都造成比较大的冲击。 可是一旦它是由各国掌控的，又会失去它的一些核心特色和意义。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终于发现了它的底层技术，也就是区块链，才是这个东西更大的价值所在。 这个技术的开放性、可能性，更加引人注目。 如此一来画风一转，各国转而鼓励、支持、积极推进区块链技术的研究。对这方面的研究层出不穷，虽然具体的成功应用还好，但它的前景渐渐被评估出来了。 非常辽阔，简直可谓是对现在互联网的一次重构。 雷布斯的眼睛忽然渐渐睁大了，放出闪亮的精光：“你是说，它甚至有可能取代TCP/IP协议？” 余秋很确定地点头：“我认为有可能！第一代互联网，是模拟通讯网络。基于TCP/IP协议的数字通讯网络，让第二代互联网上信息爆炸，但攫取了最大价值的，是中间商，信息的生产者获益极少。其中一个没办法解决的问题，就是因为你很难确定什么信息是由谁创造的。但是这个技术能解决这个问题！” “比如我现在作为会说话的猫这个微博的拥有者，我发布的有些内容，很有价值。但是别人使用我的内容，我获益了吗？微博平台使用我的内容扩大影响力最终变现，我获益了吗？这个过程，要么是平台制定好了规则，要么我只能通过现实世界的法律去实现。” “但为什么要这么复杂？我们都在说虚拟世界，一个虚拟世界中一切行为的价值，应该有一套更底层的逻辑，而不是基于现实世界旧有经验的映射。未来的虚拟世界会越来越完善，那么构成这个世界的每一样东西，当然应该有价值。电、算力、代码、每一个ID、每个ID的每一个行为，都是让虚拟世界丰富起来的东西。” “所以说，下一代的互联网，会加上价值这个维度。当更多的现实设备通过传感器也接入到互联网之后，它终究还要把人的劳动和思维价值、甚至现实生活的财产价值接入进去，构建起规则更完善的世界。它不会只是信息互联网，它也是价值互联网！” “因为区块链这种技术的本质，就是利用计算机技术，能够实现精确、安全、不可篡改的记录。而记录这个行为的价值，太大了。不说别的，每个公司要员工打卡，就是为了记录，借以作为衡量员工工作价值的一个小维度。每个公司的财务，也是为了记录，来衡量每一笔收入支出的价值。” 余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都是背下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理解了多少。 但雷布斯已经是听得思路越来越开了，终于体会到余秋所要传达的意思。 没错，他现在投身智能手机，因为他看准了移动互联网这个风口，他觉得这是互联网的下半场，是全新的机会。 他也知道现在物联网的概念火热，万物互联肯定也有新的机会。 但现在他听懂了，余秋在说更高视角下的下一个大时代。 移动互联网有迹可循，它是现在的互联网，加上可以移动的智能手机之后场景迁移。 物联网也有迹可循，它是让现实世界更多的东西数字化，完善虚拟世界的细节。 但是……余秋说的这个不同！ 它更像是灵魂！ 它会让虚拟世界，真正地活过来！ 雷布斯不由得站了起来，捏着下巴走来走去地思考。 过了一会，他抬头直视余秋：“你要多少钱？” 今天请个假 我家萝莉今天生日……总是码字陪得少，请各位体谅一下，近几天择期日万补偿。 第298章 10万个币 余秋一时都楞了：“雷哥，我还没开始讲项目呢……” 贺方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看刚才老朱，讲了半天之后人家反而从大方向上提了不一样的意见。而搁到余秋这里，项目还没正式介绍，只说了说背景概念，人家就直接问要多少钱了。 人比人气死人。 雷布斯哑然失笑：“不冲突。不过，我现在更好奇，你上次说的内容资讯平台，怎么和区块链结合。” 余秋点了点头，跟他讨论区块链这个技术的价值，是非爷说的一个重要铺垫。 只有这样，才能让余秋手上所拥有的这么多币，在现在就体现出不低的价值。 那么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余秋说道：“之所以聊到区块链，是因为这个项目，要作为我们自己的区块链平台的一个具体应用。前面我们说了，这个币的前景也许存疑，但更有价值的是它的底层技术。所以，我想把重点放在这里，创造一个基于区块链的智能合约平台。” “这个智能合约平台，我取了个名字叫混沌链，支持创建分布式的应用程序和属于自己的智能合约。混沌链是一个开源的区块链生态，当它发布之后，内容资讯平台就会作为它的第一个应用。” “这个内容资讯平台，我们取了个名字，叫每日头条……” 接下来，余秋才正式开始讲这个项目的技术构想和发展战略。 非爷一直在旁边注意雷布斯的反应。 技术方面的东西，非爷可以凭借上辈子的见识，从逻辑上描述一下，但细节是不可能说得很清楚的。雷布斯是技术出身，他应该可以判断可行性。 如果技术上难度很大，那么就只有回归到原来记忆中的头条，做得单纯一点。 但非爷对原来头条上泛滥的垃圾信息和混乱的版权生态看不太上眼，而区块链的引入，正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在余秋的阐述中，头条初始阶段对各个平台的内容抓取，也会通过爬虫自动记录内容来源，为它们创建未来统一的头条号，毕竟把基于混沌链的混沌币产出到这些头条号名下。 到第二阶段，就是头条号这个内容开放平台。 内容的发布、发布之后的数据，都会基于混沌链的算法产生混沌币。 而作为每日头条的普通用户，他们除了可以贡献算力来帮助每日头条的人工智能算法需要获得混沌币之外，互动数据也能累积这个东西。 最终的目的，是要在每日头条的生态里，真正识别出有价值的内容创作者，让整个平台的每一条内容都有清晰的版权价值。 “……就像学术数据库一样，我们一样会通过专门的搜索爬虫和检索机制，辨别出平台内部的内容被引用、被转发的路径。虽然因为其他资讯平台不是基于混沌链，所以无法参与到结算。但是我相信，等混沌币的价值被认可之后，每日头条就将具有独一无二的吸引力。在初期，我们也会根据混沌链不是专门数字货币链的特点，为混沌币提供一笔足够庞大的比特币挂钩，保证它的基本价值。” 说到这里，余秋对雷布斯说道：“雷哥，其实剔除区块链的底层技术，这个内容资讯平台仍然可以用我刚才说的发展战略来做，完全通过广告和其他传统合作方式盈利。而且，如果抛开内容质量的洁癖，也大可以用各种猎奇内容把流量做起来。但是我始终觉得，融入区块链的技术之后，这个平台才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当然，在技术上，需要雷哥你判断一下可行性。” 余秋洋洋洒洒地说完了，雷布斯陷入了久久的思考。 他万万没想到，余秋对于这个内容资讯平台的构想竟然庞大至此。 这个每日头条，绝不仅仅只是满足于做一个基于人工智能算法的内容分发，而是要为互联网信息的创作者从源头赋予价值。 混沌链做大之后，其他的网络信息门户、甚至是搜索引擎平台，都难以抵挡，也许只能选择接入。 但那是在确定无法抵挡之后。 在那之前，这几乎是与互联网的大半壁江山为敌，掀翻已经成熟的牌局。 因此他眉头紧皱：“第一个问题，技术上。机器学习算法用在内容分发上，这个难度倒不是很大。但是区块链，而且明显是升级版的区块链，这方面国内能做好的技术力量，太稀缺了。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非爷看向余秋，只见他也看了过来，点头说道：“技术力量必须要雷哥提供支持。至于混沌链的研发，我相信只是时间问题。在那之前，我们根据初始的混沌币兑换比例，会先提供相应的比特币，虽然必须等到混沌币真正上线之后才能兑换成混沌币并且提现到私人钱包。” 雷布斯仍然皱着眉：“第二个问题，有洁癖，当然会从平台的内容质量上获取口碑，但同样也会提高门槛、降低平台的内容产出数量，进而减缓用户的增长速度。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钱！”余秋断然说道，“用钱激励创作者选择平台，也用钱激励用户使用平台。虚拟币很快就会火起来，采用现金加上虚拟币的双重激励，来加速。” 雷布斯不免苦笑：“那得多少钱？” 余秋有点心虚，虽然非爷把这个问题说得很清楚，但他在不理解的情况下不免心里没底。但面对雷布斯，他还是装着自信地说道：“所以要走快速融资的方式。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将混沌链的构想也放置在这个项目里，具有不一样的吸引力。再者不说其他的，平台本身所拥有的币，就是一笔升值潜力巨大的财富，这甚至有一定的投资属性。” 雷布斯好奇地问道：“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三个问题了。你有多少币放在这个平台里，作为未来混沌币的挂钩担保？” 这个问题余秋就一点不虚了，反而先问道：“雷哥，你觉得它现在2美元多一个，还能涨到多少？” 雷布斯笑了：“不瞒你说，我觉得挺有趣的，也寻了一千多个在手上。我确实在追踪这个东西，当然现在才刚开始，前不久它突破1美元我才入场的。你要问我能涨到多少，这就说不上来了。” 余秋点了点头：“那暂且先认为，雷哥你还是看涨的。既然会涨，那么我要说的这个东西就有点价值了。如果每日头条这个项目，在创始时就拥有10万个币，够不够有吸引力？” 雷布斯吓了一跳，失声问道：“多少？” 第299章 精力旺盛 余秋有点得意地说道：“我出9万个币，贺方出1万个币，一共10万个，再加上一些现金，算作我们的出资。” 雷布斯仍然是难以置信的样子：“十万个？” 贺方觉得特别爽，虽然他的币都是余秋送的，但是看雷布斯的样子，真的很爽。 他都只有一千多个！ 不过听到余秋出9万个，他才明白当初余秋怎么随手就送了他1万个。 他手上肯定还有更多。 雷布斯当然同样想到了。 量变引起质变。 10万个币，就算按现在的价格，也是20万美元，真不少了。 更何况，雷布斯开始关注这个东西，不论是从技术小圈子的交流、还是大佬们闲聊起来对这个东西未来的潜力，都是相同的观点。 这东西要么是将来一文不值，整个底层技术都受到质疑、或者最终被证实难以应用。 要么就真的会一飞冲天，要知道还有人断言这东西将来10万美元一个是迟早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10万个币，岂不是100亿美元？ 雷布斯是真正被吓了一大跳。 他是技术出身，区块链这个技术的应用前景，他还是相信的，要不然也不会入手了一千多个。 随意哪怕到不了10万美元一个，只要它能到1000美元，那也是不得了。 非爷看着雷布斯的表情，心里很有把握。 要知道后来的报道里，互联网大佬当中，雷布斯算是对这个东西大力支持的。 不管是入股矿机企业，还是投资交易平台，他都算非常热衷的。 现在虽然他才刚刚开始研究这个东西，但以他的技术功底，判断跟别人自然不同。 因此，当听说这个平台在创始阶段就会拥有这么多币，雷布斯是坐不住的。 只要上了船，到后面一轮一轮的融资，雷布斯就会起到大作用了。 这时，雷布斯才缓缓说道：“……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多……” 余秋笑着说：“去年的时候还很便宜嘛，也没人要。” 雷布斯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说：“现在可就不好收了。” “最近暴涨，当然越来越不好收。”余秋笑呵呵地回答。 雷布斯摇了摇头：“话题先拉回来，我还有第四个问题。版权方面的矛盾，还可以从法务上来解决。但区块链这个东西，未来很可能会越线，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非爷不由得感慨他的眼光之精准，也许身在他的位置，也有很多领域的智囊，知道一些消息。 这个问题，在知道他要来之后，非爷就跟余秋讨论过了。 只听余秋说道：“可能越线的，只会是以币作为幌子做集资等等这些事情，底层技术不会越线。同时，每日头条的项目，也只会通过离岸融资的方式来吸纳正规的投资。我们不会去做交易平台，也不会向用户开放什么购买。至少在平台里，混沌币只是一个积分一般的存在。” 雷布斯大有深意地看着他说：“余秋，你懂得多，考虑得也深啊。” 余秋憨厚地笑着，老狐狸在那里蹲着呢。 “那就再聊聊具体问题吧。技术团队，现在可以说是没有吧？”雷布斯问道。 余秋点头道：“是的。所以如果雷哥有兴趣，作为公司的董事，想请雷哥在燕京成立一个技术研发中心，需要靠雷哥的人脉挖一些技术过硬的人才。” 雷布斯苦笑道：“我分身乏术啊。” “那也总比我这边强，有那种靠谱的人，加入进来做CTO也一样，我们把创始团队的股权商量好就行。” 雷布斯看着他说：“你呢？这个项目要动起来，你一个人也扛不住。” 余秋笑着说：“我有一个目标，准备挖过来做。我只从大战略上来把控，应该还行。” 他看着老神在在的非爷，心想我可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一只猫。 雷布斯笑着问：“搞事情就是看人，你说说看这个人是谁，我看看他行不行。” 余秋也不避讳：“现在微博那边林川的得力干将，李知行。” “他？”雷布斯看上去也认识他，“你跟他聊过了？” 余秋干笑道：“没呢。不过，我有一定的把握。其实这个项目如果不是认识了雷哥你，我也只会先放在脑子里，等时机再成熟了看有没有机会做。所以，主要还是要看雷哥的想法。” 雷布斯暂时没说话了，手指在会议桌上磕着，过了一会哑然失笑：“你倒是对我放心，这么好的一个想法，就说给我听了。” 余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很装逼地说道：“好想法，我这里是不缺的。” “哦？”雷布斯大感兴趣，“能说说吗？” 余秋看了一眼非爷，只见他摇了摇头，就干笑一声说道：“吹牛逼的。每天都有好想法，第二天再一想，什么垃圾玩意。不过，这个想法真的是想来想去，都很有前景的一个东西。” 雷布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好了，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说的发展战略里，说的投资孵化一个内容创作基地，是什么意思？” 非爷精神一振，他最关注的部分到了。 余秋心里没啥底，但是还是换了一个PPT，只见封面上写着：《异界穿越主题乐园策划方案》。 他硬着头皮说道：“不瞒雷哥说，我做每日头条这个项目，更大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做这个主题游乐园……” 接下来在雷布斯的瞠目结舌当中，游乐园的规划被余秋依次讲解开来。 一个规模和概念超乎想象的存在。 虽然围绕这么个项目，其中规划的文化创意园区这种内容创作基地，整个主题乐园也可以成为余秋所说的未来4G后时代视频内容的创作场景，但是…… 怎么说的，刚刚听了一个野心为千亿级的项目之后，又看到一个明显投入也是百亿级的项目，饶是雷布斯也觉得心里吃不消。 等余秋说到，这个项目计划选址在恩西巴东之后，雷布斯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这样的一个项目，就算燕京郊区地皮太贵，选在江城郊区也好啊，去恩西是什么讲究？ 所以当余秋讲完这个项目之后，不仅他沉吟不语，他的助理也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余秋。 这种眼神余秋很熟悉，在燕京的时候就被顶峰的人和杨安之他们看过。 意思很清晰：这人脑子有点不清楚吧？ 所以余秋讲完，就一别借着喝水坐下，一边讪讪地心里打鼓了。 看了看非爷，只见他虽然眼神凝视在雷布斯身上，却又不是很紧张的样子。 半天之后，雷布斯才叹道：“余秋，你的心思太杂了……虽然你年轻，精力很旺盛。但是你之前讲媒体头条的时候也说了，非也文化要整合自媒体创作者资源，每日头条要打造全新的内容资讯平台，你哪还有心思去做这个主题乐园？这个事情是在线下，牵扯的精力太夸张了。” 余秋很无奈，我能怎么办？这是非爷的心愿啊！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方面雷哥不用担心，我的精力……没问题。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就还同时写着呢，习惯了。至于说具体的杂务，还是会请专门的人帮我负责。” 雷布斯很奇怪地看着他：“写？什么？” 第300章 融资搞定 余秋觉得很羞耻，只能叹着气说道：“名字叫《回到过去做男神》。” 雷布斯的助理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说道：“抱歉……” 贺方看得乐不可支，难得见余秋这么糗。 非爷瞧着贺方这样，鄙视地说道：“憨憨！你但凡把老子这本书好好研究研究，也能学到些招术，让老雷觉得你会帮余秋分担不少。” 然后转过头，只见雷布斯神情古怪，不知道说什么好。 雷布斯是没想到这次过来，信息量这么大。 朱毅淡那个大伙团就算了，很清晰的一个项目。 结果到了余秋这里，非也文化整合自媒体创作群体的想法就很有意思，未来也可能做到10亿级甚至更多。 但没想到他说的内容资讯平台，会结合区块链。 更没想到他说希望内容资讯平台在12、13年完成B轮融资之后，能够拿出1个亿参与投资孵化一个内容创作基地。 何况这个内容创作基地又是余秋想投资做的一个主题乐园中的一个环节。 而这个主题乐园的投资规模，至少也是大几百亿的。 按余秋的说法，主要的资金由他个人出，但是…… 这个家伙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像非也文化，搞到现在这个规模之后丢给自己合伙人开始管，不是正好全心搞每日头条吗？ 这样一个投入大、回报慢、基本会亏的项目，做了干嘛？ 雷布斯实在想不通。 非爷也不慌。 点子雷布斯是知道了，看上去明显也是心动了。 余秋虽然看上去太年轻、技术上也有短板，但他确实从战略格局上是让雷布斯认可的。 而10万个币，也真的是现在很难替代的资源。 缺了这10万个币，融合区块链的内容资讯平台这个想法，就缺乏稳定的根基。 再者说了，大不了这个项目就不做了。 只要通过雷布斯这么一个人，把余秋手上至少有10万个币的消息能在一些小圈子里放出去，非爷也大可执行备用计划，直接做一个小圈子内的专门项目融资。 就把这10万个币放到主题乐园的体系里，一样有得玩。 果然雷布斯思考了很久之后，才终于说道：“头条的项目，原则上我有兴趣一起做。等我回去找到靠谱的CTO，梳理一下技术上的可行性。不管如何，区块链值得下一注，何况有一个靠谱的应用项目。在那之前，你非也文化的融资计划我没有意见，这3000万我可以出。” 非也文化的融资计划，是放在头条的发展战略里的。 按照非也文化现在已经积累下来的业绩和行业内地位，准备融资3000万、融后估值2个亿，这样雷布斯占到15%。 毕竟非也文化如果敞开发展业务，现在的一年净利润就能突破1000万，这还只是自媒体爆发的初期。 仅仅按照传统的市盈率估值法，非也文化的不到20倍估值，对雷布斯来说也是友情价了。 至于说着3000万雷布斯怎么拿，那就是他的事了。 这么些年他投资不少，也有自己的投资公司。他自己的投资公司里，各种股东都不缺钱。 投资一家新兴的社交营销龙头企业，很容易在内部达成一致。 但每日头条这个平台就不同了。 尽管这个项目天使轮的投资金额不会到千万这个量级，但它的潜力却远大过非也文化。 雷布斯没有立刻拍板投资多少，主要是技术方面的领头人需要先找到。 这样的人，当然也会带资入股。 余秋听雷布斯这么说，脸上止不住大喜，站起来说道：“非也文化这边已经交给贺方，按照我们定下来的战略走了。我现在是全力做头条这个事，雷哥，技术方面的合伙人，需要你这两天多花点精力了。我下周就要去燕京，到时候我们燕京再谈，这事如果要搞，那就一定要快！” 雷布斯也站了起来：“这不用你说。如果不是我已经把小米的摊子铺开了，也许就专门来做这个事。投资的事，后面会安排人跟你联系过来签约和做尽职调查。行了，今天行程也紧张，咱们不用客气。” 雷布斯雷厉风行，站了起来跟余秋握手，又特地跟贺方握了握手聊了两句，搞得贺方倍儿有面子。 送他进了电梯，雷布斯笑着问：“你写完了吗？” 余秋只能尴尬地笑道：“刚才说的一本写完了，现在……在写另一本。” 雷布斯愕然说道：“你还一本接一本地写啊？现在写的叫什么？” “……一本电子竞技类的，叫《对不起，我才是主角》。” 这回雷布斯的助理忍住了没笑出来，雷布斯摇头笑道：“回去闲的时候，看看你写的。” 贺方微笑脸。 非爷没有跟过来，余秋干笑道：“看点别的，这东西……就是写着玩玩……没啥营养。” 雷布斯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可不一定。我挺好奇你的思维的，从你写的东西里，也许能学到些什么。” “……雷哥你太夸张了，有时间还要多请教你呢。” “别谦虚，我在你这个年龄，虽然技术上算是小有成就了，在真正的事业上，可没有你掀起来的风浪这么大。”雷布斯笑着说，“你要是公司在燕京，我们就能没事多聊聊了。” “机会很多，后面肯定常去燕京……雷哥你不也常回来吗？” 两人在电梯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电梯门一打开，外面就有人愕然看着电梯里的人。 好歹是江城的国贸，高端写字楼里都是有头有脸的公司。 这些公司里的一些精兵强将，多少有对雷布斯这张脸很熟悉的人。 看到几人迅速离开的背影，有人不确定地问：“刚才……那是雷布斯吧？” “是他没错！”有人兴奋地回答。 “我靠！雷布斯来国贸？咱们这出什么新鲜事了？” “他旁边那人我认识，常带猫来上班的那个余总！你们不知道吗？微博上那个会说话的猫！” “嘶！他们之间有什么大合作？” …… 身后议论纷纷，余秋跟贺方送走了雷布斯，才回到公司。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了公司门口，贺方有点迷糊地问：“这就谈好了？” “怎么？”余秋笑着回答。 “……都没还价的？这么说，咱们非也文化，现在就直2个亿了？” 余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经过雷总认可的价值！” 贺方愣愣地指着他：“所以……你现在算是身家值一个亿了？” 余秋继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差几千万，加油！” 说完就推开门进去了。 贺方迷迷瞪瞪地跟在了后面，这怎么如此不真实呢？ 只听余秋在办公区内拍了拍巴掌：“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刚才已经和雷总谈好了，咱们非也文化即将获得一笔3000万的投资！” 办公区里安静了一下，然后就是狂喜的欢呼，声音简直要掀破房顶。 非爷在被方欣雨抱在怀里，于是就被这妞举了起来一阵甩。 “停下！停下！这点小场面，发什么疯！” 余秋听非爷嘴里骂骂咧咧地，笑着止住了大家的声音：“接下来，按照我们之前说的计划，加油起飞！雷总对我们很看好，大家要继续努力，非也文化才刚开始！” 成功是最好的激励，尤其是对这些员工来说。 毕竟，老板说过了，如果融资成功，期权激励计划就可以开始执行了。 王朋和张龙宇都眼冒精光。 按照计划，在非也文化两年以上的老员工，就能够在后面的年度奖励中，获得期权份额。 行使这些份额所需要的资金，远低于现在的估值。 甚至最优秀的那些，还有奖励额度！ 他们不知道雷总的3000万投资占股多少，但非也文化显然已经估值过亿。而他们的行权价格，却是按照5000万估值来算的！ 只要非也文化继续发展下去，能够走到上市，那这些期权，就是极大的一笔财富。 正如老板所说，非也文化成立才一年多。 一切，才刚开始！ 第301章 再赴燕京 和压抑不住兴奋的贺方聊了一阵之后，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余秋长长舒了一口气，卸下了维持这么久的自信样子。 非爷坐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说：“压力太大？” 余秋苦着脸问他：“你呢？” 非爷翘起一边嘴角说道：“我也有压力。” 余秋抓了抓脑袋：“也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 “当然。”非爷也不装，悠悠说道，“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也就那个模样，我也就是打算悠哉悠哉过完这辈子，搞个非也文化还是没问题的。可惜啊，这样的日子过了那么几个月，其实就无趣了，一眼看得到头。” 他跳下了桌子走到窗边：“我要是一个人吧，估计也早就斗志昂扬，朝着这条路上走了。本来以为自己是个猫，怎么过不是过？可惜，实在没啥乐子，这样的日子过下去是真无趣。所以，做点有挑战的事情，日子过得快些。” 余秋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说：“那我们都要提高能力了。” 非爷回头安慰道：“你不用背那么大压力，无论如何，我这边还有四十多万个币兜底，这笔财富会很惊人。咱们现在缺的，是人才，还有管理上面的经验。这两点，都有办法解决，只要在这件事上不追求最大限度的利益就行。咱们就牢记一点：头条这个项目，是我们用来缓解游乐园前期投资缺口难题的。” “这个目的明确了，让雷布斯和其他人稍微多占一点。而我们，只要在这个事情发展到C轮D轮之前对整个项目有绝对话语权、掌握住大方向就行。” 余秋点了点头，暗自提了一口气。 非爷眼睛里冒着慑人的光：“没有谁一开始就是大佬，有事情推动着，才会有动力进步。余秋，你才24，我估计也就这十年。趁年轻，甩开了冲吧！十年后，随你想干什么。这十年里，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余秋笑道：“不用专门鼓励我啦。用你的话来说，我都开了挂，不干点大事太浪费了。” 非爷哈哈大笑：“行，就要这觉悟。” 他心情大好地走向里间。 正如他所想，筹划混沌链和头条的事，主要是为游乐园在两三年内的前期投入做准备。 既然自己短时间没办法变出那么多钱，就要通过借钱的方式。 借的方式有很多种，对于非爷这种重生挂来说，还有什么比用前景巨大的项目拉拢雷布斯这样的人更好呢？ 他就代表了一个圈子的层次。 在进入这个层次之后，才会找到一些办法。 至于雷布斯所担心的，余秋的精力问题。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余秋不只是一个人，他的背后，还有非爷这个老手。 非爷的精力甚至更集中。 因为他在这个世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有事业。 尽管非爷上辈子，没有踏足那样高的层次。但是非爷也可以进化提升，他有的是时间。 他只是没有一辈子的时间。 …… 一周后，余秋、非爷和朱毅淡一起前往燕京。 朱毅淡考虑再三，觉得雷布斯所说的发展方向，确实对于大伙团来说更加务实。 去之前，他特地跟余秋再次讨论过了。 虽然他非常佩服余秋之前所描述的那副图景，但既然余秋都说了在这个项目上雷布斯说的更靠谱，他还有什么好说？ 这一点余秋也很无语，非爷老实交代了，让朱毅淡走之前的那条路，可以为主题乐园带游客。 所以非爷思路就跑偏了。 这也体现了非爷对于主题乐园这个事情的看重和执着，余秋对此有了更深的感触。 “嘿，你这个车开着比我那个有劲多了。”朱毅淡在车上感慨道。 “都一个牌子的，有这么明显差别吗？”余秋笑着回答，“我也满一年了，等下到服务区，换着我开一路。” 朱毅淡自无不可，顶多留点神，多提醒一下他。 “你觉得雷总上次说的，是客套话还是真的？”朱毅淡又忍不住问。 余秋无奈地笑了笑：“朱大哥，肯定不是客套话啊，你都问几遍了。放心吧，能谈成。” 朱毅淡呵呵笑了笑，然后不由得说：“自从搞这个事，我还真是有点热血沸腾，找到了点20多岁时候的感觉！” 余秋听完扭头看了看非爷，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 过了一会到了个服务区，他们下车休息了一下，余秋就第一次在高速上开车了。 非爷都不敢说话，生怕这小子紧张。 其实在高速上开车，比平常路况好多了。 只不过对注意力的集中程度更高，因为车速这么快，有时候就是一晃神的事。 看得出来朱毅淡也完全不敢放松，又怕多说话让余秋分心，只是时不时闲聊两句，让余秋不会犯困。 余秋哪里会犯困？一路上精神高度集中。 等终于到了燕京的高速出口，他忍不住说道：“长途开车真是累啊。” “我就说坐高铁来嘛！”朱毅淡笑道。 余秋笑而不语，这不是因为后面有只猫吗？ 非爷总算放松了，懒洋洋地说道：“努力奋斗，等朕有钱了，买个私人飞机，叫飞天神猫号。” 余秋忍不住暗自翻了个白眼，太离谱了。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朱毅淡没跟着余秋一起出来。 雷布斯的时间约的是第二天，这头一天，余秋是准备到顶峰和杨安之那边看作业的。 到了顶峰，高总仍然是热情接待，也确实在会议室里向余秋和非爷呈现了一个设计方案。 他们不仅做了仙侠主题建筑的设计效果图，还做了一整个主题园区的初步规划。 看余秋听得连连点头，高会涛不禁笑眯眯的。 余秋还没去杨安之那边，自然是按非爷教的答复道：“高总，不论怎样，贵公司的实力我看到了！这个主题乐园，后面一定需要高总这边的参与！” 高会涛客套话说得震天响，表态要做个行业标杆案例。 虽然余秋还完全没说下一步的事，但高会涛也会安排一个人跟进。 就算是其他客户，他们一般也会做一个概念方案作为前期打动客户的弹药。这个方案，要不了多少成本。 去杨安之那边的路上非爷也说道：“没太多原创的东西在里面。名山大川类的规划方案，他们做得多了。在别人的方案里稍微改动一下，把模型图库里符合仙侠风格的东西凑一凑，也就是这样。” 余秋呆呆地说道：“这样的吗？” “你看那个主题建筑，不觉得眼熟吗？” “眼熟吗？” “道观的设计啊，就是再P进去了一些景观，P了些仙鹤。”非爷懒洋洋地说道，“不过，他们也确实是专业做这个的。咱们一毛钱都还没给，想让人家专心搞设计也不现实。” “……那杨安之他们那边是不是也这样？” “去看看吧，希望他们更认真投入一下。” 再次来到杨安之和卓龚他们的工作室，杨安之先请他们坐下了说道：“稍微等一下。知道你们要来，桌子看了看之前的方案又改了一下，正在渲染。” 卓龚在电脑前面举手打招呼示意的。 余秋喝着茶心里嘀咕：莫不是之前没搞，约了时间之后临时赶的？ 第302章 大壮先生好可怕 很快，杨安之就说道：“桌子已经入魔了。” 余秋愕然问道：“什么？” “这家伙把他爱看的一本仙侠中的宗派主殿画出来了……越画越多……” “仙侠？哪一本？”余秋面露古怪之色，心想不至于吧，仙侠很多的。 杨安之说道：“就是去年开始火起来的一本，叫《执剑定九天》。” 余秋和非爷对视了一眼，大壮先生这么可怕吗？ 你说吧，这确实挺正常，毕竟陈大壮先生的这本书真的很火，去年他还被邀请去网站的年会了，只不过年底单位事情多，他最后没去。 但是……刚好非爷准备到时候拿他那本书来还原，这个想法可没在之前的策划方案里明说。 毕竟涉及到要谈版权费用的。 这下子他们就坐不住了，直接到了卓龚背后看电脑上的东西。 卓龚眉飞色舞地说道：“再等等，进度条还没走完呢。” 余秋好奇地问：“你很喜欢这本?” “余总也知道？”卓龚大感兴趣。 “……是啊。” 卓龚谈了谈手上的烟：“我每天追更新！你们走之后，我想了没一会，就决定以这个里的场景来原型来做设计！余总看到哪了？” “……收费章节后面的就没看了。”余秋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准备等完本了再看。” “那没关系！”卓龚眉飞色舞地说道，“我画的这个场景在免费章节就出现了，就是主角在人界的宗门……” 说完，在余秋和非爷古怪的眼神里，卓龚就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这本。 反正就是在夸人物塑造得多好、文风多么有味道、剧情布局多么大、整个世界的历史和格局多么细致…… 余秋看了看非爷：瞧瞧人家！ 非爷怒目：老子写得很差？ 就在卓龚的分享声中，电脑发出了提示音。 卓龚得意地说道：“好了！” 说完，就把渲染好的一组图打开了，在屏幕上以幻灯片的方式呈现着。 杨安之解释道：“余总说了只做一个建筑或者园林设计，所以我们没有做成专门的规划方案……” 见余秋不以为意，卓龚就说道：“并不是完全天马行空，场景里有些东西还是没法按里描写的来还原，毕竟这个要考虑到工程因素，得造得出来。平面布局和剖面的设计都在这里，我找做建筑的朋友看过了，如果说成本扛得住的话，这个效果是做得出来的……这张就是完全不考虑现实，我画出来的完整还原场景的图了，怎么样？” 看卓龚得意的样子，非爷有点呆呆的。 余秋摇了摇他。 非爷说道：“这他娘的……来真的啊……” 余秋无语，不来真的来什么？ 不过对比之下，至少他也看得出来，杨安之和卓龚这边是正儿八经做的原创设计，而且单就这个建筑来说，做的东西更细致了。 虽然也许更多的是卓龚个人的热爱。 非爷终于说道：“算了，直接谈吧，就他们了。” 余秋神色不动，嘴里问道：“能不能打印出来看看？” “没问题。” 趁打印的期间，杨安之和卓龚也坐到了沙发那边。 余秋说道：“看得出来你们很用心。” 杨安之笑道：“虽然我对余总说的要投入那么多钱做这个景区还是心存疑虑的，不过如果说只做规划设计，我们还是能拿出一份余总想要的东西的。” 余秋点了点头：“做是肯定要做这个景区的。工作量也会很庞大，所以我想问一下杨总，如果这个活交给你们，你们要做出一份报价，还需要哪些信息？” 杨安之和卓龚面面相觑，过了一会才说道：“真要做啊？余总你上次说的规模太大了，我们又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现在也没有相应的测绘资料，这个……工作量不好评估啊。” 余秋皱着眉说道：“要去我意向的位置看一看？” “这是必须的。” 余秋点了点头，一时没有说话。 这时图纸也打印了出来，非爷直接跳上了还热乎的图认真地看，眼里有光。 杨安之和卓龚面面相觑，这个猫对图纸这么感兴趣？ 余秋也把脑袋凑过去看，而且咳了咳。 非爷说道：“头条的项目启动之后，我把平台的技术要求整理出来就先是研发期，另外就是招人。今晚把李知行挖过来，然后就安排时间去巴东一趟吧。” 杨安之和卓龚就更奇怪了，这猫还喵喵叫跟看得懂在发表意见似的。 余秋不动神色地翻着图纸装装样子，然后说道：“这样吧，我安排一下近期的时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恩西巴东那个位置看看吧。” 杨安之精神一振：“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签一个总体规划的方案，就以上次余总说的大概面积，做一个价格？” 余秋笑呵呵地问道：“按上次说的大概面积，这个总体规划方案需要多少钱？” 皮球踢了回来，杨安之一时倒不好说了。 这东西，概念策划已经有了，要做的话，就是涉及到比较精细的控制总规了。到时候根据实地信息，各方面都要考虑到位，应该来说整个工程造价都可以大概评估出来。 那么大的面积，这个费用不会少。 这个时候余秋说道：“如果接下了这个活，你们的人手也不够，不会分包出去吧？” 杨安之如实说道：“前期的勘测和工程咨询这一块肯定需要找公司做测绘和可行性研究报告的，这个余总再去找别的公司也行。总体规划里面，有一些小的板块比如说道路交通规划这个我们确实要找人一起做，但我们肯定对结果负责。” “如果我希望杨总至少这两年的时间里，只做这个项目呢？” “只做这个项目？”杨安之看了看卓龚，“如果勘测这一块都搞定之后，整个项目的总体规划，也只需要几个月。两年时间？” 杨安之有点不懂。 “当然不仅仅是总体规划。对这么大的项目来说，当地肯定是欢迎的，总体规划确定之后，最终要落地还是需要大量的专门修建设计。” 杨安之试探着问：“都交给我们做？” 余秋说道：“咱们之前不是聊过吗？当然是一脉相承的好。” “这个……我们本身这几号人，如果接下来这么大的项目，后面也做不了别的……”杨安之觉得工作室都被别人看在眼里，也就没什么顾忌地说。 余秋这时才问：“你们考虑加入我们这个项目吗？” 杨安之懵懵的：“什么意思？” 余秋诚恳地说道：“这个项目的资金，一定没有问题。我只想把这个项目做好，所以你们考虑我以投资的形式，让你们的工作室进入这个项目吗？” 第303章 盘算家底 “这……”杨安之没想到余秋会突然提出这么个想法，一时神情有点复杂。 一边说着资金不是问题，一边说什么投资？ 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卓龚看他的样子，直接说道：“我们之所以出来搞这么个工作室，就是想能做主，按自己的喜好接项目。这方面不会考虑的。” 说完，就往面前的烟灰缸里弹了弹手中的烟。 杨安之也笑了起来说道：“是啊，虽然说项目的工作量确实大，但只要我们价格谈得拢，肯定会按时、保质地把余总需要的东西拿出来。” 余秋碰了钉子，就挠了挠非爷的背。 非爷说道：“慢慢来，先探探口风。那就先签个前期总规的框架协议吧，首先付一笔10万的意向款，作为前期去现场考察的评估费用。等巴东那边圈出一个大概范围，再让他们做个具体报价，10万块钱算到里面去。” 余秋心里有了底，就不再提这个了，现场跟杨安之谈了个框架条款。 合同里面也说明了，如果最终价格谈不拢，10万块钱不退，杨安之这边完善这个已经出来初步设计的建筑，提交更详细的图纸。 送走余秋和他的猫，杨安之很纳闷：“你说他为什么要提收购我们的事？” “谁知道呢？这没法谈，要真按我们过去的业绩来算多少钱，那能值多少钱？咱们也就是养活这些兄弟，自己还算生活不拮据。” 杨安之斜睨着他：“你当然不拮据了，你家里有钱。” 卓龚咧嘴一笑：“我可没再问家里要钱了。” “你是没要，但你妈主动给啊！” “怎么？你还有点心动？” 杨安之摇了摇头：“那当然不是。我就是总觉得这个项目似乎现在有点不靠谱的样子，他真要收购我们，不是一样得出一大笔钱？” “谁知道呢，也许他有他的想法，先别管这个了。反正框架协议已经签了，不管后面成不成，这个建筑咱们得做完，先开工吧。” “听他这合同里的意思，他还会请别家也过去考察。” “那不是正常吗？”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回到了工作室里，开始忙活了。 余秋跟非爷已经在路上了：“请顶峰那边也过去？他们愿意吗？” “有什么不愿意的？就这个用来走必要程序的总体控规，也是百万级的单子，他们还不是要争取。” 余秋盘算着家底问道：“去年底分的钱，投了好多到民宿里。现在……手上还有这么多钱吗？” 非爷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 余秋只能摇了摇头，他说啥就是啥呗。 非爷看出他的担心，笑着说道：“出发前不是跟贺方聊过了吗？雷布斯的投资进来之前会做尽调的，资金到账之前还有两三个月时间。这段时间里，非也文化可以脚步放快一点扩充业务。凡人那边的项目，能不能行5月也会确定了，至少第一笔款子6月可以到。这样到7月初，正好盘一下帐，分一笔红再迎接投资。另外，我准备先出手一批币，套现一点。” 余秋吃了一惊：“为什么要出手？不是还会涨很多倍吗？” 非爷懒洋洋地说道：“涨是长期来说会涨，但是又不是一直涨不会跌。我看最近涨得太猛了，这个有点不健康了。一半拿在手上，一半先套现一点。如果真的跌了，到时候再低价收回来。” “……还会跌啊？”余秋懵懵的，“那不是还会影响头条这个项目？” “这点影响不大。头条这个项目前期肯定是靠融资去怼，投资人看的是长期。” 余秋听他这样说，心里多少有底了一些。 跟李知行约的是吃晚饭。 对李知行来说，他本来就是做大客户，何况也知道余秋跟舒哥正在争取凡人诚品今年度的营销方案。 所以，他甚至可以请余秋吃顿好的去报销。 但余秋非说这次他请客，搞得李知行还有些迷糊，他都开玩笑把这一层意思说得明明白白了。 余秋要请客，他这也算工作，就提前从公司离开了。 到了约好的位置，看见只有余秋在那里，李知行不由得问：“这次一个人来的？舒哥不来吗？” 余秋笑道：“今天就咱俩个聊聊。” 非爷“哼”了一声。 李知行坐了下来问道：“今天一整天就用在看高总和小杨他们的方案上啦？你到燕京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办这个……我还以为你会去凡人那边。” “这趟来燕京，没有去他们那边的行程。他们估计还在看其他家的方案吧。” “这么大的计划，他们董事会讨论的流程也不会少的。”李知行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就问，“那这次不会就是专程过来看你主题乐园的设计，还有跟我吃个饭吧？” 余秋笑着说：“那当然不只是这个。不过，要专门跟你吃个饭倒是非常紧要的一件事。” “哦？荣幸了！”李知行开着玩笑。 余秋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还记得上次过来，我说的发财门路吗？” 李知行眼睛一亮：“为这个事？” “一半一半吧。”余秋说道，“当时只是开个玩笑，等这个钱赚到手了再跟你说，如果你有兴趣就跟着一起试一试。但是现在，有新的变化了。” 李知行好奇得紧，正准备问，服务员过来了。 两个人随意点了三个小菜，他才问道：“你说得我迷迷糊糊的，到底是什么发财的门路？” 余秋仍旧只是笑了笑：“先问一句，李哥，你个人的职业发展，是怎么规划的？你现在在微博那边，上司就是林总监了，你下一步往哪里发展？” 李知行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然后他就下意识地按照林川跟他说的回答道：“内部的上升路径，自然就是市场总监，然后拿期权往公司副总这个方向走了。” “外部呢？将来考虑跳槽或者创业吗？” 李知行歪了歪头：“我怎么听着这话题有点不对，你今天话里有话啊！” “这你先别管，我想问问。” “这……”李知行琢磨了一下，还是说道，“人往高处走这是肯定的，对我现在的职位来说，已经是平台更重要了。目前这个状态下，我暂时还真没想这些，毕竟一切都很顺利。” 他也没把话说满，反正如果要说平台，那现在微博确实已经是数得上的好平台了。既没有几大互联网巨头内部已经越来越窄的上升潜力，又正处于蓬勃的发展期。 李知行也没想着真能到公司副总裁的级别，但只要到了市场总监的位置，到时候不管是跳槽还是将来真有了好的项目，余地都很大。 余秋笑了笑说道：“我希望你出来，跟我一起做。” 李知行一时之间懵了。 所以今天晚上单独吃饭是想我跳槽？ 第304章 三顾茅庐 李知行楞了一下，就失笑说道：“余秋，你开玩笑吧？” 余秋当然还是一脸认真：“当然不是。” 李知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非也文化的发展虽然不错，但那也是依附于微博这样的社交媒体平台在做。李知行已经是微博的市场部骨干力量了，而且凭林川对他的看重，后面市场总监这样的职位也大有希望。 余秋这么说，肯定不会只是拿一份工资和期权来打动他。 他知道非也文化现在一年能挣不少钱，余秋也许会给他一个低价入个小股的机会甚至赠送点股份来拉拢他。 问题是，非也文化的股权，和微博这个平台未来的期权也不能比啊。 李知行对微博的上市是极度有把握的，而非也文化……那可就说不好了，终归只是一个服务型的公司，生命周期可不好说。 何况，他需要的是就任过微博这样上市企业的高管资历。 这个东西，非也文化能提供吗？ 余秋看他的模样，笑着问道：“你以为我在说非也文化吗？” 这下李知行有点懵了：“难道不是？” 非也文化不正在建立市场团队吗？ 余秋摇了摇头：“是另一个新项目。” “新项目？”李知行更不理解了，“你让贺方做总经理，就是为了做新项目？” 这下他是真好奇了，什么样的新项目会让余秋抛开蒸蒸日上的非也文化自己去做？ “是啊，这个新项目正在筹备，我希望你能作为创始团队加入进来。” 菜陆续上来了，李知行正好有了些缓冲的时间。 两人稍微闲聊了两句别的，他才说道：“那就说说看，是个什么样的新项目？” 在李知行心目中，不管怎么样听一听总归没损失，何况余秋一贯点子多。 余秋于是就把项目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下。 这一顿介绍起来，就比对雷布斯介绍难多了，因为李知行对币啊什么的一无所知。 “你就把它当做钱来理解。”余秋小声说道，“总之整个项目就是这样一个内容资讯平台，也会开放自媒体入驻，但做的内容篇幅更长、更有深度一些，然后依靠人工智能算法，给不同的用户推荐不同的资讯内容。” 李知行吃着东西消化了半天：“这有点像原来的博客啊。” 非爷无语了，能一样吗？ 这家伙干销售联系协调合作还行，对产品的敏感是真一般。 非爷干脆说道：“你别说这些细节了，你就说雷布斯要投资。” 果然，李知行被这个名字震住了，不由得确认了一遍：“雷布斯……”他又压低了点声音，“确定了要投资？” 余秋点了点头。虽然说没谈妥最终的投资额和分配，但他确实有这个意愿这是没假的。 李知行吃了两口菜，才问道：“你……已经做到哪一步了？” 余秋笑呵呵地说道：“做到PPT这一步。” 听到这话，李知行翻了个白眼，旋即又有点感慨地说道：“也算牛逼了，这是真的天使投资阶段。” “我这次过来，只是先跟你面谈一下，表达这个意愿。晚上我回去把计划书也发给你一份，你可以先研究研究。我明天去见雷哥，他会负责帮项目找到合适的CTO。总之如果你觉得这个项目有搞头，我们就再当面商量出资和份额。” 余秋这样说了，李知行也不用当场给答复，就抛开了压力先进一步了解情况。 听到余秋说对这个项目的期待是千亿级别上市，李知行也压着心里古怪的想法。 这家伙，搞个景区说千亿，搞个新项目又说千亿，跟说游戏币似的。 千亿是大水打来的啊？ 一顿饭吃完了，回酒店的路上余秋说道：“李哥好像兴趣不浓的样子。” “正常啊，初创项目，风险极大。职业生涯黄金期，一耽误两三年的话，后面的路就不那么好走了。他现在在微博做得好好的，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下。” 余秋奇怪地问：“那你还建议找他？” 非爷懒洋洋地说道：“不找他，你还认识别的对互联网很熟悉，又刚好是做市场和商务这一块的高手吗？” 余秋无法反驳，过了一会才皱着眉说：“那他要是不愿意呢？” “一边三顾茅庐玩命忽悠，一边广撒大网捞别的鱼呗。”非爷悠悠地说，“创业难啊，特别是这种要创造新模式的。业务型的，一边发展一边壮大就好。但这个事，没那么几个精兵强将，头都开不起来。” 余秋很纳闷：“非爷，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项目能不能启动啊？” “谁说我不在意了？”非爷眼睛一瞪，“但现在需要你发挥作用！毕竟你才是人。” 余秋愣了愣，然后笑道：“说的也是。” 说完他就皱着眉不说话了，像是在专心开车又像是在想别的。 “你在想什么？”结果非爷反倒问了一句。 “我在想，雷哥那边顺不顺利，技术方面的人好不好找。”余秋随口回答，“还在想，如果李哥不愿意跳出来的话，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 “那你想到了吗？” “还没有。” 非爷呵呵笑了笑，确实不论是在江城也好还是在燕京也好，余秋都没有认识这方面有分量的人。 然后就听余秋说道：“三顾茅庐没关系。同时，我也可以请舒哥、胡不歌这样的人帮我介绍一些人，哪怕是先聘请的形式高薪请人都行。总有办法的。” 非爷这次就不是呵呵笑了，是微微笑。 余秋就总是这样啊，乐观。 不过乐观总归是个优点。 有自己在，他并不会盲目乐观，非爷就是余秋理性老到的一面。 回到酒店，拿出带好的笔记本给李知行发了方案，余秋就跟朱毅淡开始聊起明天和雷布斯见面的事。 而在李知行的家里，他在书房中皱着眉头认真看这个方案。 了解技术上的事，对他来说有点困难。 不过他也总还有一些朋友，可以问一问情况。 然后，他也按余秋在邮件里写的那样，看了看他所说的那个币。 看着那条一直在陡峭攀升的曲线，李知行陷入了沉思。 第305章 茅庐很吃惊 第二天一早，李知行就打电话过来了。 他问好了余秋跟雷布斯见面的时间地点，就说自己也想过去跟着听听。 余秋自然是大喜。 他由衷地说道：“非爷，还是你牛逼。果然有雷布斯的参与，才是他觉得要深入了解一下的关键！” “这不是明摆的吗？比特币这东西他不懂，你说成花他也不一定信。你虽然挣了些钱，但是他需要的是更有想象的未来。相比之下，他肯定更相信雷布斯的眼光。再说了，也许他都不认识雷布斯，借这个机会和行业大佬成为朋友，没有亏的。” 余秋由衷地说道：“你们都牛逼，想得很通透。” “这算什么？等你再做两年，这些也就是在脑子里一转的事。想当年你非爷……” “……什么？” 非爷慢悠悠地往厕所走：“没什么，想起当年自己也愣头青的时候。” 余秋乐呵呵地追过去：“讲一讲啊！我很好奇。” 非爷扭头奇怪地看着他：“朕拉屎，你好奇什么？你这么变态的吗？” 说完他就进去了，把门拱着关上了。 余秋直翻白眼，非爷对糗事的态度都是：不提这茬。 总之要一直有范。 和朱毅淡一起在酒店吃完早餐，去雷布斯公司的路上，朱毅淡就和余秋闲聊着雷布斯性格方面的东西。 他觉得余秋跟雷布斯聊得多，诸多细节更了解。 余秋暗自学习朱毅淡的这种思路，对于重要的人，注意更多方面。 到了雷布斯那边，李知行也到了。 朱毅淡单独去做第二次融资洽谈了，余秋则和李知行在一间小会客室里继续聊。 “我看你的计划书里，说你跟贺方一共出10万个币。这东西，你有这么多？” 余秋言简意赅地说：“我跟雷哥都非常看好这东西。之前跟你说的赚钱门路，指的就是这个。” “可我问了一些朋友，他们说着东西要是跌下去，也就一文不值啊。” 余秋用神秘的笑容回答：“所以，这东西就是一个判断。李哥，你也需要做判断，什么项目更有前景！” 李知行笑了：“别搞得神神叨叨的，我是在认真判断，这不是来看看你们怎么聊吗。” 余秋左右望了望，然后问李知行：“你觉得，雷总现在做的这个手机项目，前景会怎么样？” “实话实说？” “当然。” 李知行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很多人都不看好。这种模式，以前没有过。而且，行业巨头已经太多了。” 余秋看了一眼非爷，继续神秘地笑道：“那雷哥干嘛四十来岁了，这么大阵仗来做这个？你相信他的判断吗？” 李知行有点惊疑不定地看着余秋。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雷哥已经确定要给我的非也文化投资3000万了，估值2亿。” “什么？”李知行大吃一惊，“那你还出来做新项目？” “所以说，新项目他更看好。”余秋觉得昨天晚上商量的第二波忽悠套路好像很有效，“上次在江城跟他介绍这个项目的时候，我只讲完关于区块链这种技术的分析，他就直接问我要多少钱。” 李知行敲了敲外面，雷布斯就在隔壁，余秋不至于就这么随口扯谎。 想到雷布斯确实是技术出身，这方面……他真的这么看好？ 余秋继续加大力度：“现在，我懂战略和运营，雷哥有融资支持，可以帮我们搭建牛逼的技术团队，就缺一个市场和商务方面的高手，这个项目的核心骨架就搭起来了。李哥，咱们一起干吧！” 非爷在一旁，听余秋忽悠听得想笑。 但李知行很认真思考的模样。 过了一会他说道：“我看你的计划书，早期阶段对市场和商务这一块，要求并不强啊，早期是研发阶段。” 余秋点了点头：“确实，前面几个月以研发为主。但对外部，有些关系要提早埋伏笔嘛，该认识的人得认识。还有重要的一点，等平台研发好，那时候就会开始寻找下一轮融资。如果到时候你再进来，就不是现在的条件了。” 李知行皱着眉。 “总之等一下朱大哥聊完之后，你也听听我跟雷哥怎么说的。”余秋说道，“你也知道咱俩的关系，我女朋友的老师是你姐姐。我对这个项目非常有信心，跟你说的未来前景不是吹牛逼的。你想想那些币，我是从它几分钱一个就判断有前景的，现在已经快5美元了。” 李知行在心里算了算，这已经100倍了。 他吞了口唾沫：“你们这10万个币，翻了100倍了？” 余秋笑而不语，够刺激吧。 10万个币，几千块钱买入的，现在三四百万了，想想多恐怖。 李知行轻咬着牙听余秋继续说这个平台的特性和优势，一直到雷布斯和朱毅淡都过来了。 余秋看朱毅淡眼里藏不住喜悦的样子笑着说：“看来成了？” “项目底子挺好的，我本身就跟踪过一阵。”雷布斯微笑着说。 朱毅淡跟李知行握了握手，就对余秋说道：“沾了你的光牵的这条线，你们还要详聊，我回酒店等你。” 他告辞离开后，雷布斯就直接在会客室里坐下了：“这位是？” 李知行直接自我介绍了一下，余秋观察他的神情，果然如非爷所说，对于能跟雷布斯面对面聊天表现得挺兴奋的。 雷布斯听说他是余秋有意向拉过来一起做每日头条项目的人，就笑着说：“那咱们就可以敞开聊了，今天我没安排别的事，咱们等一下浩坤。他来之前，我们可以先聊产品和运营上的事。” 雷布斯说完就介绍了一下这个韩浩坤，任职履历很璀璨，现在是雷布斯投资的一个公司的老板。 “咱们这个项目技术的比重很大，这个CTO必须对产品和管理都还要懂。我想来想去，他最合适。他现在那个项目，说实话走不到A轮，用户量远低于他的预期，产品细节的打磨上还是不行。他技术水平足够强，就是项目战略和产品思维差那么些。我们认识了很久，他非想自己试试，我就支持了他一下。”雷布斯先滔滔不绝地向余秋介绍这个人。 李知行在一旁听得心惊。 一天都没安排别的事，就聊余秋这个项目？ 为了这个项目，把自己投资的一个技术大牛的公司毙掉了拉过来做CTO？ 这得说服人家才行啊！ 那岂不是说，这位韩浩坤也已经被每日头条这个项目，从技术层面和战略层面吸引了？ 要不然谁甘心把自己很想做的项目枪毙掉？ 李知行看着和雷布斯愉快交流的余秋，还有时不时会响起的猫叫，觉得很魔幻。 余秋分明就这么点大，为什么忽然觉得他已经很牛逼了。 从去年到现在，一天一天的，肉眼可见的牛逼！ 第306章 练过功的人 韩浩坤接到电话，才出发过来，因为雷布斯也不知道上午跟朱毅淡会聊到多久。 但这也给了李知行充足的时间，听雷布斯和余秋的讨论。 然后他就渐渐觉得不是那么对劲了。 因为听上去，似乎今天就会有一个初步的结果。 因为韩浩坤虽然人还没有来，但是雷布斯电话一打过去，那边欣喜的声音从电话里都听得到。 所以只要股份比例谈得好，大概……那个韩浩坤是很愿意去做这件事的吧？ 那岂不是说，今天自己就要下这个决定，要不要一起参与进去？ 李知行觉得太突然了些。 昨天才知道这个事，今天就要做决定吗？ 没过多久，韩浩坤就来了。 T恤牛仔运动鞋，很干练的短发。韩浩坤一时没分辨出来哪个是余秋，他觉得李知行可能更像吧，毕竟看上去更老练一些。 他跟雷布斯打了个招呼，正要先跟李知行握手，就听雷布斯说道：“余秋，这就是浩坤了。” 余秋很好奇地伸出手来：“你好。” 韩浩坤双眼凝视着他，一边握手一边微笑着说：“你好。虽然听雷大哥说了你年纪不大，但你跟我想的还是很不一样。” “我和你想的怎么不一样？”余秋收回手之后介绍了一下李知行，重新坐下就笑着问。 韩浩坤仰头笑了笑就说：“觉得你应该是那种思维缜密的成熟理性范，没想到是这种形象。这就是你那只猫？” 余秋说道“是啊”，这就是思维缜密的成熟理性猫。 非爷侃道：“听听！这哥们有眼光！” 韩浩坤来之后，没寒暄几句，话题就推进到技术层面了。 这下李知行就抓瞎了，尽管昨晚已经恶补了一下，但现在他们谈的不是区块链这个技术对产品所产生的优势，而是具体的技术实现路径。 李知行觉得自己完全听不懂，就像余秋的猫一样。 你看它就在时不时地叫着抗议。 李知行看了看雷布斯，他很有激情。 看了看韩浩坤，他总在皱着眉提问题。 看了看余秋，他……总能在给出答案之后，让雷布斯和韩浩坤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围绕这个项目，听得出来讨论已经非常细了。 甚至包括了平台的界面风格，种子阶段运营计划。 因为谈得很深入，午餐都是在会客室里吃的工作餐。 到了下午，话题总算到了后续变现、商务合作和公共关系这个方面。 雷布斯先问道：“知行一直在听，对这个项目现在是什么看法？” 李知行看他眼神里带着笑意，觉得坦诚一点说比较好：“昨天晚上余秋才跟我说……想让我一起参与这个事。老实说，我还在学习研究这个项目。” 韩浩坤笑着说：“这没事，我也是大前天才知道这个项目。项目好不好，必须要经过这么几轮讨论的。” “李哥，你就先把自己放在这个项目创始团队的位置，说自己的看法。”余秋知道他始终还是把自己当局外人在看，代入不进来。 李知行听了这么久，也不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他的想法反而很多。 余秋这么一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是在做防御式的挑刺，考虑这个平台或者类似平台的诞生，会对微博带来的影响。 他也会觉得，这三个人，以前都不算是互相了解颇深的人，能拧在一起发挥合力吗？ 余秋这么年轻，能做好这个领头羊吗？ 他干脆说道：“说实在的，你们三个都看好，在产品、技术和运营上聊得也很细了。我始终是觉得，咱们这四个人的组合……怎么说呢？缺乏互相了解、一起创业的那种基础。设想再好，需要人去做。我们确实各有所长，但一起做一件大事的话，人心也很重要吧？” 李知行说到这里，见三个人在那边互相看着不说话了，他又大着胆子说道：“我这么说余秋你别介意。假如是雷总举旗拉人入伙做这个大项目，我过来打工都行。但是余秋，真要严格说起来，我们三个跟你都不算交情深厚、了解很多，这是让我最心虚的一点。” 会客室里沉默了下来，李知行指出了他们三个人之前都没聊到的点。 其实这也是除了讨论项目之外，真正要落地第一步就会面临的问题。 在落地之前，讨论再热烈，都更像是吹牛逼。 这个问题太真实，真实得余秋确实心里虚了。 非爷叹了一口气，李知行说得很在理。 这样的创业项目，确实是极度少见了。 项目本身的质量好得不得了，但没有一个足够成熟的原始团队。 而雷布斯…… 只听他笑着说道：“这个问题提得很好。余秋肯定是想了这个问题的，我也想了。说实在的，要不是我小米的船已经开动了，我就来开这个船。不过，我后来细想了一下，这也不是问题。” 余秋心里一喜：“雷哥，你说说看。” “第一，相信咱们聊了这么多，大家对余秋在这个项目上的战略思考已经是服气的。” 韩浩坤和李知行都点了点头，确实不论从计划书、还是余秋回答各种问题，都显示出他已经在脑子里把这个项目想得足够多了。而且，项目的前瞻性和发展空间，确实非常之大。 雷布斯继续道：“第二，余秋已经用非也文化证明了他是一个成功的创业者、管理者，而且是一个在运营方面也很擅长的高手。浩坤，他可没拿到种子投资，去年第一年就赚了几百万，让我心服口服准备给他投3000万把非也文化做到自媒体运营的行业老大。” 韩浩坤苦笑道：“我的雷总，别揭伤疤了行不？” 余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 “第三，内容分发平台这种项目不新鲜，但用人工智能算法进行千人千面的内容分发就有点意思了。但最有意思的，是基于区块链，让平台里的内容生态具有原生价值。这个方面，余秋投入进来的10万个币，是没有替代性的。” 说到这一点，就只听韩浩坤感慨了一句：“你好狠啊，居然从去年开始就在玩这个。一百多倍……你还不是技术出身的……” 雷布斯笑了：“第四，我在这里面，起到的主要作用是帮助融资、帮助介绍一些对平台有用的资源。我的利益回报，是通过一轮一轮的融资跟投保持股份比例实现的。何况现在小米刚开始发展，我分心不了。所以，实际上是你们三个来具体操盘这个。我觉得这样的模式没问题，或者说，你们三个把我当做天使投资人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像我这样关心项目、能为项目带来大量的优质资源的投资人哪里找？” 韩浩坤说道：“这点我作证。我那个项目他就是放养，然后养死了。” “这可不能赖我身上，你非要尝试一下。”雷布斯笑着调侃了一句，最后说道，“第五，至于说交情不深、互相了解不够，这个不是绝对的。我了解浩坤，我自认看人还是有一套的，所以我也看好余秋。你是余秋亲自找的人，相信他有找你的理由。项目启动前，先把君子协定签好，各方面的丑化提前说，不妨碍再在工作中加深了解。我投了不少团队，本来是好兄弟的，不一定一起做事做得成。” “有这五个考虑，我觉得知行说的问题，不用太在意。”雷布斯看着余秋说道，“不过他也给你出了一个题。这是你攒起来的局，能不能把团队拧起来，要看你的本事。反正种子轮要的钱不多，我愿意试一试。” 余秋看了一眼非爷，只见非爷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都是练过功的人了！”余秋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很有点豪气地说，“一起干一票大的！” 李知行愣了愣，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第307章 重生光环的爆发 李知行问出自己最觉得心虚的问题之后，忽然角色就变了。 雷布斯说得有理有据。 余秋只是年轻一点，确实不是跟三个人多年深交而已。 但是他的能力和成绩摆在那里。 还有雷布斯的看好和支持。 于是他真的进入了，假如自己是这个项目的，能做到什么程度，这样一个角色。 这时，余秋真正让他惊讶的地方出现了。 余秋说了自己对微博将来发展的判断：短暂的繁华之后，逐渐变味，充斥着低质量内容和极端化的言论对轰，被流量资本所把控。 李知行思考之下，发现他讲述的逻辑非常合理。 “我们如果只追求短期爆发，肯定也需要放任类似的自媒体去创作各种低质量的内容。我们平台的技术逻辑被人分析后，竞争对手当中肯定会出现这样做法的人。”余秋说道，“所以，我才很强调这个区块链的底层玩法，强调融资之后用资金扶持优质创作者。” “而且，我们的审核和分发算法，要真的能够识别出优质的内容。在用户端，既不让用户陷入信息茧房，又能识别他真正感兴趣的内容。这样做，也许爆发得没那么快，但我相信在移动互联网端的信息进一步爆炸之后，优质内容平台的生命力更强，权威性更强，更能符合国家对网络信息和价值观引导方面的要求。” “基于区块链的内容资讯平台，还能依据一条更特别的路径，实现出海。将来如果要推出国际版，这会成为一大吸引力。现在国内的互联网信息平台，在商业上考虑得更多。商业上考虑得太多，就会透支平台的生命周期。我之所以坚持内容的优质两个字，是因为随着国家强大之后，一定会需要强调文化实力和文化影响力的对外辐射。到了那个阶段，有什么平台可以担负这样的使命？” 雷布斯双眼精光闪动，回想起了自己当初一心要做国产软件的岁月。 韩浩坤有点目瞪口呆，他以为余秋对平台技术逻辑的设想和自媒体开放平台这种玩法的战略思考已经站得够高了，没想到他还想到了这种层面。 忽然有一点热血怎么办？ 而非爷看着余秋越说越兴奋，平静的猫脸下是感慨。 他忽然想起了余秋去年写的对联。 春回大地山河见花红柳绿，福满神州日月闻虎啸龙吟。 横批国泰民安。 自己是跟他说了将来网络垃圾信息泛滥国家肯定会管，但是价值观引导、文化输出这种玩意，还真是余秋自己琢磨的。 这一刻，余秋身上似乎多了些精气神。 自此，几个人也似乎在精神上已经形成了对这个项目的认同。 商量起具体的股份额度了。 现金的出资，雷布斯出200万，余秋出25万，韩浩坤出40万，李知行出35万。 但具体的占股比例，因为余秋还要出10万个币，就按现在的市价估了个整数300万。 雷布斯只出钱、不会全身心参与，尽管出了200万，也只占到20%。 也就是说，这个项目在现在的筹备阶段，雷布斯给他估了1000万的价值。 余秋占股65%，其中贺方出的1万个币，算是有6%，但由余秋代持。 韩浩坤占了8%，李知行占了7%。 三个人全职在公司里工作，又都规定了薪资待遇。 这个结果，四个人都比较满意了。 雷布斯调侃道：“浩坤，从公司老板变成8%的小股东，心里没落差吗？” 韩浩坤笑着回答：“自己创业了一回，也算明白自己能力边界了。我把技术上的事搞定，至于这8%最终能值多少钱，就要靠大家一起努力。希望到了上市的时候，能有千亿市值，而到时候我还有1%股份的话，那也是10个亿的价值了，想得开。” “余秋，听到了吧，压力大不大？” 余秋很爽快地说道：“压力不大。我很有信心，不说别的，就几年之内，我这10万个币都能值不少钱。” 李知行不由得说道：“你之前说能靠这个带我发财的，信心就这么足？” 余秋看了看非爷，只见他神色自若。 于是余秋就笑呵呵地说道：“雷哥和浩坤都在这里，他们最懂技术了，你说我信心足不足？” “那公司岂不是都会随着币的升值，沾你的光？” “一起发财……一起发财……” 诸事谈妥，四个人又商量了一下筹备期的事情。 公司初步拟了个名字叫比特春秋，寓意信息时代的百家争鸣。 后面就有一大堆的事情，域名、商标、服务器、研发团队组建…… 谈到这里，余秋说道：“你跟浩坤一时不好动弹，燕京的人才也最密集，按说应该把公司放在燕京我也搬过来。但现在我江城那边也丢不开，燕京这边的研发中心，我只能多过来。将来立足全国的话，江城是个不错的选择，高校也多。” “影响不大。不过研发阶段，你在燕京这边确实得多呆一点。”雷布斯说道。 “这是当然的。” 一整天的讨论之后，晚上四个人就抛开项目，开始比特春秋的第一次团队建设了。 找了个地方吃饭喝酒，雷布斯才终于问道：“余秋，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带着这只猫？” “额……”余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 非也文化内部的人，是一次次慢慢适应非爷的存在的，但这三位嘛，还是不免好奇的。 他想了想就说：“说实在的，我要说突然打通任督二脉觉悟的话，是从遇到他之后开始的。所以这东西有点玄，就当做是有人会有随身带的项链啊什么的吧，只不过他是活的。” “护身符吗？”韩浩坤被逗乐了。 “是英明神武的老板！”非爷喵了一句，然后就看着他不说话。 这厮以后也是自己公司的小股东了，观察观察。 非爷出了8万个币，那可不就是真正的老板？ 余秋干笑着说道：“我戴着他，希望他的神奇光环也能罩住你们啊！” “那这就是公司吉祥物了。” “是镇国神兽！”非爷正色道。 跨服聊天没有结果，三个人对余秋的神奇成功经历都很好奇，余秋自然不能讲其他的。 只不过，住院一场后掌握了学习、思考的技巧，茅塞顿开的那种感觉说得玄一点。 重要的是，这是另外一个机会，让他们感受到余秋对行业的理解，各种见解和分析的牛逼，因此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向心力和领袖值。 非爷也时不时高谈阔论，把挂保持在开启状态。 经过了一年多的学习，还有明师在线解答，这种纯粹吹牛逼的环境余秋已经游刃有余了。 折服这三个人的，是来自九年后的马后炮。 这波啊，这波是重生光环的爆发。 第308章 压寨夫人 在非爷的催促下，余秋必须抓紧时间来筹备这些事。 因为在非爷的记忆里，已经是11年的5月了。这个时间点，另一个头条应该也快筹备了。 余秋干脆在韩浩坤现在的公司旁订了个酒店公寓住下了，而韩浩坤那边一边收尾，一边以原来公司的员工为班底，组建了新的研发团队。 当然核心还是余秋和他。 韩浩坤看到余秋电脑里非常详细的资料，不由得赞叹：“你想得已经够细了。” 余秋矜持地笑了笑，然后把赞叹的眼光转向非爷。 非爷正在百无聊赖，韩浩坤公司里根本没有诱人的小妹妹，非爷想家了。 至于说头条项目的资料，这东西把思路理出来之后，具体的细节，包括算法逻辑、前端界面、功能需求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把记忆中知道的罗列出来。 非爷提了需求，韩浩坤能负责实现就是。 看样子要在燕京呆那么两天了。 朱毅淡已经自己单独坐高铁回江城了。 他最终拿到了100万美元的A轮投资回去，看样子雷布斯是要给他这个项目包装点被外资看上的逼格。 余秋这边除了跟韩浩坤核对产品研发的需求、制定计划，其他很多杂事，也需要等回到江城，把公司注册完成之后再一步一步来。 因此这两天，他就得泡在韩浩坤这边了。 非爷看他公司里留下来的班底都是些糙汉子，很想让余秋把他就留在酒店公寓，那样还可以用笔记本看看方欣雨提交上来的游戏稿子，改一改。 但是毕竟现在是做产品研发沟通，而余秋在这个方面水平确实欠缺。 面对韩浩坤这样的技术大牛，他肯定有应付不了的问题。 于是非爷只能继续跟着余秋，泡在韩浩坤这边。 非爷想家…… …… 江城这边，李知顾忍不住找到何诗这边来了。 花房民宿的装修进入了收尾的时间，那也意味着有大量的细节需要看，确定质量要不要返工。 李知顾看着已经大变样的老房子却无心欣赏，拉着何诗到了一个附近的咖啡厅。 “什么情况？余秋跟你说过没有？他怎么把我弟弟拐过去了？”李知顾一脸焦急的样子。 何诗当即就说了：“什么叫拐啊！” 李知顾眼睛一瞪：“哎呦，护你家余秋了！他跟你说什么了没？到底做的是个什么事情？怎么我弟弟在微博那边做得好好的要准备辞职，去跟余秋创什么业！他现在有家有室的，怎么这么轻率……” “喂！你该问你弟弟啊，你问我有什么用？跟不跟余秋一起做事，那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啊！你没问清楚？” 李知顾听完抿着嘴上下打量着她：“行啊！以前跟鹌鹑似的，现在变老鹰了。翅膀硬了，满嘴也是没句软话，眼睛里贼兮兮的。” “……哪有……” “我这不是担心吗？创业是那么好创的吗？” 何诗认真看了看，她眼里还真是挺着急的，于是撅了下嘴说：“我也只知道是三个人一起，加上那个雷总的投资。但做的是什么，他也没说，只是说以后要经常往燕京那边跑，接下来筹备研发期里陪的时间没有之前多……” “停停停，打住！”李知顾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来听这个的。” 何诗不会要意思地笑了笑。 然后两个人都先沉默了，各想各的心事。 何诗是再次出现了茫然，她以为余秋下一步就是做游乐园的，那自己做民宿这个事情，肯定是能帮到他的。 结果说是一个互联网项目，那自己懂个什么？ 而且，他还要经常往燕京走。现在又带上了李老师的弟弟，肯定是要做一个比非也文化更大的公司才行。 那样的话，他会越来越忙、经常不在自己身边吧？ 何诗心里其实空落落的，李知顾来了，能跟她说说话也挺好的。 但李知顾时不时地看看何诗，就总是欲言又止了。 本来就对余秋在做什么事、凭什么赚那么多钱心里很多怀疑，然后现在亲弟弟还要跟他一起做事，叫她怎么不担心？ 过了一会，她终于忍不住说道：“你知道余秋说要做个游乐园吗？” 何诗睁着大眼睛说：“知道啊，准备在恩西巴东做，所以我现在先做做民宿，将来可以帮到他。” 说完她在心里轻轻地嗯了一下：不管余秋现在是什么打算，先把民宿这个事情做好。 李知顾没想到她还挺干脆的，似乎知道得挺多的样子，连忙问道：“那你知道他要做个什么样的游乐园，得花多少钱，能赚多少钱吗？” 何诗想了想说道：“这个我问过，他说得挺有意思的的。钱的话，肯定会花很多啊，我当时都吓坏了。不过他说，这是他的心愿，他赚再多钱，都要投入在这个事情里，不管到时候能不能赚到钱。” 何诗忽然笑起来：“他说要造出一个仿佛世外桃源和仙境一样的地方，以后我们就在那里生活，当山大王。” 李知顾懵了：“那你就是压寨夫人？” 何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有点不好意思一样低下了头。 李知顾叹道：“你就信了？” 何诗抬起头很疑惑：“啊？” 不过何诗这么说完，李知顾终归心里又去了几分疑虑。 执行也不是个愣头青，肯定是不缺判断力的。 不过李知顾是从她弟妹那里知道消息的，弟妹明显不支持这样做，所以希望姐姐劝劝他。可是李知顾给李知行打电话，他说已经辞了，开始在办手续。然后又只说到了新项目那边，一样有不错的工资，而且前景应该更好。 问题是刚刚筹备的公司，作为创始人难道还能给自己发高薪?而且还一口气得往外投资35万。 李知顾可以想象弟妹心里的不安，所以才忍不住到何诗这边来问信息。 她最怕的，就是余秋真的是在赚什么不干净的钱，说动了李知行入股。 可是听何诗这么说的话……余秋也不像是要用游乐园的事情洗钱什么的。 她问何诗信不信，其实自己也是信的……余秋这家伙，有点让人愿意相信的气质。 这时何诗看她脸上复杂的表情说道：“你这么担心的话，等后天他回来了，干脆当面问他啊。如果只是担心创业失败，那就不用了，他们肯定自己就考虑好了的。” “你就不担心吗？”李知顾忍不住问。 “不担心啊。”何诗笑着说，“再差，也就是再重新去工作嘛，现在又没有背着债。我就先把民宿做好，争取让他在这个项目里的能赚钱，那就是帮他了。” 何诗说完，又抿着嘴用力地点了点，觉得心里的茫然已经少了很多。 李知顾看得呆了，愣了一会才说道：“瞧你现在这样儿……” 第309章 你上辈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余秋一去燕京数天，算一算的话，贺方就任非也文化的总经理也差不多一个月了。 办公室里已经多坐了不少人。 这个月来，贺方一面按照原计划给王朋扩充人手，储备深度自媒体方向的人。另一方面，则是重点组建市场团队，开始扩大接手业务的量。 说起来非也文化的节奏一直控制得还不错。 去年除了凡人诚品的营销执行，也就是接了杜蕾斯、马应龙和一个化妆品品牌。 过完年后，又额外接了两三个，一直让张龙宇底下的人能够把业务执行好，然后顺利扩充。 这样经过大几个月的锻炼，顾米等人已经都能独立再带领一两个新人，接下更多业务了。 贺方只有一个目标，在6月底之前，让公司的业绩再上一个台阶。 所以他现在比余秋更关心舒哥那边的进度。 晚上在书房跟舒哥又打了个电话问情况，他就开始一封封邮件地看，这都是今天的工作日报。 余秋是说了，这些日报就算员工再不愿意写，也必须要求。 无法养成这个习惯、无法认真对待的，就辞掉。 这样一来，工作日报成了非也文化员工一条不愿意触碰的红线。 贺方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非爷存在的原因。非爷作为幕后黑猫，这是他掌握公司有效信息的一种方式。余秋跟贺方，都不算经验老练，非爷是无法做到放心撒手不管的。 这些贺方感受不到，他只觉得这是非常有效的一种管理方式。 就比如说现在余秋虽然在燕京，但是也能有一些意见反馈回来。 以前的日报是抄送到贺方这里，他一直有看。 现在他当总经理了，余秋为了帮他树立权威，只让他再在过渡阶段转发到余秋那边。 贺方一直在忙碌。 过了一会陈月端了一盘黑葡萄进来了，坐在旁边。 “你先睡吧，我再忙一会。”贺方都没怎么注意，头也没回。 陈月一边自己吃着葡萄，一边不说话。 贺方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扭头看着她说道：“怎么了？” “你天天这样！”陈月嘟着嘴。 贺方挑了挑眉：“你老公刚当总经理，你不能支持一下吗？” “我支持了啊，我又没黏着你。” “那叫你先去睡你不去，我这还要一会。”然后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贼兮兮笑道，“你要是想我了，去看会电视等我一下也行。我把日报看完了就去洗澡。” 陈月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告诉你姓贺的，接下来三个月都不许碰我！” 贺方瞪大了眼睛：“你还说支持我！我现在是真的忙啊。” 陈月继续剥着葡萄皮，而且在那弯着眼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贺方“哼”了一声，“那可由不得你。” “你是不是傻？”陈月无语了。 “我警告你啊小娘皮，对总经理尊重点！” 陈月端起葡萄摇头往外走：“傻！” 贺方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看日报，嘴里嘀咕着：“莫名其妙！” 然后没过几秒，他忽然浑身一僵，急冲冲地站起来往卧室跑：“你……你是不是……” 陈月盘着腿坐在床上，盘子搁在腿上，继续吃着葡萄，然后忍不住得意地扬着头点了点。 “真的？”贺方眉开眼笑，坐到了旁边说道，“我看看！” 陈月笑嘻嘻地朝床头柜上继续扬了扬头，贺方这才看到柜子上面的验孕棒。 拿过来一看，还真是，于是他憨憨地乐了乐，然后就说道：“来！我给老婆大人剥葡萄。” “不是小娘皮了？” “你不是蛮喜欢这个称呼吗？”贺方挤眉弄眼地说道。 陈月眯着眼笑了笑，然后说道：“明天再去医院查一查。” 贺方塞了一颗葡萄到她嘴里，然后说道：“下午吧。上午我先去一下公司。” 陈月噘着嘴问：“你后面是不是也这么忙？那以后检查怎么办？” “我尽量安排时间，我走不开的话，就让妈陪你去。”贺方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轻轻摩挲着，“现在有崽儿了，我也得让他当个更舒服的富二代不是？” “我要女孩儿，眼镜很大的那种！”陈月大口吃着葡萄。 贺方笑着问：“吃葡萄会眼镜大吗？都行啊。你跟你爸妈说了没？” “检查确认了再说吧。” 贺方点了点头，凑上去亲了亲：“那你早点休息。说起来不能碰你了，这几个月我晚上刚好多花点时间忙工作。” “怎么不是多花点时间陪我？” “多花！一定多花！” 陈月只是想跟他说一说这个好消息，倒不是真的开始娇气。 她也知道贺方现在刚刚当总经理，很多事情要忙。 让贺方早点去忙完，她就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看电视，时不时吃一颗葡萄。 说起来贺方变化挺多的，大概是因为余秋变化更多。 两个人不知不觉地，就突然要成为富一代了。 听说余秋去做一个新项目了，非也文化这边才放贺方管。 陈月觉得贺方没有又跟着过去做挺好的，不然就要忙到没边了。 她跟何诗打电话聊天的时候，感受得到何诗心里有时候失落的情绪。 余秋太耀眼了，陈月换位思考的话，就能感受到那种距离感。 跟贺方结婚后，也听他说过这种感觉，这大概就是他现在这么认真想胜任总经理、对得起那33%股份的原因吧。 陈月觉得老爸现在写书能赚那么多钱，贺方不能变得更厉害。 要是总在外面应酬、夜不归宿，有越来越多的诱惑怎么办？ 不参与余秋的新项目挺好的！ …… 余秋跟韩浩坤敲定了研发计划之后，终于是要启程回江城了。 非爷龇牙咧嘴的：“你悠着点开，开慢点，多到服务区休息休息。” 余秋有些无奈：“过来路上不是已经开了一段吗？” “听话！”非爷直接蹲在了挡风玻璃下，“这一路上我是不敢眯眼了。” “那你就多说说话。你觉得这一趟过来，我的表现怎么样？” “也就那样，唬得住人了。”非爷呵呵轻笑了一声。 余秋虽然眼睛注意着路，但是嘴里没闲：“非爷，我现在越来越疑惑了。” “疑惑什么？” “以前社交营销业务这一块，反正跟你当时做广告创意一样，都算是一脉相承的。最开始给朱大哥出大伙团的创意，我就有点奇怪你怎么又懂那个行业。然后这次，我万万没想到，你在区块链这种纯粹技术方面的领域，还能让浩坤和雷大哥都这么认可。” “朕需要在你的想象范围内牛逼吗？” “这没道理啊！你这么牛逼的话，上辈子得是什么夸张的存在？你至少也是雷大哥这样的级别吧？” 非爷顿了一顿，然后就说道：“专心开车！想这些跟现在有关系吗？” “就是佩服之余，就会想一想啊。”余秋问道，“非爷，你上辈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第310章 贺方好快 “说了专心开车。”非爷只是淡淡地回答。 余秋撇了撇嘴，还是不愿意说。 不过他心里是真的疑惑。 因为当韩浩坤和雷布斯看到非爷对混沌链的设计思路之后，都太惊讶了。 这显然得需要对技术本身有足够洞察，才能避免比特币底层技术的局限性，所设计出来的进化版。 为此他们盯着余秋问了半天，完全不相信他不懂技术。 余秋只能推托为是某种直觉的分析，觉得这样应该更好，对技术上能不能实现其实没底。 现在……晃了一眼非爷的背影，余秋更加觉得高深莫测了。 他心里不由得会多想不少。 车子里暂时沉默起来，一路向南。 不用非爷交待，余秋也知道开一阵子到服务区休息一阵子。 他第一次独立开高速，也一直把速度压着在。这样走走停停，到了傍晚，花了近10个小时还没到省内。 非爷不免提醒道：“先把车灯打开，你还行吗？不行直接先出去，随便在那个城市先休息一晚，明天继续开。” “没事，我们找个服务区吃点东西，再继续。” 到了下一个服务区开进去停好车之后，余秋就先去上厕所。 非爷如同之前一样，就在门口等。 他知道余秋也不是傻子，总会慢慢想到的。 但总之否认掉就是了。 猫都开口说话了，让他瞎猜去就是。 不过也不是一点破绽都没有……就看着小子懂不懂看破不说破了。 非爷正在想着，就听到余秋说道：“你想不想吃点什么啊？” “我能瞎吃吗？”非爷看了看左右对余秋投去诧异眼神的人，“你也是不掩饰了。” 余秋笑了笑，在外面跟猫猫狗狗说话的人也不少，只要不是一直说而且意思又连贯就是了。 他提起精神：“看看这个服务区有什么好吃的。” “服务区里能有什么好吃的，还贵。” “中午吃的泡面，晚上换一换。” 非爷舔了舔嘴唇：“泡面好吃啊。” 余秋知道他是馋人的吃食了，就小声说道：“等到家了给你做点吃的。” 非爷自无不可。 旁边人来人往，余秋没有专门挑些特别的吃，看到个所谓当地美食就尝了尝，吃完就又上了车。 “这次一口气开到江城了。” “远光也打开吧。” 余秋把车子重新开回到高速上，然后问道：“非爷，你以前开高速多吗？” 非爷懒洋洋地说道：“多了去了。” “最远开到过哪里啊？” “滇南。” “是旅游吗？” 非爷没回答。 天已经黑了，余秋也不敢大意不看路，于是也就没有去看他。 但是耳朵里，似乎听到了非爷在音乐声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黑黑的夜里上，余秋觉得非爷也似乎隐藏在迷雾中。 …… 余秋带着非爷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到了夜里快10点。 进了城区之后，又堵了一阵车。 一进门，余秋自然就已经开始给何诗打电话了。 “嗯，刚到家。你呢？在干嘛？” 非爷就听到何诗在电话里说：“刚刚洗完躺下……你明天怎么安排啊？” 余秋回答道：“明天要开始注册新公司了，还有朱大哥也约我过去。公司那边也得去一趟，我还没给贺方打电话……” 何诗轻轻地“哦”了一声，就说道：“那你开了一天车了，早点洗完躺下吧。” “嗯。明天早点起来一起吃早餐啊！” 何诗的声音里似乎有了笑意：“好。” 余秋挂了电话，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非爷，想吃什么？” 非爷似乎不是很有精神，懒洋洋地说道：“别折腾了，我磕点猫粮就睡。” 余秋一拍椅靠起来给他倒：“你为什么要用磕字啊？” “这样假装吃着很过瘾。” “真的假的……”余秋摇了摇头说道，“我去洗洗，然后就睡了。” 非爷只浑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听余秋一边找换洗衣服，一边跟贺方打电话问公司情况了。 没两句就突然大声喊道：“什么？确定了？” 非爷耳朵一支。 只听电话里贺方得意地说道：“下午在医院确定是怀上了！” “哎呦！恭喜你啊兄弟！”余秋一时忘了要洗澡，居然傻乎乎地跑过来跟非爷说道，“陈月怀上了！” 非爷无语地看着他，老子还以为是凡人那边确定了要跟非也文化合作！ 那孙子怀了曾孙子，给老子报什么喜？ 结果就听电话里贺方开口了：“啧啧啧，一回来就跟何诗腻歪到一起了啊？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明天公司见面再聊。” 说完电话风风火火地就给挂了。 余秋懵懵地看着非爷。 非爷怒目：“看朕干嘛？走开！” “……哦，原来贺方听到我跟你说话，以为我跟何诗在一起。” 非爷皱着眉：“怎么一回来，智商跟被削了一截似的。” 余秋放松地笑道：“可能因为在燕京的时候，时刻告诫着自己要保持领袖气质吧？” 非爷听得一愣，说得跟强行装逼似的，然后问：“那种状态，累不累？” “……老实说，有一点。不过，也确实很充实！” 非爷不说话了，那就是说明对他来说挺勉强的。 然而余秋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陈月怀孕了的这个事上，嘴巴里絮絮叨叨地感慨着：“真没想到，这家伙结婚也快，孩子怀得也快。之前还说晚一点要孩子，看样子指不定是哪次没注意，亏我们非也文化还是杜蕾斯的品牌官微运营服务商……” 非也目瞪口呆地看他拿上了换洗衣服进了洗手间。 这屋里没别人，这家伙是说给谁听的？ 老子像是对这种话题感兴趣的猫吗？ 余秋很有点八婆叽叽歪歪的潜力嘞！ 果然他洗完澡出来之后，又开始跟何诗打电话分享这个消息了。 非爷听得耳朵里吵得慌，直接回到了他的隔音房间。 四下里都安静之后，他忽然想起了小明同学。 回来的路上，余秋问他开车去滇南是不是旅游，当时他也想起了小明同学。 非爷打开了电脑，开始记录起顾言的2011年4月。 那个月里，小明同学的嘴巴就是絮絮叨叨的，一直有话讲。 这让顾言很不习惯。 顾言总算知道她带团的时候，那种好口才和热情劲是怎么来的了。 因为她本来就是个话多得停不下来的人。 她总是有话想说，像是对很多东西都好奇。 她晚上做了个神奇的梦，都能把顾言摇醒好好讨论一番。 然后顾言就会惩罚她。 灯光下，非爷嘴角带着笑容，慢慢地记录着。 隔开两个箱子之外何诗的家里，她再一次叫余秋挂了电话，该早点休息了。 她的心里挺甜蜜的。 余秋一回来，就跟她打电话，又约好了明天一早一起吃早餐，又第一时间跟她分享陈月怀孕的消息。 她放下了手机，手抱住枕头贴在脸下，心里想着余秋就在不远处的院子里。 她估计民宿那边再有个把星期就能做最后一次清洁，然后开始进家具了。 到时候，让余秋去看看。 何诗闭上了眼睛，忽然咬上了嘴唇。 她有一点好奇、也有一点羡慕陈月现在的状态。 于是她决定明天跟陈月打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 当何诗心里对陈月的状态涌起了一点羡慕之后，这种情绪不可避免地就又开始蔓延了。 她在心里想着，余秋现在，是不是也有点羡慕贺方？ 第311章 忙碌的五月 所谓的一起吃早餐，就是两人一起去了附近一个老字号，点了点东西吃。 非爷坚持说道：“你去吃完了，再回来带上我。嫌什么麻烦？我在场，你对你诗妹妹就压抑着收敛着不好意思腻歪，别让她误会你变心了不想她！我不在，你尽管肉麻！” 余秋想了想也是，于是屁颠屁颠地走了。 非爷磕着猫粮上完了厕所，就在院子里巡视着。 公历五月，正是农历所谓的人间四月天。 远离的树出了新叶，墙角的花也开了不少。 非爷爬上了树远眺，清晨的阳光从枝丫间打在他身上。 非常舒坦。 他伸了个懒腰，盘算着这一趟的收获，还有下一阶段要做的事。 在脑子里想着这些事，然后眼睛就瞥到了巷子口，余秋和何诗似乎吃完早餐回来了。 两人牵着手，闲聊着往院门走来。 非爷赶紧下了地，他们吃完了就该出发了。 果然余秋就是回来接非爷的。 上了车，只听何诗说道：“那你跟贺方约一下，看我们哪天去他家看看陈月。” 余秋点了点头：“到时候买什么东西提上门比较合适就交给你了。” 何诗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还有你这个星期哪天不那么忙的话，要来看看民宿的样子。” 余秋有点漫不经心地说：“这个你做主嘛，你品位最好了！” 何诗看他头都没有偏一下，强自笑了笑。 “你这个叫比特春秋的新公司……又要找新地方、招新的人吗？”何诗声音小小地问。 余秋看着路说道：“是啊。李知行等把燕京那边的手续办好，就会回来帮我筹备。” 何诗蹙着眉沉默了一下，然后还是说道：“我听李老师说……她弟妹好像挺反对她弟弟辞职……” 余秋终于是转头看了一下何诗，然后皱着眉说道：“我等会跟李知行打电话问问情况。” 何诗感觉自己似乎是提到了什么不合适的话题，车里一时有点沉默。 非爷看不下去了：“几天没见，见面聊这些事干嘛？” 声音不大，何诗没怎么在意，毕竟听猫叫听习惯了。 余秋反应了过来：“晚上我争取早点回来，咱们一起吃饭。好多天没见你了……想你……” 说到后面声音就小了。 何诗心里窃喜，以为他是在暗示什么，还娇嗔地说道：“讨厌！” 非爷听得浑身毛一支棱，他知道余秋那只是在自己面前不好意思肉麻。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装修接近尾声的民宿门口，余秋说道：“今天确实有好多事，过两天再看做好的样子。你注意安全呀，有事就打电话说。” 何诗点了点头，看着余秋，然后忽然把头凑上去了。 非爷赶紧躲到椅子后用爪子蒙住了眼睛。 完蛋，何诗这丫头一开始认识时候冷冰冰的，果然现在越来越主动火热了。 余秋却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毕竟非爷还在一旁嘛。 他浅尝辄止，很舍不得但是也只能在耳边悄悄说：“我晚上早点回来。” 何诗红着脸下了车，看余秋的车子远走了，才又渐渐平复了心情。 但是说真的，余秋刚才有些注意力不在两人间的亲密上。 他甚至是挺快地，就主动停止了这种亲密。 何诗心里怅然若失，进了民宿的院门。 装修的师傅还没来，何诗一时也没有别的事。 她看了看时间，似乎还挺早，于是就只能先继续看着各个角落，看看后续的装饰怎么样能更好，看还有没有什么位置的装修质量有些隐患。 看着看着，何诗就停了下来，站在房间里发起了呆。 …… 何诗知道余秋现在很忙，但是当舒哥打电话过来，确认了凡人诚品倾向于选择非也文化和舒哥那边的联合竞标方案，余秋跟贺方忙碌的程度陡然飙升一个层次。 余秋得抓紧时间把比特春秋公司筹备的事情办了，还得为凡人诚品的事做准备。这次贺方必然也要带核心骨干去燕京，双方要商谈合作细节。 于是晚上没能早回去一起吃饭。 两个人忙得没边，也抽不出时间到贺方家里一起庆贺一下。 非爷也很忙。 因为除了余秋有很多事需要他解答帮助之外，还有一件只有他才能操作的事。 那就是币的价格已经到了非爷准备出手的价格了。 非爷很严肃。 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价格应该是下个月才会到的。 但现在，才5月上旬，价格就突破了10美元。 非爷也不知道这次它还能不能突破20、30，又需要花多久。 但趁它现在正在暴涨的时间，非爷得按计划出手一批币。 而且得在再次出发去燕京前，套出数量可观的现金。 这个事情就只有非爷会操作了。 为了安全起见，非爷已经换到手的币，只存了很小一部分在交易平台。 现在要想开始交易，还得从钱包中往交易平台账户里转。 目前交易平台里，新进入的资金量很大。 因为发生在三四月里的这一波上涨，终于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注意。 从它突破1美元之日，它的影响力不知不觉地扩大了很多。 此后一路的上涨，当然也就吸引了很多散户的加入。 这个时候，非爷开始出货了。 他一点都不贪，根本没准备等到它涨到二三十才出手。 他也没准备砸盘式的出手，反正他作为一只猫，有很多的时间盯着交易单。 只要现在出手的价格，比后面的谷底高就行了。 时间在一天天里过去，民宿的硬装修终于完毕，进入了装饰阶段。 余秋终究是没能专门空出时间来看看民宿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因为舒哥也专门跑到江城来了，带着林清逸过来商量合作方案细节。 两天后，他就带着贺方还有公司的几个人去燕京了。 何诗默默地一起忙碌着。 既然余秋确实是在忙得昏天暗地的，那她也刚好再把心思都投入到民宿的装饰当中去。 花花草草可以进场了，还有每一间房的布置，太多的小物件。 天已经黑了，她又拆开了一批包裹，把它们拿出来整理着，擦拭着。 房门被敲响，她打开门一看，只见沈晴雪站在那里皱着眉：“怎么电话也不接？” “啊？可能没听到……” 沈晴雪进门到处看了看，然后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灰：“也不看看时间，回去吃饭了，明天再来打理。” 何诗点了点头，开始关着灯和门窗。 母女俩离开了院门，往家里走去。 看何诗没有说话，沈晴雪就问：“在想什么呢？” 何诗惊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在想该放哪些类型的书在民宿的书架上。” 说完就挽着她的胳膊摇啊摇，问她晚上吃什么。 沈晴雪嘴里回答着，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第312章 表白了 又到了一个最好的季节，夏天来临了。 非也文化的办公室里，忙碌而安静。 非爷根本没心思去吃豆腐，又去一趟燕京回来后，他就总是窝在里间，盯着交易平台。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现在游戏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非爷根本没法预料，经过自己插手之后，币的行情和记忆中相比，会有多大的变化。 这让游戏的体验更加真实了。 因为他也存在被套牢住的可能。 当然，只要大势不变，他也只会短暂被套住。 所损失的，无非就是此刻无法多变现出一些资金。 经过了快一个月的操作，非爷已经小量而持续地，慢慢释放出去了超过15万的币。 扣掉各种手续费之后，这些币给他回笼了超过200万美元的资金。 现在是一个好机会。 它又在冲击20美元大关。 非爷不知道这一次它能不能像记忆当中一样破30美元，但他清楚地知道，当它破了30美元之后，就开始迅速下跌了。 所以现在能再出，就迅速出。 哪怕自己相当于提前成为了整个盘面的大空头。 非爷手上现在还有将近30万个币，他的原计划是出一半，留一半。 如果在现在的价位上还能出5万个，那就又是100万美元。 这个游戏让非爷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 “靠……”非爷嘀咕了一声，他仍然不太喜欢猫能舔到鼻子这样的感觉，然而生理上又好像很习惯。 盯盘也不能一直盯着，非爷挂了几个新的交易单，准备出去溜达溜达。 钻出里间，只听余秋一直在打电话。 他在问写字楼的物业，确认隔壁的办公室什么时候能清出来。 原本就打算在楼里就近再找个位置，作为比特春秋的办公室。没想到刚好打听到隔壁公司要搬走，只不过时间似乎要等到6月。 这样自然是最好的。 非爷知道他最近很忙。 比特春秋的开局可不比非也文化，一开始就是300万现金的盘子、准备高举高打的。 那么创始人当然得把架子搭得漂漂亮亮的。 然而非也文化这边的一些人，余秋又不能直接去用。 一来毕竟是两家公司，名不正言不顺。二来也是因为非也文化现在自己的人都不够用。 非爷出了余秋办公室，只见偌大的办公区里没一个闲的。 贺方就站在办公区这边，一会在张龙宇那边，一会在王朋那边，一会在新招来的市场部经理曹宇辉那边。 短短一个月里，非也文化扩招了20多人进来。 一部分是补充王朋底下的深度自媒体创作团队，另一部分除了新组建的市场商务团队4人小分队之外，主要就是为张龙宇这边添人手。 凡人诚品的年度营销案，在调整了一些细节之后，就交由非也文化和舒哥那边一起执行。 原先运营部的骨干，在被抽调进项目组的同时，还得兼着带新人、把原来的工作保持住质量的任务。 可想而知，整个公司里有多忙。 唯有视频节目组算是相对清闲一点。 非爷点了点头，这样的话，那就只好吃吃方欣雨的豆腐了。虽然她之前被安排了很多类型的“锻炼”工作，但她毕竟也已经习惯了这个强度。 于是非爷走了过去喊道：“朕要坐沙发！” 方欣雨听到了声音眉开眼笑：“魔魔~~”就如往常一般，把他捉了起来往腿上一搁，然后继续噼里啪啦。 非爷在群山之间钻出脑袋，还感受着她双手打字带来的震动，觉得这是个按摩沙发，很舒服。 屏幕上，她正在摸鱼。 只见她在QQ上跟袁慧聊天。 【我刚收到短信！我4月份的稿费发到帐了！】 【你猜有多少？】 【一万多啊！！！】 【我都有一段时间没关注那本书了，那个土豪又回来了，给我打赏了2万！】 【就在我生日那天！】 【这家伙绝对是认识我的人！】 非爷就看她十指如飞，敲得飞快。看样子长期写作，让她的手指灵活无比了。他感受着脑后的荡漾，心里一时想入非非。 袁慧先简单地回了一串点，然后又说：【又知道你的写，又知道你生日，还没有任何其他后续联系的……能有几个人？】 方欣雨不由得呆住了。 她皱着眉往后仰了仰，手下意识地摸着非爷的脑袋。 非爷感觉地形有利，赶紧往上爬，两个爪子搭在了软软的沙发靠上。 他也看不见方欣雨顺势把下巴磕在他脑袋上，然后撅起了嘴。 “会是谁呢？” 方欣雨轻轻说了一句，眼神却不由得有点怀疑地飘向了余秋的办公室。 这时，只见电脑屏幕右下角又开始闪，方欣雨伸手过去点开了图标。 方欣雨眼睛一瞪。 非爷眼睛也一瞪。 只见聊天窗口上面，宋睿睿问道：“《速度与激情5》已经上映了，我买了两张票被室友放鸽子了，你有时间一起去看吗？” 非爷噗嗤笑出来。 神特么室友。 然而方欣雨没有动作，他扭头看了看，只见方欣雨皱着眉在思考。 非爷有点愕然地又站高了点往宋睿睿那边望过去。宋睿睿其实正在偷看反应，没看到方欣雨瞄他，结果看到非爷瞄他，做贼心虚地立刻继续忙活的样子。 方欣雨嘀咕着说：“没道理，不是他，最开始打赏时候他还不知道我呢。” 于是她就很干脆地开始回复了：【不去！别约我！没戏！】 非爷看得直乐。 反倒是宋睿睿安静了一下之后，忽然又回复过来：【我喜欢你！】 这下非爷眼睛瞪圆了，妈了个巴子的，上班摸鱼谈情说爱，还学会正面进攻了？ 他回头看了看，只见方欣雨居然有点扭捏。 你扭捏个屁啊，你不是不喜欢这一款的吗？难道人家突然坦荡示爱，你反而转变印象了？ 非爷静静地等，看方欣雨怎么回复。 只见方欣雨想了想，开始敲字：【我对你没感觉。这事到此为止，免得同事都没得做。】 不远处宋睿睿低下了头。 “这家伙不会再主动追了吧？”方欣雨小声嘀咕着。 非爷心里莫名地轻松，他跳下了地，悠哉悠哉地准备回去继续卖币。 路过宋睿睿，非爷说了一声：“再让我抓到上班摸鱼，开除你！” 说完扬长而去。 宋睿睿心里正悲苦了，看到非爷从方欣雨那边过来，还特地跑到自己身边喵了两声，更加心神不定。 它怎么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一样？ 它刚才就看了自己，现在又来喵喵喵。 什么意思嘛！ 宋睿睿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下是彻底没戏了。 追都不让追的，似乎追了就要走人一样。 至于谁走人，那还用说吗？ 宋睿睿不由得跟着非爷的背影看向了余总的办公室，眼神复杂。 第312章 看错了余秋 天气热起来，似乎人心也开始更躁了。 但对于陈月来说，心情不好还有别的原因。 看贺方在那里整理着领带，她噘着嘴问：“今天真的不能休息一天吗？第一次孕检啊！” 贺方过来捧起了她的脸：“我也很想陪你去，听听他心跳的声音。但是你也知道，公司现在几十人围着这个项目赚。大几千万的事啊！我是总经理，我休息一天，整体的进度可能就要慢两天、三天……再说今天不凑巧，雷总他们的投资要正式签约，还有采访……” “那不能让余秋去吗？”陈月很不乐意。 贺方啄了她一口，然后说道：“他那边也有很多事啊。再说了！”贺方把脸板了一板，“余秋放心把公司交给我打理，这种时候我不上？我得称职啊！” “可是……”陈月眼睛就开始红了。 “我跟我爸妈说好了，他们一会就过来陪你一起去，我爸今天专门当司机！”贺方正色道，表情很愧疚的样子，“对不起，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把公司的事情理顺了。我现在经验不够，只能靠时间来凑。等我游刃有余了，我一定多休息，陪好你！” 陈月眼睛红红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皱起了鼻子：“这可是你说的！我记着了！” 贺方笑呵呵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说道：“记在小本子上！” 说完就又站起来继续穿戴整齐了。 陈月怔怔地看着他。 他跟余秋两个人，让她懵懵地就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还记得刚开始认识他们两个的时候，一个躺在病房里，一个刚辞职。 当时只觉得他们俩感情好，所以就想到那个方面去了。 到了现在，陈月才知道他们这种兄弟情谊的可贵。 用她爷爷的话来说，这么大的利益，换了很多人，真刀真枪地都开干了。 贺方跟她讲过很多回，其实当时他是稀里糊涂地，就拿了10万块钱得了33.3%的股份。 那个时候，其实余秋已经很有能力了。 他从朱毅淡那里赚了30万现金加8%的股份，他还已经注册好了非爷的微博，其实可以自己开始赚钱的。 就算带着贺方，也可以把很多东西都算进去，占更多的股份。 但余秋没有那么多。 后来就是贺方稀里糊涂地跟着余秋赚到了很多钱，也逐渐意识到了他跟余秋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从此，要对得起这33.3%的股份，就成为了贺方心里的一个魔怔。 他不想心里对余秋总是觉得亏欠。 他更不想离余秋的层次越来越远。 用他的话来说，他是余秋最好的朋友，理应能站在他的身边。 现在，这家伙就为了能把非也文化管理好、更上一层楼，开始拼命了。 就是恰巧之前不小心怀上了，刚好赶上了他最忙的时候…… 陈月看贺方已经穿戴好了，脸上换成了开心的笑容，跟他告了别。 他在外面那么忙的话，不能还因为担心自己的情绪影响工作。 可是当房门关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的时候，陈月的表情还是慢慢忧愁了起来。 怀宝宝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老公还这么忙。 陈月心里抑制不住地觉得无助又担忧…… …… 花房民宿里，大部分的家具都已经到位了。 于是整个民宿也已经呈现出越来越完整的样子，李知顾看得赞不绝口：“现在可以住了吗？让我来试住两天啊！” 何诗笑着说：“现在还不行，再等个把月，让装修的味道再散一些。” 李知顾到处打量着说：“这么讲究啊？” “反正按照原来的计划，就是在暑假旅游旺季以前能开业就行。现在时间还好。”何诗仍然是笑容满脸，似乎对整个民宿用短短三个月里变成了这样感到很满意。 李知顾叹道：“这也是你的功劳，一心扑在这个事情上。” 何诗却摇了摇头：“主要是钱准备足了，工期才能快。” 李知顾跟她一起坐到了庭院里的凉棚下，慵懒地说道：“得了吧，我知道开店的麻烦。你能用三个月时间把这里收拾到这种程度，花的心血哪里是一点两点。余秋还没来看过？” 何诗眼睛一暗，然后笑着说：“老师你也知道啊，他从4月初把非也文化的总经理让贺方当了、开始筹划这个新公司的事之后，就一直特别忙，早出晚归的。不过，现在民宿基本上是做好了，这几天他总要抽个时间，看看这里的样子，然后说说怎么为暑假营业开始做准备的。” 李知顾一直看着她，忽然问：“后悔没？” “啊？”何诗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有没有后悔，找了个这么有本事的男朋友？”李知顾叹了一口气，“有没有后悔，这么快就接受了他？” 何诗楞了一下，然后就灿烂地笑道：“没有啊！男朋友优秀不好吗？不管他怎么忙，只要在江城，我们都是一起吃早餐的。如果他不在江城，每天我们也发微信打电话的。对了，老师，余秋告诉我微信更新之后多了一个功能叫附近的人，我教你玩！” 说完何诗就好像跟她介绍一个新奇东西的模样，调侃她说不定可以在通过这个认识附近一些优秀的王老五。 李知顾只是笑呵呵地听何诗调侃，然后时不时地就挖苦她两句显摆。 但是何诗留她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分明就很确定的样子，似乎已经都习惯了余秋晚上会很晚才回来。 于是她也就留在了这边，跟她一起吃了个晚饭，又逛了逛街。 何诗精心地挑了两套夏天的衣服，试衣服的时候眼里仿佛有星星。 不用问，李知顾都知道她肯定在想余秋看到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回头她很可能会失望啊。 走在历史风情十足的风情街，李知顾有些恍惚。 当年的自己也总是这样，直到后来才明白，在男人心里，还真的有很多事情比女人重要多了。 也许在某些时刻、某些时间段，心爱的女人能排第一。 但是把时间拉长呢？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形。 心里有了乌云的女人，把自己收拾出精致的笑脸，期待明天有明媚的阳光。 她们总觉得一点点乌云，一下子就散了。 但生活最终会回答：不仅有暴雨，还会有连绵不绝的梅雨。 夏雨冬雪，也是生活的另一面。 李知顾心里暗暗恼怒。 弟弟也是，余秋也是！ 明明都已经事业有成、生活富足了，还瞎折腾什么？ 身边重要的人，他们的幸福快乐不比赚更多钱、获得更大的名声和成就感重要吗？ 一晚上的时间，何诗确实有几次拿出手机，笑容满面地回消息。 但等她回了几条之后，总是都带着那种勉强抿了嘴才笑起来的表情，回完最后一条消息之后放下了手机。 失落很快闪过之后，就又进入到开开心心地状态，聊天、逛街。 李知顾知道她一贯很坚强，但不知道她能在心里装下多少乌云。 等暴雨来袭，她能经受住吗？ 终于回到家之后，她又例行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准备看看电视就睡觉。 结果换着台，忽然看到贺方的脸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赶紧把声音调大了。 “……非也文化是专注于社交新媒体营销的互联网公司，江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的鲁教授告诉记者，在这个领域，非也文化是目前的领军企业。据悉，非也文化这次获得3000万元融资后，将用于进一步巩固和扩大这种优势。非也文化总经理贺方表示，公司的目标，是能够在3到5年内完成上市……” 李知顾怔怔地看着新闻里的画面。 3000万的融资…… 这是早就谈好了的吧？ 那非也文化都发展得这么好了，这几个人还去折腾什么？ 把执行挖过来的话，在非也文化做市场总监也好啊！ 余秋这家伙，野心这么大吗？ 当初真是看错他了啊！ 第314章 酒后1/4求保底月票 关于举行正式的签约仪式、并且为这个融资展开媒体报道这件事，最开始时候是雷布斯的提议。 非也文化的客户是企业，雷布斯也就介绍了些互联网的圈子，发了发稿子。 毕竟3000万的融资案，体量已经着实不小了。 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是因为非也文化身在江城。 作为当前互联网行业的一个洼地，非也文化的新闻被有心人注意到之后，立刻就在内部资料里，被送到了大领导面前。 余秋跟贺方现在都有点头大，非爷也瞠目结舌地蹲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叔……真这么说的？” 贺方皱着眉点了点头：“人红是非多。虽然陈月他爸说，不是坏事，但……” 非爷同样皱着眉。 贺方到了公司就拉上了余秋一起商量，说昨天的采访引发了连续的反应。 首先，江城的大领导做了批示，要大力支持本土互联网高新企业的标杆，扶持非也文化的发展，积极帮助非也文化筹备主办上市。 然后，分管的领导已经让办公室安排了，可能很快就会过来调研。 陈大壮跟贺方说这个事，实际上还牵扯到另一点。 高新区想让非也文化迁过去那边的软件园，因为非也文化现在是在江岸这边。结果他们初步一调查之后发现，陈大壮是非也文化现任总经理的岳父，于是…… 贺方继续说道：“至少晚上的饭局，先去一下吧。” 余秋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么多事，还要花时间应付这些吗？我们俩又都不擅长……” 非爷就看余秋揉了揉脸，他的眼睛里有一些血丝。 然而从他们俩无奈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虽然不擅长跟官员打交道，但是也知道这种东西是很不好躲的。 毕竟很多方面由他们现管，而且这次又是把陈大壮抬了出来，面子也需要照顾。 所以余秋就不自觉地看向了非爷，非爷叹了一口气：“远水解不了近渴，李知行这方面最强，但他还没回来。这样的话只能仗一下人多了，你请龙羽跟他爸来一趟吧。” 余秋一时没有想明白，仔细品了品才转过弯来。于是他对贺方说道：“我约一下龙羽和他爸爸。” 贺方也想不明白，怎么扯上了他们。 但余秋已经跟龙羽打电话了，龙羽满口就答应，现在就去接上他爸往这边来。 看余秋挂了电话，贺方笑道：“他这么随叫随到啊？” “嘿，他之前看到新闻就给我打过电话了。”余秋看了看非爷尝试着说道，像是确认非爷的意思，“我们本来就打算等融资到位后，控股江城之星。龙叔也算是江城之星的股东，他跟领导打交道比我们强多了。如果实在需要用这个方式交换一些支持，不如先从江城之星着手。” 非爷点了点头，是这么个意思。 贺方回味了一下，然后翘起了大拇指：“你脑子转得真快。” 然而余秋却依然脸上有担心：“我预感这只是开始……人怕出名猪怕壮，后面要是一会调研一会座谈会的……” “没事，晚上让罗哥也过去，他好歹也是副总了，以后由他去管这些事。” 余秋摇了摇头：“罗哥也是具体做事、专业性比较强的。你说的这些事，曹宇辉作为市场经理还更擅长一些。” “但他级别不够啊。如果要招呼的是什么大领导，他没个‘总’的头衔，总归不方便。” 余秋再次搓了搓脸：“那现在只能是咱们再多辛苦一点，应付这些事了。” 说到这里，贺方叹了一口气：“只能是这样了……” 没过多久，龙羽和龙天傲就一起来了。 场面寒暄之中，龙天傲对余秋和贺方显然是再添了几分钦佩。听说晚上是跟高新区的领导一起吃饭，龙天傲也瞬间明白了余秋的意思。 但他非常乐意，这对他来说也是个挺好的机会。 他们在这边简单地商议了一下，就确定了如果高新区那边想要快速有所收获，可以把江城之星迁到那边去。 然后又进入到了闲聊的时间。 一直到张龙宇没办法来敲门需要贺方确定一些事情，他们才把龙羽和龙天傲送走。 事情做开、交际多了之后，不知不觉地，两人都要花时间在这些对外应酬上了。 晚上还是带上了罗毅凌和曹宇辉，四个人到了订好的酒楼。 龙天傲和龙羽也到了，没想到还带上了欧阳逸冰。 用龙羽的话来说，展示一下江城之星的实力，毕竟欧阳逸冰也已经是微博上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络明星了。 过了一会，陈大壮则是和他在文体局的一把手，陪着高新区的领导也到了。 尽管现场有一只猫，让对面觉得有些怪异，但都是城府深的人，见猫也不怎么叫，就很快进入了称赞和谦虚的寒暄节奏。 觥筹纠错，余秋和龙羽毕竟是主角，也只能一杯杯地往下喝。 龙天傲则在其中充当着润滑剂的作用，时不时引导一下话题。 欧阳逸冰显得很乖巧，就只是笑吟吟地挨个敬了一下酒，就让领导们浑身舒坦。 在酒劲中余秋顺势说道：“非也文化原本也是计划在拿到这笔融资之后，用于打造社交自媒体的矩阵。江城之星是我们最开始的一个尝试，以江城之星作为一个开头，在软件园那边培育起一批自媒体公司是有希望的。我们觉得，这个事情比非也文化单独迁移过去更有意义。” 说完，他又聊起了跟雷布斯在燕京所见到的创业咖啡的模式，抛出了非爷所说的另一个点，让他们领导在高新区那边也可以尝试做一做孵化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这就让几位领导大感此行不虚了，连忙问了燕京创业咖啡的位置，说要过去考察一下。 一顿饭吃得余秋跟贺方都喝得有点多了，等送走了领导们，陈大壮看他们两人的样子，不由得叹道：“这样的事情，后面不会少。你们俩这样喝可不行。” 余秋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才好？” “很简单。”陈大壮说道，“从此在外人面前，就不喝酒。” “……那能行吗？”余秋眼神迷糊地看了一眼欧阳逸冰，“我要是个女的，我说喝不了酒，别人也不会强行劝。” 陈大壮淡淡地说道：“你对别人有所求吗？贺方，我记得说的就是一起吃个饭，应付一下就行了。结果你们又是说江城之星可以迁过去，又是说创业咖啡。这下，后面的联系反而会给更多了。” 贺方听了老丈人的训，愣着说：“可以……不给面子吗？” “你们正当经营，又不图这些政策，客客气气地尊重就行了，谈什么给不给面子？” 贺方无法反驳，心想我是给老丈人你面子，才把这个事看得很重啊。毕竟你不是喜欢要面子的吗？人家都拉上你来见这个面了。 还是余秋说：“也没什么，我们总归是还要在江城发展的，和一些领导搞好关系总没坏处。” “行啦！”龙羽拍着他的肩膀说，“明天聊一聊江城之星控股的事。到时候我在非也文化挂个副总的头衔，这些麻烦事可以都交给我！” 陈大壮不动神色地看了看旁边笑呵呵的龙天傲，又看了看三个年轻人，甚至看了看仍然在旁边笑吟吟的欧阳逸冰。 他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就开口说道：“都喝了酒，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贺方被送到了家，酒劲就上来了，一头就倒在床上。 陈月皱着眉，给他倒了点热水擦了擦，又强行把他摇醒了让他多喝些水免得口干舌燥，才给老爸打电话：“怎么喝成这样啊！” 陈大壮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哪天我跟他们俩好好聊聊吧。” 陈月听着语气不对，小心的问：“怎么了？晚上发生了什么？” “就是喝酒谈事，没有别的，你别瞎猜，安心养胎。” 陈月只能嘟着嘴挂了电话。 回到房间，贺方呼噜响得很，一身酒气。 陈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给他盖上被子到另一间房去睡了。 而余秋回到院子之后更差劲，到卫生间就吐了一通。 结果反而比贺方现在的样子强了一些，酒劲好了很多。 他坐着用大舌头跟何诗打电话聊了一会天，同时大量喝着水。 等再去放了放水，酒劲又消掉了不少。 “嗯嗯嗯，以后不这样喝了。陈叔说，以后在外人面前，就说从来不喝酒，过敏！”面对何诗在电话里的叮嘱，余秋没口地答应。 夜深人静，余秋说已经没有不舒服了，去洗了个澡躺下睡了。 何诗挂了电话，一言不发地睁着眼睛看着窗户。 窗帘遮住了外面，只有些微的光透过缝隙照进来。 她忽然很想在那边照顾余秋。 但是他又还没有求婚，把两人的关系推到下一个阶段。 可是……虽然余秋嘴上这样说，但和领导、朋友交际应酬，又怎么可能次次随心所欲、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何诗怔怔地发着呆，脑子里浮现出当时在《余味》里，余秋系着围裙做菜的样子。 《余味》……似乎很久都没更新了。 第315章 心事2/4求保底月票 该来的总会来。 领导一点名重视，各种单位都上了心。 一连几天里，余秋跟贺方都疲于接待领导的考察，总得不厌其烦地介绍公司的业务和发展过程。 甚至方欣雨录节目，都被围观了一下。 面对这种情况，余秋跟贺方只能私下里叹气，表面上还得客客气气喜笑颜开的模样。 这天又送走科技局的领导，两人坐回会客室，都瘫在沙发上。 贺方扯着领带说：“现在想一想，以前台里的领导也挺不容易的。” 余秋不同意地哂笑：“那不一定，他们是早已习惯了，而且应该是乐于迎来送往的。” 贺方有点羡慕地说：“你解放了……明天去巴东？” “……那能叫解放吗？过去那边，这次也要接触到地方领导。”余秋有点怕。 “说真的，你缓一缓啊，为什么现在就要去做这个事？比特春秋那边都才开始。” 余秋笑道：“那边前期的杂事，现在都在走程序。去巴东也只要3天，反正要去一趟的，干脆见缝插针地做了。而且，也刚好趁现在手上有点钱，先把规划设计做出来。” 贺方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余秋站了起来：“休息了一下就行了，我得去何诗那边。她这次说得我有点怵，说我一直没时间，但是民宿要开始准备营业了，得开个股东会商量一下怎么做。另外，还要让我们看看装修的帐。” 贺方倒吸一口凉气：“我就说，你缓一缓啊！这段时间，陈月也总唠叨我，说老婆肚子大了我也不管的。” “凡人那边安排好了，你也见缝插针休息半天一天的，多陪陪！” 说完他就出门去办公室拿好了东西就去找非爷了。 然后就见非爷蹲在方欣雨桌上，看着门口那边。 他过去问道：“怎么了？” 旁边一个员工回答道：“哦，有人来找方爷，好像是她父母。” 余秋没放在心上，点了点头直接把非爷抱了起来就往外走。 出了门还没到电梯口，就听方欣雨在那边说道：“你们先回去，等我下班了再说。” “我们都来了，请出来一起吃个饭啊，我们也感谢一下他。”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余秋脚不停步，已经转过拐角走到了电梯口，正要开口打招呼，只听非爷说道：“别开口，直接走。”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方欣雨的脸色一变，很尴尬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别开口，装作不认识。”非爷又说道。 余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淡定地按了电梯。 方欣雨心里同样很奇怪，但余秋这样的表现是帮了大忙了。 可是她爸爸马上又说：“我们不耽误你工作了，这也是你一直不接电话。总之一定要请你们余总一起吃个饭，要不然这一次，我们俩不会回去的！” 余秋很莫名其妙，而方欣雨脸都胀红了，黑着脸说道：“我都说了，等我下班了再说！” “叮。”电梯停在了这个楼层，余秋就先进了电梯。 他就奇怪地看到，方欣雨的爸妈似乎也准备一起上电梯下去，结果反而被方欣雨拉住了：“等等，还有两句话跟你们说。” 非爷又说：“不管他们，先下去。” 电梯门合上了开始往下走，电梯里还有其他人，余秋也不好问。 等出了电梯，他一边往车位走，一边忍不住低声问：“什么情况啊？” 非爷默不作声。 余秋奇怪得要命，但也只能先开着车往民宿那边去，然后有点担忧地问：“何诗为什么说得那么怪怪的？什么股东会，查账什么的？就是怨我最近太忙了没陪她吧？” 结果非爷还是只静静看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国贸离民宿也不算太远，没用多久，余秋就到了。 进了院门，就只见院里干干净净，细微的流水声在墙根和玻璃露台底下隐隐响起。四周的植物虽然不是上了年头的，但也搭配得很合适。 何诗站在延伸到院子里一段水池上方的挑空露台里。 余秋笑着走进房，也好奇地看现在民宿的样子，一进门就忍不住说道：“没想到做好之后是这个样子，比当初效果图上的还好！这都是你这么用心的缘故！” 何诗呆呆地看着他，像这样的一句夸奖，她等个快一个月，但现在才听到。 这还是她觉得都已经快六月了，必须要为开业做准备了，拉着他来商量，才从他嘴里听到。 何诗觉得如果她能搞懂怎么从网上开始卖民宿房间，余秋肯定还得先忙别的事。 于是她心里只默默叹了一口气，就又开心地笑起来。 因为毕竟余秋还是来了。 何诗有点献宝似地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走！我带你每个房间都看一看。” 非爷已经跳了下来，自己慢慢走到露台上，没有跟着余秋去看。 余秋不知道他是不想看自己跟何诗腻歪吃所谓狗粮，还是有别的心事。 从刚才方欣雨那个事情来看，明显就是有心事。 所以余秋心里也装了些疑问，在何诗的陪伴下看每一个房间的时候，不免显得不是那么专心。 “我最喜欢清荷这个房间，它的环境最好、配套最全、面积也最大。我们不是说每个房间有单独的价格吗？你觉得这个房间可以定到600多块钱一晚那个档次吗？” 余秋很迅速地就回答：“可以！完全可以！” 尽管他回答得很快，但何诗却注意得到，他其实都没有细看。 他也没注意到，这个房间的小露台上，还有一盆自己当初送给他的那种碗莲。 何诗心里因为他终于来了这边的开心也不由得淡了几分，只是依旧带着他看完了每一个房间。 重新回到楼下的公共休息区，她才说道：“你等一下。” 说完就回到了柜台后面，把一个厚厚的本子拿了过来：“这是装修阶段的账本，大部分的票据也都附在这里。” 余秋笑呵呵地说道：“不用看！开心不？” “开心什么？”何诗淡笑着问了问。 “自己的店终于可以开起来了啊。” 何诗低了低头，轻声说道：“开心啊。” “那就可以开始考虑请人了，还有后面负责床上用品清洁、洗漱用品这方面的合作商。嗯……哦，最重要的，我们要开始联系一些网上订房的平台了，定价格、签协议。为了在网上的展示效果好一点，还要拍一拍照片，做一套包装方案，这个交给贺方安排人做一做，签个协议意思意思……”余秋坐下之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起来。 但不知怎么的，何诗看着他却觉得有点陌生。 余秋真的是在工作上变强了很多，但…… 被何诗这样看着，余秋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怔怔地问：“怎么了？” 何诗勉强笑起来：“没事，你一样一样说，我没你那么聪明，让我慢慢记一下，学一学啊。” “这样啊……行，那我们先把每个房间的价格定一下吧。咱们设计就很用心，装修也很有档次，再说了民宿本来面对的就是出得起钱的人群，我觉得价格不用定低，只要图片看起来够档次、别人来了之后觉得值就行……” 何诗抛开了脑子里的小思绪，认真跟他商量起来，时不时地拿着笔记一记。 无论如何，民宿都已经装修好了，要经营起来，不要亏掉他的钱。 在这整个过程里，非爷一直没有说话。 后来，他终于开始自己踱着步，慢慢行走在这个花房民宿里。 每一间房、每一步的装饰，都体现了何诗关于美好生活的想象。 他在这里，看到了陈大壮的山水画，看到了余青山的书法，看到了被精心照料的盆栽绿植，还看到了和每一间房风格搭配的器具和摆饰。 即便以他来自2020的眼光，这个民宿也是够有格调的。 站在清荷房间的小阳台上，看着那一盆即将盛放的碗莲，非爷轻轻叹了一声。 第316章 疲惫3/4求保底月票 然而余秋终究也只是在这边，跟何诗说了说准备筹备开始试营业，然后就走了。 连晚饭也没能一起吃。 因为杨安之、卓龚和顶峰那边派来的项目经理云燕都要在晚上到江城。 何诗知道他是要去巴东，只能笑着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余秋出了民宿，何诗回到了院子里，打量着这个精致的小天地，默默看了看手中的本子。 许久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做着准备。 反正自己也有要忙的事情。 在非也文化的办公室里，方欣雨却没有了忙的心思。 她脸色有些苍白，心神不属。 真的是万万没想到，爸妈居然能够直接找到公司这边来。 而他们虽然还收敛着，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方欣雨真的心很累，没有力气回去跟她们争论。 她已经放弃改变爸妈的想法了。 因为自己长了脚能顶嘴，他们只能用言语来逼迫之外。但一直这个样子，方欣雨真的担心他们还会做什么狗血行为。 所以她很迷茫。 无论如何，今天回去是要好好谈一谈了。 最后谈一次。 …… 余秋去了巴东，公司里的事，贺方就扛得更多了。 尤其是那些需要余秋出面去应对的、来自外部的应酬交际。 第一波领导考察调研的高峰是过去了，但各种其他企业的老板慕名通过各种渠道想来结识交流，甚至一些商会、协会、论坛也开始发函。 离开了余秋，贺方这样独立出去交际两次之后，内心里竟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毕竟面对的都是吹捧，招待的档次都不低。 总算他心里还有根弦，只吃饭喝酒说正事，没必要的二三场就必定告辞回家。 结果今天晚上回家，情形却不对。 他开了门，就笑嘻嘻地喊道：“娘子！官人回来啦！” 但在客厅里站起来的却不是陈月，而是陈大壮。 贺方一激灵，讪讪说道：“爸，您怎么来啦？” 说完他搁下手包，就冲里面喊：“月月？月月！” 陈大壮淡淡地说道：“别喊了，小月回家住一段时间。” 贺方知道回的肯定不是贺家而是陈家，不由得问道：“怎么啦？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陈大壮招了招手：“过来坐一坐。” 老丈人召唤，贺方哪有二话，过去乖乖坐下。 “本来之前就想找你跟余秋坐一坐，谈一谈。”陈大壮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你们事业正在上升期，忙一点我很理解。” 贺方已经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低着头说：“是我没照顾好小月。” “所以让小月回我那边住一段时间也好，你妈能把她照顾得更好一点。” 贺方闷着头不说话。 “她今天气冲冲地打电话要回家，应该还是吵架了吧？出了什么事？” 贺方苦笑道：“没吵架啊。真要说的话，就是早上出门前，她说怎么凡事都要我去应对。爸，我是总经理，事情我不管谁管？” 陈大壮皱着眉：“她不肯说为什么。我相信你们不是真因为什么大矛盾，只不过日积月累的，小情绪也会爆发出大问题。” “哎……”贺方长叹一口气，“爸，真的是不赶巧，就是这一段时间，太忙了。我接任总经理，又有那么大一个单子要安排，还赶上融资宣传被领导重视了。” 陈大壮十分不解地问：“我一直想不清楚。你们发展得好好的，余秋怎么还去做新项目？听小月说，他这两天还为另外一个项目去巴东了，所以你忙得连轴转。你们干嘛把自己折腾得这么忙？明明可以把发展节奏稳一稳的。” 贺方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道：“爸，你知道的，这个公司就是余秋开的头，一直顺顺利利地发展到现在。我是一直在跟他的脚步，他也一直把我当好兄弟对待。没有他的仗义，我凭一开始出的10万，根本得不到现在的这些。他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缺这10万。” 陈大壮点了点头，知道他话还没说完。 “这两个新项目，他对我说都非常重要。这种时候他希望我能把非也文化担起来，我不上，对得起我占的股份吗？至于说为什么非要做这两个项目，我没有余秋那么聪明，我相信他有考虑的。也许就是因为时机不等人。” 贺方又说道：“爸，雷总虽然投资了我们公司3000万，但他对余秋那个新项目更加看重的。” 陈大壮皱眉不语。 “爸，您一直在这边等我吗？” “吃完饭，她们娘俩先回去了，我想等你回来聊一聊的，只是没想到等了这么久。” 贺方抓着头无奈地笑了笑。 “行吧。”陈大壮起身掸了掸衣襟，“既然不是闹了大矛盾，我多少放心些。小月怀着孩子情绪波动大，这么多天心里累积了些怨气你也别多想。还是尽量把工作安排好，多抽点时间去家里陪陪她。” “我等会就跟她打电话好好说会话……”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贺方看着老丈人走向车子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渐渐苦涩起来。 无奈又无力，那能怎么办？ 但现在想一想，之前在公司刚刚成立没多久的时间里，自己还有闲谈着恋爱、结了婚、分到了钱，原来余秋身上的担子有这么重。 把一家公司好好管起来，真不那么容易。 虽然现在要管的人和事是比以前的非也文化多多了，但自己可是经过了一年多副总的锻炼的。 贺方叹了口气。 他知道陈月肯定是理解自己、支持自己的，但情绪这种东西又骗不得人，有了就是有了。 只能打个电话，好好说些好听的，明天有天大的应酬也先推掉，好好去岳老头家吃个饭，把时间花在家里了。 所以尽管喝完了就身体还不舒服着，尽管精神也挺疲惫的，他还是堆起笑容打电话：“喂？娘子啊？” 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头，何诗也正拿着手机在。 电话里，余秋很失落地说道：“真是没想到，这边私底下的利益纠缠这么麻烦，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拿到想要的一些地图测绘数据资料。想来这里做点事，比想象中的难多了，怪不得这么发展一直很难……” 何诗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聊这些话题，只能时不时地出点声，表示自己正在听。 过了一会听到非爷叫，然后余秋就换了话题，问她民宿怎么样。 何诗说的话多了些，但这些也不是自己想跟他聊的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聊天的内容越来越多的变成工作上的事了呢？ 电话里，非爷更大声的喊了一声，何诗不知道它怎么了，还以为余秋要去招呼它的。 结果没想到余秋轻轻问了一句：“想你了，你想我没有？” 何诗心里猛地一酸，眼圈刹那间就浸满了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在枕头上。 她缓缓弯起嘴角，带着鼻音轻轻回答：“想呀。” 第317章 让我离开4/4求保底月票 余秋轻声地说道：“对不起……” 何诗的眼泪落得更多了。 为什么听到一句对不起，心里就涌起了这么多宽慰和高兴的情绪。 就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了吗？ 但他肯定一直知道的啊，他只是确实没时间，自己也清楚。 于是何诗吸了吸鼻子说：“没事的……” 余秋的声音很小，像在说悄悄话：“等明天我回去，咱们一起去看个电影怎么样？好久没看电影了。” 何诗悄悄擦了擦眼泪：“好啊！” “嗯，我们明天很早就出发，你也早点睡觉好不好？” 何诗不禁点着头：“嗯，我这就睡了。” “爱你！” “嗯~” “回答是这样的吗？”余秋似乎不满意的语气。 何诗笑着说：“我也爱你~” “晚安，诗妹妹。” “晚安，秋哥哥。” 何诗挂掉了电话，却像是捡回了丢失许久的宝贝，把手机紧紧放在了心口。 千里之外的巴东县城酒店房间里，余秋从被窝里钻出了，躺坐在那里有点发呆。 非爷在看着窗外的小县城夜景，头也没有回。 “非爷……还好你提醒我了……”余秋有点感激地说道。 “还好？”非爷转过头，露出了一个像是自嘲的表情，“这么说，你已经真的变成事业狂了？” “啊？”余秋有点懵，非爷这是怎么了？ 非爷的头又转了回去朝向窗外：“余秋，经过这一段时间，我卖了20多万个币，手上有300多万美元了。” “那不是相当于2000多万了！”余秋的语气听起来很激动。 非爷却长长叹了一口气：“睡吧。你跟何诗说了马上就睡觉，不要就这样随便丢到脑后。” “啊？”余秋又懵了，非爷从前几天开始就有点不对劲。 难道是因为要来巴东、回到老家的原因？ 余秋见非爷真的不说话了，关掉了灯躺下了。 但他没办法立刻睡得着。 这两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乔荣盛的引荐和陈皮的带领下，和杨安之、卓龚、云燕看了看格子河石林那一带的现状。 然后，又是吃饭喝酒的，希望拿到一份本县尤其是那个区域的相关资料，好用来做规划设计。 这只是个意向考察，乔荣盛也不是什么大领导，因此这一行算不得顺利。 至少在杨安之他们看来，不像是所谓千亿项目的派头。 好在私底下多少有个说法，那就是不希望打草惊蛇以便将来坐地起价。 饶是如此，云燕看到杨安之他们跟余秋的熟悉程度，也觉得自己像是过来陪着走个过场的。 如果不是余秋说，至少园林这一块需要顶峰出大力气，云燕都提不起劲认真看。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非爷忽然说他把20多万币换成了2000多万，是什么意思？ 走了一天、晚上不免又喝了些酒的余秋，想着想着就慢慢睡了过去。 窗户边上，非爷的眼睛一直睁着。 他在想着昨天去湾里，陈皮说的话。 从去年到今年，湾子周边的庄稼长势，比别的村好很多。 湾里山上的树、地里的果子，也长得比别的村好很多。 好得有点差别明显。 别人都说，是湾里考出一个大学生，风水开始发了。 非爷直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因为从现场来看，湾子周边的庄稼和树木的长势，也未免太好了一点。 对比伤害太大了。 只不过非爷自己也是在瞎猜，一点证据都没有。 但想完这个之后，他继续想的，却是出发前听到的余秋跟贺方的讨论。 还有突然出现在公司的方欣雨父母。 以及到了花房民宿之后何诗的那些神态表情。 从大城市到了山沟沟里，非爷的心绪似乎也澄明了很多。 夜已经很深了，非爷也知道，大家都有点魔怔了。 他静静地躺了下来，等回去再说吧。 …… 轮流开了一天的车回到了江城，先送走了云燕，杨安之和卓龚却拉住了余秋。 “关于后续的规划设计，我们也去现场看过了，心里有数。要不再一起坐一坐吃个饭，口头先把价格谈一谈，也不用出什么专门的报价方案了。” 杨安之觉得虽然去了一趟巴东，余秋表现得完全不是个千亿级别投资意向的老板场面，但反而更加确认了他是真想做这个事。 那么趁还在当面，凭之前彼此已经建立起来的了解，把价钱大体上谈拢更重要。 余秋有些为难：“过几天我还要去燕京的……” 他也不好直接跟人家说，答应了女朋友要一起看看电影的。 “反正总要吃饭嘛，我们是晚上九点多的车，现在也没事。” 余秋看了看非爷，却见他默不作声。 于是他想了想说道：“那我打个电话说一下。” 非爷听到他这样说，目光转了过来，耳朵也支了起来。 果然，电话里听见了何诗失落的声音。 而余秋似乎并没有觉得很特别，毕竟这样的情形在过去一个多月里，越来越常见了。 他也没多说什么，现在不是合适的场合。 到了饭桌上，杨安之就说道：“根据我们实地看的情况和基础资料，如果要实现你在策划方案里所描述的那样一个景区，所牵涉到的区域还得超过你说的格子河石林区域。这么大的面积，要确定一次性做出总体规划来吗？” 这时候非爷像是挺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先从我老家附近开始，以格子河石林的核心地区为一期，做陈大壮那个里的仙侠景区规划吧。” 余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按他说的如果手上有2000万的现钱，当然是一步到位了！ 结果他转述这个意见之后，卓龚反而眼前一亮：“就直接针对这个做设计？” “是啊。”余秋笑了笑，忽然神秘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的作者，跟我们很熟！” “啊？”卓龚明显兴致都高了不止一层，“作者是什么身份啊？” 杨安之服了，咱能先把价格谈好吗？ 非爷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听他们把这个一期做详细规划、后续二三期做粗略规划的合同谈好了，一共68万。 他没有提反对意见，看卓龚这么有兴致，把活做好就行了。 相反，似乎有一个问题不得不解决了。 非爷准备回家才说的，结果没想到余秋在回去的路上给何诗打电话的时候，就听何诗说道：“余秋，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我们将来会怎么样。但现在，我觉得……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说完，就传来一阵啜泣声。 余秋慌了神，车子往路边停的时候，明显都刮到了侧边：“我知道是我有失约了，杨总说他们九点多的车现在也没事，干脆就把价格谈了……” “我知道！”何诗提高了点声音，然后又降了下去，“你跟我打了电话说了的，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以后是不是都会这样……” 余秋张了张嘴，话却没能脱口而出。 因为他保证不了，而现在明知道何诗为这个问题已经伤心了的情况下，他也没办法像平时一样，无意识地就出口许诺保证了。 “我也……帮不到你什么，我又想你是个多留在家里的人，我……”何诗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些话，“花房已经做好了……要不你请个人负责打理吧，让我离开。” 第318章 推心置腹 电话那一头，何诗忍不住哭了起来。 余秋只觉得她的声音似乎很无助，他想到了想离开又舍不得这种情绪。 何诗像是努力地想让自己忍住，然后又发出忍不住哭出来的轻哼声。 余秋手里拿着电话，嘴唇微微颤抖起来，良久才涩着声说：“我来接你，我们一起见面说好不好？” “不要……不要……”何诗又吸了吸鼻子，才说，“明天吧，让我明天情绪平复一点再说，我现在样子也很丑……对不起，我就是突然情绪控制不住了……也许明天就好了。” “……我想见你。” 何诗沉默了很久，然后终于是用上了平静的语气：“明天吧。我也需要认真想一想，明天再聊吧。” 余秋也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好，明天早上见。” “嗯。” 电话挂断了，余秋发呆。 非爷长长叹了一口气：“先回院子吧。回去我好好跟你聊一聊。” 余秋闷不做声地重新开动了车子，侧边又传来刺耳的声音，但一人一猫都没有什么反应。 一路沉默着回到了院子里，余秋默默地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又给非爷倒了一碗猫薄荷。 非爷反倒是笑了起来：“借酒消愁？” 余秋勉强笑了笑：“你说好好聊一聊的时候，不是一般都要来点酒吗？” 非爷看着他，然后洒然笑起来，低头先舔了两口。 余秋没说话，开了瓶子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口，然后也不知道是因为凉，还是真的叹了一口气。 非爷说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余秋没回答什么，坐在椅子上转着啤酒瓶。 非爷又说道：“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 “不，是我选择的这样。”余秋似乎是想了想，然后才这么说。 “讽刺的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自己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非爷自嘲地笑了笑，“那个时候，觉得你会剪辑，贺方会拍摄，咱们将来做个自媒体，赚点小钱就完了。天天悠哉悠哉的，再去看看山山水水，这辈子也就轻轻松松地过去了。” 余秋眼里有些怀念，嘴角露出笑意：“拍热干面、茶叶蛋的时候，心思很简单，想着怎么把视频拍好就行了。” “是我作妖，你想帮我。” “我是想帮你，但我也想跟你一样厉害。” 非爷看着他，只见他眼神里坦诚得很。 低头又喝了几口之后，非爷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神迷离地说道：“余秋，其实我变成猫之后，总是有让我觉得迷茫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去干什么，一开始就想死了算逑。后来决定活下去了，看你缺钱，就想法子挣了点小钱。真要说做多大事业，我不知道你的能耐，根本就没想这茬。那个时候就想屯点币，将来自然就不缺钱了。” 余秋静静地听他说。非爷这几天都有点不对劲，也许这些话在他心里已经想很久了，而他也很少这样认真地说自己的心里话。 “其实我最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就是我已经屯了超过10万个币之后。我后来也对你说了，我觉得这个币将来能涨到1万美元1个。所以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都这么有钱了，我反而不知道该去干什么。” 余秋终于开口了：“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游乐园。但是那天晚上你说游乐园的时候，你的眼神让我觉得，这真的是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 非爷沉默了很久，才舔了一口酒说道：“我妈生我的时候就走了。我爸是个庄稼汉，从小只知道棍棒教育我。我从巴东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出来，就发誓一定要混出个人样。” 余秋还是第一次听非爷亲口说他的上辈子，顿时注意力都到这上面来了。 “上高中时候我就打工给自己挣生活费，后来我考出去了。虽然不是正经的大学，但是我非要去燕京读书。我爸觉得那样的大学不如不读，早点进社会，娶个老婆给顾家续上血脉。但我不想我的孩子生下来还是穷巴巴的。所以我还是去读书了。” 非爷叹了一口气：“我吃了很多苦，自己供自己读书，混了十多年。从燕京混到沪海，也只不过是能活得不错，在沪海租着不错的房子不吃力。但我一直不肯就这样结婚，因为我还买不起房子。” 余秋忽然说道：“还记得去年咱们说买个别墅，后来没买，只买了车子。” 非爷咧嘴笑了笑，继续回忆道：“后来我觉得，想要买得起房，不能一直给人打工，要自己闯。我就开了个旅游公司，我也碰到了一个陪着我打拼的女人。她叫柳花明，是我公司里的一个导游。”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余秋想起了他以前说的，“你不是说没钱谈什么恋爱的吗？” 非爷斜睨着他：“哥那是教育你！但你不是也没听吗？这玩意来的时候，谁说得准？谁挡得住？” “……呵呵，你继续说。” 非爷大大地喝了一口，就平静地说：“我打算娶她的。等把公司做顺了，等没那么忙了，就娶她。然后再把我家老头子接到沪海，他不是想带孙子吗？让他带！” 余秋知道还有故事，自己喝着啤酒没有打断他。 非爷继续说，语气仍然很平静：“公司的生意很好，她是导游，她还帮我带团队出去。第二年夏天，大巴车翻了。死的死，伤的伤，我把公司赔光了，破产了。” 余秋心里猛的一震，搁下了瓶子看着非爷。 但非爷仍然很平静：“这都没关系，主要是小明同学也死了。” 余秋张了张嘴，但很久才说道：“你……很不容易……” 非爷笑了笑摇摇头：“后来我用了几年的时间，才重新缓过来，也终于挣到了可以买房的钱。但是，我没再碰到想娶的女人了。” “想起来以前答应小明同学，将来一起开着车子到处旅游的，所以我一个人一路玩到了滇南。” “在滇南，我想起来小明同学以前说，将来公司发展大了，要做一个全世界最好的景区。因为她每次带着团去的地方都不够好，她说讲解的时候有点忽悠人的感觉。因此我就在滇南开了一家很好的民宿，我的钱只够做一个好民宿。” “民宿的名字叫柳岸，有间房叫花明，我就住里面。后来就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但直到我死了，也一直是一个人住在里面。” 非爷说到这里，喝完一口酒之后才说：“我从小缺爱，所以长大了对谁都提防，想着等看准了、万事俱备了再做什么。所以我没交到真正的朋友、也错过了需要珍惜的女人。我要是早早就娶了她，就不会放她出去带团。” 他看着余秋说：“我变成猫，被你救下之后，之所以想着好赖活着，是想别跟上辈子一样了。我要尝试去相信别人，要尝试把生活过得慢一些，身边的人好就够了，我要试试看这样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可是结果因为我，你们不知不觉地就走上了我上辈子的路。” 余秋又大大地灌下一口，叹了口气说道：“但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我跟贺方也都是想要往这个方向走。” “呵呵，男人嘛！”非爷先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说，“但从我屯到了那么多币之后，就都是因为我。核心的计划，都是我做的。你觉得我厉害，所以你听我的。贺方觉得你厉害，所以他听你的。” “而我的计划是怎么一回事呢？因为我终于有了完成小明同学愿望的资本，因为去年我去了一趟巴东我哭了，我后悔那样对待老头子。所以我决定在巴东做小明同学想象的游乐园。” “为了这个计划，我在赚钱方面又变回了原来的自己，要更多、更快，因为我觉得我顶多也就活十来年。” “因为这些币需要时间才能变成那么多钱，我又想法子设计项目来融资，这才有了比特春秋。” “因为又要搞比特春秋，又要做游乐园的规划设计，还要为非也文化接下凡人今年的案子，今年以来你们才天天绷得紧紧的。你一个胸无大志、最信心敏感注意别人心情和感受的人，也都忙得下意识地没精力再注意和何诗生活的细节了。” “余秋，你想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已经确认了，我心里已经很知足了，真的。但确实是因为我，让你们的生活，都出现了问题。去巴东前，我听到你跟贺方聊天说起这些事，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切。” 非爷已经醉眼朦胧：“我来到这个世界，想过的是开心的生活。我的身边，现在只有你们。如果你们不开心的话，那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小明同学教会我的，应该是珍惜眼前人。小明同学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她知道我一直还记挂着她，应该也就开心了，可以了。游乐园做不做，没关系的。从今天开始，你想怎么做，你来定！” 说完，非爷把碗里的酒喝完了，然后跳下桌子：“我去睡了。你好好想一想，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相信你。” 余秋捏着啤酒瓶，只见非爷虽然路走得不直，但背影其实很坚定。 第319章 余秋的决定 非爷也不知道余秋究竟什么时候去睡的。 他反正是想到了很晚。 都说当局者迷，他确实体会到了。 当初屯了那么多币，他一下子不知道将来该干什么了，想起了小明同学的心愿。 现在终于第一次把一小半的币套出来了2000万，他才醒悟什么更重要。 上辈子是因为赚钱难，才那样苦哈哈地闷头赚钱，错过了太多。 这辈子既然赚钱不难了，何必还把时间花得这么紧张？ 苦哈哈地拼个五年十年，然后就挂掉了，又有什么意义？ 还把余秋贺方带得跌跌撞撞拼尽全力。 都还只是刚出社会的小年轻啊，非得扛起这么大的盘子。 非爷觉得自己太自私、太自负了，以为有了重生的挂，一切自然顺风顺水。 上辈子，员工就觉得跟着他累；这辈子，当然公司发展是顺利多了，但是员工也更累了。 大龙现在都没劲说骚话了，二胖都瘦了，小S加班修图太多人都憔悴了，虽然还是很勾人但比以前没朝气多了。 非也文化的办公室里，竞争的气氛更浓、工作的气氛更压抑了。 到了巴东，看了郁郁葱葱的大山，看了长势喜人的庄稼，非爷就想到了这些。 莫非那也是对自己的提醒？ 而余秋跟贺方就更不用说了。 人家谈个恋爱，自然有人家的方式方法，还不都是自己在旁边老是鬼扯什么恋爱观婚姻观，让余秋觉得要缓一缓、多处一处？ 你特么自己都没结过婚、感情生活一团糟，还对别人乱提建议，就凭重生的勇气吗？ 非爷这几天自嘲很多，真是太逗了。 再看看贺方，小子现在努力得吓人。余秋有自己日复一日的教导进步吓人，贺方没有啊。他跟随起来就很吃力了，还得跟上非爷所规划的节奏。 连自己知道陈月怀孩子了，都没意识到贺方不该这么忙。 自己分明不是这样抠搜的老板，老子当初可是一万个币随手就送了的人，还不是觉得这孙子不错，希望他幸福？ 非爷终于确认了，自己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不会因为重生了就怎么样。 先知先觉唬得了别人一时的选择，唬不住生活一天一天在人心里留下的感受。 变成了猫咋就没点觉悟呢？ 主角分明是余秋，你应该清楚自己是个辅助，他才是C位的那个啊。 一开始不还提防过他过河拆桥、虐待小动物吗？ 那说明你顾言很清楚啊。你过得怎么样，是要看余秋这个人怎么样。 最后你看，多幸运，余秋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被你带成什么样了？ 非爷醉醺醺地趴在猫架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怕你孤独，说告诉何诗、告诉他爸妈你是个人。 他知道你喜欢上了方欣雨，就怕你最终受伤。 他看出来游乐园对你很重要，就拼尽全力去帮你圆梦。 结果你害了他。 非爷觉得自己不是人。 妈的，现在还真不是个人。 但做个好猫吧…… …… 天亮了，贺方早早就来到了公司。 既然答应了陈月晚上都早点回去，那就只有早上早点过来。 但他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早。 看着方欣雨，他奇怪地问：“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方欣雨勉强笑着说：“有重要的事要说。知道余总跟你最近来得早，所以就早点过来等你们？” “要等余秋吗？”贺方让她进了办公室坐下，然后笑着说，“方爷，怎么今天叫得这么生份？” “没事，不用等他。”方欣雨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我准备辞职。按照公司的规定，辞职信我已经写好，签了名了。” 贺方正在开电脑的手一顿，转头诧异地问：“辞职？因为之前对你的安排，最近太累吗？” 方欣雨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挺喜欢公司的，是因为私人的原因。” “私人原因？”贺方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不会是托辞吧？” “怎么会呢？你们了解我的，我不说假话。只不过这个私人原因，我不想说。” 贺方搁下了辞职信，信里就是标准格式。他看着方欣雨，只见方欣雨表情很平静。 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他才说道：“虽然我是总经理，但是之前关于你的安排，余秋明显是有特别想法的。我先问问他，你总不至于现在就要撤吧？” “没事，只不过这个决定已经下了。该交接的，我还是会交接好。”方欣雨已经站了起来，“那你先忙。” 看她就这样走出办公室，贺方想了想，还是开始给余秋打电话了。 余秋的电话过了一会才接通：“喂，贺方，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七点多了，不早了，我已经到公司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今天先不过去。” 贺方有些诧异：“昨天路上太累了吗？那你不过来也行，有个事得跟你说。” “嗯，你说。” 贺方听见他起床的响动，就直接明白地说：“方欣雨来交辞职信了，我看她态度挺坚决的。” “啊？为什么啊？”余秋的声音提高了一个调。 贺方无奈地说道：“她说是私人原因，不肯说清楚。你之前对她是有特殊安排的，要不等你明天过来了，跟她再好好谈一谈？” 电话那头，余秋沉默了一下才说道：“行，我知道了。那等我去公司再跟她聊吧。” “行吧，那就这样，我先挂了。哦对了，陈月他爸……说你回来后，想跟你我一起好好聊一聊。” 余秋听完沉默了一下，然后就说：“我知道了，我晚点跟你回电话说时间。” 挂了电话，余秋拿着手机推开门，就径直就去找非爷。 刚出门，透过窗户就看见非爷已经趴在遮阳伞上了。 他打开房门就说道：“非爷，出事了！” 非爷回过头说：“我听到了。” 余秋对他不在隔音室里就能听到院子里的响动已经见怪不怪了，直接就问：“怎么办？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非爷跳下了遮阳伞站在树桩桌子上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 非爷笑了笑说：“这个不急。先跟何诗打电话吧，她现在更需要你。” “……好。” 余秋见非爷似乎知道详情，就觉得他有解决的办法了。 于是他先坐在了树桩凳子上看着非爷：“你说，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你都相信我？” 非爷很平静地看着他说：“没错。” “好。那我决定，让何诗知道你。” 非爷瞪着眼睛把猫嘴张大了，却又不能立刻打自己的脸。 余秋说道：“你该过点不一样的日子了。” “……她知道我，我的日子怎么就不一样了？”非爷很纳闷。 “当然不一样了，随便想一想就不一样。”余秋笑呵呵地说，“而且，关于公司的事情怎么做，后面我也有决定了。但那个等会再说，既然我决定娶何诗，那就不可能一直保护你存在的秘密。别人又听不懂你说话，你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何诗将来肯定会发现些什么的。总不能家里一直还有一间房，她永远不能进去吧？” 非爷恍然大悟，苦笑着说：“原来你一直说缓一缓再求婚，是因为想不到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余秋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不是问题吗？” 非爷看着他，想一想也是。 余秋常帮他带着个专用手机，家里还要有个旁人不能进的房间，这一看上去就是鬼鬼祟祟有大秘密的样子。 再加上他借余秋对方欣雨所做的各种安排，余秋名下的钱又有那么大一部分是单独存在某些卡里的，密码只有非爷知道。 这将来都是婚姻生活的雷区。 非爷想了想，假如自己是余秋，该怎么办。 如果何诗是小明同学，大概会拿着菜刀跟非爷讲道理吧…… 非爷神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忽然说道：“行！就让我会会弟妹吧！” 第320章 你千万别害怕 何诗走在前往余秋院子的路上，心情很不安。 一个晚上她都很惶然。 她后悔心情激动之下，说出了想逃离的话。她又不知道将来再该怎么办。 一年多的时间里，余秋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那么重要的人。 她只要想到也许就此分开，心里就很痛。 但她真的觉得现在这样，两人也不知道怎么走下去。 到了院子门口，何诗看着门不说话。 原来的时候，门口挂着一个叫“非也文化”的小牌子。 不用打开门，她也知道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是什么样的。 但其实都已经有很多天没来这里了，何诗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陌生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敲了敲院门。 然后就听到脚步声跑过来，余秋打开了门。 看到了余秋，何诗忽然就开始眼红了。 而余秋立刻把手上的洒水壶搁在地上，然后抱住了她。 “别在门口傻抱着啊，进来再说。”非爷蹲在那里开口说道。 何诗泪眼婆娑地，刚好看着院子里的方向，竟然看到了非爷在笑的样子。 这是第一回非爷对着他，脸上出现的表情很柔和，包括眼神也是。 何诗一时觉得自己眼花了。 余秋说道：“对，先进来再说。” 何诗都没注意他说的话里多了一个对字。 被余秋牵着手进了院子，何诗一步一步往前走，两人的心靠得很近的感觉就一步一步地复苏了。 然后她就听到余秋对非爷说：“非爷，一起过来吧。” 何诗奇怪地扭头看了看，只见非爷真的站了起来，一步步跟在后面。 进了房间，余秋说道：“煮了点稀饭，我先去煎几个藕夹。来帮忙好不好？” 何诗知道煎藕夹不用她帮忙，但是她就轻轻点了点头。 非爷蹲坐在吧台上，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等下是个什么光景。 他就听着余秋跟何诗在厨房里，只是先说些家常的话。 余秋也没有直接就开始道歉、反思，何诗也没有提昨晚的情绪失控，仿佛昨天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到了他们一起走出来坐在桌子旁吃东西之后，非爷发现余秋在自己面前以前会表现出的一些拘束似乎没有了。 何诗还不知道，余秋将要跟她说，面前这只猫的身体里有人的灵魂。 所以她仿佛已经暂时被治愈了一样，笑眯眯地跟余秋一起，给非爷喂狗粮。 非爷今天有大心事，所以没觉得酸。 妈的，有点忐忑是怎么回事？ 当初那是突然发现余秋能听懂自己说话，只有惊愕。 而现在是等待自己的存在被揭晓，非爷的心情就很复杂了。 既带着些期待，又带着些不安。 余秋注意到了非爷的情绪，对着他咧嘴笑了笑。 非爷骂道：“你小子笑个屁！” 何诗也差不多吃完了，听到非爷在那里叫，就说道：“它吃了吗？是不是也饿了？” 余秋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不饿，他在骂人。” “啊？”何诗懵了，“你怎么知道它在骂人？” 余秋笑了笑，把碗筷收拾了一下放在一边，然后说道：“你等一等。” 说完就跑到房间里，把笔记本抱了出来。 何诗有点不知道他在干嘛。 余秋重新坐下之后就说：“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准备告诉你。” 何诗没来由地有点紧张，整个人都坐直了一些点了点头。 看这个样子，余秋也不是不紧张自己，难道他终于要…… 余秋好好地想了想，开口说道：“先要跟你说对不起。” 何诗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的，我已经觉得好多了。” 看着她的样子，余秋有点心疼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这样就觉得好多了啊？” 何诗羞涩地笑了笑：“可能……只是因为越来越在乎你了，就想要占据你更多的时间吧。但我也知道你确实是在忙工作，我不是任性娇气的人，不会不讲道理的。” 余秋的眼神很柔和，轻轻说道：“我真是太幸运了……” 何诗觉得自己听懂了他的意思，所以把他的手抓在掌心：“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让自己那么那么累。你的事业已经做得够好了，又才这么年轻，不用那么急呀……” “所以……我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余秋认真地说道，“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我确实找到了一件我想做的事。这件事，是我自己发现的。朝这个目标努力的时候，我就很投入，花了很多的时间去想这件事。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工作，花在公司的时间上多了之后，剩下的时间就少了。” 何诗想起过去这一段时间的余秋，心疼地紧了紧手心抓住他，既是心疼他，也是因为自己心里有点委屈。 非爷却有点愕然，明白了余秋说的“是他选择的”，是什么意思。 他找到了一件什么想做的事？这段时间他也没忙别的，那么，是藏在比特春秋里的事？ 余秋又说道：“不仅仅是时间方面的问题。就算忙，肯定也不是完全就没有时间了。可是有一些那样的空余时间，我其实也还在想那件事该怎么做。有时候也许因为已经比较累了、精力上消耗也比较大，就有些不想动弹，没有再多用心去注意你，去计划我们可以怎么聚一聚。” 何诗心里一颤，喃喃说道：“跟我在一起，会让你觉得累吗？不需要专门计划吧……” “当然不是觉得跟你在一起累。”余秋连忙说道，“总之，我其实也是个很普通的人，找到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真的想把它做好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何诗怔怔地说道：“也许……我没办法帮到你。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会觉得很放松，让大脑能休息得更好吗？” 余秋苦笑道：“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很重要的事了。因为这件事，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其实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因为我觉得你太好了，我似乎不是凭自己本身，就吸引到你，让你喜欢的。所以，我不自觉地就会想要好好地表现自己，我怕会失去你……” “你……在说些什么呀？”何诗眼睛发红了，“你是在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会赚钱吗？” 非爷翻了个白眼，小年轻的复杂心思，事情越描越糊涂了！ 他骂道：“糊涂蛋！你就不能先说我的事，再解释你的心理？” 何诗看到非爷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在那凶巴巴地叫着，然后就看余秋尴尬地抓了抓。 只听他说道：“行吧，先说这个秘密。” 何诗把眼泪憋了回去，点了点头：“你说。” 余秋正色道：“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千万别害怕。” 非爷懵了，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 第321章 害点臊行吗为Fang丶大大加更 何诗没有接梗，但余秋这么说，她不禁有点紧张，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非爷也有点紧张了，甚至坐直了一点，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眼睛闪闪发亮。 余秋看到他的样子说：“非爷你别这样，你笑得怪瘆人的。” 何诗古怪地看着他跟非爷说话，而非爷居然还僵了一僵，然后把脸上有点僵硬的笑容收了起来，变成了平常很平静的样子。 她正在心里觉得很奇怪，就听余秋说道：“非爷是个人。” 何诗楞了半天，才无意识地确认了一下：“……啊？” 非爷是很聪明……但…… “就是那种，他的身体是一只猫，但他的灵魂是一个人。”余秋认真地说道，“他说话，我能听得懂。” 何诗的知识范围里，一时还不能接受这种存在。所以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脸色有点发白，伸手抓住了余秋：“你是不是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所以精神上……” 余秋哭笑不得，只能对非爷说：“这得你来帮我证明我没有得精神病了……” 非爷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走到笔记本面前。 余秋干脆抓住何诗的手搂住了她：“你别怕，他是个好人，不是妖怪。” 非爷嘀嘀咕咕地说道：“说得妖怪都是坏的一样……” 何诗就只见非爷伸出了猫爪子，在笔记本的触摸板上挪动着，然后熟练地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然后一屁股蹲坐在那里，用有点滑稽的姿势弯着腰靠前，用两只爪子灵活地敲着键盘。 屏幕上很快出现一行字：【认识一下，我叫顾言。】 她吓了一跳，一下把余秋抓紧了靠得更近，嘴里惊叫道：“它！它……” 余秋用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别怕……别怕……这是非爷上辈子的名字。” 何诗觉得更害怕了，什么叫上辈子？ 非爷无奈地继续敲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死了之后会变成一只猫，但是到现在，只发现余秋能听懂我说话。】 在安静的房间里，一只猫慢慢地在笔记本上敲出这样的话，何诗看在眼里只觉得大脑缺氧，有点晕。 谁能想到，余秋说的重要的事是这个？ 她还以为，要么是提分手，要么是求婚。 余秋觉得她似乎浑身发软，手都不禁开始发抖了，继续拍着她的背，然后奇怪地说道：“非爷，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我没觉得那么可怕？” 只见非爷横了他一眼说道：“你神经大条，缺心眼。” “喂！”余秋恼怒地说，“我怎么就缺心眼了？” 何诗听在耳朵里觉得异常怪诞，明明一边说的人话，一边是猫叫，真的在聊天？ 这时非爷又继续敲着字说：【你们遇到的那天，他把我救了，我发现他能听懂我说话，才有了今天。】 何诗看着非爷，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试探着问：“那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非爷叹了口气：【我听得懂所有人说话，但只有余秋听得懂我说话。】 这是何诗跟非爷的第一次直接交流，但无疑是最明显的证据。 何诗转头看了看余秋，只见余秋点了点头。 她双目有点恍惚，说道：“我想……喝点水……” 余秋乐呵呵地赶紧去拿了一瓶水打开给她，何诗哆嗦着大口吨吨吨吨吨。 非爷又敲道：【现在怎么说，你来吧。】 余秋先排着她的背问：“好点没？” 何诗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我继续说了？” 何诗深吸了一口气，挨得离余秋近了些，才紧张地点了点头。 “嗯。总之就是救下他之后，没过两天我就住院了，刚好赶上了房东收房租、住院要交钱。那个时候很穷，拿不出来那么多钱，贺方借了我3000都不够。非爷开始用他上辈子就学会的本事，在网上赚钱了，他说是给我交伙食费和房租……” 于是在余秋娓娓道来的声音里，他跟非爷认识之后，一路的过程在何诗面前缓缓呈现了出来。 余秋是怎么样在非爷的帮助下赚到第一笔钱的。 非也文化是怎么拿下一次次的机会的。 还有为什么要做游乐园。 余秋一边讲着，何诗跟听故事一样，终于心情平静下来，然后自然眼睛止不住地看非爷。 非爷感觉有点不自在，干脆背对着两人看着外面。 这时余秋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所以那书是非爷写的，像什么土家女人别有风味这样的话都是非爷想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非爷忍不住背对着他骂骂咧咧：“妈的，你说我的这个大秘密，就是为了甩锅？” 余秋乐呵呵地笑，何诗就古怪地问：“那你说你一直跟着非爷学习……没学这些吗？” 非爷忍不住了，过去噼里啪啦：【他闷骚！他学骚话可带劲了！】 何诗看得脸红了。 余秋笑呵呵地看着非爷说：“这样是不是感觉也挺好的？” 非爷楞了一下，发现确实有一点…… 余秋对何诗说道：“你想想，非爷这样是很孤独的。他帮了我那么多，让我能够获得原本拥有不了的事业和财富，又只有我能听懂他的话，我就把他当做我哥一样，希望他能够过得开心。游乐园是他想做的事，所以我想帮他完成。” 何诗想了一下人变成一只猫之后的内心世界，怜悯地说道：“那样是好孤单……” 眼神很柔和，像是在看个可怜的孩子。 非爷有点不适应，继续背过身去。 这样一来，背影看起来就更可怜了。 余秋说道：“所以一直以来，我就觉得我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别人看到的我的创意、非也文化的成功、甚至好多与人交谈的谈吐，主要都是非爷的功劳。你这么优秀，我追上你之后，心里还是有些自卑的……” 说到这里，余秋是真的有些忐忑地看着何诗。 而何诗似乎松了一口气一样，拍着心口跟余秋说：“那你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心里一直都挺自卑的。因为我除了长得不难看，也不是被娇惯了的性格，就没有别的优点了……我又没有突出的能力，帮不到你的事业，也没有跟你……在一起，照顾你的生活……”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就渐渐小了。 余秋抓了抓脑袋，憨憨地笑。 非爷现在不忐忑了，嘀咕着骂道：“害点臊行吗？你都知道我听得懂了！” 何诗也反应过来了，羞得脸通红。 余秋捏着她的手问道：“那你现在知道我其实挺普通的了，没有那么多奇思妙想，也没有那么强的事业能力。我就是你最开始认识我时候的那个余秋，你……对我的感觉变了吗？” 何诗看着他忐忑的眼神，轻轻地说：“我喜欢你，是一点点慢慢累积起来的感觉，主要其实是因为你的性格……你知道我的，我最开始对你有印象之后，只觉得你给我的是一种安全感，有一点憨憨地，但是对父母和朋友都很好。你就在默默地关注我、想了解我，这种节奏让我不抗拒。其实知道你那么厉害之后，我反而有点害怕。那时候是李老师一直跟我说……试试谈一谈恋爱，攒一点经验……” 何诗说的大实话，非爷噗嗤笑了出来：“原来你开始时候是被刷经验的NPC……” 余秋很无奈：“那后来……” 何诗看了一下非爷，然后还是说道：“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有没有本事。你越有本事的时候，我其实越害怕。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个很正派的人，不花心，很诚恳。以前的时候，有些东西我想不通，那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因为非……爷。” 余秋终于安下了心，欢喜地拉着他的手说：“是的是的，我跟非爷的性格和经历很不一样，所以就显得很奇怪，比如说微博上发的那些话，不像是我能说出来的。” 何诗扭捏地说道：“……那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胆子挺大的……” 非爷不乐意了：“什么叫没好到哪里去？我怎么了！” 第322章 误会方欣雨什么 何诗听到非爷突然一声大叫吓了一跳，然后弱弱地问余秋：“非爷说什么？” 余秋贼兮兮地笑道：“他说对，都是他带坏的我。” “呸！”非爷鄙视地看着他，然后开始敲字：【他最近这个样子，是我的责任。关于公司怎么发展的计划，都是我在做的。顺便说一句，私底下我们的钱是分开的，股份大头都是我的，只不过放在他手上。所以他现在只能听我的，因为我是董事长！】 非爷说完就斜睨着余秋：妈的你只知道甩锅，老子也给你挖个坑，看你媳妇介不介意这一点。 何诗看着屏幕上的字，然后喃喃问道：“那花房民宿……” 【那时候余秋没有那么多钱，主要也是我的股份！】 何诗有点弱弱地点了点头：“那原来你才是民宿的大老板……顾总好！” 非爷有点傻眼了。 余秋笑着搂住何诗，挤眉弄眼地说：“你看，我说何诗值得信任吧？” 何诗懵懵地问：“啥？” 非爷像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两个缺心眼！” 信息不对称的何诗也不知道非爷说了啥，然后就听余秋说：“虽然公司的计划是非爷做的，听上去我是因为他的安排才这么忙。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也确实是我自己想把这件事做好。我是个男人，我也想像非爷这么强。” 何诗低着头说：“我也想能帮到你。” “我知道。”余秋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所以对不起，这段时间疏忽了你的感受。昨天晚上我跟非爷聊了很多，我们也都发现了今年过年之后确实太急了，丢掉了一些原来的心态。那我们后面就不再这样了，你不用再担心。” 何诗轻轻地点了点头。 余秋问：“非爷，现在聊聊以后怎么做？” “聊吧，你说你有决定了，你想怎么搞？” 何诗听不懂，余秋对她笑了笑：“非爷问我怎么搞。以前都是他做计划，可能因为他上辈子的习惯，他做计划就掐得比较紧，一环套一环的。昨天晚上他说，以后由我决定怎么来做。我先说说，我发现的，自己很想做的事是什么。” 非爷跟何诗都看着他，余秋说道：“非爷你应该猜得到，就是我想到的，比特春秋里将来做好的内容，做文化影响力的那些。我觉得这个事情很有意义，不纯粹只是赚钱。它是能帮用户提高自己的，也是能帮到国家的。” “果然如此……国泰民安……”非爷笑了笑，“你爸对你的影响，可真不小。” 余秋又贴心地帮何诗翻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觉得非爷描述的那种垃圾信息满网络都是的场景很可怕，所以想这么做。就算这样做，不会在商业上像别人那么成功，也会有价值。而且，刚好我们把这一点强调一下，沉下心来，慢慢做好。” 非爷点了点头：“没问题。” “如果说纯粹为了把心态缓下来，把整个的比特春秋项目都停掉，那未免对不起雷总、知行、浩坤他们。所以这个事情，我想做，也需要做，后面还是会做下去。”余秋对何诗说道，“但来自游乐园这一块的压力，就放小一点。虽然非爷说做不做都无所谓，但毕竟是他的老家，也是他的愿望，我们还是帮他做。” 何诗认真地点了点头：“要做，我挺喜欢你说的游乐园的。” 非爷脸上露出了微笑。 余秋说道：“但是游乐园，不用像原来想象的那么夸张，一次做好。非爷，我想从民宿这种形态开始，为需要沉下心来做创作的内容团队提供基地，和比特春秋计划里的内容创作基地一起来做，这样子开始，你觉得呢？” 非爷说道：“都行。” “那我们可以先不用那么大的位置。我们就先去种树造林改善环境，做一个这种创作团队的小村落。比如说，写的，做自媒体的，拍视频的，画漫画的，做动画的……” 非爷笑着说：“文创村落，听起来挺有趣的。” “这样我们就不用那么急了。”余秋见他赞同自己的决定，很开心地说道，“非也文化这边，后面的自媒体计划这一块，也都可以和这个文创村落相结合。把现在已经签的合同做好之后，非也文化不急着扩张。以前咱们是为了稳住培养团队，现在，我们要稳住锻炼我跟贺方的能力。非爷，你当师父的，也总得尝试让徒弟扛一扛，看能不能先出师是不是？” “是这个道理。”非爷叹道，这小子看来一晚上没少想，挺面面俱到的。 “那关于公司这一块的事，我的决定就是这样。”余秋转向何诗说道，“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涉及到公司那么多人的饭碗，我这个名义上的董事长是不可能跑的。也许还是会有点忙，但是我向你保证，从今天开始我心里不会因为秘密、不会因为自卑，在你面前有那么多压力了。你看，民宿这件事，跟我和非爷要做的很多事都是关联的。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何诗的心情已经从最开始的忐忑、到惊吓得不行、又变成了很亲近的秘密小团体兴奋感了，听到余秋这样说，兴冲冲地点着头。 余秋笑道：“非爷以前自己开过民宿，等你加上他的微信和QQ，就可以直接让他这个大老板管一些事了，你也不用压力那么大。” 何诗诧异地问：“非爷还有微信和QQ吗？” 非爷觉得这妞傻乎乎的，我书都会写，怎么会没有微信和QQ？ 关于非爷人的一面，何诗就这样一点点地开始了解。 然后也终于缓缓地意识到了以前非爷对她不待见是为什么，脸就有点红，毕竟那时候自己还尝试过想抱抱他之类……怪不得有非爷在的时候，余秋不像单独跟自己约会那么……胆子大。 她又想起非爷在别的女孩身上色眯眯的样子…… 非爷看她脸红，心里意识到了什么，有点尴尬。 靠，以后似乎不能在何诗面前，仗着猫的身体吃别人豆腐了。 一大损失！ 这时余秋问道：“非爷，那现在说说看吧，方欣雨要辞职，你说怎么办？” 非爷愕然说道：“现在讨论这个干嘛！你小子连这个也要跟她说？” “说啊！一起帮你想想办法。” “你们能想个屁办法？你们还能把我变成人？” “那我以后能不管她吗？我要是管她的话，诗诗误会怎么办？你要是不想她误会，就告诉她嘛，或者干脆通过她来安排，也许还方便一些。”余秋振振有词。 何诗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啊？误会方欣雨什么？” 第323章 余秋是不是想包养我 一句话问得非爷给噎住了，余秋微笑着等他回答。 虽然他已经用言语将了非爷的军。 只见非爷有点不安地说道：“这个不说了吧？又没有实质的解决办法。你随便编个理由，就说她跟我上辈子有点关系什么的糊弄过去。” 余秋瞪着眼睛不说话。 非爷愣了一下，用爪子挠着头说：“也对，那就得被追问还有哪些人是跟我上辈子有关系的，又要牵扯到还有哪些人跟我有关系……” 余秋心想这可是你自己推断的，我就是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非爷仍然在抓头：“那就说方欣雨像我以前的女朋友，所以……妈的这也相当于直接招了……” 余秋看他慌里慌张的样子觉得好笑：“这事没那么夸张吧？你也是个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何诗在一旁都懵了。 非爷喵啊喵的，余秋跟他聊着天，她只听懂一个人的话，另一半的意思却不好猜啊。 只知道是跟方欣雨有关。 联想到之前余秋有那么多次让方欣雨把非爷带回家，她下意识地问道：“非爷……喜欢方欣雨？” 非爷傻眼了，你这妞怎么这会不傻了！ 余秋乐呵呵地笑。 何诗忍不住笑着说：“方欣雨是很漂亮……” 非爷觉得她仿佛在骂自己下贱，脸上挂不住，转身背对着余秋跟何诗。 “她为什么辞职，你知道点眉目吗？”余秋干脆就问，“那天她爸妈去公司，你还叫我装作不认识。” 非爷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这是她的秘密，你也不要问了。” 余秋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然后问：“那挽不挽留她？如果要挽留她，用什么方法？” 问题似乎问住了非爷。 何诗看着非爷的背影，听着余秋问出的问题，忽然就笑不起来了。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十足的悲伤。 如果非爷是真的爱上了方欣雨，那这…… 这份爱可以传达，可以证明，甚至可能得到回应，但唯独不会真正的有结果。 因为他现在，就是猫的躯壳。 何诗的心里颤了颤，抓紧了余秋的手。 良久之后，她听到非爷开始说话了，一说就开始喵个不停。 只是她听不懂，于是她就看向了余秋。 只见余秋脸上表情很复杂地说：“我觉得不行！” 非爷头也没回，但是很平静地问：“你在教我做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余秋皱着眉，“虽然你想为方欣雨保密，不说她为什么会辞职。但是按照原来的锻炼计划，她应该还没有达到你说的那种能力水平吧？你说就跟她说说对她今后的建议，然后就让她自己去外面闯，你真的放心吗？” 何诗听在了耳中，就知道非爷对方欣雨早就有了安排，希望她将来能过得好。在她细腻的女人心思里，不由得对这样的感情产生了莫名的感动。 然后非爷又开始喵喵喵了，何诗也听不懂，眼汪汪地看着余秋。 余秋听完非爷的话在那里沉默。 何诗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你刚才不是说，可以通过我来安排一些事吗？民宿反正要招人的，要不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到民宿这边来上班？” 余秋眼睛一亮：“非爷，你觉得怎么样？” 非爷嗤笑一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呐！今天这样，就是要打破你心里的一些成见。我不知道她的秘密是什么，但如果你也没有好办法，那为什么不能说出来一起商量商量？” “你搞得好像我也婆婆妈妈一样。明说了吧，她肯定不想有更多的人知道她这个事。我有什么资格就这样跟你说？” 余秋抓着脑袋无奈地说：“那你总可以说说，要解决她的麻烦，需要什么条件吧？你明明也是想解决她的麻烦的。” 非爷淡定地说：“我这不是在帮她解决吗？只要她能自己赚到足够多的钱，就是解决她这个问题的一个方法。” “你确定？”余秋说道，“那你安排一个职位，给她发够高的工资不就行了？反正现在诗诗也知道了，我对方欣雨的安排都是因为你。她不会多想的话，我就不怕其他人怎么看。” 说完余秋笑嘻嘻地用肩膀撞了撞何诗。 结果非爷说：“哦，然后方欣雨一看我明显配不上这么高的工资啊！余秋是不是想包养我？” 余秋脸上的嬉笑僵住了，而何诗听不懂，正纠结地看着他。 “我先跟她打个电话问问？”沉默了半天，余秋问道。 非爷想了想，点了点头。 余秋把电话拨了过去开了免提：“方欣雨，我听贺方说你要辞职？” 电话那头方欣雨说道：“稍等一下，我找个安静的房间。” 过了片刻她说道：“是的。我知道会给现在负责的游戏栏目带来很大的麻烦，如果有什么惩罚措施你尽管说。然后那个，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还是会完成的。” 方欣雨语气平静，似乎也早就想好了一些关键的点。 余秋纳闷地问：“不是，为什么啊？贺方说你说了，挺喜欢公司的。有什么私人的麻烦，你说出来看看，有办法解决的话不就行了？” 方欣雨立刻就回答：“解决不了的。” 余秋和何诗都看着非爷，非爷也转了过来看着手机，表情平静。 “那……你后面有什么打算？”余秋开始套更多的信息。 方欣雨答道：“还在想。” “……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余秋是真不懂，“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啊。” 方欣雨不说话了。 余秋想起非爷说的，试探着问：“是不是得需要很多钱才能解决的事？” 方欣雨笑了笑：“不是钱的问题。余总，别问了。贺总说要听你的意见，你看看怎么安排交接，我在做准备。” “现在公司有很重要的战略安排，将来是需要你来负责的。你不能就这样撂挑子半路跑啊！”余秋换了一种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如果不是有非常不得已的理由能说服我，我不同意！” 方欣雨沉默很就之后说：“行。那等你到了公司，我跟你说。” 余秋朝非爷挑了挑眉：“不用。你现在打个车，到我院子这边来吧。” “好，我跟贺总说一声就出发。”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她自己肯说，你没意见了吧？”余秋对非爷说道。 非爷看了看何诗，然后说：“那我当然不会有意见。不过，也许她不愿意当着何诗的面跟你说。” 余秋也看了看何诗：“那……就等她来了之后看看吧。” 何诗问：“怎么了？” “非爷说，方欣雨也许不愿意当你的面说。” “哦……本来就是不想说的秘密，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很正常……”何诗说道，“那我先到花房那边去？” “先等一下，也许她也不介意。”余秋拉住了她。 何诗重新坐了下来，然后就看着非爷，想了想之后还是开口说道：“非爷，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能帮她的话，还是帮她吧……不要因为跟她不会有结果，就早早把这个关系斩断了。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多痴情或者多无私，就是怕你将来会后悔……” 非爷仰天长叹：“妈的，别搞得我跟苦情剧男配角一样啊。” “……非爷说什么？” “他说好的。” 何诗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发挥了作用。 非爷斜睨着余秋：“你这是什么理解？我是这个意思吗？” “你不是已经在这么做了吗？” “我记得我之前说的是，等她具备一定的能力了，就让她走。” “那是还没到那天！你干脆就这样想吧，这辈子变成了猫，自己是苦了点，那就行善积德啊。你看你帮了我，帮我很多人，再帮帮方欣雨，没问题的。功德攒够了，下辈子也许就投胎到了一个好人家。” 何诗觉得余秋的话很有道理，但因为有非爷的真实例子在这，又让她觉得很怪诞。 而非爷则凶巴巴地说了一句什么话。 余秋没翻译，脏字太多了，涉及到了和神的密切关系。 过了没多久，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余秋过去开了门，方欣雨进来看到何诗也在有点意外，脸上露出踌躇的表情，不过一会就又平静了。 等她进屋坐下后，余秋问道：“何诗可以听吗？” 结果方欣雨反而坦然地点了点头：“可以。刚好也与她有关，避免一些误会。” 何诗懵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324章 方欣雨想种地 非爷诧异地看着方欣雨，不过想想她坦荡的个性，既然决定说了，还真就是要把事情说清楚。 于是余秋和何诗只能一头雾水地等她说。 方欣雨先喝了一口水，然后开口说道：“那天你看见的，是我爸妈。” 余秋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方欣雨古怪地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那天才装作不认识我？” 何诗也就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余秋，只见余秋在非爷头上薅了两下。何诗懂了，非爷指挥的。 余秋说道：“没有啊，那天忙着赶路，所以没打招呼。” 方欣雨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何诗说：“你别误会，我跟余秋没有什么。” 何诗扑闪着大眼睛，她觉得我本来没误会的。 “简单点说，就是我爸妈不靠谱，天天操心让我嫁个有权或者有钱的人家。”方欣雨顿了一下，干脆就说道，“虽然很多父母会这样，但你们把他们理解成为其中最极端的那一类就行了。他们知道我到非也文化工作，而公司发展又不错，老板还单身之后，撺掇我不止一次了。” 何诗瞠目结舌地看着她，那这么长时间，她有没有…… “所以说你别误会，我觉得余秋人是不错，但对他没兴趣。”方欣雨笑了笑，“所以也当面跟你说清楚，尽管这是我的家丑。” 何诗有点不好意思，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没误会……” “我以前用了很多办法，都没用。这次太夸张了，他们看到了公司融资的新闻，都没告诉我就直接找到了公司来。我现在年龄越来越大，他们还会干些什么我也预料不到。也许有一天他们会直接找到你说我不错让你考虑一下？这种事情我以前在台里的时候，他们就有这样搞过。”方欣雨有些疲惫地说，“我要脸，我不想公司里最后都知道原来我爸妈是这样的。” 余秋总算知道了非爷不肯说的是怎样的秘密，谁能想到那么开朗的方欣雨，心里还藏着这样的阴霾。 “所以这次我是非辞职不可了，如果你也不想惹麻烦的话就该同意。辞职之后，我说我把老板骂了一顿辞职了，至少他们不会再打你的主意。” 何诗突然觉得好幸运，自己妈妈从来没有这样想，宁肯她跟何诗过得都不富裕，也得自强自立…… 方欣雨三两句就把情况说清楚了。 秘密很简单，但确实也很难办。 怪不得原来台里对方欣雨的议论里总有很多迷雾，有的说她已经跟一些领导是不清楚的关系了，有的又说根本没这回事。 现在想一想，可能是她爸妈找到了领导。不管是以吃饭请领导照顾一下的名义还是别的，只要委婉提过这种意思，都会让领导觉得有那么些金屋藏娇的机会，然后顺理成章地就酝酿出一些丑闻出来。 余秋也没废话多问有没有办法好好跟爸妈谈一谈这种话，方欣雨比自己还大，这种话题不可能没谈，就是父母观念的问题。 他也能想象方欣雨的无奈。 作为女儿，又不能够断绝关系这样。 他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如果非爷是个人，余秋觉得凭他的人品和手段，方欣雨说不定喜欢，他也符合方欣雨父母的要求。 余秋想不出办法，只能问：“那这种情况，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方欣雨苦涩地笑了笑：“我没辙。只要他们认为值得，我做小三他们也觉得不是不能接受，我还能怎么办？你说到这里我也就明说了，我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他们再也找不到我了。给他们留封信，以后每年给他们的卡上转一笔钱，就这样。” 何诗觉得很心疼她，伸手过去抓着她的手。 余秋却觉得眼睛一亮：“这么说，其实你也不必辞职吧？你只用不在公司里上班，对外让别人觉得你已经辞职了就行。” 方欣雨刚对何诗笑了笑，然后就古怪地问：“我对公司来说……有这么重要吗？还可以单独做安排？” 余秋笑而不语，看着非爷：你看，说开了不就挺简单的吗？ 非爷怒骂：“使什么眼色？老子跟你没默契，看不懂！” “额……”余秋这才回答方欣雨的问题，“挺重要的……如果是这样，那要不你就先到我们做的一个民宿里去帮忙？” “……这算哪门子重要？”方欣雨不懂了，“还可以在里面写，我的游戏视频节目不办了？” “不是，本来也是准备让你到我的新公司去工作，所以之前才让你学很多东西，将来好独当一面。”余秋继续自圆其说。 方欣雨仔细地看着他，过了挺久才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这一回，我不想在城市地呆着了，我想找个乡下。这两年来我也攒下了一点钱，准备就到乡下承包一块地，过一过简单的生活。” 两人一猫目瞪口呆。 何诗马上就只见非爷一脸凶相，嘴巴里喵喵喵地走开了。 余秋听在耳中，立刻有样学样地训斥方欣雨：“你脑子坏掉了？有这么自暴自弃的吗？你以为乡下种地简单？乡下生活简单？你长这么好看，跑到个人生地不熟的乡下，有想过可能会多惨吗？你不怕地痞流氓村霸？你种地养得活自己？” 方欣雨眉毛一竖：“你当我傻？我肯定想过啊。我去的是我室友的老家，她知道我的事，有人照应我。而且在乡下，只要有网络有电脑，我还不是可以用自媒体啊写啊这样的方式赚点别的钱。还村霸？指不定我去了之后，村霸就换我当了！” 何诗把手都缩了回来，方欣雨好可怕的样子。 非爷骂骂咧咧地回来了：“就你这样子，做个屁的村霸！你对村霸的下限一无所知！傻娘们，不省心！” 余秋真的是头都大了，无奈地劝道：“你理智一点行不行？你为自己规划的，就是这样的未来？” “我觉得挺好啊，比现在这样开心。而且说不定我在村里，也能找到踏实靠谱有能耐镇得住我的男人。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让我爸妈也死了这条心。” 何诗听完就看非爷，只见非爷在那里翻白眼。 余秋越发无语了：“方欣雨，你这明显是小屁孩的叛逆。我理解，你确实被这个难题逼得心里很难受，但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你反正只是让你爸妈没法找到你就行了，你就算要生米煮成熟饭，哪里不能煮？干嘛非要去乡下折腾自己？” “你是乡下出来的吧？”方欣雨反问了一句。 余秋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虽然不算乡下，但小县城，也差不多了。我外婆家就在乡下，我很喜欢小时候去外婆家的感觉。你觉得我是发疯，但是我是真的想去乡下换一种生活状态。也许像你说的，我会碰到很多难题，也许我呆不了两年最终就会回到城里。但是我需要那样的空间和时间，也让自己好好想一想。” 方欣雨一口气地说完，让余秋觉得她不是最近才开始这样想的。 非爷也不知道，在方欣雨宅家的那一段时间，她还真的就跟袁慧讨论过这样，因为觉得反正在家里打游戏写也能赚到钱。 在城市里，她觉得太多人脸上都带着差不多的面具，奔波在忙碌的事业、或者放纵的玩乐里。 这都不是方欣雨喜欢的节奏。 就连她在对待别人的时候那种开朗直率的个性，也都显得相对另类。 所以方欣雨说这些话，语气很坚定。 房间里沉默下来，余秋皱着眉看了非爷很久，希望他提示一下自己怎么劝。 非爷一直在看方欣雨，继续错过余秋的眼神。 但他看了很久之后，忽然笑了笑，开口说道：“让她去巴东吧，我跟她一起去。” 第325章 把你男人弄不行 余秋觉得这事聊到这里，已经必须再跟非爷深入聊一聊了，不能靠眼色来沟通。 他头痛地对方欣雨说道：“情况我知道了，我先好好想一想吧。诗诗，要不你先带方欣雨去民宿看看，说不定她看完就不想走了。” 方欣雨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员工了，就啧啧啧地开起了玩笑：“可以啊，给个我俩独处的机会，让她问个够？” 何诗大为尴尬：“没有啦，我信你的话……” 她也不知道非爷刚才说了句什么，但是看余秋那表情，估计又是个心麻烦得立刻聊一聊。于是她就拉着方欣雨往民宿那边走了，临走前还回头看了非爷一眼，心中一叹。 院子里重归安静，余秋开口音调都高了：“不是，什么意思啊？你要离开我？” 非爷浑身的毛一支棱：“靠！别说得这么肉麻！” 余秋楞了一下，无奈地说：“你的心怎么总是那么脏？到底是什么意思？” 非爷淡定地说道：“你不是要先从一个文创村做起吗？那就定在我老家那一块，先把湾里的房子改建好，环境打造好，要不了多少钱。那边有陈皮，再让方欣雨过去，一文一武，先做着。”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也要过去？”余秋很不理解，“你过去之后语言不通，打算过一过纯种猫的生活？方欣雨是心太累了要换个环境，你不是内心强大的吗？怎么因为这次的事你也想换个环境了？” 非爷笑了：“你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不放心这傻妞吗？” 余秋看着他坦然的笑容，心里没来由地有些触动：“非爷……你这是……” 非爷收起了笑容，静静地说道：“我跟你不一样，我上辈子加上现在，活的年头够多了，感情这方面看得通透。喜欢就是喜欢，没结果也确实没结果。既然这样的话，守护她一下，让她能开心就好了。” 余秋说不出话来，就那么看着非爷。 “还有一点。”非爷眼神很柔和，“你说得对，徒弟只有真正尝试独当一面才能出师。有我在，你总会有依赖的心里，可能我又不知不觉把计划和目标定得高。这不是正好吗？何况，也不是说就会断了联系。” “……你在其他人面前，还能用手机用电脑不成？”余秋无奈地说道。 “傻了吧？改造房子的时候，不能跟办公室一样做一个套间，只留一个我能进出的小门？”非爷说道，“只不过，这样一来联系的主动权就在我这了。出师就从这里开始吧，就从你没办法随时得到我的指点开始。顶多是在一些大事上，我帮你分析判断、提供建议。” 非爷所说的，超出了余秋昨晚想到的内容。 毕竟这是因为方欣雨要辞职所带来的的反应。 而她要辞职又是因为非也文化的融资上了新闻。 之所以要融资又是因为非爷就是这么计划的。 这因果……想一想就让人觉得有点头大。 余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从遇见非爷后，因为只有自己能听懂他的话，还真没想过会有长期离开他的这种情况。 非爷又说了：“何诗知道了我的存在，只要我在的场合，她也就不能很自在地当我是一只猫了。现在问题解决了，你也不用缓一缓了。既然你们又交了一次心、感情更近一步了，也可以考虑求婚甚至结婚。这样一来，这段时间我不在会更好。你忘了我的耳朵太灵了？” 余秋哭笑不得：“跟这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不在你面前约会呗？” “余秋，这件事听我的。”非爷认真地说，“你只是听方欣雨稍微描述了一下，你不知道这件事在她心里的创伤有多大。你看她刚才还有心情开玩笑，大概以为没那么严重，你要想到这种性格也是她的一种保护色。我知道她想去乡下这种环境的心思可能真的很坚定，那我不会放心的。” “问题是……”余秋苦恼地说道，“你在别人眼中就只是一只猫，你能怎么守护她呢？” “是猫也会有便利，比如24小时贴身保护什么的。你忘了我招式不错？” “……你这话连起来理解，总觉得意思怪怪的……” 非爷冷笑道：“让何诗看看你这样子，骚得痛！” 余秋还在那纠结，非爷说道：“你不如就以何诗、陈皮还有我为班底，好好想一想你说的文创村落怎么来做吧。杨安之和卓龚那边，也需要他们把任务调整一下，帮忙设计一下那个现在叫陈家湾的村子怎么改造。还有，不用这么纠结，整得难舍难分似的怪肉麻的。事情怎么着也得有几个月的准备时间，和陈家湾的村民要谈怎么签协议的，还要请乔荣盛帮忙协调前期手续，又不是明天就去巴东了。” “……也是。”余秋想了想笑了起来，“那就让我先好好想一想。” 院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非爷跟余秋一起望着院子里 夏天已经到了，隐约的蝉鸣传过来，阳光烤得空气似乎有些变形，空调出风口发出微弱的声响。 “非爷，你想去做什么，我不拦你。但你要记得有事找我，需要好好过这一辈子。” “别煽情，我钱还在你卡里呢。” “……喂！我认真的啊！” “我也认真的。老子这么大的产业在你手上，我会经常过问的！” “好吧，你这么一说，感觉你也不是要远走高飞了一样。” “本来就不是，你这种多愁善感对何诗发挥去。你是不是因为忐忑我去了巴东，自己搞不定？” “怎么会呢？目标降低了很多，我现在觉得挺轻松啊。” “轻松就行了。对了，我去了那边的话，后勤得跟上。” “……啥意思？” “我的吃喝啊！像猫薄荷和一切好吃的，巴东不一定好买，别搞得我要去跟湾里的猫狗抢吃的。” “……” 于是非也文化的两大股东就董事长的乡村生活问题展开了深入的讨论和交流，确定了交流机制、预警机制、后勤保障机制等重大问题的解决方案，同时对陈家湾美丽乡村建设方案进行了初步的沟通。 等到何诗回来，会议才暂时停止。 “方欣雨说民宿挺好的，如果是在乡下那可以尝试做一做店小二……”何诗有些气馁地说道，“她说先回公司了，没说动她。” 余秋笑着拉她过来坐下：“没关系，到乡下也做一个。” “啊？”说完她看了看非爷，意识到了是什么意思，“你们现在就开始做游乐园里的民宿？” “真聪明！”余秋一句话夸得何诗在非爷面前有点脸红，“既然她想去乡下，就让她去负责文创村的事情呗。” 何诗担忧地说道：“她一个女生，长得又这么美，去巴东这种无亲无故的地方……” “这你别担心啦。”余秋看着非爷说道，“有护花使者的！而且肯定比袁慧老家的亲戚朋友靠谱。” “我走之后，你们怎么讨论的啊？” “就是我刚才说的啊，让她去巴东。我们在那边已经招了一个很可靠的当地人做前期工作，也认识一个还不错的领导干部。方欣雨过去，那就是投资方的项目负责人了，还有一重身份保护。最重要的是，非爷也会跟她一起去，保护她！” 何诗眼睛瞪大了，看着非爷惊问：“非爷怎么保护她？他……能行吗？” 余秋觉得要坏事，何诗对非爷的能力还是没有直观认识。 而这只猫对有些词是过敏的。 有些茬是不能提的。 非爷果然不干了，凶巴巴地弓起了身体说道：“我把你男人弄不行，你就知道你哥行不行了！” 这都是些什么词！余秋看他作势欲扑的模样，退后两步一脸黑线捂着裆：“非爷，你可想好了！诗诗看着呢，你一个大老爷们，这样不合适吧？” 第326章 非爷的主人竟恐怖如斯 玩归玩，闹归闹。 何诗知道了非爷的存在这样一个大秘密，两人一猫就在家里也聊了很久。 也许是因为大家的心态都变了，非爷和余秋都不再为将来事业的事情费心神，心情十分放松。 到了下午，余秋干脆又把贺方叫了过来，说了说公司这一块的新安排。 贺方也不禁送了一口气，笑着说：“看样子不用陈月他爸跟咱们聊一聊了。” “聊啊！很久没有跟守一先生坐一坐了，要不干脆晚上约他一下？” 贺方听他喊这名字，嘴里嘀咕着：“你又占我便宜，你跟他平辈论交，我算什么？”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见余秋一回来就请他过去，陈大壮心里也挺开心。 他嘛，是比较好面子的。余秋今非昔比，也算本地一个新晋的知名企业家了，对他来说也是女婿的好友，这样的家宴，陈大壮很喜欢。 晚间时分，他下了班之后就回家把陈月也接了过来。 余秋做了几道菜何诗去接手之后，他就跟贺方一起，和陈大壮先聊了聊最近的问题。 听了他们的新安排，陈大壮松了一口气：“过犹不及、冒进易失，你们能做这样的决断是好事。这样一来，我也放心了。我也不纯粹是为了你们的感情和家庭，事业上循序渐进也是至理。” 贺方点头听训，乖巧得很。 陈大壮又对余秋说道：“你说的那个文创村落，挺有意义。真要去那边做事的话，我在那里也有一个老友可以帮你引见一下。他比我进步，在恩西工作八年了，对你应该有些帮助。” “哦？”余秋看了看非爷笑道，“那真是太感谢了。” 说完忙询问究竟。 这一问之下，还真是挺大的收获。虽然这位李城毅的级别不算高，也不在实权的单位，但现在却是恩西一位大领导的秘书了。 余秋当即非常诚恳地感谢了陈大壮，说再去恩西时一定拜访。 饭菜上桌，几个人好好地喝了一顿酒，畅意无比。 自年初就越绷越紧的弦，似乎就这样松了下来…… …… 从这天起，非也文化的员工，逐渐感觉到老板压下来的任务没有那么重了。 而且，也着实组织了那么两回团队建设，让大家一起放松了一下。 其中一次，还是特地安排了一天工作日再加上一个假日，去了附近一个山上度假。 但也不是没有变动，公司的头号大美女方欣雨辞职了，这倒是让几个男的暗自神伤。 因为她不仅辞职了，原来的手机号、QQ这些似乎都换了。 而在老街区的一条巷子里，花房民宿终于开始试营业了。 只不过刚刚开始在网络上售卖房间，现在还鲜少有客人。 民宿门口，一男一女找到位置，女孩开心地开口说道：“总算找到了。希望这里真像图片上看起来的那样。” 说完就走进了院门。 一进门，就只听到悦耳的流水声，还有精致的院落，以及半截突出在院落里的玻璃露台。 “哇！”女孩很惊喜，至少从院子里的感觉来看，质感很不错。 男孩在后面提着行李箱，额头上有不少汗：“先进去办入住吧，江城真是热。” 说完两人就进了大堂。 何诗已经听到了响动，站在吧台后面笑吟吟地说：“二位好，是有预订的客人吗？” 男孩都觉得有些晃神了，这……是民宿老板还是请的员工？漂亮到这种程度？ “是啊，我们订的恋樱那个房间。”女孩也非常震撼，过来说道，“你是……老板吗？” 何诗笑着说：“是啊。麻烦说一下手机号，我核对一下。” 女孩办理入住的时候，又不断打量着环境，还有面前这个美得不像话的老板，忍不住问道：“老板，你这个民宿开了多久啦？” “刚刚开呢，现在是试营业阶段。真要说起来的话，你们是恋樱这个房间的第一个客人。” “真的啊？那有没有什么福利啊？”女孩笑嘻嘻地问道。 “有啊，等会有一份手工制作的糕点送给二位。”何诗笑了笑说道。 女孩眉开眼笑，然后又问：“房间真像网上的照片那样吗？我看得出来你们的照片是请专业的人拍的，没有PS得太过分吧？” “马上就可以看见嘛，我马上带你们过去。”何诗拿了房间钥匙就从收银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指着公共空间说：“这里是公共的休息区，想坐在这里喝喝饮料休息一下或者玩一下桌游可以到这里来。” 她又从收银柜台上面区了一个小册子到手上：“这是我们民宿专门请人做的一个周边旅游指南，也许你们用得上。” 女孩拿在手上一翻开“哇”地一声：“还是手绘的啊？” 何诗笑了笑，走到柜台边上靠墙的冰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糕点说道：“这是送给二位的小礼品，昨天刚做的。” 女孩接了过来先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奇怪地说道：“绿豆糕啊，倒是现在适合吃。《余味》？”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却想不起来。 跟着上楼很快就到了房间的门口，房门打开后，女孩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哇哇叫地冲进去就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拍照了。 “WiFi密码在床头柜上的小册子里有，两位有些什么需要直接到楼下找我就行。那就不打扰了。” 说完何诗就离开了房间下楼，男孩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喂！看够了没有！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女孩不乐意地嘟嘴怪罪。 “这个老板我好像在哪见过……”男孩似乎还陷入了思考当中。 “喂！” 他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哄自己的女朋友。等看到了女孩顺手搁在床头柜上的绿豆糕盒子，才“啊”地一声：“我想起来了！” 说完他就赶紧打开背包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连上网络之后找到了《余味》这个视频：“你看！就是她！” 女孩看着《樱花饼干》这一期视频里的何诗，不禁十分激动：“这么说的话，那她跟非爷也有关系？那这里可以看到非爷吗？” “肯定的啊！”男孩说道。 “去问问去问问！”女孩已经兴冲冲地跑下了楼，期待地问何诗，“老板，你送的绿豆糕，就是拍《余味》那个视频的帅哥做的吗？你们是什么关系啊？非爷会来这里吗？” 何诗楞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你们知道非爷啊？” 女孩满眼冒星星：“我是非爷的粉丝啊！” “这样啊。”何诗笑吟吟地说道，“想见他的话，那得等到晚上。” “没关系没关系！”女孩的期待瞬间拉满了，“这么说你跟《余味》里的帅哥是情侣吗？” ……帅哥吗？ 何诗心里有些小得意地说道：“是啊，他晚上也会过来。” “天啦！你们在网上那么大的名字，稍微一宣传那民宿还不爆满？这里的设计又这么棒！” “刚刚开始试营业，还没准备扩大规模宣传，需要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接下来非爷的粉丝开始了八卦之问，连原定的下午先出去玩一下的计划都取消了。 男孩下来之后坐在公共休息区的沙发里，在惬意的环境中欣赏美女就更加惬意了。 当然，女朋友就在这，他倒不是真的有什么心思。 何诗也算是低估了非爷在网络上的知名度，女孩八卦得要命，一直坚持等非爷，连晚饭也没准备先吃，说是晚上出去逛再吃夜宵。 好在总算没让她失望，到了5点多的时候，余秋就抱着非爷过来了。 女孩呜哩哇啦地就冲了过来：“哇！非爷！” 余秋都楞了：“什么情况？” 何诗笑道：“店里的客人，非爷的粉丝。” 余秋无奈地看着已经被女孩抱着拍照合影的非爷，然后问道：“方欣雨来了吗？” “还没有，应该在路上了吧。” 余秋点了点头：“那小玲呢？” “这呢！”小玲从收银柜台后面站了起来，“老板好！” 余秋笑了笑：“辛苦你啊。” 民宿开始试营业之后，何诗就把小玲也请了过来。 因为这丫头除了能帮着照顾店里的花花草草，还有一手咖啡和奶茶手艺，倒是可以跟何诗一起搭个手。 余秋跟她寒暄了两句，就听非爷在那边说：“行了啊！别再摸老子了！” 他面色古怪地过去把非爷接了过来，这家伙现在有点转性子了，居然不吃别人豆腐了。 看着女孩的男朋友在一旁还笑呵呵的样子，余秋想着你倒是走运了。要搁在之前，你头上只怕有点莫名其妙的绿。 女孩还兴冲冲地问着非爷和余味的八卦，余秋反正也还在等方欣雨，就随口跟她聊着。 过了不久，方欣雨就出现在了门口。 男孩震惊不已，这一个小小的民宿里，居然连着出现了两个这种级别的美女？ 余秋见她来了，就抱着非爷站起来对何诗说：“咱们回家吧。” 说完跟这对情侣点了点头就当先走了。 何诗点了点头，就过去挽着方欣雨的胳膊说道：“你昨晚又没睡好吧？你看你的黑眼圈？” “有吗？昨晚是睡得比较晚，还不是因为余秋！” 说完两人就又跟在后面走出去了。 男孩看得震惊至极。 回家……睡得比较晚……因为余秋…… 这位非爷的主人竟恐怖如斯？这样两个级别的美女都是他的女朋友？ 看这两位美女的关系，竟还如此融洽！ 男孩一时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有些呆滞起来。 女孩眼睛一瞪：“喂！醒一醒！” 男孩浑身一震，连忙赔笑：“走！我们去逛一逛江城的夜景！” 女孩这才娇哼了一声。 小玲笑呵呵地说道：“两位注意安全，有事可以拨店里的电话。” 第327章 热烈欢迎方欣雨总监 当日方欣雨听了余秋说，在巴东那边想做一个文创村落，让她去当“村长”之后，这家伙的兴致立刻就被勾了起来。 这至少比去袁慧老家种地有意思一些啊！ 于是就问了很多问题，不仅知道余秋已经在那边雇了一个人做了很久的前期工作，还知道余秋已经跟专业的设计团队签订了协议在进行设计。 从那之后，方欣雨在公司里处理完了交接的事，就是白天在家继续写那个。晚上余秋如果没有其他安排，她下班了到院子这边来讨论后续去巴东那边的事。 院子里，何诗去做饭吃了，余秋跟方欣雨坐在桌子旁，非爷蹲在桌子上。 “你说，让我把魔魔也带过去？”方欣雨大吃一惊，之前可没说到这个，“它……” 方欣雨很想不通，非爷对余秋来说不是非常重要吗？怎么会让她带去巴东乡下？ 余秋咳了一下：“现在会说话的猫这个微博的图片素材有点重叠了……我想换一个乡下的场景。反正他跟你也熟，所以你过去之后，还要多拍一些有关他的照片。” “这肯定没问题啊！”方欣雨大为欢喜，这样的话过去了至少有一只猫陪。 “另外……你得多注意一点他的安全……”余秋叮嘱道。 非爷不满地说道：“那是我老家！你怕个啥？” 余秋翻了个白眼，万一山里冒出什么野猪啥的拱你呢？ “好的！” 余秋找了个理由就先糊弄了过去，也没说让她把非爷带过去那边多长时间。反正按之前说的，他有时间也会多过去看。 “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记住了吗？这次杨安之和卓龚他们过去的话，你跟陈皮先在现场向他们陈述要求，让他们有个基本的概念，等他们回到江城我才好跟他们确认需求。” “没问题！” 余秋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靠谱，于是又提醒道：“特别是那个预留的机房设备间的设计……” 于是又再次开始交待起细节…… 方欣雨倒是很认真，不仅带了修改过的文创村方案，也带着笔记录余秋说的细节。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听余秋说了，明天方欣雨就要坐车去巴东。 她这次过去，动静不大。 去了之后，除了让杨安之他们再到陈家湾现场看、对需求，另外就是和陈皮所代表的陈家湾村民签些协议，开始为后续的投入铺平手续了。 对陈家湾的村民来说，这次将会获得一笔财富。此后，不论他们是到乡里生活还是到县里生活都可以。 湾里的工作，由陈皮去做。 而方欣雨则要代表余秋，展示一下外来投资商的气势，把这样一个小合作在手续上落地。 乔荣盛和李城毅也会帮一些忙。 等一起吃了个饭，方欣雨也走了之后，非爷才说道：“陈皮已经把驾照拿到手了吧？” “拿到了啊，要在那边配一台车子吗？”余秋很认真地说，“也已经让他先收拾出了一个独立的房子，刚好他有个堂哥的孩子要去乡里读初中了，就让他堂哥一家住到乡里去了。重新刷了一遍做了卫生，条件虽然还简陋但是干净！另外网线也已经安排在牵了，估计过几天就能搞定！” 非爷点了点头。 何诗掩着嘴笑。 非爷斜睨着她：“笑什么？我将来也要去那里生活的！” 余秋翻译道：“非爷说：我有的是钱，为女人花一点怎么了？” 非爷冷笑一声：“你尽管瞎翻译，我有你老婆QQ。等我去了巴东，看心情跟她说一说你。” “……我怎么了？” “比如你扣了一套苗凤寄过来的玩具，准备以后试一试。” 余秋懵了：“这你也说得出口？” “我是谁？你今天才认识我？” 何诗看他们你一言我一喵，只能听到一半的信息：“说什么啊？” 余秋正色道：“哦，他夸自己英明神武、考虑周详，我觉得对！” 何诗努了努嘴，一脸不信。 “行了行了，你们腻歪吧，我回房间。”非爷说完就回隔音室去了。 然而两人终究是牵着手出去逛了。 非爷在房间里觉得去老家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知道了自己是个人之后，何诗再怎么接受他的存在，也自然不可能再在家里面多放肆了。 而现在精力没有放那么多在事业上了的余秋，则显然是想多放肆一些的。 管他们寻什么无人的小角落去。 这样的日子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至少要等那边属于自己的那间房建造好。 要不然过去了之后，就真的是个猫了，除非偷偷地用方欣雨的笔记本和手机跟余秋联系。 这段日子，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在这段时间里，也不知道方欣雨过去了会不会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非爷皱着眉头，只能多让余秋叮嘱她，有任何问题一定联系他解决了。 …… 陈皮很兴奋地等在火车站的门口。 昨天晚上，余秋就专门打了电话，让他挑个越野车。 他和余秋商量了几个备选的车型，今天一早就赶到恩西买了台现车，直接用个临时牌照就开到了火车站接那位方总监。 已经跟着余秋快一年时间了，这还是陈皮第一回真切地感觉到，余秋真的是想在巴东做事情。 之前虽然老让他帮着打听各种事，但总有一种余秋是不是为了帮帮自己的感觉。 现在，一台虽然不算好但皮实的越野车，还有即将派过来常驻这边的项目总监，证明了余秋之前说的没有错。 陈皮花了不少的口舌，终于说服了湾里的人，也按照余秋所说的方式向大家解释了什么叫股份合作。 陈家湾的房子都将由新成立的公司进行改造，陈家湾的田地、山、水塘都将由公司承包。 每年不仅有租金付到陈家湾的村民手上，将来经营赚到的钱，还有一部分会分给村民。 陈皮还拉着其他村一些把田地承包出去的村民过来，让自己湾的人知道了那位余总给的条件真的很不错。 这番口舌在他堂哥一家把房子先让出来，签了合同一次性拿了5年的租金之后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现在，就等这位方总监过来之后正式在当地注册公司、签正式的协议进行启动了。 他知道这位方总监是个女的，听余总的意思非常重视，要他一定协助好、保护好，暗暗还有留意她情绪的意思。 想一想也是，从江城那样的地方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大概她也很有些不愿意吧？ 陈皮有点忐忑，堂哥家的房子虽然重新刷了一遍，专门买了一套新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 听到火车站出站口传来的响动，陈皮精神一振，方总监坐的火车应该到了。 他连忙举起那块临时做的牌子，然后开始打电话：“方总监，你到站了吧？我就在出站口，举着个牌子的。” “哦，好的好的，我已经下车了。” 于是陈皮就把牌子举得更高了，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方欣雨总监。 他怕不好找。 没多大一会，他就看见了一个拉着箱子长得极美的女生挥着手往自己这边走了。 陈皮有点懵，似乎是自己这个方向。 第328章 美女的魅力 不仅他懵，人群也聚集了太多目光在她身上。 而方欣雨已经走到了他面前：“陈皮吧？你的名字真有趣！” 陈皮憨憨地点了点头：“是啊……” 方欣雨爽朗地一笑：“好了，牌子别举了！” 陈皮脑袋晕晕地放下了牌子，然后才局促地说道：“车子在停车场，方总监跟我走吧。” 说完他的心跳得极快，脸很红，他觉得大概是因为天热。 然后又想起什么：“我来帮着提箱子吧。” “不用！我拎得动！”方欣雨正到处打量着恩西这边的风貌呢，“空气好清新啊！” 陈皮觉得不像话：“还是给我提着吧……” “真不用，就是些衣服，余秋说其他东西到这边来了再买。” 陈皮看她的架势，也不敢去抢着要提，很局促的样子。 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停车场，方欣雨上了车子就问：“去村里要多久啊？” “那还挺远的……我们今天先不回村里，杨总他们要到晚上才到呢，明天一早就回村里。” “这样啊……那刚好，先在城里买一些要用的东西。” “方总监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恩西我熟。” “你当然熟了。”方欣雨闻着车里的味道，“新车啊？” “是啊，今天刚买的。” 陈皮正襟危坐开车，心想着怪不得这么着急地买了辆新车。 要不然以方欣雨这相貌，陈皮都不忍心让她跟着挤车子！ 说起来……难道这是余秋的…… 但也不能吧？听说这位方总监要在巴东长期呆着的啊！哪里舍得？ 陈皮尽力地收摄心神准备完成余秋交给他的任务。 “方总监，杨总他们晚上才到，晚饭要不要约一下乔哥吃饭？” “可以啊！但是临时约的话方便吗？” “方便！我跟乔哥打个电话就行，咱们这件事，他挺上心的，我们俩交情也可以。” 到了酒店，方欣雨倒是风风火火说不用休息，把行李搁下就去这边超市再采买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具。 趁此时间，陈皮赶紧跟乔荣盛约时间，说余总委派的项目总监已经到了恩西，想跟他吃个饭先见个面。 乔荣盛听完，立刻就应承了下来。 他虽然是在宣传部门工作，只是个小科长。但是这样偏僻的地级市里，宣传部也算是比较要害的部门，他在本地的关系也不弱。 乔荣盛想了想，就又跟巴东那边他关系不错的一个招商局副局长打了电话，请他能不能安排时间过来，有一个项目大概是有意向落地了。 上一回余秋亲自过来，带的客人名头还挺大。那家顶峰他后来查了一查，很厉害的旅游规划公司。 不过人是过来考察过了，但那位余总是不是真的要在恩西投资，他可没有把握。 毕竟规划也还没有，材料都还没启动最初的项目立项程序。 所以他也没有多对外张扬，只是自己跟关系近的领导请了两天假，陪着走了走，到了国土等相关单位刷了个脸要了一些相关资料。 但现在，连项目总监都派过来了，只怕余总的决心真的不小。 乔荣盛也吃不准余总的心有多大，只知道意向的位置在巴东。这样的话，请对口的招商局先来介绍一下，是最保稳的。 万一到时候规模更大，再到市里面由大领导出面不迟，那个时候，至少也会记县里一共。 自己这位相熟的副局长会承自己的情。 心里琢磨了一阵，乔荣盛就赶紧做着手头上的工作。 到了5点半，他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提前出发了。路上又跟巴东的这个朋友余一方打了个电话，说已经到了市区，问到哪里吃饭。 乔荣盛已经问过陈皮，跟他说了地方。 本地菜做得很好的一家餐馆，余一方也知道。 看样子是那位委派过来的项目总监所提的要求，这也自然。 敲响了陈皮所说的包间房门，马上就听到了脚步声。 “乔哥，快请进。” “没来晚吧？”乔荣盛笑着跟他寒暄了一下，就进了门准备跟余总派来的项目总监握手，然后就有点愣住了。 一个让他惊艳的年轻美女站了起来：“是乔科长吧？余总托我向你问好。” 说完就挺大方地伸出了手来。 乔荣盛竟生出一丝受宠若惊地感觉，伸手轻轻握了握就立刻松开：“谢谢余总的关心，还没请教……” “我叫方欣雨。” “你好，方总监。”乔荣盛一时心神起伏，还以为余总派过来的一定是个老练精明的中年老油条，没想到是如此青春靓丽的一个大美女。 “乔哥，你上座！”陈皮拉着椅子把他往里拉。 “这不行……方总监是尊贵的客人，我是来做服务的……”他下意识地就推让，嘴里说起常见的场面话。 方欣雨以前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那是要看她愿不愿意。现在为了余秋所描述的那样一个村子，她却愿意笑吟吟地说道：“我到这边来要常呆的，以后还要请乔科长多帮忙。” “方总监要常呆在恩西啊？帮忙是哪里的话，你们到恩西来投资，我们理应做好服务。”乔荣盛按下了陈皮的手，“我又不讲究这些，就这么随便坐吧。我也请了巴东招商局的余副局长过来，都是好朋友，不讲究这个。” 说完看了看方欣雨，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喜。 方欣雨继续笑着：“刚好咨询一下把公司注册的事情。” 乔荣盛心里一惊：“已经要开始注册公司了吗？不知道这次投资的计划和规模有多大？” 陈皮在门口叫了服务员让上菜，回来就听见方欣雨说：“余总说先从陈家湾做起，计划有所调整。一期的话，投资规模在2000万。” 陈皮心里一震，2000万，就投在陈家湾一个小村湾！ 乔荣盛更是心里大喜，连资金额都确定了，这事是真要动了。这个金额，放在市里可能还不算什么，放在巴东这样一个小地方，而且是在乡村里，绝对算得上一号了。 何况不是说了吗，只是一期。 他笑着说：“余局长一定非常惊喜！”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有人说道：“什么惊喜……啊！” 门口又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皮肤有些黑、看上去30多岁的人，正看着方欣雨吃惊，然后赶紧移开了眼睛。 乔荣盛带着会心的笑容站起来说：“老余，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城过来的客人，方欣雨总监。这位是你们巴东岩屋坪陈家湾的陈皮经理。” 余一方收摄着心神记住了这两个名字，然后果然也是谦让着就坐在了乔荣盛旁边，寒暄一番才问：“我还一头雾水。老乔，你给介绍一下情况啊。” “我可是已经帮你把前面的工作做好了，你过来就是做好服务的！”乔荣盛笑眯眯地说道，“方总监是江城非也文化创意有限公司的余总委派过来的。这家公司你可能没听过，但是可非常了不得……” 随着乔荣盛的介绍，余一方越来越兴奋。 国内互联网行业社交新媒体领域的一家新星企业、刚刚获得3000万元投资…… 一期要在陈家湾先行投资建设一个文创村落，投资规模2000万元…… 他过来的时候，还以为乔荣盛只是帮忙介绍一个招商机会。 没想到，果子已经熟了！ 看着一直笑吟吟的这位美得不像话的方欣雨，余一方举杯就说：“老乔，没说的，我干了，你随意！” “先敬客人！” “我的错，我的错！方总监，陈经理，你们放心，这个项目，我全程跟踪服务！” 方欣雨端着饮料说道：“不喝酒，不好意思了……” “哪里的话……” 一顿饭并没有吃多久，因为陈皮还要去接杨安之他们，他也不放心只把方欣雨留在这边。 听说公司立刻就要开始注册了，余一方胸脯拍得邦邦响地保证。 第二天陪着燕京来的规划设计团队实地详细勘测了陈家湾的地形地貌之后，这位余副局长果然全程陪同着方欣雨和陈皮走了很多手续。 后来陈皮对余总感到很佩服…… 因为方欣雨走到哪，办事真的都很顺利…… 当然，他也就更加紧张了…… 因为小小的陈家湾，因为方欣雨的到来，专程来的人越来越多。 有的是跟办事有关的…… 有的就是专门来看方欣雨的，包括附近的闲汉…… 他忍不住跟余秋打电话：“余总，是不是……先请些保安啊……方爷……方总监的魅力太大了啊……” 第329章 猜测的时刻 余秋听到陈皮对方欣雨下意识的称呼，神情复杂地看着非爷。 只见非爷眼睛里闪过凌厉的光：“请两个会开车、身手好、靠得住的吧……” “那待遇方面……” “让方总监自己定，总之后面开工了也需要人看守工地的。”余秋叹了口气说道，“等会我自己跟她说吧。” 挂了电话，他问非爷：“怎么个搞法？” “催杨安之那边先把其中一栋屋子的改造方案设计出来呗，带我房间的那个。” “行吧……”余秋眉头紧锁，“那等改造好，还有一段时间，先请两个信得过的人吧。这么说的话，那边情况有点复杂啊。” 非爷懒懒地说道：“有什么复杂不复杂的，她要是受不了，就知道乡下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了。她要是适应得了，其实乡下还不是就那样。” 余秋想想也是，于是就开始跟方欣雨打电话：“你在干嘛呢？” “哦，学方言呢，不然有人骂我我听不懂的话太吃亏了！” “……”余秋看着非爷，只见非爷无奈地拍着脑袋。 “有人骂你吗？”余秋问道。 “那倒没有，但是学方言不是都从骂人话学起吗？有啥事？我记得今天的进展已经发送给你了啊，难道网不稳定没发出去？” “没有……关于你安全上的事……”余秋把让她在当地聘两个保安人手的事说了说，然后告诉她把那个会最先改造的房子清出来。 挂完电话，他对非爷说道：“我怎么听她的精神头，挺适应的样子？” “你盼着她水土不服？”非爷懒散地说。 “怎么会呢……就总觉得，她跟她爸妈的矛盾，总需要找到解决的办法吧？” 非爷呵呵笑了一声：“行了，你不是她，不必轻描淡写地去提建议。” 余秋这才想起，非爷的上辈子，也是过了40岁，都没能搞好跟他爸的关系。而他爸，除了要他整个孙子出来，可什么别的都没闹矛盾。 方欣雨…… 余秋摇了摇头：“是我多嘴了，她的问题就留给你解决了。我去花房那边！” 说完他就兴冲冲地走了。 非爷看他消失在了院门口，似乎又觉得院子里有人忘记锁门了。 但确实自己还在家，如果碰到小概率事件，自己也有办法搞定。 只不过，后面得提醒他。等自己去了巴东之后，得把门锁好了。 但在去之前，还是得为公司做一份咨询预案。 诸多计划都调整了。虽然后面自己不会紧盯着，但是现在可以先想多点。让他们提前有个谱，至少能够避免一些麻烦。 于是非爷踱着缓缓的步伐，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门不用关了，这样听得到外面的响动。 而如果何诗跟余秋一起回来的话，看到非爷在敲字也不会觉得无法接受。 这样的感觉，确实更自在了一些。 …… 夏日炎炎，非也文化的办公室里都是非爷可能最喜欢的风景，但是非爷没有再经常到公司这边了。 在巴东的陈家湾，一个立意很超前的文创村文旅投资项目落地了。 即便不是因为一个大美女在这边当项目总监，项目也会很快落地。 因为跟村民的关系人家已经提前协调好了，投资的钱很快到注资到了新成立的公司账户里。 而实际上，像这样的偏远村子里、搞文创…… 总而言之，有老板这么有情怀，拦着干嘛？ 对于巴东、对于恩西，这都是一个招商引资、发展农村的成绩啊！ 余一方是真感谢乔荣盛，让自己第一个出了面。 这落地动作这么快的项目，他也见过。那都是已经有了订单，抢着早日生产、早日赚钱。 像这种看不到赚钱日子在哪一天的项目落地这么快的，他真没见过。 总之村里环境和房屋改造的工程已经开始了。 做工程的队伍是陈皮找来的，这是他过去工作的成果之一。 余秋这次听了非爷的吩咐，专门从江城这边请了一个监理公司过去。 所以不懂工程的方欣雨也不用头大，只是安心根据设计图上的要求开始管种树这一块。 村湾在慢慢开始变样。 非爷很想看着这一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 既然非爷很想看着，那么第一个要改造的房子自然是在加班加点地做。 为此，新招聘的保安周永涛就需要晚上多盯着一点。 小小的陈家湾，居然还有夜里的工地，这让陈皮很头疼孩子们的安全。 但让他意外的是，方欣雨居然在孩子们当中很有威信。 每次方欣雨出来说话，孩子们就比较乖地去了她那边……看她玩游戏…… 陈皮觉得这种场景……一言难尽…… 余秋听到陈皮的汇报，只见非爷眼神中充满好奇。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经历了一场生活的反弹，大家都有了些取舍和成长，明确了自己的道路。 7月7日这一天正好小暑，是余秋的生日。 吃完了饭，何诗见识到非爷唱歌的样子，原来他拍着爪子喵喵叫是在唱歌。 余秋说他唱的是个重在参与。 非爷很鄙视他，然后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何诗担忧地问：“非爷生气了吗？” “怎么会呢，我们经常互相调侃。” 何诗就站起来准备收拾一下碗筷，余秋拉住了她的手：“先别管这个，回头我来收。我们到院子里乘一下凉。” “……不会蚊子多吗？”何诗有些纳闷，房间里空调不是开得好好的吗？ “抹点花露水嘛，就呆一会。”余秋拉着她的手就往房间里走，“先擦一点。然后我们等会拍张合影纪念一下，找人把院子的夜灯效果弄好之后，还没好好拍过照片呢！” 何诗被他拽着进了房，一开始心跳有点加快有点害羞，以为余秋要借机亲热一下。 然后进了房间看他说完这些话，眼睛里还有些忍不住的期待和躲闪之意，忽然心里又冒出了那个猜测。 于是她不禁心慌意乱地擦了花露水之后，就到洗手间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淡淡的妆容。 她觉得也许是，也许不是，因为有很多次，她都猜测那个时刻要来了，结果不是。 但反正总要拍照的，要让这一刻美一点。 第330章 非爷相当我爸很久了 出来被余秋拉着手，她没话找话地问：“非爷也在院子里吧？刚才看他跑出去了。” “谁知道呢，也许回房间去玩游戏了，也许出去遛弯了，他嫌我们两个腻歪，说我们要对单身猫善良一点。” 何诗抿嘴笑。她上次看了非爷玩游戏，听说还是5个人和对面5个人打架的那种。不知道别人知道队友是一只猫，心里啥感觉。 余秋拉着她走到了门口，一按开关，院子里的夜灯就全打开了。 非爷常爬的树上，点缀着各色的灯珠。 院墙上也有灯带勾出了轮廓。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在地灯的映照下显得色彩斑斓。 一架花房民宿那边的同款秋千也搁在了院子里。 余秋拉着何诗坐在了秋千上，看着面前的景象，何诗就靠在她肩膀上。 就这样，一直安安静静地，两人都没说话。 何诗渐渐把心里那个猜测丢掉了，只是安心地享受这一刻。 过了一阵子，她才开口说道：“今天拒绝了贺方他们一起给你过生日，就咱们两个和非爷一起吃了个饭，不觉得冷清吗？” 余秋摇了摇头：“没有啊！想要再聚的话，多的是时间。但这个生日，对我跟你，还有非爷，都有点不一样，所以就咱们仨一起过。” “……有什么不一样？” 余秋笑道：“这是我们秘密三人组的第一个生日啊。” “……那为什么挑你的生日过？”何诗开着玩笑。 “谁让我离得最近？我7月的，非爷8月的，你11月的。” “行吧，反正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余秋笑着问：“真的啊？” 何诗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当然了。” “那你再亲我一口！”余秋开始嬉皮笑脸了。 何诗脸一红，到处瞄了瞄，小声说道：“非爷可能在呢！” “我先确认一下。”余秋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又喊：“非爷？” “老子在这里！” 何诗吓了一跳，树上传来了非爷的叫声，她心想还好刚才没有听余秋的。 “……你在树上干嘛呢？” “找东西！” “找什么啊？” “你过来，我给你。” 余秋就拉着何诗说道：“非爷在树上找东西，让我们过去。” “树上有什么东西？”何诗很奇怪地跟在后面，到了树下仰着头。 然后她的眼睛就有点呆住了。 只见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的话，原来树上的灯珠拼成了一个心形。 何诗心里猛地一颤，吃惊地看着余秋，然后眼眶有些湿润了。 站的这个位置肯定不是偶然，是余秋带着她走到这里的。 只见余秋微笑着看她。 这时上面传出了一个声音：“接住了！” 何诗听的是一声喵。抬头一看，只见非爷站在树枝上，两个爪子捧着一个气球，气球下面绑着一个盒子。 他一松手，盒子就拽着气球慢慢地飞下来了。 余秋松开了何诗的手，何诗就亲不自禁地把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这时，只见非爷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在梳妆桌子上摆了个很酷的姿势，还特地伸出了一根爪子。 然后随着他在院子里奔跑了一圈，花花草草后面都升起了很多氢气球，被绳子拽着。 非爷跑到屋檐下又按了个开关，新亮了一组灯，何诗才看见那里的三脚架和机器。机器上还一直闪着红灯，何诗知道那是正在拍摄。 她不由得有些想闪躲镜头。 余秋已经拿着盒子了，把气球解开了交给何诗拿着。 何诗手上牵着一个气球，加上有些激动和慌张的小表情，就很像是个孩子了。 非爷已经回来了，就坐在树桩桌子上。 余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今天没有请贺方他们来，是因为这是我们俩的事。非爷有点特殊，但你不要有压力。” 何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却顺理成章地一起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这让我确信了，你对恋爱是什么样的态度，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余秋牵起她另一只手说道：“何诗，你是我以前不敢想象可以成为伴侣的人。但现在我知道了，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家，是永远不会被背叛的感情，是相亲相爱坦诚以待。那我现在再次认真地跟你说，你这一辈子，都可以相信我！” 何诗牵着气球红了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会对你好，对你忠诚，留意你的感受，把你的亲人当做我的亲人。但我也需要你对我这样。如果等一下你答应了我，我还需要你答应我，一起保守关于非爷的秘密。将来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一起去承担。” 说完，他跟非爷都一起看着何诗。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时，余秋打开了盒子，把戒指拿在了手上单膝点地：“何诗，你愿意嫁给我吗？” 何诗的眼泪夺眶而出。 从去年自己的生日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她总是觉得，两人的感情似乎到了这个程度了。 她守着亲热的防线，余秋会很清楚自己的意思的。 她需要正式的关系，才能真正毫无保留。 然后到了今年，自己还还差点提出来走向陌路。 只不过因为他有解决不了的一个问题，他也要尊重非爷的意见。 但今天这个时刻终于来了。 非爷还帮着他布置了。 何诗先看了一眼旁边的非爷，才哽咽着看回余秋：“我……愿意！” 余秋笑完了眼睛，牵起了她的手，把戒指戴了上去，然后站了起来。 非爷在旁边喵喵叫，何诗觉得自己大概听懂了，他是在喊：“亲一个！亲一个！” 然后余秋果然凑了过来。 何诗的唇一暖，心一化，手就松了。 她“哎呀”地一声：“气球！” 只见非爷从旁边猛地跳起，眼疾手快地扒住了线踩回了地上。 余秋无奈地说道：“总要飞掉的。” 何诗蹲下来接过线轻轻说道：“谢谢非爷！”然后才抓紧了气球，“这个不要飞掉，这个我要留着。” 看着她沉湎于此刻幸福当中的欢喜模样，余秋不由得笑容满面。 非爷也带着微笑。 两个人的漫漫人生路，开启了新的篇章。 今天晚上这份狗粮，他吃得心甘情愿。 何诗听他又叫了两声，就听余秋说道：“非爷说，他作为求婚唯一的见证者，就算是将来的证婚人了，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啊？不用啊！我还得感谢非爷给我们带来的缘分。”何诗连忙说道。 但非爷已经进房间去了。 余秋挥了挥手，何诗说道：“你不过来吗？” “我猜他是给你嫁妆钱。” 何诗心里一震：“什么？” 余秋宠溺地笑着说：“非爷说，想当我爸很久了，以后得更尊敬他。” 何诗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第331章 长者的苦心 何诗跟着走进了非爷的房间。 只见非爷坐在键盘面前看着她，笑了笑之后就开始敲字。 【按年纪的话，我也算是你们的长辈。今天你们走到这一步了，送一份礼物给你。】 何诗讷讷地说道：“非爷，不用的……我已经很开心了……” 【不用推辞。就算看在你能接纳我的存在、愿意为我保守秘密的份上，我也愿意送你这份礼物。你们对彼此都是真心实意地，那就好好走下去吧。】 何诗郑重地点了点头。 非爷笑了笑，继续敲字：【我上辈子也没孩子，现在更是辈分完全乱了。不过以后都是一家人，所以有什么问题就早些说出来，别再像上次一样只想着躲开了。这就当做我这个见证者，给你的一句叮嘱吧。】 何诗正处在心神激动的状态里，看到非爷说这样的话，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满足。 余秋说，非爷想当他爸，一半是开玩笑非爷想占他便宜，一半就是说，非爷准备立场站在自己这边。 这么说的话，以后就算非爷在面前，自己心里把他当做“同龄的哥”这样的芥蒂能少一点。 毕竟女儿在父亲面前，娇憨一点、不讲形象一点，也没什么。 她喃喃地说道：“非爷，你的心思，也好细腻啊……” 非爷轻笑着摇了摇头：【拿去吧，保管好，这是你的私房钱。等过几年……再换成钱。】 何诗好奇地看着非爷指着桌上的一张纸，她拿过来看了看，看不懂。 【余秋知道是什么。】 何诗已经听余秋说过不少东西了，问了一句：“是那个币？” 非爷点了点头。 “那这太贵重了……我……” 【不算啥，比我给余秋的多一个。行了，回去告诉你妈妈，让她安心。】 何诗擦了擦眼睛点头：“……谢谢非爷，那我走了。” 非爷已经转身了。 何诗出了房间带上了门，听到余秋在厨房里洗碗。 看她过来了手里拿着张纸，余秋笑着说：“果然是这个。” “非爷说，比他给你的多1个。” 余秋愣了一下，然后乐呵呵地说：“这就是告诉我他站在你那一边，不过也说明他挺认可你的。” 何诗有点懵：“可是……以前他跟我保持距离可以说是避嫌，我也没什么其他优点让他认可啊。” 余秋洗完了碗就洗手：“这你就不懂了。非爷说，因为他是一只猫，所以别人在他面前不会掩饰什么。再加上他上辈子的阅历和看人的眼光，他认可你，也说明我的眼光好啊！” 何诗的脸红了红。 余秋擦干了手牵起她，看了看她手指上的戒指：“那现在我们可以谈婚论嫁了，我送你回家吧。如果你妈也同意，我也可以改口了。而且也就可以名正言顺请她辞了工作，有闲心就去民宿帮帮忙，想休息就在家里看看电视。” 何诗幸福地点了点头，被他牵着出了房门。 到了院子里，看着还亮在那里的灯，何诗忍不住在树下停了停脚步，搂住余秋的脖子再次凑了上去。 两人沉湎迷醉了一会，余秋才笑道：“求完婚就是好啊，你都主动了。” 何诗红着脸气息还不匀，就只搂着他的胳膊不说话。 “走吧。” 一路到了何诗的家里，进门之后，就见沈晴雪正躺在按摩椅上看电视。 看两人手拉手地进门了，沈晴雪站了起来笑着说：“不是去过生日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余秋听着仿佛话里有话，就说道：“没出去玩，就在院子里一起吃了个饭。” 何诗过去把她按回按摩椅：“站起来干嘛，继续按啊，余秋又不是外人。” 沈晴雪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就瞥见了她手上闪亮的戒指，吃惊地问：“你……你们？” 何诗笑眯了眼睛，坐在旁边沙发上扒拉着她的手：“妈，你同不同意啊？” 沈晴雪百感交集，楞了一会又看了看两个小的，笑着说：“问这种没意义的话……只要你愿意，我肯定同意啊。” 何诗又轻轻地憨笑了一下，然后对余秋使了使眼色。 余秋嘿嘿嘿地笑了笑，然后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改口了？” 沈晴雪摩挲着女儿的手，总算雨过天晴，也走到这一步了。前一段时间，这丫头有些心事她也不是看不出来，李知顾也跟她聊过。 但是这是他们俩的感情问题，余秋又不是犯了错，难道她还能去跟余秋谈些什么？ 好在……终于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也就是笑着，看着余秋，就听余秋喊道：“妈。” 沈晴雪点了点头：“跟你爸妈说了吗？” “还没呢。” 沈晴雪伸出手，摸着何诗的脑袋轻轻地说：“这么说，就快要嫁出去了。” 何诗抓着她的手，动情地喊了一声：“妈！” 这时余秋才说：“妈，那现在我也算准女婿了，帮诗诗劝一劝您。为了身体考虑，家政那边的工作辞了吧？您想有些事忙一忙的话，就到民宿那边帮一帮诗诗。” “那怎么行呢？我得为这个丫头做准备了啊。”沈晴雪摇了摇头说道。 何诗摇了摇她的手不依：“妈！” 余秋也说道：“妈，这就是一家人了，您这么多年也是够辛苦的。以前我劝不动您，现在……民宿那边本来也是要请人的啊。” 沈晴雪长长叹了一口气。这要谈婚论嫁了，何诗嫁过去之后……终究是娘家一点根基都没有啊，她满心里都是愧疚。 所以她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不会答应的，不用再劝了。我50都不到，还能就养老啦？你们的孝心我领了。” 不管怎么样，多攒点钱是应该的。 原来说，何诗要是自己开了店，肯定是要去帮她的。但是现在，民宿开起来，主要还是余秋出的钱啊。 何诗急得要冒眼泪了，余秋也很无奈。 偏偏都是自尊自强的人。 看到两个孩子这样的表情，沈晴雪也咬了咬牙。她伸出手擦了擦何诗的眼睛：“好了好了，我又不是非要倔着跟你们添堵。妈是真觉得身体还行，真的。” 何诗点了点头，用力说道：“反正我肯定要让民宿赚钱的！又不会让他亏本，你不要想多嘛！” 沈晴雪哑然失笑：“行行行……反正去哪里做卫生都是一样做。” 何诗这才破涕为笑。 又聊了一会家常，余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把时间留给了她们母女俩，自己先回了。 母女两个当然是有很多心里话要说的。 沈晴雪确认了何诗的心意，才说出了刚才余秋在的时候不好说的话：“诗诗，妈希望你们，不要现在就领证，办婚礼。” 何诗心里一落：“……为什么啊？” 沈晴雪看着她有些惊慌的小脸笑了笑：“夫妻之间，柴米油盐朝夕相对，又会有一些以前碰不到的问题。现在你们都有了相守一辈子的心，那可以真的住在一起看一看了。如果还觉得没有接受不了的问题，那就选日子吧。这段时间，半年也好一年也好，就都看得出一些苗头了。” 何诗听着听着，脸就抑制不住地红了，娇嗔地喊了一句：“妈！！！” 沈晴雪笑着说：“以前是叫你不要冲动，守一守自己。但现在……你注意好安全就行了……” 何诗抵挡不了了，嘟哝着“不听你瞎说了”，就逃也似地往自己房间去。 沈晴雪看着她的背影，从笑到了平静，而后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当然是希望余秋得到了全部的你，仍然是这么珍而重之啊！ 第332章 我今晚不回去了…… 余秋根本不知道，花都已经开好了，就等他去拱了。 这种事情，何诗怎么可能主动？ 所以他只感觉到，自从何诗戴上了戒指之后，确实是甜蜜更上一层。 就这个时间里，多了一个常去花房的人，那就是陈淼。 这个小姑娘已经知道了余秋要在陈家湾做的事，也知道将来的一个方向是做民宿。 作为难得从陈家湾考出来、将来也准备回去的人，她已经开始在这边义务帮忙、积累经验了。 虽然花房民宿根本还没有启动网络上的推广，但是余秋也已经把《余味》捡了起来，拍摄的场景换到了那边的小厨房。 这一季的主题就是小吃糕点。 如此一来，到了店里的客人，既然都是通过网上订购的，又有几个不知道会说话的猫，不知道余味的日常？ 何况老板娘美得冒泡，最近更是喜笑颜开艳光逼人。 名气已经在悄然传开了。 看到何诗今天穿得美美哒，小玲下午来了之后就悄悄问：“晚上约会啊？” 何诗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现在戒指都戴上了，早就不觉得不好意思了。 小玲于是啧啧啧地说道：“还好有淼淼陪着我。” “她晚上在这边的话，你可以早点回去好好睡啊。”何诗随口说道。 小玲嘿嘿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呀，又有个人在问清荷。老板娘，这个房间为什么一直不开始卖？” “我喜欢！先卖其他的啊！”何诗小声嘀咕道，然后就见小玲面色古怪，“怎么了？”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小玲低下了头窃笑。 何诗脸一红：“想什么呢！” “没有没有，我回复这个咨询。” 何诗干脆上楼去了，到了清荷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她最喜欢，就有点……不想让别人睡在这里的感觉…… 除了自己…… …… 余秋跟何诗一起看完了电影，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多。 和以前的每次一样，他准备送何诗回家。 和以前的每次一样，又在楼下的车里腻歪起来。 和以前的每次不一样，何诗今天很快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声音细细地说：“别……在这里了……” “……啊？”余秋有点懵，心里燥着呢，就这就不允许了？ 何诗低下了头喘着不匀的气息：“我……可以……” 声音越来越小，余秋没听完整：“渴了？等会……” 说完他从旁边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她。 何诗咬着嘴唇，只能接过瓶子喝了两口，平复了一下心情。 然后她再次红着脸问：“你……是不是很难受？” 余秋正要回答，然后回过味来，联想起她之前说的话，吃吃地问：“你……你是说……” 何诗低下了头，没有反对，只有心跳得很快，自己都听得到。 余秋口干舌燥，自己也喝了一口：“那……我们找个地方？” 自己院子里有猫，何诗家里有丈母娘，那只能在外面啊！ 何诗低声说道：“我想……去花房……” 余秋开心得不行：“好！好！” 说完重新启动了车子，就往花房的方向走。 楼上，沈晴雪听到了响动，看着远去的车子，默默合上了窗帘缝。 到了花房的门口，余秋牵着何诗下了车，才一拍脑袋：“但我还没买……” 何诗拽住了他：“这几天不用……” 余秋乐开了花，求婚之后，就像是酝酿了很久的感情又被点了一把火，今天终于要烧旺了！ 民宿里还亮着，有游客喜欢逛到比较晚回来。 何诗低声说道：“就……直接上去……” 于是正在收银柜台电脑上看电视剧的陈淼，就看余秋跟何诗一起牵着手上去了，都没来得及问好。 她有点懵懵的，但是想想是这个时间了，老板娘红着脸的样子，她也就开始脸红了。 装作没看见，装作没看见。 楼上，何诗和余秋进了清荷的门，她就赶紧关上了门反锁住，咬着嘴唇觉得特别害臊。 在余秋眼里，这个样子特别动人。 想到晚上可以发生什么事情，他的心就更加按捺不住了。 何诗还靠着门在那里手足无措，余秋过去轻声说道：“我先洗澡？” “……嗯。”何诗把他推进了洗手间，才赶紧过去，先把窗户拉严实了，拉得很严实。 然后才对着窗帘捂着自己的脸，又捂着自己的心口深呼吸。 不过总需要有这一天的，她转过身看着美美的房间，又摸了一下手指上的指环，嘴角就溢出笑意来。 总要先有第一次，才能跟余秋说，可以住到一起了啊。 那第一次，就在自己最喜欢的房间里，一切都是最好的。 余秋洗完澡出来，就看何诗甚至在房间里准备了一套他明天可以穿的干净新衣服。 何诗不等他调侃，自己拿着衣服冲进了卫生间。 余秋惬意地期待着，原来何诗已经早有预谋……不过他喜欢！ 趁何诗还在洗澡，他给非爷打电话。 “非爷……我今晚不回去了……” “哦……啊？”非爷好像楞了一会，然后带着笑意说道，“好好表现啊。” 说完就挂了电话。 余秋眉毛一挑，什么叫好好表现…… 不过，余秋一开始想象，就感觉自己已经要血液沸腾了。 感觉一晚上都不会困了呢！ 许久之后，卫生间里已经没了响动了，但是门还没开。 余秋窃笑着喊道：“出来啊！” 里面还是没声音，余秋过去敲门小声说：“老婆……出来啊……” 门终于开了一条缝，余秋看到她怯生生的眼神，血气一涌就推开了门把她拉了出来。 何诗直接扑到了他怀里，紧紧抓着他背上的衣服。 她觉得自己有点站不稳。 于是余秋就把她抱了起来，慢慢走往荷花深处…… …… 远远的巴东陈家湾里，清晨起床的方欣雨听着鸡叫就起床了。 她喜欢一大早起来，因为这个时候的山里很安静，空气特别好。 尽管现在湾里还是个小工地，但空气也特别好。 因为天气热，开工的时间会很早，所以留给方欣雨感受这种静谧山川气氛的时间并不多。 她现在喜欢端着盆子，站在门口刷牙洗脸。 她的这间屋子前面，有一个小凹地，正在准备挖成一个池塘，后面好种上荷花，做成一个小风景。 方欣雨刷着牙，含着一嘴的泡沫扭头看了看后山，想着今天要再来一批苗木。 按照设计，这批苗木是银杏，将来这个后山会成为一个银杏坡，秋天里很漂亮，以后也会沿着这个山坡，再建一些新的树屋式民宿。 为了成景快一点，听说都是找来的大树，所以今天还会有不少人过来，在机械的帮助下栽好。 后面为了让他们存活，就得细心一点了。 方欣雨刷好了牙，又用清水简单地洗了脸，就把头发挽了起来。 第一栋房子已经改造好了，今天她还得搬过去。 再过两天，余秋要带着非爷过来。 方欣雨是有点疑惑的，她感觉余秋对自己过来的这两个月，似乎关心得有点过分。 总问自己能不能适应，现在遛还来得及。 开什么玩笑？ 方欣雨招了招手：“虎子！过来过来！” 一只黄色的土狗摇头摆尾地过来了。 方欣雨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就威风地说道：“走！去巡山！” 从背影来看，方欣雨穿着挺耐脏的衣服，随便扎着一个马尾，身边跟着一条摇头摆尾的土狗，已经是活脱脱的村姑模样…… 第333章 你不要过来啊 大山里，都是天已经大亮了，还看不到太阳从山头冒起来。 方欣雨一早起来之后就喊：“魔魔！魔魔你去哪了？” 然后一扭头，看到非爷蹲在屋顶上看着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仿佛在思考猫生。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啊！小心摔着！”方欣雨赶紧招手。 非爷看了她一眼：“刷你的牙洗你的脸，收拾整齐一点！” 但方欣雨已经蹭蹭蹭地沿着旁边的楼梯走上来了。 这一栋被改造好的房子，把平方的顶部改造成了一个有栏杆的露台。 等到整个村子都建好之后，这上面会再添置遮阳伞和桌椅，作为一个露天的休息区。 非爷就是在这个露台的边沿，静静地看着那棵树。 方欣雨蹲了下来往那边瞄了一眼：“你看什么呢呀？” 非爷望了望其他的地方，想了想跟着她一起走了下去。 余秋成功上垒之后，回去就兴冲冲地跟非爷讲，何诗准备跟他住在一起。 非爷明白了沈晴雪的良苦用心，因为她自己是在婚后又破裂了感情，所以希望女儿能在婚前就尽可能地发现可能调和不了的矛盾。 于是他提醒了余秋这一点之后，尽快到巴东这边来也多了一个必要。 何况非爷自从定下这颗心，也确实想早点回到陈家湾来。 然后余秋跟何诗，就在九月初民宿也进入了相对淡一点的时间里，一起带着非爷来到了巴东这边。 陈皮帮着搬了几个箱子进了那个设备间，把那个房间全部的钥匙交给余秋之后，非爷的娱乐室兼联络室就开始了布置。 虽然搞得是神神秘秘的，但余秋是老板，他爱怎么干就怎么干。 何况还有何诗跟方欣雨两大美女一起在门口聊天堵着。 等余秋他们又跟当地的领导们、承担工程的老板们一起吃了个饭之后，非爷就正式留在了老家。 非爷觉得余秋这小子不像是担心自己的样子，回去就要开始跟何诗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了。 然而一开始的时候非爷没有留意。 他是一直到前天晚上的时候，才发现的异常。 昨天晚上，他又确认了一下，然后就一直在露台上看到了天亮。 老树在发光。 准确地说，就像当时在余秋身上一样，有一种呼吸的韵动。 而这次，韵动的范围显然大多了，从树的枝干上，延伸到整个村子的远处。 非爷是真的懵，想不通。 一年了，余秋身上是确认没这个异象了，结果反而到了陈家湾这边来，重新看见这玩意。 跟特么雷达似的。 非爷没准备跟余秋聊这个了。 他现在的节奏挺好的，不要再打破那种状态。 总归肯定是跟自己有关的，非爷准备再慢慢关注下去，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情况。 方欣雨走在前面，非爷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看见什么虎子、大黑、小花摇头摆尾地过来了。 非爷眉头一皱：“闪开！” 大黄狗虎子汪了一声，大黑狗大黑也跟着汪了一声，狸花猫小花凑到非爷这边来蹭了蹭。 非爷继续皱着眉，也不知道他们是听懂了，还是在问好。 刚来的时候，非爷觉得是因为方欣雨跟村里那些动不动就拿扫帚或者腿去捣它们的汉子和妇女不同，所以猫猫狗狗喜欢往她这里转。 后来非爷就明白了。 这个妞已经提前开始拿自己的粮食和零食喂它们了。 第一次的时候，非爷愤怒地过去赶：“闪开！都是朕的！” 然后就被方欣雨捉了回来，睁着大眼睛教育：“魔魔！这样不乖哦，要知道分享！” 分……分享你妹啊，你搁这教育孩子呢？ 买这些猫粮狗粮和宠物零食的钱，归根结底都是朕掏的！朕！ 语言不通的弊端这就显现出来了。 一而再、再而三，非爷放弃了抵抗，由得她去。 在遥远的恩西，偏僻的巴东，外乡人罕至的陈家湾里，两只土狗一只土猫，率先过上了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生活。 现在一清早的，发现方欣雨起来了，这三个吃货就迅速精神地围了过来。 方欣雨果然去旁边舀猫粮狗粮了。 非爷在旁边冷冷地说：“你这憨妞待会要不要拿两把谷子再去喂鸡？” 方欣雨听到他叫，在那边招手：“魔魔，你也来吃啊！” 非爷傲娇地扭过了头，老子有规律的吃饭时间，怎么会跟这仨货凑一个碗？ 他准备到村里溜达溜达，熟悉一下这本来应该很熟悉的老家。 走到了陈皮家，非爷听到他已经起来了，在跟他家里人说话。 说的是方言，但非爷听得懂。 “等会要再叮嘱一下几个小的，那个余总的猫，金贵着嘞！是专门过来拍戏的，可不能跟撵虎子大黑小花一样撵他。撵伤着了，赔不起！” 非爷听得汗都冒出来了，果然有被熊孩子追着撵的可能吗？ 还好不是只大狗，不然也有被骑的可能。 转了一个弯，一个老汉已经起来了，正看着一只在山坡上吃草的牛。 陈皮还在慢慢协调现在湾里居民的安排，总要把这一季的庄稼收了。 在村里给原来村民新建的院落区建好之前，现在过渡期就会是这样，牛照放、猪照养。 非爷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牛粪。 所以这是个问题，既不能一点乡村味道都没有了，又得注意环境卫生。 不行的话就拿鞭炮炸掉。 非爷考虑着这样的问题绕开了这坨黝黑又冷峻的排泄物，忽然脚下一软。 他僵在了原地，这个时候精神已经集中了。 这触感……这气味…… 非爷浑身的毛都支棱了起来，猫嘴张得老大，惊吓过度的样子。 “次奥！踩到狗屎了！” 一声凄厉的猫叫让那边的牛不满地看向了这边，也有一群鸡吓得谷子都不啄了。 “次奥！次奥！次奥！”非爷狠狠地骂骂咧咧，赶紧用爪子在旁边草上一顿擦，一顿擦，然后非常精确地定位到了这一小块草的位置。 从今天起直到死，我非爷都不会打这个坐标经过！ 非爷逃也似地往回跑，直奔厕所。 方欣雨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很奇怪，然后想了起来跟了过去：“魔魔，我来帮你擦！” 非爷惊恐地回头：“你不要过来啊！” 第334章 来了一朵花求订阅 非爷是服了，你特么拿着纸蹲在厕所门口是什么意思啊？ 你闲的吗？ 但是总不能把爪子伸到蹲便器里去洗，跳到洗脸盆上也不合适啊！ 看样子只有用花洒了！ 非爷举着爪子指花洒再指指自己踩到不洁之物的那只爪子：“拿下来，洗一洗！” 方欣雨看着非爷这个样子，居然掏出了随身带着的手机拍了一张，然后惊喜地说道：“这一张素材好！” 非爷举着爪子活像个憨憨。 他放弃了，举起了另一个爪子：“看见没？狗屎！” 方欣雨总算看到了非爷爪子上残留的颜色，又是嫌弃又是好笑地说：“原来魔魔不是要上厕所，是要洗手啊！魔魔真是聪明又爱干净！” 说完她就把花洒拿了下来打开，小心地帮非爷冲爪子。 这时候门外面响起了声音：“方爷？吃早饭啦。” “好嘞，这就来！” 说完她干脆拿手上的纸又擦了擦非爷的爪子说道：“看，干净啦！就在这里玩别乱跑哦，我去吃东西啦。” 非爷总算浑身轻爽地走出了门，看方欣雨跟陈皮有说有笑地去他家吃早饭了。 看着跟两口子似的，非爷这么想着。 于是他就板着脸问：“虎子！是不是你乱拉？” 黄狗虎子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 “还是你？大黑？” 大黑狗就干脆头也没回。 非爷站了起来，皱着眉揣着爪爪。 然后狸花猫小花就过来在他肚皮上蹭了蹭。 “就知道吃吃吃！然后就乱拉拉拉！懂不懂讲究卫生？陈家湾动物卫生守则第一条：在规定的地方拉屎拉尿，都听到没有？” 太阳出来了，吃饱了的虎子和大黑趴在了水泥地上，只有尾巴和耳朵偶尔动一动。 非爷觉得自己有了艰巨的任务：从今天开始，训练这仨讲卫生。 …… 到了八点半，陈家湾又开始热闹了。 原本这个时间，孩子都去村里学校上课了，湾里应该是比较安静的。 但是现在不同。 余秋第一次来陈家湾时雇的司机苗大牛，和新请的保安周永涛一起看护着整个工地的安全。 陈皮在熟练地接待着当地乡政府派到这边的联络员。 有几台机械在这里忙，房子在一栋一栋改造，有些准备做景观的地方也在根据图纸动土方。 相对宁静一些的，就是湾子后面的山。 山上就是种树。 方欣雨戴着个草帽，穿着长袖的衣裤，看着跟农村的妇女没什么两样。 不过非爷有点刮目相看，这样穿可能是出汗多一点，但是皮肤晒不伤，是正确的选择。 方欣雨擦了擦汗，在旁边问栽桃树的农民：“表伯啊，这树几年成得了林挂得了果哦？” 非爷听的有趣，她也学了些当地的称谓，说得不是那个味，但是讨本地老汉欢喜啊。 看这家伙，挖坑挖得起劲，尽力用了普通话说：“你们拿的大苗子啊！这些桃树，只要活了，最迟后年就能开花挂果。” “哇！”方欣雨站了起来，吹着山风，眼睛沿着草帽沿看了过去，“到时候这一个山坡都是桃花吗？” “要打理好啊！”老农一边继续挖要栽树的坑，一边说道，“这么一大片，除草除虫，还要防火防盗啊！” 方欣雨笑着说道：“是啊，要打理好。” 她站在山坡上看群山和田地，非爷蹲坐在她旁边吹着山风。 这其实是小时候很熟悉的画面，这个山上也常来。 当然，非爷印象当中的画面，还要更纯粹一些，那是在80年代90年代前半段。 而现在，看到的房子是已经斑杂而错乱了。 比以前的色彩多了一些，有的房子也高了一些，总体来说房子多了一些。 没有以前青砖、红砖、泥砖三色为主的那种感觉了。 “方老板啊……” 非爷听到老农又开口了：“这里水土好啊，你看我们前一阵子栽的银杏，活得好嘞！” 方欣雨转过头看了看，惊奇地说道：“是啊！每一棵都精神。” “可不是？我们去别的地方移栽那么大的树，要撑着让它的根扎稳，还要打吊瓶。你们这个位置水土好啊！” “本来就是好地方啊。” 左右几个人都笑了笑，有个人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方老板，你们又不是本地人，干嘛到这里来搞开发嘞？” “我是打工的啊，老板把我派来的，我也不懂。”方欣雨只是笑呵呵地聊着。 “哎呦你们老板也真舍得！我在县城里都听别人说了，说陈家湾来了一朵花！” 方欣雨大高个戴着草帽在那里笑哈哈地说：“我已经出名了吗？” 非爷在一旁听着，觉得她这样子好像真的挺喜欢这里。 重活的话，她想干可以参与，不想看也可以就只到处转一转。 现在搞建设，大家都是专业的，方欣雨有些地方能撸着袖子搭把手，别人就有些受宠若惊地心疼得不得了。 这就是颜值光环。 方欣雨在山坡上看他们种了一会树，神侃了几句就下午了。 今天是请的监理定期过来看进度和质量的日子，方欣雨还要去听一听。 非爷跟着下了山坡。 监理公司的人来了之后，非爷又跟着转了一圈，就又回到了已经改好的这一栋房里。 听他们坐在屋子里讨论，非爷觉得挺没劲地。加上昨晚一直看发光的树想事情，非爷也困了。 看虎子大黑他们还在那睡得香，非爷感觉自己如果在那边躺一阵，工地的灰就要掉一身了。 不能跟这些不讲卫生的家伙一样。 他打了个哈欠，就往已经锁好的非爷专用小房间走去。 房间里，还是跟公司里的专用办公室一样，配备了一套电脑。 他的手机，也搁在桌子上，充电线插在插座里。 反正他自己能插上充电。 就是有一个坏处没个大窗户，只有个专门的暗玻璃里面还加了个百叶窗用来白天透点光。 但现在就挺合适的。 非爷爬上了专用的睡觉小窝，就开始补觉了。 公司那边的事，有什么需要沟通的话，也大概率是晚上。 而这边，白天让方欣雨忙她的，晚上再跟她玩。 余秋这小子在江城没羞没臊的，老子该吃点豆腐还是吃。 反正现在只吃方欣雨这妞的了。 第335章 猫狗大战2/5求订阅 别说，熟悉了外面的吵闹声音之后，居然挺适合催眠的。 非爷愣是一觉睡到了天黑。 他就听到方欣雨在外面焦急地问：“还没找到魔魔吗？” 非爷楞了一下，合着以为自己又丢了？ 他从里面钻了出去说道：“我在这呢。” “啊！”方欣雨过来抄起他嘀咕着，“你去哪了！也不说一声！” 非爷看着陈皮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无语地回答：“我说了你也得听得懂啊……” 再说了，余秋不是说过吗？除非方欣雨带他出去，非爷不会离开村子的，这也是约定。 “没丢就好……”方欣雨有点怕怕的样子，“丢了我赔不起……” 陈皮抓了抓脑袋：“那我喊他们回来，别再找了。” 说完就赶紧出去了，非爷就听到他在外面用方言喊了一大串称呼，叫他们回来，猫已经找到了。 非爷有点懵，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了吗？ 在小黑屋里睡了一天，搞得一湾子人出去找猫了？ 非爷有点过意不去，感觉后面白天要睡觉的话，还是跑她床上去睡算了，味道还好。 屋子里只剩下了方欣雨跟非爷，她还穿着白天那一身的，只不过裤腿上有泥土、身上有灰。 “魔魔，不能乱跑呀！我听陈皮说，还是有野物的，把你叼走了怎么办？其他湾子的人把你捉去了吃肉怎么办？”方欣雨谆谆教诲。 非爷耷拉着耳朵：“知道了……” 他心想都现在了，哪里会有野物？天天机械在这里咆哮，野物们很害怕的好不好？ 还有，猫肉谁吃啊？担心这个不如担心虎子跟大黑，这两货要是将来被搞走了，你这个喂肥它们的要负责任！ 然而他享受着方欣雨的抚慰，身体诚实地放松着。 没过一会陈皮就回来了，坐下说道：“童乡长说，明天县里的领导到岩屋坪这边来调研，会到咱们陈家湾来看，怎么安排啊？” 方欣雨撇了撇嘴：“他们想看什么让他们看呗，还跟以前一样。你负责介绍，明天我在屋里工作。这些家伙，又想拉着我去吃饭喝酒是不是？” 陈皮有点尴尬：“那行，我挡着。” 非爷在一旁听着，就看方欣雨的样子。 别看她现在打扮得跟个村姑一样，但是底子在这里。 让方欣雨到这边来负责这个项目，虽然是顺她的意思让她到了乡下，主要还是要她以后把文创村这个概念运营起来。 至少要拉一帮搞这方面的人和团队、用各种条件让那些愿意沉下心来在某个地方搞创作的人愿意过来。 但现在，反而因为是方欣雨过来了，项目受到了超出这个投资规模的关注。 非爷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这些LSP…… 然而在方欣雨眼中，这些对项目倾注额外关注的领导，恐怕还不如陈皮顺眼。 说起来非爷也观察到了，不光是在陈家湾，就连临近一些村子的年轻人、包括在陈家湾做工程的年轻经理们，似乎在方欣雨面前也是比较怵的，不太敢多接近了说话。 非爷觉得这是因为他们对方欣雨脑补太多。 比如说，长得这么好看，又是从江城这样的大城市过来的，是这个大项目在这边的负责人。她来了之后还很快穿得跟村姑一样，平常大大咧咧像个汉子…… 这就超出了他们对常规美女的认知。 所以方欣雨就形成了独特的气场。 只有陈皮，因为是同事，才跟方欣雨接触更多，现在已经混熟了，说话不会有点拘束模样。 但明显陈皮完全没有那样的想法。 非爷觉得只要妹子够漂亮，姐弟恋什么的显然不是问题，主要肯定还是……脑补。 陈皮估计脑补了一些余秋和方欣雨之间不能说的故事……毕竟非爷还没过来之前，余秋对方欣雨的关注很多…… 继续跟方欣雨说了一些明天工作上的事，陈皮就说道：“那方爷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方欣雨这才起来伸了个懒腰：“先洗澡！” 非爷两眼放光，跟在后面。 方欣雨嘻嘻笑着：“色魔魔，不许进来！” 非爷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就到了大门口。 大门没有关。 这栋房子改造完之后，其实是为后面民宿样式的房屋打下了底子的，房间有独立卫生间。 非爷出来主要是继续观察一下，老树是不是又在发光。 到门口一望，果然还是隐隐地亮着，一圈一圈地散发着光芒洒向远处。 搞不懂有什么作用，非爷眼睛一转，就看到了个黑乎乎的影子在不远处。 他定睛一看，一声怒吼：“原来是你！大黑，你给老子过来！” 大黑撇条撇到一半，不知道是不是被非爷吓了一跳，抖了一抖，然后愤怒地“汪”了一声。 “想打架？”非爷蹿过去抬爪就要呼，“不讲卫生！不讲文明！破坏环境！” 大黑落了单，似乎是感觉面前这只猫不简单，有点畏畏缩缩地抬爪挡，嘴里呜呜呜地。 然后远处的虎子从陈皮家门口奔跑过来了。 非爷退后了两步，站起来揣爪爪：“出头狗啊？哪个不怕死的，上前一步啊！” 虎子跟大黑汇合了，胆子壮了点，一起往前作势威吓。 非爷后退了一步：“哦！那就是没得商量？好啊！江湖规矩，单挑啊！就是一个对一个，谁也别想犯规啊！大黑你先出来，你随地大小便，你还不服气？我刚才还没使绝招，你就怂得不行。像你这样的，我让你一招都可以！” 大黑“汪”了一声。 非爷皱着眉，音波攻击？果然孱弱。 虎子就跟着大声“汪”了一声。 非爷皱着眉，不讲规矩！他目露凶光，四爪撑地，准备好好教育一下这俩货。 远处的老树又散发了一轮光晕过来，掠过大黑跟虎子的时候，两只狗一起往那边看了看，四只狗眼里都是疑惑。 非爷看准时机跳了过去，往大黑的狗脑子上拍了一爪子，又借力跳到虎子背上继续拍，然后敏捷地落地绕了一圈回来：“知道爷的厉害了吧？以后听话！记住没有？” 大黑跟虎子呜咽着夹尾逃了。 非爷寂寞地叹了一口气：“战斗力太弱了，怎么看家护院？” 然后他也疑惑地看了老树一眼。 “喵~”小花也过来了，围着他打转想蹭蹭。 非爷皱着眉拿爪子扒开它：“起开！我是你得不到的猫！” 小花可能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叫声温柔地又蹭上来了。 非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得了，沾了一身灰，来帮朕打理一些毛发吧！” 于是他悠哉悠哉地走回了房趴在地上，然后小花就帮他舔着毛。 方欣雨洗完了澡出来看到外面这样子，啧啧啧地说道：“小花爱上了魔魔啊？” 第336章 蹲一个有缘人3/5求订阅 非爷抬头不满地瞅了这傻妞一眼，但傻妞刚刚洗干净了，挺迷人的。 他站起来扒拉了一下小花：“行了！你跪安吧，朕要就寝了！” 说完就笑眯眯地往方欣雨卧室去了。 方欣雨咯咯笑着说：“色魔魔！”然后就过去摸了摸小花的脑袋嗲里嗲气地说，“小花乖！它没蛋蛋，你们生不了小猫崽哦~” 非爷扭头怒目而视，等下把你捏爆！ 小花被安抚着抱出了门，方欣雨叫它快回家，然后就关上了门反锁好。 她伸了个懒腰：“打两局游戏再睡。” 整个陈家湾里，这栋房子现在是最先进的。 房子的外观在保留民居特色的情况下又做了些提升观感的设计，房子的内部也保留了后面作为文创工作室的格局空间和硬装底子。 宽敞的客厅后面可以改成工作间，房间里可以摆一张床也可以摆两张床并且带着独立卫生间。 另外，水、电、网都齐全，空调也装着。 方欣雨刚才洗完就把空调打开了，现在舒适得很。 非爷吐槽道：“还说去种田，现在这样比你之前想的舒服多了吧？怎么报答朕？” 方欣雨留给他一个背影，打开了电脑准备进入召唤师峡谷。 非爷在后面看着挺无语的。 说实话，这要不是窗户外看着漆黑一片、没有江城夜景的灯火辉煌，感觉上跟在江城也没啥区别。 余秋说后来方欣雨的父母还真的找到了公司，但看了方欣雨的辞职信之后也只能无奈地走了。 不过非爷来了几天了，确实没见到方欣雨再和父母联系。 袁慧是知道她在这，但也为她保守着秘密。 看这个妞玩得飞起，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怎样想的。 对抗父母的方式比当年的自己更加极端了，当然这也是她父母比自家老头子离谱多了的原因。 但是……非爷想想现在的自己，又觉得方欣雨将来很可能会后悔的。 解决问题的方法总是有的，只不过年轻的时候不容易想得透、想得到、做得了。 非爷想了想，遛出了她的房间，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黑屋。 到了晚上，交易所进入了流量活跃期。 币的价格跌回来了，非爷开始零零散散地开始收。 现在再收币，没有去年那么轻松了，单笔交易的量都不大。 但是没关系，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币的价格都会横在这个价位，这会击破一些没耐心的人的预期。 反正在陈家湾呆着，零零散散地收嘛，日积月累，最后总量也不少。 非爷挂了几个适中的单子，就退出了交易所。 他这才看了看邮件，跟余秋发了个微信，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自己感觉吃力的难题。 余秋没回复，非爷估计这个时间，他可能正跟何诗没羞没臊。 正是两人如胶似漆的时间。 非爷也没啥事干了，干脆也进入了召唤师峡谷。 芳心纵火犯正在游戏中，非爷之前就加了她的好友。 于是他就等着准备跟她双排。 趁这个时间，他也看了看余秋转过来的贺方发的8月进展。 凡人诚品因为内部讨论定方案，最终错过了6月份举办的英雄联盟第一届全球总决赛赞助。但是，确定了选择非也文化的方案之后，还是谈下了个游戏本身国服公测后第一个赛季的战略合作。 9月下旬，这个游戏就要正式在国服公测了，非也文化会借凡人诚品与他们的合作，协助推动LPL的规范化。 而万大那边，王聪没答应自己跳出来做什么代言，倒是帮着推动了线下快闪店的合作。 那家伙还是如同记忆中一样，反而对电竞这一块感兴趣，开始准备搞个战队玩一玩了。 上个月，雷布斯也正式举办了发布会，1999元的小米手机，其实对国内来说是个挺标志性的事件。 设备开始进入普及阶段，移动互联网就要正式进入爆发阶段了。 从贺方的总结里看得出来，任务目标放缓之后，他们专心于执行这个大方案、维护好原有的客户，进展得还是有条不紊的。 而比特春秋那边，也不知道余秋是怎么样说服韩浩坤、李知行他们的，总之计划是按照余秋的想法调整了。 非爷觉得现在唯一能跟另一个头条PK一下的，恐怕就是甚至在微信之前，先一步推出自媒体公众平台计划，先走一步。 毕竟微信是在13年初才开始这么搞，一个时间差还是可以打的。 至于这个过程里，怎么用资金来帮助这个平台获得更多流量、吸引自媒体创作者入驻……余秋不还是有李知行帮忙吗？ 他们也不会停止招募新的高手。 非爷一边想着这些事，就听到电脑提示，方欣雨进队了。 他是从音量打到很小的音响里听到的，反正他耳朵灵，房间隔音也不错。 芳心纵火犯：【只打一局了，明天要早起。】 非爷嘴角露出微笑，到了乡下来，至少这个妞的作息规律了一点。 进去之后，方欣雨还是秒选寒冰。非爷已经指点过她了，不要主升E。 等待期里，方欣雨问他：【你现在不玩魔兽世界了吗？好不容易帮你练起来的号。】 非爷心想还不都是打发时间，都一样。 芳心纵火犯：【我玩LOL了，你也跟着跑过来，你是不是被我的声音迷住了？开语音啊，你辅助我好指挥！】 非爷心想老子说话你也得听得懂啊。 于是他写道：【我是哑巴，你说就行，我听着。】 方欣雨在YY频道里说道：“真的啊？哎呦……”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但是语气就还挺温柔的：“怪不得你从来不开麦……” 方欣雨到了巴东来之后，除了袁慧、余秋、何诗，也就是网上还认识几个人一直聊着天，让她觉得也并不是那么孤单。 没想到这个原来玩德鲁伊的老板、指点过她写的人，原来是一个哑巴…… 方欣雨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以后尽量克制点不口臭骂你了……” 非爷佛了：【你以为我不能还口吗？你骂得过我？还不是因为你菜得让我心疼！】 方欣雨笑了笑，敌方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她说道：“我们草丛里蹲一蹲！” 非爷点头：【蹲一个有缘人。】 夜深人已静，老树继续扩散着自己微弱的光芒。 山坡上，新栽的树仿佛正被滋养，欢快地扎着根。 虎子、大黑和小花蜷缩在不同的房子里，悠然地睡着。 只有在陈家湾的这一栋新改造的房子里，一人一猫隔着一堵墙，穿越到了召唤师峡谷里蹲着有缘人。 蛮王傻乎乎地准备来反野了。 草丛里，蹲着一个寒冰和阿木木…… 第337章 稻草动物园4/5为枫过不留痕迹加更 一局游戏打完，非爷就赶紧溜了，跑到隔壁房间的床上蹲一个准备睡觉的美女。 但方欣雨却没有立刻上床。 非爷嘀咕道：“不是说打一局就睡了吗？” 原来方欣雨又打开了一个电影开始放，才关了灯跑回来躺着。 “睡觉觉！”方欣雨刚才赢了一局心情不错，把非爷抱在身上就半躺着开始看电影。 非爷觉得很舒服，但是嘴上吐槽着：“这是睡觉觉吗？” 而方欣雨真的看着看着之后，居然就开始打起了轻微的呼噜。 非爷本来都已经被剧情吸引着了，也入神地看起来了的。 于是他扭头看了看，方欣雨的头歪在那里，脖子都把下巴挤出来了两个。 这尼玛睡一晚之后会落枕吧？ 他回身拿爪子挠了挠她的脖子，方欣雨就下意识地跟条蛇一样，扭了两下躺平了。 电影还在放，非爷就窝在她旁边，静静地看完。 回到了陈家湾之后，看着湾子在一天天变化，非爷觉得也挺欣慰的了。 虽然陈家湾不是原来的顾家湾了，湾里没一个他认识的，但这里确实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现在非爷把钱投入到了这边，每家每户都在憧憬未来。 这就行了，也没必要一开始就筹谋着多大的资金砸进来，搞它个翻天覆地的不一样。 非爷觉得是重生的躺赢等暴富占据了他之前的心灵，而现在，也许被老树的光辉净化了。 像现在这样，挺好的。 非爷在迷迷糊糊之中睡了过去，然后又在迷迷糊糊之中醒了过来。 “魔魔！走，去巡山了！” 方欣雨看样子已经洗漱好了，非爷起来伸了个懒腰，跟在她后面。 这家伙居然养成了早晨起来到后山走一遍的习惯，大概也是一种锻炼方式？反正没看到她跳敷衍的健身操了。 出了门，只见虎子大黑又在门口摇头摆尾地吃狗粮。 非爷恶狠狠地说道：“吃老子的钱买的狗粮，吃完不要到处乱拉，听到没有？” 两个狗子都没理他。 但是看非爷跟着方欣雨开始往山上走了，两只狗子又跟了过来。 方欣雨沿着已经初步用石板铺了一半的步道往山坡上走，看看昨天栽的桃树情况怎么样。 非爷看她满意点头的样子觉得好笑，搞得你好像看得懂长势一样，跟昨天有什么区别？ 一路溜达到种了银杏的山坡，方欣雨又蹲下来看银杏树下。 这边后面是要铺成草皮的，原来的荒草清理过一遍，但仿佛又在疯长。 非爷看到大黑和虎子蹿出去了，然后各自找了一颗银杏树就张开了一条后腿。 “卧槽……”非爷追过去就准备撵，刚说了别乱拉，就开始圈地，“圈你妹啊！你们不知道这座山已经被老子承包了？” 方欣雨看着追追打打的一猫二狗，脸上露出笑容来。 非爷撵走了两条傻狗，骂骂咧咧地转身，就看到初升的阳光下方欣雨的笑脸。 他觉得有点晃眼睛。 “方总监！吃饭啦！” 山坡底下的湾子里，陈皮站在方欣雨屋子的露台上远远地开始喊了。 “来啦！”方欣雨把手圈在嘴边喊了一句，然后隐隐传来回声。 非爷就听她哼着这边的小调，悠悠闲闲地往山下走。 下山路上，就遇到陈淼她爸扛着锄头往山上走，方欣雨笑着问：“表伯啊，这么早去地里？” 说的居然还带着些方言。 陈淼她爸有点腼腆地说：“是啊，把岭上的土豆收回来，等会给你装一盆煮着吃啊。” “好啊，那个小土豆好吃！” 然后就错身而过。 方欣雨其实没有自己单独开伙，都是在陈皮家里吃。 不过乡间的客套寒暄就是这样。 到了陈皮家里，方欣雨先向陈皮他爸问了好，然后他大娘已经把煮好的稀饭、咸菜、咸蛋还有炒的一盘土豆和青菜端上了桌子。 “呀！刚碰到淼淼她爸爸收土豆去了。”方欣雨已经混熟了，也不客气，一边吃就一边对陈皮说，“你大伯大娘也挤到你家了，你就别睡地铺了，到我那个屋子先对付着啊。要不然你们的新院子还得两个月才做得好。” 陈皮他大伯大娘听得眼神暧昧，但陈皮可不敢这么想：“没事，刚好天热，睡地上挺凉快的。” 方欣雨摇了摇头：“童乡长他们上午就来？” 陈皮点了点头。 方欣雨开始剥咸蛋了：“你跟他们说说呗，我看这几天隔壁村子老是烧东西，怕着火啊。现在离得远一点还好，过不久附近田里的稻子也该收了，不会稻杆也烧掉吧？” “……那往年是都烧掉的。”陈皮说道，“这个也没法子好管，我跟童乡长反映一下吧，现在湾里工地上东西多，确实得注意一下安全。” 方欣雨吃着咸蛋兴冲冲地说：“我跟你说个想法你看看行不行。我以前在电视台的时候，看到有些地方的一些做法。就是用竹子或者铁丝麻绳什么的做成骨架，然后外面蒙上稻草，就做成动物的形状。你说能不能跟恩西的大学里面合作一下，让他们出老师出学生，我们出点钱，把附近的这些稻杆收起来，然后在银杏坡那边做一个这种稻草动物园？” 陈皮有点懵，想不出来那样的东西是什么效果。 方欣雨干脆地说道：“吃完之后我去找那样的图片。我觉得应该不难，恩西的大学里面肯定有这方面的老师做得出来。” “……那要额外花不少钱吧？” “不用那么夸张啊！”方欣雨说道，“我们这边做的是一个文创村，学校里艺术类学院的老师学生，以后跟我们肯定是可以搞合作的啊。乔科长不是在宣传部嘛，跟他聊一聊这个想法，我觉得是个好的宣传素材。” 陈皮看着她，反正她现在是项目总监，以后也是这边文创村负责运营的人。 余总……肯定是给她安排了经费权限吧？ 于是他点了点头：“那今天跟童乡长还有显里的领导们说吗？” “不跟他们说，回头约乔科长，请他介绍一个这样的老师，到这边来看看然后详细聊。”方欣雨说完就笑嘻嘻地跟非爷说，“魔魔，到时候让你骑在稻草大象身上照相好不好？” 非爷严肃脸。 没看屋子里还有两个老汉一个老大娘吗？老子不能跟你嘻嘻哈哈的。 但是这个想法是挺好的，方欣雨说的东西他当然是知道的。 操作方式也很落地，花钱不多。 这个妞当初被密集锻炼了一段时间之后，思路确实开阔了很多。 虽然说现在还是个工地，这些玩意做起来了摆在那里也揽不了客，不过先做做样子显得有创意，回头也好营造氛围拉一些内容创作团队过来。 非爷觉得这笔钱可以批！ 第338章 猫大王5/5为盟主赵小K很乖哒加更 乔荣盛对方欣雨的这个想法还真的挺感兴趣，因此两天之后趁周末的时间，他就带了江北民族学院艺术学院的一个副教授过来了。 这个副教授叫夏澈丹，他还带了两个学生过来。 方欣雨有点懵逼：“我叫夏教授吧……他这个名字，莫非是因为方言的关系，父母没有意识到跟普通话的谐音？” 陈皮跟她一起在等他们过来，对此深表同意：“就叫夏教授。” 车子停在了铺了点砂石的临时停车场，乔荣盛戴着他们过来就热情地寒暄：“方总监，你这模样远了都看不出来了啊。” 方欣雨仍旧是戴着那个草帽：“遮点太阳，好用。夏教授你好。” 夏澈丹很惊艳，虽然乔荣盛已经跟他介绍过了陈家湾文创村项目的总监是个大美女，但这个范撩到他了，是想象当中乡村女神的感觉。 可惜他已经两个娃了。 他看方欣雨大大方方地握手，也就彬彬有礼地说道：“方总监，您这个稻草动物园的想法非常有创意啊，我把两个正在做毕业设计的学生也带来了。王岚，刘淑雅。”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小朋友，也不由得对方欣雨感到好奇。 一行人先往村里走，乔荣盛感慨道：“真是热闹啊！看这个样子，过年前会有一个大不同？” 陈皮说道：“是啊，到过年前，所有房子就要改造完毕了，湾里的小园林也理得出来。乔哥你看，山上的树已经种了一小半了。” 夏澈丹一边走一边打量，确实挺惊奇这个村子动工的力度。 一路过来花了不少时间，真是难以想象会有老板在这样偏的地方做一个文创村落。虽然这里离格子河石林也不远，但论景观的话，显然不是那种风景最优美的村子，交通条件也不突出。 到了方欣雨住的这栋已经改好的房子，夏澈丹说道：“这个房子设计得有点意思啊。” 乔荣盛笑着介绍：“这可是他们请燕京的一个顶尖团队负责的总体设计。陈皮，你可以把整个的效果图给夏教授看一看。” 陈皮就到房间里先把设计册子拿了过来在那里介绍：“将来村子里分成三个主要的区域，一个是我们原住村民的新院落，一个是文创工作区，还有一个是银杏坡上面的树屋民宿区。等今年这一季庄稼收完之后，明年就按规划请人把湾口的这一大片田都种上油菜花。收完油菜花就集中中水稻，景色也很好。另外一个山坡是果园，现在正在种桃树，桃花开的时候也很漂亮……” 夏澈丹听他介绍着，一边看着图，连声感叹好。 方欣雨等陈皮介绍完就说道：“当然了，主要还是文创工作区这一块，想做一些氛围出来。乔科长帮我们介绍了西兰卡普的传承人彭姐到时候过来开一个工作室，我们公司本身在网络文学、自媒体、视频这一块也是专业的。夏教授，艺术学院将来也可以把这边作为一个创作基地啊。以这次的稻草动物园为开头，民族大学跟我们以后肯定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 乔荣盛眼睛很亮，就知道非也文化的想法不简单，果然是有布局的。 非爷在一旁也笑眯眯地看着方欣雨，这丫头在这边动了一些心思的，不是天天只乐呵呵地巡山。 巡着巡着，巡得出想法。 看完了规划设计图，方欣雨又用手机把找到的稻草动物雕塑图给他们看：“就是这样的风格。我之前看他们的采访，应该并不难。这个也不是做永久的雕塑，只要有骨架、撑得住一些风雨，能够保存个一年半载的就行。拿这个东西，显得出我们这确实是一个文创村。” 夏澈丹看得连连点头，然后看着两个学生：“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岚说道：“感觉上没问题，不过还是要试一试。” “我想做这个。”女生刘淑雅说道，“方……总监？那都要做成很大型的动物吗？” “得要有几个大的，有气势一点。”方欣雨说道，“不过小的也要一些。我们到银杏坡上走一走吧，看看什么位置做一个什么样的合适。” 于是几个人又一起往山上走。 夏澈丹看方欣雨一路还跟做工的一些人打招呼，显得很熟络的样子，不禁啧啧称奇。 而这只黑猫一直跟着，也很有趣。 一行人在山上指指点点地，构思着什么地方做个大象，什么地方做个水牛什么的。 走了一圈下了山，就见方欣雨直接摘下草帽用袖子擦了擦汗说：“情况就是这样，可以先试验实验，等到稻子收了之后，到十一月份再集中做，这样安排怎么样？” 夏澈丹有些迟疑地说道：“就我带着他们俩做的话，人手恐怕不够。” 方欣雨笑着说：“材料我们来提供嘛。我跟老板申请过了，这个事可以安排一点费用的。” 夏澈丹连忙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方总监放心，我来安排好。” 他一时之间倒觉得有点尴尬了，虽然确实要一点费用，但是被美女总监这样直接干脆地提出来了，脸上不是很挂得住。 学生还在这里呢。 好在方欣雨也就是表了个态，具体的事情肯定会后面由陈皮私下里跟他谈好的。 回去路上，夏澈丹干脆说从村里带了些材料过去，说先做做小动物试验一下。 这一点自无不可，村里现在各种材料是不缺的，陈年稻杆有，竹子木材钢筋铁丝都不缺。 不过他们的车子却不好装，陈皮正好说道：“夏教授，明天我开车给送过去吧。” 刚好还要再单独说一下，看准备多少经费。 送走了他们，陈皮问道：“费用怎么谈？” 方欣雨已经通过余秋得到了非爷的意见，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方面，你先跟乔荣盛沟通一下就行。人是他介绍的，夏教授会提自己的看法，但更会听他的意见。说到底，最后主要动手肯定是他的学生。等他的学生过来现场做的时候，到时候再给孩子们发点小红包，把他们照顾好就行。” 陈皮佩服地说道：“方总监，你想得好周全啊。” 方欣雨哈哈笑道：“我懂个屁，都是余总教的。” 非爷在一边“哼”了一声，你师祖在这呢！ 满口芬芳，一点形象都不注意。 然后他一转眼，不远处虎子似乎又在乱拉。 非爷怒了，直往那边冲：“你是不是虎？老子的话你听不懂？” 大黑不在，虎子有点怂，一个条都撇不舒服，只能含恨落荒而逃。 陈皮啧啧称奇：“余总的猫好凶啊！虎子和大黑为什么都怕它？” 方欣雨继续哈哈笑：“那还不是你们一开始的时候看到它们朝魔魔乱叫，就拳打脚踢抄家伙地教训？” 陈皮想想也是。 这没办法啊，湾子都被余总承包了，他最看重的猫放在这里，谁敢掉以轻心？前两天以为丢了，还不是立刻发动大家到处找。 现在这湾里，它就是猫大王了，虎子是个假老虎。 不远处歇息的水牛淡定地看着猫追着狗跑。 小花听到响动，跟着去追非爷了。 方欣雨重新戴上了草帽：“我去菜地那边看看。” 陈皮看着她往那边去，觉得她走路的姿势已经跟村里人没什么两样了，裤腿卷了点起来，鞋边都是泥土。 第339章 一起洗啊 方欣雨开始追剧了，毕竟是之前公司里，准备为凡人诚品的方案推动合作的剧。 非爷觉得很奇怪，依他对方欣雨性格的了解，她应该会对《心惊》这个剧诸多吐槽的才对。 结果没有。 难道是因为她旁边就一只猫，没有吐槽的对象？ 总之非爷依旧是靠在软绵绵的山谷中间，陪着追完刚出的剧集，然后才睡。 醒来的时候，就听到方欣雨在打电话：“……八月的账财务那边做出来了，需要你看看，然后有些款得付，还有这边几个人的工资。” “……行，我知道了。” 方欣雨吃了一惊：“你……你们住一起了？” 余秋似乎有点尴尬：“是啊。” “恭喜老板啊，那就这个事。”方欣雨挂了电话，一脸贼笑。 非爷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大亮了，日上三竿啊。 小余子还在温柔乡里。 方欣雨显然是听到了响动，也许还是那种刚醒的娇媚声音。 也对，快到月中了，方欣雨早一点提醒，有些该付的钱财务才好出账。 于是非爷溜达回了自己的屋子。 果然余秋发了个微信，把报表又转了过来。 非爷还是认真看了一下的，毕竟鞭长莫及，别人会不会欺负方欣雨经验不丰富，总能从帐上面看到一些端倪。 他是老BOSS了，看账有一手的，很快就顺了过去。 然后又站在方欣雨的角度，让她提供一些解答。 这些解答，需要她去问陈皮、问施工方那边、总之就是几个相关方一些问题，让别人知道她关注一些什么样的细节，好让别人心里有数。 做完这些，非爷想了想，又跟余秋发微信：“让方欣雨多给我洗两回澡……工地实在脏。” 除了灰，还不知道路过的哪片草地，曾经留下那两条傻狗圈地的痕迹，又或者以前堆下的肥料。 尽管有小花时不时帮他舔舔毛，但心里膈应啊。 于是非爷这才悠闲地踱步出来。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今天也要好好监督两条傻狗注意卫生。 然后非爷是真没想到，当天晚上就被洗了。 忙活一天之后，按例她跟陈皮又交换了一下今天各自关注的问题的情况，然后就锁上了大门。 然后，她就捉住了非爷说：“魔魔，走去给你洗个澡。不要怕哦，余秋已经教我怎么洗啦！” 非爷懵懵地看着拿了睡衣的方欣雨：“一起洗啊？” 然后他眼睛都笑弯了起来。 方欣雨看得好笑不已：“色魔魔！” 非爷觉得真妙啊，连水冲到身上的不适感都没那么强了。 就是眼前乱蹦的大白兔挺烦的，老是分散他的注意力。 方欣雨咯咯笑道：“我今天中午上网查你洗澡的事，发现一个有趣的知识。魔魔，你知不知道被小花舔了毛，就代表你是她的猫了啊？” 非爷冷哼一声：“这规矩对朕不适用！想舔朕的猫多了，她算老几？胡不歌家的奶粉馋老子很久了！” 方欣雨听他喵喵直叫的，哄孩子一样：“喔喔喔，不喜欢水是吧，我洗快一点！” 非爷看着蹦跶得更厉害了的大白兔，忍不住嘶声：“慢一点慢一点，我晕车了……” 就是可惜啊…… …… 第二天，八月的工资发下来了，方欣雨说去一趟县城。 陈皮得在湾里看着，于是苗大牛负责送她过去。 这样的话非爷自然得跟着。 他也不知道方欣雨到县城里干嘛，以为她是要买些生活物资。 但听她说先去银行，非爷就明白了过来。 方欣雨虽然换了新的手机号码，但是确实如同之前所说，定期给父母转一些钱过去，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有闲钱。 从银行出来的时候，方欣雨的神情只平静了一会，就又恢复了兴冲冲的模样：“再去一下超市！” 既然到了县城来，看样子还是要采购一番的。 她穿的还是普普通通像个村姑，但是偏偏长得美又带着一只刚洗干净的猫，总之组合就挺奇怪的，惹眼。 不过苗大牛自觉地跟在旁边，因为他觉得方总监肯定得买不少东西。 毕竟她是从大城市里到乡下生活，而且这不是刚发工资吗？ 不过他跟着到了卫生棉区，就感觉有点尴尬了，自觉到了前面等着。 方欣雨倒是大大方方的，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 到了食物区，她还是不免扫荡了一些零食。最占地方的，却是三大包不同口味的泡面。 至于各种卤鸡翅卤鸭脖这种，也拿了不少。 最后居然是去提了一大包狗粮。 看样子非爷是有点冤枉虎子跟大黑了，他们吃的原来是方欣雨赞助的。 苗大牛帮着把东西提到了车上，然后就问：“接着去哪？” “去邮政吧，取一些快递。” 巴东比较偏僻，物流网络还不太齐备。为了方便，江城那边的一些东西，就只通过邮政发到这边来，然后自取。 方欣雨既然来了县城，就把非爷的猫粮啥的也顺带取了。 她抱着非爷，看着县城里的街景。 虽然跟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小城也挺像的，但毕竟是另一个陌生的县城。 方欣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招牌，突然说道：“大牛哥，前面停一下吧，我去一下书店。” 苗大牛就直接停在了路边：“我在车里等你。” 方欣雨点了点头，对非爷说：“魔魔，你也在车里等哦，书店大概不让你进。”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什么，就下去了。 非爷有些纳闷，这家伙进书店去干嘛？开始爱学习了？ 但这一等，可还等了有些久。 等方欣雨出来了，果然提了个袋子，里面装着好几本书的样子。 “大牛哥，辛苦你了，我请你吃个饭再回去？” 苗大牛摇了摇头：“现在吃饭也早了点，直接回去吧，下午老周还要等着跟我交班。” 于是方欣雨就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本书，开始看了。 非爷瞅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抽抽：心惊的原著。 还真是让她买到了，大概因为电视剧现在正在播，书店也进了几本。 问题是，这妞怎么开始心态玛丽苏了起来？ 难道换了种生活环境，她终于开始思春了？ 非爷皱着眉头，觉得苗头不好了。 第340章 方爷的情怀 回湾里要先经过乡里的一条街，苗大牛按方欣雨的要求，先把车子停在了陈皮的堂哥陈强临时租的家门口。 她拿了两本书和一箱牛奶进去了。 非爷有点好奇地跟过去了，她买书还给陈皮的侄女买了两本? 陈强不在家，他媳妇在。方欣雨进门就喊：“嫂子，去了一趟县城，给咱们夏夏带了两本书。” 说完也没说牛奶不牛奶的，随手就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 陈强媳妇有点拘束：“方总监……太客气了……这不能要！在家里吃个饭再回湾里……” 方欣雨笑着说：“就是要来蹭个饭啊，书给夏夏看。”然后就到门口喊苗大牛了。 非爷跳上桌子瞄了两眼，一本《汉字王国》，一本《数理化通俗演义》。 他感觉有点懵，因为两本书他都没听过。 陈强媳妇听方欣雨这么说，笑得很灿烂，擦了擦手就说：“那先吹风扇看电视，我去煮饭。” 这时一个小女孩就从里面房间里露出了头，怯生生地喊了一句：“方阿姨好……” 方欣雨扭头一看，正色道：“要叫欣雨姐姐！过来过来，姐姐给你带了两本书回来。” 非爷翻了个白眼，你叫人家娘嫂子，又让人家叫你姐姐，想啥呢？ 苗大牛进屋寻了个椅子坐下就看电视，小女孩陈夏被方欣雨拉了过来，有些欣喜地看两本新书。 方欣雨说道：“这是姐姐以前在电视台工作的时候，听大学教授推荐的两本初中小孩看的书！都是新出版的，比那些名著有意思多了！你看看。” 小女孩被她拉在桌子边，看她把书的塑料封皮拆了，小声说道：“我先去洗一下手……” 方欣雨就笑眯眯地看着她跑去洗手了，然后又皱着眉头到厨房门口问：“嫂子，今天不是应该在上课吗？夏夏怎么在家里？” 陈强媳妇刚淘完米煮上，用篓子抓了一把豇豆，又拿了一颗卷心菜就到了堂屋坐下开始择：“哎！学校的老师都走得差不多了，能教初中的老师一共只剩四个。前天又有一个老师病了去住院，只剩三个老师，得先紧着初二初三的孩子上课。夏夏刚上初一，今天去了学校也是上自习，学校老师怕他们在教室里没人管闹腾，干脆就先放假了，后面再补课。” 方欣雨有点吃惊：“只有四个老师？那怎么可能？” 在她知道的信息里，这好歹是一个乡。而且现在是把小学四年级以上的和初中的孩子都放在了一个学校，应该老师和学生都相对集中了才是。 陈强媳妇摇了摇头：“本来初中的老师有七个的，听说暑假刚刚走了三个。现在往上面临时要人，一时半会也派不下来，也没人愿意来，所以就搞成这个样子了。” 方欣雨把陈夏喊了过来：“那你开学半个月了，就是这样在上学？” 陈夏点了点头没说话。 “初一有三个班，初二就变成了只有两个班，初三干脆只有一个大班。夏夏小学升上来成绩不好，现在初一就只有一个快班在天天上课。”陈夏媳妇叹了一口气，“三个老师，每天连轴转带四个班，也挺辛苦的。” 方欣雨皱着眉看着站在旁边低头看书的陈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非爷在一旁看着，心想这就是现状了。 他在乡里初中读书的时候，初中还只是纯粹的初中，老师也不算少。后来都出去打工了，很多孩子也带出去了，留守的孩子总数少了很多。 每个村里的小学，有的年级一共只有几个孩子，就有点难以为继了。 于是到后面就把小学高年级的也一起收拢到了初中里，但仍然挡不住乡下的师资流失。 恶性循环。 所以说，在这种局面下，余秋他爸爸那样的乡村老师，真是越来越少了。 然而这个问题是很难解决的。 那不是简单捐点钱做个希望学校什么的就完了。 乡村的环境终究是乡村，如果老师不愿意留在这里，如果家长都把孩子带到县城里了或者带去了更远的地方，它就不可避免地会慢慢消亡下去。 或者说，最终一个乡，只留下一所学校，才能维持住一个完整学校的形态。 但一个乡其实很大，难道要让所有孩子都住校、或者远处的孩子走个十几里路上下学？ 非爷估计方欣雨也想得到这些，所以她也只能皱着眉不说话。 陈强到县城里去做工了，他是个做装修的木工。 方欣雨在陈强家吃了顿午饭，就叮嘱陈夏在家里也要好好看书，然后就回到了陈家湾里。 一路上她也没怎么说话，回湾里之后又和往常每天一样了。 非爷就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继续收收币，然后也关注一下现在非也文化的运营状态。 但没想到，傍晚时候余秋发了微信过来：【方欣雨说想抽时间去乡里学校代课是什么情况？】 非爷懵了：【她怎么说的？】 【就是说乡里学校没老师啊，她过去救救火……】 非爷头都大了，这火她能怎么救？ 代个几天课能解决得了问题吗？打乱人家正常的教学计划好不好！ 又不可能还真过去负责一个班的某个科目，一直带下去。 她有教师资格证吗？ 而且现在代课老师不是全面被清退吗？ 非爷佛了：【你不如问过你爸之后，劝劝她……】 【我问我爸的话，他大概会让我鼓励一下她……】 非爷头晕：【你还是问问看看……】 他跑出了房间，走到门口没看见方欣雨，又爬上了屋顶露台，才看见方欣雨在山坡那边继续监工种树。 这妞……咋就突然有了这种情怀？不是正在玛丽苏思春吗？ 如果去做代课老师，凭主持人的播音功底，教教语文政治历史这些文科肯定没问题的。 正经好大学毕业的，英语应该也搞得定。 问题是……她以为学生都是乖学生吗？父母不在身边，厮混长大的熊孩子很多的！ 非爷在这边无奈地想，过一会就看到方欣雨开始接电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余秋打给她的。 隔得这么远，非爷也听不见。 于是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等余秋的消息。 过了一阵子之后，余秋才发微信过来了：【我爸说……虽然现在大的政策方向定的，但是偏远地区的乡下这个现状也没改变。只要不是非得要那个编制，应该好说的，只看她愿不愿意。问题是，想去做这件事，就不能只因为一时冲动，不然对孩子也是不负责。】 【方欣雨怎么说？】 【她说反正也是长期呆在这里的……带一两个班的一门课应该是可以的，也不会耽误文创村的事……这事交给你决定了。】 非爷很蛋疼，我能咋决定？我跟她语言都不通！ 第341章 非爷操碎了心 入夜后，非爷在屋顶看老树的光辉。 余秋没有先跟方欣雨说同不同意，毕竟实际上，方欣雨现在是拿着工资在这边负责项目的，而去学校里代课，显然要占用工作日的时间。 可是余秋也知道这无非是非爷的事。 文创村这边，基本全部都是非爷的钱。接了凡人诚品的案子，7月份分了一笔红，到余秋手上的也没多少。 而他已经筹备着买以后的新房了。 所以这事当然是由非爷决定，方欣雨可是他心动了的女人。 非爷望着远远的乡街道方向。 那里说起来，也算是非爷的初中母校。 回到这边来从文创村做起，长期来说才是改变这里现状的正道。 不过眼下，方欣雨想去……非爷也不想拦着。 自己过来，就只是回到家乡，顺便守护着她就好。 当然还是想让她自己觉得好，觉得开心。 只不过……毕竟是一趟浑水啊！ 非爷觉得，还是不要费心费力地先又考虑周详吧，走一步算一步。 究竟是怎么样，让她自己去感受一下吧。 第二天一早，方欣雨就接到了电话。 余秋说道：“几个要求。” 方欣雨坐在床上点头：“嗯，你说。” 非爷也从旁边抬起了头，看她的反应。 “你都不能在学校里坐着班，你知道你这样去，对学生的学业其实会有影响吗？”余秋先没说条件，还是尝试说服她。 方欣雨说道：“总比她们都没有老师上课好吧？” 余秋叹了一口气：“那好吧，看学校能不能答应你。第一，你只带一个班的一门课，不能承担教学之外的其他任务。” “好。” “第二，我爸说，即便你是代课老师，也会有很多来自上面单位的教研和考核任务。这些东西，很麻烦，我希望你也别搅和进去。反正你又不要编制，又不要职称。” “好，就当我是支教。” 余秋继续说：“第三，公司这边的事，你得安排好。出了问题，你要负责的。所以我再次要求你想好。” “……要不，你把我工资减下去吧。我觉得我现在拿的这么多，自己心虚。”方欣雨小声说道。 非爷翻了个白眼，老子真是吃多了。 余秋也很无奈的样子：“这是减你工资的事吗？我觉得你就是一时冲动！” “但现在主要也只是监工……我确实想帮帮学校。”方欣雨很不好意思又很疑惑，“余秋……我一直琢磨，你为什么投资这么多钱到这边啊？我觉得你肯定对这里也是有感情的吧！那怎么这件事你很反对一样？还有……我也不是本事那么大，总觉得你对我太好、太关心了……你别尴尬，我就是直话直说啊。我也知道你不是对我有意思，你挺专情的。我就是想不通啊……” 非爷觉得余秋现在肯定跟自己一样，头都是大的。 然后余秋就淡定地说道：“第四，如果你还是去了学校代课，去的时候要带上非爷。” “……啊？”方欣雨眼睛瞪得圆圆的，“为什么啊？” “就这四个条件！”余秋顿了一下，才说道，“好吧，我是对陈家湾……有特别的感情。我就是觉得你这个方法连标都治不了。至于你……你不用担心有的没的，何诗在一旁听着呢。也许有一天你能明白原因，现在反正是你想去乡下也去了，你想去代课我也不硬拦着你。你年龄比我都大，总之后面想做什么，提前想好，就这样。” 余秋说完就挂了电话，留下方欣雨又迷糊又凌乱。 为什么觉得听不懂呢？ 然而非爷在旁边是皱着眉的。 这妞现在是情怀作祟，这不是说不好。 她现在是投资商代表，才刚刚来，湾里还有保安，陈皮也在地方混了几分面子。 但是，她在这呆的时间越长，越来越融入进去，别人觉得熟了，说不定就有些人脑子不清楚了。 非爷的阅历不比她跟余秋，他可非常了解乡村里的一些下限。 所以他才让余秋提要求，必须有他跟着。 最后就算方欣雨是安安稳稳地把这个代课老师做下去了，那也一定是个例。 因为有身份、有领导朋友、有一只时刻警惕的猫在为她保驾。 希望她脑子清醒一点。 于是非爷起了床，跑回自己房间写了一篇长长的东西，把自己分析的各种困难和潜在的危险列在里面，发到了余秋的邮箱，让他转给方欣雨。 余秋发了一串点点点到他微信上，然后问：【没有这么阴暗吧？】 【有备无患，这是让她最后想清楚。虽然有我在，不会碰到那些问题，但也要让她明白，把这边发展起来，让这边的人有机会赚钱、生活变好，才是正道。】 【……你真是操碎了心。】 非爷呵呵笑了笑：【你跟何诗没羞没臊的，是操碎了弟弟。】 【……天天没法听你说各种骚话，还挺不习惯的。】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习惯？你想听的话自己说啊，你段位又不低。】 余秋可能这会也不忙，就跟他闲聊了起来。 聊了比特春秋和非也文化现在的进展，也聊了他跟何诗的同居生活，还聊了花房民宿现在小有名气了。 非爷微笑着跟他侃这些话题，就看余秋问：【没事多跟我聊聊天，要不你在那说话也没人听得懂，别憋坏了。】 【还行，乡下也挺有趣的。】非爷懒洋洋地打着字。 【……非爷，我跟何诗也经常聊你的事。你为什么不想告诉方欣雨你的事啊？】 非爷沉默了一会，然后写道：【告诉她了，我心里的遗憾就会更大。告诉她了，她心里的负担就会更多。就这样挺好的，她终究能找到她自己的人生该怎么过。】 【……你要是能变回人就好了。】 【那要看老天是不是发善心了，也许得等下辈子吧。】 【十一我跟何诗去巴东看你。】 【千里喂狗粮，不好吧？】 【……】 晚上，方欣雨才打开余秋发过来的邮件。看着看着，她觉得这又刷新了她对做乡村代课教师这一件事情的认识。 非爷在桌子上看方欣雨脸上的表情，只见她古怪地对自己说：“魔魔，你老呆在余秋是身边，他为什么对我的事，考虑得这么详细啊？” ……你的关注点在这里吗？非爷无言以对。 方欣雨真的是越来越疑惑了，她跟何诗私底下也聊了不少，何诗总是一样很关心她的模样。 这不科学啊。 她又能明显感觉到，余秋对她毫无那方面的意思。 还有，也许有一天她能知道原因是什么情况？ 方欣雨甩了甩头，然后说了一句：“算了，知道这些困难就想办法克服吧。我挺想让这里变一个模样的。非爷，明天跟我一起去找校长吧？” 非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陪着你了。 第345章 你是个好姑娘 马敬涵听说陈家湾那个文创村的投资方项目总监方欣雨想来学校帮忙代课，心里又是喜又是忧。 喜的是，学校里确实缺人，而童乡长介绍说，这位方总监也是正规二类本科院校毕业的，还在江城电视台做过主持人，基础是有的。 而且，方总监身份不同，也许能因此为学校带来一些来自上级额外的关注呢？ 但这也正是马校长担忧的地方。 代课老师……这样兼职着怎么搞？ 何况陈家湾方总监美若天仙……乡里都传得像模像样的了，马校长感觉头很大。 等在办公室里，马敬涵竟有些拘束。 这种感觉就很复杂。 他看了看时间，9点半应该会准时吧？还要赶去县里找领导喊难要人。 马敬涵准备委婉拒绝掉算了的。 让县里领导重视岩屋坪的难题，尽快调派些老师来才是解决之道。 他脑子里琢磨着该怎么向领导反映问题，因为去喊难的也不止他一个，现在的问题就是愿意到这边来的老师少。 乡下学校，各种问题都难啊！ 马敬涵一直皱着眉头，听到敲门声才抬头，只见一个穿得挺整齐的漂亮姑娘抱着一只猫站在门口了。 他赶紧站了起来：“……是方总监吧？快请进。” 眼睛只是一扫，就有了第一印象。穿得还挺正式的，不过是电视上常看见的女白领职业装。就是抱着只黑猫过来，让他觉得挺古怪的。 方欣雨笑着说：“马校长，您叫我小方就行啦。”说完进屋坐在了垫子都没有的木沙发上。 看马敬涵还一副要泡茶的样子，方欣雨连忙说：“马校长，不用了不用了，我是来面试的啊！您看看该怎么考核一下？” 马敬涵还是给她拿一次性杯子倒了杯凉白开端了过去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一旁，有点为难地说：“方……小方啊，我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学校工作的关心，很感动你对教育的热情，也相信你的文化水平和教学能力。不过说实话，现在确实不是你一腔热忱过来帮帮忙能解决的问题啊。” 非爷听得一乐，挺好，这马校长并不糊涂。 谁知道方欣雨点头说道：“我知道，您就把我当做义务支教的人，应一下急也行。学校的困难，我也会帮着向县里和州里争取支持的。” 马敬涵眼睛一亮：“哦？方总监可以在州里争取到支持？” 非爷忍不住开口了：“给你讲清楚了那么多困难，是让你想解决办法的吗？” 两人都看了一眼非爷，方欣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们余总的猫，搁在这边有些拍摄任务，我不放心把它留在湾里，就带来了。” 马敬涵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里，试探着问：“方总监，和州里的领导认识？” 方欣雨摇了摇头：“不是我认识，是余总认识。” 非爷很烦躁，就妞是有点憨了，你自己想去当当老师就行了，还要现在就用项目的影响力去帮学校解决这些问题？ 他决定回去就让余秋坚决制止她。 事情不是这样干的。 马敬涵却很心动，不过仍然是很诚恳地说道：“方总监，你知道现在学校缺老师。但是乡下条件差，县里的老师数量不够、也不愿意过来。我知道这个问题是很难的，就算有州里领导帮忙说话，实际情况县里也不好落实。这恐怕会让你们余总也很为难，所以我得问一句，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们余总的意思？” 他是想问余总帮学校，是想得到什么、有什么条件？只不过这样问太露骨了，他还比较矜持。 方欣雨楞了一下，有点回过味来。 余秋好像是很反对她到学校来代课的，还提了很多条件。 她刚才也是顺着马校长的话多了一句嘴，现在意识到不妥了。 余秋可不一定乐意啊，看他给自己发的邮件里，分明指出来了乡村教育的问题是个难题，只要靠乡村发展起来了，才有可能解决。 所以……他不一定会愿意现在就牵扯进这样的问题吧？按他说的，把文创村做起来，带动周边发展，才是正途。 马敬涵看她神色变幻，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方总监啊，确实感谢你的热忱。老实说，我在乡下搞教育这么多年，当然希望能有你这样文凭好、有热忱的人愿意进学校来。不过，学校里的工作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即便是支教，也不是来隔三差五来晃一晃就行的。方总监你贵人事忙，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方欣雨没想到这位马校长连让她试一试的想法都没有，一时无言。 非爷赞许地看着这位头发已经开始白了的校长，头脑清醒！不惹方欣雨这种麻烦！ 她就不适合！ 瞧瞧马校长说得多么条理分明，只差明讲你别来玩了，别让学校变得招蜂引蝶了。你在学校里，乡里的闲汉混混天天来趴围墙，岂不是干扰正常教学？学校人手本来就不够。 就冲他这么明理，非爷觉得后面可以支持一下学校！ 马敬涵看了看还有点时间，站起来说：“要不，我带方总监看一看正在上课的班级吧。” 方欣雨点了点头，跟着他出了门。 校长办公室也就是在教学楼里用了一小间房，教学楼也就是一栋3层的小楼，每一层有4间教室。 3楼这边，初二初三都在，初一那一个还在上课的快班也在。楼下两层，就是小学部分的教室和剩下的两个初一班了。 马敬涵带着方欣雨，一边走一边说：“一个班上，五六十个孩子。有乖的，有闹的。有家长明理的，也有家长根本不管或者人在外地没办法管的。备课、上课维持秩序、布置作业、批改作业，这些事情就不简单了。” 方欣雨跟在他旁边走，眼睛也看着教室里面。只见老师上课，往往讲不了几分钟，就要制止一下调皮的学生。 老师办公室空无一人，似乎都在上课。但是办公桌上，堆的都是一摞摞厚厚的作业本。 马敬涵说道：“当老师的话，分心就很难当好。当不好，就可能耽误孩子的将来。都是十来岁的孩子，正是打基础的时候。方总监，你要是有心，在陈家湾那边村里的低年级小学帮着带一带学生，培养一下他们对知识的兴趣，可能更合适一些。” 方欣雨轻声说道：“我明白了。” 马敬涵笑了笑，带着她简单看了看简陋的学校条件，也是存了个心思。如果她真的有机会对上面的领导说一嘴，凭他们在这边投资的影响力，说不定上面的领导对这边倾斜一下支持力度呢？ 重新回到了办公室，方欣雨问道：“像现在初一两个班上课不稳定这种情况，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马敬涵叹了口气说道：“要等温老师出院，才能多一个人，至少看住他们在学校里自习。温老师的病，还得要一个星期吧。我等下要到县里去找教育局领导，三个老师突然走了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县里总要想办法帮着解决问题的。至于说孩子们学业的问题，倒是不用太担心，后面抽空补课就是了。” 方欣雨沉默良久，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1000块钱说道：“我也不是老板，在这边拿的是工资。这是我一点心意，给温老师买一点营养品吧。我等会跟县招商局的余局长也打个电话说一下，就说学校老师走了，孩子没办法上学，请的一下乡里的工人受到影响，请他帮着说句话。” 马敬涵连忙推辞：“这真的不用，温老师的病有医保负担。方总监能请余局长帮着说句话就已经帮了大忙了。” “收下吧。”方欣雨说道，“之前是我想得简单的，可能还给您添了些麻烦。余总说得对，我把心思花在项目上，把项目做好带动乡里富起来，才能真正解决学校的问题。” 马敬涵有些敬佩地说：“小方，你们余总说得对，你也是个好姑娘。我盼着你们的项目能真正做起来。” 方欣雨笑了起来说：“那我就不耽误您工作了。” 她把1000块钱放在了茶几上，就告辞离开。 马敬涵一直把她送到了校门口，就见等在门口的司机接上了车，看方向是回湾里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乡里只有往外走的，很少有回来的，更别说外来的。 希望这个项目，是真的能够成功，让这里稍微变一变模样。 第346章 狗子听得懂猫的话 非爷心里乐开了花，这位马校长很不错！看到美女没犯浑，有条有理地就说服了方欣雨。 本来就是，你这种情况，去学校当代课老师怎么可能合适？ 你想帮一帮学校，给那什么姓余的局长打个电话，那个理由就挺好。 可是方欣雨一路上却挺沉默的。 非爷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打完电话就没说话。 回到了湾里，她回房又换上了村姑装，戴上草帽出去了。 非爷看她去的方向，是另一边山坡，那边开始种茶树了。 于是非爷坐在屋里乘凉，现在已经快到中午，太阳挺烈的。 虎子跟大黑也知道呆在环境更好的地方，跑过来躺在一旁，耷拉着舌头喘气。 小花倒是不知道哪里去了。 非爷坐在那静静地想事情，大黑看着他歪脑袋。 非爷瞥过去：“看什么？” 大黑呜呜呜的，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去巡山啊，防止有人偷树苗。” 大黑躺在地上歪着的脑袋更歪了，看上去憨憨的。 非爷摇了摇头，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 收币去，在这跟狗子说话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事做他干嘛？ 挂了几个单收币之后，非爷又有点担心，不知道方欣雨现在什么心理状况。 之前看她的样子，对于想去做代课老师这件事，还挺热忱的。 现在被泼了凉水，按理来说以她的个性，很快就会过去的。 但非爷又觉得这次有点不一样。 方欣雨来到乡下之后，除了按计划在这边监督项目进展，自己只主动想过做两件事。 一件事是用稻杆去做个稻草动物园，另一件事就是想去当代课老师。 做稻草动物园是她作为项目总监的分内之事，而当代课老师……难道就是她想到乡下来寻找的不一样的生活状态？ 看看她，来了之后，又是开始追剧，还开始看。丫头正在心思转变的期间，以前了解的一些个性特征就做不得准了啊。 非爷这么胡思乱想着，忽然顿住了，然后愣愣地说了一句：“顾言……你他妈的陷得深了啊……” 他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门口看着不远处正在建造院子的一处工地。 那个位置，是非爷特地划出来的，要建一个独立的院子。 非爷自言自语道：“老头子，我觉得就是你不肯把老房子重新修一下，我才一直运气不好，那房子肯定风水有点问题。现在毛都没有了，我重新修，你觉得我能转转运吗？”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那个位置是非爷记忆中自己家的位置。 非爷又望着老树，疑惑地问：“你说你天天冒光，就只是让湾里的花草树木长得好一点吗？你应该有点别的作用吧？能不能把我变成个人？” 老树也不回答他。 “难顶啊……”非爷唏嘘地说道，“莫不是老子好事还没做够？我现在到这边这么大阵仗，雇了不少乡里人做事，老头子，你应该吹牛逼很带劲才是。放心吧，我会让这里变好的。” 虎子跟大黑忽然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非爷在那里喵喵喵的。 天渐渐阴了下来，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非爷看见工地那边，陈皮他们在指挥着用雨布蒙住一些材料。 过了一阵子，果然开始下雨。 方欣雨戴着草帽回来了，身上有点打湿了，鞋子上已经都是泥巴。 虎子跟大黑迎了上去，方欣雨直接在走廊上就把鞋子脱了，又脱下袜子赤脚进了房间，看样子是去洗澡。 看虎子跟大黑还想跟过去，非爷皱着眉吼道：“站住！” 一声令下，两只傻狗居然真的站住了，扭头看着他。 非爷有些惊异，又说道：“过来！” 虎子跟大黑真的走过来了。 这下子非爷就真的带劲了，老子说话管用了。 他尝试着说道：“坐下。” 虎子跟大黑屁股往地上一蹲，尾巴直晃的。 非爷眼睛都瞪大了。 嘿！这种情况还真没出现过。 他疑惑地绕着两只狗转了几圈，没道理啊。 你要说这两只狗被训过，听得懂人说的一些简单的词，那可以理解。 但老子不是猫吗？它们听到的不是喵吗？ 狗子听得懂猫的话？ 非爷重新坐了下来，这事就蹊跷了。 他又尝试着说：“点头，会吗？” 虎子跟大黑无动于衷。 非爷自己点了点头教导：“点头！” 大黑无动于衷，虎子却跟着猫脑袋点了点头。 非爷觉得有趣，再次说道：“点头！” 这次两个狗子都开始点头了。 “卧槽……”非爷觉得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它疑惑地扭头看了看雨中的大树，莫不是那些光，不仅能让湾里的植物长得好，还能让这些动物们变聪明？ 今天之前自己也尝试过命令它们啊，咋一个个没点反应？ 今天……非爷皱着眉琢磨，今天似乎只是跟老头子说了会话。 非爷有点懵懵地看着老树，喃喃说道：“所以说……我还是主角……这还是我愿望的力量？” 老树不回答他。 “那你不知道……我最大的愿望还是变回人吗？给老子变啊！” 一个雷打响，雨下得更大了，非爷还是猫。 “……这尼玛……”非爷哭笑不得，“可以了吧？我上辈子虽说没做多少好事，也没做什么坏事啊？变成猫这么久了，难道真是无期徒刑要等我挂掉？” 非爷扭头看了一眼，虎子跟大黑还在那坐着。 他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你们俩现在够听话的，吃狗粮去吧。” 两个狗子无动于衷，非爷疑惑地说：“难道太复杂了一点？” 他走到屋里角落的狗粮盆旁边说道：“过来。” 这次虎子跟大黑听懂了，摇着尾巴过来了。 “吃吧。” 非爷很满意地看着两个狗子在那里吃狗粮。 方欣雨洗完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到非爷蹲坐在一旁，两只狗在那吃狗粮，觉得这个画面挺有趣的，就拿了相机开始拍。 非爷看她笑呵呵的，心里搁下了一些担忧。 他板着脸说道：“停！跟我过来！” 两个狗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很舍不得盆里的狗粮，但还是跟着非爷走到了屋子中间。 只听非爷在那皱着眉说：“站在一起。” 虎子跟大黑并排站住了。 “坐下！” 方欣雨拿着手机张大了嘴，真神了…… 非爷眉开眼笑。 管它呢，回头再尝试看看小花跟大水牛听不听得懂自己的话。 如果那样的话，这个大王就名副其实了。 按照这个老树神奇的能耐，说不定哪一天就再被自己发现什么新作用呢？ 先从收服两个狗小弟开始。 方欣雨特别诧异地换着各种角度拍非爷的照片，过了一会之后就在那打电话。 “余秋，你看到没有，魔魔把湾里的狗给训练得像模像样的，好神奇啊！” 第347章 愿力求订阅 【……什么情况？】 外面还下着雨，方欣雨吃完了午饭，居然也没玩电脑，坐在客厅里开始看了。 非爷回到小房间，就看余秋在微信上这么问。 【……今天，湾里的狗突然听得懂我说话了。】非爷想了想，这么回答道。 【……】 【方便打电话吗？】 非爷觉得方欣雨听到的也只是喵叫，何况自己可以小声点，房间也有隔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电话接通之后非爷说道，“其实之前没告诉你。自从咱们第一次到这里来之后，你身上不是不发光了吗？结果我到这边来之后，发现了情况。现在是这里晒场上那棵老树会发光，只有晚上才看得到。咱们之前都没有晚上在这边待过，所以没发现。” 余秋可能是在那边震惊了许久才问：“这么说，陈家湾的庄稼和树长得好，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清楚，可能吧。然后今天，两只狗忽然像是听得懂我说话了。” “卧槽……那接下来会怎样？” “我怎么知道？”非爷也就能跟他探讨一下了，“就很离谱，一点都不讲科学。” “……那肯定是跟你有关啊，这个世界也就你一个人不科学。”余秋语气很兴奋，“你就没点猜测吗？你都去这么长时间了，早发现了又不告诉我，你有哪些猜测？” 非爷叹了一口气：“瞎猜没意义。反正总而言之，我觉得可能与我的愿望有关。今天吧，是看方欣雨被学校校长说服了，然后心情不太对的样子。我有点担心，就跟我老头子说了会话，说会让这里变好的。然后狗子就忽然听得懂我说话了。” 余秋又“卧槽”了一声：“太离奇了吧？” “……我也不知道后面会怎样。别他妈的哪一天，忽然其他人也听得懂我说话了，我就真变成猫妖了。” “……你说得确实怪吓人的，这怎么搞？那不是有可能会被送去切片？” 非爷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很惆怅：“真不是猫过的日子。” “……现在看来，非爷你变成猫，一定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的！反正一直到现在，也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情况吧？这种可能应该不会有！”余秋琢磨着安慰道。 非爷懒洋洋地说：“谁知道呢，活受罪。先不聊这个了，你那边怎么样？” “还行吧，觉得现在还顶得住。”余秋说道，“毕竟还在研发，上线之后估计得经常找你求助。贺方那边也挺好，招了几个有能力的人。对了，非也文化那边的投资款，大概下周能到账。” “你们按计划做呗，我先在这边安心研究一下怎么把村子搞好吧，说不定老树发光的秘密也能被我搞清楚。” “嗯，十一过去我们好好聊聊。” 非爷跟他打完了电话，就施施然出了房门。 方欣雨还在看，非爷看到她眼圈都红了，这是看到感动情节了？ 雨似乎渐渐小了，虎子跟大黑也都不在屋子里了。 非爷喵了一声，方欣雨就把他抱了起来搁在身上。 他看到了书里的情节，还真就是玛丽苏虐恋。 所以说这个妞，其实情感方面也跟大多女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因为父母的缘故，虐的是自己。 非爷有点好奇，都26了，真就没有遇到过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 再这样下去，年龄可真的就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了。 非爷扭着头，怔怔地看着她。 方欣雨隐隐注意到了，低头看非爷，觉得他眼里的情绪很丰富。她忽然笑了笑：“魔魔，你在看什么啊？” 非爷轻轻地说：“看你啊，傻妞。” 方欣雨把书搁到了旁边桌子上，捉着他在膝盖上坐好，好奇地问：“为什么虎子和大黑好像认你做老大一样啊？” 非爷笑呵呵地说：“朕牛逼啊。” 方欣雨看着他非常人性化的笑脸，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它拨纸巾盒给自己擦眼泪的样子，然后落寞地说：“魔魔，你说我爸妈会不会担心我？” 非爷收起了笑脸，沉默不语。 方欣雨却举起了他，认真地问：“为什么我说这个你就不笑了？你是不是听得懂我说的话啊？” 她是听余秋说，魔魔很聪明，听得懂一些简单的话。 非爷这就有点楞了，你咋还就学会推理了呢？ 方欣雨看他没啥反应，又把他转了一个圈搂着。 非爷脑袋靠着软绵绵的山，就听方欣雨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要是别老想着把我卖到个好人家多好。” 卖……非爷听着这个词，觉得方欣雨这样的理解也不算夸张。她爸妈也确实极端了一点，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看到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就憧憬女儿嫁到个富贵人家之后的金玉生活，这也实在离谱了一点。 何况是从她还读高中，就筹谋着这样，搞得心思最敏感叛逆阶段的方欣雨，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逃避感情吧。 但是情感需求就在那里，逃哪里逃得了？ 恐怕……她想去当老师，也是一种情感需求快满了、想找一种方式寄托。 方欣雨又说道：“魔魔，你说我爸妈会不会在到处找我？” 非爷心想是在找啊，都找过余秋了，也找过袁慧，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说，他们会变吗？” 非爷觉得方欣雨在开始说服自己了，只要她的父母终于不再这样憧憬一个金龟婿，她就会变一个人。 到时候，不知道会便宜哪一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在合适的时机打动她的野猪。 非爷忽然觉得很惆怅。 于是他从方欣雨身上跳了下去，走到了门口看越来越小的雨。 其实还有一种解决办法的。 只要方欣雨自己够有钱，让她的父母觉得靠女儿一样衣食无忧大富大贵了就行，反正他们追求的也就是自己过得金碧辉煌。 而方欣雨，对父母还是有这样的孝心的。 虽然不知道到了那一步，她爸妈是不是又会冒出什么别的新想法。但至少，方欣雨说话做事，他们如果靠的是女儿，就得听。 那样的话，方欣雨就可以顺从自己的本心，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非爷扭头看了看重新捧起了书的方欣雨。 你可能也知道吧？ 你也不傻，你又漂亮，你以前和现在都有好的机会。 但看看你平常看的那些电影，现在看的这些。 你看看你平常宅的模样。 你的蛋炒饭做得很好吃，其实蛋炒饭很考究水平的。 所以方爷其实并不想做个女强人。 她终究只是想做个小女人而已。 大大咧咧地开玩笑，看上去无忧无虑的样子，这是小孩子的性格。 非爷悠悠地转回头看着老树说道：“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愿望，那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啊。” 第348章 朕的坐骑怎么样 江城的花房民宿里，趁长假出游的最早一批客人在9月30就开始入驻了。 小玲觉得很无语，因为今天晚上的6间客房里，居然有3间客房都是男生，还有一间房是两个男生一起来的。 让她无语的原因是，一共4个男生里，居然有三个进来之后办理入住完、重新下楼就点了喝了，坐在公共休息区像是在等什么。这三个人里，就包括住一间房的两个。 房间里明明就是大床房！ 而他们明显又不是那种关系，因为小玲也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过了一阵，可能是被同伴怂恿了，其中一个就到了收银柜台这边来问：“美女，怎么没看到你们老板啊？” 小玲强行笑着回答说：“你问的是我们老板娘吧？老板娘跟老板一起出去旅游啦。” 这个男生就讪讪地回去了。 小玲坐下来撇了撇嘴角：又是只在微博上看到了何诗照片的。 真是的，也不多看看，多看看不就能发现何诗跟余秋的合影了？毕竟《余味》最近在做点心季，都是在花房民宿拍的。 她继续关注着后台订单，十一黄金周，订单情况比之前好多了。除了5号和7号还各有1间房之外都订满了。 但她需要回复别人的咨询信息，也要争取把这两间房也订出去。 过了一会，就听到一个声音说：“小玲啊，给你们把吃的带来了，先趁热吃。” 小玲抬头笑着回答：“阿姨，您来啦。” 说完就从椅子上起来了，接过沈晴雪提着的袋子，欣喜地说：“哇，今天这么丰盛啊！” “辛苦嘛，过节加个餐。”沈晴雪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望了一下问道：“淼淼还没来吧？” “是啊，她说下午有课，估计也已经在路上快到了。”小玲把吃的端到了休息区桌子上，坐下之后先没打开，对沈晴雪说道，“阿姨，您干嘛不跟诗诗和老板一起去恩西玩一下啊？我跟淼淼招呼得过来。” 沈晴雪微笑着说道：“他们两个出去玩，我去当什么电灯泡？玩不好。” 小玲乐呵呵地说：“阿姨，您催没催他们领证啊？” “这个随他们。”沈晴雪笑了笑就问，“今天住满啦？” 小玲点了点头，然后凑过去神神秘秘地小声说：“又有冲诗诗来的。” 沈晴雪楞了一下，然后只能微笑着摇了摇头，就站起来说：“我去把楼道擦一擦扫一扫。” 小玲也没拦着，因为已经习惯了。 何诗妈妈现在没在外面上班了，每天做吃的送到店里来，然后帮着打扫卫生。 何诗说，等把厨房改出来，民宿也可以吃饭了。她妈妈做中餐，她在学西餐糕点。 小玲估计，到时候还会有不住店的客人，专门跑来吃饭或者喝下午茶。 现在就已经有这样的苗头了，江城也有很多人玩微博的，知道了这个位置。 可惜啊，很多人是冲非爷来的，而非爷已经不在店里了。 小玲看了看时间，何诗她们……也差不多到恩西了吧？ 她正准备用余秋帮她买到的新的小米手机给何诗发个微信，就看到陈淼来了。 “小喵喵，快来吃饭！” 陈淼过来甜甜地喊了一句：“小玲姐，你先吃啊，等我干嘛？” “没事，反正也不饿。”小玲放下了手机打开袋子，然后一边吃一边问陈淼，“小喵喵，你们家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吗？” 陈淼摇了摇头：“暑假也没回去。不过我听我爸还有堂哥说，是个大工地，变化挺大的。” “你看过老板娘发的效果图没？很漂亮啊！”小玲有点向往，“那么大一个村子，都会跟咱们民宿一样漂亮！” “真能做成那样那肯定好啊。”陈淼笑着说，“那样等我毕业了，就可以回去工作了。不过，树和花花草草，都需要时间长的。可能需要至少三五年，才能长成那样吧。” “三五年啊……哎，小喵喵，老板为什么对你们村那么看好啊？他又不是你们那边的人，专门跑到你们那投资，还要做得那么漂亮。” 这个问题问倒陈淼了，她呆呆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听我堂哥说，从去年我开始到江城上大学开始，就已经在筹划这个事了。去年暑假的时候，老板才第一次去我们村。可能就是喜欢我们村那边的环境吧……” 小玲啧啧称奇，开始问起陈淼家周边好玩的地方，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 楼上打扫了一下楼道卫生的沈晴雪，下楼来也听到了她们聊的内容。 她也觉得有些不解。 这个问题她问过女儿，何诗却也是很理所当然地说因为那边风景好。 这丫头……明明也只是9月初去过一次而已，两天就回了，能看到什么风景？ 只怕是已经醉倒在自己男人的世界里了哦，什么都好！ 沈晴雪笑着摇了摇头，随他们去吧。孩子们自己挣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她又进了厨房，看看有没有哪里脏了需要擦一擦…… …… 余秋的车子已经开在了从巴东县城前往陈家湾的路上，何诗坐在副驾驶上，有些好奇地问：“陈叔是不是有些心事啊？我看他像是出来散心的，不像纯粹是出来旅游。贺方跟陈月之间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听说啊，好得很。陈月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他在家里陪的时间挺多啊。”余秋琢磨道，“陈叔两口子一起出来玩，也不像是他们两口子之间在闹矛盾。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或者……说不定他在愁下一本书写什么，专门出来找灵感的。恩西的山不是很仙吗？” 何诗调侃道：“土家的女人也别有风味？” 余秋有点囧：“怎么还提这茬？不是说过吗，那是非爷想的。” “快一个月没看到非爷了，你说他在乡下这么长时间，会不会变样了？”何诗有点好奇地说道。 余秋乐了：“能变什么样？可能脏一些。听说现在天天在训练村里的猫狗鸡牛，玩得不亦乐乎。” 何诗笑出了声：“你说非爷其实只比你大七岁，那按照年龄的话，他也有31岁了吧？我想着一个这么年纪的灵魂天天训练猫猫狗狗，觉得有些可爱。” “可千万别这么说他！”余秋笑道，“非爷喜欢别人把他看做一个猛男！” “那以前你们拍的，现在方欣雨拍的一些照片，他是很可爱啊。” “非爷说，那是生意，卖萌赚钱，不寒碜。” “哈哈哈……”何诗乐不可支，“猛男卖萌赚钱吗？” “别笑啦别笑啦！”余秋装作严肃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以前大龙说，要师思诗给非爷做一套猫可以穿的蕾丝边裙子，非爷叫我找了个由头扣了大龙50块钱。” “……大龙好惨，他又不知道……” “所以后来非爷又给他出了个题目，他加班做得还不错，非爷又奖励了他100块。” “……何必呢？” 余秋笑着说：“有时候非爷会这样的，大概这也是他和身边人互动的一种方式吧。” 何诗止住了笑意摇了摇头，看了看渐渐要隐入夜幕的群山，轻声说道：“非爷的内心其实好强大，变成了猫也没发疯，有些小别扭的举动很能理解。” 余秋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过了一会才说：“这一个月他不一定过得好的，我有点担心他这样。虽然能跟我们打电话或者网上聊天，但是他在这边，在别人眼中，他毕竟也只是一只猫。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应，有时候想一想，那种感受很难过的。村里的生活又挺单调，我担心他的心理上，越来越孤僻。” 何诗也担忧地说：“可是，他不放心方欣雨啊。” 不止是因为她啊……余秋没有跟何诗说老树发光这样的事，毕竟很离奇、非爷和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这样的情绪里，陈家湾近了。 “哎呦，进湾里的路基已经铺上了。”余秋先把情绪收了起来，笑着说，“非爷会怎样迎接我们？” “至少要喝点他喜欢的酒吧？” “那是肯定的，还得开口多说说话。” 车子开到了临时的停车场入口，就看见陈皮和方欣雨已经等在那里了。 但没看到非爷的身影。 余秋停稳了车子，跟何诗一起下了车，打完了招呼就奇怪地问：“非爷呢？” 方欣雨转头一指：“在那呢？魔魔现在喜欢这样的排场，不过还坐不稳，所以看到你们车子，要过来比较慢一点。” 余秋和何诗就只见路上一只大黄狗慢慢地走了过来，非爷悠哉悠哉地蹲在黄狗的背上，开口说道：“朕的坐骑怎么样？” 第349章 从明天起，做一只幸福的猫 余秋跟何诗嘴巴都张大了，陈皮在一旁笑道：“非爷真是厉害啊！来这不到一个月，现在成了牲畜们的老大了。” 非爷不满地说道：“什么叫牲畜？这是朕的妖兽军团！” 何诗没听懂非爷说什么，但听陈皮说得有趣，不禁噗嗤一笑。看非爷的表情，想必他不喜欢牲畜老大这个称呼。 余秋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丰富一些，略带尴尬地客套一下：“他跟猫啊狗啊这样玩，没伤着哪只吧？” “没有没有，都只是追追打打。”陈皮带着他们往回走，继续说道，“最主要好像就是一开始，追着它们不让随地大小便。余总，你教给它的好习惯，它也教给湾里的狗啊。现在特别好玩，虎子跟大黑都去厕所拉了。就是二爷家的牛，它还没办法。” 何诗觉得自己憋笑快要憋不住了，尤其是非爷还坐在前面大黄狗的身上，背影一晃一晃的。他也不是趴着，非要蹲坐着，爪子抓着狗背上的毛。 大概是这样有气质一些？ 只听非爷悠悠说道：“这还不都是为了朕这片江山的干净卫生。到处是粑粑的话，将来哪里有客人来？” 方欣雨看何诗挽着自己的胳膊笑得抖，感受到了什么，突然促狭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变大了一点呢。” 何诗楞了一下，然后脸都红了，掐了一下她的腰：“瞎说什么？” 方欣雨又小声说：“床给你们铺好了！放心，隔音可好了！” 于是两个美女追追闹闹着先跑了。 非爷知道何诗为什么那么害臊，因为她知道自己听得到。 于是他笑眯眯地说：“小余子，温柔乡是不是让人流连忘返啊？我观你脚步虚浮、中气不足。年轻人要知道节制，细水长流啊……” 余秋满头大汗，他还在跟陈皮聊着天呢。 非爷这家伙，果然是很久没有说话了，一见面嘴里就唠唠叨叨的。 知道余秋跟何诗这次除了来一趟湾里，主要是过来玩的。陈皮没有跟乡里和县里的其他人说，只是湾里几家，在方欣雨住的房子堂屋中摆了两个圆桌。 当家的跟余秋何诗方欣雨坐一桌，其他妇女儿童坐在另一桌，挺有一点过节的气氛。 湾里的人家，对于余秋是很感激的。 有陈皮这一年多来的解释，他们对来投资的这位余老板完全没有那种“宰一点坑一点”的心思，都明白他给湾里带来的是什么。 因此敬酒就都敬得诚心诚意。 不过知道了余秋是大老板，他们也没那种硬灌酒的气势。不说谦卑吧，至少是客气的。 何诗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非爷，他坐在门口看外面。 这里不像在院子里，非爷没上桌一起吃喝。余秋没有来者不拒反而是说道酒量不行，就是要留着点肚子等下再跟非爷好好聊聊。 但是看到这种场景，就清晰地感受到了非爷被禁锢在猫的身体里，那种孤寂感了。 何诗想起了水果篮子里被诅咒的生肖们，他们还只是在某种特定情况下会变成动物而已，就已经满是人生遗憾了。 而非爷…… 何诗忍不住看了看坐在她身边，很豪气地跟村民们喝着酒的方欣雨。 你知道有个人，离开了唯一能听得懂他说话的人，守护在你身边吗？ 一顿饭吃完，送走了村民们。何诗看方欣雨帮着一起收拾桌子，就说道：“留两个凉菜吧。” 方欣雨疑惑地看了看她。 何诗小声说道：“等会咱们再喝喝。” 方欣雨眉开眼笑：“真的？你刚才……” 何诗笑着没说话。 等大家把圆桌面和椅子收走了，小方桌上就留下了几盘凉菜。 余秋说道：“好久没见到非爷了，我带他到屋顶露台去。方欣雨，他的猫薄荷呢？” “你们俩喝啊？一起啊！”方欣雨一边去拿非爷的猫薄荷和零食，一边说道。 何诗跟过去小声问道：“房间……隔音真的好吗？” 方欣雨楞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笑着点了点头，手上提着瓶子的手指点了点她。 “嘻嘻……咱们俩到屋里喝，聊聊私密话。” “啊？”方欣雨懵懵地说，“我可一点经验都没有，你要是想学两招的话，我可教不了你。” 非爷听得直翻白眼，你这脑回路。 何诗害臊地嗔道：“等会再说！” 说完就端着两盘凉菜，当先出门。 余秋提了两把椅子跟在了后面，非爷悠哉悠哉地往外走。 方欣雨摇了摇头，好奇何诗要跟她说什么私密话。她拿了个矮凳，给非爷的零食盆上几样零食都倒了一点，端着就往屋顶露台走。 上了屋顶，山里的夜风已经凉爽了。 方欣雨搁下凳子，张开双手呼吸了一下空气：“这里比江城空气新鲜吧？” “新鲜是新鲜，土腥味也不轻。”余秋笑了笑，“你跟非爷这样喝过酒没？” “听你说它爱喝猫薄荷，喂过两回，就是没这么有仪式感啊。”方欣雨看非爷蹲坐在一个椅子上，摸了摸他的脑袋，“魔魔，你喜欢这样喝啊？” “废话，倒碗里放地上干舔有什么味道？”非爷吐槽道。 余秋笑着说：“行啦，让我跟非爷单独待一会。你们不是有私密话要聊吗？” 方欣雨有些懵，不过却已经被何诗挽着往下面走了。 她小声地说：“我怎么觉得……余秋对魔魔的感情有点不正常啊！你不香吗？” 何诗拽着她直往楼梯下蹿，到堂屋拿了剩下的凉菜就进了方欣雨房间。 方欣雨拿了两个新的一次性杯子和剩下的小半瓶酒一进门，就见何诗反手关上了门。 她愣了愣，然后笑嘻嘻地说：“这节奏有点问题啊老板娘，难道你还是觉得我跟老板之间有什么，要检查一下？” 何诗怔怔地看着她，这家伙……怎么想到这里去的？ 还有，非爷就是因为她这样……奔放，才喜欢她的吗？ 何诗羞恼地说道：“想什么呢！” 方欣雨只是开个玩笑，不过确实有点好奇。 她坐在房间里书桌边坐在了椅子上倒了小半杯酒，拍了拍另一个凳子问道：“那是要聊什么私密话嘛？” 何诗哪里知道？她只是要为余秋跟非爷创造一个能开口说话的机会。 坐了过去先夹菜吃了一口，跟方欣雨碰了一下杯子抿了一小口，她才说道：“你看我身边能聊女人间话题的，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李老师，陈月呢现在安心养胎。咱们俩虽然熟悉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觉得你挺特别的，你到这边来之前咱们也聊得挺开心的。很久没见到你了，就咱们两个聊聊不行吗？” 方欣雨看着何诗认真的眼神，噗嗤一笑：“我总觉得有点心里发毛，感觉像是老板娘在提防我。你放心啦，我对咱余老板只是佩服，没有男女之间的感觉。” 何诗有点委屈了：“你别每次都这么说啊，我早就信了。我就是觉得你性格挺好的，直爽又开朗。主要是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乡下来，我也有点心疼你。但不知道你平常是不是怕我误会，也不找我聊聊天。” “……嗐，白天我巡山呢。晚上嘛，估计你跟余秋在忙，我打扰你们干什么？”方欣雨又开始调侃了。 何诗看她似乎是晒黑了一点，想起非爷跟余秋说的话，怜惜地说道：“如果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开心也行。但是如果觉得不开心了，还有别的选择的。” 方欣雨总觉得她眼里的感情有些像袁慧某些时候，不应该啊，两人也不算是感情极深的密友。可是方欣雨的心还真的触动了一下，于是她默默举起了杯子跟她碰了一下。 抿了一口，她说道：“你变了很多。听说你以前，是一个对别人来说很有距离感的人。” 何诗笑着说：“是啊。我以前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乡村的房间里，两个女人借着酒意，开始谈心。 从各自的家庭，谈到自己深处的内心。 何诗说非也文化公司年会的时候看方欣雨和苏漂亮一起哭，看方欣雨唱歌的样子，就觉得她有故事有魅力。 方欣雨说何诗从不去公司巡视很大气，羡慕她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妈妈教会她很多东西。 何诗想说你也会幸运的，但想到了非爷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好，于是醉眼中扑簌簌掉眼泪。 方欣雨就举着酒杯说你的心现在变得太柔软了，老娘替你监督余秋，要是她对不起你我帮你出气！ 屋顶上非爷指着老树说：“你是看不到，一下下的，跟WiFi似的。” 余秋是真看不到，摇了摇头：“猫会不会更能听懂你说话一点？” 非爷皱着眉：“可能小花比较傻？都跟它说了，别围着老子打转，没结果。” 余秋啼笑皆非，然后叹道：“每天听不到你说骚话，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嘁！你可以教何诗说啊。” “……难以想象。既然咱们也理不清楚这东西发光的原因和作用，还是只能静观其变了？” 非爷悠悠说道：“不然能咋的？总不会一直这样的，要不然贼离谱。其实满打满算，我变成猫还没到两年时间。大概是进度条还没走完？” 余秋摇了摇头，磕了一下他的猫碗：“说回来吧。你跟方欣雨，现在怎么样了？” 非爷静静地看了一会仍旧在发光的老树，舔了一口酒之后说道：“上次当代课老师的事黄了之后，她好像是想通了，专心在做文创村的事。有闲暇时间，也就是看看电影电视。上次可能是情绪低谷，把我当树洞，说了说内心的迷茫和脆弱。” 余秋似乎是考虑了一会，然后说道：“非爷，就算你不想跟她说你是一个人，让她觉得你能听懂也好。她能多说说心里话，负面的东西也就不会累积得越来越多。” 非爷轻轻笑了笑：“到什么程度？是要表现得她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懂，还是就像我训练虎子和大黑他们一样，能听得懂一些简单的词？分寸不好把握啊。” “反正你本来就聪明啊。她觉得你聪明，又不会多想。你自己聪明，就自己掌握着分寸啊。” 非爷良久没说话，然后才开口：“喝酒！” 余秋认真地说：“非爷，身体虽然不自由了，但你的心，可以是自由的。” “说什么骚话？” “不要给自己背负太多。既然未来一切都不确定，何必给自己一个限定死了的结局？一步一步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走下去不就行了？她是一个成年人，她会做自己的判断跟选择。” 非爷呵呵笑了一声：“又来了，苦情剧。你说的这些，都基于关系的双方是两个人，懂吗？” 余秋懂，但余秋也知道非爷其实已经在受伤了。 只不过因为他经历过太多，这点伤痛似乎算不上什么而已。 于是他说道：“反正我只觉得，你的存在如此奇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如果你觉得它发光，是因为你愿望的力量。那我作为唯一能听懂你说话的人，我愿望的力量应该也有作用吧？现在我就对冥冥之中的存在许愿，希望你能早一点变回人，可以追求你想要的幸福生活！” 非爷摇着头笑了一声：“它可没有变得更亮。这个愿，我也许过了。” “你忘了吗？你得要想到什么、说出什么、做了什么的时候，才发现这些改变的。” 非爷扭头看了看他，洒然一笑：“喝吧。从明天开始，我试试。” 在余秋的眼中，眼前是静谧的乡村图景，偶尔有人家灯火点缀在夜幕中。 现在是农历月初，天上的星星很亮。 但在非爷眼中，眼前可就有光污染了。 老树仍旧跟雷达天线似的一圈圈散发着光芒。 频率不快，所以气氛不会搞得很紧张。 非爷觉得余秋说得有一定道理，既然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那干嘛不干脆乐观一点？ 毕竟眼前的景象就够奇妙了，就像梦境里一样。 做梦的话，干嘛不做得美一点？ 从明天起，做一只幸福的猫。 训狗，踩奶，巡视江山。 从明天起，关心娘们和未来。 我有一台手机，面朝屏幕，喜笑颜开。 第350章 隔音是很好 一番长谈下了屋顶露台，非爷已经是醉醺醺了。 猫的身体还是比不得人，余秋还好得很。把他抱下了楼，又上去收拾东西了。 何诗听到余秋敲了门，开门之后出来只看见非爷。听到楼上有响动，就又跟着一起上去收拾了。 非爷却看见后面出来的方欣雨眼睛红红的。 不知道这俩姑娘聊了些啥。 时间也已经不早，余秋跟何诗收拾完了东西，就进屋去睡了。 非爷想了想，没回自己的小屋子，就歪歪扭扭地进了方欣雨的房间，先趴在床尾。 猫薄荷的作用渐渐起来，他听着方欣雨洗澡的响动就睡着了。 方欣雨洗完了澡出来，看了看在床尾呼噜噜的非爷，裹好了浴巾就笑着把他抱到了床头，然后换好了睡衣躺了下来玩手机。 晚上跟何诗聊了这么久，方欣雨的内心现在感觉很奇妙。 就觉得何诗对自己，有莫名的善意和关怀。 虽然想不通，不过这种感觉挺好的。 方欣雨拿着手机拍了拍在床头呼呼大睡的非爷，把图片发给了余秋。 怎么用就看他的了，反正她只是按照要求多拍一些非爷的照片。 然后又觉得有点不好，赶紧给何诗也发了一张，然后说：“抱歉抱歉，习惯**素材给余秋……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喝醉了，睡觉睡觉！” 隔壁房间里，何诗拿着手机窃笑道：“你看非爷，跟她睡在一起。” 余秋轻轻揪了一下她的鼻子：“想什么呢？没看非爷都睡着了？” 何诗凶了他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跟方欣雨回了个消息就放下了手机抱住他：“自从你告诉我非爷是个人知道，我都没有看到他再往别的女孩子身上跑了嘞。” 余秋想了想非爷以前吃豆腐的场面，笑着说：“是啊，所以非爷其实也是个专情的人，以前就是仗着身为一只猫，玩一玩闹一闹。” 何诗把脑袋凑在他肩膀上，有些痴痴地说：“非爷很认真了呢。” “从他准备跟着一起到这边来，就已经很认真了。”余秋抱着她，手也没闲着，但那只是下意识的轻抚，脑子里还是在继续思考，“刚才跟他好好聊了一下，看他自己最终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何诗被他的手拨弄得有些耐不住，伸手捉住了他。 余秋回过了神来，转身面对着她，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头发。 何诗想着自己的幸运，一时不禁有些意乱神迷。 她问道：“刚才你们在楼上，非爷有没有听到我们说什么啊？” 余秋楞了一下：“……没有吧，他可没说什么。” 何诗眼里多了些调皮的笑意：“那看来……隔音是很好……” 说完，就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余秋立刻翻身：“等我去包里拿……” 何诗把腿搭在了他身上，眉眼间尽是情丝：“这几天应该也没事……” 余秋大喜，轻轻说道：“那我们声音小点，不许出声！”说完就把头低了下去…… 何诗咬着牙颤抖着点头…… …… 不知道是昨天开了一天车的缘故，还是昨天晚上喝了酒的缘故，总之余秋跟何诗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他们出门就见方欣雨意味深长地笑着看他们。 何诗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还是没忍住哼哼了几下的。 “去不去巡山？”方欣雨笑着问。 余秋四处瞟了瞟：“非爷呢？” 方欣雨走到门口：“喏，在那里。” 三个人就在门口看着不远处，非爷跟昨天一样蹲坐在狗的身上，不过今天是只黑狗。 然后旁边还跟着黄狗和花猫，再后面甚至跟着几只鸡。 而它们的面前，是一只正在吃草的大水牛。 何诗隐隐地听到非爷在那里喵喵喵，但也不知道他说什么，于是疑惑地看着余秋。 余秋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走吧，到陈皮家吃个早点，它们家咸蛋和咸菜都很好吃。”方欣雨带着他们就往那边走。 今天湾里的工程也先停了一天，毕竟过节。 于是现在湾里就不像平常了，显得挺安静的。 方欣雨走在前头，何诗拉着余秋落到了后面一边，悄悄地问：“非爷在干嘛啊？” “……他在跟水牛说，不许啃新种的树和草……不许随便拉屎……” 何诗偷笑不已。 方欣雨扭头看了一眼，啧啧说道：“真是恩爱啊，太腻歪了。” 何诗也不分辩，反正都订婚住在一起了，恩爱一下怎么啦？ 吃完了早餐，非爷似乎把他的喽啰们都遣散了，从村霸模样变回了一只走在前面的小黑猫。 陈皮也加入了队伍，几个人趁天还没太热，准备爬到后山上看一看。 站在了山坡上保留下来的大树下，余秋惊异地说道：“新栽的树，真的都不怎么病恹恹的呢！” “是啊！”方欣雨大为赞同，“种树的师傅们说，很少见，大概这边的土质和风水都好。” 余秋却跟非爷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山坡下面湾里的老树。 从这上面看，整个湾子的格局已经出来了一些。毕竟第一批要新建的房子、要改建的房子，主体结构已经都起来了。 另外，分布在湾里的小路、入湾的大路，也都勾勒出了路基。 “过了节，你说的那个稻草动物园就要开始做了吧？” “对。他们已经试验过了，觉得有把握做。过了节，水稻就会陆续开始收割。陈皮跟村里说好了，往年也基本上就是晒干了，搓草绳或者当引火的。现在就是出一点人工钱，让他们把晒干的稻杆理顺一点，一把把的捆起来备用。” 余秋点了点头：“到时候多拍一些照片，看看效果。” “这事经过了乔科长的介绍，他还说到时候过来做个宣传呢，搞得我有点压力。” 余秋说道：“也不用急啊，可以先做些小的放着存起来。这些田不是准备再清理一下，然后种一大片油菜花吗？等明年花开的时候，再把大的扎起来，小的也摆到山坡上。到时候湾里也整出个模样了，宣传起来好看些。” 陈皮直点头：“这样好！” 何诗看着另一边山坡上的桃树问道：“那明年桃花也会开吗？” 方欣雨说：“这可有点难……毕竟现在才栽下去，也没有选大的桃树苗。明年就算开了，也是稀稀拉拉的吧？” “这样啊……” 余秋却跟非爷又互相望了一眼。 感觉上说不准啊，毕竟湾里的老树，似乎在开着“生机勃勃”的光环buff？ 小小的湾子一眼就望遍了，余秋说道：“天开始热了，回去吧。明天我就走了，趁这个时间，刚好聊一聊文创村的事。” 说完他就抱起了非爷。 非爷说道：“还没建出个模样，运营方面，也就是聊聊怎么宣传村子。” 余秋点了点头：“今天就聊一聊怎么对外宣传这个文创村子，将来好吸引文创团队过来，也吸引游客过来。” 像这样非爷在、余秋也在的时机还是挺重要的，当面的交流比纯粹靠文字要来得有效。 何况非爷已经到这里来长呆了快一个月，应该也有了一些新的结论。 回到了屋子里，非爷只悠哉悠哉地说道：“地方这么偏僻，现在就想靠概念吸引文创团队过来是不可能的。务实一点，先树立一下我们是在认真做这件事就行。如果年底有了分红，或者明年完工了还有点分红，我就来用投资找团队。现在嘛，可以先从写的入手。在哪写不是写？我给他们提供个地方，还能靠现在的影响力帮他们宣传宣传。” 余秋心里有了数，把这个想法抛给了方欣雨，反正她也写过。 方欣雨拍掌叫好：“作者群里就经常有人聊，说如果有一个村子大家凑在一起写，那肯定灵感很多。” 非爷不禁翻了个白眼：那还不是因为扑街作者们社交圈子小，只不过想凑在一起吹吹牛逼。 第351章 文创村代言人 这天的晚上，乡里的领导还是知道了余秋来到陈家湾的消息。 于是他们自然是又安排了一顿饭，余秋就带着何诗，跟方欣雨、陈皮一起去乡里吃饭了。 本来说要带非爷去的，但非爷懒得去那样的场合。 再说了，他也吃不了那些东西。 夜幕降临，老树发的光又看得见了。 从今天开始，做一个幸福的猫的话，干点啥好呢？ 现在公司那边，余秋跟贺方开始扛起来了。不管他们做得如何，总归不必自己太操心。 而村子这边，现在只是个建设期，前期预热宣传也花不了太大的精力。 非爷觉得，自己也可以再写一本。 当时想着靠写混点饭钱，《回到过去做男神》虽然没有大火特火，但好歹也是一本精品书。 后来让方欣雨写一本游戏，原本是想作为游乐园游戏区的IP来去培养。 现在书还挺火的，方欣雨有不小的一块收入来源于此。 不过终究是目的性太浓，似乎少了那么些味道。 你像陈大壮，一开始写书的动力之一，就是因为他爱表现。 这既可以理解为想要表达自己的底蕴和文笔，也可以理解为想要更多的人关注到他的作品。 于是他的书就写得味道十足，大卖特卖。 不像非爷的第一本书，冲的就是钱去的，反倒没能真正打动太多人。 现在他也有了写完一本书的经验，就想着在这边的闲暇时间也多，再写一本吧。 主要是，非爷现在也有了想表达的东西。 于是他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用顾言那个QQ号注册了一个新的作者号，起了个笔名：我是一只猫。 然后他又创建了一部新的作品：《请回答2010》。 这一次，故事的开头，三十岁的顾言回到了顾家湾过年。 他有很多话，希望顾言和老头子聊一聊。 非爷的目光被墙遮挡着，但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当年的顾家湾。 记忆中快过年的时候，顾家湾的几户人家就都聚在一起。 从外地搬到这里来的顾家湾，一共还没有传几代，因此老头子们都很在意血脉传承，毕竟这是从小到大他们的老头子也很在意的东西。 而这一次在他想象的故事里，三十岁的顾言想到老头子已经真的开始老了，一心软就回到了老家过年。 这样，似乎一段新的人生就能开启。 在他投入地开始构思这段新的人生之后，老树的光芒，似乎就更加璀璨了一些…… …… 余秋跟何诗在恩西玩了三天，就跟陈大壮夫妇在市区里汇合了。 大家虽然都是来恩西玩，但是挺默契地没有一起走。 虽然说余秋要去一趟陈家湾是个挺好的原因，但分开玩当然更好。 在余秋这边，当然是因为这有点像是蜜月旅行了，只有两个人一路玩才正宗。 但上了车，发现陈大壮仍然有些锁着眉头的样子，余秋就有点诧异了。 他这不像是也图夫妻两个一起玩得自在的样子啊。 于是余秋忍不住问道：“陈叔，来的时候我就想问了，您这一趟出来有心事啊？” 陈月妈妈也在，陈大壮显然就不能小友小友的这样喊了，辈分全乱了。 熟了之后，除非是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两人还是叔侄相称这样。 陈大壮似乎楞了一下，微笑着说道：“贺方经常夸你细心、考虑事情很周全，被你看出来了啊？” 余秋有心吐槽，你只差在脸上把事情写清楚了好不好。 陈月妈妈似乎挺推崇余秋了，在一旁说道：“小余有本事，你这事可以请他帮着参考参考怎么应对啊！” 陈大壮皱着眉头说：“这事说来简单得很，我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 “你就不能下这个决心！”陈月妈妈的音调都高了，听起来像要吵架。 余秋目不转睛地开车，感觉自己似乎是多嘴了一下，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陈大壮叹了一口气：“争争吵吵成何体统？让小余和小何不自在。” 陈月妈妈就扭过了头看窗外，似乎还在生气。 陈大壮见余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的样子，潇洒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在考虑辞职。” “啊？”余秋总算明白两夫妻为什么吵架了，“为什么辞职啊？” 陈大壮轻描淡写地说道：“最近单位里有些人使绊子，说我不务正业。应该是恰好累积了这么些年的工作经历，现在有那么一个提拔的机会，被有心人注意了。” 这下就打开了陈月妈妈的话匣：“再怎么样，也不用因为被别人穿小鞋举报你工作不积极、写、女婿开公司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想着辞职。你会写，跟领导澄清一下不就行了？” 余秋总算是知道了他为什么这一路上就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不是为了新书采风什么的。 陈大壮说道：“好啦。我不是怕事，只不过本来也无心爬到多高的位置，更懒得应付这些蝇营狗苟。小月现在不用我们操心了，我就当做提前点退休也好。再说了，专心写写，也能有更好的作品，收入也不会差。”、 陈月妈妈嘀咕着说：“这哪里说得准，单位里好歹是个保障。要是你下一本没人看呢？” 余秋想说白衣散人牛得一批啊，不过人家夫妻俩拌嘴，余秋只好不言不语。 可是陈大壮却问道：“小余，既然她说让你帮着参考参考，你说一说，你怎么看？” 余秋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这个……阿姨啊，我倒是支持陈叔……” 他没说啥非爷原来还准备买陈大壮那本书的版权来开发游乐园的事……但既然非爷都说了，陈大壮同志就是吃这碗饭的，他当然相信非爷的判断。 至于说他文体局的工作……说实话陈大壮同志人生的追求就不在那，也就是混混日子罢了。 至于说保障……他写书都能年入数百万的话，要什么保障？ 陈月妈妈有点想反驳，但也不好说出口。 余秋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开玩笑似地说道：“阿姨，您不会是担心我们公司的前途也算不得稳稳的好吧？” 陈月妈妈连忙笑着说：“怎么会呢？你们现在不是蒸蒸日上嘛。过节前小贺到家里吃饭，说你们那个什么融资的钱也到了。” “那毕竟还是在发展期间嘛。您见过大风大浪，怕做企业将来遇到难关，到时候您和陈叔自己这边比较稳定，能帮到陈月，这份苦心陈叔您得理解。” 陈月妈妈一脸赞同和欣赏：“我就说小余有本事，两三句就把我想说的话说清楚了！你不能就光往好处想啊！” 陈大壮被妻子说得只能苦笑。 何诗忍不住笑了笑，余秋脑筋确实转得快。只听他又说：“但是阿姨啊，陈叔就这一年，这本书的稿费，其实也已经超过他能拿到的退休金了吧？” 陈月妈妈一惊：“有这么多？你说的没这么多啊！你藏起来多少？” 余秋跟何诗傻眼了，白衣散人一脸尴尬：“又让孩子们看笑话！我藏私房钱干什么，偷偷给了小月一部分……另外也就是自己买了几根好的毛笔，收了两方好砚台……” 陈月妈妈将信将疑，准备回去问问陈月。 陈大壮无奈地摇了摇头。 何诗总算是知道，陈月那个性格像谁多一点了。每次看她爸爸都是儒雅稳重的，原来她妈妈性格有点藏不住心思…… 余秋笑着说：“阿姨，您这样想。陈叔再安安稳稳上班到退休，也就是将来多领一些退休金，跟现在的稿费比起来是毛毛雨啦。而稿费这个东西，凭的是陈叔的本事。在写这件事上，陈叔的本事只会越来越大的，以后肯定是个知名的作家，这可是又能留名、又能得利的事！您想一想，陈叔的作品更出名之后，您要是能看到陈叔的被拍成了电视剧、电影，那多有面子！” 陈大壮一脸微笑，正是这个意思。 反倒是枕边人将信将疑地说道：“还有那个可能？小月说，老陈写的这种，也就是你们年轻人闲得没事看一看啊，俗称厕所读物什么的。” 余秋差点笑出声，陈月这家伙得了好处还坑爹，不愧是亲生的。看看后视镜了陈大壮直摇头的样子，看了就替他难受。 “阿姨，不是这样的。最近那个《心惊》的电视剧，您看了没？也是网络改编的，不是以前那种先写完出版社印出来再改编的。所以说，陈叔也很有机会啊！” “真的啊？”陈月妈妈似乎有点心动了的样子。 陈大壮无奈地说道：“我也这么说话，你怎么就不信？” “你偷偷给小月塞钱不就没跟我说？”陈月妈妈张口就怼。 陈大壮小声嘀咕道：“合着那不是你女儿……” 还好陈月妈妈的兴趣转移了一些，开始问起余秋这个网络的行情去了，听他一顿吹捧自家老陈厉害，她还总是将信将疑地瞥一瞥他。 陈大壮只能继续云淡风轻。 只要她不再总是吵这件事加以阻挠就行，他看着车外的群山，一时倒真的开始畅想起提早退休、专心创作的生活来。 然后就听余秋说：“陈叔，您要是辞职了，要不干脆来做我们那个文创村的代言人？等那里建好了，您热天正好到这边来避暑写作，怎么样？” 陈大壮在过来路上听他简单说了一下那个村子，这时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什么文创村，代言人？” “那个村子将来的发展方向就是想为专心创作的人提供一个山野田园嘛，现在第一步想从作家这个群体开始。您号召力这么强，要不考虑一下？” 白衣散人看了看车外的群山，眼睛一亮。 第352章 摆弄我的命运 回到江城，余秋就跟非爷说了这个最新的消息。

非爷表示很期待。

如果陈大壮愿意在陈家湾里常呆，号召力那就厉害了。

巧了，刚好他还姓陈！

到时候有这么个知名网络作家在陈家湾写作，文创村的牌子硬邦邦。不说吸引到主流的写作圈，至少网文圈的作者及读者，那可有点不简单。

当然，那也是等村子建好之后的事了。

陈家湾开始了秋收，工地上也没闲着。

非爷的新书，这次在好好地写，完善开头以及存稿。

而方欣雨，带着草帽又下了地，一起收稻子。

非爷也看不清到底哪个是方欣雨，毕竟草帽都差不多。

由得她去，顶多是胳膊腿被稻草杆拉出些血痕，或者腰酸，或者手起泡。

非爷望了一会，就回房间继续写自己的了。

可是写得就有点烦躁。

他把写得不满意的这一段删掉了，就跳到地上出了房间。

去那边也没用，他说啥方欣雨也听不懂。

小花似乎本来就在这边睡觉，看到非爷过来，又慢慢挪过来准备蹭。

非爷皱着眉说：“别过来！你以为舔了老子的毛，老子就是你的猫？”

于是小花就有点畏畏缩缩地藏在门口的墙边。

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越升越高。

这么热了，应该开始准备回来休息了才是。

刚低下头望过去，就发现那边似乎有些动静。

过了一会，就隐隐看到那边谁被背了起来。

非爷心里一突，直接往那边开始跑。

离得近了一看，果然是方欣雨被陈皮的婶娘背着往回走，脸色发白，眼睛闭着。

陈皮正在跟苗大牛打电话，要他把车发动。

非爷一张猫脸纠结在一起，这什么情况？

陈皮的婶娘咬着牙，往停车场那边走。

“嗯……”一声轻轻的哼声响了起来，非爷抬头一看，只见方欣雨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她分辨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就开口问道：“……这是……去哪？”

“你感觉怎么样？”陈皮紧张地问道，“突然晕倒了，是不是中暑了？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先去乡里卫生院看看。”

“有点口渴……头晕……”方欣雨摇了摇头，说道：“我……下来走吧，不用去……回去休息一下……”

非爷跟在旁边，看她坚持着虚弱地站了起来，被扶着慢慢往回走。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好在人又清醒了过来，看来没有大碍，只是轻度中暑。

回到了房间里，陈皮帮着把空调打开了，方欣雨身上还是脏衣服，也就是坐在了椅子上，不好意思地说：“……添麻烦了，可能刚好也有点低血糖。”

陈皮忙说：“我去泡一点糖水来。”

方欣雨点了点头，看陈皮急急忙忙地出去了，一扭头就看非爷在那盯着她。

“魔魔啊……你也在这啊……”

非爷无语，合着刚才一路过来你都没注意到我？

方欣雨又拿了旁边的毛巾起来擦了一下还在流的汗，像是苦笑地自言自语道：“果然做农活是很辛苦的……”

非爷骂道：“傻得冒泡！就硬体验？人不舒服不知道休息一下？别人又不指望你跟村里常干农活的妇女一样中用！”

方欣雨搁下了毛巾奇怪地问：“魔魔，你在说什么啊？是在关心我吗？我还好，坐一会就没事了。”

陈皮端了一杯水进来，看了一眼在跟非爷说话的方欣雨就说：“喝下去，缓解一下。我再去切一个西瓜洗两个苹果，先垫一垫。也快到中午了，开始准备做饭了。”

方欣雨接过糖水，对他笑了笑说：“谢谢你了。”

陈皮的眼神闪出一丝慌张，扭头就走了。

非爷把这些看在眼里。

方欣雨端着杯子大口大口地喝，这才慢慢觉得好了一些，不像刚才那样出虚汗了。

非爷这才仔细看她的模样。

手臂上果然有些红印子，脖子上也有。

他小声地骂着：“傻妞……”

没过一会，陈皮又端着个果盘进来了，上面切了几片西瓜放在那，也放了两个苹果，还有西红柿。

把水果放在一个凳子上搁在方欣雨旁边，他一句话没说，又遛了。

非爷得承认，这傻妞现在一副劳动完的村姑模样，刚才头发那么乱糟糟地一笑，挺慑人心的。

方欣雨倒似乎没有留心到陈皮的反应，已经开始有滋有味地吃西瓜了，还尝试喂非爷吃一点。

非爷看她情况稳定了，懒得理，背对着她就坐在门口。

方欣雨哪能想到他在生气？

她就看到小花又从墙边探出脑袋来，就笑呵呵地招呼：“小花，吃苹果吗？来来来。”

非爷凶了小花一眼，小花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魔魔！你干嘛欺负她？”方欣雨提高了点音调，“小花，不怕他，过来过来。”

小花进了房门，却没走到她跟前，而是在非爷身上蹭了蹭。

非爷很烦地说：“热！蹭什么蹭？现在又不是春天，走开走开！”

小花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才慢慢走到方欣雨旁边。

背后传来方欣雨的声音：“小花别伤心，魔魔他有心无力，所以你蹭他，他就烦。”

非爷骂骂咧咧地说：“你懂个屁！”

他干脆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打游戏去。

非爷单排了几盘。

虽然这游戏吧，也就那么几个技能按键，但猫爪子始终是跟不上他的反应。

虽然懂得一些阴人的套路不至于输得极惨，但总归是输多赢少。

遇到有人喷他，非爷就提前传播祖安文化了。

玩了几盘贼没有劲，非爷就把手机摆弄开了。

打开微信一看，提示有新版本。

非爷瞄了瞄，是一个大版本，更新了摇一摇和漂流瓶。

他脸上总算多了些神秘的微笑。

这可是让微信用户开始爆炸增长的一个版本。

更新完了这个版本，非爷也起了些怀旧的心思，两个爪子抱起手机就摇一摇。

摇了两个人之后就觉得没劲了。

又不聊骚，摇来干嘛？

他打开了漂流瓶，然后顿在了那里。

沉默了一会之后，他没有先开始捞瓶子，但是丢了一个。

纸条上写着：【如果你在摆弄我的命运，会让谁捡到这个瓶子？】

第353章 你好，我叫顾言 非爷丢出了这个漂流瓶，就走出了房间。

已经午后了，正是最热的时候。

非爷又看见了小花，这家伙是图这边房子凉快吧？

方欣雨的门关着，非爷走到了门口仔细听了听，有隐约的呼吸声，大概是在午睡。

她房门一关，非爷也进不去。

在她房门口坐了一会，非爷忽然起了身就回到了自己小房间，重新打开了手机。

丢个毛的漂流瓶，上就完事了。

他搜索了方欣雨的手机号，直接发了好友申请过去。

申请发过去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有些快。电脑端::/

夹杂着期待和忐忑。

明知道她现在正在睡觉，却又时不时地打开手机看一看，有没有动静。

非爷感觉这有一点囧。

都他妈的中老年了，怎么还有了点年轻时候的心神不宁？

他干脆又跑了出来，一爪子把小花挠醒了。

小花迷迷瞪瞪地看着他。

非爷说道：“你说，我要是又变回人，不会还是没蛋蛋吧？”

小花似乎根本听不懂，但是开始把脑袋往他身上蹭。

非爷抬起爪子就摁住：“妈的，我真是疯了。”

但是……假如万一，将来真的有可能变回人，这真是个问题啊！

非爷不由得挺惆怅的。要真那样的话，不如不变。

在十月初的某个午后，非爷一边等着自己手机上的动静，一边忐忑而惆怅地迷惑着未来的走向。

天天跟在她身边，看她一会做这样的蠢事一会做那样的蠢事，心里还装着关于逃避父母与感情的纠结情绪，非爷是越来越看得难受了。

说话她也听不懂。

非爷想跟她聊，但又难以想象，让她知道身边这只猫的身体里是个人的灵魂会怎么样。

从网上聊的话，非爷也有她的QQ好友。

但她自从到这边来，就不用那个QQ了。作为代练老板这个身份，没法跟她取得联系，现在她也就用微信，简简单单几个人。

非爷觉得，她也不一定会通过申请。

毕竟是陌生人，方欣雨也没有喜欢交网友的习惯。

小花一直在旁边蹭啊蹭喵呜喵呜的，非爷不胜其扰把它赶跑了，继续懒洋洋地趴在门口。

而后不久，听到后面有开门的声音。

非爷扭头，方欣雨揉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出来。手机端：: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着顺眼多了。

方欣雨走过来蹲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三点了，差不多该开工了吧？”

非爷就盯着她，只见她果然皱着眉头开始点了。

她站着在，非爷也不知道她敲了些什么。

于是他悄悄地溜回了小房间，赶紧跳上桌就打开自己的手机。

令他有点意外，居然通过了。

但是她也发了消息过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微信号？】

非爷皱着眉头，这怎么回答合适？

要是回答得有问题，她会直接删了吧？

非爷尝试着写道：【一个做旅游的朋友，余秋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的。】

发过去之后就赶紧跟余秋打了个电话。

余秋接得很快：“非爷？怎么了，出了什么急事？”

他着急的语气让非爷有点窘，确实现在如果平常情况，大家也就发发微信。就算有事要电话说，也基本都是在晚上。

非爷咳了咳说道：“那什么……我加了方欣雨微信……我说你给我的号，是一个做旅游的朋友……让她多向我学学……”

“啊？”余秋似乎有点懵。

“总之就是这么个事，她要是跟你问起来你就说是有这么个事。”说完他觉得有点糗，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只见微信上方欣雨说：【哦……你好，那怎么称呼你啊？】

非爷静静地看了一会屏幕，然后写道：【你好，我叫顾言。】

……

余秋从懵懵的状态里反应过来，然后在办公室里就有些好奇又兴奋了。

他正要把电话再拨回去问个究竟，非爷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什么情况啊？”余秋不由得好奇地问。

“这不是听你的建议吗？先假装一个网友，跟她能聊一聊。”非爷说道，“没啥好藏着掖着的，先对一对口径，免得穿帮了。”

余秋贼兴奋：“嗯！你说！”

“……我告诉她我叫顾言，是你认识的一个做旅游的朋友，人在沪海。她要是问起来，你说含糊点就行了。就只说也是朋友介绍认识的，没见过，跟我聊了聊觉得我挺懂旅游，就介绍了一下文创村的项目，然后让她多跟我聊聊就行。”

余秋脸上的笑容很玩味，嘴里啧啧有声。

非爷在电话里声音大了些：“你在那砸吧个屁的嘴！笑话我？”

“没有没有。臣明白了，一定帮陛下圆过去！”

“有不明白的，先问过朕！行了，跪安吧！”

余秋看非爷又很快挂了电话，语气里有一种强行装起来的严肃，不由得脸上挂满笑容。

这个家伙……总算是要搞出点事了。

他干脆直接给方欣雨留了个言说了一下这个事，然后就很期待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

难道非爷准备来网恋试试？

余秋只能先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事，早点把手头上的事忙完。

回家之后还可以跟何诗一起聊一聊看看。前不久去巴东，她跟方欣雨聊得蛮久，对方欣雨更了解一些。她又是女生，可以参考着分析一下可能性。

到了5点多钟，他跟李知行说了一下，就离开了公司。

到了民宿，院子里和休息区的桌子坐得都差不多满了，小玲跟何诗正在忙。

余秋过去问道：“都是来看你的？你要不少过来一点？”

何诗白了他一眼：“那我是不是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余秋嘿嘿地笑了笑：“小玲忙得多来不？回家去，有事情跟你说。”

“急啊？我妈已经在做饭了。”

“……也不算急，那行……先吃完再回去吧。我去看看。”余秋说完就进了新改好的后厨，这边也就是新添置了厨房用品和抽油烟机，加装了一个烟道。

沈晴雪正在切菜，余秋进去就说：“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下班啦？”沈晴雪听到他声音，扭头笑着说了句，“小玲和小陈说番茄牛腩好吃，已经炖上了，再炒两个青菜。”

“……还点上菜了啊？”

“总得先试出几个招牌菜出来。这边不用帮忙，你们坐一坐，等一等。”

“那行，我就等着吃啦。”

余秋已然是准女婿。沈晴雪又不是要做大席，不会让他搭手帮忙。

他这算是打过了招呼，就出了厨房，看见小玲就问：“今天客满了没？”

“没啊，今天不是周末，空着两间在。”

“哪两间啊？”

“幽兰和恋樱。”

余秋点了点头，就到院子里叫上了何诗，然后拉着她往楼上跑。

小玲看着有点懵了。

什么情况？等不及到晚上了？

第354章 奇妙的命运 两个人跑到了幽兰这个房间，余秋就把事情说了说，然后问：“你觉得以你对方欣雨的了解，非爷有戏吗？”

何诗刚知道这个新情况，兴奋的好奇只持续了一会。听余秋这样问，她反而有点担心地说：“只是聊聊天交交朋友还好。但方欣雨如果真喜欢上了这个……网友，那怎么办？非爷对方欣雨很了解……又天天呆在她身边关注着她……按你以前说的，他也是爱情高手，我觉得方欣雨有可能动心啊。上次在巴东，就觉得她在那边其实越来越孤独了。主要的问题是……非爷是一只猫……”

“这个问题……”余秋拉着她站在房间的小阳台上说道，“很早时候我也开始想，不过那个时候是站在非爷的角度。怕他将来自己伤心，所以那个时候还劝他。但是……既然他是人的灵魂，就有权决定自己要去做什么。至于方欣雨……”

何诗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小声说：“是啊，方欣雨如果爱上了一个实际上是只猫的人，那怎么办？”

余秋和她一起看着夕阳的光芒在远处高楼上勾勒出的线条，然后缓缓说道：“我觉得，也不会是坏事的。你开始时候不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准备拿我攒一点经验吗？方欣雨也一样。就算真的动心了，她将来也总会变成更好的自己。至于说，有缘分自然有结果，没缘分，至少也有故事。”

何诗吃了一惊：“你觉得……他们也许有缘分，那非爷……”

余秋笑了笑：“我就是这么一说，谁知道呢。不过，跟你说这个，是因为我还挺想帮非爷的。所以有时候，你帮我和他参考一下？”

何诗的表情有点复杂：“这样对方欣雨真的好吗？”

“又不是现在就要做什么，现在也就看看，他们能不能先在网上成为朋友。”余秋摸了摸她的脸，“我们知道有这个事，万一方欣雨问起来了，至少不要让非爷穿帮嘛。后面会怎么发展，非爷自己会做决定的。”

何诗点了点头。

“之前，你还说非爷不如就对方欣雨坦白自己是一只猫，怎么现在又觉得……这样对方欣雨不好了呢？”

“大概觉得……至少她先知道了非爷是一个人。再到后面，会不会有缘分，就是她自己的决定了吧……”

余秋摇着头说：“不一样啊。咱们是已经在一起了，我对你足够了解，足够信任，知道你不会把非爷当怪物，这才让非爷同意可以告诉你。而方欣雨……这对非爷来说，是很冒险的事。”

何诗这才若有所思，然后忽然笑眯眯地问：“足够信任啊？”

余秋一扭头，看着她在夕阳下笑颜如花，一低头就啄了一口：“是啊！”

两个人偷偷腻歪了一会，何诗才有点呼吸急促地说：“先下去啦！马上吃饭了……”

小玲看到他们俩下来了。

何诗嘴唇上的唇色好像淡了一点……

真是的……都等不及到晚上。

她不禁摇了摇头。

……

非爷窝在小房子里，是有点惆怅的。

微信是加上了，聊了几句寒暄认识一下之后，方欣雨就出去忙了。

那非爷也不能没事就各种找话题啊！

是的是的，这才是难点。

可惜微信也还没更新带朋友圈的版本，不然的话还可以互动一下。

现在，总不能就硬撩。

想一想的话，这妞现在还在追剧。之前她看的时候，非爷是觉得无聊，就趴在身上吃吃豆腐或者睡觉。

现在的话……

非爷打开了网站……开始追起言情剧了……

反正刚好也可以学习学习，写新的，也可以借鉴一下人物塑造和故事展开的技巧！

这一次非爷看得还挺投入。

上辈子光知道当时这个剧火，但那时候忙得昏天暗地，哪有空看电视剧。

这次也没好好看，谁知道一旦看进去之后，还真的看得津津有味起来。

非爷一直看到了夜深，直到又听到方欣雨喊：“魔魔？魔魔你在哪？”

他从房间里钻了出来，方欣雨刚刚从她房间找出来，看到非爷就过去抱起来：“你躲到哪里去了？差点又要到处去找你了。”

“我能跑哪里去？”

方欣雨也听不懂：“陈皮说今天你也跑到地里去了，要洗一洗才能到床上睡觉！”

非爷眉开眼笑：“好啊！”

看到他的笑脸，方欣雨咯咯咯地笑：“你怎么跟听得懂一样？色魔魔！”

非爷笑而不语。

方欣雨抱着他进了卫生间，她今天下地干活，中了暑，中午睡觉之前洗了一个澡。但下午又出去到茶山那边看，仍旧是出了不少汗。

非爷很快又继续一饱眼福，享受方欣雨给他洗。

方欣雨一边洗一边说：“余秋交代过了，你不能多洗，不然毛还容易洗坏。但是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尤其是地里。非要出去的话，你不是可以骑虎子和大黑吗？然后自己把毛舔舔干净，或者让小花舔。这样的话，每天擦擦爪子就可以了。”

非爷就只是哼哼了两声，也不知道是记住了还是纯粹就因为舒服。

等一人一猫都洗好了，方欣雨给他吹干了毛发，就抱着他上了床说道：“自己再舔一舔，还没干透。”

非爷懒得舔，反正明天小花肯定会过来伺候的。

他就窝在床头。

方欣雨把电脑打开了，躺在床上静静地看剧。

她快看到大结局了。

非爷就跟着她一起看，虽然中间剧情他还没看仔细。

他扭头看了看方欣雨，她应该原著已经看完了吧？

电脑屏幕上，最终这几集的剧情似乎是慢慢走向悲剧了。

方欣雨看得很安静，最终也是扑簌簌地开始掉眼泪。

非爷转头看了一下，只见她还顺手从另一边枕头旁抽着纸巾擦眼泪……

这是早就知道结局，都已经准备好了来受一下虐。

果然这家伙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刻意维持自己很开朗乐观的样子了。

看到了深夜，最后一集终于播完了。

方欣雨红着眼睛鼻子起来关了电脑，重新躺了下来，却并没有睡意。

她就又拿起了手机，看了看微博上的讨论。

非爷眼睛一亮：对哦，她的微博，也可以关注一下。这也是一个交流的通道。

这个时刻的方欣雨是一个少女心爆棚的状态，非爷在一旁，看她很是发了几条很常见的女观众发的评论。

突出一个结论：哪个少女不怀春？

哪怕她已经是个过了26岁的少女，一个人过了越久，越希望有更加美好的爱情。

非爷瞅了瞅她手机上的时间，都已经快一点了。

他忍不住说道：“睡觉啊！不怕老得更快吗？”

方欣雨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魔魔，怎么了？”

非爷不说话了，伸爪子就挡住了手机屏幕。

方欣雨拨开了爪子：“不闹不闹……”

把手机重新放在了眼前，却看到界面已经变成了微信里面了。

“咦？有大更新啊？”方欣雨嘀咕了一声，就开始更新微信。

非爷就看她更新完了微信，开始摇一摇。

看着画面里出来的大卫雕像，方欣雨啧啧两声。

摇到一个人，看到要加别人好友，方欣雨就放弃了这个玩法。

她又不准备乱加陌生人。

点开了漂流瓶，非爷就不禁蹲着坐了起来，看着屏幕。

方欣雨捞了一个，对方写的是：【有同样睡不着觉的吗？】

这个不用加好友，方欣雨倒是回了一句：【这里有一个！】

发完了之后，就只见对方立刻回复了：【美女？】

方欣雨呵呵笑了笑：【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

【睡不着，想吗？】

方欣雨有点疑惑，什么意思？

非爷骂道：“槽！沙鼻！”

方欣雨看到对方又发了一张腹肌照片过来，总算反应了过来，带着恶心的表情回复：【我想你妈！滚！】

说完就把他给删掉了，然后嘀咕道：“怎么更新了这样恶心的功能？”

她摇了摇头，就回到了捞瓶子的界面。

“就是运气太坏？”她捞了两个寂寞之后总算又捞了个瓶子，结果里面的纸条就很露骨。方欣雨不由得嘀咕着：“怎么就没个正常人……难道真是我手太臭？”

说完就把手机摆在那，把非爷的爪子扒拉过来：“魔魔，你捞一个看看！”

非爷都没反应过来，屏幕上就出来了一个瓶子。

他有点目瞪口呆。

【如果你在摆弄我的命运，会让谁捡到这个瓶子？】

第355章 太他妈的尴尬了 方欣雨也有点懵：“这……这不是那个叫顾言的人吗？”

非爷怔怔地看着她。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我捞到了自己丢的漂流瓶？

真个冥冥之中的存在，很会玩啊！

虽然不是她亲手捞到的，那还不是她领着自己的爪子点到的。

非爷就看她纠结在那里，默默地不说话。

“回一句什么啊！”非爷说道。

然而方欣雨反手就把手机关掉了：“睡觉睡觉！”

说完一把薅住了非爷，就把手搭在他身上。

非爷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就挪到了被窝里，只把脑袋露在枕头上。

灯关了，但他看见方欣雨的眼睛是睁着的。

方欣雨说道：“魔魔，三个月了，你说我爸妈现在是怎么想的？”

非爷叹了一口气：“你来帮我做这边的事，难道只是为了刺激一下你爸妈？”

方欣雨听到他喵喵喵地叫，就只用手轻轻缓缓地抓着他的头。

而后过了很大一阵，方欣雨的呼吸终于均匀而轻柔起来，眼睛也闭上了。

非爷重新钻了出来，坐在床头。

他的眼神非常柔和，又拿爪子上的肉垫缓缓熨着她的额头。

过了一会，他终究是迟疑着，又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然后，非爷跳下了床，跳到了桌子上。

钻到了窗帘后面，窗外是深夜安静而黑漆漆的村湾。

在这样的背景下，时不时扩散过去的一圈光芒，在非爷眼中非常清晰。

非爷就这么安静地看着。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在这里，有他年少时的张狂，有他成年后的梦想。

现在，也有他重生之后的彷徨。

星星在远处闪耀，梦中人在身后的梦乡。

天地之间一只猫在张望，冥冥之中他的祈求在飞翔。

……

余秋早上醒来看了看手机，昨天晚上给非爷发的微信他也没有回。

看来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样节奏很快。

他放下了手机，何诗的手搭在他身上，感觉到他的动作，皱着鼻子哼哼地娇嗔了一下。

余秋忍不住伸手过去揪了揪鼻子，然后凑到她耳朵边说道：“起床啦。”

“嗯……”何诗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睫毛颤了颤，眼睛却没有睁开。

看她还没睡醒的样子，余秋小心的把她的手抬起来了，帮她又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起了床。

打开了房门，他伸了个懒腰，就先进了厕所先刷牙。

收拾妥当之后，他进了厨房，先拿小锅接了点水开始烧，然后就拿了两个鸡蛋洗了洗放进去煮。

刚刚走出厨房，就看见何诗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了。

她看见余秋，就噘着嘴小碎步走过来，双手搭在他脖子上。

凑上来亲了一口，她就问：“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挺香啊，昨天睡得又有点晚。”

何诗抿着嘴低头笑了笑：“我去刷牙。”

余秋就又过去从冰箱里拿了冻起来的饺子出来，然后倒了两杯牛奶开始温。

平底煎锅上，饺子开始冒出滋滋的声音。

余秋拿着铲子，就在旁边等着，怕饺子煎焦了。

听到身边的响动，何诗就已经从身后抱住了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明天早上我起来做。”

“行啊，我今晚睡个好觉。”

何诗促狭地问：“怎么了？你昨晚睡得不舒服？”

余秋楞了一下，然后贼贼地笑道：“舒服！”

何诗揪了一下他的腰，就哼着小曲到院子里去看花花草草了。

等两个人终于坐在了桌子旁，吃着煎饺喝着牛奶，何诗问道：“昨天晚上非爷那边怎么样了？”

余秋嘴里嚼着煎饺，手里剥着鸡蛋，摇了摇头说：“还没回我。”

“我要不要跟方欣雨聊一聊问问看？”

“问什么？你昨天跟那个顾言聊得怎么样？”余秋反问道，然后把剥好的鸡蛋放到了她面前的盘子里。

何诗甜甜地笑了笑，然后拈起鸡蛋说：“也对，不好问。”

“他们两个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余秋又继续剥鸡蛋，“我觉得吧，非爷这次不一样。他以前是自己想避开这些事，但这一次，是他自己主动加的方欣雨。所以，让他自己处理。”

何诗眼睛亮亮的：“他们俩的故事，好像电影里演的。”

余秋笑了：“别说他们了，我的故事不也一样？毕竟非爷自己就太特殊了。”

“是啊……”何诗说了一句，然后忽然望着他，“之前，非爷有没有帮你跟我……”

余秋回想了一下说道：“有是有的……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有帮我猜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啦……”

说着，他一边吃早餐，就一边说非爷最初帮他分析何诗可能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情景。何诗啧啧有声：“原来你一开始跟我认识，让我觉得你没有急急躁躁的，还有非爷的功劳。”

余秋嘿嘿嘿地笑了笑，嘴里分辩道：“我也不是急躁的人啊……”

何诗哼了一声：“还有呢？”

“……到后面就基本上没管了啊。就是他曾经担心过怎么和你相处……”余秋就说起了这些往事。

何诗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说道：“非爷的心里，是个很温柔的人。”

余秋点头道：“是啊。我听他讲过，他从小没有妈妈。他虽然有个心很好的爸爸，但也不善于表达。非爷……应该是想成为很好的儿子、很好的丈夫和父亲。可惜，他的运气一直不太好。”

他又笑了笑说：“刚认识他的时候，我问他叫什么，他让我叫他非爷。原因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运气不好，脸太黑，非洲来的。”

何诗没有笑出来，就只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希望他的坏运气，全都到头了。”

……

非爷感觉自己的运气坏透了。

就算是自己替方欣雨捞到了自己丢的漂流瓶，但她却没有回复。

非爷觉得，她可能是觉得如果回复了，会让两个人都显得很尴尬。

想一想，白天还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大家都像是认真做事的职场精英。

艺气息爆棚的漂流瓶，另一个还在半夜里睡不着觉捡到了。

太他妈的尴尬了！

聊个屁的天啊，如果非爷自己是方欣雨，也只会当这个事没有发生过。

非爷觉得很茫然。

后面，再给方欣雨发什么内容的话，她心里会觉得很古怪吧？

毕竟对方是会说出：“如果你在摆弄我的命运，会让谁捡到这个瓶子？”，这样中二气息十足句子的人。

非爷很悲哀地想到，也许方欣雨已经在心里给自己打上了一个“娘炮”的标签吧？

而她对这样的人是最无感的，参考宋睿睿。

一整个上午，他闷闷不乐，懒得动弹，倒是让给他舔毛的小花觉得很愉快。

中午，村花方欣雨回来了，带着草帽汗流浃背，身上的气味又酸又香，非爷却有点羞耻，没有上去卖萌。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出师不利。

要不要再换个身份？

方欣雨昨晚睡得挺晚，中午吃完了饭就开始补觉。

非爷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干脆懒懒散散地继续看那个电视剧中间的剧情。

说起来，已经知道结局之后，似乎中间的故事，看着也就没有那么好的味道了。

非爷不禁想着，没结果的事，果然做起来就让自己难受。

他懒洋洋地趴在那里，知道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显示微信有消息。

非爷漫不经心地打开了手机，以为是余秋。毕竟会给他微信发消息的，除了一些官方通知，也就是余秋了。

他打开了微信，才一下子精神了。

方欣雨问：【如果周边二三十公里的范围之内，其他的旅游景点都是还没开发的状态。那像我们这种交通又很不方便、很偏僻的文创村，你觉得要怎么样宣传啊？】

非爷眼光灼灼，立刻回复：【你觉得，你们这个项目有哪些亮点呢？】

不会一会，方欣雨回复：【你怎么回复得这么快……】

第356章 村花和村霸的工作 非爷看到她这个回复，就愣住了。

这怎么说呢……难道是显得自己太心急了？

问题是……她发这样的话过来，也有些耐人寻味啊……聊工作就聊工作，怎么忽然发这样的话？

方欣雨立刻就回复：【有些意外……不过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认为亮点的话，有这么几个……】

非爷就静静地看她一条条的发东西过来，感觉挺奇妙的。

因为知道她应该是刚睡醒，就在隔壁床上躺着吧？

信息被发送出来，中间还要通过基站发送出去，辗转十万八千里到微信的服务器，再又辗转十万八千里回到这里来。

浪费钱！

非爷脑子里尽是跳跃的想法，因为方欣雨发过来的内容，也是大家已经讨论过的。

不过现在，非爷当然得展示一些不一样的能力了。

于是他就装作继续问她要更新信息，跟她聊了起来，然后写道：【既然你说你们老板已经在江城开了一个民宿，而且经营的情况也不错。那我觉得对于游客来说，第一步可以从你说的银杏坡民宿开始。住在里面的感觉会不错，如果村子里又确实有一些文创项目可以体验，再加上农家菜不错，周边未开发的景点也可以安排人带着过去游览一下，那就很有吸引力了。余总对这个项目的投入很实在，你长期在那边的话，可以用微博这样的自媒体先陆续展示你们那里的生活，积累影响力……】

非爷开始就从她负责的工作出发，帮她想招了。

许久之后，方欣雨才说：【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先理解一下，有时间的话多向你请教！】

非爷笑呵呵地写道：【不客气。】

【我去工地了。】

非爷就蹿出了小房间，果然方欣雨已经打开了房门，抄起堂屋桌子上的草帽就戴在了头上。

看到了非爷，她郑重说道：“魔魔，不要乱跑哦！”

非爷点了点头。

方欣雨楞了一下，不过非爷会点头，这也是她早就知道的。

只不过……它听得懂“不要乱跑”的意思？

于是方欣雨又蹲了下来：“魔魔？这是几？”

非爷看着她翘着的一个手指头有点无语，为什么我听得懂一点话就要开始学数学？你脑子是有多大的坑？

方欣雨意识到有点不对，讪讪地收起手指，然后想起非爷训虎子和大黑的画面，就说道：“魔魔，坐下。”

非爷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妈的，老子可以跟你互动一下，但绝不配合你演出弱智的戏码。

方欣雨无奈地摇了摇头，换上了门口的脏鞋子就出去了。

远处水稻的收割还在继续，湾里也继续在开工。

非爷就望着方欣雨往山坡上去了，不过这次她走走停停的，时不时拿出手机拍着。

看样子，是在积累素材。

秋高气爽，非爷感觉很巴适。

于是他放声高喊：“虎子？大黑？巡山了！”

村霸一声令下，狗子从远处夹着尾巴走了过来。

非爷一跃而上：“走你！”

……

秋去冬来，陈家湾渐渐变了模样。

湾里的房子，建筑主体已经搞定，开始进入了装修期。

而在银杏坡上，钢结构为主的异形民宿开始修建了。

非爷仍旧当着他的村霸，把湾里的小动物们驯得服服帖帖。

余秋十一月也没有专门过来，因为每日头条的第一个版本，计划在12年的1月初上线准备测试了。

非爷听说陈大壮已经辞职了，干脆在家专心写书之余，就帮着迎接准备降生的外孙。

陈家湾的气温也渐渐降了下来，非爷有点遗憾。

毕竟方欣雨每天穿得多了一些。

不过，他也真的跟方欣雨至少成了讨论工作的朋友。

另外，他的新书《请回答2010》，经过了好多次修改，也存了十几万字之后，他也终于给发布了上去。

刚上传，成绩稀烂，不过非爷无所谓了。

这一本书，没有按照网络的套路来写，这个成绩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但他只是找一个发布出来的渠道而已。

今天夏澈丹教授带着他的两个学生王岚和刘淑雅到湾里来了。

一起过来的，还有苗大牛专门找的一个厢式大货车。

他们做好的第一批小型稻草动物，要运送过来，看看效果。

湾里仍然时不时有车辆机械进入，停车场仍然维持在没有完全修好的状态，免得压坏。

车子停好之后，几个人就开始从大货车上往下面搬这些稻草动物。

说是小型，也基本有一人大小。

看着块头不小，但实际上并不重。

“方总监，你觉得这个效果怎么样？”夏教授笑呵呵地问道，他的两个学生也希望得到这位美女姐姐的认可。

方欣雨打量着苗大牛他们手上搬过去的猫啊狗的，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感觉！”

夏教授放下了心：“小型的试验了很多遍，还真有一些讲究。要根据不同的动物，设计一下稻草的排列方向。有的要用来表现毛发，有的要用来表示肌肉和骨骼，还真有点学问。另外不可避免的也要用到写颜料画一些东西，方总监，这还是要摆出来几个，看看日晒雨淋之后的效果。”

“夏教授考虑得周到！”

夏教授指着两个学生说：“那就还剩下大型的，只停留在理论阶段，还没开始动手。他们的课也差不多了，期末考试我给安排了一下。放假之前，就让他们住在陈家湾，拿那头大象练练手吧！”

陈皮拍了拍胸口：“这个夏教授放心，有什么需要包在我身上。”

王岚和刘淑雅已经在打量着焕然一新的陈家湾了。

现在，山坡上的树已经种好了。面对着湾里，左手边的山坡都是茶园，正后山是种在草地上的银杏，右手边的山坡上是各色果树。

而湾里，房子的外貌已经改变，房子和房子之间的道路要么铺着石板或者青砖，要么是点缀着植物。

房子中间，池塘是精心设计过、栽种了有层次的植物的。

整个村落，已经呈现出让人很舒服的观感，尽管看得出来一切都是新修建好的，还缺乏自然融洽的感觉。

他们到了这里才觉得，如果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感觉应该也不错。

听老师说，反正这边水电网都是通的。

只不过不能逛街而已。

一群人拎了一只稻草兔子和狗就上了银杏坡，准备先固定下来，好观察一下它们长期暴露在户外之后的变化。

方欣雨这一天就有些忙碌，跟他们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又安排王岚和刘淑雅到已经装修好的房子里住下。

非爷此刻也有工作，他站在银杏坡的草地上，对着虎子、大黑和小花说：“不许破坏！这是假兔子、假狗！知道吗？”

他又转向迷惑的虎子和大黑：“不许对着它们拉尿！”

“不许拿爪子抓，拿牙齿咬！”

“不许……”

湾里，方欣雨带着王岚和刘淑雅熟悉了一下环境，就回到了银杏坡。

现在工地转移到了这边。

工人们在斜坡上，用钢材先搭出民宿的结构骨架，然后回头再装上其他材质的材料，比如木材、玻璃等等。

方欣雨拿出手机来拍了几张照片，给顾言发了过去：【银杏坡上的民宿已经开始间造了，今天，稻草动物也送了过来，你看看效果怎么样？】

第357章 新的生命 “”车子在开往医院的路上。 何诗看着余秋，忽然轻轻笑出了声音。 余秋忍不住说道：“笑什么啊？” “你想好取什么名字没有？” 余秋头大地说：“真是的，陈叔文化水平那么高，为什么要我帮着取名字？” “贺方相信你啊！陈月说，他在家里跟陈叔嘀咕，说你身上有大气运，要沾沾你的好运。”何诗觉得有道理，不然为什么只有他听得懂非爷的话？ 余秋无奈地摇头道：“真是的，陈叔肯定很想起名字的，毕竟他很遗憾自己的名字……” 何诗就偷偷笑起来。 陈大壮先生只怕确实有这样的念头，不过陈月说贺方的态度还挺坚决的。 就让余秋取名。 孩子前天出生的，她跟余秋这是专门过去先探望。 车子到了医院，余秋牵着何诗一起往住院楼走。 “冷不冷？”走在路上，余秋把何诗的手一起揣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不冷。”何诗走在他身边，靠得很近。 余秋另一只手还提着何诗去买的一些礼品，一边走一边问她：“红包带着了吧？” “嗯。”何诗说道，“陈月好厉害啊，听说孩子很壮，她还顺产的……” “顺产的话，现在恢复也好一些。”余秋忍不住说道，“你不要将来因为觉得顺产有很多好处就瞎坚持。” “……想到哪里去了？”何诗努了努嘴，然后有点憧憬地说道，“小孩子衣服好可爱啊……” 余秋笑了笑，她给陈月买的礼品里，也包括一套小孩的衣服。 一路到了病房，一进去，就看到贺方和两家妈妈都坐在那里。看到余秋跟何诗，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恭喜啊，贺方。”余秋笑呵呵地把东西放下，就跟何诗一起凑到床边了，“看看咱侄子。” 贺方笑得合不拢嘴：“怎么样？壮吧？” 何诗看着小胖子脸上和脖子上堆起来的肉，拉着陈月的手说：“你可真厉害！” 陈月笑着说：“你将来可不能像我一样贪吃。也要让余秋不能多买好吃的，贺方害惨我了。” “呵呵，怨我！怨我！” 何诗听到他们这么说，心里有些害臊，就专心跟小朋友咿咿呀呀。 余秋感叹道：“这小家伙，先天条件好啊，都快9斤了。” 两个妈妈都很开心。 贺方惦记着事情，连忙问：“名字想好没？办出生证明就要用了。” 余秋看两个妈妈跟陈月都望了过来，有点忐忑地说道：“这个压力很大啊。我是想了个名字，你们听听行不行。叫冬藏怎么样？” “贺冬藏……有什么讲究不？”贺方看了看已经在交换眼神的两个妈妈和陈月，疑惑地问。 余秋有条不紊地说道：“古人就讲究拜冬、贺冬，这是一个尊师的习俗，希望他后面能好学、向学。另外就是秋收冬藏，这个时节是为来年积蓄能量。他是冬天出生的，希望他一辈子富足健康，也前途无量。藏字，也希望他懂得内敛、不张扬。” 贺方佩服地说道：“这么多讲究啊？这个名字好！” 陈月也说：“起这个名字的很少，挺独特的，不像我的名字到处都是！” 余秋松了一口气，总之他也是认真想的名字，他们用不用就管不着了。听到陈月这么说，他替陈大壮同志分辩了一下：“一个月字，陈叔也是把这个世界浪漫元素最多的一个字起给你啦。” 陈月笑了笑，想想倒也是。她就把目光转向了何诗：“我跟贺方孩子都出生了，你们俩都住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结婚啊？要是等太久，两个小孩都没法一起玩着长大了。” 何诗望了余秋一眼没说话，余秋连忙说道：“已经在计划了！” “真的啊？”陈月跟贺方一起挤眉弄眼地问余秋。 “当然！”余秋点了点头，“趁世界末日之前，那肯定要定个日子！” 何诗一个小巴掌拍到了他肩膀上：“瞎说什么呢？” 余秋反应了过来：“错了错了，这玩笑不合适。来，给我侄子包个红包见面礼，红红火火的，以后好日子还多着呢！” 实际上大家也没太在意，毕竟2012的末日话题虽然现在有点火，但基本也都不会当真。 在医院呆了一阵，没继续打扰陈月休养了。约了月子之后好好聚一聚，余秋跟何诗就往回走。 “真是的，怎么就开那么不合适的玩笑？”何诗还在嘀咕，毕竟人家是孩子刚出生，说什么世界末日之类的话。 “所以说啊，我还是普普通通的愣头青，脑子不好使。那得赶紧趁你现在还没嫌弃我，先把你写到我户口本上。”余秋笑嘻嘻地说道。 “反正都答应你了……我还会反悔不成？” “我们住一起这么久了，是该考虑了。我爸说，夫妻之间哪有没一点问题的，是不是先试着住一起也不是关键，主要还是将来有互相理解包容的心。所以我有时候犯傻，你要包容我一点……” 何诗伸出手揪了一下他的腰，才说道：“我回头跟陈月再说说，希望她心里没介意……” “……应该不会吧，她那个性格……” “自己是自己，孩子是孩子。自己的孩子，她肯定可宝贵了！” 余秋忽然问道：“我看你刚才看小孩的样子，好羡慕的表情，想要孩子啦？” “……就是觉得肉嘟嘟的很好玩……”何诗倒是没害臊，毕竟两人已经没羞没臊很久了。 余秋笑着问：“那开始计划？生一个出来玩？” “什么叫生出来玩！”何诗白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挺认真地问，“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余秋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啊？” “那还有啥为什么？家里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多好！” 何诗“哼”了一声：“那不能像你！” “我怎么了？我丑吗？不过你说如果十一那次真的是怀上了，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何诗脸一红，没理他。 不过也是因为担心了几天，又赶上了贺方孩子即将出生，两人开始认真考虑什么时候成婚了。 何诗心里忽然甜蜜起来。 也就是说，她也即将拥有自己的家啦？ 第358章 陈家湾的媳妇 何诗心里也很清楚，再怎么快快计划，那肯定也是过完年之后的事。 余秋现在正在为即将上线的每日头条忙碌。 好多个月的研发下来，不仅非爷觉得可以当做1.0版本了，雷布斯他们也都觉得可以上线测试。 不过上线就意味着要真正开始运营推广。而在原本的计划当中，上线运营的一大目的，就是要在有限的资金下，达到一个基础的数据目标。 这样，才能为下一轮融资提供足够的说服力。 余秋跟非爷的沟通，在这一段时间就比较多了。这一次，两人把心态摆得很好，尽力而不强求。 每日头条在推出伊始，就将开放自媒体平台的邀请注册。 非也文化和江城之星积累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笼络了不少自媒体运营者。 李知行原来就在微博工作，他所负责的市场端，也和不少博主有接触。 非爷对下一轮融资并不担心。 因为这个产品的技术特性本身，能够有拿出手的正式产品，就能够吸引一些资金进来了。 何况团队是很豪华的。 雷布斯就不说了，李知行和韩浩坤，包括后来招聘进来的人，都有挺华丽的职业履历。 余秋更是风头很劲的非也文化创始人。 非爷现在每天思考更多的，还是怎么跟方欣雨聊天。 现在聊了这么快两个月下来，把自己聊成一个方欣雨的事业导师了。 他骑在大黑身上，一路到了陈皮他们几户人家的新院子这边。 方欣雨白天忙完之后，就在这边吃完饭再回去。 在农村生活了几个月，方欣雨的样子越来越像个俏村姑了。言行举止，干脆又利落。衣服的样式都挺简单，又是灰又是土的。 新的房子集中在停车场旁，样子和布局比以前都强多了。 院里的地上，除了小菜地，其他位置也都倒上了水泥。 方欣雨一边吃一边说：“陈皮，听我的，两家人凑着住在一起，空出一两个院子出来，做个农家乐。你们凑凑钱嘛，我也可以出一点。现在湾子已经整出来了，路一修好，乡里搞接待，肯定都到这边来吃饭。结账的事也不用操心，你不是跟童乡长还有县里一些领导都熟了嘛？等后面有了外边来的客人，也得有地方吃饭。” 非爷在一旁听她喋喋不休，忍不住撇了撇嘴。 跟村里闲不住嘴的大妈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方啊，你觉得我这个手艺还成？” “手艺肯定还成啊！人家到乡下来，吃的就是农家手艺，又不是过来吃宫廷菜的。咱们的菜园看得看得见，又是乡猪肉，多好！”方欣雨夹起一块烧得香喷喷的五花肉，“这吃着多带劲！” 陈皮问：“二叔，雄哥，你们觉得呢？” “嗯！”方欣雨又举起筷子，“我要多一句嘴啊！你们要是真的做农家乐，不要每家都占一点，免得后面扯皮。我这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因为做生意，总有些利益纠纷。谁帮工，拿多少钱，迎来送往怎么规定，这些先说清楚，不要抹不开面子。” 非爷在一边嗤笑道：“你又懂了？这种话你私下里跟陈皮说不行？” 方欣雨摇了摇头：“魔魔，你不能吃这个肉，太咸了。” 说完她又咬下去一口。 非爷懒得理她了。 倒是陈皮的婶娘笑眯眯地看着方欣雨：“小方啊，你要是陈家湾的媳妇就好了。” 非爷扭头怒视：“那她只能是顾家湾的！” 陈皮有点架不住了：“可不能瞎说！” 方欣雨大大方方地说：“又聊这个干嘛？陈皮比我小这么多，我们就是同事。哎，是不是湾里现在没啥新鲜事，只能开这些老玩笑？不过我得说一下了，小孩儿得再叮嘱一下。那个草狗，一骑就垮了，不能跑那边去破坏。” 陈皮的二叔就朝桌边一个毛孩子脑袋上呼了一巴掌：“听到没有？” “……不是我们……”小孩子委屈地拿筷子指着非爷，“我看到了，是它爬上去玩的。” 方欣雨眼睛一瞪：“魔魔，是你吗？” 非爷扭头朝着门外小声嘀咕着：“老子出的钱，试试结不结实怎么了？” 王岚和刘淑雅也在这边吃饭，感觉这种场景很有趣。 刘淑雅说道：“方姐，你这只叫魔魔的猫，就是微博上那个非爷吧？” “是啊，你也知道啊？”方欣雨笑呵呵地说，“不过我叫他魔魔。” 刘淑雅欣喜地说：“它怎么在这里啊？” “夏教授没跟你们说吗？这个文创村，就是他的主人投资的。” “原来如此……”刘淑雅明白了过来，“要不是看到它最近更新的照片，我看着跟村里的环境实在很像，都不敢确定。” 方欣雨贼笑着问：“你是不是想跟他玩呀？要不让他晚上跟你睡？” 非爷感慨了一句：“胸怀就是宽广啊，是正宫娘娘的范。” 刘淑雅觉得方姐的笑容不对，摇了摇头说：“不能不能……我晚上睡觉不老实，怕压到它。” 其实她有点好奇为什么余总的猫会在这里交给她管，不过小姑娘已经脑补出了很多剧情，觉得这一定是禁忌秘密，不能瞎问。 方欣雨显然没意识到这些，或者也习惯了，心里不在乎这样的误会。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同时又确实有点奇怪。 魔魔怎么不像以前在办公室里一样，净往顾米她们身上扑了？ 吃完了饭，她就抱着非爷，带着王岚和刘淑雅两个人往回走。 回到房里，方欣雨就没有刚才吃饭时候那么兴致高昂的样了。给非爷洗了洗爪子，她就把非爷关在卫生间门外：“先玩一会，别跑出去了哦。” 非爷赶紧遛回了自己小房间，看方欣雨白天有没有跟他留言。 果然方欣雨问问题了：【你觉得过年的时候，能不能利用这边已经建好的房子，通过网上招募一些体验者，来这里过一个有乡土味的年？】 非爷看着这个问题，想到的却是别的。 是的，已经冬天了，过年不会远了。 她今年一个人跑到了这里来，应该是不会回家过年的。 在这边过年几乎是她唯一的选择。 非爷一个人过年的经验很丰富，他知道某些时刻，会让人感觉很孤独的。 大概方欣雨除了想为文创村多宣传一下的同时，也是想忙起来吧？ 于是他回复道：【这个想法不错，那就需要提前策划好细节了。别人来了的话，有什么可以参与或者玩的点。乡土味的话，除了环境，可以问问你们项目那个陈皮，他们过年有些什么当地风俗。有一些执行难度低的，可以专门挑出来玩一玩。】 非爷回复完了，心想自己也确实很久没在这个湾里过年了。 赛锣鼓、玩龙灯、集市庙会……要不让陈皮去组织组织？ 第359章 想汉子了 过了一会，方欣雨就回复了：【你也觉得可以啊？那我就好好想一想！】 非爷翘起了嘴角：【我的意见这么受重视吗？】 【你确实很懂旅游嘛。什么时候有空，到我们现场这边来看看啊！我请你喝酒！】 【……等时机合适吧。】 【你不会是怕喝酒吧？这个随意的。】 非爷感觉很无奈，我是怕喝酒吗？我是没脸见你啊。 你看，屏幕上是一只猫脸。 他只能写道：【真的很忙，我也挺想过去看看的。】 【好吧……总之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帮我出主意。】 非爷挺想在她旁边看看，她跟自己说这些话的表情。 于是他写了一句：【不客气，早点休息吧。】 跑到方欣雨的房间，只见她正拿着手机发呆。 非爷跳上了床，拱到她怀里，只见她手机屏幕上是袁慧发过来的消息。 【你最近还好吗？今天你妈妈给我打了电话，听着挺担心你的。我还是说不知道你去哪了，不过也已经几个月了，你要不联系一下看看？】 方欣雨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才写道：【没事，每个月给他们打钱了，他们应该知道我没事的。】 发过去之后，她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了，拿起床头的书看。 她最近游戏也打得少了，居然在重新看以前还在江城特训的时候，非爷让余秋交待她看的专业类书。 非爷也不知道她现在内心究竟是在琢磨些什么。 在这边呆了几个月之后，也许是身边没了可以敞开聊心事的人，她的性格也在慢慢变化。 非爷顾言的身份，还没能到可以跟她聊心事的程度。 偶尔她自言自语或者把非爷当树洞的时候，也只是说两句前后不连贯的话。 非爷轻轻地问：“你在想什么呢？” 方欣雨听到非爷叫唤了两声，也没转移注意力。 她看了一会书，也不知道是有了启发，还是本来看书也没能平复她的心情。于是她又爬了起来，打开电脑开始写春节活动的策划方案。 非爷跟了过去，坐在桌子上，安安静静的。 方欣雨敲着敲着，忽然把目光投到了非爷身上。忽然极其温柔地笑了笑，摸着他的脑袋：“魔魔，你总是在陪着我呢。” 非爷点了点头：“如果你需要，我就会陪着你。” 方欣雨眼睛瞪得有些大：“这句话你也能听懂？” 屋里屋外都很安静，非爷意识到刚才的点头有点夸张了。但是他想了想，却也温柔地笑了起来，再次点了点头。 方欣雨的表情激动了：“你……你……你还能听懂什么？” 非爷表情有点无辜，这我怎么回答你？ “难道说，你也跟虎子大黑它们一样，变得更聪明了？”方欣雨嘀咕着，因为陈皮他们说，虎子跟大黑，还有小花，好像都变聪明了些，比以前听话多了。 非爷不忿地说道：“什么叫跟它们一样？它们能跟朕相提并论？那是朕的小喽啰！” “你这个样子好像是在说很多话啊！”方欣雨把他抱到了膝盖上，看他一脸不高兴喵喵喵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你知道点头是什么意思吗？点头！” 非爷点了点头。 “摇头！” 非爷觉得不能表现得太妖孽，于是摆了个卖萌的表情。 “……看来你还是傻傻的……”方欣雨缓缓嘀咕了一句，然后摸着他的脑袋郑重说道，“魔魔，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余秋也没说叫你回去。他肯定把你忘了！以后就喜欢我，知道吗？” 非爷无语。 你把我跟余秋的关系说得怪怪的。 还有，你这种准备拐卖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但他又点了点头。 方欣雨眉开眼笑，忽然贼兮兮地说：“你还能听懂什么呢？吃东西吗？” 非爷……摇了摇头。 “哇！你会摇头啊！记住了，这就是摇头。”方欣雨一边摇头，一边教导，“摇头。” 非爷就呆呆地跟着她的动作。 算了，让她有一点这个过程，觉得自己是被训练得更聪明的。 方欣雨指着自己，继续教：“主人！” 非爷静静地看着她：“别把地位搞反了！” “主人！”方欣雨还没放弃，指着非爷，“魔魔！”又指回自己，“主人！” 非爷怒道：“怎么着？还要老子开口喊主人？你听得懂吗？憨憨！” “你凶巴巴的做什么？”方欣雨嘻嘻笑着，“难道你不喜欢主人这个称呼？” 这次非爷点了点头。 方欣雨惊了：“还真是啊？那你喜欢什么称呼？” 非爷说道：“老婆就挺好的。” 方欣雨忽然失笑道：“真是的……有称呼你也叫不出口啊。” 非爷觉得她果然是有点憨，这才反应过来吗？ “魔魔，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 非爷歪着脑袋：你确定你不会害怕？ 方欣雨叹了一口气，把他抱在了怀里。非爷觉得很柔软，很舒服，听着方欣雨的心跳。 他知道方欣雨果然还是有心事，所以发现了自己似乎这么聪明，教了一会就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过了一会，方欣雨果然进入了树洞模式：“魔魔，也不知道你能听懂多少。在这里，不光是离城里远了，我觉得离慧慧她们也远了。慧慧这次挺认真的，再到后面，我觉得我连朋友也没有两个了。她们各有各的生活，我觉得不能跟她们聊我的这点破事了。除了把村里的事情做好，我都不知道去做什么……” 非爷静静地听着。 “为什么我的命运是这样的呢？”方欣雨喃喃地说道，“我觉得，我也不差啊……” 非爷感觉到头顶下雨了。 方欣雨抬手抹了抹眼睛，非爷就趁机跳到了桌上，又把纸巾扒拉了过来。 方欣雨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在说话。 “魔魔……你怎么知道哭了要拿纸擦眼泪啊？余秋已经经常哭吗？” “……你这是什么脑回路？” 方欣雨抽了一张纸，一边擦一边感叹：“看来像余秋那么厉害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那我就不用觉得这么失落了。” 非爷轻轻说道：“哪有人心里一直不会下雨的。” 方欣雨重新挤了一个笑容出来：“那个顾言也一样呢。你看他虽然懂得很多，也会丢那样的漂流瓶，似乎有命运不由自己把握一样。看来大家都一样。” “你觉得这么有共同点的话，跟他聊聊啊。” 方欣雨听不懂，摸着他的脑袋：“你喵喵喵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你是要我睡觉好钻被窝呢，还是想喝酒呢？” ……你是自己想喝酒了吧？钻被窝算什么事，你又不是今晚不睡觉。 方欣雨站了起来：“拿点卤鸡翅，喝一点啤酒吧，好睡觉一些。” 非爷有点担心，你特么的以后不要养成睡前喝酒的习惯啊！变成肥婆怎么办？ 方欣雨踩着拖鞋到外面鼓捣了一阵，回来之后说道：“来，魔魔你也喝一点。” 非爷看着面前的猫薄荷，伸出舌头舔了几口。 “看看你这馋样……”方欣雨开了一听啤酒，跟他的碗碰了一碰，然后就吨了两口，忽然说道，“陈皮呢，感觉人品也可以。就是实在对他没有感觉。” 非爷僵了一僵，你跟老子说这个干嘛？ 还好你没感觉，不然老子明天就得废了他去。 方欣雨啃着卤鸡翅，眼神挺呆滞的。 非爷觉得危险很大，这妞现在真的想汉子了。 然后他又觉得很无能为力，于是低头猛喝，心里暗暗地骂着老天。 方欣雨看他一顿喝，捏着他的脑袋提了起来：“喝慢一点！喝醉了怎么办！你这个馋猫。” 非爷醉眼朦胧地看着她说：“是，我馋。” 方欣雨还没醉。她看着非爷的眼睛，又觉得里面有很多话。 “魔魔，你在想什么？” 非爷笑着说：“我在想你，你不知道吧？” 第360章 访客 方欣雨怔怔地看着非爷。 他眼睛里有话，又喵了一句，还在笑。 但她就是听不懂。 方欣雨愣愣地喝着啤酒，然后眼神逐渐清明，似乎在思考什么。 非爷歪着脑袋：“琢磨啥呢？” 只见方欣雨摇了摇头：“不行啊，就算猫变得足够聪明，能认识字，也写不了啊。难道还要教你打字？那不是还得学拼音？” 非爷笑了：“老子书都写了一本！” 方欣雨觉得自己是喝醉了，把这一听喝完，就开始收拾东西：“再刷个牙，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忙呢！” 非爷把碗里的猫薄荷也舔完了，悠哉悠哉地先去床上等着。 过了一会，香喷喷的方欣雨就回来了。 带着醉意的非爷就直接往山谷里挪，方欣雨笑吟吟地挠着他的脑袋：“你这个家伙，真像个色眯眯的臭男人。” 非爷惬意地眯着眼睛：“就是啊。” 方欣雨关掉了灯，非爷挪了个方向，看得到她还睁着眼睛。 夜很安静，只有平静的呼吸和心跳声。 非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就轻轻地说：“别想了，睡吧。” 方欣雨弯了弯嘴角，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竟真的闭上了眼睛：“明天再教你别的。” 微醺的一人一猫，轻轻拥着进入了梦乡…… …… 在江城，余秋跟何诗刚刚结束一场战斗。 何诗脸上满是甜腻，手指缓缓在余秋的背上挠着：“怎么最近这么忙，还不早一点休息？” 余秋舒服地哼哼道：“这就是最好的休息啊。” 何诗抿着嘴鼻子哼笑着出声，然后把腿也搭在他腿上扭了扭。 “……别别别，再继续就不是休息了……” 听着这样的调侃，何诗就在他背上揪了一下，然后说道：“累了刚好睡觉。” 余秋顺手摩挲着说道：“今年过年可以一起过了吧？这样热闹。” “嗯！”何诗喜笑颜开，“我住过来之后，我妈经常一个人在家，我挺怕她孤单的。还好她晚上也可以先在花房那边呆着，回去了直接睡觉就行。” “依依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交房啊？咱们也得开始考虑新房的装修了。” “明年3月。”何诗说完有点惋惜地说道，“其实这里挺好的。” “没办法啊，我问过庄姐了，房东不肯卖的。”余秋说道，“也不是价格问题，主要是房东也想留着这里将来养老。没关系啊，新房子你正好可以完全按自己的心意去装修布置，等弄好之后，你就肯定更喜欢那里了。” 从求婚之后，余秋就用计划婚房的方式，让沈晴雪跟何诗都更加明白他的认真了。 刚好林依依跳槽到了另一个楼盘，在江城高新区那边。非爷也极力建议，就买到那边，将来公司也都搬到那边去发展。 于是就在林依依的那个楼盘，湖边买了一套别墅。 两人聊到了这个话题，就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新房的装修了。 聊了好一阵之后，何诗忽然说道：“哎呀，不能继续说了！都这么晚了，赶紧睡觉！” 余秋闻言就把头埋到了她怀里，叹息着说道：“那我要睡得香香的！” 何诗轻笑着拍他的背：“睡吧睡吧，只要你不怕憋着。” “你这是夸自己吗？” “……你真的喜欢说这些话！” “你喜欢我说吗？” “……睡觉之前别说……” 余秋笑出声来：“刚好聊精神了，要不再累一次？” 何诗一下就翻过身去：“不能闹了！睡觉！” 余秋就又抱住了她，贼兮兮地说：“这个姿势挺好……” 夜深人不静。 等到太阳终于升起，余秋醒来，何诗已经做好了早餐。 两人一起吃完，他把何诗送到花房，就开车直奔公司。 路上估摸着时间，他一边开车一边给非爷把电话拨了过去。 没人接。 余秋不以为意，非爷晚睡晚起也很正常。 非爷其实早就醒了，因为方欣雨一大早就起来，让苗大牛送她去县城。 他跟在车上，方欣雨一路上又开始准备训练非爷听懂她的一些话。当着苗大牛的面，非爷进入憨憨模式。 到了县城，这妞果然又先去了一趟银行。 然后又是一顿采购。 非爷有些摸不着头脑。 寄钱吧可以理解，毕竟昨天又想起父母了。 顺路采购也是常态。 但是又往恩西火车站跑是什么情况？ 好在方欣雨的电话给了他答案。 原来居然是苏漂亮要过来，看样子买了那么多零食，也是给她多准备的。 非爷也不是每天无时无刻地都跟着方欣雨，竟不知道她们约好了。 听上去，苏漂亮像是昨天临时出发，过来散心的。 在恩西火车站接到了苏漂亮，她惊讶地问：“呀！它怎么在这？” “你不也常在微博上吗，没看到现在更新的照片，都在乡下吗？”方欣雨奇怪地问，“魔魔在这都呆了三个多月了。” 苏漂亮把非爷接过去抱在腿上，叹着气说：“我也就是到处玩，拍照片，发完就完了，跟完成任务式的，没有多玩微博。” 非爷从她身上跳到了方欣雨身上：“妈的，不积极工作，回去就以大股东的身份，把你开了！” 苏漂亮啧啧作声：“你们还培养出感情了，都不要我了。”她也不以为意，又回到了低落的情绪，“就是觉得挺没劲的。想起来你说在恩西这边，就想过来转转。” 方欣雨试探地问道：“还放不下文三七啊？那个家伙这么大的魅力？” “也不算吧。”苏漂亮摇了摇头，“只不过主要想避一避，刚好又想到了恩西这个地方。我就是单相思，有什么放不放得下的，一直放不下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吗？说来也奇怪，咱们就是去年过年时候一起喝了顿酒，一起哭了哭，平常聊得也不多。结果现在我想找个地方躲一躲了，就想到了你。” “同病相怜呗。”方欣雨笑了笑说，“行了，来了就别想那些事了，在村里呆两天，还可以帮我做做宣传。” 苏漂亮看着她说：“欣雨，你晒黑了一些。” 方欣雨挑了挑眉：“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更健康了？” “健康什么啊！你怎么不好好保养一下皮肤？” 非爷觉得女人之间、尤其是方欣雨和苏漂亮这个富家千金之间的话题很无趣。 刚好又起太早了，就一路上睡觉。 等回到了陈家湾，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种了。 非爷看了看车上，只见已经撕开了几个零食袋子。怪不得一路都没停，这俩人连午饭都是这样对付的，非爷有点同情苗大牛。 方欣雨下车说道：“大牛哥，辛苦你了，中饭都没吃。” 苗大牛帮她们提着东西摇了摇头没说话。 陈皮听到响动已经过来帮忙了，方欣雨介绍道：“陈皮，这边的项目经理，就是陈家湾的人。她叫苏漂亮，身份……就很多啦，慢慢跟你介绍。” 非爷就听见几个人的身后，陈家湾的老少爷们开始用方言议论了，怎么又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已经开始想入非非地替陈皮操心了。 他喊道：“虎子，过来！” 然后就跳到了走过来的虎子身上，慢悠悠往前走。 苏漂亮偶一回头，惊讶地说：“非爷他……” “……你连这样的照片都没看到，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网络明星……”方欣雨不禁无语。 “哎呀好逗！”苏漂亮似乎被逗乐了，停住脚步转身就过来，“非爷别动，我们合个影！” “架！”非爷一声大喊爪子一夹，虎子就往前蹿了。 拍了也是好玩，她的旅游微博都没有灵魂了，非爷不想配合她演出。 苏漂亮还举着手机一直拍：“天啦，真没见过这种场面。” 方欣雨笑了笑问道：“怎么样？村子的环境不错吧？” 苏漂亮放下了手机，到处望了望之后惊奇地说道：“不像是刚修的啊，这些树都是原来就有的吗？” “就是这一点很厉害！”方欣雨挺自豪地说，“树栽下去之后，长得特别好，草也是，所以你看着有这种感觉。” 带着苏漂亮回到了房子，让她住了另一间房，方欣雨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转一转吧，后山上在修什么？” “那就把东西放下，我们过去看看吧，那边在建民宿。” 陈皮在门口等到她们出来就说道：“晚上是我来安排几个菜，还是有特别想吃的？” 苏漂亮觉得他跟方欣雨说话的内容很有趣，笑呵呵地看方欣雨怎么回答。 方欣雨挥了挥手：“正常吃，不过她应该想喝酒，多两个下酒菜吧。要开农家乐的话，正好练练手。” 陈皮点了点头就走了，苏漂亮才小声问：“你们……” 方欣雨一翻白眼：“想什么呢？算是同事，你是客人，人家那是问你。” “我还以为你就真的准备嫁到这里、窝在这里呢。” “如果有我看得上的，也行啊。”方欣雨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就豪气地说，“走，带你巡山！” 非爷没有跟他们一路，已经提前钻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方欣雨有人陪着，心情不会差。 非爷关注一下自己的，关注一下即将上线的每日头条。 但他其实也在想昨天晚上的方欣雨。 苏漂亮来了，呆两天肯定就会走。 她走了之后，方欣雨还是会进入一个人守在这边的状态。 就像她会来大姨妈一样，她也会有心情不免受到各种事的影响，进入低谷的时期。 想了很久之后，他把手机打开了。 而后，他用顾言的微信，给方欣雨留了个言。 【我看到你的游戏节目了，原来你是个大美女啊……】 第361章 沙雕使人快乐 在山坡上转了一圈之后，带着苏漂亮下山的方欣雨拿出手机看了看信息，忽然楞了一下。 什么情况？ 他是无意中看到的，还是余秋告诉了他？ 方欣雨琢磨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就回了一句：【说大美女什么的……你有想法了？】 只见过了一会，他回复道：【我单身汉一个，爱美之心怎么了？】 方欣雨咧起嘴角笑了笑，苏漂亮还在旁边，她就没有继续回答了。 老娘管你是不是单身汉。 她对这个余秋的朋友佩服是有一点佩服的，但别的印象嘛……就只限于那一个漂流瓶。 忽然聊到跟文创村的事情无关的话题，居然是来称赞自己长得漂亮。 莫名其妙的。 过了很久之后。她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不知道他回了啥。 后来又震动了几下。 方欣雨跟苏漂亮说着话，心想晚上再看吧。 中午没吃饭，晚饭就吃得早一些。 方欣雨带着苏漂亮，让她感受了一下农家院子里的一顿家宴，两个人都喝了一些酒。 喝得不多，刚好够情绪。 于是回去之后，苏漂亮才说，这次过来，主要是因为她爸爸已经看上了公司里的一个年轻人，准备安排她相处一下。 苏漂亮很不愿意，这才躲了出来。 酒后不免再次怀念了一下神奇的文三七。 “喂，你真的对他念念不忘吗？你们不是就一起呆了几天吗？你不是说后来也没联系了吗？”方欣雨觉得很不能理解。 苏漂亮叹着气说道：“也许，只是觉得他自由自在，向往他那种活着的状态吧？” “……还搞起精神寄托了。你爸这还好啦，说不定那个人也不错呢？” “那又怎么样？是纯粹的爱情吗？” 方欣雨不好接这个话。 “欣雨啊，咱们俩都碰到不靠谱的爸妈，要不咱们俩一起过吧？我也住到这边来。” 方欣雨头都大了：“苏大小姐，咱们情况不一样！你爸妈还是疼你的，希望将来家产是由你支配的。” “但我只喜欢个性强大的男人啊！肯入赘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喜欢？”苏漂亮说完，又开始瘪嘴了。 “算了……也许你爸爸会改变主意的。”方欣雨陪着叹了口气，“也许我爸妈也会。” “你说，我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消失一段时间给我爸看看？” 方欣雨揪着她的脸：“你想干什么别问我。反正我招待你吃喝住了，明天帮我发发照片，宣传一下！” “没劲！我去睡觉了。”苏漂亮噘了噘嘴，就回她的房间了。 方欣雨关上了自己的门，嘀咕了一句：“妈的，当女人真麻烦。” 非爷跟着嘀咕：“做猫还不是麻烦？” 苏漂亮过来，把气压带得更低了。 她就是个大小姐脾气，过来纯粹是倾泻自己身上的糟心事的。方欣雨陪完她，似乎也挺疲惫的样子，仰头就先往床上一趟。 然后喊道：“魔魔，来按摩一下。” 非爷跳上去就一顿踩。 “嘿！你这个色猫，这是按摩吗？”方欣雨捉住他玩闹了一阵，才想起来白天的事，把手机拿了过来。 非爷就凑过去，看着她的反应。 只见方欣雨表情很古怪，非爷就等着看她会不会回复，会怎么回复。 方欣雨正看着顾言发过来的内容。 【不能因为我发现你长得漂亮，你就担心我有企图，这么久不回我吧？】 【你在忙？】 【……节奏不对了，你这个人心理有问题啊。】 【上面这些消息是猫发的，你春节的活动想出点眉目了吗？】 方欣雨不由得笑骂了一句：“……神经……” 非爷眨巴着眼睛，这些消息确实是猫发的啊。 不过他确实也不希望方欣雨跟顾言之间的交流，就只局限在工作上面。 听说沙雕使人快乐，让她看看顾言沙雕的一面好了。 反正她本人有时候也挺沙雕的，说不定会来电。 果然方欣雨翘着嘴角回复道：【白天有朋友过来。不过你今天的风格完全变了啊，怎么一说起美女，你的大脑就像被盗号了一样？春节的活动，我还在想，你有什么建议吗？】 非爷眨巴着眼睛，那现在可没法溜过去回消息，怎么办？ 方欣雨等了有一会，没有收到回复，就继续写道：【报复我？】 她忽然笑出了声音，继续敲字：【……节奏不对了，你这个人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上面这些消息是我发的。】 然后她放下了手机，对着非爷说道：“这就是说自己命运被摆弄的人吗？好像个小孩子啊。” 非爷正色道：“是的，要吃奶的小孩子。” 方欣雨不知道这是开往幼儿园的班车，她干脆坐了起来，打开电脑继续昨天晚上的工作，考虑春节活动要怎么做。 非爷也在旁边看着。 她居然也真的跟自己开起玩笑了。 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看沙雕使人开心。 是个好的开始。 不过看样子，她是打定了主意在陈家湾过年了，不会回家去重新出现在父母面前。 非爷开始琢磨，这个年要怎么过。 从县城回来之后看到有余秋一早拨过来的电话，非爷就回拨了过去。结果并没有着急的事，只不过每日头条上线在即，感觉得出来余秋心里挺忐忑。 非爷后来已经写了一些建议发过去了。 现在，琢磨怎么过年，也是在琢磨文创村的事。 非爷看着她在屏幕上写出来的东西，准备明天再写些建议出来发给她。 方欣雨在键盘上敲了一会，看非爷一直在旁边看着屏幕，还认认真真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抓了两下他的天灵盖说：“你怎么老是看电脑，你看得懂吗？” 非爷差点就点头，还好反应了过来，要不然乐子就大了。 他干脆就蜷缩在旁边，闭上了眼睛装作睡觉的样子。 过了一阵，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非爷坐起来，只见方欣雨过去开了门问：“怎么了？” 苏漂亮穿着睡衣说道：“有点不习惯，睡不着，要不咱们一块睡吧？”她看了看亮着的电脑和上面的文档，惊讶地说，“你还在工作啊？” 方欣雨啧啧作声地说：“美女送上床，我还工作什么？来吧美人！” 苏漂亮笑嘻嘻地进了门就往床上一趟。 “我先保存一下，再找个电影放着！”方欣雨鼓捣完了，才抱起非爷就往床上去躺下。 苏漂亮瞧着她这架势好奇地问：“你抱着它睡觉的啊？” “是啊，魔魔要是不在，我现在都不习惯了。” “不会翻身压到它吗？” 方欣雨摸着非爷的背说：“以前压到过一次，后来就没有了。”说完就跟哄孩子似地说，“小美人，别想心事了，看电影，看困了就睡，不困就聊着天。” 苏漂亮脑袋往她肩膀上一靠：“你经常看着电影睡觉吗？” “这样多惬意！” “你一个人在这边挺不容易的……”苏漂亮喃喃说道，“去年从恩西回去之后，那一段时间我晚上也不容易睡，就会一直开着电视。” 方欣雨一拍她的屁股：“都说了，别想心事了！” 非爷看她们俩居然开始嬉嬉闹闹起来了，互相吹捧着脸蛋身材，看得目瞪口呆。 今天这是什么剧情？我能加入她们吗？ 第362章 余秋的战场 第二天一大早，非爷就跟着醒来遛出了房间。 两个大美人一个床睡，太刺激了。 非爷觉得不能沉湎于温柔乡，方欣雨发的消息他还没回复呢。 回到了小房间，他就打开微信。 【早晨起来，看到信息，满满的正能量！话说回来，要论心理承受能力……相信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一般人受不了。另外，关于你那个村子春节的活动，我有几个想法。等我整理好之后再发给你。】 非爷发完消息，就打开了文档，写着春节活动的建议。 不一会手机就亮了。 方欣雨说：【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非爷笑了，这我能现在告诉你。 他没有回，先让她好奇着吧，这样说不定还惦记着自己的信息。 过了一会，手机又亮了。 非爷打开一看，只见余秋问道：【非爷，马上就是2012年了嘞。你对世界末日是什么看法？】 他很纳闷，干脆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咦？今天怎么回消息这么及时？”余秋似乎正在走路，电话里传来路边市井的声音，“我就是想，你的存在跟这种玄乎的说法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比如说天象啊、重要的年份啊之类。” “……你想多了吧？”非爷无语地回答，“就这？” “路上没事嘛，跟你聊聊天。我听陈皮说，苏漂亮过去了？” “呦豁，他还挺尽职的。”非爷笑道，“没错，那个家伙被她爸逼着娶一个下属，躲过来散心了。你跟龙羽说说，让他管一管。她请假了吗？就这么溜过来。” “……行吧。”余秋应了一声，然后问，“对了，今年非也文化刚拿到融资，年底不会分红。后边再分红，要等到明年年底了。你那边，资金还好吧？” 非爷懒洋洋地说道：“正常啊，就只是改造了一下村子，没花太多钱。留给明年用来运营的资金，至少还有500万，够了。” “明天可以开始有收入吧？” “那也没多少钱。”非爷说道，“你不用操心这边，把比特春秋管好，明后年要打硬仗的。记住我告诉你的，尽力推动融资，还有寻找人才。储备的资金多一点，后面弹药充足一些。” 余秋可能还是不够有底气：“如果融资不顺利呢？” 非爷说道：“相信你自己。相信你提出的方向是有价值、有前景的，相信韩浩坤和李知行这个团队的能力，相信我们原来所描绘的那个图景会带来的改变。你现在底子足够好了，圈子里，比你这个项目优秀和成熟的并不多。融资这一块，多跟雷布斯沟通。按照计划需要，尽量保证有至少半年到一年的资金储备。” “今天就是要开始接触A轮的融资，是雷哥介绍的基金。关于现在投后估值方面的判断，雷哥说按照至少3000万的底线，按照5000万的目标去谈。准备让15%到20%出去，至少融100万美元。你觉得怎么样？”既然说到这里了，余秋也开始聊聊正事。 “我没有意见。产品已经出来了，估值能在创立时刻的基础上翻3到5倍，是挺理想的目标了，这一块相信雷总的判断。如果融到这一笔钱，那么到明年七八月份，就要开始准备B轮的融资，那一次，平台的价值要做到超过1个亿的估值，这样才能融到足够钱和对手竞争。” “好，我心里有数了。” 非爷想了想又说道：“压力也不用那么大，按你自己的节奏去控制。总之，你是老板，具体事情多交给专门的人去做，让他们对你汇报。你除了清楚公司的情况，就只是那两件大事，融资、找人才。” 他没说，如果到了13年，币应该还是会涨到1000美元这个价位。到时候，就不会缺钱了，自己都可以参与到C轮或者D轮的跟投。 实际上，现在又已经重新回到上升期了，价格稳在了10美元以上。 非爷手上的币，总量比以前更多了。毕竟经历了初夏的暴跌，当时很多人对它失去了信任。非爷这种早有准备的家伙，一直抄了几个月的底。 一整个2012年，还是会这样，稳住10美元都难。 但是13年会是黄金时间。过了这一年，再就要等到17年最浮夸的时刻了。 那个时候，非爷也不会再盯这玩意。留一些在手上长期持有就行。 不过这一切，不可能跟余秋说出来。 他有他关注的东西，这一块，非爷自己掌控就行。 再跟他闲聊了几句，余秋就挂了电话。 今天，一家基金的团队会到比特春秋这边来。这一轮融资的商业计划书，是由李知行准备的。 余秋到了公司，现在这边的运营和市场团队，也已经有十多个人了。 在这家公司，余秋是另一个模样，显得稳重多了。 走到李知行的办公室里，他问道：“浩坤那边，服务器调试好了吧？你的演示试了一下没有？” “就等你了，拉一个视频会议先碰一碰？” 余秋点了点头：“行。” 韩浩坤出现在屏幕上面，余秋就笑了：“今天这打扮还行！” “嘿嘿，毕竟到时候如果有技术方面的问题，我得回答的。但是还是没你们帅啊，妈的我最近头发掉得有点多。” “辛苦了辛苦了，回头给你寄两瓶生发液过去。”余秋开了个玩笑，“这笔融资到位，你们搬到江城这边来。技术骨干的期权就不说了，除了搬家费，我跟江城的几所高校、还有高新区那边已经谈好了，人才引进方面的政策和后续人才储备你都不用担心。” “这个工作我来做，大部分人没问题的。”韩浩坤摆了摆手，“说正事，按你那边的需要，数据库里的资讯量已经足够了。我已经把带宽临时调高了不少，你们那边试试？” 余秋跟李知行都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内测版本的每日头条，感觉刷新速度确实快了不少。 韩浩坤又说道：“**ug是没有了，小bug还得优化一下，我得跟你们说一下，免得别人试用的时候刚好碰到了……” 说完，他就说了说这个版本刚刚发现了几个小bug，基本也无伤大雅，只是特定界面特定操作时候会出现的一些显示问题。 余秋心里有数了，就问李知行：“你得再跟我说说，内容社区这一块的数据合作，有新的签约合作伙伴可以拿出来秀吗？” 这东西李知行一直在跑，可能每天都有新进展。李知行笑道：“这一块只是支撑内容生产模式的，有意向就可以秀了，后面无非是价格这方面的细节问题。相比这个，我给你最新的数字，在内测阶段已经邀请注册的自媒体创作者数量，超过100个了，还都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人。” 说完他把昨晚整理的名录，发了一份电子版的到群里，又把纸质版的递给余秋：“你熟悉一下，等会好介绍。” 三个人讨论了一会，余秋说道：“下一阶段更重要的任务在运营和推广上。知行，你有没有跟老曹先试探了一下？” “前天在燕京一起吃了个饭。现在恐怕不是好时机，他在那边做得挺投入的。不过只要咱们把名声打出去了，还是会让他心动的。还有，咱们的方向和价值观，跟微博是有不同的。老曹他在内部本来就属于少数派，我不看好他后面的上升空间。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是看你的魅力，他挺认可你的。” 余秋笑呵呵地说：“我有这魅力？” 李知行跟屏幕上的韩浩坤一起对视笑了笑：“你魅力大啊，什么时候结婚？” 余秋楞了一下，失笑道：“嗐！回头让老曹知道你是这么在埋汰他的，说不定就不肯来了。” 他希望再把曹承宇挖过来做运营总监。诚如李知行所说，曹承宇更希望构架起多样性、有质量、接地气的内容，他这个希望和微博越来越明显的娱乐化以及骂战阵地这样的方向终究是会有分歧的。 三个人开了个小会到了末尾，雷布斯才加入。 余秋先就开口了：“雷哥，你黑眼圈有点重啊！” “……没办法，年底了很多事情。怎么样，你们聊到哪了？” “就等着姜总他们过来了。” “行吧，不用有压力。姜总虽然长我20来岁，但是对我的判断还是很认可的。恐怕你们主要还是谈价格。” “那我们也得巩固你在他心目当中的印象啊。”余秋笑着说，“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松快不少了。” 雷布斯笑道：“现在还好，下一轮就得拿成绩说话了，这就得靠你们。” “这是必须的。雷哥你这一段得忙到什么时候？年前我们得好好聚一聚。” “估计也就是一月十多号有点时间吧。今年过年也早，我为了春节前的销售在到处跑。咱们要是比较靠谱一点的时间，恐怕还是春节期间。” 余秋摇头叹道：“行，咱们小会就先开到这里吧。” 雷布斯一脸笑容：“等你的好消息。” 会议结束，李知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你当时说服我们的架势就行了，那个时候你就几张PPT和一张嘴！” 余秋笑了笑，但那时候身边有非爷呢。 现在，他要独自上阵了。 第363章 后浪汹涌 姜长智已经退休了，自己一手创建起来的集团已经交到了下一代手上。 但他的心并没有老，反而对日新月异的世界越来越有一种想要深入参与进去的冲动。 心没有老，但身体毕竟是老了。过了60多岁，剩下的就只有阅历、眼光，还有钱。 他和一些朋友一起攒了一个投资基金，专门投资未来可能会占据重要地位、在技术上非常先进的企业，而且是只投A轮。 他也有自己的投资哲学，他跟着自己非常认可的人一起投，尤其是对方已经投了天使轮的。 就比如今天要接触的这家比特春秋。 既然雷布斯这样的互联网领域顶尖大佬能在天使轮就投进去那么多钱的，在根上至少就不会差。 姜长智也了解雷布斯，以他现在的地位，不会拿不靠谱的项目介绍给自己。 毕竟牵涉到这么多钱的投资嘛。 不过，对于这个项目，他也确实不懂得准确评估价值。但他心里并不担忧，他也带了专门的投资人才和技术人才过来。 “小张，你不用紧张。我听雷总说，这个项目涉及到人工智能和虚拟币，才把你从国外请回来帮我参考参考。老罗他们对你赞不绝口，听说你今天在这上面赚了不少，待会有什么问题就提，帮我掌掌眼。” 被他称作小张的叫张玮杰，是一个20来岁年轻人，带着眼镜。 张玮杰是个少年天才，在世界知名的大学读完博士也才25岁。毕业一年之后就进入了美国知名的一家互联网企业做技术工程师，认识姜长智纯粹是机缘巧合。 因为他也是最早对比特币感兴趣的一批人，今年赚了一笔小钱。随后在一个校友群里，刚好有人聊起这个话题，张玮杰就忍不住参与进去，发表了一番剪接。 后面，他就通过一个师兄，被介绍给了姜长智。因为姜总对新技术很感兴趣，刚好又遇到了一个投资项目，与虚拟币有关。 张玮杰很意外，现在也很怀疑。 在江城这样的地方，被姜长智这种一生做传统行业的老板看重的项目，真的懂人工智能和虚拟币这样的技术吗？ 听姜长智这样说，他还是谦逊地回答道：“一定认真评估他们的技术实力。” 姜长智微笑着点头，迈着点罗圈腿走在前面。 通了电话被迎进了公司，是个创业小团队的氛围。 不过对方的老板居然是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年轻的人。 当然，张玮杰也承认，这个余总的气势要强多了，面对姜长智，有尊重，但也是平等交流的架势。 进了他们的小会议室寒暄一阵之后，只见余总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个遥控器就说：“姜总，那我就开始介绍比特春秋这个项目了。” 张玮杰集中了精神听他讲。 令他意外的是，余总是从小米手机开始讲起的：“姜总应该知道，雷哥今年出了个大风头。1999元的小米手机，颠覆了大家对于智能手机的印象。为了方便各位更好地理解我们比特春秋和每日头条这个产品，我为大家准备了几款不同的智能手机，上面已经安装好了每日头条最新的内测版本。” 余秋微笑着说：“全新的手机，刚刚安装，还没有完成用户注册的每日头条，绝对不是专门为了路演准备的特供版应用。” 姜长智笑了笑，智能手机他不陌生，当然已经在试着用了。 “明年开始，很快就会进入大部分人都会换用智能手机的时代。智能手机的便捷性，意味着大家接入互联网的方式和时间占比，会迅速往智能手机上倾斜。但移动操作系统的逻辑和wdows不同，浏览器不再是最主要的入口。每日头条这个产品也做的，就是成为智能手机上的一个内容资讯杀手级应用！” 张玮杰听他开始讲每日头条的逻辑，同时也拿起桌边的新手机，打开这个应用，就用游客模式先试用着。 首先这种信息流推送的方式，每次刷新几条，但可以一直刷新下去的方式确实很符合在手机上使用的习惯。 然后，余秋开始讲到这个产品的底层技术逻辑了。 张玮杰渐渐凝重起来。 结构化的数据，机器学习算法对不同用户的推荐规则实现每个人看到的内容越来越符合每个人的需求和喜好，未来的内容创作者自媒体开放平台…… 想法很大，逻辑……很严谨！ 只听余秋说道：“但每日头条只是比特春秋想构建起来的一个区块链智能合约平台的具体应用。在每日头条的底层框架里，我们已经留下了和智能合约平台的接口、甚至在未来升级整个底层架构。智能手机的发展，会通过硬件的、软件的能力，使它变成人的一个感官延伸，这也意味着，它可以代表一个人，一个数字画像越来越清晰的人。” 他的讲解至此就进入到了张玮杰专门被请过来的领域。 张玮杰震惊地发现，他对比特币的了解，更加深入、更加本质。 原来他更看好的，是这个技术本身区块链的这个思想，是它的升级版本，是一个叫混沌链的智能合约平台。 当他听到，混沌链上衍生出来的混沌币，已经有10万个比特币作为初期的对标支撑时，忍不住失声问道：“多少个？” 余秋把目光转向了他，微笑着说道：“10万个。这10万个币已经存放在公司的专用账户里，这一点，很容易确认。” 张玮杰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我听说……您这个公司是4月份成立的？” 余秋点了点头。 张玮杰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浸润一下自己的喉咙，然后说道：“抱歉打断了，您请继续。” 姜长智拿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下他，这个张玮杰全程的表情变化，他也看在眼里。 当余秋终于时不时拿着手机演示一下，又翻页讲完整个融资商业计划书之后，姜长智把目光转向了张玮杰。 张玮杰知道自己该提些问题了，但他首先问出口的却是：“我没记错的话，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有一个叫futurellector的账号，在论坛里长期收购过很多币。当交易平台出现之后，这个账号也没有再活跃过。我从这个账号的一些发言习惯判断，这应该是个国人。余总……您知道这个账号吗？” 他的眼神有些锐利，紧紧盯着余秋。 只见余秋楞了一下，然后笑了：“你知道我啊？” “果然……”张玮杰迟疑了一下，然后又问，“没有人知道，到底谁是Satoshi Nakamoto。现在您还提出了这个技术2.0版本的构想，他……不会是您吧？” 余秋笑着说：“怎么可能？” “那……您现在有多少个币？” “这……和我们聊的这个项目无关吧？”余秋礼貌地笑了笑说，“张工程师，听得出来你对这个技术很了解，也很感兴趣。根据你的专业知识判断，我们项目在技术上的构想你认为有没有问题？我们也很需要这方面的交流和建议。” 张玮杰看了看他，也看了看姜长智，他确实已经有很多问题想问了，只不过没忍住问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余秋听完他的问题，让李知行把屏幕切换到了韩浩坤的在线视频那边，然后说道：“研发团队由浩坤负责，他现在在燕京那边，只能以这种方式解答你的疑问了。姜总，产品即将上线任务繁重，所以浩坤没能赶过来，抱歉了。” 姜长智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无伤大雅。 隔着一个屏幕，张玮杰开始和韩浩坤交流。聊着聊着，他确认了这个团队在技术上的功底确实不简单。 但从这位CTO的口中，也听得出来，核心的构想还是余总提出来的。 张玮杰问到后面，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姜长智一直到最后，才从自己的经验出发，问了一些他关心的问题。 令他非常满意的是，这个团队无一例外，都能立刻回答，显示出他们已经充分考虑过方方面面的情况，甚至考虑到后面法律风险和在政府层面的形象问题。 李知行不说话的时候，就静静地看着余秋。 一年多之后，余秋在商场上稚嫩的状态越来越少了。 当时的余秋，在创意上令人惊艳，说起互联网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已经是很夸张的年轻人。 但那时的余秋，在商务场合还是比较拘束的。 但现在……余秋让他看到了顶尖大咖的影子。 实在是对这个项目的，方方面面他都仿佛看得到将来的走向一样。 别人说的，杰出的人物能够抽丝剥茧直指本质，推演未来，大概是真的吧？ 姜长智听到最后，果然就直接点了点头说：“余总，今天非常有收获，大开眼界。我想可以初步给你一个答复，项目我很感兴趣。但对具体的估值、还有我们的投资条款，内部我们还要讨论一下。” “感谢姜总的认可。”余秋见他已经站了起来，过去先跟他握了个手，“已经到中午了，安排了便饭，姜总给我一个向前辈讨教的机会啊。” 姜长智有些感慨地说道：“后浪汹涌啊，那我也不客气，咱们互相交流学习。听得出来刚才你也只是把话题局限在项目本身，咱们边吃边聊。” “雷哥对您很佩服，可叮嘱过我多向您取经。” 张玮杰就看余秋又应对得体地跟投资人边聊边往外走了，觉得他身上尽是神秘的色彩。 从去年开始就收币，又这么年轻，应该是那种极客范才对，怎么现在看起来又这么商务范呢？ 一场午饭吃下来，他到后面非常佩服。 正如姜长智所说，这位余总的见解和格局，厉害得吓人，简直对整个互联网领域的脉络和未来如数家珍。 张玮杰真的没见过这种人，至少是这种同龄的甚至比自己年轻的人。 他怎么就能在那么多话题上，能聊得头头是道。 虽然只是虚的层面，但跟他聊天的，可是打拼了一辈子、跻身财富上层的人物啊。能让姜长智频频点头的，总不能是瞎吹牛逼吧？ 等终于道别之后上了车，姜长智带着些醉意说道：“厉害啊！小雷投了个了不得的人。小张，你怎么说？他们是光在战略上厉害，还是技术上也很有说服力？” 张玮杰斟酌着道：“怎么说呢……姜总你用完那个头条，心里肯定是有判断的。真要问我的真实看法的话……” 姜长智认真说道：“实话实说。”、 张玮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我觉得，回国来发展，也许机会更大。” 姜长智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无言。 “您可能不理解，从去年下半年就开始有计划地做这件事，是什么怪物。我有点想进这家公司了。” 姜长智愕然以对。 第364章 失散多年的姐姐 让余秋看到未来的那只猫，正在苦恼。 方欣雨跟他开过玩笑之后，仿佛解锁了新态度，开始嘲讽他了。 【你写这么多建议，要花很多钱啊！老兄，要花很多钱啊！我是个打工仔，我能把这个方案告诉老板，让他觉得我就是为了让自己过个好年吗？出钱赞助村里组织玩龙灯、踩莲船，整个湾里张灯结彩，七天流水宴，还请我的朋友过来？余总会骂死我的！你说，你帮我想这些建议，是不是就因为知道老娘长得好看了，想讨老娘欢心，馋老娘的身子？呸！】 非爷愤愤不平。 你他妈的其他的都说对了，但有一点错了。 钱是老子出的！余秋骂你试试？ 正在那里蛋疼，又一条新的消息发过来。 【嘿我就纳闷了，你之前不是这样啊？你原来帮我出一些点子，挺靠谱啊。你是不是就是看到美女就会换一个面孔那种人啊？】 非爷伸出爪子就敲字：【靠谱啊！不也写了请旅游媒体、抽奖幸运粉丝吗？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被骂？】 他觉得有问题，应该改一改：【……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被通过？】 消息还没发出去，又进来一条。 方欣雨说：【对不起对不起，你也是在帮我想点子，我态度有问题，抱歉大姨妈来了。】 非爷愣了，真来大姨妈了吗？ 他想了想，把那条消息删掉了，重新写道：【你这是自己往那方面想的！余秋不是本来就要笼络自媒体创作者吗？这个活动是一个公关活动！宣传活动！出钱怎么了？出钱很正常啊，让他那一家比特春秋出钱，你的村子承办。活动搞得热闹，你们县里州里也会报道，好得很！你请不请朋友的，你朋友很多吗？】 过了一会方欣雨回复了六个点过来。 非爷又发了一句：【难道……你朋友真的挺少？对不起揭短了……要不，奖励你一个知心朋友顾言？】 他觉得自己有点心机。 方欣雨回答他：【我觉得你被盗号了。】 非爷乐呵呵地笑了笑，就写道：【真的，整理一下，发给余秋，肯定同意这个方案。不同意的话，允许你骂我不超过100个字。】 【我几稀罕骂你哦。不扯了，我先睡一觉回血。】 非爷走出了小房间，难道真的大姨妈来了？ 他溜达到方欣雨的房间，苏漂亮还真的端了一杯红糖水过来：“喝一点再睡。你一直这么痛吗？” 方欣雨皱着眉喝完了，躺下盖好被子说：“以前还好的。” 苏漂亮说道：“心情也影响的。你是不是到这边来之后没以前开心了？你以前多开朗。” “也许有一点吧，毕竟是躲着我爸妈，一个人呆在这边。”方欣雨先叹了口气，然后又嬉笑着说，“不过主要应该还是因为这两天喝酒吃辣，你要负一定的责任！小娘皮，来帮我揉揉肚子。” 苏漂亮就乐呵呵地把手伸了进去：“怎么样，舒服不？” “感觉上那肯定是好多了。”方欣雨惬意地眯上了眼，“下午就不带你转了，你用电脑看看电视电影也行。” “没什么好转的，就这么大点地方，恩西的景点也都去玩过了。下午我去帮你看工地！” “你别管了，让陈皮去就行。你在那，人家做工的光看你了，还分心，万一不小心伤着了怎么办？” “那你在就不分心啦？”苏漂亮笑嘻嘻地说，“说实话，到这边来，有没有人向你表白示爱啊？” “没有呢，巴东的好汉看不上我。” 苏漂亮翻了个白眼：“迟早的事，我看陈皮就对你有点意思。” “胡说八道，他是胡猜，以为我跟余秋有什么。” 苏漂亮来劲了：“余秋对你确实很特别啊，你们真的没故事？” 方欣雨睁开眼斜睨着她：“你又不是没见过何诗，真有什么故事她能不吭声？不过我也很奇怪，不光是余秋，何诗对我也很特别，很关心我，搞得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啊？”苏漂亮啧啧称奇。 方欣雨也是疑惑地点了点头：“教我管民宿装修的事，跟我聊新鲜事，还关心我心情和生活。有那么一阵，我想到我爸妈对我简直不像亲生的，有点怀疑我是不是被捡来的，其实是余秋或者何诗的姐姐。” 苏漂亮眼睛都睁大了：“那要是的话，也只能是何诗的，余秋长相跟你们有差距。” 非爷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 答案在这里，在爷身上！ 这是睡一觉回血吗？这是休息吗？ 两个人聊得越来越奋起，尽是些不着边的话。 非爷懒得听了，反正有苏漂亮在这，总还能跟方欣雨聊聊天解闷，对大姨妈也有研究。 他就遛回自己小房间写了。 回去下意识先把手机打开看看，就见余秋发的消息：【融资的事应该靠谱了，下一步就是具体谈价格。】 非爷笑着回了一句：【干得漂亮。】 余秋没有立刻回复，估计是在忙。 非爷想了想，又发了一句：【山里比城里冷一些，你让何诗帮我买一点女人用的保暖物件寄给方欣雨吧。】 然后他想起方欣雨说的话，也有点好奇，再发了一句：【方欣雨说，觉得自己不像亲生的，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要不要查一查？她觉得连何诗都对她挺好，怀疑她是不是你们失散多年的姐姐，给爷整笑了。不过你们得有点预备，万一她问起来了，得有个回答啊。】 非爷发完又皱起眉。 这个回答不好想啊，无缘无故地为什么对她这么特别？还是两口子一起对她这么特别。 他甩了甩脑袋，懒得想这个问题了。 提了提精神，继续写的新章节。 …… 余秋忙到快下班，把头条上线之后1月的运营计划重新敲定、跟团队开完会之后，才拿出手机。 然后就看到非爷发过来的内容，哭笑不得地回复：【失散多年的姐姐……怎么想到这里的。查个鬼啊，你又不是没见过她爸妈，长相看得出来啊，她爸挺帅的。你提醒我了，等会我先买一些带给诗诗，再让她给方欣雨也买一些。这段时间就不过去了，上线融资事情都多，你自己也注意别冻着，那边可能下雪比较早。】 他发完了消息，就离开了公司。 今天把融资的路演完成得不错，可以庆祝一下。 于是他一边开着车往超市走，一边跟何诗打电话说：“天气冷，在店里煮火锅吃怎么样？” “啊？想到一块去了！我妈都准备好了，你下班了吗？” “下班了，肉够吗？我正要去超市。” “不用啦，买了很多，还有今天住在店里的三个客人也一起。你快点过来吧。” 余秋还是先去了一趟超市，就买了两个暖手袋，然后就直奔花房。 小小的院子门窗都关着，进去一看，公共空间里几张小桌子已经拼起来了，还坐着两小桌散客。 余秋怕还有人来吃饭，进门就招呼：“小玲，把餐饮区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一下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袋子先放在了收银柜台往厨房走：“妈，锅底好了吗？我来搬。” “好了，你们先吃着，客人还有一个菜没炒好。” “做完这个就可以收工了，我已经让小玲先不接待来吃饭的客人了。” “哪有闭门谢客的……”沈晴雪笑着摇了摇头。 余秋把锅底搬了出去，小心放在桌上。 今天订房住在这里的三个客人好奇地看着这个民宿年轻的老板，其中一个女孩“哇”地一声：“跟《余味》的帅哥一个桌吃饭，必须拍一张照片发一下微博。” 余秋笑呵呵地跟她们俩闺蜜合了一个影，何诗笑眯眯地站在旁边，没被他拉过去。 真是的，女孩子的照片里，出现比她们漂亮太多的人干嘛？ 何诗内心有点小得意地看着余秋合完影就马上坐回到了自己身边，桌子上火锅的热气开始翻腾。 今年这个冬天，每天晚上都暖烘烘的。 何诗都已经开始想念晚上的被窝了。 第365章 雪夜 苏漂亮仅仅是过来散心，并不是真的玩消失。赶着圣诞节到来之前，她就回去了。 方欣雨掉血的这几天，越来越冷。天上阴云一直不散，非爷感觉快下雪了。 小时候，在这边下雪之前都是这样的。 还好何诗寄的东西已经到了，有近距离取暖的电器，有热水袋，有暖手套，还有保暖贴。 非爷看到了，方欣雨的表情很感动。 然后就对他说：“魔魔，本来还打算上床睡觉之前把你丢进去暖被窝的，现在不用了。” “……谢谢你哦，这算是我给自己赎身、为你买的？”非爷鄙视了一句。 方欣雨日常教着他：“魔魔，这个东西很危险，不能离很近，知道吗？” 非爷看她指着散发着红光的取暖器，配合地点了点头。 “怎么这么没劲的样子，是不是病了不舒服？” 非爷觉得这句话可以给点反应，于是摇了摇头。 因为之前方欣雨把他抱在身上挠着脖子问舒不舒服的时候，他点过头。 方欣雨又蹲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就放心地出去了。 这家伙穿着扎实的棉袄，双手揣在造型可爱的暖手套里，有种土里土气的时尚感。 非爷跟着走到了房门口，冷不丁一只死老鼠被丢在面前。 他吓了一跳，只见小花站在一旁，喵喵作声。 方欣雨楞了一下，然后咯咯笑道：“小花真疼你啊，魔魔。” 非爷神情复杂地叹气：“你就这么寂寞？回头让陈皮再领一只猫回来养吧，满足你。” 这番话说得非爷心里贼鸡儿古怪，因为说自己不能满足它吧……那他妈的也太恶心了！老子没那个想法，偏偏还搞得老子很无能！ 方欣雨迈着村姑的步伐去后面山坡了。 现在村里面，也就后面山坡还在建民宿、做大型稻草动物。 方欣雨是职责在身，要多过去看，非爷却看腻了。 不过，往往这样的时候，方欣雨在后面也会时不时拿出手机玩。 于是非爷说道：“你吃吧，下次真的不用了。” 就无情地赶走了小花，溜达回自己的小房间。 【查了查你那边的天气，好像要下雪了。下完雪堆个雪人给我看。】 发送完毕，然后他就一边写着，一边等着回复。 过了一会，聊天开始了。 【……我为什么要堆给你看？要堆也是堆给自个看啊。】 【过年方案不是批了吗？没我的功劳？】 【你在沪海，就学会斤斤计较了？堆雪人多冷，回头铲个雪堆拍给你，你想象一下就行了。】 【太敷衍了吧？】 【大恩都不言谢，这点小恩小惠，你就想给我洗脑，加深你在我心中的印象？】 【想看个雪人……怎么就被你说得这么心机？】 【你不是承认了馋我吗？】 非爷乐了，发了一张手机里保存的自己的表情包过去。 大眼睛萌脸：白天想，夜里哭，做梦都想去首都。 方欣雨也开始斗图了，这招她在非也文化上班的时候就学会了。 发过来的是个嫌弃脸的非爷：你在想屁吃。 会说话的猫积累了这么长时间，表情包何止一点点。 非爷凶巴巴打架脸：来啊！大战三百回合！ 方欣雨回敬一张非爷扛着40米大刀的淡定表情：允许你先跑39米。 非爷看全是自己的表情包，看着感觉有点精神分裂。 他还在翻新的表情，方欣雨又发过来了。 一连三张。 三张图都是非爷关爱智障脸三连：【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还是我原本捅得就不够？】【如果你想废伤痛我给。】 非爷喷出一口老血，怎么还玩得这么嗨了？ 他有些错愕。 她的沙雕属性就这么突出吗？还是说因为自己很懂她的喜好、说话方式也合他口味，抑或是先给她事业上的指点帮助又开启了沙雕聊天模式不让她反感，又干脆是纯粹一个人在这里孤单发现这个网友还行？ 老子明明都开玩笑似地承认了馋她美貌，居然还聊得有来有回。 非爷在这边发呆，方欣雨发了一张照片出来。 底下一个大泥巴球，上面一个小泥巴球。 【雪人没有，一边斗图一边监工一边玩泥巴，泥人凑合看吧。】 泥人还捏得不敷衍，脸上就嵌了几根随手捡的小树枝，脑袋上还插了很多枯草显得很非主流。 非爷的脸上缓缓浮现出笑容来。 你对我的要求还是立刻放在心上了嘛，虽然可能也只是无聊…… 但谁会闲得没事大冬天玩泥巴呢？ 非爷写道：【监工啊？不用盯太久吧，回去洗洗手，外面冷。】 【回去路上呢，不跟你说了，天气不对，准备收工。】 非爷到了门口准备迎接她，就见她径直往陈皮他们院子那边去了。他抬头一看，确实天更阴沉了，冷风阵阵，大概得开始下雨。 过了一会，就见山上的工人们一起下来了，径直往那边去。 非爷也跟在后面，进了那边院子，只见方欣雨招呼道：“姜茶煮好了，刚才出了汗，都先喝一点再回去。” “谢谢方老板。” “都收拾好了吧？” “放心吧，不会淋着，该加固的也加固了。” 工人们一人喝了一碗姜茶，就陆续离开了院子。 “陈皮，雨就快下下来了，我晚上就在房间里泡点面吃，不用做我的饭。” “那怎么行，晚上我给你把饭送过去。” “别搞得麻烦了，我有点想吃泡面，就这样。”说完，方欣雨就抱起非爷往回走。 临近黄昏，雨真的开始下，然后就变成沙沙响的雪籽。 方欣雨坐在电脑前面，听到响动把窗帘拉开了，外面已经天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而非爷仍然看得到一圈一圈泛过去的光。 她忽然说道：“后天圣诞节嘞，魔魔，我们明天堆个雪人，做一个圣诞树吧？” “……你大姨妈刚走，又是吃泡面，又是玩雪，真的好吗？” “魔魔，你说什么啊？” “你堆雪人，是要堆给顾言看吗？” “想喝酒？” “……你可消停点吧！方便面下酒？” 方欣雨嘀咕着：“没点头……看来是不想。下雪天晚上，那就在被窝里看个电影睡觉吧。魔魔，暖床去！” 非爷骂骂咧咧的，不是说了热水袋吗？ 但他已经诚实地跳上了床，缩在床尾的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 方欣雨大为满意，训练成果显著，魔魔听得懂的话越来越多了。 她吃完了方便面，刷了牙就打开电影，设置好了自动关机，钻到了被窝里。 非爷从床尾穿到了床头，在被子底下露出脑袋，偎在方欣雨的臂弯里。 乡村的雪夜静悄悄，电影非爷看过。他在想，如果做了圣诞树，树底下要不要放什么礼物？ 第366章 冷暖 在寒冷的冬天，只有单身狗的被窝是凄凉的。 单身猫就不是。 非爷晚上睡得很舒服，有美女暖床就是好。 早晨起来，方欣雨拉开了窗帘，外面果然已经白茫茫一片了。 她振臂高呼：“完美的圣诞节！” 说完就兴致勃勃地刷牙洗脸，准备去喊上王岚刘淑雅，一起堆雪人做圣诞树。 这两人是专业的。 出了门，只见陈皮已经拿着个铁锹，在铲下坡路上的雪。 “早啊，方姐。” “铲了干嘛？这样更容易滑吧？” 陈皮摇了摇头：“踩严了再冻上容易滑，只有一点，走着走着会化掉的，石子路还好。” 方欣雨点了点头，扭头望了望山坡上，有点担心地问：“小树苗不会被冻死吧？” 陈皮笑道：“哪有那么娇贵？再说了，湾里的树长得好，根已经扎稳了。” 方欣雨把手搁在眼睛上，惊喜地说：“呀，那些稻草动物变雪雕了！” “……方姐，可别上去了，山坡上那是真滑。” “小心一点就没事吧，毕竟铺了步道。” 非爷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她孩子气的一面开始冒了。毕竟以前都是在城里过的冬，看到这样的乡村雪景还是很带感的。 吃完了早餐，方欣雨挎着相机，带着王岚和刘淑雅上山。陈皮也带着一把砍柴刀跟在后面，因为方欣雨说要做一棵圣诞树，然后晚上在屋子里煮火锅吃过平安夜。 风格还是这么混搭。 下雪天没有开工，陈皮觉得除了去一趟乡里看看那边龙灯扎的进度，也没啥别的事。 就玩一玩吧，毕竟以后是文创村不是？ 于是上山的队伍显得还有些浩荡，因为方欣雨还让虎子跟大黑一起上去了，理由是说不定会碰到野鸡野兔。 非爷有坐骑，于是也就一起跟着。 说起来小时候，确实也跟老头子一起，到后山深处撵过野兔，下雪天贼好撵。 别看一行人里面，方欣雨年龄最大，但玩得还挺欢，不停拍照，还往雪地里扑。 人是挺美，脸在雪地里印出一个模子能看出来啥？ 非爷见她贼兮兮地笑着用手机发消息，心想难道是发给我的？ 等回去再看吧。 现在要先配合她拍一些雪地猫片作为素材。 走到银杏坡上，方欣雨惊呼：“哎呦，我昨天捏的泥人，变成雪人了！” 只见那只稻草狗的背上，昨天照片里的泥人身上已经盖了一层雪。 “太好了，正版雪人搞定，老娘真是太机智了。” 陈皮听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后山你们就别去了，我去砍一棵小松树苗回来。” 非爷摇头不已，真残忍啊，小树苗就这样被砍了，只因为有人想做圣诞树。 “魔魔，往那边走。” 方欣雨指着前方一片干净整洁的雪地。 非爷歪着脑袋：“你要拍什么？” “过去啊。” ……行吧，随机应变。 非爷就随意地往前走，走了十多步之后就听她喊：“魔魔，看我。” 他一扭头，就见方欣雨举着相机趴在雪地上拍。 非爷低声骂道：“不冷吗？” 方欣雨怕个鬼的冷，用各种各样的姿势，一会拍非爷，一会拍村子，一会拍稻草动物。 非爷看得惊险，有些位置坡度还是不小的。 这样玩了有半个来钟头，陈皮扛了一棵小树苗回来，看方欣雨衣服上都有雪，帽子上都沾了一些：“再玩真要冻着了，赶紧回去吧。” 非爷觉得他说得很对，山坡上风都比下面大。 刘淑雅跟方欣雨手拉着手互相扶着，小心翼翼地跟着陈皮下了山坡。 陈皮把树苗往地上一搁：“怎么立起来？” “简单啊，找个盆或者桶，里面放点土或者几块石头。”方欣雨拍着手掌抖着雪，“王岚、小雅，交给你们装饰啦。” “好的！” 方欣雨进屋把取暖器也拿到了客厅里，然后就把两个房间的门都打开，空调也开了起来。 非爷径直回了自己小房间，看方欣雨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果然，两张图。 一个她的脸印子，一个泥雪人。 【你要的雪人，买一赠一！】 非爷就回了两个字：【漂亮！】 然后他就遛出了屋子，一路走到了老树下。 抬头看着老树，非爷小心地爬了上去。 在最大的枝丫上，非爷找了一个没有树皮比较光滑的疤结，就伸出了爪子。 又不可能真的丢什么东西到那个小圣诞树下，免得方欣雨疑神疑鬼是湾里谁投投送给她的。 这棵树，才是正儿八经的神树。 非爷蹲在那边，小心地用爪子刻着。 他小小的身影，在大大的树冠里，毫不起眼。 …… 江城并没有下雪，但节日的气氛比山里浓多了。 花房的院子里，也摆了一棵圣诞树，专门买过来的，上面的装饰也很丰富。 但余秋跟何诗却没在这边。 “干嘛专门到外面来，就在家里吃嘛。”何诗挽着余秋的胳膊，走在商场里。 余秋笑着说：“真的吗？这可能是咱们结婚之前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了。” “那又有什么特别的……”何诗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眯眯的。 “也不是特别。”余秋有些歉疚地说，“产品马上就要上线了，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就不太有机会一起出来逛了嘛。” “那没事啊，你又不是忙得连家都回不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晚上到床上报道就行了？” 何诗一下揪过去，左右看了一眼，嗔怪道：“瞎说什么啊！” 余秋贼兮兮地笑。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一起吃晚餐，又一起看了一场电影，才回到院子里。 完美的平安夜自然以一场缠绵悱恻的亲昵结尾。 何诗陶醉地眯着眼睛枕在他肩膀上，喃喃说道：“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咱们是打着电话一直在聊天。” 余秋舒适地叹息道：“当时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何诗又睁开眼睛掐了一下他的腰，余秋夸张地龇牙咧嘴。 “你说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会在干嘛？” “我猜在摸你的肚子。” “啊？”何诗懵了一下，然后忽然期待地一笑，“你这样计划的啊？” “总不能小冬冬太多吧？” “那……我们不是从现在开始就要检查一下身体，准备准备了？” “我就是……尽量不喝酒吧？” “你先忙着，过两天我自己先去医院看看，听听医生怎么说。” 余秋怜爱的摩挲着她问：“你这么愿意啊？” “……看陈月天天发冬冬的照片，我是有点羡慕的。” “那咱们的娃肯定更可爱，到时候让别人也羡慕！” “要是长得像你，那还是不发了。” 余秋眼睛一瞪：“我哪里难看了？” 何诗偷笑道：“那要看跟谁比啊。” 余秋啧啧啧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原来又是夸自己。” “那怎么了？”何诗眼睛里亮汪汪的，“你不喜欢吗？” “喜欢。”余秋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好像言不由衷一样。” 余秋挑了挑眉毛：“要不，你刺激刺激我？还在缓着呢。” 何诗愣了一下，然后吃吃地笑起来，一拍他的手：“别累着啦！睡觉！” 余秋摇了摇头：“已经心动了！” 何诗察觉着他手的动向，不禁咬了咬嘴唇：“真的？” “过节啊！” 何诗的脸红了红，娇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脑袋就缩到被窝里面去了…… 第367章 帅得让你倒舔 2012年的第一天，每日头条的网站和app都悄然上线了。 在上线之前，比特春秋在推广运营方面核心做的是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和微博谈好了API连接服务，在现在最容易完成内容扩散的社交媒体平台打好了基础，让用户可以把感兴趣的内容分享出去。 第二件事，是集中力量覆盖头部的应用分发市场以及推荐类应用，其中aso优化也作为一个单独的内容，安排一个运营专员在负责。 第三件事，则是以非也文化及江城之星为班底，做的一次囊括了不少意见领袖的主题推广。为了效果考虑，仍然是出了一个创意：由他们入驻头条的自媒体开放平台，以“我的2011关键词”为主题，做了一篇总结式内容，然后发布出去。 除了内容推广费用，非也文化也用自己这一年从微博平台那边积累的推广额度，力求把这个活动推成一个开年热点话题，让微博上的普通用户也参与进来。 所以会说话的猫这样的账号，是社交媒体平台推广计划的第一批发起人，而其他意见领袖在每日头条上创建的长文，则仿佛是跟风，也配得上他们经常创作深度内容的调性。毕竟……140字放不下。 非爷的2011关键词就是：山大王。 从构思到落地，陈家湾的变迁被展示在了微博上。 与此同时，在话题下发起的抽奖招募幸运家庭前去文创村，和会说话的猫一起体验最浓年味乡村春节的活动也开始进行。 三方联动，背后是文创村和比特春秋一起出的百万级推广费用和资源。 雪后重新放晴，银杏坡上面的民宿也开始加紧建设。以钢结构为主的民宿，造起来其实应该挺快，只不过大型机械没办法上去。 但至少，要在春节前建出三栋来，好让前来的客人体验一下。 这些事情陈皮负责帮方欣雨多盯着，而她就蹲在屋子里忙活动组织。 非爷呆在小房间里，写写，偶尔关注一下线上话题的参与情况，更多的，还是跟方欣雨聊着天。 方欣雨说：【要是客人过来了，觉得村里的环境不够好怎么办？主要是树虽然长得好，但毕竟是树苗。】 【这又没法加速。再说了，都知道是新改造的村子，从你发的图片来看，环境够可以的了。你不是纠结的人啊？】 【……主要是这村子是我一手在这边负责的，跟我孩子似的，当然希望被夸奖。】 非爷笑着摇了摇头，明明是我的孩子。不过你这样说，挺合朕意的。 他淡定地回复：【那我先夸一夸，这孩子长得真好，你棒极了！】 方欣雨先发了张表情，是非爷爪子捂着耳朵的傲娇脸：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然后写道：【吹得有点尴尬，你又不是到村里来的客人，不是我担心的对象。】 非爷贼兮兮地说：【我可以是你对象。】 方欣雨没消息了，不知道是在怎么想。 他正想溜过去看看，就收到了消息：【别老开玩笑了，老娘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非爷翻了个白眼。 妈了个巴子，就知道到处拒绝。知道是开玩笑，当真干嘛？ 老子确实得不到，至少只要还是个毛就确实如此。 但还不是已经睡你很多天了？ 于是他调侃道：【你看看，你急了！你认真了？】 【急了？呵呵，你内心戏太多了。提醒你，你在我这的声望，刚刚从中立过渡到友善。这样的玩笑，是会掉声望的。】 【那要不你给一点声望任务做一下？】 【行啊，露出真面目，保底加一点声望。当然，如果跟我最近感觉到的一样，你长相其实也透露着猥琐的话，也有可能掉一点的。长得比老娘还帅，也有希望直接到达尊敬级别哦。】 【……至于这么真实吗？】 【本来就亏，你知道我长什么样，我除了知道你叫顾言，在沪海做旅游，其他一概不知。】 非爷感觉她是真的对自己有一点好奇了。 但他没照片啊。 就算有的话……非爷发了一张“朕为什么这么优秀”的猫片过去了。 然后写道：【这就是我！】 方欣雨回了一个：【呸！】 非爷叹了一口气，人啊，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老子多么坦诚，你就是不信，完了晚上又要抱着老子睡。 非爷被精神胜利法治愈了，不跟她闲聊，继续写着自己的书。 在自己的书里，女主方欣雨要出场了。 书里的顾言要帅得让你倒舔！ …… 进入到元旦假期结束，比特春秋仍然在加班，因为大家都在关注平台的用户活跃数据。 1月份投入了这么多资金，用户激活数量目标是100万。 余秋心里有些忐忑，这个数量能不能达到。虽然非爷说没问题的，非爷说，三四个月过千万应该可以做到的，毕竟推广资源的基础不错，产品也好。 但在余秋看来，百万级用户量的app，已经很厉害了，何况还要一个月内达到？这个目标，说在三四个月内达到都不错了。 但这种担心，他只能放在心里。 表面上，他很有信心的样子。 他还鼓励着大家，说投资人那边还没确定估值价码，恐怕也是在等产品上线之后的数据。就算数据好估值高一点，但人家会觉得更靠谱。 所以过年前加油干一段时间，让别人心服口服。 一台电视放在了办公区显眼的位置，上面呈现着产品的后台实时用户数据。 而在工位那边，推广部门则同时分析着用户来源，好为下一步的推广进行策略优化。 韩浩坤那边，则在实时地观测着A/B版本的数据反馈。现在用户规模扩大了，对各种交互设计、程序逻辑的反馈也以各种用户互动数据的方式涌回来。 小会议室里，视频一直是在线的状态，韩浩坤说道：“这有点不科学啊。” 李知行连忙问：“怎么了？” 韩浩坤抓着头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问题主要是一些可以优化的小bug。但是……留存和活跃数据，真他妈的不像是1.0版本的产品……” 他毕竟也是作为老板创业过的人，不仅仅只懂技术，所以说了这番话。李知行之前则一直做的是市场，有点不明所以地问：“怎么就不像了？” “初代产品，总会在功能、交互设计、加载刷新速度等等这样的小问题上，让用户体验变得不好，然后就会在活跃时长、留存率上面体现出来。所以我们才会根据用户的使用数据，判断哪些地方有问题，不断迭代版本，一步步地完善，来提高用户留存和活跃程度。现在这比例……好厉害啊。” 李知行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好事吗？搞得我担心！” “真有点牛逼啊。”韩浩坤感慨道，“毕竟没经过真正大规模用户的体验反馈，哪里能想到，细节上真的已经相对来说设计得很成熟了。余秋那份产品设计文档，按我的经验，省了可能至少一年的初代版本迭代时间，你想想这多可怕？我看100万的目标，真的很有戏，也许时间会缩短不少。” “真的？”李知行看着今天到现在的数字，下载激活数字已经到19万多了，“不是因为刚上线，推广力度比较大的原因？” “看着吧。如果增长曲线一直是这样的，那得赶紧把钱准备到位。服务器成本、团队规模、推广力度都得跟上，不能因为缺钱营养不良。” “我去喊他。”李知行兴致高昂地推开门去办公区找余秋。 余秋正在打电话，让他先等等，然后继续问非爷：“你真觉得三四个月能到千万级？” 电话里非爷漫不经心地说道：“可以的，当初微博上线，不就是一年时间到了四五千万吗？咱们的东西，比它的初代成熟。现在，更主要的是看日活跃用户数据和使用时长，来判断产品功能、内容和算法问题。” 余秋有点乐滋滋地说道：“如果每天有大几万，确实可以，真的稳得住？” “小老弟，你这是什么思维？”非爷提高了一点音调，“你家的用户增长曲线是线性的啊？你不能早点给我整出个指数曲线来？有了第一个星期的数据，就可以画指数增长曲线跟别人谈！早就告诉你了啊，找钱、找人才，具体事情让他们做好！” 显然韩浩坤看出来的问题，余秋也看出来了，毕竟非爷教了他不少。发现第一天的用户数据超出预期，他就赶紧跟非爷打电话了。 于是他挂了电话，就先发了个微信给雷布斯，然后进了小会议室。 知道了李知行找自己什么事，他先跟他们讨论了一下非爷刚才说的问题。 “你说版本成熟度高，肯定还有小问题。比如说，我们现在对数据的处理能力、对新用户的初步画像分析能力，这些得比较一下用户产生数据积累之后，跟我们一开始为他做的画像差异有多大，这些东西得关注。” 余秋说了不少问题，最后鼓励着说：“等完整一周的用户数据曲线出来，我去燕京，找姜总，找曹承宇，拿漂漂亮亮的成绩说话！” 第368章 机会和风险 在燕京，有个刚刚辞职了的，拿到朋友投资，准备创立新的公司，做互联网信息产品。 现在，他正在和另一个朋友谈，准备拉他一起搞，就接到自己投资人朋友的电话：“楚庄，你跟我聊的那个想法，我怎么看到一个产品，跟你说的很像，你以前跟别人聊过？” 楚庄平静地问道：“没有，我也是刚有这个想法。有团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也不奇怪，但是表层功能和底层逻辑可能不一样的。产品叫什么？我研究一下。” “叫每日头条，已经上线了，你下载看看。” 楚庄没有立刻下载，仍然继续跟朋友聊着自己的项目，希望说服他加入。 在找合适的人这件事上，楚庄向来很执着。 朋友说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楚庄很理解，创业毕竟是风险极大的事。 他希望朋友是基于理性的思考之后做出决断，这样才证明他没有看走眼。 回到家中，他想起投资人说的话，从应用商店里找到了这个产品，下载了下来。 楚庄是个产品控，有自己的评判习惯，那就是看数据。 现在，他一点等着下载安装，一边在看应用商店里这款应用的评分和评论。 看到评分人数和分值，楚庄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但也不排除是刚上线，所做的运营。 不过，楚庄至少明确了一点，这个团队是有备而来的。要么产品真的好，要么团队的运营推广做得比较专业。而这两点不论是那一点，都说明这个团队手里有钱，不是草根团队。 应用安装好了，楚庄一打开，首先出现的是欢迎页面。 logo和产品名下面，slogan是：你的头条，你来决定。 楚庄挑了下眉头。 slogan对一个产品来说是很重要的，最好能体现产品的核心亮点或者品牌价值观引导。从这句话里，真有一点他所想的提高资讯内容的个性分发效率的意思。 就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了。 接下来是欢迎引导界面。 不管是透明蒙层地下的界面，还是透明蒙层本身上的提示，都很精致。 楚庄跟着提示走完了，就短短两步。 信息流刷新，以及个性标签分类选择。 他有些凝重了。 很简单的两个引导，就让他分析出了一些可能的底层逻辑。 不是由运营部门安排好、发布出来的内容，而是内容库。 内容库的内容，可以根据用户的喜好选择，进行一次少量、多次不重复的刷新。 这种刷新，显然要基于一定的规则。 而这个规则的好坏，会决定用户的体验。毕竟假如你刷了几次之后，出来的都没有你想看的东西，那这个产品能用什么用？ 楚庄立刻又意识到，现在还没有注册，它没有用户数据时候和有用户数据时候推荐的内容，肯定会不一样。 那么，它能把用户画像利用到什么程度？ 楚庄不知不觉地试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很凝重地放下了手机。 应用很成熟。甚至于说，要超出他辞职之后到目前为止所能想象到的，这类产品所能呈现的状态程度。 于是他得被迫思考了。 这对他想要做的事来说，是个不好的消息。已经有人做出来的，而且做得很棒。 那么还有机会吗？ 楚庄是个理性而冷静的人。 从自己的使用体验出发来进行判断，这款产品在应用商店的评分人数和分数，应该水分很小。 那么，它的运营数据，恐怕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而现在，他想做的事情还没启动。 研发周期，至少要半年左右吧？ 到了今年的下半年，这款产品会迭代到什么层次、收获多少用户量？ 它的运营策略会是什么样的？ 知道的信息太少了，知己知彼，才能做出判断。 楚庄当即开始基于自己的信息渠道，去了解这款应用，和它背后的公司团队信息。 从这一刻开始，楚庄进入了侦测阶段，要搞清楚对手的情况。 这是他分析还有没有机会、机会有多大的依据。 先入场者有先发优势，后入场者也有后发优势，一切都得看对手的情况。 当然，这款产品本身的动态，就会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分析标的。 楚庄也开始记录自己观察到的产品内某些内容的数据增长情况。评论、点赞，总归有数字可以记录。 他觉得数据会告诉他答案。 …… “数据已经到这个程度了？你唬我的吧？”曹承宇一脸不相信，“微博有原来博客的种子用户基础，第一周都没有这个数据！” 余秋无奈了：“我要是唬你，你进公司之后一看数据有假不就跑了，完了还怪我害你丢了工作，连带着恨上我。你觉得这是我想请你过去会有的做法？” “那太夸张了啊！你要说你第一波推广砸了不少钱，首周上了10万级别的下载激活数量我能理解。但是……”曹承宇仍旧很狐疑地说道，“你告诉我，累计用户数量已经到了50万，日活跃用户过了10万，周活跃用户接近25万，完了日活数量里人均使用时间超过了20分钟，你开什么玩笑？” 余秋翻了个白眼：“所以说尽管我给你打电话说上线了，请你用一用看看，你其实没有体验一下？” 曹承宇干笑了一声：“你知道啊，元旦假期，我们微博很忙……” “不会还没装吧？” “装了装了。”曹承宇拿出手机给他看，证明自己装了，然后打开之后还是引导界面。 余秋喝着咖啡说：“你自己可以看看，推荐给你的内容里，评论和点赞的数据。放心，没有做表面繁荣在用户端界面搞数据造假。” 曹承宇不说话，默默地看。 余秋又在旁边说道：“另外，你们内部应该也能统计到这个产品调用微博的API接口多少人次吧？我们有多大量级的用户向微博进行了内容分享，这也是评估依据。” 曹承宇觉得有道理，立刻打电话让技术部门的朋友帮自己查了查。听完电话里的声音，曹承宇心里一跳。 余秋笑眯眯地问：“怎么样？考虑一下，很有搞头啊。我可说好了，A轮的融资已经初步谈妥。对方投1000万，占18%。另外还有500万的额度授信。” 曹承宇觉得很古怪：“估值怎么不是整数？”同时心里不免感到震撼。 这么说，李知行过去之后，现在股权价值已经翻了5倍？ 余秋笑道：“这支基金的负责人是个传统行业企业家。他说图个吉利，也表现自己不会斤斤计较那些零头，但希望我们多拿到一点钱，巩固成果，高歌猛进。” “还有这样的基金？你逗我？” 余秋撇了撇嘴：“当然有关于下一轮的优先条款。我跟你说这个，就是说这次扩股，核心团队的一部分干股和期权被剥离出来了，会规定相应的授予和认购办法。所以，上一班车你没上，这一班，真的不考虑吗？” “知行没来？” “刚上线，忙着呢。再说，他来了肯定帮我说话啊。”余秋顿了一顿，认真地说，“宇哥，不瞒你说，开局很好，但后面难走。微博发展两年多了，现在的趋势你我都明白，听说你们内部分歧不小了。现在微博上的话题，围绕一些时政敏感问题的争吵让你们很头疼。小米手机出来之后，从今年开始可能会有一个很大的智能手机换机潮。我听知行说，你们运营的方向会往大众娱乐方面侧重。” “得，我们内部已经被你们打穿了。”曹承宇开了一个玩笑，侧面体现了余秋知道的消息不假。 “总而言之后面的方向肯定是迎合，别人爱看什么就给什么，什么东西有热度就主推什么。虽然说你原来的主张就是让微博获得内容生命力，但是发展下去，恐怕你也担心劣币驱逐良币吧？” 曹承宇淡淡地笑道：“这个哪里避免得了？你以为曲高和寡这个词白叫的？优质又接地气、群众喜闻乐见的内容何其少。你做企业，难道到了后面不是要赚钱？你想赚钱，不就得迎合市场的需要？你想教育市场该要什么的话，市场会教育你的。” 余秋诧异地说道：“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比以前悲观了？” “这怎么就悲观了？这叫理智。”曹承宇轻喝一口咖啡，“你的情怀我懂，你说了几次了。你描绘的那个基于区块链技术的价值互联网，一个内容有看得见价值的资讯平台，要闯的难关太多。而且你也说了，你想给良币更好的空间和平台，我认为这太难了。谁来评判？标准是什么？” 他分析道：“如果标准是你定的，是平台来决定什么样的内容是良币，那要么提高内容准入门槛导致内容库不够丰富，要么违背依据用户喜好由算法推荐内容的核心逻辑。如果由用户来决定，那么相信我。微博现在的情况，就是用户选择的结果。大家就是喜欢娱乐，大家最容易发表的观点，就是经过了情绪渲染之后的观点。简单点说，要么笑，要么骂。” 他一通说完，就见余秋用古怪的眼光看着他，看得他有点毛毛地：“你这样看我干嘛？” 余秋神情复杂地说道：“宇哥，你变了。” 第369章 你对我做了什么 曹承宇愕然问道：“我怎么变了？” “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想做引领的事。我第一次到燕京来和你吃饭聊天，你说我分析得特别有道理，社交媒体会带来巨大的价值引导作用，所以坚定了要推动有价值的内容、支撑我这样的人和团队的信念。我觉得，你已经被微博公司里的数据影响了，就认为全世界就都是这样的。” 余秋平静地说道：“你意识不到，你呆在一个不符合自己理想的公司吗？公司比你强势，所以现在公司的价值观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你了。” 曹承宇沉默着不说话。 余秋又说：“你说我想赚钱就得迎合市场，但是，微博的广告玩法、搜索引擎的搜索竞价，一开始不都是由公司制定规则吗？我对于头条平台上的盈利模式设计，可能你觉得有些不现实。但是，只要我平台上的用户数量足够大、足够活跃，市场难道不会按我们的规则试一试？我的武器，就是更优秀的数据分析能力和算法，我的用户触及能力更加精准。” “做优质内容的目的，绝不仅仅只在于提高黏性。更重要的是，优质的内容往往承载着干货、承载着价值思考。这些内容的用户，自然也就能被分析出来，有什么样的价值取向。而这一点不是很明确吗？价值取向才是驱动一个人消费什么的根源。你觉得这不具备商业价值吗？” 曹承宇看着他，缓缓问道：“微博呢？” “不同。”余秋摇着头，“你自己都说了，用户在上面的表现，太情绪化。情绪是多变的，这其实会给品牌要求的培育忠诚度设置障碍。说穿了，它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健康了。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用户活跃数据是什么样的，跟一开始相比，比例和用户画像已经产生了多大的偏差。我想你们内部是有分析的。” 曹承宇笑了笑：“你有没有考虑到过，你在微博到处挖人，你做的这个产品发展起来之后，还会对微博产生威胁。两家公司开始关系微妙，会对你两家公司的发展产生不利的影响。” 余秋也笑了笑：“这怕什么？非也文化拿了那么多钱的投资，我们做的是创意内容的生产和传播生意，平台都会需要内容和专业的生态链合作企业。在商言商，微博会拒绝生意吗？再说了，平台又不止一家，我不正在做更好的内容资讯平台吗？不光是我，你觉得微信发展这么好，有了移动互联网的一款好应用，他们不会进入这个领域吗？” 曹承宇拿玩味的眼光上下扫视着他：“目标对手，已经瞄准到这个级别了吗？” 余秋楞了一下，然后又挑了挑眉笑问：“怎么样？作为首席运营官来尝试做一下？咱们理念方向一致，我团队的实力你也知道，现在产业也出来了上线数据你都不敢信，还犹豫什么？” 曹承宇端着咖啡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只能先答应你，就这个月吧，过年期间我再认真的思考一下，同时也关注一下你们头条。如果我真要走的话，我也会根据需要带两个得力骨干的。” 余秋大喜：“那当然更好了。” 曹承宇失笑道：“林川后来没找你埋怨？” “那能有什么办法，我有一层关系可以推脱，说是她姐撺掇怂恿的。他跟我舅舅又同名，我年轻，萌混过关。” “你确实年轻啊！”曹承宇感叹道，“但你刚才说的那些，可不像是这个年纪的普通年轻人能想通透的。真的是不得不服，按照我知道的，你也没经历多少大风大浪见惯世间百态，怎么就能如此通透呢？天赋这东西真是太可怕了。” 余秋笑而不语，那还不是因为我有个好老师。 大风大浪，他经历过。 世间百态，他也尝过啊。 …… “不行！绝不能这样！”非爷炸着毛到处躲，“老子已经够配合你宣传了！” 方欣雨大喊：“你跑什么啊！过来，魔魔！” 非爷跑到门口看见虎子在那里，直接跑到背上就喊：“虎子，驾！” 于是他策狗奔腾，迅速跑了。 扭头一看，那家伙手里还拿着一件喜庆的小棉袄，给猫穿的。 方欣雨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明明很可爱！一点审美都没有！” “你傻吗？跟猫讲什么审美？”非爷驾驭着虎子一路跑到了银杏坡上，然后爬到已经做到的稻草大象头顶。 这憨妞乱花钱！请做西兰卡普的彭锦玉帮他做了一件猫穿的小棉袄，准备拍照做宣传，然后做他过年的新衣服。 自从她跟余秋确认了，非爷就在这边过年之后，当时就嘀咕了一句。 非爷哪知道她是认真的。 关键是：穿上那玩意，非爷不仅像个少数民族猫，还像个少数民族母猫！ 拉不下这个脸！ 山坡上，民宿已经搭起来了两间，离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非爷站在大象脑袋上，只见底下老树那个位置晒谷场改成的小广场上，陈皮正在组织村里攒起来的龙灯表演队进行练习。 敲锣打鼓的，确实已经有年味了。 过了一阵，又看见方欣雨戴着王岚和刘淑雅在开始挂灯笼、贴剪纸。 他们已经完成了稻草动物园的项目，这是额外的活。方欣雨给他们一人包了一个过年红包，等把这些事情搞定，他们也要回家过年了。 非爷就看他们在下面挂完灯笼，又提着不少东西往山坡上来了。 方欣雨一上来看见他蹲在这里，就远远地瞪了一眼。 非爷头一扭：“让老子女装？休想！” 方欣雨放下东西，看王岚爬上梯子挂灯笼，又去了最后一栋要赶在过年前搭好的民宿那里关注进度。 他四处望了望，银杏坡上，已经有一点意思了。 虽然树也不够大，草坡还没成形。但这些稻草动物点缀其间，还颇有一些意趣。 就这时，湾口一辆村子开了过来，然后就见陈皮他们家那边，几个人迎了出来。 非爷知道，那是苗大牛去接陈淼回来了。 过了一阵子，就只见陈淼跑着往山坡这边来了，刚到这边就“哇”地一声，然后大声喊道：“方姐！” 陈淼暑假就没回来，花房开始试营业之后，有时间就在那边帮忙，也领一份兼职工资。她读书前说毕业了要回来，现在一年没回来，湾子已经变得这么漂亮了，看她的样子激动无比。 方欣雨辞职之后，在出发到这里来之前，就已经在花房里跟她认识了。这时见陈家湾的储备管理人才回来了，连忙叉着腰一摆手：“怎么样？不错吧！” 非爷翻了个白眼，你那一副这是哀家的江山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陈淼直点头：“真是的，除了地形没变，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来，帮忙早点弄完，这边冷。弄完了我们回去，今晚喝酒，欢迎你回家！” 陈家湾的大学生回来了，晚上这顿饭很丰盛。 陈皮家的农家乐初步改造了一下，说白了也就是空了三个房间和堂屋出来摆了些桌子。不过，有人要在过年之前再次确认一下自己的手艺。 方欣雨还凑热闹，把非爷的猫薄荷拿了过来倒了两碗，要非爷跟小花都喝一点。 非爷心想花衣服可以不穿，酒可以喝啊！ 喝完酒，陈淼和刘淑雅就跟着方欣雨一起回到了屋子里。 因为她这边暖和，她舍得开空调和暖气，反正是公司出钱。 非爷被方欣雨抱着摸着背，在暖烘烘的屋子里酒劲一上来，就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梦里似乎坐在云端，飘啊飘晃啊晃的。 后来似乎天黑了，抬头一看，仿佛无边无际的山压了下来，很快就压到他身上。 非爷啊的一下惊醒，原来是方欣雨翻了个身。 他把尾巴和爪子抽了出来，正想数落她两句，就看到自己身上的西兰卡普小棉袄。 非爷瞳孔一缩，一声嚎叫：“臭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370章 成精的是猫 方欣雨迷迷糊糊地翻了个声，然后继续呼呼大睡，显然是没被吵醒。 非爷惆怅了。 一时大意，酒后**了啊。 非爷知道方欣雨的手机密码，很想打开看看，这厮拍了些什么样的照片。 他想了想，甩甩头，天天在她身边，都不知道看了多少秘密。澡都一起洗了，不在乎这一点。 于是他扒拉着方欣雨的手机，解锁了，然后打开相册。 非爷的脸本来就黑，现在更黑了。 这家伙今天是蓄意的！滴到碗里的猫薄荷绝对比以前的要多一点点，要不然自己能睁着眼睛醉眼惺忪地傻乐？ 关键是小花那个傻猫还一起被拍了，贼像情侣照！ 非爷恶狠狠地盯着熟睡的方欣雨，恶趣味！ 他打开方欣雨手机上的微博看了看，还好没有立刻发出去。 所以非爷麻利地准备把照片删掉，然后又停住了爪子。 删了之后……会变成灵异事件吧？ 何况，陈淼拍了没？刘淑雅拍了没？ 非爷惆怅了很久，长叹了一口气。 站在人类的角度，这只猫这么一打扮，是挺好玩的，只要不考虑到他有一个猛男的灵魂。 也许是手机的光线刺激了她，方欣雨又翻了一个身面朝这边。非爷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关掉了。 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看清她的脸。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 非爷看着这张脸，狠得牙痒痒，只想上去咬一口。 然后就用爪子，笨拙地挣扎着脱掉身上的花衣服。 清醒了，一刻都看不得这玩意。 他费了老大的劲，才总算恢复到不着寸缕的状态，感觉心里松快了很多。 额……这么想也不对。非爷觉得自己的毛衣挺好的，习惯了。 他穿着皮草，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到窗边的书桌上。 透过窗帘的缝隙，仍然注意得到一圈一圈散发的光芒。 非爷歪着脑袋，这都2012年了，这东西咋就一成不变呢？ 到底有个啥作用？ 滋养花草树木、让虎子大黑和小花它们都变得更聪明了一点，然后呢？ 尽管非爷的脑袋里是一个已年过四十的灵魂，但他仍然充满了疑惑。 看上去，现在应该是黎明前。 天，已经隐隐有些亮了。 等天亮了，回到自己小房间，给新上线的每日头条，要出更详尽的运营策略了。 这一次，非爷要配合余秋的价值坚持，去推荐更应该被推出来的自媒体人，而不是大量用标题党和无营养内容工业化收割流量的职业自媒体商人。 尽管这会损失不少潜在的流量，但是，只要运作手法更好一点，总能对冲一下。 何况，老子虽然重生变成了猫，终归是重生的人。 当然要对世界做出一点往更好方向转变的事了！ …… 楚庄已经连续观察每日头条十五天了。 现在是每日头条上线的第三周，他没有看到科技媒体对比特春秋的采访报道。所以，不能从对方口中听到什么，比如这个产品的理念和现在的数据。 但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产品的团队信息。 不算是特别强悍，但也不容小觑。 身为董事长的那个余秋，虽然冒出来的时间很短，但非也文化的业内评价很高。所以，他至少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对商业机会的洞察和执行很强。 韩浩坤和李知行，算是人才，但不是大咖。 但雷布斯不同。 也就是说，他一口气投了余秋的两家公司，说明他对余秋这个人非常认可。 楚庄还分析到一种可能性。 既然是雷布斯投资的公司，那么在12年新生产出来的小米手机里，预装这个应用就会变成顺理成章的事，对方不可能想不到。 这会是一个很棒的切入点，因为小米手机代表了低价位的智能手机，会是即将到来的换机潮中，一个不容忽视的力量。 何况如果是他，肯定会去跟其他的低价位智能手机厂商，谈判预装应用的事。 再者，每日头条已经上线了。现在的数据，从应用商店的评分和每日头条内热点资讯的互动数据来看，在新闻资讯这个类别当中，已经体现出潜力了。 有雷布斯这样的大咖作为天使投资人，余秋也已经有了接纳投资的思维，第二轮融资肯定在路上，也许都谈妥了。 有钱、有团队、产品已上线，一步快步步快，自己的后发优势会在哪里？ 他已经确认了，这和自己构想当中的产品，很相似。他相信底层逻辑就是自己所考虑的用算法进行推荐，这样所沉淀下来的结构化数据就非常有商业价值。 那么，还有机会吗？ 马上就快过年了，楚庄对即将到来的新年却感到很沉重。 毕竟是辞职拿了投资，准备大展身手的一个领域，忽然出现了拦路虎，他不得不暂停脚步，思考对策。 楚庄又继续刷着应用里的内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他眼睛一亮，拿起了另外的三台手机。 没错，自从他意识到这个应用确实是根据不同的用户推送不同的内容，他就伪装了几类不同的人群，来看看分别会被推荐什么内容。 四台手机摆在桌子上，每次刷新之后，楚庄都快速地浏览新推荐过来的内容标题和详情。 渐渐的，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果然，技术只是一个工具。 用这个工具来做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才会决定这个事情的走向。 他看出来了，每日头条的这种方向，天花板不够！ 叫好不叫座，就是它最终的命运。 创始人的价值洁癖，会局限它的成长！ 楚庄觉得找到了自己能击败他的点。 …… “平台内部，内容质量确实维持在一个相对高的水准。浩坤，你的算法已经能做到这一步了？” 过年之前，雷布斯还是抽出了一个时间，跟韩浩坤一起到了江城来。 韩浩坤笑道：“也是先初步建立一定的模型，通过早期内部测试时候邀的用户完善了一下。根据余秋的建议，把作者的属性抜得相对较高。这个和后面的战略也是相符合的。” 雷布斯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余秋：“为了下一轮融资考虑，老姜的投资签了协议之后，最好还是展开面向行业内的宣传。这样一来，很可能模仿者就出现了。要知道，别人可不一定有你这样的情怀，你考虑到没有？互联网上，最容易爆发流量的点，可不是真正有价值的干活内容，而是撩拨情绪和人性的东西。” “雷哥你是说别人可能在流量方面后来居上吧？”余秋笑了笑，“有这个风险。不过这个问题我一直有在思考的。正好咱们四个碰在一块，我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雷布斯很感兴趣：“看来你准备充分啊，我倒是多虑了。” 余秋把非爷交给他之后，他又稍微调整了一些地方的方案拿了出来，一人一份。 他们一边看，余秋一边说：“核心点，就是通过自媒体500强，来建立一个内容创作的运作扶持生态。这些自媒体创作者，将来在平台内的变现手段，规划了几种方式，我们逐步开发起来。有了姜总的这一笔投资，我准备拿出其中至少一半，来做这件事。声势一起来，竞争对手是暂时无法从资金投入方面拼过去的。另外，我们争取走上层路线进行行业规范引领。这一点，我向体制内的朋友了解了，后面有关部门会出手的。我们不会成为靶子，自然有人成为靶子。” 雷布斯皱着眉，一边看一边随口回答：“你想得简单了，上层路线哪有那么好走？” “纯市场竞争也不怕啊。我们的运营策略，对优质内容创作者的吸引力是一个更高维度。竞争对手要么具备同样的资金资源实力，还得有我们这样的理念和执行能力。要是他们都具备了，那不就做成跟我们一样了？要是他们还是走偏门，那只会做成小品类的东西，比如专门做搞笑类的，或者擦边球的。” 雷布斯摇了摇头：“我先问你那个圈子里的老问题，假如企鹅自己要做呢？” “这问题不存在。”余秋早就被非爷问过这个问题，那还是在这个项目计划之初。他以肯定的语气说道，“事情是靠人做的，不是光有钱有资源就够了。我有信心闯过去。” 雷布斯这才露出了微笑，虽然没有看完，但是抬头说道：“有这个觉悟就够了。对潜在的竞争对手会出现什么样的打法有准备，就不至于到时候手足无措。真遇到了偏门的打法，见招拆招。” 余秋笑问：“雷哥你说得很有感触啊。以前遇到过不少？” “那可不？很多时候对手的招，简直是下三滥。古人说商场如战场，真没说错。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会有很多，我怕你年轻，没有思想准备。” 李知行翻了个白眼：“他年轻，但他是个人精。” 余秋笑而不语，成精的是猫。 雷布斯笑了笑，然后忽然诧异地问：“将来涉足文创产品的策略出来了?” 李知行也看到这里了：“你现在就盯上了大盛文学？” 第371章 翻译一下什么叫惊喜 余秋说道：“是啊。这一点，一箭多雕。” 雷布斯暂时停止了看方案，抬头认真地问：“详细说一说。” 余秋知道他们诧异的是什么，但非爷对这一点很有把握的样子，于是他也就故作镇定地说：“没错，他们正在筹划上市，估值高达8亿美元左右。我打他们的主意，似乎蛇吞象，不现实。” 三个人一起看着他，心想你知道啊？ “但我们天花板完全不同。我盯上他们，其实逻辑很简单：作者群体。你们知道我在写，我来说说这一箭多雕是怎么回事。第一，我们未来想要做的，是优质的文创内容。，是其中一种载体，也会成为未来具备影响力的衍生文艺作品原著库，这是一种储备。” 雷布斯接着问：“它也是一种应对其他竞争对手低质量内容的手段？” 余秋翘起了大拇指：“这是第二个好处。如果用我们这种技术逻辑，搭配上大量的低质内容，就会出现不断撩拨用户兴奋点的信息茧房，他爱看什么就给他看什么，消磨掉大量的时间。但是，他再怎么消磨时间，也比不上看。而他从那样的内容里得到的爽点，在网络里全有。这个地方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板块，会有一定的防御作用。” 雷布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用户时间的争夺。” 余秋继续说道：“第三，在我们的商业模式设计里，未来有基于优质创作者的影响力，去做他的内容付费的尝试。引入他们这个平台的付费用户，会扩充内容付费的用户规模，让到时候的内容付费计划可以顺利展开。” 李知行听得一拍手掌：“没错，有这种意愿了，不会排斥，这样创作者的热情可以得到激励。” 余秋点了点头笑道：“第四，我们商业模式设计当中，还有未来设立文创产业投资基金，进行具有文化影响力的文艺作品动漫影视化开发的想法。以我们的库和我们平台积累的数据，对开发时候的作品选择、改编都能提供决策依据，提高基金投资的成功率。” “还有第五吗？”雷布斯已经心里有数了。 “有！”余秋答道，“第五，作者群体的能力，绝不仅仅只是创作。他们有的本身就有丰厚的底蕴，有的是文案天才，有的深谙互联网文化。这个群体，同样能够成为自媒体平台的优秀创作者，或者未来平台内计划开放的问答领域的优秀回答者。” “还有第六。咱们都同意，随着网络速度的升级和手机处理能力的升级，未来肯定会进入视频时代。视频时代的内容创作门槛，比纯粹文字和图片要高一些，稳定优质的视频内容，有许多都要以小团队的形式才能展开。在同样一个生态里，我们聚拢的各类自媒体创作者，也许他们就能孵化出不少这样的团队，为未来的视频自媒体产出最初的一批优质内容。” 雷布斯笑着看他：“理由是够多的了，问题是怎么做到呢？除非你在三年的时间里，能把比特春秋做到几百亿的级别。” 余秋想起非爷说的话，强行豪气地说：“也许要不了三年。你们忘了我手上还有很多币？这个东西，我看好它两三年内，就能奔着几百美元甚至上千美元一个去。” 韩浩坤盘算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的那样，公司里的10万个币，就是1亿美元！” 雷布斯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怎么？到时候你准备自己追加投资？那我们的股份不得稀释到小数点后面了？” “我只是说，想吞下他们还是有可能的嘛。”余秋干笑道，“具体的形式，可以再想想怎么做。再说了，这东西要升值的话，只意味着大家现在做的事，除了平台本身的价值提升，还能有额外可能百倍的升值，难道不好吗？” “……你说得我得回去想办法再搞一点币了。”雷布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个判断从何而来？” 他是长期看好，但完全想不通余秋凭什么说两三年内有可能冲击千元级别的币值。 这玩意不是前不久刚刚跌到半年来的最低点吗？ “蓄力嘛。”余秋笑呵呵地转述非爷的话，“现在暗流涌动啊，雷哥你应该也知道，关注这个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多都是有钱的。” “可不止这些，高层也很关注。”雷布斯轻描淡写地说道。 “如果这些关注转变成了具体的法律事件甚至政策规定，那反而会是一个刺激。”余秋继续转述非爷的话，“真要看到这些新闻了，那就可以期待它涨起来了。” “且走且看吧，这个不能作为短期指望。”雷布斯说道，“这个策略只能作为储备策略，或者真的能让公司在两年内走到足够高的估值水平，才能想一些办法尝试操作。按你的需要，不控股也行，参与投资，交换一些合作。” 余秋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想法。” 然后，就具体的下一阶段策略，因为已经确定了能有一笔1000万的投资，四个人就开始讨论起细节。 当然，说是讨论，主要还是作为掌舵人的余秋向他们解说自己的想法和安排。 只要公司还在正确的道路上迅速发展，余秋所提出的方向和策略就不会受到大的质疑。但余秋同样需要集思广益，倾听他们的想法。 至于最后的决断，除了他自己，还有非爷。 …… 非爷怒骂：“你别想再给老子穿上了！” 方欣雨提着西兰卡普小花袄，追在后面跑：“嘿你这个小家伙，居然会脱衣服了。魔魔，别跑啊！” 不跑那不是憨批吗？ 非爷跑得飞快。 跑到树上，她就没辙了。 方欣雨在树下劝说：“穿上多可爱，粉丝们都说再多拍一些。那么多粉丝，你不给他们拜个年？上次喝醉了，没摆出这样的姿势。” “你是不是傻？你觉得我应该能听懂这样的话？”非爷鄙视道。 方欣雨还在劝诱：“魔魔，穿上可爱！奖励一罐零食哦，想不想吃？” 非爷翻了个白眼扭过头，真新鲜，那还需要奖励？没我点头，小花敢吃老子的零食？ “不然就都给小花吃！”方欣雨居然还真就展开恐吓了。 “你让她吃试试？”非爷看着跟过来站在方欣雨旁边的小花，“没老子的命令，不许吃，听到没？” 小花呜呜呜地喵了两声，很委屈的样子。 “你又凶她！你这个渣猫！”方欣雨横竖劝说无果，只能提着小花袄，嘀嘀咕咕地走了。 非爷低头看自己刻在树上的字，无奈地骂道：“什么恶趣味，让自己男人穿女装！” 远远地看到方欣雨往陈皮家院子那边去了，非爷才下了叔，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手机，就又看到余秋的微信调侃：【非爷，你女装很受欢迎啊！小S说，回头给你准备两套新衣服。】 非爷言简意赅地回了一个字：【滚！】 然后又是方欣雨发过来的消息：【看在你帮我出了不少点子的份上，村里做的糍粑还有干菜，给你寄一点。把地址发过来。】 非爷犯难了。 没人签收啊！ 于是他回道：【不用啦，你不是有不少客人要接待吗？快过年了快递也不稳定。】 过了一会，方欣雨就回道：【你跟老娘客气啥？】 非爷冷笑一声，我老娘早死了，你在我面前总是自称老娘干什么？展示糟糕的性格让老子放弃对你的幻想？ 【要不你寄给余秋吧，过年前我们要碰个面的，让他带给我。】 【神神秘秘的……你怕什么？迟迟不发照片，地址都保密？】 【……想哪里去了？难道你对我有意思了，想来找我？】 【真是给你跟杆子你就往上爬，行了，那就让余秋带给你吧。】 非爷无奈地给余秋打电话：“那什么，方欣雨说要给我寄点当地年货，我让她寄给你了，让你带给我。” 余秋很佩服的样子：“不愧是你啊，非爷。网上都能聊得她给你寄东西？怎么做到的？” “你想干嘛？想学了去外面挂彩旗？我回头跟何诗聊一聊这个问题。” “……我错了，我多嘴。村里情况怎么样？” “挺好，后天开始有客人来。” 余秋神神秘秘地说道：“有个惊喜哦。” 非爷愣愣地问：“什么惊喜？” “等客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有啥话不能一气说完？”非爷很不满，“老子不喜欢突发事件！” “你心情这么不好吗？”余秋挺无语的样子，“不就是喝醉酒被穿女装了嘛！想想这是你中意的女人干的，你就当是私房情趣嘛。” 非爷冷笑道：“哟，你跟何诗玩得挺开啊。怎么，你也女装py过了？” “……我错了，我多嘴。行吧，告诉你。惊喜就是，因为有一个特别的客人想去看看，腊月二十九我们也会过去。” “你给我翻译翻译，这算哪门子惊喜？” 余秋楞了一下，然后骂了一句：“妈的，一心追女仔，忘了有兄弟。年前能聚一下也不惊喜？” 非爷笑了：“是你不来过年啊。反正你爸妈都到江城，一样不是在老家，到哪过不是一样？” “你说得对，所以我爸妈来这边之后，我跟他们商量了一下，他们说也挺好。所以，我们去了之后，就呆到初三再回来。” 非爷挑了挑眉头：“真的？” “惊不惊喜？” “还行吧。”非爷淡淡地笑问，“特别的客人是谁？” “雷哥啊，他也要回老家过年的，离得也不算太远，就去看看这个未来的文创基地是个什么模样。” 非爷有点意外：“他要来？” 余秋笑道：“雷哥说没关系，不惊动别人，他这张脸认识的也不多。” 非爷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可不一定。” 第372章 来啦老弟 听说老板一家要过来过年，本来就开始额外准备更多的东西。 听说还有这么重要的客人要来，尽管连着准备了两天，陈皮还是贼紧张，对方欣雨说道：“还是赶紧请一个好厨师过来吧，我婶娘的手艺……有点怠慢客人吧？” 方欣雨不以为意地说道：“讲究那么多！老板不是说了吗，该怎么样怎么样。” “可是雷总……”陈皮有点惆怅地说道，“那雷总过来看，不用请别人陪一下吗？” “老板陪他啊。反正他就是吃一餐饭就走，转一转看一看，又不在这里住。” “好吧，我跟淼淼说一下，再好好打扫一下。” 方欣雨点了点头，搞干净一点还是可以的，毕竟有很多其他的客人也要来了。 她寻思着，雷总过来，菩萨不用白不用啊。 于是就给余秋打电话了：“老板，有个想法咨询你一下，你看合不合适。” “……不是说了就喊名字吗？听着怪怪的。什么事？” 方欣雨撇了撇嘴，有什么怪的，本来就是老板。当着别人面喊余秋，搞得没上没下不清不楚的样子。她说：“雷总既然来了，总要让地方有个线索知道这个事，私下里传出去吧？这对陈皮做工作有帮助，对项目在地方得到更多支持也有帮助啊。” “你觉得合不合适？” “所以我问你啊。”方欣雨觉得别扭，到底谁是老板？ “我先想一想，等一下给你回话。” 方欣雨听他这么说，觉得可能自己还是把利害关系想简单了。 雷总也不一定愿意，可能余秋还得问问他的意见。 余秋确实在问意见，问的人是非爷：“那什么，文创村的老板娘问，雷哥过去，请个当地人过来一起吃个饭，知道他去了，然后往当地的领导圈子里传一传，这对项目在当地受到的支持有帮助。你觉得呢？” “老板娘？”非爷楞了，“开什么玩笑？” “不是吗？你跟人家同床共枕的，吃干净了抹嘴不承认？” “……闲不闲啊你，骚话一大堆。”非爷吐槽了一句，“这家伙还真进入角色了，想得还挺负责。只要雷布斯没意见，当然可以了。” “那我就问问他，应该没事，这种情况他见多了。”余秋说道，“就请乔荣盛吧。他是宣传口的，文创村春节活动迎接客人，他过去看一看也名正言顺。” “可以。如果是陈大壮那个朋友，就显得刻意了。” “那就先这么说，明天见！” 非爷被他这么一打搅，干脆出了房门，到外面溜达。 湾里已经布置好了，过年的氛围特别浓郁。 不光是房前屋后，老树上也做好了装饰，小广场上扎好的花灯也拿过来布置上了。 湾里的小孩子们特别兴奋，连带着附近村湾也有些小孩在这边一起兴奋，追追跑跑。 好在边上有大人看着，知道湾里现在东西金贵，避免他们搞出破坏。 非爷是湾里的猫大王，这个大家已经知道了。 看见他坐在狗身上悠哉悠哉地逛，没有熊孩子再跟以前一样追着他闹。 他溜达到了陈皮家院子边上，就听到方欣雨已经在跟乔荣盛打电话了。 没说雷布斯要来的事，只说请他过来吃个饭。 乔荣盛以为她是想安排人过来做做宣传，笑着说：“我听报社的朋友说，大年三十会安排人去取一些素材的。” “不是宣布宣传的事，二十九我们老板一家也会过来，请你过来一起吃个饭。” “哎呦，余总客气了。”乔荣盛的语气仿佛有点受重视般的惊喜，“我一定到。” 方欣雨叮嘱道：“就一个人来啊，不惊动更多人了。” 乔荣盛的语气就更凝重了：“一定一定。” 等她挂了电话，陈皮在一旁说：“乡里的领导说不定会过来看看。他们之前问过我，所以知道明天开始有客人来。” “……来了的话就再说，那也好理解，这个等老板来了，就由他灵活应对了。” 陈皮点了点头：“我明天一早去买新鲜的鱼肉，接老板的事就交给你了。” “他们开车来，不存在接不接。” 陈皮觉得方欣雨迷之从容，可能还是跟老板关系更熟悉的原因吧。 要是换他，得到高速口去接。 非爷觉得很合适，毕竟他才是老板，余秋是小股东兼客人，老板娘就在家里接待，很合适！ 他斜着眼睛看方欣雨，只见这妞看到了他，又笑呵呵地问：“魔魔，你的主人要来了，穿新衣服给他看好不好？让他看看，我把你带得可精神了。” 非爷骂道：“你把老子带神经了！” 骂完直摇头。 什么主人？那是我小老弟！ 非爷忽然想起那个魔性的梗，决定明天用一用。 方欣雨很遗憾地摇摇头，就去检查各个房间的准备情况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亮，从上午开始，苗大牛就开着车子，把第一波邀的客人和网上抽取的幸运家庭接到了湾里。 他们对于这个文创村的负责人是这样漂亮一个美女感到很震惊，一些男客人不免大感此行不虚。 这样一来，村里现在还显得新建痕迹很浓的味道也就不那么扎眼了。 其中自然也有非爷的粉丝，他职业微笑着配合了一些合影要求，然后坐在虎子身上慢悠悠离开的背影让众人啧啧称奇。 余秋跟雷布斯是从附近知名的昌宜出发过来的，他们四个人在江城相聚后，为了加深情谊几家人一起玩了两天，然后韩浩坤和李知行就转回家过年了。 临近中午，两辆车子开到了停车场。 非爷跟方欣雨还有陈淼都站在那里等着，刚到的乔荣盛也跟在旁边。 余秋的车子停好之后，只见余青山先下了车，下车之后就看了一圈。他身后，余秋跟何诗的妈妈也一起下了车来。 何诗一下车就直奔方欣雨，显得很亲热的样子，非爷听到方欣雨嘀嘀咕咕地问定没定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话。两个美女凑在一起，极为引人注目。 而余秋则去了后面一辆车旁边，非爷就见雷布斯和一个女人一起下了车。 他大感好奇，这就是雷布斯那个极为低调的老婆？ 看他们走了过来，坐在虎子身上的非爷也同样显眼。 余青山看得笑了：“这家伙就这么爱坐在狗身上？在老家骑大门，到这边就骑大黄狗。” 余秋领着雷布斯，在一旁也微笑着看。 非爷清了清嗓子，学着那个魔性的腔调说道：“来啦老弟！” 余秋的表情一僵，这什么鬼口音！ 当众之下，不好跟他交流，不过这声老弟叫得挺亲热的，明明很惊喜！ 他笑着跟旁边的乔荣盛寒暄：“乔哥，好久没见啊！感谢你关注我们文创村的春节活动，还特地过来支持。” 乔荣盛压抑着内心的震撼跟他握手：“欢迎余总到恩西过年！文创村的活动是今年的一个亮点，我不来就失职了。” 余秋见他眼睛止不住地看雷布斯，就笑着介绍：“我们两家现在昌宜玩了一下，雷哥顺道来这边看看我这个村子。” 乔荣盛忍不住矜持地伸出手：“欢迎雷总到恩西来做客！” 果然是他！ 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第373章 猫界潜规则 非爷感到有点蛋疼，明明自己打了招呼，余秋又不好当面回应。 于是他又对雷布斯喊道：“矮油欧克？” 雷布斯头都没转，只有何诗心里很好奇，抽空悄悄问余秋：“他说什么啊？” 现场人虽然多，余秋也知道她问的谁，只能有点无奈地说道：“大概是打招呼吧……” 两个招呼都腔调怪怪的，让余秋觉得他是不是呆在这边没人说话，憋出毛病了。 但眼下还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湾子不大，饭菜正在做。 苗大牛和陈皮帮着余秋一家把行李提到了老树旁边的一栋房子里，余秋则带着雷布斯一路走，简单介绍。 乔荣盛跟在一旁，内心在激烈地活动着。 联想到方欣雨之前说，让他一个人来就行了，显然并不愿意惊动大领导。 那么，用意就是让自己知道，余总跟雷总的关系是如此之近吗？ 去年上半年余总第一次带着人过来，自己当时可是听在耳中。做规划的人跟余总的沟通，那时候想要动的可是山上，面积也远比现在这样大得多。 听他们谈到过千亿规模的投资，最后落地只是一个村子的改造。 乔荣盛本以为，余总应该是认识到了这里旅游基础的不足。从他了解的情况来看，余总也不像是立刻能拿得出那么多钱的人。 但现在，雷总为何专门到这边来看看？ 如果只是说过来转一转也就罢了，要是真的是他们这样层次的人另有什么打算，那千亿级别的投资，将来有可能落地吗？ 在乔荣盛的心目中，这种可能的概率太小，但万一呢？ 他难以想象，这对于当地来说，尤其是对于当地的某些领导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事。 走到了银杏坡上，余秋笑着说道：“等这边的民宿全部建好，过个一两年树和草也全长好了，到时候就可以住这边来度假了。” 雷布斯看着眼前依山而建、掩映在银杏树下很有设计感的独栋民宿，还有点缀在坡上的稻草动物，笑着说：“很有些意趣。” 余秋又指着两翼的山坡：“等茶园起来之后，我从当地请和做茶的师傅，算是给朋友们准备一片私家茶园，好好养着。果园那边挂果之后，到时候也请大家尝尝。” “提前谢谢你。”雷布斯眺望着山坡下的小村湾，“地方好是好，真的就是太偏了。我有点想不明白，你这样的一个投入，放在江城边上的郊区不是更合适吗？以后想集中文创人员在一起创作，别人也更愿意去一点，毕竟那样的话，到城区更近。文创工作者，还是不可能离文化氛围浓厚的大城市太远的。” 这番话其实是所有人都想问的话，因为大家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除了何诗。 余秋就平静地笑道：“先在这边做一做看看。模式可行的话，我也可以到其他地方再复制。至于为什么是这里，有点特别的缘分罢了。” 非爷暗赞了一下，有那么一段时间没见，余秋一个人独当一面地锻炼，确实练就了一些气场出来。 确实如此，在别人眼中是他出的钱，他根本无需什么理由去说服谁。 这种我有钱我乐意的样子，就挺有范的，合适！ 雷布斯听完，笑而不语。 余秋指着远处的农田说：“等开春了，这一片全种上油菜。收完油菜种稻子，到时候景色也很漂亮。” 非爷只见余青山也在一旁，背着手默默看着。 他觉得也许余青山一样会疑惑那个问题：余秋干嘛不回老家这样子做，而选择到这里来？ 没错，旁人可以只认为有钱人就是随性，但余秋做这样的事，总归家人还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于是非爷有点好奇，为什么余青山和林巧云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这个疑问只能留在心里了。 午饭就在筹备期的陈家湾农庄里吃的，一个单独的包间里，余秋一家、何诗母女、雷布斯夫妇、方欣雨、陈皮、乔荣盛，刚好就坐满了一个圆桌。 看到陈皮提着酒过来了，余秋直摆手：“今天不能再喝了，雷哥也要开车回家。爸，你想不想来一点？跟陈皮和乔哥喝一喝。” “喝个半杯吧，过年过节的。”余青山说道，“这一大桌子的菜，没两个人喝酒也太浪费了。” 沈晴雪坐在林巧云边上，却时不时看一下坐在何诗旁边的方欣雨。 丫头是说了这姑娘的情况，又极力告诉她，余秋跟这个姑娘之间绝对不会有问题。 但这边跟余秋确实八杆子打不着边，而这个姑娘又被派到这里来了。 沈晴雪是信女儿的，余秋这孩子也可信。 但怎么就这么弄不明白呢？ 正好这一次过来了，过年期间暗自观察观察。 饭桌上，乔荣盛的心思就简单明了了。 不管是后面是个什么情况，能够不问地方狮子大开口要各种过分政策支持、自己就真金白银这么短时间投入这么多钱在这里的人，乔荣盛得跟他把关系搞好。 至于雷布斯就更不用说了，能先认识上，将来说不定就是一段机缘。 于是他已经打算好了，就算下午先不回去，也要喝点酒，表达一下自己的诚心。 陈皮在这边陪他们吃饭喝酒，方欣雨迅速吃了几口，就去关心一下来村里的其他客人了。 雷布斯看到这女孩出去的背影，微笑着看了一眼余秋。 反正到了湾里来，见到了这么个大美女，大家伙心里可能各有一个故事吧。 非爷就没进这个包间，而是在农庄的院子里。 小花给他舔着毛呢。 看到方欣雨出来，热情地问已经到村里的几桌客人：“怎么样？饭菜还吃得惯吗？” “好吃！这些都是村里自己的食材吗？”一个客人点头之后问。 “大部分是，其他的也是在当地采购的，新鲜健康能保证！大家吃饱，下午我安排了车子，想去县城里转一转、感受一下这边居民打年货的，可以吃完之后跟着去。淼淼，等会你统计一下，陪着去介绍一下哦。”方欣雨挺有派头的样子，“陈淼是村子里第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在江北大学读大二。她学的是旅游管理，大家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多多鼓励哦。” 非爷在一旁看她笑容满面地跟大家聊天，引得一阵响应，恍惚之间竟想到了小明同学带团出游的样子。 正在迷糊着，就看到方欣雨过来了。 只见她蹲下来说：“小花，魔魔让你舔毛了，就说明他认为自己就是你的猫，以后不用怕他，记住了吗？” 非爷翻了个白眼：“爷会认这些猫界潜规则？” 他一翻身就往外遛。 方欣雨跟在后面，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走，让你主人看看，我把你养得黑黑胖胖的！” “谁胖了？！” 第374章 刮目相看 “雷哥，路上跟嫂子换着开，吃完饭容易犯困。到了给我打电话啊！”余秋跟何诗挥着手，雷布斯笑着点头，就跟着前头苗大牛的车子往县城的方向走了。 陈家湾里，除了平日里的人，就多了余秋一大家，还有乔荣盛。 “爸，喝点茶去？”余秋说道，“方欣雨说，咱们住的那栋房子，一楼以后是作为喝茶喝咖啡的地方预留的，有茶桌。” 余青山摆了摆手：“坐了一上午车，中午喝得刚刚好，我去午睡。” 余秋看了看乔荣盛：“那乔哥我们去坐一会？” “正好醒醒酒。” 进了小广场边上的这栋房子，乔荣盛笑着跟余秋的父亲点头，就坐到了茶桌边上。 陈皮也坐在旁边陪着。至于方欣雨，则是被何诗拉着回房间了。 何诗在那边，非爷就不好凑在一起，于是也就坐在茶桌的桌尾。 茶桌是用老树根做的，中间镶着石头桌面，看上去挺有雅趣。 余秋一边烧水一边说：“那些位置后面会摆上桌椅，插头配得挺多，后面文创村的客人可以带着笔记本在这边，很休闲地进行创作。” 乔荣盛环视着一楼这个大厅的格局点头道：“场地搭好了，就缺文创人才了啊。” 余秋笑道：“今天雷总说的也有道理，从外地，我们是可以尽力引进一些个人和团队过来。但陈家湾毕竟在巴东，所以更适合陈家湾的，恐怕还是恩西本地的文创人才和团队。彭姐就是一个代表嘛。” 乔荣盛摇了摇头：“她那个东西，很多工序都需要特定场地。在湾里，也只能说是挂个名吧。” 余秋见他说得实在，一边煮着普洱一边说：“我这边，可是为她专门留了一个小工坊。彭姐自己不能常过来，可以在这边教徒弟守着吧？一边让徒弟们做一些东西，一边也可以让外地游客参观体验。这对她的产品，还有西兰卡普的工艺，也是一个宣传的点。”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当然，之前也提到过，但可能那时候你跟彭姐都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吧。”余秋看普洱煮出来了，给乔荣盛和陈皮都倒了一杯，一边说道，“请乔哥过来，除了这个事情后面还要麻烦你帮着促成一下之外，还有一个想法。” 乔荣盛喝了一口茶，正色道：“余总请说。” “乔哥看到了，整个湾子的基础投入，钱已经花下去了。不光是县里州里在看我们可能会搞得怎么样，我们同样是在积极筹划的。”余秋说到这里，缓缓说道，“这个月1号，我新做的一个项目，产品上线了。” 非爷眉头挑了一挑，让乔荣盛来，源于方欣雨的提议。 余秋可没有跟他商量，难道就是这一天的时间里，有了什么思路？ 只听余秋拿出手机，开始向乔荣盛介绍起每日头条这个产品。 湾里现在这一点很好，不仅拉了光线专线过来，也在后山顶树了一个基站，网络基础已经是非常到位了。 乔荣盛看他用手机演示这个应用，听他介绍现在用户量已经达到了130多万，而且公司也刚刚谈好了1000万的融资，雷布斯还是创始团队合伙人…… 余秋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对外推出的自媒体公众平台，是行业内的一个创举。通过我们这个平台，自媒体创作者就可以在自己电脑上发布内容，进入我们的内容库，有可能被推荐给平台内的用户进行。通过这样的方式，只要有创作能力，就可以通过我们的平台赚钱。这个道理跟我之前的那家公司非也文化是一样的。乔哥可以理解吗？” 乔荣盛若有所思地说：“据我所知，你的那家非也文化，在行业里的地位相当高。想要像你们那样去赚钱，很难吧？恩西哪里有这样的团队。” 余秋悠哉悠哉地喝着茶说：“盈利模式是类似的，这只是个赚多少的问题。但我想，如果以这种方式，个人或者两三人的小团队，每个人一年在恩西能赚到十万以上的收入，应该也有不错的吸引力了吧？” “那何止！”乔荣盛意动了，“我的工资才多少钱。余总你的意思是？” 非爷已经大概想到了，转头看着余秋。 只听余秋说道：“方欣雨之前就是我们非也文化的骨干，她对这种商业模式是很熟悉的。陈家湾的场地已经有了，我计划在这里做一个自媒体孵化器。非也文化有现在全国最优质的一个自媒体联盟，广告资源很多。恩西如果有这样有潜力的团队，可以到文创村来进行这个方向的孵化，方欣雨会负责指导他们。” “过年之后，我计划在文创村做一个自媒体方向的训练营，目的除了尝试把陈家湾做成一个恩西自媒体创作者、尤其是那些不需要到处跑就能创作的自媒体人的基地，也是为了选拔出那么一两个有潜力的团队。到时候，非也文化这边可以考虑投资。” 乔荣盛眼睛睁得大大的。 对于恩西来说，这样的产业绝对是最新鲜的了，做出来就是亮点。 他想得很明白，就算经过这个训练营，出来的人没能学会非也文化的本事、或者学得半桶水最终没办法赚到钱。但是这个训练营本身、非也文化的投资本身，就是一个很亮眼的事情。 外来投资的企业，对恩西互联网经济的一次尝试带动！ 他赶紧说道：“这方面我了解得太少。余总，咱们有一下午时间，你等我一会，我去车里拿一下笔和本，我得好好记录一下！” 余秋笑着说：“车钥匙给陈皮，让他帮你拿一下嘛。” “那……辛苦陈经理了，帮我把副驾驶上的包提过来就行，麻烦啦！” 非爷看陈皮拿着乔荣盛的车钥匙出去了，才转头看余秋。 只见余秋笑着望他，眼神里有一种询问“怎么样”的意思。 非爷挺感慨的。 余秋说的，可不是比特春秋和这边合作，而是非也文化。 那么陈家湾和非也文化的合作，一边出场地出人，一边，可以出点小钱吧？ 非也文化，本来就在做这件事，到时候也可以派人过来。 这件事，余秋显然不仅仅打着在这边挖掘几个团队，或者帮陈家湾充实一下人气的主意。 他肯定会引导一个恩西本地旅游自媒体，帮着宣传恩西旅游，不就也宣传了陈家湾？ 这个孵化器，这么新的概念，说不定是他跟雷布斯交流的成果之一。一旦在恩西这样的位置落地，还不被相关部门捧起来吹？ 乔荣盛在这，陈大壮的那个朋友李城毅在这，难道余秋不会让李知行跟贺方，再跟恩西谈一谈新媒体推广合作的业务？ 非爷叹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你这三个月，一个人没白扛。” 第375章 心动求订阅 听到非爷的话，余秋开心地笑起来。 只不过当着别人的面，还不能跟非爷聊天。 于是对他笑到一半，就转向了乔荣盛。 乔荣盛看到他突然冒出来的开心笑容觉得心里一毛，笑得这么亲切怎么感觉前方有问题。 他拿起杯子，普洱吨吨吨：“快点醒酒，不然等会余总你说的时候，我脑子慢理解不了。” “……乔哥，不至于，不至于……你这样喝，肠胃受得了吗？” “这算什么？”乔荣盛笑着说，“你是没见到有些人把老茶头跟煎药一样煮出来喝，那个味道……” 余秋觉得可怕：“我平常就是喝纯净水居多，你说的这种喝法，我还真没见过。” “余总这么年轻，恐怕也是为了生意和交际，才稍微学了学喝茶吧？” 余秋看了一眼感慨地说道：“是啊，避免出一些洋相。” 当时第一次去龙羽公司，三个人塑料杯子喝大芽叶的明前龙井，非爷回来把那么多的槽点好好地吐了一遍，让余秋记忆犹新。 后来就慢慢学了些。 闲聊间，陈皮拿着乔荣盛的公文包回来了，乔荣盛还真的从里面拿出常用的笔记本和笔，然后说道：“余总，你说的这个孵化器，他是个什么概念？” 非爷瞅了他一眼，敏感性挺高的。 这种有实体场地的新概念，特别适合领导参观嘛。 就算里面的团队做的事没什么商业价值，只要能说道说道，也都是个好项目。 如果里面的团队还真有那么一两个优秀的，做的事情大有前景，那就更说明模式可行，会成为一样成绩和标杆。 之后可能就是上级荣誉表彰，然后各地过来学习经验了。 非爷怕刚才只是自己脑补多了，余秋其实没想到那么全面，就把自己刚才想到的点说了说。 乔荣盛只见这只猫一边喵喵喵地叫着，一边走出了房门。 接下来的东西没什么可听的。 凭余秋长期在江城和燕京，和雷布斯、李知行、韩浩坤这些人打交道的本事，向一个偏远地州的科级干部普及互联网新知识，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非爷就不用复习了。 可是刚出门，就看见这边乡里的领导急匆匆地来了。 看这样子……是收到消息了？ 于是他又回了房间说道：“乡里的一二把手都来了。” 余秋听到，就先暂停了，对乔荣盛说道：“似乎又有客人来了，迎接一下。” 乔荣盛心里一震：还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跟着余秋走到门口，看到过来的两人，他不禁失笑喊道：“王书记，童乡长，在这里！” 说完就对余秋说：“他们知道你来了？” 一句话，就暗示了不是自己通报的消息。 余秋微笑道：“也许是在乡里看到大牛哥开的车子吧，毕竟领着雷总还有租来的商务车，挺显眼的。” 看余秋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乔荣盛放心了些。 陈家湾所在的这个乡，一把手是个女的，叫王嘉。 看到乔荣盛也在这，两人赶了过来，王嘉就说道：“余总，听说你一家今年都在这边过年，我们要不是今天特地过来看看湾里春节的活动情况怎么样，都不知道。” “我也是为了春节活动多一点人气啊，就干脆过来凑热闹了，哪敢兴师动众。”余秋微笑着回答，“正在喝茶，跟乔科长聊点新想法，进屋坐吧，外面冷。陈皮，喊方欣雨过来一下吧，跟着一起坐一坐。” 王嘉跟童均义一起坐了下来，余秋又添了三个杯子，然后说道：“活动就按照之前的计划搞，方欣雨和陈皮都安排好了的。过年了，王书记和童乡长还专程过来，感谢对我们项目的关心啊。” “应该的，我们不多关注文创村，那不是失职吗？”时至今日，王嘉还觉得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要不是陈家湾就一点点地变了模样，还真难以想象，来自大城市的外地年轻才俊，会忽然到这里来投资这么大的项目。 跟这位年轻的余总寒暄着，大明星一般漂亮又身材高挑的项目总监方欣雨就来了。 王嘉的眼底，有一丝复杂的意味。 项目这边，王嘉来的次数没有童均义多。 来了之后，方欣雨的魅力就把她盖得严严的。 王嘉心里隐隐知道这点小心思，所以无意识地，就让童均义主要负责帮助协调文创村的事了。 反正王嘉到乡里来，也只是过一站，积累基层工作经验。 非爷找到了去处，窝到了方欣雨怀里。 方欣雨开玩笑地说：“老板，魔魔现在跟我更亲热了。你看你人都来了，他也不要你抱。过完年，是不是还放在这边啊？” 余秋干笑道：“到时候看他乐不乐意跟我走啊。” 王嘉看方欣雨笑眯眯地逗猫，一桌子男人的眼神似乎都要被她吸引过去，开口说道：“余总刚才说有些新想法，不知道是什么？” 乔荣盛说道：“余总，不如我来复述一下，你也看我理解得对不对。有表达不准确的地方，你帮我指正。” 余秋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乔荣盛现学现卖，就把余秋和雷布斯合伙创立了一个新的公司，拿了一笔融资，所做的产品所代表的新型媒体平台介绍了一下。然后说道：“余总是靠做新媒体上的营销推广起家的，在这方面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方总监也是原来余总公司的骨干。文创村投入运营之后，余总想在文创村做一个新媒体孵化器，第一个动作就是设立一个训练营，让恩西当地有能力、有意愿往这个方向发展的个人或团队过来。经过这一期训练营，余总的非也文化，可以对其中表现优秀的团队进行投资。余总，我说得没错吧？” 余秋赞道：“乔科长学习能力一流，思路就是这样的。因地制宜，并不是说恩西相对偏僻，就离互联网很远。恩西的文化很有魅力，旅游资源非常好，乡土农耕的生活也保留完好，这些方面都可以通过互联网，向外传播影响力。同样，在恩西也可以用新媒体的方式，结合电子商务，去做一些尝试。种子种下去了，我相信后面能发芽、长出一些有意思的果实的。” 乔荣盛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我知道恩西也有一些年轻人，有的是从外面学习工作回来的，有的就是本地成长但是头脑灵活的。余总做这件事，既能带来最新的知识和理念，还有宝贵的经验和资源。我相信两边的结合，会非常有火花。王书记，恩西第一个互联网企业孵化器落地在你这边，这件事做好了，对整个恩西都很有意义啊！” 王嘉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觉得陈家湾以后得多来了！ 第376章 余秋的姐姐 聊完了一个下午，晚上王嘉和童均义也都留在这边吃饭。 去县城转了一圈的客人们也回来了，还多了一个下午刚到的家庭。 回到陈家湾，看到乡里的领导过来一起吃饭，客人们感觉当地很热情。 吃完饭，方欣雨说了明天中午年饭时候，春节活动才正式开始，晚上先好好休息一下。 陈家湾却并没有安静下来，因为小广场上的花灯亮了，通往银杏坡的路灯和银杏坡上的地灯、独栋小屋也都亮了。 夜里竟比白天，似乎更有趣一些。 但余秋跟非爷总算得了些闲。 屋顶露台现在没法呆，有点冷。 好在何诗知道他们两个有话要说，拉着方欣雨去跟两个妈妈打麻将去了。 非爷问道：“你爸妈，对你在这边搞事没点疑问？” “疑问当然有啊。”余秋笑呵呵地说，“不过在他们眼里，钱是我赚的，怎么花就是我的事了。不过，他们难免会疑心，我是不是因为方欣雨。你说说看，怎么弥补我被我爸训斥了一顿好好过日子的精神损失？” “真训斥你了啊？”非爷懵了。 “真的啊，我说到这边来过年。只是在这边投资，他不管我啊。但是把两家人一起拉到这边来过年，我又不能说是因为你。把你接回江城，你肯定也不放心方欣雨。所以就产生误会了。” 非爷斜睨着他：“有必要一起过年吗？这误会不能赖我，你们在江城过年不就行了?” “我觉得反正本来也不是在老家嘛，到哪里过年都一样。结果这么一提出来之后，我爸就悄悄训斥了我一顿，问我是不是有情况。” 非爷很好奇：“这一关怎么过的？” “何诗啊！”余秋笑道，“她听我提出来了，就知道不好圆过去，于是就说方欣雨有点可怜，她跟方欣雨就跟姐妹一样……” 非爷感觉头开始变大：“你们俩赶紧把婚结了吧，免得老被误会。” 余秋嗤笑道：“结了婚就有改变？还不是会觉得我对方欣雨另眼相看，是不是两个姑娘都心知肚明了，一大一小，相处得还挺好？” “……好他娘的狗血啊。你像这么有手段的人？” “我像能做出估值上亿的公司的人？” “那怎么搞？” “现在还行啊，反正何诗受宠，我还被丈母娘信任着。说起来事业有成，都还觉得我是知道分寸的。反正我爸除了最后说，家和万事兴，家里稳比什么都重要之外，也就是严令我不能瞎搞。我保证了，也就行了。”余秋说得嬉皮笑脸的，似乎这不是个烦恼，只是个有趣的事情。 “……这就是你开挂的代价吧。”非爷沉默了一下，才笑着这么说道。 “所以啊，来了也好，让他们近距离观察一下，就知道我跟方欣雨确实没什么了。只要不疑神疑鬼的，总能在心里找到其他的解释方法。” “你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啊？也是，何诗知道了情况，你后方就乱不起来，还有她帮你打掩护。” 余秋正色道：“所以啊，我以前还说要不告诉我爸妈你是我哥……那样就更好了。” “别！”非爷眼睛一瞪，“你们年轻，接受能力强，别再把问题越搞越复杂了。要不是你们俩的感情发展，避不开这个问题，我不会同意你告诉何诗的。” 余秋无奈地说：“你坚持，那也只能这样。话说回来吧，你跟方欣雨怎么样了？” 非爷微笑着回答：“谈不上怎么样。如果你们不来，她可能会过一个忙碌的春节，但应该也是个孤独的春节。” 余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看你，问你们怎么样，你想的就是她过得好不好。” “咱两个大老爷们，别这么肉麻。”非爷挪开了脑袋，往窗外扬了扬爪子，“那老树的光天天这么亮着，我都习惯了。我也不能指望将来会怎么样，只能就在这边守着吧。希望老家能有一个发展的机会，也希望方欣雨过得好。你现在也都发展顺利，我没别的遗憾了。” 余秋皱了皱眉：“大过年的，怎么话说得这么不吉利。” “那说点吉利的。你跟何诗，还没定下日子？双方家长都碰在一起了。” “要房子交房，装修好啊，初步定的是秋天。”余秋笑道，“认识何诗之后的第三个秋天结婚，你看，跟我的网名还挺搭的。” “……我看何诗她妈妈倒希望你叫二秋。” “证可以先领啊，准备过完年，挑个日子去领了。” 非爷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整点酒，祝贺一下你。” 何诗回来的时候，就看余秋跟非爷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余秋诧异地问：“没打了？” 何诗担忧地说道：“我被赶走了，你爸妈和我妈，加上方欣雨。我瞧着他们可能想跟方欣雨聊一聊。” 余秋和非爷都楞了：“这么正式？” 何诗抿着嘴点点头说：“所以我就赶紧过来告诉你们了。要不要过去？” “那必须得去，搞什么嘛！来之前不都说好了吗？”余秋抱起非爷就说，“走，别搞得方欣雨很难堪。” 非爷也很担心。 虽然说余秋爸妈跟何诗的妈妈都不是那种尖酸的人，但是只要话题里转到了这个方向，方欣雨难免自己心里会不自在的。 他们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小广场边上的房子里，就只见四个人乐乐呵呵地打麻将。 看到他们小两口抱着猫出现，余青山笑问：“怎么，怕我们欺负她？” 余秋讪讪地问：“爸，你不是不爱打麻将吗，怎么也凑这热闹？” “说的什么话？过年啊，我玩一玩不行？” “……行，当然行。”余秋干笑着，就使着眼色。 非爷在看方欣雨。 只见她脸上，有很古怪的神情，似乎很高兴，又似乎很不理解。 他又看了看沈晴雪和林巧云，只见两人也笑眯眯的。 非爷有点摸不着头脑。 余青山说道：“就属我牌技最差，不能光我一个人输。余秋，你替一下你姐。”他笑呵呵地跟林巧云和沈晴雪说，“咱们赢点大老板的钱。” 余秋给整懵了：“……我姐？” 第377章 路走窄了，女人为拍拍喵加更 非爷总算知道方欣雨那个表情是为什么了。 然而何诗才从这里离开，然后过去方欣雨那栋房子，然后说了几句发生了什么，就又回来了啊。 就这么短的时间里，余青山就给余秋收了个姐姐？ 林巧云笑眯眯地说：“我们听你说了欣雨的事情，挺心疼她的。这不是过年吗，总要让她也有在家过年的感觉。总之呢，她也愿意。我跟你爸就挺遗憾没有一个女儿，现在白捡一个这么优秀又漂亮的。” 非爷服了：“你们大人的心思是真复杂……” 来这么一招，大家都放心了。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那姐姐就是姐姐。 不管有没有那档子事，余青山夫妇在向沈晴雪表态，也是要约束余秋。 而且，方欣雨，说不定从内心里真正是乐意的。 在过年前的这段日子，她挣扎过，要不要跟父母联系，这一点非爷也看在眼里。 她从小到大，虽然父母双全，却不是那种给了她爱和安全感的父母，反而有点把她当做一件待售的商品。 在她知道的范围内，余秋的父母，被何诗夸得没边。 一个人留在了陌生的山村里过年，现在冒出了余秋一大家人，他的父母还说心疼她，愿不愿意认个义父义母。 余秋低头看了一眼非爷，然后问道：“你……答应没有？” 方欣雨码着麻将，心神不属地说：“刚提出来呢……有点突然……” 何诗却大感兴奋，坐在她身边就说：“挺好啊！那以后，你不就是我大姑子了？” 余秋跟非爷对着眼神：这么说，我是小舅子？ 非爷看得懂个屁。 他叹道：“明知道她爸妈不好惹，你爸倒不怕事。” 果然方欣雨说道：“大家都在这，既然说到这里了我就再敞开说一次。我跟何诗的关系也很好，我们之间算是无话不谈了。余秋对我，从来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我们之间都只是谈工作。我知道您二位也不是主要因为这个，但是……我也不想给你们家带来麻烦。我爸妈……不好对付。其实我在这也挺自在的，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可怜兮兮。” 余青山温和地笑道：“到江城之后，听他们两个说了你不少事了。你也别怪他们多嘴，我们是希望自己儿子没有学坏，自然要关心这个问题。你父母那边，也没法躲一辈子。你是女儿，没办法多跟他们说。我们有了一个身份，倒是可以帮你劝劝他们。最主要的，主动权其实在你，他们想怎么样，不也得你愿意？你已经长大成人，只要自己心里想好了，有了底气应对他们，哪有什么不好惹？” 非爷只见方欣雨怔怔地看着余青山，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何诗说道：“还打什么牌嘛，就坐在一起说说话呗。我去拿零食，泡茶。” 余青山起来走向一旁的沙发，屋里的电视正在放着过年期间的节目。 林巧云微笑着拉起方欣雨的手，也坐到了那边去。 方欣雨整个人都有点迷瞪，这样的气氛，就没怎么感受过。 非爷觉得她心里肯定是愿意的，只是仍旧躲在一个离别人远远的安全区里。 因为她清楚，余青山一家没有任何需要贪图她的地方。 就算是因为担心她一直存在于余秋的事业里，那也只是比较小的一个原因。 毕竟话都已经敞开说了两次，余秋对她、她对余秋，也确实没什么。 余青山坐下之后就继续说道：“讲得不好听一点，你觉得只有这一对父母，你没有办法。听说你还是按时给他们汇钱，让他们知道你没出事。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你父母想得太偏了。只要你问心无愧，并不是说将来他们老了不准备管，那就没必要束手束脚的。” 方欣雨勉强地笑了笑。 非爷知道她大概并不乐意谈论这些话题，但非爷觉得，这也终究是她要面对、要想清楚的问题。 余秋也说道：“爸，方姐肯定也这样想过，你也不要说得太像是太没主意一样。” “欣雨，你如果觉得想聊，就聊一聊。事情憋在心里，你又长期一个人在这边的话，恐怕会钻到牛角尖里。”林巧云摸着她的手背说道。 方欣雨苦涩地笑道：“平常真挺好的，你们不提起这个事来，我也不会想。” 余青山摆了摆手说：“话先说到这里，总之我们也表达了这么个意愿，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凡事都得你愿意，别为了这个事情坏了心情。” 何诗已经拿了零食过来放在茶几上，又一人端来了一杯茶。 接下来就只是聊家常，方欣雨在一旁听着。 明明只是很平常地瞎聊天，但就是让人觉得气氛那么好。 余青山也说起当时方欣雨想去当代课老师的事，聊起自己在学校里的一些事。 他从这么多年乡村一线教学和管理的经验出发，又面对面地跟方欣雨说道：“你心是好的，但你既不是专门研究教学的，也无法全身心投入。我怕你到时候会受挫，所以秋儿问我意见，我就劝了劝。像现在这样，如果能带动乡里富起来，起到的作用会大得多。” 虽然这个问题方欣雨早就想通了，但现在余青山跟她这样说起来，她还是非常乖巧地点头受教。 那种模样，像是从小到大缺少这种来自长辈的教诲。 非爷在一旁看得有些心疼，跑到了她腿上坐着。 何诗看着方欣雨。虽然她跟自己以前一样，都是缺乏安全感，但原因却完全不同。 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还年轻没想感情的事，又因为父母感情的破裂对这方面有点畏惧。 而方欣雨却是本能地害怕，害怕自己喜欢上的人很可能受不了她的父母。她是非常热情开朗的人，但那也许只是掩饰自己在这方面内心自卑的一种方式。 现在，她其实仍然停留在这种心态里。只是她不知道，有一个人已经默默守在了她旁边。 而非爷也是很无奈又可怜的，他的心思，完全看不到能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何诗不由得握紧了余秋的手，然后又凑到了方欣雨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答应吧，以后我们一起帮你们。” 非爷听到了她的话，抬起头看了看她，知道她说的是帮方欣雨和自己。 但方欣雨没留心到这个“你们”，就算听到了，也只以为何诗说的是自己和未来的那个他。 她感激地笑了笑，但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的。” 聊到夜深，余青山夫妇和沈晴雪住在这边，余秋他们仍旧像十一假期一样，回到了方欣雨住的那一栋房子。 道别了他们两人，方欣雨就抱着非爷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 这一天，来了很多客人，从早忙到晚上。 如果没有晚上提起的这件事，方欣雨大概也只是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早点躺下休息，因为明天除夕，有更多的安排。 她也许也会像前几天的晚上一样，又想一想父母，然后自言自语一般问问非爷。 但今天晚上终归是不同了。 方欣雨没有先洗澡，抱着非爷坐在床上，然后就发着呆。 非爷轻声地说：“在想什么呢？” 方欣雨听到他叫唤，摸了摸他的脑袋，迷茫地问：“为什么他们要对我这么好呢？” 非爷带着笑脸问：“这样不好吗？” “你笑什么啊。”方欣雨轻轻挠着他的耳朵，“余秋对我另眼相看也就罢了，他是个男的嘛，而且做过同事，这也可以理解。何诗呢？现在余秋他爸妈呢？” “……什么叫他是个男的？” 方欣雨自言自语着：“听到他爸爸说这个想法，我都懵住了。可是，他爸妈真的是很好的人……为什么我爸妈不是这样的？” 非爷轻柔地说道：“别哭出来，女人。” 方欣雨把他抱着举了起来：“你怎么叫得跟小花似的，像个小奶喵。” 非爷眼里的轻柔消失了：“路走窄了啊！女人！” “诶，你听得懂吗？突然凶了吧唧的！”方欣雨咯咯咯地笑起来，“穿漂亮衣服你不高兴，说你像小花你也不高兴，你不是蛋蛋都没了吗？” 非爷怒了：“怎么的？还不是每天睡你！” “还凶！”方欣雨站起来声音慵懒地说道，“小魔子，走吧，伺候本宫沐浴！” 非爷听到称呼眼神不善，然后就笑眯眯地点头：“这个好！快走快走。” 兔年的最后一天即将到来。 深夜里，多了一些外来客人的村湾里，老树依旧和每一天一样，默默散发着绚烂的光芒。 第378章 夜话 隔壁，何诗软软地躺在余秋的臂弯里，小声地问：“你爸妈，为什么要收方欣雨做义女啊？” 余秋说道：“就不能是觉得她挺好吗？” 何诗娇憨地说：“那不是很能理解……这毕竟是很重大的决定。” 余秋笑了笑：“这可真谈不上很重大。” “这还不重大？”何诗很诧异。 余秋的嘴角翘了翘，然后收了一起，手轻轻在她腰上拂着说：“可能因为我哥走了，后来他们心里觉得缺了什么吧。去年你不也在我家看到了吗？过年的时候，不少孩子上门拜年。” “那不是因为你爸爸是老师吗？” 余秋笑问：“你上学的时候，你班上同学上门去给老师拜年的多吗？” 何诗楞了一下才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难不成……” “是啊……”余秋叹道，“基本上都是父母在外打工，长期没有人管的孩子。我爸跟他们说，就把他和我妈当爸妈看，就相当于是义父义母了。以前我家里经济情况不好，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们平常得管着一些孩子。” 何诗不禁搂得紧了一些，然后又问：“可他们去拜年的时候，喊的还是老师啊？” 余秋沉默了一会，才说：“我爸不让他们叫。” “为什么啊？” “谁知道呢？”余秋悠悠地说道，“也许是怕别人父母心里有想法。” “有人对他们孩子好，能有什么想法？”何诗有点不理解。 “呵呵。”余秋轻笑了一声，“我爸说，人心是很复杂的，做自己觉得对的事，也有可能引起别人的误解。所以今天我挺奇怪的，他说的可不是以前那种强调，说把我当做你父亲或者就像爸爸一样。他今天有点正式，这就奇怪了。” 何诗不确定地问：“你是说，以前他只是想让那些孩子有精神上的依托，但这次，他是真想让方欣雨成为你名分上的姐姐？” “是啊。”余秋有点古怪地说道，“往深了一想，就真是怕我跟她有什么，拿这个框住我。当然，怜惜她是真的，他们一直想有个女儿也是真的。” 何诗哭笑不得，然后就撒娇似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反正我知道你是为什么对她特别就行了。既然这样，我就多劝方欣雨答应呗，就说让她别多想，你爸是农村里的老师，收的留守儿童当名义上的义子义母多了。” “不用劝。”余秋反手就在她身上拿捏着，“一起呆几天，让她自己考虑考虑吧。其实吧，她比你以前好一点。以前你是连跟别人接触都带着些警惕，她好歹性格很开朗，感受过不少别人对她的好。像你这样，碰到一个看对眼了的人，变得就很快。她这样，自己要真做什么大决定，反而只会慢慢来。就像她和父母之间的矛盾，虽然确实难办，但她处理得其实挺拖泥带水的。” “哎呦，你好了解她啊，分析得这么到位？” 余秋听到了语气的不对劲，笑着手上一用力：“又开我玩笑是吧？这是非爷分析的！” “你现在可不能乱甩黑锅，我可以问非爷的。” “真的啊！”余秋脸上都是笑，“非爷说，方欣雨其实还是个孩子。从她开始每天大大咧咧过日子之后，就在用这种方式躲避恐惧感。就是第一次意识到她父母那样子，会给她将来的感情和生活带来什么样的麻烦的恐惧感。” “……我也很害怕过。”何诗重新抱紧了他。 余秋轻轻摩挲着她的背，一边说道：“我不知道非爷为什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他天天跟方欣雨呆在一起，方欣雨只以为他是只猫，也许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自言自语、神态动作，都会露出真实的内心吧。” “那关于方欣雨和她爸妈的这个问题，非爷想不出好办法吗？” “办法多的是！”余秋干脆地说了一句，“但重点是她自己得有勇气，很坚定地认可自己，用更加成人的方式去跟父母摊牌。非爷说了有一句话挺让我感慨的，他说方欣雨和父母之间的交流，就像是一个孩子在渴望肯定和支持。而她的父母总是给出相反的态度，方欣雨就像一个一个停不住伤心和暴躁的孩子，除了哭，除了气得说不出话，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她越这样，她父母越把她当做一个孩子，觉得可以建议甚至主导她的命运。” 何诗有些难以置信：“她是这样的吗？平常看起来不像啊。” “我们见到的她……那就是她面对同龄人的时候啊，她怎么会露出这一面？像这次说要去乡村生活，不就像是一种离家出走吗？她离家出走也不彻底，还是给父母寄钱。”余秋长叹一声，“她想做一个好女儿，大概她也觉得，自己毕竟好好地被养大了，父母又只有这一个女儿。但是你想一想，哪个好女儿，不想自己父母也很好呢？” 何诗喃喃地说道：“所以她一直期盼着有一天，她爸妈能改变想法，不要再憧憬着靠她嫁个好人家改变命运？” “是啊，盼着哪天突然就变好了。但那怎么可能呢？”余秋拉长了一个叹息般的尾音，“非爷说，也许方欣雨其他方面已经越来越成熟了。但在这个问题上，她没长大过。或者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长大，那就意味着，她心里关于美好亲情的幻想要破裂了。” 何诗听着余秋的心跳，自己才同样在一种安定的平静里，“我是被迫地直接进入了这种状态里。虽然我妈很好，教会了我很多对的东西。但是，也确实让我更珍惜自己的感情了。” 余秋笑着捧起她的脸：“所以说我走运啊！” 何诗弯起眼睛笑了笑，然后忽然悄声问道：“我们聊了半天方欣雨，她……不会听到吧？” 余秋坏笑着说：“不会的，之前不是就在这里睡过吗？这里隔音挺好的。” “人家就算听到了，又不会说……”何诗声音小小的，然后弱弱地问，“非爷也听不到吗？” “不会，非爷特别怕听到。这边房间的隔音装修，参考的咱们院子那个隔音室的配置。” “怎么说得跟特意为咱们这种情况准备的一样？” 余秋嘴角都是笑意：“什么情况啊？” 何诗眼睛睁圆了，瞪了一瞪。 “真是的，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说出口来很害臊啊？” “我又不是你！”何诗做出嫌弃的表情。 余秋乐了：“我说出口的时候，你还不是听得很激动的样子。” “谁激动了！我那是替你难为情……” “真的假的？那我试试。” 何诗一把盖住他的嘴：“睡觉！” 余秋一个翻身：“嗯嗯嗯，睡~觉~” 何诗觉得他把两个字说得强调怪怪的，但她的心跳已经开始快了起来…… 第379章 年饭 天一亮，就可以说是正式的过年状态了。 上午的主题，是让大家参与准备年饭。 农庄那边，自然不需要每个人都动手。其他一些人，也领到了不同的任务：比如每一间房门上的春联，是留到今天上午才开始贴的。 昨晚的事情似乎没有发生，方欣雨已经开始忙忙碌碌，脸上仍然挂着灿烂的笑容。 太阳升了起来，屋顶露台就可以坐了。 晒着太阳，余秋悠闲地半眯着眼睛嗑瓜子。 非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眺望着远处银杏坡上的风景。 有客人在民宿的露台上打扑克，也有人在和稻草动物们合影。 “看到老家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心里是什么感觉？”余秋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非爷轻笑了一声：“我老头子可能会说：瞎搞，多好的地不种了。” “听上去，你爸是嘴上很厉害的那种。”余秋继续磕着瓜子，“昨天晚上，方欣雨后来有说什么没？” 非爷漫不经心地说：“不理解呗。你爸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我爸就是这么个人。他有这样做的先例，碰到了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就把想法提出来了呗。”余秋笑哈哈地，“其实挺好啊，这样的话，你不就真成了我哥？” “那也得我变成个人。”非爷似乎浑不在意地说着这样的话，“相比起这个，方欣雨如果能够有所触动，能有些勇气去面对这个问题才好。” “我看她……”余秋望着不远处显眼的方欣雨，“……确实也像是没事的样子。”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之前，谁不是觉得自己还能扛？”非爷顿了一顿，然后说道，“等过完年，你安排一下，找人关注一下她父母的动向吧，让我心里有个数。” 余秋点了点头，然后一拍桌子，“不闲聊了，先打些拜年电话。” 非爷在一旁，听他第一个就打给曹承宇：“宇哥，过年好啊，祝你新的一年宏图大展、家庭安康！” “……余总，电话打得好早啊，年饭都没吃呢。宏图大展……这话里有话的，也祝你公司蒸蒸日上，外加添财添喜。” “怎么就话里有话了？”余秋笑呵呵地问。 “还不能答复你，毕竟是大事，正好趁过年，跟家里商量一下。” 余秋仍旧带着笑意说：“应该的应该的，那我过完年再给你打电话。” 挂完电话，他才收起了笑容：“找人才，不容易啊。” “不然三顾茅庐的故事为什么这么走俏？”非爷在一旁说道，“其他资源也别放下，让李知行、韩浩坤，还有雷布斯他们，也都可以帮着留意一下需要的人。” “好，正好给他们打电话拜年，让他们在家里的时候，同学朋友聚会什么的，帮着留意一下。” 于是他就站了起来，拿着电话一个一个地打。 非爷静静看着他的背影。 当时刚出院的时候，贺方那小子酒驾车被扣了，余秋没两个朋友的样子。 现在，他礼节性的电话打个没完。 这就是变化了。 算起来，刚两年。 非爷说了一声：“我去溜达溜达。” 然后就走下屋顶的露台。 刚才下面露面，就有粉丝看见了他：“哎呀，会说话的猫！” 非爷见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就没直接溜走。 如果只是个熊孩子，那就有点危险了，鬼知道他会怎么掰扯。 好在，非爷早已名声在外，这些过来体验的客人，在来之前都收到了一份活动安排。其中，当然有关于非爷的提示。 仅限于一起合照。 反正突出一点，非爷很金贵，弄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于是非爷也只是配合着一起拍了几张照片。 苗大牛跟周永涛今天也还在这里。 本来春节该放假的，但要做活动，安全起见还是让他们加班了。 钱给得够，还有红包，两个人挺乐意的，认真地在湾里巡视着。看到客人在跟非爷一起玩，周永涛还特定等在了一旁看护着。 明星待遇！ 随着太阳渐渐升高，每一栋房门前都贴上了新对联。 陈皮的堂嫂临时开起来的小卖部里，小烟花卖得很好。小广场上，噼里啪啦的很热闹，城里来的小孩，总算过了一阵鞭炮瘾。 非爷信步走在湾子里。 这还是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在大年三十的时候，留在这个村湾里。 只不过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顾家湾。 但没关系，老树还在。山包和小河，走势也别无二致。 非爷爬到了老树上，看湾里人气十足。 他轻轻地说：“老头子，你觉得热闹吗？” 回应他的，是再次响起的二踢脚，和小孩发自内心的欢喜尖叫。 等到了中午，陈皮一路喊着大家过去吃年饭。 天气晴好，农庄的院子被收拾出来了，连带堂屋，满满地摆了五大桌。 方欣雨、何诗、陈淼都在充当服务员，她们的颜值让饭菜看上去都香了很多。 看见非爷走了进来，何诗对他笑了笑说道：“非爷，咱们坐在里面。” 旁人有点诧异，但黑猫似乎听得懂一样，径直往堂屋里走。 这样吃年饭，不光过来的客人觉得很新鲜，陈家湾的村民也没这样吃过。 以往这样吃，那除非是办喜宴。 不过今天日子特殊啊！ 饭菜都上桌之后，余秋作为老板，端着酒杯站到了门口，先喊道：“放鞭炮！” 院门外不一会就响起鞭炮的声音，然后陈皮跑了进来关上了院门挡住硝烟。 鞭炮一响，气氛就更足了。 等重归安静，余秋举起酒杯对着里外的人说道：“第一次这样吃年饭！今天有缘相聚在这里，祝大家龙年大吉、身体健康、事事顺利！” “过年好！” “谢谢余总！” “……” 余秋笑着喝了一口酒说道：“接下来就吃好喝好，下午这边有包饺子，小广场那边有茶喝、有牌打、有电影看。晚上，我们一起看春晚！” “好！” 声音洪亮，余秋微笑着回到了自己这一桌，何诗跟方欣雨已经坐了下来。 “快吃两口菜压一压。” 余秋笑眯眯地吃了一口何诗给他夹的菜，看向非爷。 这一桌，非爷也蹲坐在一个高凳子上，他的面前是一碗猫薄荷。 非爷眼睛一瞪：“你瞅啥？你们该吃吃，该喝喝！” 猫叫引来了众人的视线。 确实是与众不同的，似乎这猫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成员一般。 余秋咳了咳说道：“今天坐在一起过年，就都是一家人。”说完再次举起杯子，“爸，妈，妈，方姐，诗诗，还有非爷。我们一起喝一口吧，大家开开心心过年。” 方欣雨看大家一起笑着举起了杯子，听余秋称呼里不同以往的意味，也端着自己的杯，喝了一口白酒。 烈酒入喉，灼得她的心，更暖和了。 第380章 翻车 入夜之后，小广场旁的房子里，像个小剧场。

三五张椅子围着张凳子，凳子上放着茶水零食，大厅里用投影仪放着春晚。

方欣雨坐在何诗边上，和所有人一样，放松地说说笑笑。

非爷却在一旁扭着头，抬头看窗外的老树。

时间就这样很快地过去了，变成猫已经有两年了。

日子是很奇妙的，未来却不知道方向。

有了喜欢的女人，中间却隔着命运的天渊。

再次回到老家过年，感觉很棒。

如果能以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就更完美了。

他把头转回来，看着屋里的人。

余青山手里捂着茶杯微笑，余秋正拉着何诗的手看非爷，何诗头歪在方欣雨耳边说悄悄话。

他对余秋笑了笑，就跳到了方欣雨身上，蜷缩着闭上了眼睛。

非爷就这样在热闹的环境里睡着了，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直到一阵突如其来的鞭炮声吵醒了他，房间里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看样子是已经过了2点了。

余青山拍了一下大腿站起来：“守到2点了，去睡觉，也忙了一年了。”

“明早起来给你们拜年。”

方欣雨抱着非爷静静往回走，余秋跟何诗也在一旁。

非爷见她不说话，皱着眉问：“晚上又聊什么了？”

何诗知道非爷在说话了，于是疑惑地看着余秋。

余秋思考了一下，问道：“方姐，是不是想家了？”

方欣雨一惊，连声说：“没有没有，就是忙了一天，有点困了。”

非爷明白了，没聊什么，只是她自己现在情绪不高了而已。

不管是因为困还是因为想家，几步路走完，何诗叮嘱道：“困了早点睡吧，明天也说好了不用早起，农庄那边陈皮会准备好的。”

方欣雨笑着点了点头：“你们也是，早点休息。”

何诗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好意思，以为方欣雨是另有所指。

方欣雨已经抱着非爷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把非爷放在床上，她轻声说：“继续睡吧，魔魔。”

说完就自己进了洗手间。

非爷想了想，就不打算继续关注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一个人的独处有利于心智的成长，这是方欣雨自己选择的路。

非爷守在一旁就好。

他也确实觉得困。

猫本来就很爱睡觉。

……

非爷睡得很早，醒得也就很早。

眼睛刚睁开，适应了一下之后，就转头寻方欣雨。

非爷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上。

还好，似乎没有泪痕什么的。

新的一年开始了，非爷跳到了书桌上，钻到窗帘后面看窗外。

今天下午，龙灯表演那些应该会过来。

现在清晨的村湾里，还很安静。

都还没起来，正是解决个人卫生的好时候。

走进卫生间，非爷如往常一样，熟练地往马桶沿跳上去。

轻车熟路，但翻车了。

“卧槽！”

非爷一下没控制住重心，居然栽到了马桶里。

用尽全力调整了姿势，还好不是头进的水。但饶是如此，非爷感觉浑身的毛都要炸开了。

这他妈真不是人能经历的事，非爷抬头望着被马桶沿圈起来的天花板，痛苦地闭上眼。

大年初一，掉马桶里了，他妈的还要爬出去！

爬出去不难，虽然内壁光滑，但是毕竟又不深。

只用带着湿漉漉的屁股，忍受不适从内壁借力跳出去就行了。

站在洗手间的地板上，非爷的屁股在滴水。

这怎么搞？

非爷无奈之极，只能仗着现在自己是只猫，开始大声喊：“老婆！老婆！过来帮我吹吹！”

话出了口，他觉得仿佛有点不对。

但现在快点把毛搞干重要，这毕竟是冷天。

于是他一顿喊着，总算把方欣雨吵醒了。

方欣雨揉着眼睛急急忙忙跑过来：“魔魔，魔魔你怎么了？”

非爷只能无奈地把屁股给她看。

“这是怎么搞的呀！”方欣雨连忙拿着他专用的洗澡浴巾要给他擦擦。

非爷往后一让，这不行，这可是马桶里的水，再怎么样也得先用干净水冲一冲啊，不然以后再用它擦身上多膈应？

方欣雨皱眉训斥：“得擦一下再吹啊！”

非爷举起爪子指着花洒：“再洗洗，冲一下。”

“你弄这个了？你怎么够着的？”方欣雨严肃脸说道，“以后不能碰这个了！”

“……不是，再给爷冲一下啊！”非爷的爪子举得很坚毅。

“你还想玩？”方欣雨眼睛一瞪，一把抓住他，浴巾已经擦了过去。

非爷被她擦着屁股，擦得万念俱灰。

只好随后瞅个机会，把浴巾给全弄湿甚至弄脏，让她不得不洗一遍晒干了。

还好，方欣雨不知道自己这是掉马桶里了。

不然的话，又是一桩糗事。

方欣雨给他擦完，拿出吹风机对着非爷屁股就是一顿吹。

非爷感觉屁股暖烘烘的，本来想拉给吓得憋回去了的，现在有点想放松警惕了。

不行！

非爷眼睛瞪得大大的，集中自己的精神。

方欣雨又打了个哈欠，放下了吹风机说道：“被你完全搞醒了……”

说完就直接脱裤子准备坐马桶上。

“咦？里面怎么有毛？”方欣雨疑惑地看了看马桶，然后又看向非爷，惊讶地问，“魔魔你掉马桶里啦？”

非爷没眼看，扭身就跑，骂骂咧咧地说道：“你害不害臊！”

眼前还是方欣雨裤子都脱到了腿上，然后撅着屁股看马桶的样子。

算了，老夫老妻了，什么丑样没见过。

不就是不小心掉到马桶里了一次吗？

上辈子也有喝醉了在马桶边上吐完，然后就抱着马桶沿睡着了的经历。

非爷决定不想这茬。

就算方欣雨跟余秋他们说了，也要严令他们不提这茬！

可是……这么熟练的日常动作，今天怎么就动作变形了呢？

非爷坐在外面的地上，渐渐又觉得想解决个人问题了。

他喊道：“臭女人，拉完没有啊？不会是坐在那又睡着了吧？”

洗手间里，传来方欣雨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你是要拉臭臭，不小心掉进去的！忍不住了啊？魔魔真乖，知道喊我！”

说完窸窸窣窣地，然后传来抽马桶的声音。

方欣雨打开了门就抱起他，然后蹲到马桶旁边，把他举在马桶上面，眼神里充满鼓励：“腿张开，拉吧！”

非爷整个都懵了。

拉……拉你妹啊……

除了啥也不懂的小屁孩，你见谁被人这样举着还拉得出来？

我不紧张的吗？

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么高，水花溅起来老高了你知道不！

还有，你在里面已经呆了这么久，已经适应了你消化完的气味，老子鼻子很灵的啊！

咱俩整点阳间起床后行为可以吗？合理分配洗手间不行？

非爷小小的脑袋瓜子转过很多问号，怒吼道：“你出去啊！！！”

第381章 又翻车了 方欣雨想起他都是一个人偷偷摸摸上厕所的，看他凶了吧唧的样子，明白了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把非爷搁在马桶沿上站稳，叮嘱道：“那你不能再掉下去了，尤其不能在拉完之后掉下去，听到了没？” “快走快走快走！” 非爷惆怅地看她出去关上了门，抬头望着天花板。 这日子，太难过了。 早知道，当初应该让设计师把这边设计成蹲便样式的。 那样怎么可能会翻车？ 非爷上好了厕所，若无其事地跳起来扒开门把手开了门，方欣雨对他会开门是见怪不怪了。 “别跑啊，让我检查一下，擦干净没有？” 非爷理都不理她，扒拉着外面的房门。 方欣雨很有趣地看着他：“还不好意思。” 等她开了门，非爷就当做没听到，淡定地往外走。 反正猫本来就高冷。 非爷磕了点猫粮，径直宅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大年初一让他们闹腾去，自己的还得更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小房间有敲门声，然后余秋喊道：“非爷，你在里面吗？” 非爷从里面出来了，只见余秋笑着说：“过年好啊非爷，给你拜年，祝你早日长大成人。” “……拜年问候里，你这真是独一份了……”非爷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年争取双喜临门。” 余秋楞了一下：“那不得现在就开始准备造人了？” “用得着准备？你们天天待一起，只用不带雨伞，不就成了？” 余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笑问：“听方欣雨说，你早上掉马桶里了？” 非爷脸上一僵，冷冷说道：“不提这茬！还有事吗？没事玩你的去。” “给你拜年啊。太阳这么好，你呆在里面干嘛？走，到屋顶去。” “不去，你们玩吧。” “说会话啊。你现在要陪着方欣雨，咱们说话的机会没以前多了。” “有啥话，平常还不是可以打电话发微信？”非爷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迈开脚步往外走了，一边走一边问，“她们人呢？” “呆这边也不用走亲戚拜年，她们又开始打牌了。” 非爷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如果只是一个文创村，到这里来过年也还是挺无聊的。” “只是今年这样吧……听说恩西旅游开发的进度也挺快的，后面可以出去玩。” 非爷上了屋顶，望着远处的格子河石林说：“慢慢来吧，等明年再看看。” 又像昨天上午一样，余秋坐在躺椅上，非爷坐在凳子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天来。 状态很放松，说的话题也是一会这里，一会那里。 屋子前面听得到人走来走去，但屋顶两人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大，没人留意这边。 说到12年的计划，非爷说道：“你对比特春秋也不用压力太大。这个产品毕竟还是主要面向移动互联网端的，现在智能手机的保有量才刚刚开始，打好基础更重要，不用一味追求数据。曹承宇如果能过来，这一年要以他为重，把内容做好，提高用户的活跃程度。” “聊聊这一块呗？像这样能面对面听你讲课的机会比以前少了，我的危机感很强啊，怕肚里缺货。” 非爷笑了笑：“翻来覆去，其实也都是那些以前说过的东西。” 余秋摇了摇头：“那不一样，每次再举一些具体的例子，也都会有收获。” 也不管余秋是真爱学习，还是纯粹只是找些话题跟他说话。但非爷的表现欲还是起来了，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理解和经验。 就在这种放松的状态里，非爷忽然回过神来，然后紧张地看向通往屋顶的台阶处，警惕地说：“有人。” 余秋走了过去，诧异地问：“爸，你怎么过来了？” “转一转。”余青山神色平静地走了上来，脚步轻柔得很。 非爷闭紧了嘴巴。 当老师的都会轻功吗？走路声音这么小！ 也怪自己刚才说得太投入了，一时分心没听到。 余青山走到屋顶四处望了望说道：“你倒是会找好位置，在这跟他嘀嘀咕咕的” “……没啥啊。”余秋神色如常地说道，“是不是呆得挺无聊的？” 余青山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干，正好也放松，想过来看你带没带书。” “您来找我拿书看的吗？没带啊。要不笔记本给您搬过去，网上也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就晒会太阳吧，电脑用不惯。” 说完，他就坐在了余秋的躺椅上，余秋拉过旁边的一个椅子坐下来笑着说：“新换的手机，就只用手指，应该用得惯吧。” “你那个每日头条上的东西，偶尔看一看可以。这样长的空闲时间，还是想找本书看。”余青山说着，眼睛却看了一眼非爷。 这一眼看得非爷心里一突，总觉得他很有深意。 难道刚才听到什么了？ 当老师的，脚步轻，耳朵灵。你没见他在黑板上写东西，一转身就能知道哪个没乖乖上课？ 非爷有点发怵。 余秋也注意到了，干笑道：“那……方欣雨那边应该买了些书看，我给她打电话问问看。” 余青山摆了摆手说：“她跟你妈他们打牌呢，别搅和。” 说完，他把手里的茶杯放在非爷那个凳子上，伸手把非爷抱了过来放在腿上。 非爷有点不敢动弹，乖巧装猫。 “爸，您想大门了？” 余青山转头看了他一眼，余秋尴尬地笑了笑。难道这个话题找得太生硬？ 非爷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余青山一直没说话，过了很久忽然问：“小何知道吗？” 余秋心里一突，懵懵地问：“知道什么？” 余青山把非爷举了起来端详着，然后说道：“我说我这小子怎么的了。我看着他长大的，没觉得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一句话惊得余秋跟非爷呆在当场。 余秋结巴地问：“爸……您……说什么呢？” “听到了几句，不像自言自语。你说你要是跟猫聊这些事业上的事情，我得怀疑你精神出问题了。”余青山看着手上呆呆的非爷，“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第382章 余青山的决定 非爷的瞳孔收缩着，你在这瞎猜，那你还这么镇定？ 翻车了啊！一天连翻两次车，这还是大年初一！ 2012这是什么情况？ 余秋整个人都懵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了非爷。 非爷也转着头看他。 余青山把凳子搬了过来放在面前，把非爷放在了上面，然后说道：“我先喝口水，压压惊。” 说完又顺手拿起了凳子上的保温杯，真的开始喝茶了。 非爷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你压什么惊？你惊了吗？你镇定得一批好吗？ 余秋很头疼。 他爸明显是已经起疑了，而且起疑的方向不是余秋出了精神问题，而是非爷本身。 要是他跟猫聊的是些日常的话、是些心事，那还好解释一点。 关键是两人刚才有问有答的，聊的是有关互联网的话题啊。 余秋说的话，还主要以问题居多。 他看着余青山，只见他爸把茶杯搁在了椅子边上，看看非爷又看看他，像是现在就等他解释呢。 非爷脑筋极速地运转着，现在能圆得过去吗？ 问题是起了第一回疑心，后面还压得下去吗？ 余青山终于是有点艰难地说道：“看来……情况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离奇？” “爸……您以为是什么样？” “我只以为，你是一个人安静地分析些问题。虽然是在问他，其实是自己在思考……” 余秋猛点头：“对的，就是这样！” 非爷像看傻子，你要是一开始被问的时候就这么说，那他还能将信将疑…… 怎奈你心中有鬼，已经翻车了啊！ 余青山果然说道：“不会说谎，就别说。” 余秋只能无奈地看向非爷。 非爷叹了一口气：“招了吧，你本来也考虑过说的，就是别扯什么是你哥之类的话。” 余青山眼神一凝，听他在那喵喵喵地叫。 刚才走到上屋顶的楼梯口，就是听到余秋在那嘀嘀咕咕地，然后猫又喵喵喵喵的。 难不成真的…… 余秋往四周望了望，真是有点大意了。他说道：“到屋子里说吧。” 余青山点了点头，就拿起茶杯先往楼梯口走。余秋抱起非爷跟在后面，一起进了房间。 屋里挺干净的，看样子起床之后，何诗有收拾的习惯。 余秋关上了门，坐好之后就说道：“爸……首先得说清楚，这个事情，得保密。” “那用你强调吗？” 余秋讪讪地笑了笑，然后看着非爷，竟然有点小兴奋：“真说啦？” 非爷点了点头，咋的？现在还混得过去？ 通过这一问一点头，余青山是看懂了：“他……听得懂你说话？” “不仅是这样……”余秋说道，“我也听得懂他说话。爸……他叫顾言，其实是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上辈子死之后变成了一只猫。”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就够大的了。余青山情不自禁地再次打开杯盖喝茶，尽力镇定自己。 余秋就不多说了，等着他发问。 “继续……”余青山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说道。 再看这只猫，就没法很轻松地当他是一只猫了。 余秋咳了一声说道：“总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我，也没有别人能听懂他说话。哦对了，他能用手机和电脑。去年过年回去您不是问我为什么带两个手机吗，有一个就是他的……” 余青山在那里静静地思考了很久才问：“小何知道？” “嗯。”余秋点了点头，然后说，“您也知道这种情况，我不能乱说。告诉何诗，也是非爷同意的。他……懂得很多，我能走到今天，其实一直是他在带着我。” “……世上真有轮回这种事吗？”余青山喃喃说道，“还能带着前世的记忆？” 余秋摇了摇头：“不知道。其实有点不一样，陈家湾虽然是非爷的老家，但他在这个世上的亲人、朋友，一切痕迹都消失了。虽然世界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世界，他又有点像是局外人……” 关紧门的房间里，他开始讲起自己跟非爷遇见之后的主要事情。 余青山默默听着，像是在听故事。 非爷在一旁，却思索着莫非这就是变化之一？ 变成猫之后，就有想过会不会难以避免地被人发现。 隐蔽的小房间的设计、隔音……这些东西确实是有效的，但难免就碰到现在这样的时刻。 而现在，被余青山发现了，是不是会成为随后改变的契机？ 非爷现在是憧憬改变的，而且对余青山也很熟悉了，所以他并没有真的极力想着怎么圆过去。 他在看余青山的反应。 余青山时不时地喝一口茶，当然不是真的那么渴。 等余秋说道：“我跟非爷说过，是不是告诉你们。还提议过，要不告诉你们，他就是……哥哥。爸，我们都不知道将来会怎样，现在您察觉到了不对，非爷也愿意让您知道。这事……从保护他的角度，不能让多的人知道。” 余青山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他……会用手机？我可以直接跟他聊吗？” 余秋站起来说：“用电脑！” 说完，就从一旁的书桌上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放在茶几上打开。 余青山就见非爷麻溜地敲出一行字：【余叔好……放心，我也不会害余秋。】 “……电脑用得比一般人还好……”余青山感慨了一下他打字的速度，然后说道，“知道你不会，这两年你帮了他很多，多谢你了。都是一家人，不用对我有戒心。” 【事情毕竟太怪异……我，是信得过您的。】 余青山沉默了很久，然后叹了一口气说：“这样的事情，确实匪夷所思，没有科学的道理可言。有很多的问题，如果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那我就想得通了……后面，你怎么打算的？” 非爷平静地笑了笑：【就按现在这样，静观其变，看未来会发生什么吧。】 两人约定过了，树发光这种两人都不理解的事情和唯一的变数，谁也不要说。 所以非爷只说到了这里。 余青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余秋，慨然叹道：“没想到，会有这样神奇的事发生在你和秋儿身上。从受孕到出生长大，他也没什么特别啊……” 余秋笑道：“您也别琢磨了，我们琢磨了两年，也没个为什么。话说到这里，有个事您可以放心了。之所以在陈家湾做这件事，因为这里是非爷的老家。发展一下老家，是他的心愿。至于方欣雨，因为非爷喜欢她。方欣雨想到乡下去种地，非爷放心不下，只好把她安排到这里了，然后非爷就跟了过来。” 当着他爸的面，非爷一翻白眼：“你特么的每次告诉一个人，都要甩一次锅？” 余青山呆呆地问：“他说什么？” 余秋叹道：“很多事情都是以我的身份做的，非爷说辛苦我了，背了很多黑锅。” “这是谎话。”知子莫若父，余青山听了出来，但也知道他们这是在开玩笑。他顿了一下，对非爷说道：“秋儿我知道，犯法的事情、坏事不会做，可见你的心肠也是好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受了你很多好处，难为你一路提点他。今天我也是无意间听到你们说话觉得奇怪，这种事情，确实不宜更多人知道。” 非爷点了点头：【感谢您理解。】 余青山摆了摆手：“应该的，你的遭遇，也很让人感慨。灵魂还是个人，喜欢上小方这个姑娘也能理解，估计你心里也不好受。” 非爷傻眼了，干嘛又聊这个？咱又不是言情剧。 余青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比秋儿大七岁？” 【……是，我是80年生人。】 “怪不得秋儿想告诉我们，让你装作夏儿……”余青山感叹了一句之后，缓缓说道，“如今也一样。能变成猫，兴许也还能变回人吧。除了秋儿跟小何，以后有什么心事，也可以跟我商量商量。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怪不得秋儿第一次带你回家，就带你去他哥哥面前了。” 余青山的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兴许，夏儿也在别的某个世界里，认识了别的人，并不孤单……”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 “不说这些了。”余青山收拾了情绪，微笑着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余秋笑了笑：“早就是了。” 非爷却在屏幕上敲出字来：【您不能把余夏的感情寄托在我身上。我是只猫，寿命不长。现在，我只能帮余秋一程，顺带也弥补一下自己的遗憾。】 余青山楞了一下，忽然笑道：“大过年的，不说这个。”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就说道：“老家那边，我本来也准备把担子让给别人挑了。等过了这个学期，我跟你妈就住到这边来吧。非……小顾在这边，得好好照顾着。小方不也说了吗？这边缺老师。” 余秋吃了一惊：“爸，您要到这边来？” 余青山洒然笑了笑：“他在这里，你肯定得常来，刚好不用两头跑了。教书育人，在哪边都是一样。” 非爷有点呆呆地看着他，这就是意外的变化吗？ 第383章 老树的变化 屋子里的交谈一直在继续，直到门被敲响了，何诗问道：“余秋，你在里面吗？” 余秋过去开了门，何诗进来一看他爸也在，笑着说道：“爸，准备吃饭啦，正在找你们。” 她也看到了非爷，还笑着问：“聊天怎么不去那边喝茶聊啊？” 然后她就注意到了茶几上的笔记本，还有笔记本前面的非爷，还有笔记本屏幕上熟悉的一行一行的字。 她张了张嘴巴，吃惊地看着余秋，拿眼神询问。 余秋关上了门笑道：“我爸听到了我跟非爷聊天……所以，他现在也知道了。” 何诗眼睛瞪得大大地，然后讷讷地问：“那现在……” 余青山站起来拿上了茶杯说道：“先去吃饭吧，有时间了再聊。” 说完，他还顺手抱起非爷，当先出去了。 何诗揪着余秋的衣袖，拉着他落在后面一点小声问：“真的都知道啦？” 余秋点了点头：“虽然是被动地被听到了……但，后来聊了挺长时间，都知道了。” “那……你爸是什么态度？” “不用担心啊！”余秋笑着拉起她的手，“我以前也有把握，我爸不会把他当作异类，也不会到处乱说的。” 何诗放下了担忧，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挺好，对非爷来说挺好的……” 余秋嘴角翘了翘，捏着她的手：“我爸说，下半年，就跟妈一起到这边来。” “啊？”何诗懵了。 余秋看着前方父亲的背影，不知道他有没有跟非爷在说什么。 非爷叫他不要把自己当做余夏，他又说要搬到这边来，得好好照顾着非爷。 因为非爷又一次说了，自己是只猫，寿命不会长。 就连余秋也不清楚，非爷的这个身体，具体已经是几岁了。 余秋不禁握紧了何诗的手说：“这样挺好的，我还要在江城负责公司里的事，你要留在江城陪我。我爸到了这边来，有一个能跟非爷当面聊天的人。他又不肯让方欣雨知道，总不能剩下的日子里，总是在这边没个人说话。” 他说完，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小广场上的老树。 听非爷说，这棵树跟自己以前一样，在非爷的眼里会发光。 余秋暗自祈祷着，希望非爷早一点有变化……是好的变化…… …… 午饭后随着龙灯队和莲船高跷一起来的，还有周围的村民甚至一些城里的居民，以及电视台、报社的记者。 乔荣盛、王嘉、童均义也都来了。 余秋跟方欣雨、陈皮一起在接待、组织，现在，非爷跟余青山呆在一起。 他抬头看了一眼背着手津津有味看着表演的余青山，还真找到一些小时候和自家老头子一起看热闹的感觉。 那个时候，自己似乎也是这么一般矮。 不同的是，余青山不会像老头子一样，看到兴奋处一拍大腿，然后抓他的头。 余青山似乎总是这样和缓，稳稳地站在那里。 生活的酸甜苦辣，已经变成了他鬓边的白发，和他眼里内敛的智慧。 非爷自己心里算了算，如果加上已经活过的40年，自己的心理年龄，应该是42岁了。 余青山呢？54岁了。 自己再活个12年，会是什么样子？ 非爷一时竟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陈家湾的春节过得热热闹闹，方欣雨就发现，魔魔今天总是跟余秋何诗甚至余秋的爸爸呆在一起。 她心里有点小失落。 看样子，魔魔只是暂时对余秋感到陌生了。等重新熟悉之后，还是喜欢他一家的气氛。 毕竟以前可能就很熟了。 毕竟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确实让人感到很轻松。 但方欣雨不好就这么凑过去。 于是下午忙完之后，她回了房子那边，在房间里打打游戏，或者看看书。 非爷其实一直留意着她，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想家里而心情不好。 晚饭后在房间里又聊了一会，非爷就说道：“我先回去，看看方欣雨。” 余秋点了点头，对余青山说道：“爸，今天消化一下吧，日子还很长，一下聊不完。” 余青山想想也是：“那就歇下吧，你妈估计也嘀咕了，咱几个下午晚上凑在一起密谋啥呢？” “那您准备怎么圆过去啊？”余秋笑着问。 非爷也看了过去。 余青山叹道：“本来也不好瞒她，但这是小顾的秘密，小顾你说呢？” 非爷洒脱地在电脑屏幕上敲道：【又活一次，我是决定过了，要跟上辈子不一样。余秋就像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于是他的亲人，也像是我的亲人。如果我觉得可以信任，我现在愿意付出信任。所以，这个决定交给您。也许因此产生一些变化，对我来说就是好的。当然我也得说，现在我有了牵挂的人，我不想死，也不想被研究。所以，您把这件事，当做一个“人”很重要的秘密，来决定要不要跟余秋妈妈说吧。】 很长的一段话，余秋楞楞地看完了。 不想死……不想被研究……被强调的人字……还有关于亲人的说法，和沉甸甸的信任。 非爷出了门，往方欣雨那边去了。 余秋送父亲回那边，顺便再聊一聊。 在宁静又漆黑的夜路里，余青山叹了一口气：“小顾的阅历和心理素质，让人难以想象。怪不得你这两年，像变了个人。” 余秋认同地轻声回答：“是啊。” “你们在做的事情，我也不懂，帮不了你们。既然小顾这样说了，我也不会让他失望的。”余青山平静地说道，“明天开始，多教我怎么用新手机，怎么用电脑吧。” “嗯。那妈那边……” “那不打紧，一句话的事。行了，路灯亮着呢，你回去吧。” 余秋跟他道了晚安，就转身离开了。 余青山在老树下面站了一会，今天的见闻太过离奇，也引动了他的思虑万千。 究竟只是机缘巧合，还是小顾跟余秋之间本就有冥冥之中什么牵连呢？ 余青山望着夜空中的星，一时有些痴了。 …… 非爷回到房间后，方欣雨正在参与大年初一的匹配战斗。 大概这样让她觉得热闹些，好过一点？ 他静静地跳到了桌子上，看她打游戏。 方欣雨见他回来了，眼神里浮现出喜意：“魔魔，你回来啦？” “不回来我去哪？”非爷卖了一个萌，眯着眼笑。 “等我打完这一盘。”方欣雨说完，就噼里啪啦地敲字：【中路一波了！】 大年初一，似乎玩游戏的人相对和谐一点，大家还挺配合地中路集合打团了。 非爷就看着她打架、推塔、爆掉了对方水晶，拿下一场胜利。 方欣雨很满意地退出了游戏，然后抱起非爷说：“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 “你在哪，我就在哪啊。”非爷今天的语气很温柔，似乎早上掉马桶的糗事已经忘记了。 方欣雨大概感觉到了他的温柔和亲昵，把他抱起来用脸蹭了蹭。 释放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她就拿起了手机看了看，嘀咕着说：“这家伙，还没反应？” 非爷把脑袋凑过去一看，只见她看的是和顾言的聊天界面。 方欣雨发了一个：【新年快乐！活动进行得挺顺利的，特地感谢一下你之前的建议。糍粑吃了没？味道怎么样？】 她看顾言还没有回消息，摇了摇头：“还说馋老娘，都没主动发个新年问候。” 非爷看她收拾衣服进洗手间了，房门也被反锁了出不去有些傻眼。 这一天，从一早翻车到现在，都没机会到小房间给她发那么一句。 原来她居然还有点小小的惦记自己？ 看样子要明天回了，到时候就说……老家过年被灌醉了吧…… 非爷在桌子上，忽然察觉到有一点不对。 他把脑袋钻到了窗帘后面，眼睛睁得老大。 窗户外面，一圈一圈涌过去的，老树发出的光芒，似乎……比之前更加璀璨了一些。 非爷惊住了：真就有变化？ 第384章 生机 老树变得更亮了，但非爷也不知道这种亮会带来什么结果。 大概……只会让湾里的花草树木长得更好、虎子大黑小花它们变得更聪明一点？ 那对自己有什么意义？ 非爷猜测，难道这个世界，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对自己也好的人越多，它就越亮？ 这真是完全不讲科学。 晚上躺在方欣雨的臂弯里，非爷想了很多。 他考虑过，要不就告诉方 欣雨，再看看会不会有更大的变化？ 但后来他还是放弃掉了这个想法。 非爷静静看着熟睡的方欣雨。 她不一样。 如果自己没能变成人，就不要告诉她。 因为那样，终究没有结果，会让她将来难过。 成为一个可以在网上插科打诨的网友，就可以了。 让非爷内心的情感得到一些宣泄，也让她在这边没有那么孤单。 新年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非爷渐渐睡过去。 这一天，他的精力消耗也很大，睡得很沉…… …… 余青山终究还是没有立刻告诉林巧云。 第二天上午，趁着太阳不错，他跟余秋，就带着非爷像是在附近踏青一样，边溜达边聊天了。 何诗陪着方欣雨一起，就在湾子里玩。 方欣雨有一点点奇怪。 顾言那家伙发了个新年祝福，说了说第一天喝酒喝醉之后，还是发消息立刻回复不了。 她觉得有鬼。 这家伙肯定没说实话，也许是有家室的那种，现在回家里过年了，就不方便了。 渣男！还说馋老娘！ 被认为是渣男的非爷，还在后山上跟余秋和余青山聊天呢。 余秋继续充当翻译官，两人一猫，聊得跟一家人一样。 非爷看得出来，余青山对这样的事情，包容性一如他对余秋的包容。 只要他觉得不是坏事，不会就简单的反对、质疑、恐惧。 “怪不得，我说他这半年怎么不像之前那么火急火燎的了。”余青山听完何诗知道非爷存在的前后经过，感叹道，“你这样的情况，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秘密，足见你是真心为他们考虑了。小顾，上辈子的事过也就过去了。我是做父亲的人，你爸催你结婚生子，恐怕更多的还是希望你身边有人照顾，希望你过得好。也许，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从小就没能照顾好你吧。毕竟，他只是一个心思粗的大男人。” 非爷在前方草地上走着点了点头：“所以现在想通了，日子过得还不错就行。我本来说，公司那边能赚着钱就行，不用太累了。倒是余秋，现在自己有事业上的目标了。” 余青山看向了余秋，只听他翻译道：“非爷说，他已经懂了，从今往后做个爱生活的猫。事业上，就交给我啦！” 非爷扭头看了他一眼，每次瞎翻译。 “秋儿还不行，你有事，得继续向小顾请教。”余青山嘱咐了一句，然后说道，“未来去弘扬我们国家好的思想、文化，这个事情挺有意义的，值得好好去做。既然这个村子将来也会在这件事上发挥一些作用，我过来这里，也算帮一帮你吧。” 余秋笑道：“您来这里的话，也挺好的。贺方他老丈人，不是和您挺聊得来吗？他现在辞职了，等他的外孙长得稍微大一点，也准备就住到这边来，潜心写作。” “哦？”余青山脸上露出微笑，“守一想来？” “爸，您这么叫他啊？”余秋乐呵呵地说道，“是啊，他写的，现在名气越来越大。” 余青山点了点头：“他读书很多，除了不弹琴，棋书画都通。他要是来了，我们倒能经常一起下下棋、写写字。” 余秋一拍巴掌：“文创村的气氛一下就有了！” 然后，只见非爷在前方停下了脚步。 “非爷，怎么了？” 非爷带着惊异的眼神，抬爪子指了指前方的柳树。 余青山跟余秋都看了过去，只见新栽不久的这一排山坡边沿的柳树，已经开始稀稀疏疏地抽芽了。 “早听你说这里的花草树木长得好，现在就发芽了？”余青山也感到很惊奇，这可真早啊，这边在山区，不算特别暖的位置。 “好兆头啊。”余秋很欣喜，“这边的树，长得快一点好，这样子环境就出来得更早了。” 非爷低着头，也在找脚底下的草，看有没有开始发芽的迹象。 看样子，老树发的光更亮，似乎起的作用更强了。 他从小就在这边呆的，自然知道，按理说现在才刚立春，不太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是。 然而柳树真的已经发芽了。 余青山赞叹着说：“看来还是这方水土好。” 余秋跟非爷对了一下眼神，然后一起眺望向山坡下湾里的老树。 他又看向非爷，目光里有询问。 非爷摇了摇头：“白天可看不见。” “怎么了？”余青山问道。 “哦，没事。”余秋说了一句，“继续刚才的说。您要是过来的话，要提前跟这边学校联系一下吗？” 余青山继续往前走：“不急，总要过来熟悉熟悉之后再说。” 就这样，余秋还留在这里的这两天，余青山和非爷又聊了不少的话题。 到了初五，湾里其他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余秋他们也要回江城了，为年后的事情开始做准备。 方欣雨问道：“魔魔还留在这里啊？” 余秋笑问：“怎么了？你不想他留在这里？” “不是……”方欣雨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放到这边来拍乡村场景的素材吗……我以为你这次会把他带回去的。” 非爷歪着头看了看她，怪不得你这两天晚上跟老子很亲昵很舍不得的样子。 “继续拍啊，春天夏天的场景又还没有拍。”余秋就这么说了一句，然后调侃着问，“怎么样？考虑好没有，要不要当我姐姐？” 方欣雨看了看在一旁笑吟吟的余青山和林巧云，竟有些局促地说：“当然是挺好的……但我想，等我能解决好自己身上的事吧。不然，我心里会有负担。” 余青山点了点头：“有事情的时候，还是可以提出来，不要见外。” 方欣雨心里涌过一阵暖流，答应了下来。 “行啦，那我们就出发了。”余秋蹲了下来，摸了摸坐在虎子身上的非爷，“非爷，在这边要注意安全哦。” 陈皮在一旁笑道：“放心啦余哥。” 余秋站了起来，何诗也对方欣雨和非爷说道：“方姐，非爷，保重。” 说完又对陈皮他们点了点头。 沈晴雪跟林巧云有点奇怪地看余青山也对这只猫点了点头才上车。 送走了老板一家，方欣雨把非爷抱了起来，对陈皮说道：“年差不多过完了，要准备开工了。油菜秧育得怎么样？” “明天我去看看。” 方欣雨点了点头，抱着非爷往回走。 村湾里又安静了一些。 但生机已经显露出来了。 第385章 最后通牒 每日头条发布了整整一个月，楚庄这个年过得不好。 倒不是说他现在多么绝望。 看到比特春秋这个团队，在内容的调性方面那么有坚持之后，他就判断每日头条只会做成一个相对小众的所谓“高品位”产品。 它的天花板太有限了。 但楚庄也清楚，受到每日头条这种产品的启发，这个品类的应用，会加速发展。 巨头也会着手布局。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过年期间，他一直在忙着招募人手。 原本还想用一两款垂直品类的应用先练练手的，现在得直接上这个项目了。 赶在春节后第一天上班的时间，他已经把公司注册好了。 2012年，注定是一个需要拼搏的年份，楚庄已经准备好大干一场。 在江城，曹承宇终于在观察了每日头条半个多月的数据增长情况之后，离开了微博加入了进来。 每日头条终于有了一个专业的内容运营核心。 一年之计在于春，过完年，比特春秋朝下一个目标节点前进着：千万用户。 余秋并不知道，随着每日头条的问世，其实已经暗暗拨动了不少大佬的神经。 比如说楚庄，比如说微信的团队，甚至已经被他连着挖走两员大将的微博。 非爷是想到了的。 但没关系。 目前的他，并不执著于要怎么在互联网行业大杀四方。 每日头条就算在余秋的掌舵下，最终商业上拼不过那位楚庄，也绝对不会亏。 先发优势，还是重生经验指导下的先发优势，会超出他们想象的。 也许那些大佬们仍然能判断出未来的一些走势，但他们下注的时候，多少会分散到另一些可能的点上。 不像比特春秋，踩的点会准很多。 拿出来的东西，也会像1.0版本的每日头条一样，呈现出让韩浩坤惊叹的成熟度。 目前的非爷，更关心粮食和方欣雨。 陈家湾开始准备进入春耕的节奏。 油菜秧长势喜人，于是租用的农业机械已经开始入场，翻耕着湾前的稻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天的关系，非爷最近困意增长。 躺在屋顶露台晒太阳，就挺美。 每天也就是写写，用顾言的号跟方欣雨聊聊天。 新变化之一，会偶尔收到余青山的微信消息，两个人会聊上一聊。 现在，他又趴在屋顶上，懒洋洋地看着远处的景象。 方欣雨的身影挺好辨认的，她现在也不会下田一起忙活了，定位已经搞准了。 站在田埂上，身材高挑的就是她。 非爷想起昨天晚上方欣雨发给顾言的消息：【我发现一个规律。白天你说话比较多，晚上就经常不在，第二天上午才回复。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结婚了的？】 对这个问题，非爷感到很惆怅。 晚上你忙完了回来，老子还不是都呆在你身边？ 可是方欣雨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早上的时候，非爷给她回了消息：【哇！你关注我的感情状态啊？我单身啊！要不咱们处一处？】 方欣雨没理他。 非爷知道方欣雨带着手机呢。 也不知道她现在回复了没有。 于是非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快步回到小房间里。 打开手机，方欣雨还没回消息。 非爷皱着眉头。 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这么久不理我，像是那么回事啊！】 这样开玩笑似的话，非爷以为她仍然不会理的。到下一次再出现，也许就是有具体的事情请教他。 没想到方欣雨立刻回复了：【你电话多少？我打电话问问你。】 非爷沉默了。 给了，打电话两个人是无法交流的。 不给……显然方欣雨经过这个春节，可能心思已经产生改变了，有了一些想法，所以才想确认他的情况。 在方欣雨眼中，现在的顾言就是余秋的一个朋友，在网上帮了她不少忙，平常跟她用微信聊天，是一个在沪海做旅游的男人。 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知道电话，不知道长相，不知道地址。 【怎么了？还说想跟我处一处，电话都不能说？】 方欣雨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非爷的嘴角扯了扯，笑着回复：【我开玩笑的。能做个朋友，就挺好了。】 【那就说明我猜测的是对的了？】 非爷无奈地回复：【我没有骗你的。】 【说馋我，说想处一处，不就是骗我？】 【……不是说了吗？开的玩笑……】 【不好笑。】 非爷脸上的神情很复杂，欢喜又蛋疼：【别搞得这么认真啊，好像你对我有感觉了一样。】 【老娘能有个屁的感觉？就算是做朋友，也没有你这样藏头露尾的吧？我跟你说，我不怕余秋误会我的，你不说，我可以问他你的电话。】 非爷撇了撇嘴，那也得他能告诉你。 没我的同意，他还不是不会说。 非爷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对我的好奇心突然变大了？】 【余秋是不是跟你说过我的一些事情？】 非爷想象着她现在站在田埂上跟自己发消息的样子，回复道：【……是说过一些。】 【那你知道，现在只要我愿意，可以当他姐姐吗？】 【……有这事？】非爷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那挺好啊。我见过他爸，是个很不错的父亲。】 【你跟余秋一家都熟，他介绍你给我认识的时候，却只说是一个朋友，只加了个微信。老娘又不傻，你明明对我很熟悉的样子，到底有什么图谋？】 非爷头都是大的。 做个网友不好吗？老子到现在又没害你。 【你不说，我也可以问问他爸爸。】方欣雨不依不饶的样子。 非爷苦着脸发消息：【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过了一个年，变化挺大的？】 田埂上，方欣雨看着手机，然后关掉屏幕放到了口袋里。 今天怎么了？ 都27岁了，怎么能让别人都觉得自己是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呢？ 老娘可是方欣雨！ 解决完自己的问题，才跟你们一起无忧无虑地玩！ 她挽了挽袖子，下地捏了捏土，问着旁边经验丰富的老农：“大伯啊，现在天还不够暖。这地翻起来，水分是不是太多了？” “这没事，最近太阳好，翻起来晒几天就好。” 方欣雨点了点头：“想要长势好，得把草除干净点。有机械，就多翻两遍吧。” “好嘞！” 拖拉机的响声在田野上回荡着，方欣雨在这边照看了一下情况，就在天边的沟渠里洗了洗手，往湾子里走去。 擦了擦手，她又拿出了手机，回复道：【最后通牒了！要是老娘瞧你顺眼，尝试着处一处，也不是不行。】 说完，她就在嘴角抿着笑容。 不管爸妈什么样了。 未来是自己的，自己做主！谁也没资格破坏自己应有的幸福生活！ 反正老娘就是这样，喜欢自己好的，也得包容自己的一切。 方欣雨把手机捏在手上放在心口，嘴角仍然带着笑意。 这半年多来，跟这个顾言聊得不错。 玩笑开了这么久，方欣雨也不讨厌。 这家伙嘴挺碎的，一起拌嘴也有点好玩。 不着急，看他敢不敢接自己的招吧。 明明对自己很熟悉，方欣雨都怀疑他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手机震动了一下。 方欣雨赶紧把手机打开了，看他说了些什么。 只见他说道：【其实，我认识你很久了。】 第386章 开挂模式 方欣雨回到了房门口，拉了把椅子就坐在那。 果然怀疑是对的。 她发着消息：【哦，所以关于这一点是骗了我？】 非爷没听到外面的响动，不知道她已经坐在了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不然的话，这种近在咫尺却又如隔天渊的感觉就更真实了。 他写道：【只能说，是缘分很巧妙吧。你记得，以前有一个让你帮忙练德鲁伊、和你一起打游戏的哑巴吗？】 方欣雨在门口愣住了：【……是你？】 【没错。我的情况……很特殊。所以嘴上可以开玩笑，但我是没法跟你在一起的。】 方欣雨皱着眉头：【哑巴怎么了？哑巴就不敢谈恋爱了？】 【……怎么被你说得，好像已经看上我，在说不介意之类的话了？】 【美得你！】方欣雨撇了撇嘴，【嘴上说得那么厉害，现在怂什么？你哑巴能混到有闲钱找代练，还能跟余秋交上朋友让他那么称赞你，怂什么？】 非爷气急，胡子吹得直颤的。 老子怎么怂了？ 要不是老子披着身猫皮，早就让你跪下唱征服了！ 可是现在…… 他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行了，我真的情况很特殊。咱们就这样做个朋友，互相调侃，也挺好的。】 【……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其实，我对你有点好奇，还因为我捡到过你扔的漂流瓶。】 非爷呆在那里，哪里是你捡的？那不是我自个捡到的吗？ 方欣雨又说道：【你说你的命运，是什么意思？】 非爷沉默了下来。 不过，这个挺适合用来结束话题的。 【将来合适的时候再说吧。不是怂不怂的问题，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 方欣雨却不肯结束：【什么意思？你不怂，你怕什么？】 【不是，都说了是哑巴了，你不依不饶的干嘛？要倒追老子？】 方欣雨有点懵，她的心里浮现出一种熟悉感，忽然灵光一现，吃惊地问：【你……不会是那个给我的打赏的人吧？你知道我写。】 说完她又发了一句：【这个问题不许骗我！】 非爷拿两个爪子抱住了小脑袋，你以前不就问过这个问题，打消了怀疑吗？ 他愤怒地仰天长啸：喵！ 声音很大。 吓得坐在房门口的方欣雨一跳，循声走了过去。 她有点纳闷，当初设计这个房子的时候，余秋不是说这里是文创村的网络机房吗？ 房门不是锁得好好的吗？ 她在门外喊道：“魔魔？你怎么进去的？” 非爷也被吓了一跳。 怎么办，被堵门了。 “魔魔？”方欣雨在门外喊着，然后说道，“你出得来吗？” 非爷在里面懵懵的，老子怎么回答你？ 我当然出得去。 但出去的话，不就被你发现底细了？ “魔魔你别急，我去找人来救你。” 非爷吓了一跳，听到脚步声远去，赶紧从里面出来了。 这个房间的入口设计……用了房间里的管道。 据说是机房散热通风管的那个小圆管，拐了一个弯就到了承重墙里被钢材架起来的小通道里，然后通向客厅角落定制好的书架角落。 毕竟当时这边没有余秋挡着，入口得隐蔽一点。 非爷刚出来没多久，就看到方欣雨领着陈皮过来了，陈皮手上还拿着一把斧头。 他很无语，难道你还想破门而入？ 方欣雨看到了非爷，一把抱起了非爷：“你怎么出来的？魔魔你怎么进去的？” 非爷歪着脑袋装傻。 陈皮提着斧头：“那……我回去了……” 于是他又提着斧头走了，还好不用破开余秋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破坏的机房。 但要是余秋的猫真的困在里面了，那也只能救猫。 毕竟机房也就是后面换一个门的事。 方欣雨只当这是一个小插曲，抱着非爷就继续给顾言发消息：【还不承认？】 非爷处于懵逼的状态，老子现在没办法回复你了。 方欣雨就拿着手机咬牙切齿地骂骂咧咧了：“这个怂货！藏头露尾的！” 非爷缩起了尾巴，头抬得老高：“谁藏头露尾了！” 方欣雨放下了手机，望着远处的田野，悠悠叹了一口气：“应该是你吧？那个时间，知道我写的也没几个人。现在也对得上，这个家伙，好像也不缺钱，才会轻轻松松地打赏那么多。” 她皱着眉，抱起非爷问：“魔魔，你说他不会是个富二代吧？毕竟是个哑巴……怎么挣钱？” 非爷也皱起眉：“爷都是白手起家的，你可以给爷生一个富二代。” “真有点像啊……毕竟余秋认识的，是有钱人的概率比较高。”方欣雨喃喃自语，“但……他平常跟我聊天，见识也很厉害啊。莫非是宅在家里，除了玩游戏，就是看书学习吗？” 非爷很头大，感觉后面就不好聊天了。 现在顾言的人设变成什么了？ 一个哑巴，富二代，爱学习？ 这特么……自己挖的坑，方欣雨就脑补出这些东西？ 只听方欣雨又喃喃自语道：“至少顾言这个名字是真的吧？去查一查！” 非爷就被她抱着，噔噔蹬的跑回了房间。 “呵呵，你能查出点啥？我都没查出来过有什么！” 他乐呵呵地说了这么一句，只见方欣雨一搜索，满满一屏幕的结果。 《请回答2010》…… “咦？还有一本主角叫顾言的？”她有点好奇地先往下滑，找其他跟顾言有关的信息。 如非爷所料，查到的都是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显然跟她已经知道的一些情况不符合。 方欣雨放弃了，这样瞎查也没什么意义。 她正想关掉浏览器，忽然停顿在那里，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问非爷：“你说，他以前还鄙视我写得不好，建议我怎么写。这本书……会不会是他写的？” 非爷惊了：女人，你今天进入第六感全开的开挂模式了吗？ 方欣雨嘴里嘀咕着，就点开了这本书。 作者：我是一只猫。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非爷，非爷身上的猫都一竖：你特么不可能这都猜得到吧？ 所幸方欣雨只是看到了这个作者名，下意识地看了看非爷而已。 片刻之后，她就眉飞色舞了：“很有可能是他啊！故事的开始，就在沪海！” 非爷已经镇定下来了。 就算你第六感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猜到那个人不存在，他真的就是一只猫，而且是在你身边的这只。 方欣雨已经认真地开始看起来了。 看着看着，她更加确定了。 里，顾言回到了老家过年。对老家的描述，有点像是陈家湾。 方欣雨觉得，这是自己给他发了不少陈家湾的图片，他才这么写的。看这本书开始发布的时间，是在自己已经跟顾言加了微信聊了之后。 她看着看着，觉得有些古怪。 她感觉这本，文笔风格和一些习惯的遣词造句上面，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像是……余秋写的那一本。 方欣雨彻底有些懵了，不能吧？ 实在不能吧？ 余秋……怎么着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啊，他、何诗……跟自己之间都这么熟了。 太容易拆穿了！ 方欣雨百思不得其解，一边用手指头顺着非爷背上的猫，一边皱着眉头思考。 非爷就很奇怪，这本怎么看出这种表情了？ 然后，就只见方欣雨的手指一僵，慢慢低下头来看着他，眼神里传递出来的信息太丰富了。 不确定、疑惑、震惊…… 非爷的小心脏都要停了。 不……不是吧？ 第387章 姑娘好莽 很快，非爷就觉得方欣雨眼神里的怀疑更浓了。 他意识到，可能自己的表情和眼神“验证”了她的离谱猜测。 于是，非爷用大大的眼睛，发射出疑惑的眼神，同时歪着脑袋。 萌萌的样子让方欣雨的心里一化，然后继续用手摸着他的背，喃喃自语道：“我真是疯了……” 可是，猜测的种子终究是在她的心里种下了。 非爷知道，后面自己得十分谨慎了。 他不能不谨慎。 对于自己和方欣雨来说，这是两难之局。 两难啊。 方欣雨在屋子里继续看着那个，非爷从桌子上跳了下去，溜达到了门口坐着看外面的田野。 他分明听到，身后有个轻轻的脚步声，鬼鬼祟祟地走到卧室门口停留了一下，然后又回去了。 非爷都想象得到，既然已经有了疑心，后面就可以观察了。 比如顾言给她发消息的时候，非爷在不在她身边。 甚至假装一些情景，看非爷会不会出现她预想当中的反应。 难道两个人要在后面的生活中躲猫猫，你时常留心我一些异常的举动，我时刻提防着你发现我的非比寻常？ 日子真难啊。 方欣雨在屋子里，屏幕上的这一章，很久没有动过了。 因为她在发呆。 魔魔就是顾言，这个猜测显然是太疯了一点，怎么可能呢？ 可是…… 魔魔真的非常聪明啊。 知道递纸巾给自己，骑着狗的样子神气得像个将军，色色的样子也是十足的臭男人模样…… 可是，猫怎么可能会写书呢？ 也许只是顾言说话的风格，和余秋那本书里的语言风格比较像吧…… 方欣雨的脑海中，小人交战着。 一方搜寻中记忆当中关于魔魔的不对经，另一方就从逻辑角度寻求一些合理解释。 毕竟再怎么说，猫也不可能是人啊。 方欣雨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点疯了，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她把屏幕也给关了，先不看，先去忙活。 大概也是自己太闲了。 走到房门口，看到魔魔还蹲着坐在那里，她蹲了下来笑眯眯地喊：“魔魔？” 非爷熟练地展示出猫的姿态：“喵~” 嘴里叫着，还拿身体在她手上蹭了蹭。 “别乱跑了哦，那个里面都是机器和电线，不能再跑进去啦！” 方欣雨摸了摸他的脑袋，就施施然走了。 非爷长舒一口气。 似乎是混过去了。 毕竟没有当她面打字这种证据，猜测就只能是猜测。 因为事实太离谱了一些。 非爷没回小房间继续写东西，脑子里装着事呢。 他又爬到屋顶露台，趴在上面晒太阳。 远处，方欣雨去了后山。看样子，除了看看后山其他民宿的搭建，也要去看看茶园和果园的长势。 他暂时撇开了方欣雨对自己的疑心，就在那思考方欣雨为什么要跟顾言扯那些话。 看上去确实有想尝试谈恋爱的意思。 这也不奇怪，毕竟27了，又不是真的喜欢女人。 所以说……经过余青山那么一出，她心里想通了一些东西，不再觉得爸妈是障碍了？ 这倒是好事。 但问题是……非爷瞅了瞅不远处的老树。 她这心思一解禁，拿比较熟悉的人开涮也能理解。 现在当然也没多深的感情，就是熟悉、不讨厌。如果没有结果，想必她也不会怎样难过。 然后下一个出现的合适的家伙，就走运啦。 非爷有些嫉妒，又无可奈何。 总不能自己这样子，还要去耽误她漫长的后半生吧？ 想这些问题想得头疼，非爷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睡觉，梦里啥都有！ …… 余秋现在很着急。 非爷也联系不上，不知道他怎么一直没有到小房间看手机。 他回到花房接上了何诗，一边往院子里走就一边问：“怎么办？方欣雨问我要顾言的照片。” 何诗惊讶地问：“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非爷联系不上。”余秋苦恼地说，“主要是，她直接跑来问我，说不定是已经问过非爷了，非爷没东西给她。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问问她？”何诗不确定地说。 “不好吧？如果本来没什么特殊情况的，然后她一问我，我还很为难一样找你商量，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何诗想了想也是，然后感叹地说道：“她真的是直来直往啊，倒是不怕你怀疑她对顾言动感情了。” 余秋咧着嘴笑了笑：“她向来是这样嘛。不过说不定是真的，过年之前，还想寄东西给顾言。估计非爷在网上跟她聊得挺合得来吧，而且……非爷本来也是高手。” “啧啧，当初他帮你追我，看样子你印象很深刻啊。” “那是要感谢他。不然，照你那个时候的心态，我们肯定没有这么顺利啊。”余秋一点都不害臊。 何诗横了他一眼，然后有点同情地说：“但非爷现在就坎坷了。你一直联系不上他，是不是他在难受？” 余秋摇了摇头，眉间也有担忧。 他担忧的是非爷的心理状态，倒不是担心他的安全。 真有这种情况了，陈皮和方欣雨都会打电话过来的。 但现在，如果打电话问方欣雨非爷怎么样了，她大概就会问：顾言至于这么神秘吗？长什么样都不能看看？ 那怎么回答？ 两个人回到了院子里，余秋只能继续拨着非爷的电话。 此时此刻，方欣雨刚抱着非爷吃完了晚饭，从农庄那边往房里走。 她拿出了手机打开一看，皱着眉骂骂咧咧地：“还不回我！” 非爷以为她说的是顾言。 老子要怎么回你？ 我就是那个给你打赏的哑巴富二代？ 然后呢？ 夜路上，路灯照亮着方欣雨脚下的路，老树还发着只有非爷看得见的光芒。 他望着老树，老子现在也只能指望你了。 回到了房间，方欣雨继续看非爷的那本。 非爷就到了房门口扒拉着门，喵喵地喊着，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方欣雨听到了回头说：“天都黑啦，魔魔你不要出去乱跑了。” 非爷就施施然地跳回床上。 老子只是演给你看看，普通的猫有些待不住的样子才正常。 过了一会，方欣雨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电话就说道：“忙了一天啊，余总。” 非爷支棱起了耳朵。 只听余秋说话的声音很大：“非爷今天怎么样啊？” 方欣雨表情有点古怪：“……你好关心他啊，好着呢，在我旁边……” “呵呵……”余秋像是很尴尬一样，“找点开场白话题嘛。不是……你找我要顾言的照片干什么啊？” 方欣雨的表情更古怪了，还看了一眼非爷：“你说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要一下照片怎么了，要求很离谱吗？毕竟都这么熟了，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不离谱，那我得问问他的意见，明天再给你答复！”余秋的声音还是很大，然后说道，“就这样，你早点休息吧。” 方欣雨放下了电话嘀咕着：“莫名其妙，也不像是在外面啊，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 非爷怔怔地看着她。 你这么莽的吗？ 你真直接问余秋要老子的照片了？ 额滴个龟龟，你这是要A上来逼出老子的真面目？ 非爷有点方。 余秋说话那么大声，当然是想通知自己出事了。 大概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吧。 现在又出不去，只能先想想对策，明天再跟他联系了。 看着方欣雨继续看的背影，他看不见这个姑娘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光芒。 第388章 暴力破防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方欣雨就出去了。 非爷这才有时间去跟余秋商量一下。 进了小房间，果然一大堆的电话。 他拨了过去，小声说：“昨天出大事了！” “……你这么小声干嘛？”余秋被他弄得有点紧张兮兮的，“出什么大事了？” 非爷说道：“方欣雨大概想通了只是小事……关键是，她有点怀疑我了！” “怀疑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啊！” 非爷头大地回答：“怀疑我就是顾言，你明白吗？猫，就是顾言！” 余秋是真的惊呆了：“这……怎么猜到的？” “谁知道！女人好可怕啊……”非爷唏嘘着叹道。 “那也太离谱了……”余秋被吓得不轻，缓了缓才说，“不过，你们天天呆在一起……是不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这真没有，但哪里说得准？我又不能问她。大概前因后果，在她脑子里灵光一现吧。现在还好，她大概觉得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不会去深挖。所以，赶紧让顾言占据她注意力的中心就好。” “你说，我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非爷昨天是想了大半个晚上的，此时立刻说道：“你就跟她说，顾言不同意。” “……就这？” 非爷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事无解，总不能拿个谁谁谁的照片去骗她。如果和她做不成朋友了，就到此为止。好在她现在想通了，以后自然能越过越好。” 余秋听完，很久没有说话，最后才问：“你甘心吗？” 非爷倒是洒脱地笑了笑：“没什么甘不甘心的。我不甘心又怎样？不如想开点。” 这就是他想了大半个晚上的结果。 结果就是没辙。 “……要不，你跟她摊牌算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非爷笑道，“然后呢？让方欣雨跟一只猫谈恋爱？如果我一直变不成人，她现在已经27岁了，要等到她30岁、40岁吗？” 余秋也没话说了。 “所以无解。”非爷说道，“就这么办吧。” 非爷挂了电话，就打开了微信。 里面，方欣雨发过来的消息还在那里。 非爷发了一会呆，猫爪子就在上面滑了起来，看两个人之前的聊天记录。 看着看着，他的嘴角就情不自禁地挂上了笑容。 有趣的内容，是从他说看到了方欣雨的视频之后开始的。 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和心怀不轨的老男人之间，调侃和反怼的这些话，已经成为了非爷记忆里深刻的一个篇章。 但将来，恐怕不会再有这样的状态了。 非爷在输入框里写着：【不骗你，是我。好哥们吧？支持了你这么久。】 消息回得很快：【总算承认了。你那时候就知道我长什么样？我做代练，态度那么差，凭啥让你打赏那么多钱支持我？】 非爷翘着嘴角回复：【本大爷欣赏你的嗓子。】 【有钱人花钱就是这么随意吗？】 【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那你快乐吗？】 非爷楞了一下，写道：【当然了。所以你也要有钱，这样你爸妈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你自己满足他们对好生活的向往就够了。】 【我会努力的。】 非爷微笑了起来：【这样就行了。我是哑巴，你是女汉子，网上我还能跟你吵一吵，面对面我太吃亏了。事业上的麻烦，生活中的琐事，咱们还跟以前一样。】 【你骂谁女汉子？】 非爷服了，你不是自称方爷吗？难道为了准备找男人，要摈弃这个人设。 他正要回复，就听门口响起敲门声：“魔魔？你又跑到里面去了吗？出来吧！” 非爷懵了：我咋没听见声音？ “出来吧！”方欣雨的声音笑眯眯的，“我都没看见你到房子外面，你是不是又躲在里面？” 我特么……非爷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装没听到。 “我去拿斧头了！”方欣雨恶狠狠地咆哮道。 非爷头大了。 这事你干得出来？ 你还真干得出来，你都不怕余秋了…… 他很惆怅，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只能悄悄地出现在暑假旁边，乖巧地喵了一声，装作是躲在书架角落睡觉的样子。 方欣雨拿着手机笑眯眯地走过去，蹲下来给顾言发消息：【你现在立刻回复一条消息。】 非爷看到了，他感觉穿帮了。 原来这妞已经分析出来了，每次她跟顾言发消息的时候，非爷都不在身边。 所以难道昨天问余秋要照片，就是要卡死第二天早上这么个时间点，再证实一下这个猜测。 她出门之后，就猫在边上等动静，收到自己的回复之后就一边聊天稳住自己，一边回来堵门？ 你特么的莽中带智商啊…… 非爷仍旧装作猫的模样。 反正他顾言不回消息，跟我小魔魔有什么关系？ 就算你猜对了，你也没证据。 方欣雨等了一会没有回音，就径直到房门口，拎了一把斧头过来。 非爷彻底懵逼了。 你一大早出门去，就是去拿斧头的？ 我特么！！！ 方欣雨先蹲在书架旁边，手伸过去，摸到了书架底部的活动隔板，然后看了一眼非爷。 眼神里的信息，非爷觉得很凌厉，一副等老娘拆穿你的意思。 只见方欣雨拎着斧头，就走到了那个“机房”的门口，开始活动手臂了。 非爷现在的设定是一只乖巧的猫，总不能他妈的上去阻止她吧？ 他的脑袋里空空白白的，怎么办？余秋也不在，她是这边的老大，谁能阻止她？ 如果非爷的存在是子虚乌有，她回头自己出钱，赔一个门就是…… 只要劈的时候小心点，不砸坏里面“机房”里可能金贵的设备就行了…… 门总要能打开才叫门，不可能门背后紧挨着就是设备吧？ 非爷都替方欣雨想好了心理活动，所以感觉拦不住了。 所以他走到了方欣雨面前，抬起了爪子：“别这么暴力！暴力能解决问题吗？” 方欣雨拎着斧头，看着面前动作很人性化、嘴里喵喵叫的非爷，感觉手和脚有些软。 她就是准备先排除这个最不可能的猜测。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有时候最不可能的猜测，才是正确的答案。 至少要先排除掉这个答案，让自己不要每天都为此胡思乱想。 而现在……还真的猜中了？ 她现在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 方欣雨两只手一起，把斧头慢慢地放了下来。 然后就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面前的非爷。 一人一猫，眼神都很复杂。 方欣雨不知道怎么开口。 猜测在脑子里的时候，只是猜测。 但现在，意识到面前的这只猫，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样，未知的恐惧和茫然还是朝她袭来了。 非爷已经懵逼过了，现在这情况有点熟悉。 特么的，处理这种情况他仿佛还有些经验了。 只不过这一次，自己旁边没有一个余秋帮忙安抚。 于是他朝卧室摆了摆头，就说道：“过来吧。”说完走了两步回头望着她。 方欣雨觉得自己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的本能是有些害怕的，但她和魔魔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又觉得没有任何危险存在。 此刻看他的表情，方欣雨一咬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就说道：“谁怕谁！” 说完，反倒是弯下腰抱起了非爷，就往房间走去。 第389章 从哪里说起呢 方欣雨抱着非爷走进卧室里，很茫然。 接下来呢？ 想了想，她把非爷放到了桌子上。 这家伙是个猫妖？ 但他不可怕啊……方欣雨看着熟悉的、可爱的非爷，眉间很纠结：“……你刚才，是在阻止我？” 非爷点了点头，无奈地说：“你莽得像个奥拉夫，我能咋的？” “……你是在说话？”方欣雨愣愣地问。 “不然嘞？难道我在卖萌？”非爷点点头，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冤枉老子昨天晚上想来想去，结果你完全不讲道理，直接莽向最不可能的答案，还用上了计谋堵老子。 现在，事情朝什么方向发展，非爷没底了。 方欣雨听不懂，耳朵里是熟悉的喵喵叫。现在知道他是在说话，灵机一动就说：“如果你真的是顾言，是写的人，你应该会打字吧？” “……女人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非爷嘀咕着，再次点了点头。 方欣雨竟然有点兴奋地打开了电脑，然后打开了一个文档，把键盘放到他面前。 非爷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真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女人啊，除了你，可没一个人是靠灵感和推测，发现老子是个人的。 可是你这种一脸期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还没想到这意味着什么吗？ 非爷一屁股在桌子上坐稳了，抬起两个爪子，在方欣雨的注视下灵活敲键盘了：【你不害怕吗？】 方欣雨眼里瞳仁一缩。 出现了！猫在打字！ 这下彻底证实了！ 她口干舌燥，干咽了一下，诚实地说道：“有点怕……不过……”她看向了非爷，只见他表情挺平静的，仍然是没日没夜熟悉的模样，又说道，“你都在我身边呆这么久了，又觉得你没有危险……” 非爷笑了笑，低头打字：【非要把老子揭穿干嘛？】 方欣雨眼睛一瞪，然后又有点弱弱地问：“你真是……那个顾言？” 【我说我是个哑巴，情况很特殊，没骗你吧？】 方欣雨看了屏幕上的字，看着收起爪子的非爷，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翻着篇。顾言在网上对她的建议和帮助，陪她聊天开玩笑的感觉，还有魔魔在自己身边呆的每一天，他给自己扒拉纸巾的样子，他骑在虎子和大黑身上的模样，他…… 她突然眼睛瞪圆了：【靠！你占我便宜！你还跟老娘一起洗澡！】 非爷懵逼了，算账用得着这么快吗？难道不先消化一下猫成精了的事实？ 他无奈地敲着字：【我是一只猫啊，你哪里掉块肉了？】 方欣雨的脸红着在，恨恨地说道：“哪有猫会打字的！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不然等会就去挖个坑把你埋了！” 非爷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方欣雨的心弦一颤。 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不像小花那样有时候阴冷有时候蒙昧。她觉得魔魔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可她却一时看不懂。 方欣雨的心一软，哄孩子一样说道：“好啦，不吓唬你。但你总得对我说清楚吧？” 非爷低下了头，呆呆的看着键盘。 从哪里说起呢？ 一个本已饱经沧桑心如止水的老男人获得了新生，又以猫的身体爱上了一个女人？ 他害怕自己作为异类的存在，本来只想安静过完短暂的猫生，看看自己变成猫的最终结局是怎样。 但现在，他只奢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再次为人。 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对待自己的人生，对待自己钟爱的人。 可现在，从哪里说起呢？ 你已经听我说过了，知道我爱你。 你也已经看到了，我只是一只猫。 初春的田野里生机勃勃，你也已经准备好进入新的人生阶段。 在后面的每一天里，我以什么样的心态，留在你身边或者离开你？ 你提着一把斧子，劈开了围绕在你身边的谜，也劈开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残酷现实。 那我，还能从哪里说起？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非爷最终是敲着字：【就从顾言的死说起吧……】 关好门的房间里，方欣雨呆呆地看着非爷在屏幕上，讲出一个故事。 一个男人因病去世后，重新获得了新的生命，以猫的身体遇见了听得懂他说话的年轻人。 后面的故事，在大的方面，方欣雨已经知道了。 但在一起意外的走失之后，这只猫认识了她。 后面两个人之间的故事，方欣雨也已经知道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只猫作为人的灵魂，慢慢地被她吸引住了。 为此，他曾经警觉，准备离开她的人生。所以后来，她那本没有再收到他的打赏。 可是，她最终还是进入了余秋的公司。 他准备把她只当做公司里普通的一员，过着猫老板的幸福生活，谁的豆腐都好吃。 可是日复一日地，他还是渐渐沦陷在对她的感觉里。 于是有了在她哭的时候，给她递纸巾的心疼。 有了在公司里面，对她的刻意远离。 有了对她的特别培养计划，好让她将来离开公司之后可以有更强的能力。 又有了她决定离开城市之后，承认自己内心情感决定守护她的心。 顾言是一种守护，帮她出主意，陪她聊天解闷。 魔魔也是一种守护，好留在她身边应对突发情况。 保持秘密也是一种守护，好让她不用背负任何心理负担。 【但你现在逼我现身了，一切谜团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关于我的秘密，呆在你身边这么久了，我相信你是能为我保守的人。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面对现在这种局面。但方欣雨，你不用有心里负担，开心生活就好。我很知足，成了一只猫，没有失去“爱”这种属于人的感受，就足够了。将来，我还是一只猫，你改变不了这一点。像我一样，偷偷喜欢你的也不少，不用在意这一点。你现在心里也想通了，也变强了，不用再继续呆在这里。等你想好了，你就告诉我吧。】 非爷敲完了字，重新四条腿站在桌子上，看着方欣雨。 窗外，朝阳脱离了群山的遮掩，铺天盖地地释放着光和热。 房里，女人坐在椅子上，和一只猫互相凝视着。 世界宁静，只有心底翻涌着最澎湃的情绪。 第390章 我养你 来龙去脉已经在方欣雨面前清晰地铺开了。 人生的27年里，从她懂事起，尤其从她长开成为一个美少女开始，她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一份静静守护在她身边，考虑如此周全的爱。 如果这是一份单恋也就罢了，但偏偏，她明明也已经对顾言有了一粒可以发芽的感情种子。 但如今，这颗种子，长出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果实。 这颗果实，又甜又涩。 如同一份只会出现在电影电视里的爱摆在了她面前，而她又读懂了顾言话里和眼里的意思。 将来，他还会是一只猫，自己改变不了这一点。 他无能为力，选择知足。 方欣雨的眼圈，渐渐地发红。 非爷叹了一口气，别哭啊，臭女人。 他顺手把纸巾扒拉了一下，这个动作却直接让方欣雨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就在这时，方欣雨的电话响了。 她赶紧擦了擦眼泪，接通电话说：“喂？” 余秋在电话里咳了一下，然后说道：“额……我问了一下顾言，他说……” 非爷直接开口打断：“行了，现在她啥都知道了。” “……啊？！”余秋急忙说道，“怎……怎么……” “电话挂了吧，正聊着呢，回头再跟你说。” 余秋在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只能懵懵地说：“……好吧。” 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方欣雨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忽然说道：“这不是给我的电话吗？我就说了一个‘喂’！” 非爷翻了个白眼，那你再重新拨过去说再见？ 突然的电话让方欣雨的情绪转变了一下，她放下手机，伸手就捏住非爷的两个耳朵，恶狠狠地说：“吃了老娘那么多豆腐，我浑身上下都被你看遍了，还想赶我走？” 非爷甩着脑袋：“住手，臭女人！” “在说什么？是不是在骂我？”方欣雨揪着他的脖子放到键盘面前，“快说，怎么办？” 非爷表情复杂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噼里啪啦地敲着：【你是不是疯了？老子被阉的猫一个，你让老子承担什么责任？老子有什么办法？】 方欣雨眉毛一竖：“你是谁老子？” 非爷一样怒目而视。 方欣雨在他头上摸了摸，忽然笑出来：“看在你后来没吃别人豆腐的份上，相信你对我是认真的。” 非爷无语，重点是这个吗？女人的脑神经是怎么互相连接的？ 方欣雨收回了手，就皱起了眉问：“都两年多时间了，你跟余秋真的没点头绪，可以怎么变成人吗？” 非爷佛了，噼里啪啦地敲字：【咱这里是现实，不是。】 “呵呵，现实里有猫会说话？” 非爷被怼住了：【你当我不想？没头绪！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方欣雨苦恼地鼓起嘴，非爷觉得有点可可爱爱。 【纠结个什么劲？】 方欣雨把他捉起来，让他一屁股蹲面向自己坐着了。 她恨恨地说道：“你每天以顾言的身份撩我，搞得我对你也有兴趣了，现在突然把他变成猫，我纠结一下怎么了！” 非爷肚子被她的指头圈着，无言以对。 老子那不是因为觉得反正不会穿帮，过过嘴瘾而已吗？ “你还偷看我洗澡！” 非爷觉得她在放屁，老子看得光明正大，很多时候还是她拎进去顺带洗爪子的。 “你还钻我的被窝！” 非爷脸上有黑毛，完全不觉得脸红。 方欣雨咬牙切齿地说了几句，语气就缓和了下来，温柔地说道：“也许其他一切事情都有你在默默安排，但至少有一件事，也许是我们真有缘分的证明。” 非爷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女人的心思不猜了，反正她看样子准备说。 方欣雨果然回答：“我捡到你的漂流瓶，这总不是你能安排的吧？” 非爷楞了一下，举起自己的爪子：“我自己捡的。” 方欣雨把他的爪子按了下来：“你想说是你的爪子捡到的？” ……这是有默契了？非爷点了点头。 “我不抓你的爪子去捡，不还是没这回事？”方欣雨很认真地说，“反正余秋也管不着你，我早就想让他把你让给我了。你占了我那么多便宜，还给我。” “……还个屁啊，你别变态！”非爷凶巴巴地说道。 听这意思，这傻妞想做老子的主人。 完了天天撸老子。 “喂！你这么凶什么意思？”方欣雨也大声了，“你撩完老娘不负责任就跑，渣男！” 非爷哭笑不得，老子怎么负责任？ “反正我一时半会又不会立刻喜欢别人，反正都已经天天跟你待一起这么久了，就先继续这样，好不好？” 非爷怔怔地看着她，你特么的啥意思？话里这苗头，还要把老子带在身边，完了有看上的男人了再丢开老子？ 我记得我头上是黑毛，不是绿毛啊。 方欣雨拿手指撩起他的下巴：“以后，我来养你！” 非爷觉得自己的小黑脸有点白，一甩脑袋：“滚蛋滚蛋，够变态的！” “又骂人？”方欣雨把他的脑袋捉住了，“难道你不乐意跟我呆一起？” 非爷心里莫名的烦躁，扭开身体到键盘边上噼里啪啦：【你好歹想一想，这样发展下去会有什么结果！】 方欣雨又把他捉了一个屁股蹲：“你呆在老娘身边这么久，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想一出是一出，只想当下该怎么过，不想太远的事。” 非爷被她说得一愣。 你特么的还真是的。辞职完想写就开始当扑街作者，混不下去了看到非也文化招聘又不要面子去应聘，爸妈一逼迫就跑到村里，过来村里又想去当代课老师。 人生规划得跟屎一样，27岁了还吊儿郎当地像个孩子。 “喂！什么眼神！”方欣雨警告地说，“又在心里骂我？” 非爷打不过她，因为她可能拎斧头，于是他呆呆地摇了摇头。 “少鄙视我！”方欣雨“哼”了一声说道，“你也挺惨的，我也挺惨的，咱们谁也别瞧不起谁！” ……老子哪里瞧不起你了……非爷点了点头。 方欣雨很满意，然后眉飞色舞地说：“想不到我也能跟主角一样，碰到独一无二的大宝贝。” 非爷看着她的表情一阵恶寒。 这家伙贼兮兮地、笑眯眯地伸手过来了。 你准备干什么？ 从此压榨老子的剩余价值，走上人生巅峰，蓄养三千面首把老子变得绿油油的吗? 还是要体验一下很刺激的人妖孽恋？ 你说什么大宝贝？老子不是啊！老子没有！ 非爷直接从桌上跳走，夺门而逃。 门被反锁了，刚才进来时候自己让她锁的。 方欣雨堵了过来：“跑什么啊！” 非爷茫然无助。 老子跟女人的交往历史里，什么时候这么弱小过？ 第391章 不想将来 方欣雨重新捉住了非爷，就再次回到电脑边上，认真地说：“现在要多聊一聊了啊，你跑什么跑？” 非爷觉得拿她没办法。 你聊天就聊天，那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想说什么？”方欣雨瞅着他的表情问道。 非爷转身敲字：【你想问什么？】 方欣雨想了想说道：“除了余秋，还有别人知道你的情况吗？” 非爷叹了一下，本来只是为了不耽误余秋的幸福告诉了何诗，谁知道今年起妖了。正月十五都没过，先被余青山撞到了，又被方欣雨逼得现了形。 他敲道：【何诗，余秋他爸。】 方欣雨喃喃说道：“我说他怎么说要我当余秋姐姐呢……” 非爷摇了摇头：【那是在跟你说了这个想法之后，才知道我的。】 方欣雨楞了一下，那岂不是说，还没几天？ 怪不得过年那两天，顾言老跟余秋和他爸在一起。 “……这么说，这秘密也不算大秘密了啊，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你人都到这边了！”方欣雨有点愤愤不平的样子。 非爷有点意兴阑珊：【告诉你有什么意义？说不定就很害怕，拿斧头砍死我呢？】 “在你眼里，我那么不值得信任吗？”方欣雨更愤愤不平，“连何诗都能知道！” 【你吃哪门子飞醋啊！】非爷心里有点暗爽，【要不是余秋带着我，不方便跟何诗谈婚论嫁，搞得感情都要出问题了，我会同意暴露我的存在？对我来说多危险！】 “……这么说，你跟我到这边来，还有不好掺和在他们俩之间的缘故？”方欣雨的表情和缓了，轻声地问。 【注意用词！什么叫掺和？搞得老子跟第三者一样。】 方欣雨的眉毛又准备竖起来，指着他说道：“你还自称老子？” 【你不是自称老娘？】非爷认为不能怂。 一人一猫对峙着。 许久之后，非爷敲道：【幼不幼稚？】 “这怎么又扯上幼稚了？”方欣雨不乐意，“你喜欢我，还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你是不是变态？” 非爷：我…… 方欣雨认真地说：“你以后不能对我自称老子了，我不喜欢我老子。” 非爷呆呆地看着她，就因为这？ 等等……你这话的意思，是要准备喜欢我？ 非爷倔强地敲道：【那我不保证。】 方欣雨咬着牙：“你就不想在我面前展现点好形象？你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是这样吗？” 非爷认真地回答：【所以男人不一定像你想的那样，以后要谈恋爱了，注意一点。】 方欣雨看着屏幕上的字，一时没有说话。 其实她的内心，远不像她现在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神经大条。 她知道面前这只猫，是真的喜欢自己。 她也是真的对猫里的灵魂，那个只存在于微信里的顾言，刚刚动了点心。 那原本只是一粒种子，恰逢她解除了心里的枷锁，正在期待阳光雨露。 结果突然发现这里种子，赫然已经在顾言的深情里泡了很久，让她稍微一深想，就仿佛要沉醉。 可种子也被泡坏了，因为看情况，结不出什么果子。 所以她轻声地说道：“顾言，也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但你能不能让我的初恋简单一点？我要不是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干嘛想看你的照片？你现在教我以后怎么跟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非爷的内心涌出一阵酸涩的甜意，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 现在两个人之间，经历的是这个世上最离奇的感情。 对方欣雨来说，上来就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对非爷来说……他也没法处理这个事情。 于是他敲道：【好。那就不想将来吧。】 方欣雨嘴角翘起来，脸上都是笑容，眼圈微微有点红。 说出了“喜欢你”这样的字眼，她心底关于爱情这方面，最美好的想象和最细腻的情绪，在一刹那之间出现在眼睛里，凝聚成非爷到现在都是第一次见到的，方欣雨最独特的一面。 看到这一眼，非爷发自心底地沉迷了。 随后，一股规模史无前例的巨大不甘从灵魂深处涌了出来，瞬间在他身体里酿成心口的酸意，眼里的泪滴。 他立刻就眯上眼睛，抬起爪子擦了一擦。 方欣雨看不见，他自己也没看见，那滴眼泪直接化为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魔魔……顾言……”方欣雨的内心仿佛被他骤然出现的这一幕撕开了，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温柔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会好的，我们先开开心心地把这里建好。你要早点修炼成人形当你的山大王，那我就可以考虑当你的压寨夫人了。” 非爷头枕山川，似乎已经得到了全世界，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 余秋在江城，被搞得都无心工作了。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也不好打电话过去问。 怎么方欣雨就突然全都知道了？ 非爷不是说，不告诉她吗？ 他现在除了好奇，更多的是担心。 毕竟方欣雨会怎么做，余秋无法给出判断。 实在不行，就要立刻过去一趟。 倒不怕方欣雨跟别人乱说，这样的事情，没有证据谁会信？ 何况非爷肯定是有分寸的，他们对方欣雨也有一定的把握。 主要的问题是，方欣雨全知道了，也知道非爷对她的感情了吗？ 这难免会让方欣雨觉得难以接受吧……余秋想到，非爷以前还老占她便宜……还被她擦过屁股…… 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怎样面对彼此。 余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总是放心不下。皱着眉头，他决定不继续等下去了，反正方欣雨都知道了。 一个电话打到了那边，过了一会方欣雨才接：“啊……喂？” 余秋听到那边键盘噼里啪啦的，吸着气问道：“你们……聊得怎么样了？” “挺好啊……中路不见了，快撤快撤！”方欣雨先敷衍了说了一句，然后就赶紧召集地大声喊。 余秋听得有点懵圈：“你干什么呢？” “打游戏啊……哎魔魔你的盾套晚了啊！你不是应该反应很快的吗……哦，余秋的电话……先不跟你说了啊，我们打游戏在！” 电话就开始嘟嘟嘟。 余秋很茫然。 方欣雨……在跟非爷一起打游戏……还开麦克风聊天？ 这两人都是什么妖精？ 第392章 梦里啥都有 任余秋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两人碰到这样的大事之后，居然开始立刻一起打游戏了。 他有点想吐槽一句，现在不应该是上班时间吗？ 转头一回味……真正的老板也在一起打呢！ 余秋摇了摇头，算了，没事就行，随他们怎么闹吧，都不是一般人。 这事在他心里算是趟过去了，回头非爷会打电话过来的。 余秋正准备出办公室跟曹承宇继续每天的深入讨论，帮助他尽快跟上对比特春秋真实计划的理解，就接到韩浩坤的电话。 “出什么情况了吗？” 听到余秋的疑问，韩浩坤说道：“招人收到一份简历，这个人……之前咱们都见过。” “谁啊？”余秋有点好奇。 “之前向姜总介绍我们项目时候，他带来的那个年轻人，张玮杰，记得吗？” “他？”余秋有点诧异，“我记得他在国外的大公司里啊，怎么给咱们投简历？” 韩浩坤说道：“所以我打电话问问你啊。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是姜总的人，准备放到公司里来……” 余秋皱着眉，想了想就说道：“应该不是。如果他是资方代表，应该是姜总直接跟我联系。这样吧，我等会直接打电话问问姜总。你先说说，这个人符合招聘的要求吗？” “那是没问题的，那天介绍项目，从他提的问题来看还是很有水准的，也有在国外大公司研发团队工作的经验。只要不是身份上面的顾虑，当然可以引进来。” “行，那你就先从技术方面进行面试，我问过情况之后再给你回电话。” 余秋挂完了电话，先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思考了一下。 姜总那边正在做尽调，进度是很快。在这个时间点，那个张玮杰来应聘，他总觉得有些深意。 难道姜总是真的有什么想法？ 觉得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确定的眉目，余秋就把电话拨了过去：“姜总，现在方便说话吗？” “小余啊！方便，别担心，必要的程序一走，资金立刻就可以到账！”姜长智的声音挺豪迈的样子。 余秋笑了笑：“这块我没担心，是有个事想问问您。” “嗯，你说！” “我们这边收到一份简历，是上次跟您一起到公司来的那位张玮杰投的。我有些吃不准，您是希望他到公司这边来负责技术吗？这跟我们之前谈的有点不太一样，所以找您确认一下。” “小张？他给你们投简历了？”姜长智似乎楞了一下，然后大笑着说，“误会了误会了。我怎么会插手你们具体的事务的，还是按照合同来。小张投简历，应该是他自己的意思。” “……什么情况？”余秋放了点心，但还是要闻问清楚。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的，我跟他不算有深交，算是上次请过来帮我评估你们项目的技术顾问。”姜长智心情很好的样子，“上次听你介绍完项目，其实他就心动了，跟我说过这个想法。大概是过完年，事情都处理好了吧。” 余秋听得云里雾里：“还有这回事？” “是啊！他挺佩服你的。”姜长智笑道，“他肯放弃国外的工作回来，说明看好咱们项目啊。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只管投资，对财务状况有所了解。具体的事务，我绝不插手。用不用他、怎么用，你来决定。” “……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余秋心里有了数，然后就笑着说道，“下个星期计划去一趟南粤，到时候去向您请教啊。” “哦？你要过来？那时间定好之后告诉我，我来安排好，一尽地主之谊！” “有个高手在那边，想过去找他聊一聊，尝试挖过来。姜总您别搞得好正式一样，到您办公室坐坐聊聊天就受益匪浅了。” 姜长智哈哈大笑：“行了，别这么客气，我等你过来。” 挂断了电话，余秋才告诉韩浩坤，没别的情况。这个张玮杰就是看到公司的发展，想加入进来，让他好好了解考察，看看可以怎么用好这个人。 处理完这么一桩事，他才出了办公室去找曹承宇。 过完年，比特春秋也同步开启了新一批次的招聘计划，毕竟现在每日头条的用户数据在不断攀升，工作量上涨的速度，比新员工入职的速度还快。 还好曹承宇这次过来，一口气带了三个人过来。 现在，团队正在磨合当中。 看到了余秋，跟着曹承宇从微博一起来比特春秋的田芽芽就问：“老板，非爷怎么一直呆在乡下啊？我看他的粉丝有点怀念他在城市里的生活照了。” 余秋摆了摆手：“工作，工作。” 非爷现在指不定乐不思蜀呢。 田芽芽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到这边来，就能经常见到非爷了。” 余秋摇了摇头，这小丫头过来之后，就总念叨非爷，还号称她是非爷粉丝团的领袖。余秋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粉丝团的群，里面都是各种猫奴，天天分享。 可惜非爷现在变得专情了，别人的豆腐都不吃。 要搁在去年以前，她就是送到非爷爪子上的嫩豆腐。 余秋眼睛望了一圈，没看到曹承宇，顺嘴问道：“老曹呢？” “在李总办公室呢。” 他点了点头，径直过去推开了门，笑着问：“讨论什么呢？” “了解情况啊，问问他市场方面的具体计划，运营要跟市场计划配合的，将来得为赚钱做准备。” “住的地方怎么样？”余秋坐下来问道，“还习惯吗？” “环境是好，多谢你这么快时间安排了一个酒店公寓。”曹承宇说道，“不过我老婆已经开始准备找环境好的小区了，这是小事。你忙完了？刚好一起讨论一下。” 刚才到公司，他看余秋心事重重的，就没去找他。 “开始吧！”余秋点了点头，“有你加入之后，我们春季的运营计划就可以做出一些调整了，咱们一个点一个点来聊。” 一年之计在于春，比特春秋的新一年目标，就是要成为现象级产品。 曹承宇赌上了职业生涯的黄金时间，信心满满地准备大干一场。 在陈家湾，非爷和方欣雨连战三场，今天仿佛如有神助，全部取胜。 抱着非爷往后山上面走，方欣雨啧啧称赞道：“你的爪子怎么练到这么灵活的？” “孰能生巧而已。”非爷漫不经心地说道。 方欣雨也听不懂，就在那问：“你看到的景色是什么样的？跟人看到的图像是一样的吗？” “……研究这些干嘛？”非爷无语，“怎么？你想变成母猫？” 方欣雨要是听懂了，不知道会不会发飙。抱着他走到了银杏坡，转身看着底下的陈家湾，方欣雨说道：“感觉跟之前不同了。” 非爷疑惑地望着，有什么不同？ 方欣雨抿着嘴笑了笑，继续往上走：“你以前到底长什么样？” 非爷嘀咕着：“我又没有照片，又不会画画。” 方欣雨低下了头看他，狐疑地问：“你嘴巴碎碎的，不会在骂我吧？” 非爷摇了摇头，你咋咋呼呼的干嘛？平白无故的，我骂你干什么？ 两人到了搭民宿的工地面前，方欣雨就把非爷放到了地上，让他在一旁玩，自己则察看着新完工部分的情况。 非爷静静地看她工作，又看继续变样的陈家湾。 只是按照设计继续在完善而已，哪里有其他不同了？ 不过日常的生活，确实有不同了。 两个人像是住在一起的情侣，巡巡山、监监工、为春暖花开时候的试运营做准备。 然后就是聊天、拌嘴。 晚上睡的时候，方欣雨还每每撩撩他，让非爷心里很难顶。 这样的生活让非爷感觉开心又担忧。 方欣雨像是真的只想着当下，如往常一般过，时常笑嘻嘻的。 非爷呆在她身边，觉得一切都这么不真实，似乎随时都可能发生大的变化。 想到一些未来的问题，他就头疼。 头疼了，他就睡觉。 梦里啥都有。 第393章 归宿求月票 和非爷断断续续地聊天之后，余秋总算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从南粤回来，他先去了花房。 出差了两天，自然得让何诗第一时间感受到关注。 花房里客人不多，何诗坐在玻璃露台的一角玩着手机晒太阳。 “在干嘛呢？” 余秋的声音让何诗抬起了头，眼里有惊喜：“这还没下班啊。” “累，明天再去。”余秋坐到了旁边，“在干嘛呢？” 何诗吃吃地笑道：“在跟方欣雨聊天。” “哦？聊的什么？” “不告诉你。”何诗收起了手机，“累了的话，要不先回家去休息着吧？” “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吃完了再回去。妈呢？”余秋问道。 “下午没人吃饭，她趁这个时间去江滩散步了。”何诗回答完就问，“你去南粤说动那个人了吗？” 余秋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而且，现在我们主要方向上都有占股的负责人了，恐怕挖人的方向得调整一下。下面这个阶段，主要就是招有能力的骨干了，薪资待遇的支出压力提高一点。” 何诗抓了抓他的手：“你还好吧？” 余秋笑了起来：“很好啊，别担心。商量一个事怎么样？” 何诗“嗯”了一声点点头：“你说。” “后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 何诗有点迷糊：“什么日子啊？” “你忘啦？两年前的那一天，我们正式认识的啊。” 何诗回忆了起来，笑着说：“你要不说，我都记不得，主要前年这个时候，还没过年呢。怎么啦？想怎么安排纪念一下吗？” 余秋拉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地说：“我们后天去领证，好不好？” 何诗一下子呆住了，讷讷地确认：“后天？” “对啊，反正之前我们也商量好了的，过完年了去领。”余秋小声地说，“我想早一点喊你做老婆。” 何诗的脸上漾起红晕，又确认了一句：“真的？” 余秋认真地点了点头。 何诗被他捉住的手又反手捏住了他，看了他一阵，然后抿着嘴重重点了点头：“好。” 余秋眉开眼笑：“等会我告诉我爸妈和你妈。” 下午四点的太阳从房间的玻璃窗斜着照进来，决定一生的答复就这样三言两语之间完成了。 求过了婚、住在一起半年多了，似乎只是一起商量着明天去做什么那么简单。 但两个人终究是开始兴奋了起来。 何诗脸上一直忍不住地笑，一会到楼上客房看看，一会到院子里侍弄花草。 余秋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进了厨房准备看看晚上做些什么菜。 何诗没一会就进来了厨房，开始忍不住跟他讨论起来新房的装修、婚纱照怎么拍、婚礼计划在什么时间。 过了一阵，门口响起沈晴雪的声音：“余秋回来啦？” 余秋转头喊道：“是啊，下午刚到。” “来，交给我做吧，你休息会，去外面聊天。” 何诗就只抿着嘴笑。 “妈，今天我们做吧，要专门感谢一下您。” 沈晴雪有点摸不着头脑：“出什么事了？” 然后就看了看女儿，只见她从眼里到嘴角，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喜意。 余秋答道：“刚才商量好了，准备后天去把证领了。” 沈晴雪呆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只一小会，她就也开怀地说：“妈都喊了这么久了，确实可以领了。” 说完就走了过去，摸着何诗的脑袋感叹道：“领了证，就算是已经嫁出去了哦。” 何诗的眼里微微一红，轻轻地说：“妈，那我们还是住在一起。” “妈又没有难过，开心着呢。”沈晴雪轻柔地叮嘱道，“好好过日子！” 两个小的一起点了点头。 “行啦，那今天我就等饭吃。”沈晴雪语气轻松地说了一句，就出了厨房门。 回头一看，两个小的脑袋又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她的脸上露出宽慰之后，眼里也终于露出不舍和难过。 低着头走到了院子里，坐在了桌子旁，她才静静地在那里发呆。 余秋和余家，都让她放心。 诗诗丫头总算没有让她担忧，顺顺利利地在最好的年纪里就找到了好归宿。 再到后面，她也会当妈妈了。 沈晴雪想起将来的事，一时有点痴了。 “妈，干嘛哭啊？”没过一阵，何诗过来了，坐在她旁边就拉住她的手。 沈晴雪擦了擦眼睛，笑了笑说：“高兴。” 何诗靠在她肩膀上，轻声地问：“是不是舍不得我？” “是有点。”沈晴雪拍着她的手背，“女儿长大了，总有嫁人的一天。妈只是感慨一下，没担心你会被欺负。” “不用舍不得啊，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那像什么话？除非你怀了孩子生了孩子，我去照顾你们。” 女儿的开心幸福终究大过于母亲的不舍失落，何诗也正处在想象美好未来的情绪里，笑着就说：“真的啊？那我赶快努力！” 沈晴雪啐道：“不害臊。” 何诗吃吃笑着：“我想跟你也住在一起嘛。我也想早点有个孩子，像你教我一样教她。” “你们教得肯定比我好啊，余秋又有见识。” 何诗靠在妈妈的肩头说：“妈，你教得好，余秋和他爸妈都夸你。” 沈晴雪怜爱地摩挲着她的手：“你没怪妈让你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妈就知足了。还好我家诗诗，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何诗挂着笑容，痴缠着说：“我永远听你的话。” “怎么不在厨房继续商量啦？” “余秋说让我多陪陪你啊，说你现在需要我陪。” 沈晴雪笑了笑：“这孩子……他跟他爸妈说了没？” “嗯，打电话说过了。妈，后天领完证回来，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不好？” 沈晴雪摇了摇头：“后天是你们的大日子，你们两个去玩吧，不用管我。” “一起去啊。” “你们单独过纪念一下吧。”沈晴雪坚持地摇了摇头。 何诗抬起头，看了看妈妈，缓缓地说：“妈，以前李老师说，等我有了个让你放心的归宿，你才会有心思考虑自己的生活。你现在也才不到50，要不……” 沈晴雪一点她的脑门：“傻孩子！想什么呢？妈真的没有那么心思。你要是怕我孤单，还是赶紧生孩子让我帮着带吧！” 何诗娇憨地笑说：“那好啊……” 太阳渐渐西斜，左邻右舍都陆续飘出饭菜的香味。 花房挂出了今晚餐厅暂停营业的牌子。 母女俩在院子里聊着交心的话，等着吃晚饭。 陈家湾里，非爷又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困意强了很多。 他一看西斜的太阳，就走到门口坐在那里。 湾前湾后春意盎然，山上田里还有人在忙碌。 非爷张望着寻了一阵方欣雨的身影，在果园那边发现了她。 他静静坐在门口，等她回家。 第394章 命中率求月票 坐在门口，非爷在想，难道是因为天气渐暖，所以最近犯困的次数比较多？ 不过好像猫确实喜欢多睡。 但现在心里已经没有大而急迫的追求了，就连喜欢的女人，也知道了自己，还跟自己不伦不类地相处着。 除了身为猫的遗憾之外，心里是挺放松的。 非爷坐在门口等了一阵，就见陈皮急急忙忙往果园那边去了。 他干脆跟了过去。 只见陈皮找到方欣雨就说：“乔哥打电话说，明天他部里大领导要过来，还有县里的大领导，听我们说说那个训练营和孵化器的事。” “哎呦，这么急啊？”方欣雨下意识地看了看非爷，把他抱了起来，“怎么不早一点跟我们说？” “说是领导的行程刚安排出来。怎么办？” 非爷伸出两个前爪依次拍打着。 方欣雨会过意来，抱着他就往回走：“先去安排一下接待的事，带领参观你都熟了，训练营和孵化器的事我负责讲。” 到了房门口，她就把非爷放下了。 这是两人已经沟通好的暗语，非爷的意思是他回去给她发信息说。 方欣雨和陈皮一边商量着一边往他家那边走了，非爷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打开手机一看，就见上面有余秋的微信：【非爷，我跟何诗准备后天去领证啦！】 非爷嘴角露出微笑：【动作挺快啊，祝贺你们。】 回复完就跟方欣雨说：【我把资料完善一下，等你吃完回来再教你明天怎么说。】 回复完，他就打开了电脑。 先活动了活动身体，他就开始熟练地忙碌起来。 要面对大领导，方欣雨 在键盘上敲着敲着，非爷忽然忍不住笑了笑。 还真有一点两口子一起奔事业的感觉。 然后他就想起了当时和小明同学一起忙公司里事的样子，顿了一顿。 ……想多了！他摇了摇脑袋，专心整理着资料…… …… “不是说要快点生孩子吗？还要我戴。再说了，现在这个时间，不是应该挺安全的吗？”余秋收拾好之后，躺下打趣道。 何诗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什么呢！那婚礼也要等到新房装修好之后再办啊！现在不注意，难道到时候大着肚子办婚礼？我可舍不得宝宝在肚子里颠来颠去。” 余秋乐在其中。 两人证都已经领了，现在是合法夫妻。 这些天来，更加如胶似漆了一些。 风停雨歇之后，两人抱在一起，一时还没有睡意。 何诗说道：“我看方欣雨发的照片，湾里的草地和树木都有点样子了，怎么绿得那么快啊？江城这边都还没怎么发芽。” 余秋知道那是因为非爷说的，老树发的光。他说道：“可能是那里的小气候和水土吧。这是好事，听说当地大领导去过之后，就表态了要大力支持。对了，方欣雨在当地招了两个民宿的运营人员，过几天要送到这边来跟着你学习的。” “嗯，她跟我说了。”何诗笑道，“非爷教方欣雨，方欣雨再教她们，比我教更靠谱啊。” “主要是经验啦，先到这边帮忙，感受一下。”余秋正感受着身边的柔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嗯~~”何诗有点不依地哼哼了两声，忽然觉得有点反胃不舒服。 她担心地说：“这次来得比较晚……不会是过年在陈家湾没注意……” “怎么会呢？一直有注意啊。”余秋愣愣地说道。 何诗横了他一眼：“那天洗澡的时候啊！你非要……” “那最后也不是在里面啊……不至于这么巧吧？” 何诗咬着嘴唇，说道：“要不你明天买一个回来，我测测看？” 余秋没怎么担心：“说不定明天就来了。嗯，那我又要当几天和尚了。要不，你再……” 说完他就贼兮兮地上下其手。 何诗在被窝里躲着：“别闹啦，早点睡……” 刚才的缠绵余韵仍在，余秋一头就钻进了被窝里腻歪。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上何诗一起来，大姨妈还是没有来的迹象。 余秋出门之前，她又特地叮嘱了一下：“记得买啊，不测一下我不放心。” “好吧好吧，我记住了。”余秋调笑着说，“希望明天再来。” 何诗白了他一眼作为回应。 到了花房，小玲已经到了正在擦桌子。一见何诗，她就打趣：“领了证之后，越发娇艳啦！老板好厉害啊！” 何诗啐道：“又瞎说！有没有新订单？” “有啊！而且，问恋樱房间的特别多，有不少准备到江城来看樱花的。” 说到樱花，何诗就想起了前年跟余秋一起在樱园拍视频的情形。 非爷也是在那时候认识方欣雨的。 她稍微一晃神就笑道：“那可没办法，恋樱只有一间。” 说完，她就放下了包到了院子里，看看院里的植物。 春天了，得好好拾掇拾掇，让它们长得更好一点。 要是这里也像陈家湾一样长势好就完美了。 平常的一天就在扫扫洒洒之间开始了，方欣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沈晴雪就买好新鲜的菜回来了。 “妈，要什么菜让他们送过来嘛！” 沈晴雪摇了摇头：“又没什么事，自己去挑一挑，买得好一点，还能活动活动。” 何诗接过她手里的两个袋子：“难得提嘛！” “这能有多重？妈那么娇贵吗？”沈晴雪笑着跟她一起走进厨房，“早餐已经吃过了吧？” 何诗点了点头：“妈你还没有吃吗？” “我听小玲说，有两个房间的客人想吃余秋视频里那种自制牛肉面。这就开始下，等下一起吃。”沈晴雪放好了菜，就系上了围裙，嘴里继续说道，“既然在准备要孩子了，吃方面你跟余秋要多注意一点，尽量少在外面吃，干净安全第一。” “我知道啦。真是的，妈你跟着他们吃干嘛啊？他们都起得晚。饿了没？我先去买碗粉来。” “别麻烦啦。”沈晴雪挥手赶她，“你去外面吧。” 油烟味一起来，何诗又觉得有点反胃。 她想起最近看的备孕的书，心里更忐忑了。 这个迹象……为什么有点像呢？ 余秋这个臭家伙……不会命中率那么高吧？明明最后关头出来了的…… 如果真的怀上了，检查健康的话，那肯定不能拿掉啊。 可如果真的怀上了，那后面的婚礼怎么办？ 她有点患得患失地过了一个上午，时不时就发个呆。 午饭后，何诗咬了咬牙，自己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个回来，就偷偷进了洗手间。 过了一会，她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出来了，坐在椅子上。 沈晴雪在值夜的房间里睡午觉。 小玲坐在收银柜台后面看电视剧。 何诗紧紧攥着手里的验孕棒，拿出了手机给余秋打电话：“喂……你下午忙不忙啊？” 第395章 不要剧烈运动求保底月票 “啊？下午有什么事吗？”余秋接到电话，也许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郑重，立刻说道，“我在公司里，可以走得开。” 何诗听到了他的声音，赶紧侧身对着玻璃怕别人看见，眼里泪汪汪小声地说：“我的预感没有错……我去买了个验孕棒测了测……还是要去医院确认一下……” “啥？！”余秋在那边声音陡然大了，“真哒？！” 何诗眼里还水汪汪的，但嘴角毕竟是翘了起来，小声地嗯了一下。 “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就过来！”余秋忙不迭地说道，然后又喊了一句，“老婆，爱你！” “我不动，你车开慢点。”何诗带着笑意说道，然后就挂了电话。 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肚子上，脑袋里晕晕乎乎的。 有点小烦恼，但又很幸福。 好在是已经领了证、已经开始筹备要孩子了。但现在刚刚开始调整身体做准备，肚子里就有了，这小家伙……算是婚前的还是婚后的？ 也不知道是个男宝宝，还是个女宝宝。 也不知道会像自己多一点，还是像余秋多一点。 何诗坐在那里发着呆，电话又响了。 “我已经开车在路上啦，我也没点准备，要不你问问妈，去医院的话要准备些什么？” 何诗懵懵地问：“要特别准备什么吗？不是人去了做个检测吗？” “啊！我问问贺方。”余秋似乎回过神来。 “不要！”何诗声音提高了一点，“都还没确定……我记得之前听我妈说，怀满三个月之前尽量少告诉别人……” “有这个讲究吗？” 何诗想了想，还是迟疑着说：“讲究一点吧……你先别打电话了，专心开车，开慢点。”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在手机上查怎么去医院检测。 同时也在心里大概算着时间。 好在这个时间还记得，要是按上一次来的时间算……现在已经是第五周了。 那，也许可以从B超里看得见？ 好像也难。 查着查着，她就觉得现在去检测好像早了点。 可是哪里放得下心？ 想了一会，她还是去了沈晴雪午睡的小房间敲了敲门。 “嗯？”里面传来沈晴雪迷迷糊糊的声音。 何诗推开了房间进去，沈晴雪已经轻轻拍着额头起来了：“几点了？” “还早呢。”何诗轻轻坐在床边看着妈妈，一时间竟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怎么啦？有事要说？”沈晴雪看她神色变幻，坐在被窝里关切地问道。 何诗从口袋里摸索着验孕棒拿了出来递过去，小声地说：“好像……怀上了……” “啊？”沈晴雪一激灵，拿过验孕棒就看，然后愣愣地问，“你们什么时候……” 何诗低下了头：“过年……” 沈晴雪轻轻拍了拍脸：“多嘴了，没必要问的……跟余秋说了没？” “嗯，他在往这边来的路上，等会去医院验一下血……” “我穿衣服，跟你们一起去。”沈晴雪掀开被窝就开始穿衣服，“有没有不舒服？” “就是有一点点反胃，所以才疑心……” 沈晴雪笑着摇摇头：“别跟做错事一样啊，是好事。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会影响宝宝的。” 何诗嘟着嘴，挺突然嘛。 谁能想到，就那么一次，就碰上了？ 也不能算一次，半次？ 她觉得在妈妈面前想这个事很害臊，脸就红了点，忙找话题问：“那我现在，是不是得小心翼翼地走路啊？” 然后她忽然又想起来，昨天晚上还折腾过！ 余秋这个坏家伙！ 沈晴雪穿好了衣服就笑道：“哪里有那样夸张？你不要做重活，不要蹦蹦跳跳剧烈运动应该就行了。” 说完，她就牵起了何诗走往屋外。 小玲有点奇怪地看她们母女俩不紧不慢地，一起到院子里去了。何诗的样子，有点小心翼翼的。 再过了一会，就见余秋急急忙忙地进了院子，看到她们俩之后，一脸是笑地搭着何诗的肩膀，带着她们俩出了院门。 小玲的嘴巴张大了一点，离晚饭时间还早啊。看何诗走路的样子……这么快？ …… 医院里，沈晴雪挽着何诗坐在椅子上，办卡建档挂号跑来跑去都是余秋。 何诗的心里已经安稳了许多，两个最亲近的人都在身边。 沈晴雪说道：“如果真的是怀上了，那婚礼还得抓紧一点。再过几个月，你肚子就看得出来了。” 何诗担心地问：“不会影响宝宝吗？” “小心一点就没事。”沈晴雪算着日子，“那样大概四月底五月初办合适，到时候就满三个月了，天气也不热。” “好仓促啊……而且房子三月份交，到时候都装修不完吧？又要散一下味道，不然哪敢住进去。”何诗皱着眉头。 “孩子为重啊，不讲究那个，就先住在现在的地方，到时候再搬。” 何诗想了想说道：“要不……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办？” 沈晴雪眼睛都瞪大了一点，哭笑不得地说：“那像什么样？” 何诗发愁地说：“我不想这么仓促就办婚礼嘛，婚纱照都还没拍。” “……”沈晴雪无言以对，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想这些。 余秋拿着挂好的号过来了，看何诗一脸愁容，连忙问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沈晴雪拉着她站了起来：“瞎发愁，走吧，去那边等。” 余秋牵着何诗的手听她讲完拿不定主意的事，这才说道：“没办婚礼孩子就生了，你心里不会在意吗？” 何诗摇了摇头：“不会啊，不是证都已经领了吗？”同时心里窃喜，还好提早刚刚领了证。 余秋拍了拍额头：“都怪我。” 何诗一掐他的手心，妈妈还在旁边呢！ 沈晴雪装作没看见，这些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决定吧。 到了医生那边，何诗回答了医生的询问，医生就准备开检查单。 何诗问道：“医生，现在周数还不够，B超差多了是不是对孩子不好？” “现在查大概率还是看不出来，就先验验血吧，到了第七周第八周再来检测一下。” 余秋在一旁点着头：“那现在有没有其他可以查的，看看她的身体需要补一些什么？” 医生笑道：“先去验一下血，看看结果吧。这一次就先看HCG和孕酮，你们之前都做过体检没？” “做了的，结果我带着。”余秋赶紧拿出东西来，还好之前做完就放在车上，“前不久刚做的，正准备备孕，没想到就已经怀上了。之前没有做其他准备，会不会有影响？” “不用这么紧张，我先看看。”医生拿了他们之间孕前检查的结果，嘴里说道，“孕前的情况，现在也不用计较了，一切以胎儿发育的情况来定。但现在开始，要多注意了，你们也都学习一下。另外这三个月，就千万不能再同房了。” 他看了一下这位极其貌美的女孩，然后特地盯了一眼余秋。 当着妈妈的面，何诗只低头“嗯”了一下。余秋觉得这位医生的眼睛在说：小伙子，要忍住啊！ 他笑呵呵地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带着何诗去抽血检查。 沈晴雪还留在那边坐着，余秋对何诗逗笑着小声说：“我要忍这么久啦！” 何诗横了他一眼：“还在外面呢！瞎说什么？” 第396章 盖世英雄 这一次的检查项目很简单，就是血HCG。 抽完了血，得等上个把小时出结果，两个人就坐在那边等着了。 何诗不免又问起后面安排的事，余秋说道：“这个先不急嘛！你不要为这个发愁，心情要放松，要开心。不如我们先想想孩子的名字？” “你……想不想后面查性别？”何诗小声地问道。 “不要查！”余秋断然说道，“只要生长得好，除了必要的检查，不多做其他的检查。我来查一查，后面产检的安排。” 何诗抿嘴笑了笑：“好，那就保持着期待感。” 查着产检的时间表和项目，看各种关于孕期的注意事项，两个人的注意力全在刚刚孕育出来的宝宝上。 “啊，结果应该出来了。”看不知不觉地时间已经到了快五点，余秋赶紧过去取结果。 拿着结果，何诗的脑袋也凑过来了，然后抬头看他：“你看得懂不？” 余秋摇了摇头：“去问医生。” 喊上沈晴雪重新回到了医生的坐诊室，医生看完结果说道：“确认是怀上了，恭喜啊。” 余秋咧着嘴乐，当面亲了一下何诗的脸，弄得何诗有点脸红：“那结果好不好？” “现在都是正常的，不过还要等B超，看看着床位置和胎儿的情况。这个建议在第七周左右吧，B超确认好之后，你们就要准备确定在哪里生了，建档按时间表约产检。” “好的。那现在回去要注意什么？” 常规叮嘱完，三个人才一起出了医院。 余秋说道：“直接回院子吧。妈，那要不你就也搬到院子里来住？花房那边再请个做饭阿姨，正好过两天方欣雨招的人也过来了，让小玲带着忙得过来。” 沈晴雪点了点头：“等会去收拾两件衣服就行。” 开车回去的路上，沈晴雪挽着何诗坐在后座，就听余秋忍不住打电话跟他爸妈报喜。 林巧云话里喜不自胜，想要立刻到江城来。 余秋说道：“那可以啊，爸也说了这个学期带完就到恩西去，你们把地租给村里人种就好啦。” 何诗在后面说道：“不用这么大阵仗吧？我妈在这就够了……” “没事，我妈过来了，也可以跟妈说说话。”余秋说了一声，就继续说道，“那我先开车啦，你跟爸商量一下看看。” 一路先到了沈晴雪住的位置，沈晴雪上去收拾东西。余秋让何诗先在车上坐一会，然后就去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一顿买。 到了院子里，沈晴雪放下东西就说道：“我再去菜场看看，晚上炖个什么汤。” 小院子里，两口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开电脑查东西，尽是喜悦的味道。 …… 非爷被方欣雨吵醒的，只见她把手机递给自己看，惊讶地说：“何诗居然已经怀孕了！” 非爷有点懵，不是才刚刚领证不久吗？ 妈的，算算时间，他们就是过年时候在隔壁没羞没臊怀上的！ 抬头看着方欣雨，只见她啧啧作声，正在跟何诗回消息。 非爷望了望，刚才是怎么又睡着了的？ 他是趴在银杏坡的民宿露台上晒太阳的，方欣雨应该在湾里准备孵化器的场地才对。 非爷瞅着老树，然后站了起来对方欣雨比划了一下。 方欣雨点了点头：“你回去吧，我再盯一下他们。” 非爷慢慢往回走。山坡上，最后的四栋民宿正在抓紧搭。等这四栋也搭好之后，整个山坡上就一共有9套独栋的民宿了，有一定的接待能力。 银杏坡上，草已经绿了。湾前田里的油菜花也栽好了，估计再过两个月，这边的景色会更好。 非爷一路回到了小房间，打开手机果然看到余秋的未接电话和报喜留言。 【这算未婚先孕吧？你好骚啊！不过恭喜啦，希望孩子顺顺利利降生。】 然后非爷就面对着还没打开的电脑屏幕。 现在爱睡，写书的时间不多。 非爷反正是佛系更新，倒也不着急。 但想了一下，他就打开了电脑，开始继续写。 这本书要好好写完。 跟方欣雨坦白已经半个来月了，非爷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关系。 两个人都没有谈及男女之间以及关于未来的话题，只是凑合在一起。有时候是双排的队友，有时候是在微信里插科打诨的网友，有时候是商量文创村运营的同事。 但也会被她抱着，在湾前湾后行走。 晚上会睡在她的身边，听她打呼噜，被她一遍一遍地在背上摸着。 日子过得很平静。 在书里，另一条平行时间线里的顾言，如同余秋一样春风得意。 他写了方欣雨，写得每每让自己感到很憧憬。 他知道方欣雨也在追着看。 所以，似乎全部的情话，他想和方欣雨一起经历的，都写在书里。 非爷又开始构想着顾言和方欣雨的未来。 接下来的情节，肯定是老头子喜欢的。 毕竟顾言是要准备谈婚论嫁的，也是准备早点生个孩子的。 银杏坡那边，方欣雨坐在民宿的露台上，两条腿从栏杆中间伸出去，吊在空中晃悠着。 她在看着湾里发呆。 何诗说，只告诉了她跟陈月。 估计余秋也只告诉了顾言跟贺方。 听说是怀满三个月之前，知道的人少一点比较好。 听说余秋的妈妈跟她自己的妈妈都要在江城照顾着她，所以何诗面对方欣雨的关心显得很安稳。 方欣雨有点羡慕她被那么多人宠着。 她只有一只猫。 她知道顾言很喜欢她，可是……好迷茫啊，因为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方欣雨都有一点想像他一样，变成一只猫算了，或者和他一起生活在他书里的世界。 在那里，方欣雨会遇到帅气成熟又有能耐的顾言，被他追，被他牵着手去游乐园，去电影院，去旅行。 方欣雨觉得顾言就是那样的，他平常跟自己聊天，也是那样嘛。 就是可能不像书里写的那么帅。 这个家伙，肯定是给自己贴贴金的。 真正的顾言长什么样呢？ 真正的顾言，会在睡觉的时候，也给自己挠着背，让自己舒舒服服地睡过去吗？ 夕阳照在了山坡上，方欣雨被照得美艳不可方物，像山野间一眼就看得到的花。 然后她拿起手机问顾言：【在干嘛啊？】 【写。你还在山上吗？天快黑了，差不多收工了。】 【嗯。那你先写，等我吃完饭开黑！】 【去吧，哥带你飞，躺赢！】 方欣雨脸上露出笑容，收起了手机。 脚在半空里再晃了几下，她抓住栏杆，嘿呦地站了起来。 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上天既然安排他变成了一只猫，他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错不了！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突如其来的时刻，变成帅气的大叔，手拿一束鲜花站在我面前，说：让你久等了。 方欣雨踩着轻快的脚步，去招呼工人们准备收工。 第397章 男女授受不亲 被方欣雨派到江城的马颖娟和陆思月却没有立刻见到传说中的正牌老板娘。 这都是她们私底下聊的。 余秋是文创村的老板嘛，这家已经在网上小有名气的花房民宿的老板娘，是跟老板两家人一起去过陈家湾过年的，那当然就是正牌老板娘。 她们也在暗自猜测，方总监和老板的关系。 不过老板娘不在民宿里，是小玲姐接待的她们，然后开始给她们安排住在了民宿的员工小房间里。 陆思月说道：“我还以为我们会住在网上一看就很漂亮的房间里呢？” 马颖娟翻了个白眼：“大小姐，我们是员工，是来学习的！我真怀疑你会不会做长久，家里那么有钱，你就是来体验一下生活吧？” “不啊！我喜欢民宿啊！我爸又不让我到外面去发展，天天在恩西呆着也没什么好玩的。文创村很好啊，我喜欢！” “……那还不是觉得文创村好玩。反正我觉得等你真正开始工作，就会觉得还是不工作就有爸爸养最舒服！”马颖娟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说，“快收拾好吧，小玲姐说等会先给我们介绍一下工作。” 陆思月一边把自己行李箱里的衣服往房间里的柜子上放一边问：“哎，你说老板跟方总监有没有……” 马颖娟头很大：“要死啊！别聊这个。你不愁工作，我愁呢！我可不像乱嚼舌头被辞退。” 文创村对于招聘的直系员工，待遇给得很不错。 虽然在乡下工作，但是工作的内容在恩西可是技术含量很高的，只要有了工作经验，将来都是稀缺人才。 何况还有齐全的社保以及其他补贴。 陆思月是恩西当地一个小老板的女儿，家里开了几个小超市，吃穿不愁，马颖娟可不是。 听到她这样说，陆思月撇了撇嘴，还是停止了八卦，倒是说道：“那我们找个时间请小玲姐先吃个饭，拉近一下感情可以吧？她不是说以前跟老板娘一起在花店上班的吗？” “够呛凑得到一起，除非是周末，湾里那个大学生陈淼刚好在这边值班的时候。”马颖娟已经收拾好了，“我先出去啦，你快点出来。” 收银柜台后面，小玲看到她们陆续地出来了，就招呼她们先站到了身后。 余秋已经把对两个人的安排发给了她，小玲就按安排给她们讲。 除了排班，就是日常打理民宿的工作内容。 细节很多，小玲只能先草草地讲了一遍，把重点放在订单后台的管理。 “这是我们整理出来的客人咨询时候经常会问到的问题。当然，这些资料是针对江城的。回头你们可以根据陈家湾那边的情况，再修改一下。”小玲除了教她们这些，也教她们后台怎么操作。 马颖娟听得很认真，陆思月也听得津津有味。 “你们今天刚到，这几天就只先打打下手，听我安排做些杂事。”小玲说道，“今天有两间房的客人还没到，等她们来了之后，你们先轮流接待一个看看。” 说完了工作上的事，陆思月问道：“小玲姐，这里是不是离那个步行街很近？” 小玲笑着问：“想去逛啦？” 陆思月笑呵呵地说：“我们要在这里呆两个月嘛，想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你一起去逛逛。” 小玲摇着头说：“我逛得太多了。你们休息的时候，可以去玩一玩。” “哦……那老板和老板娘什么时候会来啊？” “这个啊……”小玲笑得挺神秘的，“估计最近比较忙，来不了。” 马颖娟扯了扯陆思月，然后对小玲说：“小玲姐，那我先到楼上的房间里看看，干不干净，准备的东西缺不缺。” “去吧。”小玲点了点头。 对她来说，现在这个事也挺有意义。何诗说，等他们办完婚礼，现在那个院子也会改成民宿的。后面，也许在江城还会找位置多开几个店，那小玲就是管理人员了。 只要她能够胜任，这是迟早的事。 但现在看来，也许计划会稍微往后改一改了。 最早也得是明年。今年嘛……小玲笑了笑，看样子是真怀上了，在家养胎。 也好，正好自己得锻炼锻炼，独当一面地把店里管理好。 余秋今天去了一趟非也文化那边。 和许久没见他的大龙二胖小S他们这些老员工以及新员工们打了个招呼，他就钻进了贺方的办公室。 “别看你不声不响的，造起人来比我进度都快。”贺方笑着打趣，“不是听你说，过完年之后是准备开始调养身体备孕吗？过年带的套不够?” 余秋讪讪地说：“不提这茬。文创村那边那个孵化器的事，你安排二胖在对接？” 贺方点了点头：“他是内容总监嘛，当然是他。” “安排一下吧，那边定了时间在下个月5号到村里做项目评选，到时候让大龙过去一趟当评委。” 贺方想了想说：“要不让大龙带着小S，还有摄影的团队一起过去。我看现在微博上发的图，已经有点样子了，帮你把宣传的片子做一个出来。小S也可以过去拍一组照片，他之前说了想去看看。” “行，这个你安排。”余秋点了点头就问，“怎么样？今年的计划开展起来吃力不？” 贺方站了起来举起手拱了拱肌肉：“我是谁？” “别逗了……”余秋笑着说，“你看看这边需要些什么样的高手，我现在反正也是在到处找人才，有合适的两边一起帮着挖。” “那正好，你等一下我喊老罗过来。” 春暖花开，每日头条继续保持发展的势头，花房的生意进入了旺季，非也文化稳稳地扩大知名内容自媒体矩阵和社交营销头部服务商的优势。 时间进入到3月初，王嘉和童均义也开始多往湾里跑。 得到了大领导的重视，从各个渠道，几个单位都联络院校里、社会上的一些团队准备了新的项目，准备到陈家湾来做一次孵化器首批项目的评选。 今天他们也在湾里，余总那家非也文化的内容总监要带着团队过来，那家技术含量更加高的比特春秋的副总和市场总监李知行也要过来。 远远地就看两辆车先后开了过来，王嘉和方欣雨站在一起，准备迎接他们。 车子停在了停车场，苗大牛和陈皮停好了车，就去打开后备箱帮他们拿东西。 王朋率先下车，捋了捋自己的小辫子就远远望了望，吸着气说：“空气确实好啊！” 说完就看向人群，准备过去见面打招呼。 刚抬脚就吃惊地站在原地，随后下车的小S一愣，惊喜地喊道：“方爷！你怎么在这？” 方欣雨笑哈哈地说：“惊不惊喜？我就是这边的项目总监啊！” 小S提着裙子就过来了准备挽方欣雨的胳膊，非爷跳到面前怒视：“起开啊！别以为你穿成这样就能碰老子的女人！” 小S一看，惊喜地喊：“呀！非爷，你都瘦了，我给你带了小鱼干。” 方欣雨看到挡在面前的非爷一愣，然后乐呵呵地抬手阻止师思诗：“男女授受不亲，晚上喝酒再叙！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边的父母官……” 王嘉愣愣地跟他握手，小姑娘长得不输方总监，但方总监为什么跟她说男女授受不亲？ 随后过来的王朋过来之后也是矜持地先打招呼：“方爷，好久不见。”然后才跟王嘉和童均义握手。 再后面又是提着器材人高马大的牛得海，听说是视频团队过来拍宣传片的。 最有气势的就是李知行了，沉稳而干练，让王嘉和童均义两个在恩西乡村工作的人直观感受了一番余总麾下团队的实力。 两人看着扎小辫的非也文化内容总监还那个被方总监叫做小S的女孩说说笑笑地往里面先走了，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就是专业的文创公司吗？员工都挺有个性啊！ 第398章 安排为盟主赵小K很乖哒加更 陈家湾今晚高朋满座。 农庄里，王嘉和童均义陪着和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起吃饭，展示当地的热情。 李知行捂着被子：“童乡长，真的酒量不佳，您太热情了，我诚惶诚恐。” “明天下午的事嘛！李总今晚没有喝好，领导该批评我招待不周了。”童均义拿着酒瓶非要给他再续一杯，“特地找来的好酒，不是大牌子，但我们本地口碑特别好，藏了很多年。” 方欣雨他们都跟李知行不是很熟，但直到他原来就在微博做市场，酒量肯定是不差的。现在更多的，也是看着李知行和地方领导的交谈，感受他的能耐。 李知行推辞了两句，说了句漂亮话：“我代表余总过来，这边以后也是我们公司的文创基地。两位领导对项目这么支持，我再替余总喝一杯。今天豁出去了，方总监，明天早上得请你安排人叫醒我。” 方欣雨笑呵呵地说：“到了这里，李总放心。” 觥筹交错的，非爷看了一会就溜达到了门口：“虎子，过来，送朕回宫！” 师思诗和王朋就看非爷坐到了大黄狗的背上，悠哉悠哉地出门了。 “非爷真厉害啊。”师思诗感叹道，然后问，“方爷，你辞职之后，一直就在这边？” 方欣雨点了点头：“是啊，我去年夏天就过来了。” “怪不得之前对你进行魔鬼特训，原来是要让你到这边来负责……”王朋说了一句，调侃道，“方爷，公司里好几个人对你念念不忘啊。余总也没有提过，是不是要保密？” 方欣雨摆了摆手：“现在不用保什么密了，我当时是有点私人的原因，所以想保密。” 王朋住了嘴不再说话，私事莫问，问出来了咋办？ 他就举起了杯子：“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咱们老同事一起喝一杯吧。” 非也文化过来的人，就一起跟方欣雨喝了一小口。方欣雨放下杯子：“你们可以多喝点，我明天一早要起来，我就这些了。” 师思诗说道：“方爷，我们明天上午一起拍照呀！” “你拍你的写真，别拍我。”方欣雨笑着向王嘉和童均义介绍，“小S在网络上也是个知名‘美女’，粉丝很多的。” 王嘉听她把“美女”的重音咬得很明显，其他人又神神秘秘地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有，这帮人对方欣雨的称呼，也是“方爷方爷”的，似乎方欣雨在原来公司地位就挺高。 陈皮是知道师思诗底细的，毕竟余秋他们还在院子里办公的时候，他就跟陈淼一起去过。 后来陈淼知道了师思诗是男的，他也就知道了。 余总公司美女挺多……连特别的“美女”也有。 这边既有老同事重新见面，也有李知行这种酒场老将高谈阔论，非爷却趁现在自己比较精神，回去继续写了。 方欣雨等会回来估计会有些醉意，他还得看看她情况怎么样。 写完了一章，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9点钟。 出了小房间，非爷就坐在门口等。 在非爷眼中，夜晚的村湾宛如白昼，老树的光很亮。 过了一阵之后，他就看到方欣雨带着他们往这边走了。看到非爷之后，她笑了笑，师思诗过来说道：“非爷，小鱼干在行李里，明天拿来给你吃呀。” 非爷皱着眉，你不要这样嗲嗲的，老子听得汗毛直竖。 跟非爷打过招呼，方欣雨就送他们去山坡上的民宿里住了。 一路欢声笑语的，只听王朋说道：“李总海量啊！看你的样子，还能再来两轮……” “没办法，练出来的。” “那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我的减肥计划总是不奏效……” “锻炼啊。你这大概是体质原因？” “……” 过了一阵之后，方欣雨才跟陈皮一起回来了。 “方姐，明天早上起来我安排就行，你喝了酒，晚一点起来没事。” 方欣雨挥了挥手：“不碍事，你也早点睡吧。” 陈皮回家了，方欣雨看非爷坐在门口，蹲下来笑眯眯地问他：“等我回家啊？” 她一说话，就有点酒气。可是脸也红红的，可爱。 非爷点了点头。 方欣雨一把抱起了他，就坐在门口的石凳上说道：“吹会风，醒醒酒。” 说完，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她说道：“原来看到以前的同事，还是很开心的。” 非爷扭头，抬头看着她。 方欣雨呼着气说：“现在想起来，要不是去年开始你就也在这边，我可能会觉得更孤单吧。” 非爷说道：“自找的！” 听他喵声不善，方欣雨一揪他脖子后面的软肉：“别趁我听不懂就骂我！” 非爷反正是被揪得挺舒服的，不作声。 “等这个事情忙完了，哪天我们去你说的石林玩一玩吧？我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怎么出国村子。” 非爷点了点头。 方欣雨向往地说：“后面有空的时候，就到恩西到处玩玩，这边风景好的地方很多。” 非爷心想，这算是两个人一起旅游吗？ 她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怪不得你原来从不往小S身上扑，因为你这个家伙分得清男女！怎么，还不许别的男人碰到我啊？” 非爷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你把老娘看得这么严，那你要负责啊！” 我能负个屁的责！ 非爷心烦，从她身上跳了下来：“回去了，又不是夏天，外面凉！” 方欣雨站起来拍拍屁股，看他往卧室走的背影。 关好门之后她进了房间嘟哝着：“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干嘛那么不乐意？” 非爷已经打开了她的电脑，噼里啪啦地敲字：【你想要我怎么负责？】 方欣雨坐过去捏着他的小脑袋就转过来：“我在等你啊。” 非爷怔怔地看着她，姑娘醉眼朦胧，柔情似水。 他转头写道：【洗个澡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 然后又写道：【我努力修炼。】 方欣雨眉开眼笑地问：“想不想跟老娘一起洗？” 非爷正色点点头。 方欣雨笑呵呵地抱着他进去了，浑身干净地勾搭着他说：“馋吧？” 非爷正色地点头。 “就是为了激励你！”方欣雨借着酒意挤眉弄眼。 非爷觉得好难顶。 你这小娘皮做个人吧！ 洗完了澡，找了个电影在那里放着，方欣雨不一会就醉熏熏地睡着了。 非爷听她打起了一点小呼噜，就挠了挠她的脖子，让她调整了一下睡姿。呼噜声消失了，只剩平稳的呼吸。 看着女人睡熟的模样，非爷轻轻地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 窝在她身旁，非爷看着还没放完的电影。 他的人生也像电影，只是现在不知道结局。 原来，结局基本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对余秋来说，大概是学到了很多东西，继承了很多遗产。 但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了。 有个姑娘说在等他。 非爷渐渐闭上了眼，静静地睡着了。 …… 太阳照常升起，方欣雨舒服地睁开了眼睛。 非爷已经坐在了电脑前面，正在写着东西。 “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方欣雨起身揉着眼睛，走到了他旁边坐在椅子上看屏幕，“今天的事不是教过我了吗？” 非爷写道：【想到了些新的可能性，给你列一列。】 把这一句删掉之后，他就继续写。 方欣雨看了看，是关于评选时候可以问的一些新问题。 她抓了抓非爷的脑袋顶：“今天早上配什么零食？” 非爷停顿了一下，然后写道：【都可以。】 方欣雨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洗漱，非爷继续在电脑上写着。 睡到天还没亮的时候醒了，刚好有精神，就写点东西。 白天的时候，可能又会犯困。 最近的情况，让非爷觉得可能这个猫的年龄是已经就开始老了的。 大概一直吃得还挺好，现在掉毛的情况还不错，但比以前容易困了。 非爷是顺其自然的心态，没有特地再为之补充营养什么的。 也还没有对余秋说。 但准备要开始做一点了。 方欣雨洗漱好之后，帮他拿来了猫粮和罐头。 知道他是顾言之后，方欣雨也跟他说过，要不要专门做东西给他吃。 但知道了这样吃对猫的身体来说就是最好之后，她就没有再问。 一边看屏幕上他刚写完的东西，一边摸了摸他的脑袋，方欣雨说道：“我先去带他们吃早餐了，你等会吃完了去那边找我吧。” 非爷点了点头，方欣雨看完内容就保存好文件出门去了。 猫粮还能磕，说明还没有老掉牙。 非爷吃完了东西，跳下了桌子。 腿脚也还不错，但估计确实差了些，不然不会大年初一掉马桶里。 非爷没有去那边找方欣雨，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 对他来说，现在最大的资产就是那么多币了。 但他也吃不准，回头是不是能等到这玩意攀到最高峰，甚至是攀到明年底的小高峰。 非爷静静地坐了一会，就开始写自己记得的一些重要事情。 等迹象更明显之后，总要给他们看的。 也不知道猫很老之后，自己会不会开始忘事。 他的心情是平静的，毕竟如果上天的安排真要给他什么答案，那大概会是那个时候？ 第399章 大触 在屋子外面，吃完早餐之后师思诗把带来的小鱼干送到了方欣雨房里，却没有看见非爷。 方欣雨笑着说：“也许是出去玩了，你忙你的。” 师思诗惊心动魄的笑一点都不逊色：“这次带了好多套衣服呢，多拍一些。” “那你换衣服时候还是去房里，不要当众变装，别人看着难受。” 于是在陈皮、湾里其他人和上午已经提前过来的乔荣盛、王嘉、童均义等人眼中，师思诗的写真拍摄就开始了。 偏远的恩西，他们还真没见过这种阵仗。眼下天气也不算太暖和，但师思诗已经顶着各种动漫游戏造型出来了，大白腿有点晃眼。 童均义有点佩服，看看人家拍摄团队的小伙子，无动于衷，显然早就习惯了。大城市里的大企业，员工的见识都不凡啊！ 方欣雨瞧得有些有趣，小声问王朋：“后来公司里，有没有男的被他迷住了无法自拔？” 王朋摇了摇头：“他已经谈恋爱了。” 方欣雨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是吧？谁啊？男的女的？” 王朋感慨地说道：“这两位在一起，画风还离谱了。你认识的，还记得杜蕾斯那个帅气的美女吗？” “……卧……”方欣雨好歹是忍住了，然后问道，“这个故事好想听！” 所以平常这两人，白天里苗凤是帅哥师思诗是美女，然后到了晚上衣服一脱又反过来，同时还有各种玩具这么刺激的吗？ 方欣雨八卦之心顿起：“苗凤比他大吧？” “小S只是看着嫩，来公司之前就已经在别地方上班了，两人年龄也差不多。”王朋说道，“这故事我讲起来不带劲，你得听大龙讲。” 方欣雨正色道：“回去让他写本书，我买！” “……那够呛，他现在也忙。” “先说个大概啊！” 王朋往一旁稍微让开一步：“大概的话……就是去年的合作，大龙策划的针对年轻人。小S的粉丝基本都是年轻人嘛，就参与了。苗凤开始时候以为他是个美女，逗他玩，结果合作来合作去，被他掰了……听说在考虑，要不跳槽到咱们公司来算了。” “……你这样讲得真没劲。”方欣雨无语，“细节呢？” “方爷，你要是感兴趣，等会直接问他啊。”王朋哭笑不得，“我可没深究细节，这东西了解清楚了，我对美女帅哥的分辨力就混淆了……我还没谈恋爱呢。” “还没？”方欣雨扭头看了一眼，“抓紧啊！” 王朋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总梳背头扎辫子的原因，我的发际线越来越艰难了。减肥又减不下去，只能忙着工作打发时间这样子。” 方欣雨看了看他铮亮的大额头，撇了撇嘴说：“照你这样讲，那没戏了，越来越难。” “看这里生机勃勃，我是不是可以申这里来工作？” “……大哥，头发又不是植物。” “方爷，可不能这么叫，折煞小弟了！” 方欣雨感觉问他问不出啥，准备等师思诗拍完了直接问他。 她就先去老树边上那个屋子里看下午的会场了。 陈皮在农庄那边，等一下恩西的人过来，吃完饭之后两点钟就会开始。 陈家湾里忙忙碌碌。 到了上午十点多，非爷果然又有些困。 今天虽然比较重要，但相信有教过她不少东西之后，还有李知行和王朋坐镇，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非爷走出了房间，看太阳正好，就慢慢爬到屋顶露台上，趴在那里遮阳伞下的躺椅上，望着田野里正在生长的油菜睡觉了。 …… 李知行坐在会场的第一排，听了两个项目的讲解之后，就知道这估计还是临时从各处找来的团队了。 流程做得倒是比较专业，但不论是他们准备的项目资料文档，还是现场的讲解答疑，看得出来都是很缺乏经验的。 怪不得现在真实的想法，是做成一个训练营。 这样的话，那侧重点就放在潜力上好了。 李知行过来，本来主要是从市场和商业的角度，看看项目目标人群和盈利方式上的设计。但现在来看，很多都还没到这个阶段。 一直听到第五个，站到前面去的是一个面色有些白的大男孩。 李知行翻开了他的项目资料，一边看一边听他介绍：“各位老师好，我叫赵小凯，毕业后在银行工作过一段时间就回老家了。” 李知行看着资料上对他个人履历的介绍，有点震惊。 985民校金融系的本硕，毕业之后进的也是赫赫有名的大行。不仅如此，他也拿到手了国际通行的CFA资格，这玩意真的是含金量极高的资质了。 拿着这玩意，随便去证券公司、商业银行、保险公司和投资机构。 咋就回老家了？ 赵小凯介绍道：“现在就在老家，自己玩一玩股票和其他新鲜玩意。朋友说，建议我把自己学到的东西和积累的经验，以自媒体的方式慢慢整理出来，我觉得也有点意思，所以这次就过来了。我稍微研究了一下自媒体，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思路对不对，请老师们指正。” 开场白之后，他就开始讲自己设想的自媒体内容方向。 李知行不知道他的真实水平如何，但从他的神情里，看得出来对这个事情并不是太在意。 面前的这份资料，估计也就是整理一下，应付一下。 不知道他是当地什么部门的领导拉过来的。 李知行往侧边看了看，只见一个人社部门的领导面带微笑、很欣赏地看着赵小凯。 但也许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哪怕只是应付一下，对他说的这个投资类自媒体的内容设想，也有点专业了，有点像是个人专栏的意思。每天可以做个简报，重要的金融事件有分析，具体的实操有复盘的想法。 “但说实在的，这些东西吧，分享一下也许确实有价值。但要说用这个东西怎么赚钱，我没多想，这一块就需要请老师们指点一下了。” 李知行看他的表情，分明是觉得这个东西能赚多少钱？那是一种有点不在意的表情。 如果他真的是个高手，不管是自己赚钱，还是帮别人理财抽佣，来得都比做自媒体赚钱多了吧？ 李知行觉得他大概是这么想的。 赵小凯一会就讲完了，然后方欣雨和王朋都看向了李知行。 李知行知道对他的提问，大概只有自己合适，方欣雨和王朋都不太有金融方面的经验。 谁能想到在这边，会碰到这样一个人物？ 李知行想了想问道：“赵先生对于做这件事，如果真的有兴趣，在训练营里面会学到的。所以我想请问，你应该财务上是比较自由了的吧？” 赵小凯笑了笑说：“我这个人比较宅，花费不大，对自由的标准可能不太一样。回老家，主要是觉得自在一些，花少一点时间赚到差不多的钱，然后看看书玩玩游戏就好了。” “不求名也不求利吗？”李知行笑问，“从你的履历和项目设计来看，这个做下去还是很有前景的。你如果愿意尝试一下，后面可以再详聊。文创村的环境还可以吧？” 赵小凯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巴东出了一个这样的地方。”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只要愿意往这个方向投入一些精力，是可以做好的。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对于做这件事，你的意愿更重要。” 赵小凯想了想，然后咧开嘴笑道：“可以啊，大不了请个助手帮我写东西。” 李知行点了点头：“我的问题完了，谢谢。” 这个项目的过程和别的完全不同，下一位上台的就显得有些拘束了。 赵小凯坐到了座位上，明显感觉旁边打量他的眼神变多了。 他不以为意，拿起手机继续玩。 非爷如果在，就会发现他在手机上看了看币的最新行情。 第400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下午的项目讲演会结束，李知行已经和那位领导聊了聊，知道了赵小凯更多的情况。 听完之后，他的嘴角抽了抽。 还说财务自由的标准不大，他花费不多…… 在城里的河湾边，一口气买了三栋别墅，只为了把院子连起来。 据说确实很爱书，其中一栋，被他改成了私人的藏书馆。还有一栋，是专门用来娱乐的，里面的家庭影院、游戏室、健身室……齐全得很。 李知行苦笑道：“鲁局，您拉他过来做这个事，我看他真不一定看得上啊。” 这位领导笑着回答：“他会愿意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知行有点迷糊。 不在酒，那在什么？ 李知行看他的目光，往方欣雨那边不经意地扫了一扫，心里有了点明悟。 难道说…… 李知行留了一个心，准备后面再看看。 这个事情专门安排在乡村里，确实有诸多不便。 晚饭虽然也一起吃了饭，喝了酒，但没有闹到很晚。 专门调来的旅游巴士还要赶回城里。 方欣雨把非爷也抱了过来，坐在一起讨论。 “这个事情领导支持，专门拨了经费承担项目在我们训练营的费用。这一次选5个项目，你们觉得今天下午哪些项目合适？”方欣雨问道。 李知行先问了一句：“有没有人打招呼，哪些项目希望支持重视一下？” 方欣雨看向了陈皮。 他想了想说道：“如果算是暗示的话……我看看。” 说完他拿起整理出来的表格，画了三个圈：“这三个，有人跟我聊起来过。” 王朋看了看：“这三个啊……有一个还不错。其他两个，够呛做得出来。” 方欣雨说道：“那就只要这一个。剩下两个，到时候我单独给他们份建议就行，咱们也不用太求着他们。” 李知行看了看她，他只是外部顾问，不宜发表意见。 王朋说道：“那就还有四个。李总，以你的判断，觉得哪四个比较有潜力做得出来。” 李知行思考了一下说道：“这要看那个赵小凯愿不愿意过来。” “都来参加了，被选上了难道不来？”陈皮有点纳闷。 李知行笑了笑：“这个事情虽然概念很好，但这边仓促组织，又是第一次搞。底下具体负责的部门为了完成任务，其实有一些是拉来凑数的。这个赵小凯，自己就有钱得很，不一定是真愿意来搞这个事。” 说完他看了一眼方欣雨，除非那个所谓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赵小凯真的有意。 但后来吃晚饭的时候，也没看到赵小凯特别注意方欣雨。 听余秋说，他跟方欣雨之间确实没什么。而方欣雨在这边呆了快一年了，这边人知道陈家湾有个单身的大美女也挺正常，尤其是消息广的当地权贵。 往深里一想，现在可能这些人，也已经谨慎地摸清了不少底细，也许会有人开始动心行动了。 李知行觉得回头得提醒一下余秋。不管他们真的是不是有关系，多少是他公司里的重要人物。 方欣雨没想这么多：“我们不管其他的，就是选五个最好的出来。有不愿意来的就再说。” 她定下了原则，接下来的事倒是很快。 加上赵小凯在内，五个项目被选了出来。 方欣雨看非爷，见他好似并不在意，也没摇头，确定了这个结果之后就抱着他回去了。 李知行回到了住的民宿，就跟余秋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样？对你来说应该很轻松，算是忙里偷闲放两天假。”余秋在电话里笑呵呵的。 李知行呵呵笑了一声：“轻松什么啊？连着两天喝喝喝。事情办得倒是挺顺利的，像模像样。” 余秋抿嘴微笑，毕竟是非爷在那边操刀，方欣雨和陈皮在当地的支持下，执行好肯定是没问题的。他问道：“顺利就行，你不用专门打个电话跟我说情况吧？” “要跟你说情况也是那个方大美女说。”李知行顿了顿说道，“过来发现个很有能耐的家伙。” 他把赵小凯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就说：“很有个性追求的一个人，要不是他摆明了就是不想在大城市工作生活，我都有点想请你见见他。现在不是也开始在找后面混沌币这一块的管理高手吗？” “那确实是可惜了。”余秋话里也没有太多的可惜之意。以他现在的位置和比特春秋的发展潜力，这样级别的人也是找得到的。 李知行停顿了一下，斟酌着说：“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后来和这边一个领导聊了聊。他提到赵小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猜测是不是那个领导看他还没结婚，带他过来瞧瞧方大美女。” 余秋一下就精神了：“什么？” “猜的，做不得准。”李知行说到，“不过，她到这边也快一年了，别人一开始摸不清她的底细和你的关系，现在也许到时候了。我觉得提醒你一下比较好，虽然你说过你们不是那个关系。” “……你怎么就还不信呢？”余秋说道，“行了，这个事情我心里有谱了。明天到了江城先休息休息，咱们后天再碰。” 把电话挂掉之后，他想了想就给非爷拨了个电话。 但估计是不会接的，一般晚上都很少打得通。方欣雨把他抱回房间门一关，那隔音效果……余秋跟何诗是有体验的。 电话果然没人接，余秋用微信留了个言提醒了他，就回到了房间。 何诗已经早早睡下了，余秋轻轻躺回她边上，手就摸到了她肚子上。 刚刚B超确认过，又再次验了血和其他项目，小家伙长势良好。 一家人最终商量过之后，就决定先不折腾拍婚纱照办婚礼，反正证也领了，本来就是合法夫妻。 何诗说，干脆等宝宝会走路之后再拍婚纱照、亲子照、办婚礼，到时候还可以做花童。 而且这样的话，她也更有动力在生完宝宝后恢复身材。 余秋知道，她也不想自己又忙公司的事，又忙婚礼和生孩子的事搞得不可开交。 夜深人静，余秋满足地抱着她。 好神奇，这样说的话，今年之内他们就会看到孩子降生。 余秋闭上了眼睛，掌下，似乎都能隐隐感觉到里面正在成长的小生命。 第401章 番外 李知行和王朋先回了江城，师思诗和牛得海他们却还要留个两天。 方欣雨对师思诗和苗凤的恋爱故事好奇得要命。 非爷久居陈家湾，余秋也不会跟他聊这些八卦，所以他还真是才听说这两人成了一对。 他歪着脑袋看师思诗，心想老子当初也在苗凤怀里撒过欢，所以你脑袋上算不算有点点绿？ 但面前是可爱的萌妹子造型，非爷想象这两人谈恋爱的场景，那是真有点刺激。 方欣雨还没羞没臊地，问七问八。 非爷吼道：“别再问了，傻妞！不要别人穿成女人样，你就跟女人之间一样聊得那么奔放！” 他这种大声喵同时神色不善的表情方欣雨有点懂，瞪了他一下，意思是你又骂我，回头收拾你。 非爷慢悠悠地走开了。 没兴趣听。 听了会丰富想象。 想象起来有点对不住那傻妞，自己也有点受不了。 余秋的留言他看见了。 昨天没去那边瞄，不知道他说的那个赵小凯什么情况。 非爷管不住那么多，只要方欣雨不被卑劣的手段陷害就行。 他在这里，可以保证这一点。 至于其他的…… 非爷回到了小房间，准备继续写自己的东西。 手机上有方欣雨的消息：【看我跟小S聊天都吃醋？】 非爷鄙视地回复：【你就差问别人晚上关起门来的108种玩法了！】 【有这么多种？哇！】 ……你哇个屁，一种都没玩过的人。 非爷写道：【你是因为春天来了吗？这种话题你一个雏是怎么做到这么大方谈论的？】 【哦？你这种语气，经验很丰富喽？玩过多少种？】 非爷被将军了，淡定地回复：【无鸡之谈，不提这茬。】 方欣雨果然闭嘴了。 他开始敲起键盘，写自己的。 过了一会消息又来了：【我当然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有想过很奇怪，很丢人吗？】 非爷这下不淡定了。 属实惆怅。 他发了一会呆，然后打开了一个新文档。 给顾言和方欣雨写一个番外吧…… …… 当天晚上，方欣雨找了一圈没找着非爷，就发消息问了：【你在小房子里吧？】 【嗯，有思路，多写一点。】 【？】 【嗯，你先睡吧。】 【那大门反正锁了，房门我不反锁。】 非爷啧啧一声叹道：“美女给我留门了。” 他继续在电脑旁忙活着。 现在除了非也文化、比特春秋和文创村这边的事，零零散散的需要他给些建议之外，非爷主要就是忙三样东西。 第一个是正在连载、方欣雨也在追的，《请回答2010》。 第二个，是他在顾言那个QQ号上面记载的，顾言真实的2010-2020年。 第三个，对现在的非爷来说就很重要了。 身体在衰老，以防万一，非爷在做着对未来的安排。既有围绕已经投入资金、影响着很多人收入和生活的三个公司未来怎么发展，也有到时候留给余秋和方欣雨的备忘录。 一些重要的大事，提醒一下。 再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自己撑不到那么多币升值的时间点，得怎么来处理？ 余秋并不懂这些操作。就算让他学，也不见得可以速成。 靠谱的办法，其实是找一个专业的人来操盘。 但很麻烦。 专业的人都有自己的傲气和坚持，难道他可以让余秋告诉别人，在什么时间点、什么价位出手？ 非爷只能给个大方向上的判断，操盘的人还得运用自己的专业技巧，把这个事情做得更丝滑。 听余秋说公司招了一个对这一块很懂、去年也赚到不少钱的人，还挺崇拜余秋的，那倒是可以看看这个人是否合适。 但现在，非爷只是按照习惯的态度，有备无患。 也许自己也撑得到那个时间的。 在那之前，不对余秋或者方欣雨说什么。 夜深人静，非爷把顾言和方欣雨的番外西额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妈的，倒是写得自己心潮澎湃。 这种东西是不能发出去的，也就是自己宣泄宣泄情感吧。 非爷默默地关了电脑，走到方欣雨的房门口，跳起来拉住门把手开了门，又进去轻轻关上。 方欣雨已经睡熟了，非爷跳上了床，走到床头慢慢钻进被窝里。 在窗外隐隐晃过的光芒里，在非爷强大的夜视能力中，方欣雨熟睡的面容如同娇艳无匹的花。 非爷呆呆地看着她。 贼老天真鸡儿残忍！ …… 天越来越暖，师思诗和牛得海他们回去了。当陈家湾的油菜花也开始盛放之后，整个文创村的形态已经初步趋于成熟了。 银杏坡上所有的民宿都已经搭好，草坡又绿又整齐，点缀在其中的稻草动物们别有意趣。 两翼的果园和茶园也都开始旺盛生长，估计到了明后年就看着很像样子了。 村里，自媒体孵化器的训练营已经开放，方欣雨的主要工作变成了上课。 此外，陆思月和马颖娟再过半个月回来之后，这边的民宿就要正式开始试运营了。 非爷趴在讲台上，背后是他指点方欣雨做的课件，方欣雨正在讲解自媒体创作和运营的理念思路和方法技巧。 他在看赵小凯，赵小凯看的是屏幕上的课件，还做着笔记。 非爷过来看了几次，这个赵小凯还真不像是对方欣雨有什么意思的。 既没有借机会多接触，更没有其他追求的举动。 就是认真学习，开了自媒体号在尝试。 所以他也有点琢磨不透，这个家伙来参加训练营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看得出来，赵小凯分辨得出这些课件的含金量。 毫无疑问，这些课件在当下这个时间点，是自媒体领域最有指导意义的教程。 微博领域，非爷熟悉得一批，实操案例也有不少，非也文化作为大拿，说服力十足。 当下迅速发展的每日头条，是自家的，推荐规则一清二楚。 所以看这个赵小凯认真学习的劲头，难道他真的想做金融投资类的自媒体？ 非爷觉得没这么简单。 正在这时，方欣雨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就听到电话里余秋问：“非爷在不在啊，有事找他。” 方欣雨看向了非爷，只见非爷已经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跳下当做讲台的一张桌子往外走。 回到了房间，他就给余秋把电话拨了回去：“怎么了？” 余秋说道：“有一个新应用上线了，叫今天头条，跟咱们的逻辑很像。” “那又怎么了？”非爷漫不经心地回答，早晚的事。 “你说的竞争正式出现了。雷哥说，他们似乎也拿了一笔金额不小的投资，听说对方在计划书里强调了算法对于人物画像尤其是人性的挖掘能力，让投资人相信这个产品可以后来居上。另外，听说微信马上会更新一个大版本，除了用朋友圈强化社交纽带，还要开放公众号。” 非爷的嘴角露出微笑，蝴蝶引起风暴了，巨头入场。他笑问：“压力很大？” “很大也谈不上……就是先跟你通通气，你有想法了告诉我啊。” 非爷点了点头：“行。这是好事，这个领域更热了，对下一轮融资有帮助。既然有竞品出现了，为了巩固头部地位，你刚好趁何诗生孩子前把下一轮融资搞定。如果觉得有压力，不妨玩玩游戏减减压，像个正常的年轻人。” 他对每日头条会面临的竞争早有预计。 挂了电话下载了一下那个今天头条，看了看公司名字，果然是记忆中的那一家。 余秋有压力是正常的。 一家同样展现了牛逼的技术实力和融资能力，另一家更不用提，互联网巨头、庞大的用户量基础、根本不缺钱。 余秋嘴上说着压力很大谈不上，但是急忙打电话过来，还是心里没底啊。 非爷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关心了一下比特春秋现在的运营情况和接下来的计划。 竞争比预期的时间来得更早了一些，那恐怕是得做一些调整了。 他打开电脑开始忙碌起来。 第402章 关于祖安的猜想 余秋不光和非爷通了通消息，李知行、韩浩坤、曹承宇，都投入到了对竞争对手的研究和思考当中，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应对。 但非爷说得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原定下半年的融资，现在确实要开始了。 毕竟在当下这个时间点，每日头条的数据在这个领域还是一骑绝尘的。 余秋跟雷布斯说了这个想法，他就满口答应下来，先在圈子里放放风，接洽融资，让余秋把B轮的计划书做好。 今时不同往日，余秋已经可以先独立写商业计划书。 各项数据他都清楚，未来方向和计划他了如指掌，先做出一个版本出来，再给非爷看看。 他写着写着，想到了什么，走到李知行的办公室说：“这个月，就开始把之前接触过的广告合作尝试推动一下吧。作为商业变现这一块试运营的数据，我好写到融资的计划书里。” 李知行喜出望外：“好！” 为了用户增长和活跃数据考虑，广告投放这一块，之前一直压着。 到了B轮融资，还是需要这一块的说服力。 李知行立刻就去找曹承宇商量了。 余秋回到了办公室，先把这一块内容空着，继续往下写。 忙起来不知道时间，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他一看时间都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电话打到何诗那里，他带着歉意说道：“一忙起来忘了时间，你们晚饭吃了吗？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还没呢，以为你在路上。那你回来吃吗？” 余秋想了想说道：“我把事情做完了，这样也保证过几天产检有时间。” “嗯。不用担心我，妈她们都在这呢，产检让我妈跟我一起去也行的。” 余秋笑着说：“想看看宝宝长得怎么样啊。你在家听胎心还好不？” 何诗声音里很开心：“好着呢，按时在听，数胎动。” “辛苦老婆啦！” “好啦，你也先吃完再继续忙。晚上我不等你，按时睡。” 电话挂了之后，余秋在椅子上静静坐了一会。 有点理解贺方孩子没出生前那一段时间的感受了。 好在何诗现在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余秋也没有像贺方那时候一样，很多事是自己主动顶出去。 公司里，具体的事务还有李知行他们帮着管理。 余秋出了办公室，拉着也还没下班的曹承宇和李知行一起去楼下吃了个便餐，才回到办公室继续写。 这一搞又到了晚上九点多。 余秋看了看已经形成初稿的计划书，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办公室的窗外，灯火辉煌。 余秋转头看了看半透明的办公室隔断外面，还有一些员工也在加班。 他推开办公的门走出去说道：“都不要忙到太晚了，等会打车回去票留好。” “老板，招人的速度还不够啊。”有一个胆子大一点的笑着调侃了一句。 “等这一次校招完，就会来一大批。”余秋跟他们聊了几句，就问道，“最近比较忙，是不是都没时间打游戏了？” “老板你也玩吗？在哪个服务器？” 余秋笑着说：“我不怎么玩，当时另一家公司跟他们合作的时候，别人帮我注册了一个号，没注意是在哪个服务器。” “到我们祖安来啊，有时间我们一起打！” 余秋听到这两个字楞了一下：“祖安？” “是啊，二区。老板你那么早注册的，是在一区吧？” “……大概是吧。”余秋笑着回了一句，应承下来，就皱着眉头往办公室走。 祖安……他记得，非爷以前说过，祖安秘技什么的。 那时候，这个游戏还没出来吧？ 好像也不是，国外当时已经有了。 余秋坐回电脑面前查了一下。 服务器的名字是按游戏里的世界设定取的，那时候非爷就知道这个词不奇怪。 但…… 余秋坐在椅子上，头枕着依靠望着天花板。 当初看到非爷写的书名，余秋有过猜测。虽然觉得太过离奇，但人都已经可以变成猫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但后来非爷说就是套路，他看了看网上也确实有各种重生，也就没有再往心里去深想。 但是……为什么总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 楚庄现在关注的数据，除了每日头条的，也有自家的。 经过了几个月的使用，他确信了比特春秋的核心推荐算法，跟自己的设计是有差别的。 他认定了，每日头条推荐的内容，看起来不够轻松。 有价值的内容当然是好的，但用于有时候并不是为了去学习。 很多时候，那应该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既想知道现在最新的消息，又更多的是为了放松、娱乐、猎奇。 这是由人性决定的。 每个用户的画像背后，都对应着真实世界中的身份。 这个身份，都代表着相对应的压力。或者是繁重的工作，或者是升学的压力，甚至家长里短的烦恼。 移动互联网端，游戏产品、娱乐产品最先冒头不是没原因的。 放松很重要，人人都有放松精神的需求。 每日头条的算法，不断试图突破用户的爱好，推送其他领域的内容，还是些有深度的内容，这不符合人性。 也许会带来日积月累的疲惫感。 所以楚庄深信自己的算法，会给产品带来更漂亮的用户增长曲线。 他是用这种判断说服A轮投资人的。 现在的问题在于内容。 纯靠爬虫机器人对网络上其他内容的抓取还不够，得需要有自媒体创作者按照这个思路，去精准创作会带来更大流量的内容。 楚庄冷静地思考着，那需要更多的资金去扶持，去让这些创作者看到甜头。 所以下一轮融资更加重要。 但在那之前，需要产品的用户数据更漂亮！ 楚庄琢磨着，是不是专门写一段代码，对爬虫抓来的内容，从标题和配图上再优化一下，提高点击率？ 春夏之交，在移动互联网内容资讯领域的竞争，已经开始正式打响。 就连微博，也开始有了一些动作。 大家各有优势，争夺着流量的生意。 第403章 幕后大佬 非爷把自己的想法发给余秋之后，就给他留言：【坚持自己的想法，按照计划走，别被竞争牵着鼻子走。你还是得多陪陪何诗，不要丢了初心。现在还是打基础的阶段，拿到钱了也是用来打基础，别直接参与到细节层面拼刺刀。】 他发完信息就出了小房间。 赚很多钱、把事业做得很有成就感，对男人来说当然是非常刺激的。 但是……阳光真好啊。 他在这里，找到了一些当年在滇南开民宿的感觉。 文创村里，开始有一些客人过来。 做西兰卡普的彭锦玉，在这边拿了一栋屋子，招了几个学徒在这边开始做工作室。 老树旁的孵化器里，几个自媒体小团队已经开始运作了。 赵小凯还真的雇了三个人，一个写内容的，一个摄像剪辑的，一个专门做用户运营的。 他学得很快，也很快就意识到，视频化的内容在后面更适合他。 方欣雨开始为另外一栋屋子招募“住客”，那栋屋子，是留给作家的。 这个事情，主要是陈大壮帮忙做宣传。 他作为新晋大神，作为文创村的代言人，就在私底下的全职作家小圈子里吆喝了两声。 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做成了景色优美的模样，生活设施便利，网速很好，还有更外界各种类型的游客、文创工作者一起交流接触的机会。 今年试运营期间，不收房租，只出伙食费。 最主要的是，陈大壮说他7月份就会住过去，在那边进行创作，大家到时候也可以一起交流。 这样的好事，对于一些全职作家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在那里可以常住，也可以旅行式地住上两三个月。 恩西的风土人情、神秘色彩，想一想也比较带感。 非爷最后看了看方欣雨和陈大壮交流的情况，发现报名的人不少，条件一划分，自己以前那本书的成绩才刚刚过线呢。 抱上了大神的大腿就是好办事。 非爷有点憧憬，等他们来了之后，这些靠写就能养活自己的作家们，在一起是怎么吹牛打屁的。 天气越来越热，非爷也觉得越来越容易犯困。 现在犯困，就不能睡在屋顶露台了。 老树旁那个被叫做孵化器的房子一楼，公共的茶咖空间布置好了。 非爷现在喜欢躺在那里的吧台上。 房间里，有孵化器的团队会在那里工作、交流。 银杏坡民宿的客人，也有溜达下来在这边闲聊的。 这样的环境里，非爷睡得很放松。 一觉醒来，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已经有点西斜了。 非爷抬头看了看，只见赵小凯坐在一个卡座里，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着什么。 他好奇地跳下了吧台，慢慢走过去。 赵小凯电脑屏幕上的内容让非爷楞在那里。 居然是比特春秋的B轮融资商业计划书。 赵小凯一边滑动着手指，一边看着计划书上面的内容。 非爷注意到，赵小凯看到计划书上关于混沌链的内容，明显放慢了速度，眼中有精光。 他一直很好奇赵小凯的路数。 现在似乎是个好机会。 等赵小凯看完了计划书之后，他合上了笔记本就坐在那里喝着加了冰的柠檬茶，然后拿出了手机，一边拨着号一边走到房门口。 非爷都不在他的注意范围之内，于是他就慢慢踱过去两步，听一听。 只听他笑着问：“师弟，我收到一份有趣的BP。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回国之后，专门跑到了比特春秋这家公司吧？” “是啊！凯哥，你说的BP，不会是我们公司的吧？” 赵小凯笑着说：“你知道我跟一些投资基金一直有联系的，他们请我帮忙看看。” “那你怎么看啊凯哥？” “嗯……”赵小凯想了想问道，“其他的还好。但有个问题，想找你确认一下。这一轮的部分资金，用于研发的那个混沌链，你去这家公司不会恰好是奔着这一块去的吧？” “是啊！我就是去年帮上一轮的投资基金老板看这个项目的时候知道的！10万个币打底用于支撑这个混沌链的启动啊！我现在就负责这一块，这几个月收获很大！凯哥，信我，我觉得在国内，你对这东西的研究比不上我们余总。你是从金融和投资角度对这个东西认识深刻，但我们余总在技术原理和应用上也是顶级高手。” 非爷总算听明白了，赵小凯打电话的对象是张玮杰。 比特春秋的商业计划书，到了一些投资基金的手上。这个赵小凯以前是投资领域的高手，和这些投资基金的人有联系很正常，被人家请求帮忙评估项目了。 只听张玮杰说道：“去年我是听了你的话，结合自己的判断相信了这个东西的机会，才入手赚了一笔。但是跟我们余总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凯哥，既然别人请你给意见，这回你信我。比特春秋这辆车，早上早赚！” 赵小凯笑道：“你现在是利益相关方，我听听就好。不过我有点好奇啊，你们余总也不是恩西这边的人，为什么在计划书里对这边的文创村这么看重，后面还想打造成为整个平台的内容创作基地？” “啊！我忘了你就是那边的人。凯哥你回去之后，不会也去了那个文创村吧？” “我现在就在这里呢。回来之后闲了两三年，玩玩新东西也不错。这边现在搞了个自媒体孵化器，我招了三个人在这边做一做投资类的自媒体。” “叫什么啊？我关注一下！” “小凯K线。”赵小凯说了自己的号就继续追问，“你知不知道余总为什么对恩西这么情有独钟吗？” “……我没关注这一块，不知道啊。” “行吧。”赵小凯说道，“有空去找你聊聊。你在江城还是在燕京？” “现在在燕京，这轮融资到位之后，剩下的技术和研发团队就会全部搬去江城，到时候咱们就离得近了。” 赵小凯点了点头：“那你先忙，回头再跟你聊。” 他放下了电话，沉默不语。 非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又开始打电话：“刘总，BP我看过了。要我给意见的话，这个项目的回报周期可能比一般互联网项目长一点。当然，如果成了，回报也会大很多，这个你们再决定。” “另外那个今天头条呢？” 赵小凯笑了笑：“反正你们也不差钱，觉得可以的话，用另一家基金，两边都下注啊。” “这么说，都很有潜力？” 赵小凯看着生机勃勃的村湾说道：“移动互联网方兴未艾，野蛮生长嘛。两个团队的产品类似，各有所长，团队也都不差。早期上车，亏了也没多少钱，赚了就不止一点点，这还用考虑吗？” 非爷听得有点发愣。 这家伙的关系不简单啊，他正在通话的这个刘总，掌握的资金量这么大？ 两家公司的商业计划书，这个刘总都有。 赵小凯的建议，居然是两头都可以下注。 就算有一家最后栽了，积累的用户量和数据也都有价值，被并掉的命运居多，确实是不会亏。就算亏了，也只不过是没达到预期收益？ 而一旦成了…… 现在一个是A轮一个是B轮，后面兴许都有百倍回报。 所以说这个家伙，真的只是回老家修了三年仙，现在动了凡心开始想搞搞事打发时间？ 第404章 暗流 夏日越近，非爷越觉得来自身体衰老的反应明显起来。 困只是一方面，这次换毛的阵仗也大多了。 最明显的，就是猫粮磕着有点费力，吃那种糊糊罐头就觉得轻松多了。 又是一觉醒了，湾里欢声笑语比以前多。 进入夏日，恩西崇山峻岭之间适合避暑，世外桃源般的山坡民宿吸引了不少客人。 方欣雨带着马颖娟和陆思月两个小姑娘负责接待。 她有事情忙，非爷心里还轻松一些。 最青春的年龄正在从她手上溜走，在自己能不能变回人、什么时候会出现这种变化的问题上，非爷还没看到迹象。 但猫的身体，老得比自己想象的快多了。 非爷觉得这也挺好的。 毕竟陈家湾已经变了模样，有了不一样的未来。虽然游乐园还看不到影子，但那终究不是两三年里会有机会推进的东西。 余秋在贺方和李知行等人的辅助下，勉强可以独当一面了，至少过去这两年半的时间里，他很认真地吸收着非爷提供的阅历和眼界。 而方欣雨…… 这是非爷不想让别人太注意到自己状态的原因。 长痛不如短痛，无法和方欣雨真正地在一起是这段猫生的遗憾，但眼下也是他的心愿。 等这个世间再无顾言，她就能带着一份独一无二、谁也抢不走的记忆，开始新的生活。 在门口一边想着心事，非爷一边看着收完油菜之后、刚种下去的稻田。 山风从湾里吹过，稻苗齐刷刷地轻轻摆动。 非爷又想起了老头子。 他很爱看这样的景色，仿佛看到了秋天的收成。 非爷的嘴角翘起来了一些。在自己还小的时候，湾里的田地，长势可没有这么好。要是老头子看到现在的田地，肯定乐得合不拢嘴。 这样挺好的。 非爷站了起来，低声自语：“这样就挺好的……” 然后就准备回到小房间写东西。 但小花蹭了过来，又准备给他舔毛。 非爷轻声说道：“毛都换完了，不用老是过来。客人们也挺喜欢你的，去山坡上溜达。” 小花懵懵懂懂地看着他走到了书架旁，不知道怎么的就钻不见的。 它也跟着过去，用鼻子闻啊闻，拿爪子扒拉着。 但这个活动门的设计有点小技巧，她一时半会可学不会。 于是小花兴致索然地出了房门，抬腿走向老树那边。 …… 这个夏天，在互联网的圈子里，自媒体的概念终于开始不再只是小范围内被知晓了。 微博微信两个用户基础已经集齐庞大的巨头，每日头条和今天头条，都加大了力度推广这个概念，吸引各种各样的人物和团队进入这个领域。 大战在即。 两条头条代表一种新的玩法，微博和微信各是一套玩法。 和巨头相比，比特春秋及舞动字节，在资金和资源上都要差好多。 在这样关键的时间点，对资金的争夺就显得很重要。 雷布斯要忙着小米2的发布和上市，余秋只能自己去跟他介绍的一些投资基金接触。 对方无一不是来头很大，余秋每次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现在谈判已经到了很关键的时刻。 前后接触已经快两个月了，感兴趣的很多，最主要的是价码。 比特春秋的A轮，融了1000万，估值到了5000多万。 但再经过半年多以后，每日头条的累计用户量已经突破了5000万，用户活跃度也很优秀。 这一点对比刚刚发布不久的今天头条，还是有绝对优势的。 但后面的竞争会激烈很多，意味着对资金的消耗也会大上很多。 因此，这一轮的B轮，非爷也同意了，可以让20%甚至稍微更多一点，争取多一些资金，一举扩大优势。 “余总，我们还是那个建议。估值6000万美元，我们认可。但对于资金的使用上，现在把部分资金投入到这个混沌链的研发，并不是恰当时机吧？现在构建自媒体的生态更重要。” 余秋皱着眉头说道：“叶总，相比竞争对手会获得的资金量，我们计划分配的运营资金是充裕的。A轮的姜总当初答应的500万授信也已经到位了，对比特春秋来说，混沌链的价值是长期而潜力巨大的。” 到了沪海两天，和这位叶总的谈判，余秋已经感到有点拒绝了。 公司寻求资金，首要是必须在商业模式和运营计划上，得到对方的认可。 现在他总是提这一点，既表现出看重过于短期回报的心态，又有点想干预管理层战略的意思。 这家基金姓叶的负责人听到余秋的话沉吟不语。 眼下微博和微信的羹是别想了，两家巨头都不差钱。 相比起来，比特春秋和舞动字节代表内容资讯移动应用的另一种形态，想象空间也不小。 每日头条发布早，各项数据都超过一个量级，天使轮还有雷布斯这样的人物，和现在势头不小的小米手机已经深度捆绑合作，先发优势确实很大。 但今天头条的BP和路演中，那个楚庄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对产品逻辑和人性的把握，让人觉得商业上的思路更清晰。 反观这位余总，在比特春秋的未来规划里，理想主义和情怀的成分太多了一点。 姓叶的在心里评判：有些节外生枝了。 他暗自想了想就说：“我们也很乐于看到一个理念全新的产品获得成功。余总，不知道雷总和A轮的姜总，这次会不会跟投？” 余秋点了点头：“都会跟投。” “那……这可达不到我们预期想占到20%的标准吧？”对方皱着眉头。 “叶总一定需要占到20%吗？” “当然。到达B轮了，投资规模这么大，你们只想要一家主投，那当然得占到一个在后续融资中有利的位置。” 余秋想了想之后，笑着说道：“这样吧，具体的比例，我们内部也再商量一下。” 再次客套一番之后，余秋就告辞离开了。 姓叶的回到会议室之后，问身边的一个人：“他们为什么对哪个混沌链这么执着？” 坐在那的人带着调侃的笑意说：“大概是为了多一些别人摸不透的概念，拉高估值吧。叶总，我还是那个意见，今天头条的后劲要大得多。楚总对这个事情，想得比他透。别看现在他们才A轮，但他对C轮之后的事，我看规划要更实在一些。” 姓叶的沉默不语。 “余总这边毕竟年轻，理想化了一些。”那个人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哪怕是微信，上一个版本也用了不少擦边的暗示来进行用户增长。比特春秋的推荐算法，对内容质量的要求和权重太高了。等用户规模再上去一点，内容跟不上的。说句不好听的，有价值的内容哪是那么容易创作的，天花板在那里。相反，今天头条才是工业化生产内容的示范。从标题到内容，从推荐机制和自媒体创作者激励机制，我更看好他们。” “赌一把？” “这不算赌，胜算很大！”一声轻笑传了出来，“况且现在他们才A轮，也知道这笔资金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可以让出25%甚至30%来。只用照他的思路把用户规模做到每日头条现在的级别，大概半年到一年，就是10倍！” 姓叶的似乎被说动了：“跟他约一下！” 第405章 明码 余秋回到了酒店，先洗了把脸。 打电话跟何诗聊了聊之后，他就从酒店的窗户外看着沪海的街景。 确实是一个名利场，财富汇集的地方。 余秋想起非爷曾经在这边打拼了很长时间。按非爷说的，那个时候他是非常有干劲的那种，大概会对这样的景象踌躇满志吧。 余秋拿出手机给他拨电话，想聊一聊。 电话响了很多声，但一直没有人接听，估计又是跟方欣雨呆在一起。 余秋笑着摇了摇头，就给雷布斯打电话：“我看叶总这家基金可以排除，不是我们合适的融资对象。” “这个你来判断，我一百个相信你。那这就到燕京来？” “现在对我们估值没意见、实力又可以的，就是四选一了。排除这一家，还有三个，我想争取这周内搞定。沪海这边还有一位刘总晚上聊，明天一早飞去燕京。” “行，那等你来了咱们聚一聚，我也放半天假。” “新手机准备得如何了？”余秋把话题岔开了。 “8月份发布，现在主要问题就是产能，头疼啊！” “那又该有人说你搞饥饿营销了。” 雷布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万事开头难。我现在销量还不够高，别人供货也好，工厂安排订单生产也好，没有话语权啊！” “不是刚谈好了2亿多美元的融资吗？有钱还没话语权？” 雷布斯轻笑了一声：“哪有那么简单。你这次融资就不像上回那么顺利了，应该也感受到了一些。” “确实。”余秋感叹了一下，有点怀念非爷在身边的时候，那种心里有底的感觉，“雷哥，你对刘总他们有了解吗？” “我跟他没接触，但他背后的基金，在国内的管理团队可不少。具体接触还要看你跟他这一轮谈得如何吧，该摆明确条件了。”雷布斯顿了一下继续说，“到了这一轮，你功课也要做多一点。这个级别的基金，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投资谱系，可以了解一下他们投过哪些企业，参考一下他们的实力和未来进行合作的机会。还有，大基金之间也有一定的合作和竞争，得考虑引入哪一家之后，对下一轮的影响。” 余秋感觉头有些大，强自说道：“好。那行了，不打扰你，明天见面再聊。” 他挂了电话，想着雷布斯的话就打开了笔记本，一边查着另外三家基金的投资历史，一边做着记录，尝试分析。 夕阳渐渐让窗外的高楼镀上辉煌的光芒。 余秋直到大约7点钟，才吃了个简单的便餐，打车前往刘总公司。 他说回到沪海就差不多6点了，赶到公司也过了饭点，就约的8点钟在公司见面。 车子停在摩天大楼下面，余秋下了车，大楼里还灯火通明。 他理了理衣服和领带，径直进了楼。 一路到了66层，出了电梯一看，就见到这家知名的基金阔气的大门。 余秋进了门就问前台：“跟刘总约的八点钟见面，他到了吗？” “是余总吧？请跟我来。”前台穿着显身材的职业装，样貌和气势都比当初在龙羽公司撑场面的苏漂亮强。 余秋甩了甩头，怎么一下子想到了这？ 被她带领着到了办公室，开门一看只见已经见过一次面的刘同斌正在吃盒饭。 “嗯！余总到了，快请坐。小璐，帮我泡杯咖啡，然后请陶总过来。”刘同斌又扒了两口，一边嚼着一边抬手请余秋坐在沙发上，人已经顺手拿起自己的杯子坐了过来。 余秋笑道：“刘总你吃完啊，我到得早了点。” 刘同斌放下杯子从茶几上抽了张纸擦了擦嘴：“沪海是越来越堵了，到公司的时间比我预计的稍微晚了一点。填填肚子就好，晚上又不能吃多。余总时间也紧，不然明天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再一起吃个饭。” “机会很多。刘总去江城一定告诉我，这趟出来实在是已经约好了。”余秋跟他寒暄的架势，已经很娴熟了。 刘同斌笑了笑：“时间不等人，准备这一趟敲定？” 余秋坦诚地说道：“是有这个意思，至少要定好一家进入实质阶段。” “是吗？”刘同斌笑得有些神秘，“其实我刚从恩西回来。” 余秋心里一动：“刘总去恩西旅游了？” “不全是，也为了见一个人。” 刘同斌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也被推开了，负责跟比特春秋这个案子的项目经理陶仰之先进了门，那个前台也端了一杯咖啡过来。 “小璐，顺手把我的盒饭收一下。”刘同斌招呼了一下，就继续说道，“余总，上次听你说，这回雷总和A轮的基金也会跟投。那这才B轮，你这个创始人的股份不就不占多少了？” 余秋楞了一下，然后笑道：“这也正常啊。我倒是也想继续投入，但现在手头上可没有那么多钱。” 叫小璐的前台收好了东西离开了房间，刘同斌看了看陶仰之，然后就笑问：“余总能不能如实说一下，混沌链准备在什么时间点正式和项目挂钩？” 余秋又楞了一下，然后摇头道：“刘总也清楚，这个新东西，现在的政策风险比较大。我们只能现在技术上做好准备，然后在合适的时间去推出来。” 他对刘同斌感兴趣这个方面的规划有点意外。 “那我换个问题吧。”刘同斌问道，“混沌链以后要推出之后，仍然是在比特春秋的框架里吧？有没有单独拆分出来的计划？” 余秋摇头道：“未来像每日头条这样的项目倒有可能单独拆分出去，和规划当中其他的产品并列。但是混沌链是比特春秋的核心，当然是在比特春秋里。” 刘同斌一拍大腿：“那就好！” 余秋有点摸不着头脑，静等他下文。 只见刘同斌笑呵呵地说道：“听完我的条件，也许你明天就不用去燕京了。” “……刘总是什么想法？”余秋心里越来越迷糊，表面上还是挺镇定的。 刘同斌伸出了一根手指：“我给你估值1亿美元。” 然后又拿另一根手指叠在上面：“你再跟投10万个币。” 余秋懵了。 第406章 独立董事 刘同斌微笑着观察余秋的反应。 给公司的估值，在他预期的价码上近乎翻了一倍，足以让他心动。 但他更想从余秋的反应里，看他手上还有没有那么多币。 余秋只是微微失神，就下意识地端起咖啡准备先喝一口。 这种反应也被刘同斌看在眼里，心想有戏，这是在思考。 余秋搁下杯子之后就问：“刘总去恩西，不会是去见那位赵小凯的吧？” 轮到刘同斌愣了一下：“你知道他？” 余秋笑了笑：“公司里现在负责混沌链项目的张玮杰，和赵小凯是师兄弟。他知道赵小凯在我那个文创村里之后，跟我说过一嘴。” 刘同斌抿嘴笑着翘了一下大拇指，然后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了。我的站位不同，对混沌链的兴趣比对每日头条大。当然，头条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产品。恰好，我对区块链这一块一直很感兴趣，对赵小凯的判断也一直很认同。所以，我给1亿美元的估值，想在现在的低点，沾一点你手上币的光。” 余秋沉吟不语。 他是听非爷说过，这东西将来的潜力巨大无比。 按非爷的说法，10万个币，将来就是10亿美元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让他再拿10万个币跟投，能值多少钱？ 如果按现在的市价，100万美元多一点，太亏了。 何况币是非爷的，都还没问过他。 余秋想了想就摇了摇头：“这恐怕就不行了。我手上确实还有一点，但既没有这么多、也已经安排好了。刘总，就事论事，你看好混沌链的前景我很开心，不过这一次，我本来也没想着跟投让自己的股份比例保持多一点。按这次的计划，被稀释之后，雷哥和姜总那边的投票权仍然会委托给我，对公司后面继续按战略走下去，我还是有控制力的。” 他顿了一顿笑着问：“听刘总的意思，你想着哪怕少占点股，也要拿更多的钱希望我再投入一些币？我们原来的估值是做的投后6000万美元。” “没有多的投进来？”刘同斌确认地问。 余秋点了点头：“咱们还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刘总再考虑考虑吧？” “这样啊……”刘同斌稍微思索了一下就道，“我是在假设你能再次投入10万个币的情况下，愿意多给出4000万美元的估值。余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余秋摊了摊手：“我明白，但确实没这个想法。” 刘同斌看着他的模样，忽然洒然笑道：“嗐！也别想多了。那这样问吧，等混沌链研发完成之后，你是打算用10万个币，做多大规模的虚拟币融资？” 余秋怔怔地看着他：“刘总，你认为我会到时候再用混沌链去做一次虚拟融资？” “你不做？”刘同斌也怔怔地看着他。 “……刘总，你对这个东西，已经想到这个玩法了？” 刘同斌和陶仰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问：“你也想到过？” 余秋想起非爷说的话，心里有了明悟：“刘总是听赵小凯分析的吧？也难怪，他是金融和投资领域的高手。但这个东西，法律风险很大，我虽然想到了，但并不准备做。” “那到时候怎么体现出价值？”刘同斌有点懵，“你把币搁在里面，如果不流通，怎么体现价值？” “这肯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不会是短期内的事的。”余秋说道，“我想这些概念迟早会被大多数人所熟知，等到相应的法律边界也都出来了，才是考虑它运作方式的时候。在那之前，混沌链更多的是技术上的开发，完善漏洞。” 刘同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余总，你的野心比我想象的更大。” 余秋内心有点无辜，这怎么就野心太大了？非爷说了，步子太快扯着蛋，而且这东西太容易触雷。在情况明朗之前，做技术准备可以，但千万先别沾外部海量用户的钱。 到时候肯定一身骚。 “既然这样，我对比特春秋未来这个核心板块的运作可就吃不准了。”刘同斌说了这么一句。 余秋笑道：“我的长远规划，刘总也听过，觉得那个图景价值不大吗？” “大是大，变数也大。”刘同斌如实说道，“配套你的规划，你这个想法确实更稳妥。” 他想起赵小凯说的：“如果他短期内没这个想法，就说明他会想办法争取这个东西在某个领域内受到官方认可的地位。那样的话，他对每日头条这个项目很多看似没必要的坚持就说得通了。这样的项目……怎么说呢？也许再到后面，就会有国资背景的资金入场，你慎重考虑。” 刘同斌确实是在慎重考虑，同时也意味深长地看着余秋：“如果相关的政策和法律边界迟迟不来呢？” “办法是灵活的嘛。”余秋笑道，“我开始阶段的混沌币可以只做成平台内的用户积分，只不过它有一个和10万个储备币的价值对标体系，总有个盼头。” 刘同斌思考了许久，才问道：“反正你也清楚我请教过赵小凯，那我干脆直接问了。余总，你对10万个币的价值，到底是多大的预期？” 他想听听余秋的判断，和赵小凯的判断相差多大。 “这……影响刘总对我们估值的评估吗？” “姑且算是吧。”刘同斌回了这么一句。 虽然他这样说，但余秋也不能就信口开河。 想了想非爷的话，他思考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5到10年内，保守10亿美元！” 刘同斌有点震撼地看着他：“你这么看好？” 余秋话都说出口了，于是笑着说：“所以让我现在再拿10万个币出来，让我作价几百万，换做刘总不会愿意吧？” 刘同斌想起了赵小凯的话：“我跑回老家，是觉得以前的知识储备不足以应付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世界剧变，所以到了这边，开始静下心来看各个学科的书，提高自己的站位和格局。上一波金融海啸让我有点担忧，这波危机再次爆发不会太远。照现在的发展态势来看，到时候还会刚好和国际大格局变化重叠，所有的资产都会跌宕起伏风云变幻。现实的资产有成熟的避险模式，虚拟的资产却还没有。区块链架构上的虚拟币这个东西，虽然看起来很悬，但未来也有可能被抬上神坛。你问我价格，我看不到天花板。到时候，也许真的是上万一个。” 现在，余秋的判断同样如此。 刘同斌知道他们说的单位肯定都是一样的。 他再想到余秋在比特春秋远期图景里描述的内容，作为优质内容的创作和流通平台，像全球输出文化精华的影响力。 余秋西装革履，看上去很年轻。 但刘同斌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赵小凯一样，看到了未来的模样，已经提前在埋伏笔了。 国资背景的资金吗…… 刘同斌沉吟半晌，开口问道：“B轮只要一家基金来投？” 余秋点头道：“简单一点好。” “那我直说吧。”刘同斌认真讲道，“如果投了这一轮，我希望由赵小凯进入比特春秋，作为我私人的代表，担任一个独立董事。” 余秋有点疑惑：“你私人的代表？” 刘同斌说道：“仰之不是外人。估值仍然可以给你1个亿，基金拿2000万，我和赵小凯拿500万，我私人的权益挂在他名下。” 余秋确认道：“也就是说，你们在投后，占到总共25%。” 刘同斌点了点头。 余秋在盘算。 原本只打算拿个1000万到1500万，剩下的部分由雷布斯和姜总那边，按照比例分配跟投，他们想尽量维持股份稀释的速度。 但现在，估值更大了。 余秋说道：“还有其他的条件吗？” 刘同斌又竖起一根手指：“500万美元的授信额度。” “……对我们的要求呢？” “就那一个要求。”刘同斌说道，“虽然你不准备短期套现，我仍然想要投一个长期，所以现在不和你搞什么对赌。除了常规的投后管理，不会有其他干涉。但我希望，让赵小凯能成为公司的独立董事。” 余秋有点想不通：“他在公司里，做什么呢？” “独立董事，不做什么啊。”刘同斌说道，“我需要的就是信息而已。除了公司发展的重大决策，也希望在你们之间建立起对等沟通的渠道，了解你们对未来的思考。” “……这也是赵小凯的想法？” 刘同斌笑道：“是的，他对你很感兴趣。” 余秋有点头皮发麻，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 第407章 那本老司机看多了 别人把价码都开到这种程度了，条件还宽松得很，但余秋也只能先说，要和股东们认真商议一下。 回到了酒店房间，余秋仍然有点晕乎。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非爷，因为非爷是真正的大股东。 而且这事透露着诡异啊！ 他也不麻烦了，直接给方欣雨拨电话：“非爷在不在？急事！” “额……你直接打给他就行，他在那边小房间。” 余秋有点无语。 以前这个时候，不是都已经睡在一起了吗？ 非爷说过晚上一般都在临幸的……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开口就问：“闹矛盾了？分居了？” 非爷听得莫名其妙：“说啥呢？我在写东西！” “这么晚了还在写？”余秋问道，“写什么啊？” “你还急着打给方欣雨，有什么事？”非爷没回答他。 余秋这才把今天跟刘同斌聊的内容详细复述了一遍，然后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觉得好像有坑似的？” “能有啥坑？”非爷也有点意外，但是很淡定地说道，“具体的过程，自然有专业的队伍从资金、法务、权责方面界定清楚。好事啊，老雷和姜总也不缺钱，这个估值跟投得起。” “不是这个啊！是那个赵小凯！刘同斌说他对我很感兴趣，啥意思？” 非爷带着笑意问：“你都嫁人了，怕什么？” 余秋无语：“非爷，说正经的。” “妈的，三天两头不说什么话，一说就说正经的有什么意思？” 余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感慨，于是就乐呵呵地笑起来：“那先说点不正经的。又到了你最喜欢的季节，现在火辣辣的大美人躺在隔壁，你写什么东西啊？现在不都知道你的身份了嘛，写什么就在她那边写不就行啦？红袖添香，多美！” 非爷冷冷地说道：“几天不骂，上房揭瓦，你又拐弯抹角地寒碜老子是不？” “冤枉啊！我是以为你在她那边，才先跟她打电话的，比较意外嘛。” “朕想去就去，门永远给朕敞开着在。” “敞着门开空调？有点浪费吧？” 非爷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别贫嘴了。” “那赵小凯对我感兴趣是什么意思？你在那边有没有观察一下他？” “我对他又没兴趣，老观察他干嘛？”非爷先这么说了一句，然后还是回想了一下，“这家伙每天过得跟神仙一样，安排他雇的三个人每天干点活，抽空录一录视频，然后就看书。看得还挺杂，政治的军事的历史的外交的都有。” “……你这不是观察得听仔细吗？” “朕的村子，每天总得巡视巡视！”非爷怼了这么一句，然后说道，“那个刘总说他对你感兴趣？” “他说的是很感兴趣！说得我头皮发麻。” “呵呵。”非爷的笑意听起来有些意味深长，“难道他看了你拍的《余味》，觉得你是个能待在家里把饭做得好吃的贤惠男人，眉清目秀的，还事业有成，做你背后的男人感觉很有征服欲？” 余秋听得贼不自在：“别开玩笑啦，分析一下，不搞清楚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有什么可供分析的？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很感兴趣，如果不是这方面，那当然就是另一方面了。” “哪一方面啊？我听得迷迷糊糊的。” 非爷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一开始确实挺好奇的，这家伙又不缺钱，在城里买了三套别墅搞成个大院子，跑到这边来干什么。你开始提醒我说也许是为了方欣雨，但这么久了，可以确定不是。大概因为方欣雨是个大傻妞，不是他的菜。当然，也不排除他喜欢的是眉清目秀做饭好吃的男人。” “……非爷，不提这茬了行不？” 非爷呵呵笑了一声：“所以如果不是这方面，那就是事业方面了。所谓英雄惺惺相惜，也许他觉得你很牛逼，非常向往跟你挑灯看剑、彻夜长谈、抵足而眠！” “……非爷，这几个词怎么听着不对劲？” “呵呵，你那本老司机看多了。”非爷认真说道，“我看他挺有一点在继续看各种书、拓宽眼界的意思。像他这种学习能力强的人，也会关注生活中的实际案例和重要大事。既然他本来就对虚拟币很感兴趣，看到公司的融资BP之后研究一下公司和你，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然后呢？然后怎么就很感兴趣了？” “大概觉得，你的崛起太富有奇迹色彩了？”非爷笑了笑，“在聪明人眼中，抽丝剥茧，大概从你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寻常。” 余秋大为紧张：“不至于吧？” “你也别想多，不至于想到我的存在这种情况。”非爷淡定地说道，“只会觉得你可能天赋异禀、格局雄大、威猛犀利、令人激动。” “……我可能确实是那本书看多了。”余秋再次无奈地感叹，这些词怎么听着就是不对劲呢？ “所以说啊，我的书非常有营养，你有空除了打游戏减压，也可以多看看我的书。”非爷淡定地说了一句。 余秋心里一动，既想起祖安、也想起他那本《回到过去做男神》。 赵小凯可能因为是像非爷说的这样，通过对比特春秋和余秋发迹过程的研究，对他产生了兴趣。 就像余秋也曾经因为非爷的见多识广、判断极其精准，私心里对他产生过很多好奇一样。 现在，这些好奇还多了一个点，余秋觉得有点敏感。如果确有其事，非爷一贯以来的做法表示，他不想把这一点也说出来。 所以余秋没准备问。如果真是这样，在他想说之前，不能说破了。 他想了想就说道：“我记住了，多看看你的书。那赵小凯的事可能是你分析的这样。你说，要不我干脆直接跟他先聊一聊确认一下？” “可以，男人之间的火花，有时候也非常美妙！” “你试过？” 非爷被他怼住了，怒骂道：“我说的是思想火花，你现在心怎么这么脏？” “……都是你带的，你刚才还一直在带节奏。” “呸！懒得跟你多扯了，估值1亿美元挺好的，我看行。其他的你们商量吧，爱妃还在等着朕，你跪安吧。” 余秋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感叹不已。这家伙精神倒是挺好，现在也基本不主动跟自己聊天了，看样子是温柔乡太舒服了。 想着1亿美元级别的估值融资，还有未来越来越庞大的事业，余秋其实挺希望有非爷这个真正牛逼的大哥站在前面去掌舵的。 那样他也可以真的临幸爱妃了，当然那得变成没被割的人。 不过现在，还是得自己出面扛着这一切。 有钱了，才能慢慢实现他的愿望，最后也许能引起他说的老树的变化，迎来契机。 余秋深吸了一口气，就在比特春秋的股东群里琢磨着把刘同斌那边的方案和条件发了出去。 内容一发出去，最先回复的就是雷布斯。 【啥？1亿美元？他们准备拿出2500万出来？】 然后就仿佛炸锅一般。 李知行：【余总，太牛逼了！】 韩浩坤：【牛逼+1！】 曹承宇：【我赚大了？】 姜长智：【……那我得多准备多少钱？】 余秋脸上露出了笑容，大家好像都挺开心的。 第408章 专访 骄阳如火，燕京舞动字节的会议室里冷气开得正足。 几个人都面带笑容，等着法务那边最后确认投资协议的条款一遍，就可以签字了。 楚庄虽然同样带着笑意，但内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遗憾。 理智来分析的话，让出30%的股份，对于这一轮来说太多了，虽然是所谓的A+轮。 今天头条的商业变现还没启动，拿不出更打动人的数据。 何况，时间紧迫。 诚然他对自己的产品和战略非常有自信，但对手毕竟还占据领先地位、而且这次会拿到更多的钱。 想要后来居上，除了公司上下的努力，弹药还是充足一点的好。 金钱换时间。 “楚总，下周到燕京来，我组一个局，到时候喊沙总万总他们一起，你们之间先认识，再沟通怎么合作一起发展的事。” 楚庄闻言笑着点头：“多谢叶总了。” “都是我们投资的企业，当然希望你们互相合作实现双赢，都能发展壮大。” 听他话里的意思，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楚庄想起协议里的条款。 作为追赶者，面临的压力大了很多。 对方提出的业绩对赌和退出条款，让楚庄的压力不小。 当然，为了占到更多的份额，对方也给出了超出他期望的估值。 听说比特春秋在年初A轮的时候，估值是超过5000万人民币的。今天头条上线到现在，数据积累的时间比他们当时应该在差不多的数量。 楚庄希望估值能有6000万，让出25%拿到1500万。 结果对方要30%，并且提出了几个节点目标让楚庄选择，不同的目标，对应不同的估值。 楚庄认为自己能做到。 他同意了在13年的年底之前，完成B轮融资，并且让公司估值能达到1亿美元。这样的话，能以8000万人民币的估值，拿到2400万。 对A轮融资来说，这是相当大的手笔了。 只要目标顺利完成，对方到时还会跟投；如若不然，他就需要按照对方的预期收益目标，找到下家接手他们的30%股份。 留给他的时间还有一年多一点。 楚庄估计比特春秋那边，现在的用户量级在3000到5000万。到了这样一个量级，增长的速度就会开始放缓，对方战略所体现出来的弊端也会慢慢爆发。 再给舞动字节一年多的时间，楚庄觉得自己这边的用户量可以爆发到超过5000万的数字。 1个用户10多块钱的估值，不算高。 毕竟自己的商业变现潜力，比对方要大。 双方法务部门的律师合作伙伴都看完了合同文本，随着两边都签好了字，会议室里想起了一阵掌声。 两只手握在一起，叶总心里很开心。 这一单，怎么也不会亏。对方能签这样的字，说明确实是有胆色、有自信的。 前后商谈过多次了，他也认可了楚庄是一个不一般的人。 也许，这家公司真的能成长到千亿市值的级别。 想到自己这边到时候所拥有的股份比例，他心里有些发热。就算再经过几次融资之后只剩个位数，那也是十亿级别甚至更多的价值。 因此，面对对方安排拍照留作纪念的镜头，叶总笑得很开心，然后就握着手说：“尽调加快，1个月内搞完，加快速度把比特春秋拉下来！先造造声势，媒体安排好了吗？” “约了一个朋友，下午安排了一个小时的采访。” “那晚上回到沪海，就能看到对你们A轮的报道了。” 楚庄点了点头，开始请他们移步参加已经安排好的庆祝午宴。 合作达成，未来可期，一时间宾主尽欢。 下午回到公司，他约的一个媒体朋友宇啸已经到了。 “来得这么早啊？”楚庄寒暄了一句，招呼他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笑着问道，“你跳槽去36氪挺好的，我现在经常看，专注专业。” “我也是看好公司在这个领域的想法很新，不仅仅是媒体。”宇啸拿出了纸和笔，也掏了一个小录音笔出来，“我今天的问题比较多，还有临时的一个状况，也想听听你的看法，录下来回去好整理。” 楚庄不以为意，既然是约的专门采访，这是应有之意：“那这就开始？” “开始吧。”宇啸打开了录音笔，先笑着问，“看楚总现在神态放松，今天头条的融资有了大进展？” 楚庄笑了笑：“短暂的放松吧，接下来得更加艰难地投入到下一阶段的发展。只能说，我们的产品、团队、战略受到了投资人的肯定，给出的估值超出了预期，对我们来说是挺大的鼓励。” “哦？这么说，今天的专访楚总是早有准备的？” “当然，独家专访，最新消息。协议刚刚签完，还热乎着呢。” 宇啸眼睛一亮，立刻问道：“那楚总得好好介绍一下了。” “我不虚报两三倍之类的数字。”楚庄伸手比划了一个八字，“实打实的，估值8000万。” “8000万？恭喜楚总啊！”宇啸确实很惊讶。再怎么来说，这个数字也着实让人太惊讶了，毕竟这个产品开始研发也算得上是今年内的事，到现在，也上线没到三个月。 这个报道出去，会非常轰动。 但宇啸的表情却让楚庄有点意外，因为对方并没有显得非常兴奋。楚庄说道：“不到高兴的时候，我们上面还有一座大山呢。当然，团队非常给力，把产品打磨得非常好，上线之后用户数据非常漂亮，这也是投资人认可这个估值的原因。” 宇啸看了看自己本子上做好的笔记问道：“既然楚总提到了上面的大山，那么可以聊一下今天头条和每日头条产品思维上的异同吗？每日头条上线之后，对今天头条的产品迭代是否产生过影响？” 楚庄苦笑了一声：“这个不讳言，影响当然是有的。咱们认识时间比较长了，这话我不会对外人说，但是可以跟你聊一聊。头条这个产品，是我从去年开始就准备做的。只能说，圈子里不缺人才，大家想法很接近，对方把这个想法落地得早上了那么一点，让我们现在比较被动。我也知道，圈子里有人说我们山寨，实际上我也想趁这个机会讲一讲我对两个产品在目标用户和产品定位上的不同……” 这番话楚庄早就想说了，但以前不是合适的时机，他也忙着产品的研发和上线以及最主要的融资，没有这个时间。 现在，A轮谈妥，舞动字节也应该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为此，楚庄准备很充足，拿出了自己在比特春秋的产品上线之前就曾经记录下来的零散想法和最原始的产品设计文档，佐证自己的说法。 宇啸听得津津有味。 这样的故事很常见。一个火爆的产品出现后，随之而来各种同类的产品相继出现，大家顶着类似的产品名称甚至很相似的Logo，各怀心思。 但也不排除，真的像楚庄说的一样，两个根本不搭界的人有了同一个想法，于是一个先出发了，把另一个人架在了尴尬的局面里。 宇啸带着笑意问：“这么说，楚总到现在跟比特春秋的余总还不认识？” “是啊，我也想着什么时候能认识一下这位，毕竟神交已久。只不过现在诸事繁忙，连网络上都还没联系上。” “那楚总对比特春秋的动态应该是非常关注吧？” “这当然，毕竟是我们需要翻过的大山。”楚庄这句话说得挺诚恳的。 “楚总信心很足啊。”宇啸意味深长地笑道，“但这座大山，可不容易翻过去。” 楚庄自信地笑了笑：“我保持乐观。” “那既然聊到这里了，不知道楚总对他们的B轮融资有所了解吗？” “当然，听说谈得也挺艰难。实不相瞒，我们的投资人也跟他们谈过，但最后他选择了我们。” 楚庄觉得这会是一个猛料，同一支基金考察了两个很类似的项目之后，选择了目前还相对弱小的那一个，里面听起来就有很多故事。 然而宇啸却并没有特别好奇这里面的波折一样，反而是又挂上了让他觉得有点不知道什么含义的笑容。 “说来很巧。”宇啸看了他一眼，“我一个朋友跟他们原来在微博那边工作的很熟，刚拿到他们内部的消息。比特春秋的B轮融资刚刚也签了。” “哦？是吗？”楚庄看着他停顿了一下问道，“你别卖关子了，这就是你说的临时的状况吧？” “没错，毕竟我也是过来路上听到他跟我说的，确实是巧了。朋友说，比特春秋的B轮投资人，是红松！估值，是1亿！”他顿了一顿，强调道，“美元！” 第409章 困 楚庄有点不容易才把自己带着些反问的质疑说出口。 真实数字吗？像圈子里不少企业一样把数字往上翻了两三倍甚至更多吧？ 但他随后就笑着说道：“说明我们这个赛道越来越被认可了。” 宇啸观察着他的反应，还真有点波澜不惊的模样。 实际上楚庄心里已经有点恍惚了。 红松的投资，含金量高多了。毕竟经由他们投资孵化出来的独角兽不胜枚举，这是他们眼光的证明。 舞动字节的BP，也往那边递过，和一支管理团队谈过一次，没了下文。 所以刚才自己说的话，放在比特春秋上也一样。 同一支基金考察了两个很类似的项目之后，选择了其中一个。 当然可以说比特春秋被看中了，是因为他数据好得多。 但那是红松，是圈子里最知名的VC之一。他们的选择，实在会影响太多人。更不要提，他们背后代表一圈已经非常成功和非常有潜力的企业，这些都是非常有价值的资源。 这些都是隐性的价值，关键问题是……1亿美元的估值？ 那也就是说，这次他们会拿到几近十倍于自己的资金规模！ 楚庄的心一时沉甸甸起来，刚刚稍微放松的心弦已经重新绷紧了起来。 宇啸问道：“确实如此，移动互联网上的内容资讯平台，的确是一个有想象力的赛道，毕竟有了跟搜索引擎不一样的信息入口逻辑。对于两家公司下一步的竞争，楚总有什么看法？” “良性的竞争，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能够为用户提供更好的产品和服务……”楚庄随口说着面对这个必然会提的问题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心里却已经在思考对策了。 他很想现在就开口问他，投后估值1亿美元，那比特春秋具体拿到了多少钱？签的什么样的条件？ 但这些问题，现在就迫切地问他，有些流于痕迹了，显得他太在乎。 能不在乎吗？如果对方手握上亿人民币现金储备，这场仗就更不好打了。 本来楚庄估计，比特春秋现在的估值在3亿元人民币左右比较合理。这样的话，让出20%左右的股份，对方拿到的资金在5000万左右。 差距也不至于太大，可以靠把钱花得更有效率，弥补一下劣势。 但是……怎么两家的估值都超出预期了？ 自己可是让了30%的股份，才拿到2000多万。如果对方为了以势压人一举把自己扑灭，也让了这么多股份，那…… 对人才的吸引力、推广的投入、资源的虹吸……一力降十会啊！ 想到这里，楚庄赶紧收摄了心神。 无论如何，本来就是追赶和超越的过程。眼下，还是先把自己的事做好！ …… 一天之内，两个同样类型的产品都获得了融资。 这个新赛道的发展状况让圈里人眼热不已，也间接促使各大巨头开始思考这个领域的防御措施。 没错，互联网行业这么多产品，除了一些工具型的，其他都包含一个隐形逻辑：对用户使用互联网时间的争夺。 这个观点早就被人提了出来，而现在两个头条产品已经展示出一些锋芒。 余秋又跟赵小凯聊了起来：【你对互联网产品的研究也很深入，专门只做投资类的自媒体，有点可惜了。反正你也是雇人写，可以再多雇几个，考虑一下科技类和互联网类的自媒体啊。】 【别！文创村现在也挺热闹了，不用再从我这想法子多引一些人。】赵小凯悠哉悠哉地在笔记本上敲字回复，【相反，越来越觉得你深不可测了。你说的另外几个移动互联网领域的想法，为什么自己不尝试去做一做？】 【……哪做得过来，选择自己擅长的方向呗。】余秋暗自惭愧了一下，同时看到深不可测这个词就想到了非爷曾经的解释，狂汗不已，【很多项目在国外也已经有些人在尝试了，算不得新鲜，你应该也知道，所以别调侃我了。】 赵小凯笑着敲字：【不一样，蜻蜓点水地研究一下，而且都是马后炮，不接近精髓。说真的，你有一些点子，如果自己不想做，不妨跟老刘谈一谈，我认为还是很有价值的。】 【我还是先专心做自己的事吧，世上聪明人何其多，不需要我来提醒点拨什么的。】 【问你一个问题，你从那么早就开始做视频这个方向，不嫌伏笔埋得太早、中途容易夭折吗？毕竟硬件和通信环境的提升，需要时间。】 余秋大为警惕，赵小凯跟自己聊天的时候，总会提一些问题。这些问题里，大多都是对余秋一些判断的不理解。 不是原因逻辑上的不理解。而是很多问题杂在一起，透露出一股意思：你怎么能总是看得这么准？ 余秋现在心里对非爷有了一些猜测，自然知道这个敏感性。 于是面对着极为聪明的赵小凯，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包装自己也极为聪明的形象：【不是有摩尔定律嘛……这个可以提前一点的，毕竟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何况国家在基础建设这一块，节奏是加快的，质变可能比预想的来得还早一些。】 赵小凯来了兴致：【聊一聊这个！】 余秋看着对面源源不断抛出的话题有点顶不住了，一个电话拨到非爷那边：“非爷，这个赵小凯不好惹啊！” “有什么不好惹的？”非爷没好气地说道，“反正你们就只是在网上谈天说地，你怕个卵子？” “我……”余秋无奈地说道，“我哪有人家见多识广啊。” “你不懂的，你就谦虚一下，说这个我没研究，然后请教他啊。”非爷教育道，“不要因为别人对你很感兴趣，你就如临大敌一样。你这种心态，好像恋爱诶！” “……”余秋无言以对。 “就这点小事，别打扰朕！” 非爷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正好他也写东西写累了，干脆出了小房间溜达。 湾子里，正在配合恩西的夏季避暑游，做乡村文创集市的活动。 有了陈家湾这样一个场地，经过了年初的活动，现在开始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了。 今天，陈大壮那个朋友李城毅还陪着他的领导一起过来看了，方欣雨和陈皮正在陪同。 非爷也从中看到了程立炳的身影。 这位巴东的领导，是非爷记忆当中的模样。 在何诗知道非爷的身份之前，在他还最踌躇满志想要尽快落地超大游乐园的时候，曾经想过很多余秋与他怎么互动，由他来护航游乐园的落地。 但现在……心态变了。 望着生机勃发的陈家湾，非爷懒懒地趴在门口的屋檐下。 真正的大事，哪有一蹴而就的。 不能因为自己没有蛋，就扯着步子飞跑。 何况时间还有限呢？ 看看余秋，碰到一个聪明人，就有点顶不住了的样子。 一个那么年轻的人，因为自己的出现，在努力掌控一番大事业。 所以关于陈家湾这边，知足就好。 就是不免有点遗憾啊。 非爷远远望着那边的方欣雨。 女人也在为他的想法忙碌着，不能触及又不想放弃地收藏着期待他产生奇妙变化的那种未来。 非爷有点后悔，当初应该狠心一点，不让她到这边来的。 这样，她也许在另一个不知道的村子里，最终也会想通，顺利开始她新的生活。 可现在，她也因为自己的出现，心被困在了这里，人就留在了他身边。 到底是谁守护谁呢？ 非爷悠悠地看着老树，慢慢就困倦起来。 梦里，《请回答2010》里顾言的世界，和现在的陈家湾重叠在了一起。 里面既有老头子，也有方欣雨。 稻田里有金黄的稻穗，小孩子在田埂上和银杏树下打转，大声嘻嘻哈哈地转来转去。 一转眼，眉眼间依稀是顾言和方欣雨的模样。 老头子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第410章 分手 余青山没有如期去陈家湾，到了江城之后，就先住下了。 何诗的肚子越来越大，预产期估计会是十一月份，到时候又得回来。考虑到刚去陈家湾接手一些工作就得请假走开有点不太合适，干脆休息一年。 在江城，余秋虽然工作也很忙，但家里的幸福意味比以前更浓了。 因为一家人都在一起。 何诗非常满足地享受着这种有全家人宠着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沉醉不已。 文创人的代言人，知名网络作家白衣散人倒是没有爽约，去陈家湾住了两个月。回来之后，就时常到余秋家拜访，和余青山谈天说地。 非爷重生之后的第三个秋天，余秋在憧憬着孩子的降生。 他说道：【非爷，孩子名字你来帮着起一个好不好？】 【……让我取干嘛，让你爹取啊！】 【……别占我便宜。】 非爷摇了摇头：【男孩女孩都不知道，先各取一个备用？】 【是啊！你来取，意义多不一样。】 非爷笑了笑，意义不一样吗？ 也许吧。 他静静地想了一会告诉他：【那我没事的时候想想吧。】 非爷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出了小房间。 今天湾里比较平静，方欣雨正在房间里，坐躺在床上看书。 非爷走过去，抬头看着她。 方欣雨没听到声音，还在看着书。 她平静的面容很耐看，尤其是不知道看到什么内容微笑起来的时候。 让人很迷恋，很舍不得。 非爷问道：“看什么呢？” 方欣雨听到了声音，伸手把他抱起来放在了腿上，一边打开手机调到聊天界面一边说：“刚才说什么？” 非爷在手机上敲字：【都消失一年了，反正也想通了，什么时候跟你爸妈再联系？】 方欣雨扬了扬眉毛：“等我孩子都有了，到时候直接带过去认认亲。” 非爷叹了一口气：【你看，咱们也算谈了快一年的恋爱了，到了可以分手的阶段。】 方欣雨把书都放下了：“你什么意思？你跟小花好上了？” 非爷翻了个白眼，神特么小花。他写道：【已经秋天了，再过一个冬，你就28岁了。咱们这情况，不能一直回避这问题啊。】 方欣雨噘着嘴不说话。 非爷没有敲字，温柔地说：“回去吧。可以不忘记我，但是应该离开我。” 方欣雨听不懂，但表情看得懂，眼圈红了红：“你在说什么？打字！” 非爷低头，在手机上敲字：【你已经帮我把村里做好了。以后我生活在这里，看到一草一木都能想到你，我会很幸福开心。但我没法让你幸福开心，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对你不公平。平常我们不聊，但我越来越愧疚，你要懂得。】 方欣雨摇了摇头：“那你抓紧修炼啊！” 非爷静静地看着她。 方欣雨怒了：“我看得正高兴呢，你跑过来跟我说这个！哦，村子帮你做好了，你就卸磨杀驴？门都没有！” 非爷慢慢窝了下来，脑袋搁在她的掌心。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不说话了。 方欣雨咬着嘴唇，眼里含着泪又逼了回去，摸着他的脑袋轻声说：“我本来就打算一辈子不结婚的，现在这样挺好啊？我没有像你想的一样难过迷茫，你愧疚个屁。我做好的村子，我喜欢这里。” 非爷心里说道：余生那么长，当你老了，你不会后悔吗？ “别天天把这些心事装着了。”方欣雨把他抱了起来面对着自己，“最难受的肯定是你。你得抛开这种心态，你看里面，渡劫的时候都有心魔！你这种想法，就是心魔。你说你带着这种想法，怎么可能修炼成功？” 非爷愣愣地看着她，你特么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的，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 “刚好这几天不忙，陈皮也管得住。秋高气爽，我们出去玩吧！”方欣雨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非爷渐渐微笑起来，点了点头说：“好！” 此后这几天，他们就一起在恩西到处玩了。 崇山峻岭之间，天地开阔。 他们一起在很多地方留影，在石亭下聊天，在栈道上喊山，在客栈的阳台上看星星。 非爷的精神似乎都好了很多。 但回到陈家湾之后，可能是一直在外面积累的疲倦，非爷又回到时常困倦的状态。 秋冬之交，又在换毛。 非爷真的觉得可能留给猫的时间不多了。 他对方欣雨说道：【何诗快生了，我们一起回江城一趟吧。】 在何诗预产期将近的时候，方欣雨带着非爷一起回到了江城，她住在花房。 网红猫出现在花房民宿，让部分住客惊喜异常。 然后余秋就把非爷接回了院子里。 何诗住在医院，方欣雨一边过去看望她，一边在路上暗自骂骂咧咧地给非爷发信息：【你特地回江城，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我看不到你吗？晚上回来跟老娘睡觉！】 【……想什么呢？难得回来，我跟余秋多聊聊公司的事啊。】 【反正老娘等着在！】 非爷摇了摇头。 小房间里，只有余青山和余秋在。 “方欣雨还这么大醋意呢？”余秋笑着调侃道。 余青山却感叹道：“不要说笑。造化弄人，这确实是很无奈的事情。” “非爷你不要着急嘛，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也不会太远。”余秋说完就把话题岔开了，“女孩叫余心荷？” 非爷点了点头：“我也想不出太好的寓意，就取你跟何诗的姓，纪念一下吧。男孩的名字，还是让你爸取合适一些。” 余青山听了余秋的复述点了点头：“这个名字挺简单，有意义，也好听。我喜欢孩子们的名字有关联，既然女孩的名字和植物有关，如果是男孩，就取竹字吧。你跟小顾能成为朋友，也挺有纪念意义，叫余友竹怎么样？” 非爷没啥意见，就觉得余秋儿子为什么要跟我扯上关系，好像莫名其妙矮了一辈。 两人一猫，在小房间里开始笑着聊起各种话题来。 说到陈大壮下一本想写历史类的。 说到比特春秋现在和舞动字节之间正面侧面的攻防。 也说到陈家湾那边的发展和教育。 非爷也挺享受这种和人面对面，聊一些男人之间会感兴趣的话题的感觉。 后来他们要去医院看看，非爷不方便去，就先在家里等着。 阔别已久的小院子，已经变了一些模样，毕竟现在住着的人多了一些。 非爷腿脚没有以前灵活了，但还是尝试着爬到了树上，远远望着很久没见到的江城。 在陈家湾里住得久了，现在看着高楼林立，听着市井喧嚣，他竟有点想念村里的宁静。 还有方欣雨的怀抱。 第411章 后事 何诗已经在医院里住了几天了，像是随时要发动的样子。 但也不用这么多人时时陪在医院。 方欣雨和非爷都在院子里，一起在隔音室里闲谈的，换掉了余秋，状况就有些奇怪了。 非爷在键盘上敲道：【有一说一，叔，旁人眼中现在可是你跟方欣雨独处一室。】 余青山乐呵呵地说道：“什么旁人？巧云不会多想，何诗她妈妈又不在。怎么还贫嘴上了？” 方欣雨在微笑：“他这是吃醋。” 【……你这么说合适吗？傻！】 方欣雨眼睛一瞪：老说自己傻！ 余青山看他们两个在那里互相逗笑，开口问道：“你感觉自己……一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吗？” 非爷闻言沉默了一下。 变化当然是有的，身体在老化。 但他知道余青山想问的，也是方欣雨一直在期待的。 那种变化，看不到迹象。 于是他摇了摇头，然后在键盘上敲道：【刚好回来了，可以趁这个机会认个义父义母啊，立刻收获一个子侄，美得很！】 方欣雨笑了笑：“好像是哦。” 余青山温和地问：“想通啦？” 方欣雨点头道：“早就想通了，只不过后来就知道了他，一直在那边忙。” “那行！我让巧云做一桌菜，晚上一起吃，算是走个仪式。”余青山抚掌站了起来，准备出去。 “我去帮忙吧，你们聊。” 余青山还是出去跟林巧云说了一下，林巧云喜不自胜，凭白得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高兴地挽着她去菜场了。 回到了小房间，余青山关上了门才问：“这次见到你，似乎有点不对。” 非爷愣了一下，你不是这么神吧？ 余青山伸手在他头上和背上摸了摸，喃喃说道：“果然是啊……” 非爷呆呆地敲键盘：【怎么了？】 余青山沉吟道：“开始见到你，感觉眼神里有些暮气，这种眼神我在一些年岁将近的人眼中看过。刚才看了看你身上的毛，稀疏了一些，也多了一些颜色浅的毛。你自己……是不是早已经有感觉了？” 非爷是真服了他。 当时走路脚步声轻一时大意没察觉，还可以说这是他多年当老师的习惯使然。 后来一听余秋跟自己聊的是事业上的事，凭借他对儿子的了解又推测非爷有问题。 现在……啥叫眼神有暮气？ 【……确实早有感觉。开始是犯困，后来腿脚已经没有以前灵活了。】非爷见他都问出口了，如实说道。 余青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悲悯，然后轻声问道：“还没告诉秋儿吧？” 非爷点了点头：【不知是好是坏，所以就顺其自然吧。也许，会带来您说的变化呢？】 “所以，这次回来，不光是因为孩子即将出生吧？” 非爷再次点了点头：【有些事，以防万一得早做安排，我会在江城留一段时间。】 人老成精真是太可怕了，尤其是聪明人老了。 但非爷的心里竟轻松了一些，笑着敲键盘：【您可太厉害了，观察入微。】 余青山摇了摇头，摸着他的脑袋说道：“知道你特别，当然就留心一些。听秋儿说，以前跟你提过让你冒充夏儿。咱们缘分特殊，你对将来肯定也是看不透、没有底。兴许日子不多了，晚上吃完饭，以后想叫声爸，也可以叫一叫。我都一把年纪了，没啥看不透的，不用担心我们将来难过，毕竟早就跟一家人一样了。” 非爷觉得余秋他爸真的有点做干爹做上瘾了，心想咱们确实没单独培养过多少感情。 但看来余秋的性格，也有一些源头。 非爷静静地看着屏幕，是想自己在走之前，能多感受一些家庭的温暖吗？ 想到这里，他心里忽然一阵悸动。 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了明悟似地，把手机扒拉过来就给余秋打电话。 “你现在在哪呢？” 余秋回答道：“在公司啊，怎么了？” “回家一趟，有重要的事情。” 余青山在一旁，也不知道他跟余秋说了什么，但表情挺凝重的。 只见他又在屏幕上敲出来：【叔，您给方欣雨打个电话吧。让她现在就去一趟花房，把行李箱里我的笔记本和文件袋拿过来一下，她知道是什么。事情很重要。】 余青山有点纳闷：“怎么了？突然这么急？” 非爷摇了摇头，心里正在思考。 余青山只能先打了电话，看方欣雨也有点困惑的样子，听清楚之后就急忙去了。 非爷见余青山一直看着自己，笑了笑敲字：【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得把想好的安排趁早说一下。】 余青山心里一紧：“不会是我问起来，你心里突然有触动吧？这么玄？” 【……不知道，确实是突如其来的强烈念头。只怕……确实会有什么变故发生。这种明确的念头，在我身上还是头一次。】 余青山的表情一样变得凝重了。 非爷微笑着敲字：【也不会突然暴毙什么的，身体还没虚弱到那种程度，也没病没痛的。兴许是好事，不用紧张啦。】 但余青山总觉得这有点像是安排后事。不是像，应该就是。 都说了是以防万一早做安排。 儿子现在已经在他的帮助下，运作着三个公司，牵涉到很多人的未来。 他大概，还是不放心将来儿子一个人扛不扛得住吧。 余青山说道：“要不等会让秋儿先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非爷摇了摇头：【真的不必。我这种状态，对自己、对方欣雨都不是好事。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如果老天会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自然会让我产生好的变化。如果没有，那我也已经重活了一次，多了几年别样的人生。】 余青山怅然无话。 余秋和方欣雨都很快回来了，一进门，一样的紧张神色：“怎么了？” “这么紧张干什么，有点重要的事，跟你讨论一下。”说完他就在屏幕上写道，【让我跟余秋单独说吧。】 余青山点了点头，和方欣雨一起出去了。 方欣雨心急如麻，开口就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余青山想了想说道：“没什么。是想到他们事业上重要的问题，要跟秋儿说一说。” 方欣雨蹙着眉头回望了一眼房门，似乎还是不放心。 “走，好好做几个菜！” 隔音室里，余秋看非爷让他从文件袋里拿出来的东西，又看着他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声音有点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非爷平静地说：“接下来的话，你得认真听，别婆婆妈妈的。我一向先考虑最坏的情况，不要大惊小怪。” 余秋低着头，只见最上面打印出来的纸上写着： 【2013年】 【综述】 【大事记】 【……】 第412章 重色轻友 余秋的嘴巴渐渐越张越大，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 纸上的东西，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是什么。 非爷总不至于闲着没事，在给他看某一本正在构思的设定。 那么…… 只听非爷问道：“先不急着看完，时间还很多。你……有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 余秋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了点头：“我只猜过，没深想。” 非爷笑了笑说：“看破不说破，这是成熟的分寸。” “那现在为什么……”余秋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问。 非爷平静地说道：“从年初就感觉猫的身体在开始衰老，估计剩下的时间不多。你知道我的，先考虑最坏的情况。所以，这些事是时候叮嘱你了。” 余秋拿着纸的手颤抖了一下，脸色霎时间有点白了：“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镇定一点。”非爷似乎不满的样子，“你是这么一大摊事业的掌舵人，是丈夫，马上即将是父亲。遇事激动，先做几下深呼吸平静一下。” “……都这个时候了。”余秋关心地问，“你现在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吗？走咱们去医院！” 非爷不爽了，站起来就是一套功夫熊猫的架势：“我像有毛病？” 余秋看着他的样子啼笑皆非，脑海中浮现出以前他这样做的神态。 “都说了，只是觉得时机到了，该告诉你。”非爷重新蹲坐在那里，仍旧是一样的说辞，“不要非得检查啊治病补充营养什么的。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小的变化就只是陈家湾发光的老树。我想如果真有咱们都向往的那天，那也一定是藏在轮回之中。所以，顺其自然最好。” 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余秋有些难以平静，坐在椅子上眼神变幻不已。 非爷笑了笑：“你看，虽然从出生年月来说，我只大你七岁。但其实，我来自2020年，我说是你大爷，毛病不大。” “……非爷，没心情说笑。”余秋心里五味杂陈。 “那就说正事。”非爷收起了笑容。 余秋默默点了下头，有什么话也得等正事说完之后。 怪不得非爷先说别婆婆妈妈。 “第一点，不要依赖这个东西。根据我的观察，许多事情已经和我记忆中有偏差了。蝴蝶效应，明白吗？” “嗯。”余秋紧了紧手指，但这一摞纸，分量何其之重？ 然而，非爷的忠告一样重要。只听他说道：“你现在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的本事，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大。当然，我也不差。没这一趟奇妙遭遇，上辈子我应该也算综合能力上可以超过至少七八成的人。” 余秋认真地说：“不论如何，在我心里，你的本事就是很大。” “行啦，我说这话不是为了吹嘘自己，而是想告诫你。不管你想不想做很大的事业，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和思维深度都是有用的。现在，你有一份参考资料，你可以有目的地锻炼自己的能力了。但这不意味着你就会所向无敌，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 “楚庄的公司，在我记忆里发展到了巨无霸的级别，估值超过千亿美元。在商业上，这是极其成功的。你明白自己的对手是一个能力多强了的人吗？你不是我，我没办法把自己的全部记忆、所有细节都灌输给你。所以，你拿着的这些，虽然很有价值，但不能简单地认为以后可以依赖它。” “我懂得的。”余秋苦笑道。 非爷看他的样子，笑着说：“当然了，好歹也是外挂了。运用得当，妙处无穷的。” 余秋拿着这一摞纸：“有点像是绝世武功啊，得融会贯通、活学活用。” “是这个道理。”非爷抬起猫爪子指着自己的脑袋，“还是那句话，记忆和细节无法全部灌输，所以接下来，我会先在江城呆一段时间，最后教你一些东西，帮助你真正理解这些东西。” 余秋恍然大悟：“原来你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这个。” 非爷就说道：“第二点，关于公司的安排。你知道这些未来很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和产生的变化之后，可以参考我给出的公司发展规划。当然，未来具体要怎么做，回头还是你们来决定。事情都是靠团队做的，我记忆里成功了的方向和产品，是别人的团队做成功的。换了一批人，才干不同、性格不同、理念不同，也许就画虎不成反类犬。” “在这一点上，其实你对比特春秋的调整，我反而觉得很欣慰。毕竟我原来构想的，是楚庄的点子和方向，只不过加上了混沌链的构想，也预先埋点伏笔避免将来的坑。但实际上，鬼知道这些调整合不合适？你有了自己的思考和决定，有更强的意愿那么做，也是用这个方向凝聚起的团队，不管最终能做成什么样子，其实都比我之前那个想法要靠谱。” 余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真的吗？但那天我确实想了很久很久。” 非爷笑道：“我知道，半夜听到你去过两回厕所。” “……怎么感觉有点尴尬，你真听墙根？” “这什么词？我那天喝急了，醉得快醒得也快。”非爷赶紧略过这个话题，顿了一下说道：“第三点，关于我的财产。” 余秋眼睛一凝。 非爷看着他说道：“我重新活一回，多了个兄弟，多了个记挂的女人。没办法，老子肯定是重色亲友的。” “你非要这样说吗？还不知道我……你的你怎么安排都行，我本来就没指望，而且本来我就还欠着你钱在……”余秋似乎有点小委屈非爷还郑重地这么说。 非爷笑了笑：“刚才你爸也跟我说，晚上吃完饭就是一家人了。所以，其中一部分就交给你了。具体的分配，我已经写清楚在里面。” 余秋忙说道：“我先还是给你代为保管，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人了。” “都说了，这是最坏情况的安排，那就是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非爷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我要是能变成人，当然都是我的，你欠我的，迟早也得还给我。” 余秋憨憨地笑了笑。 非爷开了玩笑，就认真地说：“财产这一部分，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需要处理，那就是我还拿在手上的那么多币！” “……怎么了？” 非爷说道：“我之前跟你说，做千亿富翁，指的就是它。13年的年底，在我记忆中它会突破1000美元一个。然后到17年的年底，它会到达将近2万美元一个。” 余秋先楞了一下，然后“嘶”地就吸气了：“比你说的还要多？” 非爷凝重地说道：“当然，已经有蝴蝶效应了，我说的不一定准。所以，这个事情，得想个法子去处理。我手上这么多币，到后面价值大的时候，稍微动一部分，波动都不小。而且，很可能行情走势跟我记忆中不同。像头条这个产品，比我记忆中早出现了将近一年。微信开始做公众号，更是早了一年多。这些事情发展个三五年，会带来哪些连锁反应，现在就不好说了。” “当然，我买进来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对咱们来说，怎么都是暴赚。无非是，在这两个峰值点上，怎么稳妥地套现一笔可观的资金，支撑事业和生活的需要。” 余秋听他分析了这么多，有些心虚地问：“那怎么办？虽然我已经在努力研究这些方面的知识了，但你说的……这个太专业了。” 非爷笑了笑：“所以说你有主角光环啊，有高手送上门为你服务。” 余秋一时没明白，然后会过意来问道：“赵小凯？” 非爷点了点头：“有你手上的资料，收付他！他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也是个专业的金融操盘手。针对他，我在陈家湾观察了他几个月，制定了专门的计划！” 余秋眼睛都瞪大了，忽然打了个哆嗦：“我要是他，现在肯定后背一凉！” 第413章 莫挨老子 非爷叹了一口气：“确实是挺变态的。我好好一大老爷们，没事经常观察一个男的，想想就害臊，还好每天有美女养眼……” 余秋抬手制止他：“细节别讲啦！” 非爷像看笨蛋：“我怎么可能跟你讲细节？你当我是贺方？” “呵呵……”余秋敷衍地笑了一声，然后就说道，“赵小凯确实是个厉害的人。你说的收服他，是到哪种状态？” 非爷很肯定地说：“崇拜你，事业上追随你，极度信任你也被你信任！” “……好难啊！”余秋想起自己认识了几个月的赵小凯，“他对我，能有这种态度？” “你当我几个月白观察了？”非爷倒是显得信心十足，“当然了，你得做的功课也不少。” 余秋忽然有些感动地说道：“非爷，你是想在最坏的情况下，能给我找到个诸葛亮，将来好继续帮我吗？” “打住！”非爷讨厌这样的戏码，“好歹我也倾注过心血。这是很朴素的念头，自作多情干嘛？谁不希望自己一手创立的事业能发展下去，这是基于理性分析得到的一个合理方案。你不本来也得找人才吗？这家伙都是独立董事了，本事又不小，把他拿下！” 余秋一起点头，大声道：“拿下！” 非爷听到他的声音看了看门口问：“你说，你爸和方欣雨有没有可能在门口偷听？” “……不至于的。”余秋说道，“至少我爸不至于。方欣雨嘛，其实我跟她不熟。” 非爷狐疑地看着他：“你这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何诗听的？” 余秋憨笑道：“都一样。说给你听，是撇清我自己，毕竟外面闲话传得不少。我是个正经人！” “你骚得一批好吗？过年在老子隔壁造人，还成功了！” 余秋架不住，表情有点尴尬。 非爷吐槽完一句，收拾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最后一点。” 余秋也正色道：“你说。” 非爷静静地想了一下，然后开口：“关于方欣雨。我不知道后面会是什么情况，总之在江城呆完这一段时间之后，就把我送到陈家湾，安静呆在她身边吧。” 余秋知道他话还没说完，捏着纸的手紧了紧。 “如果……”非爷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等猫寿终正寝了，还没有什么变化产生，那就把猫埋在陈家湾那棵老树下吧。到时候，文件袋里那封信，帮我交给方欣雨。” 余秋的心里一颤。 “别这样。”非爷竟笑了笑，“老树发光嘛。如果猫死之前我变不成人，猫死之后我还想有变成人的机会的话，那肯定还是跟老树有关。所以，这是合理的安排。” 余秋摇了摇头却没说话。 对他而言，重点不是这个。 “就算那就是一切的终结，也没什么。”非爷反倒是想得很通透了的样子，“这段神奇的生活，是捡来的，额外的。我过得挺有意思的，就像你说的一样，美好而奇妙。就算那就是一切的终结，这个安排对我来说也很好。陈家湾变了模样，不是以前的顾家湾，也没有老头子。但是，那棵老树和我记忆之中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也算回到我应该在的地方。” 余秋勉强笑了笑，然后：“我先记下就是。你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吗？再耍两下拳？” “……有意义吗？”非爷翻了个白眼，“行了，重点就是这几样。第一个别依赖这些资料，第二是我对公司的发展建议，第三是我的财产处理和赵小凯计划，最后就是对猫挂了的安排。先跟你交代好这几件事，过年前我就呆在江城，再慢慢讨论。但你应该很清楚的，现在这个秘密你知道了，让第三个人知道的话，那你是真的危险。” 余秋郑重地回答：“我懂的，这是莫大的机遇，也有很大的凶险。” “心里有数就行，现在就不用先急着聊了。笔记本里的资料，是可以给别人看的。你等会用一个专门的硬盘拷走备份一下。文件袋里的东西，一定要极度安全地保管，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明白吗？” “我知道了！新房那边装修好了，有个保险柜，我等会就先送过去。” 非爷赞许地点头：“需要这个态度。不用我提醒，你也遇到了赵小凯这样的聪明人。谁知道暗中有没有其他的聪明人仍然在观察你、思考你呢？这些人里，万一也有类似于我的存在呢？这些都说不准，所以得多想。” 一番话说得余秋有点脸色阴晴不定。 非爷笑了笑：“当然了，我这个人嘛，习惯往坏处想。实际上咱们这几年，也没遇到什么暗黑系的剧情走向。所以你也不用因此过于紧张，得上被害妄想症。平常心，该怎么过怎么过。如果不想因为这个搞得太累，那也可以选择慢慢淡出事业，慢悠悠过一辈子。反正钱是不会缺了，想干什么干什么。” 余秋拍了拍自己的脸：“你说的暗黑系剧情这个词有点可怕，不敢深想。” “那就先别想了。东西收好，准备出去吧。” 非爷跟余秋聊完，心里轻松了很多。 他也不清楚，这究竟是因为自己已经筹谋整理了大半年的资料，关于未来的安排终于交付出去了所以轻松呢？还是因为刚才没来由的心悸，赶在变化之前先把最重要的事情说完了所以轻松。 看余秋在那边拷他笔记本上的资料，非爷一边嘴上随口跟他聊着，一边在心里思考着。 这个心悸是从何而来？ 难道变化已经很近了？ 这个很近的变化……非爷想来想去，觉得不会是因为何诗要生孩子了吧？ 他们的孩子，是在陈家湾怀上的。 陈家湾的老树，发着只有非爷一个人看到的光。 陈家湾的植物长得很快，虎子大黑小花它们都变聪明了。 非爷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渐渐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他歪着脑袋，古怪地看着余秋。 老子怎么会有这样的联想呢？但偏偏看起来有点合理啊。 再怎么着，也难以想象是凭空大变活人吧？ 那难道真的是轮回……投胎？ 非爷一时之间，眼神碧幽幽的有点可怕。 这他妈是什么傻逼剧情？ 绝对不可能！ 万一老天爷把他摆弄到这里来，是要他投胎做余秋的儿子，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哪有投胎做人儿子先做别人三年猫大爷的道理！ 非爷甩了甩头，那绝对不可能！如果是那样，干脆死算逑。 自己太皮，基本肯定会被从小打到大，受不得这口气。 而且，如果那样的话，方欣雨咋办？ 难道以后对她说“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毕竟老子可是给她留了一大笔资产啊！ 余秋拷完东西转头一看非爷，见到他表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看他伸手，非爷往后就是一蹦：“莫挨老子！” 第414章 给姑娘的诗为盟主Panni加更 余秋听到这句话，一恍惚想起第一次碰见他的情形，然后就不由得笑道：“怎么了？突然这么紧张的样子。” 非爷心情复杂，难道说老子在担心会投胎喊你爸爸？ 他欲哭无泪，可千万不能这样，老子不要面子的吗？ 于是非爷“哼”了一声，傲娇地走到了门边：“给朕开门，朕要去找爱妃了！” 余秋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有些担心他现在的心理状况。 去找方欣雨也好，自己心情烦闷的时候，也想往何诗怀里钻一钻。 一人一猫出了房间，余秋拿着文件袋对余青山说道：“我出门一趟，再顺路去一下医院。” 正在院子里坐着的余青山点了点头，非爷听到方欣雨的声音在厨房里传出来，就不过去找她了。 踱着步走到了院子里，他就跳上树桩桌子，静静坐在上面。 余青山还没有跟林巧云说非爷的存在，也不好就在院子里跟非爷聊天。何况，非爷在这里说什么，他也听不懂。 但余青山还是跟讲故事一样，开口小声说道：“从陈家湾回到老家之后，那半年里我还真有点信了一些事，去问过乡里寺庙的和尚，还有一些算命的。” 非爷心想这也是正常反应，自己当时也去观里问过别人有没有修仙。 “说得倒是玄玄乎乎的，没个究竟。”余青山继续小声说，“后来，我也没事到夏儿坟前跟他聊一聊。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边，好不好。” 非爷默不作声，听得出来余青山并没有太悲伤，大概只是男人之间说说心事吧。 “知道了你的存在，我也没有那么放不下心了。夏儿是个好孩子，总算不会归于虚无，大概过得不错。”余青山顿了顿，“怪不得你像是挺看得开的样子，听秋儿说了你这几年的很多事，你也是个好孩子，我想结局不会差。” 非爷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谢谢。” 余青山笑了笑，望着天说道：“以前夏儿刚走的时候，那时候我跟他娘，有一段时间都不敢多拿正眼看秋儿，看到他就伤心。还是后来惊醒过来，这样只怕会让秋儿更加自责、害怕，以为我们两个在怪他。当时加倍地关心他，常聊天，一家人也这样慢慢走出来了。” 非爷不知道他说这个干什么。 “你还在江城呆一段时间，咱爷俩多聊聊天。” 余青山看着非爷，非爷也看着他。 所以多聊天会让人心情好吗？ 他笑了笑，对余青山点了点头。 其实现在想一想，跟老头子拌嘴的时候，也是挺有趣的。 脚步声响起，方欣雨也走过来了：“聊完啦？” 非爷点了点头。 余青山起身拍了拍衣服：“我去写几幅字，时间还早，你们难得回江城，到江滩走一走玩一玩吧。” 方欣雨抿嘴笑了笑，就抱起了非爷，慢慢走向江滩。 初秋的江滩，大片的芦苇正在开花。 方欣雨又拿出了手机，让他各种摆姿势一起合影。 “等你变成人之后，回头看这些照片多有意思？”方欣雨乐呵呵地说道，“等你变回去之后，咱们还要去之前合影过的地方再拍一组，用同样的姿势！” 非爷趴在她头顶吐槽：“老子变成人了，还怎么趴你头顶合影？你就算有那体力，也太特么行为艺术了。” “说一大串，说什么呢？不像好话！” ……非爷不知道为什么她听不懂的时候，就老说自己是不是在数落她。 虽然很多时候确实是。 方欣雨凶巴巴地说：“所以将来你变成人了，一句坏话也不能说我，作为补偿！” 非爷翻了个白眼，方欣雨从手机镜头里看到了，立刻说道：“好啦！可爱一点~~” 非爷就努力把眼镜睁得大大的圆圆的。 萌就完事了。 在芦苇荡和江边拍了一阵的照片，方欣雨就抱着他坐在了江边的一片沙地上，看着江里的流水，和江面上的船。 “我以前也想象过和男朋友一起到这里来看。”方欣雨突然说道。 非爷坐在她膝盖上没说话。 方欣雨低头看了看，只有一个安静的猫脑袋。 她拿手指拨弄着他的尾巴轻声说道：“刚才开玩笑的，不用补偿什么，不要觉得我现在很受委屈。过去这一年多，是我这么多年过得最平静的时间。谢谢你当我的毛绒玩具，就像别的女孩小时候有布偶娃娃一样。” 非爷都不知道这话怎么吐槽，老子怎么就是毛绒玩具了。 “也不知道你急冲冲地跟余秋说什么。”方欣雨叹了一口气，“有点羡慕他，我要是能跟他一样听得懂你说话，咱们聊天就不需要手机或者电脑了。” 非爷说道：“是啊，听得懂我说话的为什么不是漂亮妹子呢？” 方欣雨似乎听懂了，笑了笑：“我知道你也想。顾言，你欠我很多话。” 非爷静静看着流淌的江水，希望有机会还。 方欣雨忽然说道：“你那么喜欢写东西，看眼前这景色多好，写首诗送给我！” 非爷扭头看着她，你认真的吗？我会写个屁！ 这种事，该找陈大壮！ 可是方欣雨把手机放到了膝盖上。 非爷继续看着江面。 过了很久之后，他按开了手机，打开她跟自己的聊天窗口，断断续续地写道： 【如果奈河就是这大江，】 【如果对面有个姓孟的婆娘，】 【那这次我还是不喝汤，】 【因为有个人我不想忘。】 【然后，我要开垦一片土地。】 【不远，就在一转眼的距离。】 【我要挑选一棵银杏，】 【在枝繁叶茂之下，青草葱翠之上，摆放一张长椅。】 【那时候我能唱歌了。】 【我心里已经有了沧海桑田的时间，】 【我也尝遍了三生的苦与甜。】 【我来兑现许过的愿，和不曾言说的诺言。】 【所以，请你坐在长椅上听我唱。】 【你要靠在我身上，头轻轻地晃。】 【我唱的歌，旋律不许悲伤，声音也不要太响。】 【你就安静地听着，直到头发白了，老得不能看。】 【但我永远都会记得，你此刻的模样。】 【愿你的芳心从不下雨，我最爱的姑娘。】 非爷拿开了爪子，扭头温柔看这姑娘。 姑娘笑得甜美而灿烂，眼泪却在流淌。 第415章 你好，我叫顾松 夕阳西下，姑娘抱着猫往回走。 她轻轻说道：“写得挺好的。” 非爷笑了笑，就算是吧。 就是不知道在奈何桥畔，会不会碰到小明同学骂他渣男。 非爷的眼睛一会看看路边的行人店铺，一会听听他们嘴里闲聊些什么。 被方欣雨抱着晃悠悠地，他舒服地有些困倦起来。 干脆就闭上了眼睛，享受这样的时间，渐渐睡了过去。 到了院子里，方欣雨看他睡着了，就把他放在了还留着的猫架上。 然后，她又拿出了手机，看顾言给她写的东西，痴痴地看着。 这是顾言那家伙，跟她说过的最温柔的话。 方欣雨不禁想象起那幅坐在长椅上，靠在他身上，听他唱歌的情景。 这家伙唱歌好听吗？ 这家伙长得讨厌吗？ 正在发着呆，余青山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了电话就问：“怎么了？” 然后就惊讶地张了张嘴：“好，我知道了，你先在那边陪着，我们吃完了饭就过来。” 方欣雨站起来问道：“发动了？” 余青山点了点头：“已经要在安排产房了，秋儿就不回来了。我们吃完就过去，你也一起过去吧。” “那他……”方欣雨指了指还在睡的非爷，“医院他进不去吧？” “你抱他先回花房那边也行。”余青山想了想也是，“医院那边也确实不用那么多人在。” “嗯，我们就在这边等消息吧。” 非爷继续睡着，本来做的一桌菜，三个人吃得很快。 方欣雨说道：“碗筷我来收拾吧。” 余青山和林巧云点了点头，急忙出发过去了。 方欣雨收拾好桌子，也把碗筷洗干净之后，就打开了电视看着。 她也看不见，非爷身上有光点在消散。 很远的陈家湾里，老树的光芒，也黯淡了很多，但仍在还在。 非爷在睡梦中，正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迷糊地观察着。 这个世界，很熟悉，又很陌生。 熟悉的点在于，这分明也是自己熟悉的世界，楼宇的样式、行人的面孔、招牌的文字。 但陌生的地方在于，那仿佛是在未来。 因为看街道上的广告牌，电子屏幕上的时间，分明显示的是2023年11月8日。 非爷心里一凛，如果按照自己挂掉之后算，不正好是四年后的今天吗？ 可四年的时间里，世界怎么可能发展到这种程度？ 只见电子屏幕上，还在播放着视频画面。 庞大无匹的宇宙飞船横亘星际，非爷看到，体积比自己了解的最大型客机还要大的飞机，从地面起飞直接到达太空，飞到宇宙飞船边上的时候，已经小如蚂蚁。 转头一看，另外的大屏幕也有播放似乎战争的场景。 看得到形如蘑菇的云彩，也有光柱从天而降，然后光点四起，很多导弹模样的物体在光柱中腾空而起，像被收摄到天空中。 从像是剪辑起来的画面里，非爷也看到了熟悉、却更繁华的燕京，以及另外一座叫星海市的超大城市。 他看到了被称作人类联盟总部议事大厅里，自己熟悉的领导人在讲话。 太多的信息冲击在非爷的脑海里，让他一时口干舌燥难以消化。 然后陡然之间，他听到了“咦”的一声，只听一个声音说道：“竟然真的捕捉到了！” 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非爷心头一凛，连忙喊道：“谁！” 他转头到处看，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手和脚。 非爷摸了摸脸，没有毛。 正在惊诧莫名之间，就听那个声音更加惊喜了：“居然被解析出来了！你……听得到我讲话吗？” “……你是谁？”非爷惊疑不定地问道。 “稍微等等，我看看说明书……”那个声音说完，就喃喃自语，听不清是在说什么。 非爷听到说明书三个字，心里狂震。 这他妈的又是什么梦？还是说老子之前心头的悸动就是因为这个？ 什么捕捉、解析、说明书……难道老子的遭遇就是因为这个人做实验？ 非爷正在快速思考着，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化。 他感觉自己正在快速地飞向天空。 视野拉高之后，他看见了底下的大地。 巨大的城市群比自己记忆中的更夸张，原来脚底下就是江城。 但这个江城，和自己熟悉的江城实在已经差异巨大。 非爷很快就发现自己到了太空中，心里惊吓不已，老子没有穿宇航服啊！老子要再挂一次了！ 随后一个巨大的空间站就旋转着从他旁边一掠而过。 非爷刚把眼神收回来，就看见面前是那个在电子屏幕上看到的巨大飞船。 他只见自己直冲这个飞船而去。 离得近了，才能直观感受它的规模。 非爷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他妈得有上百公里宽了吧？2023年有这玩意？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然而他冲向飞船的速度很快，非爷眼看自己就要撞上去了。 虽然面前像是什么透明的玻璃罩，但打造这样的宇宙飞船，得是多么强悍的材料？ “我靠我靠！”非爷不禁大喊了起来，正要迎接一次撞击，他只希望这就是个梦，撞成一滩泥之后就醒过来。 可是自己好像是不存在的物质一样，一下子就穿过了透明的罩子，进入了飞船的内部。 他惊疑不定的目光，很快就被底下的景色吸引住了。 只见飞船里也有超大的城市群和高耸的建筑，但却看不到太多人的身影。 很快，他就出现在了被球形光幕包围的房间里。 非爷警惕地看着四周，嘴里喊道：“你是谁？这是哪里？你要干什么？” 只听刚才那个声音轻笑道：“怎么上来就是灵魂拷问？真是神奇，你的生命能量波居然有这么强而完整……” 非爷听着陌生的名词懵逼了，这不像是做梦啊。生命能量波……为什么自己下意识地想到了灵魂什么的？ “你等等，我看看这个模拟转换器好不好用，能不能和你见面。” 那个声音说完，非爷就只见球形光幕上一片波动。 然后，上面的光骤然一亮，非爷下意识地拿手挡了挡，却仍旧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以防不测。 只见一个人影从光幕上显现出来，然后抬脚就走进了这个小房间。 他一进房间之后，就先打量着自己，惊喜地说：“太离谱了！思维意识真的能独立出来？这好像仙侠里说的元婴出窍啊！哈哈哈哈！” 非爷警惕地看着这个家伙，看上去挺年轻。虽然举止逗逼，但却又隐隐有些威势在其中。 两个人打量着彼此。 非爷就听这个人惊讶地说道：“我靠，平行世界这么多吗？看你这样子，怪不得解析得这么快，原来咱们是同胞，说的是同一种语言。” 信息不对称，非爷完全是懵逼状态。 什么平行世界？ 真有这玩意？ 这不是做梦？ 对面的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道：“别怕，咱们慢慢聊，你叫什么啊？” “……顾……顾言。”非爷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自己的本名。 只见对面这个人楞了一下，然后眉开眼笑地说：“真太巧了！想不到生命能量波高维探测系统第一次捕捉到的，居然是我平行世界的本家。你好，我叫顾松！” 第416章 好研究对象 非爷又听了一个词，人更加懵逼了。 生命能量波高维探测系统是什么？ 这个大得太科幻的飞船里的未来科技？ 只见这个顾松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不过没关系。既然已经捕捉到你的存在了，现在到这里就进入稳态了。嘿，别的不说，但你绝对是非常非常幸运的。如果不是刚好被探测系统扫描到了，大概你就会慢慢消散掉。现在就不一样了，有很多研究就可以继续了！” 非爷前面听得很迷糊，但听到最后一句就警觉地问道：“什么研究？你要对我干什么？” “额……换位思考一下，现在的情况确实让你很恐惧。”说完他有点惊讶地打量着他，“不对啊，你的定力这么强？只是警惕一下？你不应该很懵逼吗？” 非爷听到熟悉的词就更懵逼了。 为什么你也会说懵逼？ “不急不急，咱们时间很多。”这个顾松似乎更感兴趣了一样，“来，先跟你讲一讲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样你就不用这么有戒心了。” 非爷正需要信息，就听他讲。 “嗯……简单的说，咱们是两个平行世界的人。平行世界你懂吗？” 非爷点了点头，听过这个词，但他说道：“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平行世界，是不是你说的意思。” “呵呵，还挺严谨的。”顾松笑着说，“这不打紧。总之就是我用飞船上的某种高科技，从高维宇宙空间里扫描到了你的存在。嗯……你要是想容易理解，那就把生命能量波理解为灵魂吧。注意，这不是说就存在鬼什么的，你应该是死掉了的吧，而且是在生命力旺盛的时候？好吧说直白点，英年早逝那种。” “……算是吧。” 顾松似乎很兴奋：“还真是，怪不得当年我也有这样的遭遇。那，先确认一点，你在那个平行世界，死于什么时间点？” 非爷认真地看着他，什么叫当年我也有这样的遭遇？ 他想了想，决定需要更多信息的话，最好还是配合这家伙。于是他说：“2020年的元旦。” 对面这家伙一脸诧异地说道：“你的生命能量波居然坚持了快四年时间没有跌落维度消散？好牛逼啊！” 非爷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听不懂。 但总之听上去，爷很牛逼就对了。 “不应该啊。”顾松一脸想不通地说道，“按照这玩意的理论说明，绝大多数的生命能量波都会在生命体结束生命之后迅速跌落维度消散，以探测系统的扫描区域大小和扫描速度来看，在恰好的时间捕捉到生命能量波，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你没道理能坚持快四年时间啊。在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 非爷很警惕，不知道能不能说。 但现在他最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直接开口问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想知道，这不是在做梦吗？” 对方显然确实是在一个交流沟通的状态里，反而和善地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当然不是，这是实打实的现实世界。当然了，是对我来说的现实世界。” 非爷的心一沉。 原来自己一直期待的变化，就是这样？ 他不禁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那……我还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吗？” “回去？”顾松惊奇地看着他，“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回去？” 非爷的心更往下沉，不甘心地说道：“可是你们这的科技，不是都能找到我吗？” “这是两码事。”顾松看着他，表情也认真了一些，“我能理解你可能有很多遗憾，但是你能继续出现在这里，已经是非常非常小的概率了。” “不是，我就睡了个觉，怎么就突然到这里来了？我现在没死啊！”非爷一时脱口而出。 “啊？你不是说你在2020年元旦已经死了吗？”顾松眼中精光一闪，“难道……” 非爷看着他，现在都这个情况了，只能尽量对他说真话，看他有没有办法。 于是他说道：“我死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又回到了2010年，但那个世界里与我有关的亲近人物都消失了，没有我存在的痕迹……” 非爷描述了一下自己回去之后发现的不同，然后问道：“那也是某种平行世界吗？” 顾松似乎很惊奇的样子：“我再问几个问题，你回答一下我记录下来好做后续研究。” 说完他问了一下非爷记忆中两个世界的一些异同细节，最后才问：“那你自己都不存在了，你到了那个平行世界是刚好覆盖掉了什么人的生命能量波？” 非爷觉得有点尴尬，但还是如实说道：“不是人……” 顾松嘴巴都张大了一些：“卧槽……那是什么？” 非爷叹了一口气：“一只猫……” 顾松像是看稀奇一样地看着他：“人的生命能量波，居然能覆盖猫的身体？等等……你是说，你以猫的身体，从2010年活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还有人的意识？” 非爷点了点头，然后立刻补充道：“精确地说，我变成猫之后，到现在还没有满3年。就算按我之前死的2020年元旦算起，现在也应该是2022年的11月8号才对，怎么我刚才看外面的时间是2023年的今天？” “思维缜密，也善于观察啊！”顾松赞叹地说了一句，“这很正常，虽然对你来说，到这里仿佛是一瞬间的事，但好歹是跨越了平行世界间的维度壁障，时间一眨眼过去了一年很正常。” 非爷心情更加不好了，那也就是说，现在余秋和方欣雨那边，发现自己出现问题都过去了一年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决定继续寻找点希望：“还有一点！有一个人，听得懂我说话。你明白吗？就是猫叫，他听得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别人听着都是猫叫。” 顾松的表情更加稀奇了：“你真是一个好研究对象！” 非爷表示很不满，表情不善。 “额……不好意思……”顾松似乎有点尴尬，但是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你能详细描述一下你后来的经历吗？很重要！” 非爷心有所求，就把变成猫之后的事情，捡重点说了，只是没说感情什么的，只说自己怎么运用先知的信息做了一些事，后来引发了小的变化，然后就着重讲了余秋发过光，那棵树发过光之类的。 顾松听得兴致盎然：“有意思！你逸散的生命能量波，居然同时和本世界以及平行世界的其他生命能量波产生了共振。这么说起来，兴许还能探测得到你说的那个世界在高维空间的某个入口坐标。” 非爷听得似懂非懂，但总算捕捉到一些信息：“这么说，我有希望回去？” “我可没这么说。”顾松笑道，“我对这玩意的研究也才刚开始，不过你还想回去，这太难了。这艘飞船我都还没弄明白呢，何况要把一团生命能量波精确投送到某个平行世界的某个时间点，还得融合某个生命体？” 非爷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消失了，不由得沉默下来。 看到他的样子，顾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就说道：“我能理解，你肯定有很多遗憾想弥补。这样吧，你现在已经都来了，干脆好好呆在这里。等我把这玩意研究透了，说不定能找到个法子。先说清楚，你不算是我害的，这个系统只能探测高维空间里的生命能量波。你能被它探测到，就说明当时你已经脱离了现实世界。所以你得放下戒心，配合我。” 非爷看着他，心想老子配合你个屁，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哄老子的？ 可是，他也不由得想起下午时候自己没来由的心悸。 难道真是某种预兆？ 于是他想了很久，就问道：“你研究透这技术，预计要多久？” 第417章 此爱隔星海 “这哪说得准？”嘴上这么说，但这个顾松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不过，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只不过我还有很多杂事，有时候时间也由不得自己。” 非爷有一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握的无力感。 难道他还能威胁对方，必须全力搞定这个事。 跟顾松又聊了很多自己关心和疑惑的内容之后，非爷抬头看了看这个小房间问：“按你说的，我现在就是一团生命能量波，以后只能呆在这里面？” 非爷觉得，这不就跟坐牢一个样吗？ “……是的，除非等我研究透这方面的理论，产生具体的应用灵感，而且具体实验成功做出容器，你才有可能离开这里面。” 非爷难以想象，这样超出想象的技术，他得花多长时间研究。 就算成功了，那什么容器，不就像另外一个牢笼吗？ 似乎是看出来了他在想什么，只见顾松笑道：“你也别纠结，我做这个探测试验之前先粗略看了看这门理论，看到里面有一些具体的应用，相信不是问题的。” 非爷平静了下来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此刻我从那个世界离开，就相当于已经死了。就算你不知道多少年后成功了，再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顾松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是两回事。我说的容器，就是指能在这个现实世界存在、你能融合进去的生命体，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至于你说的回去那个平行世界……如果我真的能把你送回去，从四维空间选择一个时间坐标还不容易？” 非爷眼中光芒骤现：“你有把握吗？” 顾松笑得很灿烂：“我喜欢这个挑战，这对我自身来说，也至关重要！” 非爷沉默了下来。 现在，还不知道余秋和方欣雨发现自己的变故之后会怎么样。 但从这个人的话里，还有这里表现出来的科技手段来说，总归还能让人看到一丝希望。 非爷总算有点明白了，按他说的，自己是死后非常幸运地进入了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生命能量波覆盖了一只猫。 然后，又以这个顾松都很疑惑的方式，在猫的身体还没死的情况下，自己的生命能量波被他探测到了。 也许是他这个飞船上所谓生命能量波高维探测系统的功能，非爷被探测到之后，就被“捕捉”到了这个平行世界。 按理来说，似乎生命能量波不应该在现实世界里被探测到的。 无论如何，看这个人智珠在握的样子，似乎对自己和余秋一直不能理解的“轮回”一事，其实有一套理论解释。 这就是希望。 非爷望着光芒闪烁的球形光幕。 外面是一艘庞大无匹的宇宙飞船，再其外是一重平行世界的宇宙。 而此刻，他和方欣雨之间，相隔的都不仅仅只是距离了，而是茫茫宇宙的重重星海。 所谓平行世界之间的维度壁障，比奈河更像奈河。 对面不是阎王，也不是孟婆，是一个言语间有些逗逼的本家。 非爷心有所愿，不再迟疑，凝重地点了点头：“好！我配合你！” …… 如果非爷还能感知到余秋这边的情况，那什么顾松一定更加的惊奇。 因为非爷醒来之后，看到方欣雨还在看电视，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于是他问道：“余秋呢？”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虚弱了很多。 方欣雨听到他的叫声，过来抱起了他说道：“醒啦？何诗已经进产房了，他们都去医院等着了。” 非爷的眼神里很疑惑，嘴里问道：“何诗是谁？” 方欣雨没听懂，要是听懂了，一定会大惊失色。于是她只说道：“我们看电视等消息吧。” 非爷已经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有些头痛，似乎脑子里忘掉了很多东西。 看方欣雨说的话，这个何诗自己应该认识啊？为什么脑子里想不起那是谁？ 非爷看了看方欣雨，仔细地想了想，发现了不对劲。 他只记得方欣雨跟余秋这两个人了，记得自己叫顾言，记得陈家湾和老树。 然后只依稀记得自己的来龙去脉，记得一些这三年来发生的重要的事。 比如余秋的爸爸和老婆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何诗是余秋的老婆？ 如果他现在是个人，一定脸色发白。 看样子，下午突然心悸，把准备好的事情告诉余秋太对了。 不然睡一觉醒来之后，突然就发现自己开始忘事了怎么办？ 现在是忘掉一部分，如果是突然忘掉了全部呢？ 非爷紧咬着牙。 难道猫的身体衰老之后，已经无法承载自己的灵魂了？ 非爷独自默默地想着，忽然抬头怔怔地看着方欣雨。 姑娘正在微笑着看电视剧，房间里的光线打在她脸上。非爷很不舍得，那很快，自己也会忘掉这个姑娘吗？ 所以非爷认真地看着她，想记得牢一点。 他也在心里，一遍遍地回想着认识她之后、动心了之后、被发现了身份之后的点点滴滴。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方欣雨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接通电话就问：“怎么样？顺利吗？” 电话里余秋的声音充满喜意：“生啦，是个女孩，长得很好看！” 方欣雨微笑着说道：“恭喜你们！” “谢谢！”余秋马上又说道，“非爷呢？在你身边吗？” 非爷懒洋洋地说道：“在呢，恭喜了。” 但电话那头，却是长久的沉默。 方欣雨有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顾言说什么了？” 余秋的声音有点颤抖：“非爷，你再说一句看看。” 非爷抬高了点音量：“都说了恭喜了！难道现在就要包红包？” 电话那头仍旧是长久的沉默，过了一会，只听他说道：“我现在就回家，你们别走！” 说完电话就挂了，方欣雨都没来得及说话。 何诗孩子刚生完，他跑回家干什么？ 虽然那边妈妈们都在，但这个时候，余秋不是应该陪在身边吗？ 非爷也摸不着头脑。 但他开始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已经开始忘记了，那后面要怎么办？ 他静静地看着方欣雨。 只见方欣雨正在给何诗发消息，写着恭喜的话，让她不用回，好好休息。 然后她就在朋友圈翻余秋的消息，看刚出生的小宝宝，脸上有喜爱和羡慕的表情。 非爷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暗自下定了决心。 过了一会，余秋一脸焦急地回来了。 方欣雨看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不是一切顺利吗？” 余秋摇头不语，看着非爷认真说道：“非爷，你再说句话。” 非爷看着他，从他眼神里读出了自己的猜想，问道：“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了？” 余秋当面又听到了一串“喵喵喵”，终于证实了那不是因为电话的原因，脸唰地一白。 非爷勉强笑了笑，然后叹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了？”方欣雨已经觉得不对劲了，余秋的表情，明显不是因为何诗，而是因为顾言。 只听余秋艰难地开口说道：“我……听不懂非爷说话了……” 方欣雨心里一颤。 非爷指了指手机，她赶紧把手机拿了过来打开。 【怪不得下午突然觉得应该尽快把后面的安排告诉你。不只是你听不懂我说话了，我也开始忘事了。比如，我之前就不记得何诗是谁了。不过还好，孩子已经出生了，至少证明我的变化不是投胎当你的崽，那就亏大了。】 余秋见非爷还能听得懂自己的话，还能敲字，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但看到他敲的内容，又再次提起了心：“忘事？” 非爷扭头看了看方欣雨，笑着敲字：【不是都希望我早点有变化吗？这是好事，变化来了。不用担心，顺其自然。今天是应该高兴的日子，我自己是乐观的。这个过程也许很快，你们该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 方欣雨眼圈红红地问：“那……你也会忘了我吗？” 非爷温柔地看着她，然后低下头敲字：“怎么会呢？不是说了吗，我不会喝汤。” 第418章 相忘于江湖 对余秋来说，接下来的几天，是出生到现在，自己情绪最复杂的一段时间。 一方面，女儿的出生，让他心里充满喜悦。 另一方面，非爷的变化，又让他感到不安和担忧，还有听不懂他说话之后的失落。 好在非爷还能听懂他们的话，也还能用打字来进行交流。 方欣雨总是抱着非爷，跟他呆在一起，似乎怕他突然就忘了自己一样。 在花房的房间里，非爷在手机上敲着字对她说：【如果我连你也忘了，那肯定就是修炼有成，已经去变人了。】 方欣雨靠在床头一顿点头：“嗯嗯！我等你！” 非爷宠溺地看着她，然后抬起爪子，轻轻地摸着她的脸。 谁的心里没有担忧，和不敢深想的害怕呢？ 眼下的情况，怎么看怎么像灵魂的消散。 可是，谁都抱着那一丝渺茫的期望，却不敢明言。 余秋又发微信来了：“你不用操心我啦，省着点精神。我会好好研究你给我的东西，努力变强的。你早点睡觉，多休息。” 非爷回了一句【知道】，就又对方欣雨说：【睡吧，明天何诗就出院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心荷。】 方欣雨就躺了下来，用手轻轻地圈住非爷，让他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非爷看她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睡，但肯定是没有睡着的。 甚至时间过了很久都是。 他希望从明天开始，所有人都慢慢开始习惯，从此回到自己正常的人生轨道中。 …… 方欣雨到了很晚才睡着。 她又梦见了顾言所描绘的那个场景，面目有些模糊的顾言在对她唱歌，歌声很好听。 方欣雨梦见自己听完歌之后就对他说道：“以前我就在想，我的意中人一定是个盖世英雄。上天既然安排你变成了一只猫，你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那时候我想象，有一天你会在一个突入起来的时刻，变成帅气的大叔，拿着鲜花站在我面前，对我说让你久等了。” 她就听顾言笑着说：“念什么台词？那个片子最后不是个悲剧吗？” 方欣雨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成真了吗？” 顾言就指着天空对她说：“那你说得也没错，我确实成了盖世英雄，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呢。” 方欣雨正想问他为什么指着天空，就只见天空风云变幻，世界仿佛都在崩塌。 而身边，顾言也忽然化为光点就消失了。 方欣雨惊醒了过来，心想难道自己终究觉得关于未来的一切只是幻想？ 顾言仍旧在她旁边安静地睡着，方欣雨轻轻摸了摸他的背喊道：“顾言？顾言？” 但他似乎睡得很熟。 于是方欣雨先轻轻地起了床，去刷牙洗脸。 非爷在床头缓缓睁开了眼睛，开始调整着自己的眼神，想着后面得该怎么表现。 方欣雨很快就洗好出来了。 他已经听余秋说了，顾言的身体早就开始衰老了。也许是怕自己担心，所以这么长时间他都没跟自己说。 方欣雨有些怪他，又更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乎。 所以现在，她已经把新买来的、更适合老年猫吃的猫粮和零食准备好了。 顾言似乎仍然在睡觉，方欣雨没有打扰他，让他继续休息。 何诗出院回到家，估计也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了。 她就先拿了一本书，轻轻拉开了窗帘，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 非爷过了一会就抬起了头，迈着轻盈的步伐下了床。 看着方欣雨，他“喵”了一声，然后就小心翼翼地走到小茶几旁边，两条后腿站着，很好奇地用鼻子闻着。 方欣雨说道：“跟昨天的口味不一样，但对你的身体也很好。” 非爷跳了上去，埋头就开始吃。 方欣雨手里拿着书，在一旁微笑地看他。 非爷吃完之后，就趴到了阳光下面，舔自己的毛。 方欣雨乐呵呵地说道：“要是小花在这里，你就不用自己动口了。” 她也知道猫自己舔毛比较好，似乎是唾液里的成分有保护自己的功效。 但她总觉得，这家伙舔毛的姿势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怎么说呢……过于不讲姿势了一点。 再过了一会，她就看顾言似乎对自己的尾巴感兴趣了一点，站在那里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 方欣雨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声音有点颤抖地问：“顾言，你在干什么？” 他仍旧玩得不亦乐乎一样，像是没听到自己的话。 方欣雨的脸唰地一白，伸手就把他抱了起来对着自己：“顾言？” 非爷手脚并用地挥舞着，似乎不乐意，嘴里喊道：“喵！” “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吗？”方欣雨看他的眼神里，一点亲近的意思都没有了，就像自己看到的每一只猫一样。 非爷仍然在她手上扭动着，似乎不想被这样提溜着。 方欣雨不甘心地把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睛已经红了，嘴里喊道：“顾言？你还在吗？” 非爷翻身就从她手里挣脱了，跳到了地上，寻了一处太阳照得到的地方，趴在那里不动。 方欣雨走了过去，把手机拿给他：“你说话啊！” 只见他像是很好奇一样，先闻了闻，然后警惕地拿爪子试探着，笨拙地拨弄着手机，似乎那是什么奇特的玩具。 方欣雨看着他，就像一只真正的猫一样，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哭着说道：“顾言……你不记得我了吗？……你还在吗？” 非爷抬了抬头，就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低头继续玩了。 手机在地板上，被他拨得一动一动的。他一会跳到这边，一会跳到那边，像是在调戏一只猎物。 方欣雨把他抱了起来贴在心口，擦着眼泪却止不住。 她把手机拿了起来放在一旁，开始用手摸着他的背，用哽咽的声音说：“你去变人了对吧？那你不要急，慢慢来，我等你。走，我们去看余秋跟何诗的宝宝吧。然后，咱们就回陈家湾去，我在那里等你。” 非爷似乎被安抚了下来，静静地被她抱着了，表情像一只被人摸得很舒适的猫一样。 他的心里满是歉意。 但这样才好。 与自己有关的人生前半段，早一点结束才好。 无法相濡以沫，不如早点相忘于江湖。 接下来的一切，都只能交给贼老天了。 第419章 背负所有 陈家湾里，余秋抱着非爷站在老树下，抬头看着这大树。 他一贯看不到非爷所说的光的存在，现在也还不知道有没有。 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接受了非爷已经忘掉了所有人的事实。 现在的他，和别的猫没什么不同。 来到陈家湾之后，和小花玩得挺欢快的，也不骑虎子和大黑了。 看到小花过来之后，他又从自己手上挣扎着，跳到了地上。 就连身体，似乎都不像他说的那样衰老了。 余秋和方欣雨带他去很知名、技术很好的医院看过，医生说确实步入了老龄期，只是按正常的应对方式给了一些建议。 方欣雨急着想回到这边来，余秋就一起送他们到了陈家湾。 一起过来的，还有余青山和陈大壮。 看非爷和小花一前一后地往山坡上走了，余秋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赵小凯问道：“你孩子不是刚出生了，怎么还专门来一趟？” 余秋收起了心思：“为了你啊。” “我？”赵小凯有点意外，“不至于吧？受宠若惊啊！” 余秋带头往前走：“一边逛逛，一边闲聊一下？” 赵小凯点了点头，走在他身边。 “最近一段时间老婆生孩子，我也从公司的事里暂时抽了出来，有时间好好想一想各方面的事，正好想过来跟你聊一聊。”余秋一边走一边说，“我对未来的事有了些思考，咱们聊聊看，你看看我想得对不对。” 赵小凯大感兴趣：“你有什么想法？” 余秋笑了笑，开始按照非爷留给他的计划，尝试收服这个家伙。 …… 非爷带头跑到银杏坡上之后，感觉有点累，就趴在草地上晒着太阳了。 已到秋日，银杏坡有了些壮观的景象。 当时选来种下的银杏，就都是个头大的，不是树苗。 只要能存活下来，就能像一片成林多年的银杏群一样。 而有老树的光芒，它们存活似乎完全不是事。 所以现在的银杏坡，已经很有规模了。只不过气温的关系，银杏叶子还没到最好的时候。 但慕名而来的游客已经很多。 方欣雨在忙。 她仍旧像是没事人一样，热情而开朗。 现在还张罗着借余秋过来了的机会，让他给自媒体孵化器里的团队讲讲课。 另外又是请过来玩的游客多拍些照片宣传这边的民宿。 非爷只有在他们两个都看不到的地方和时候，才不用刻意去表现得像一只真正的猫。 回到陈家湾之后，他忘事的速度似乎变慢了一些，但仍然在忘。 他已经只记得自己原来跟贺方这小子不对付，但忘了细节，不知道是为什么。 看到那个陈大壮，自己好像对他很佩服，但也忘了是为什么。 非爷趴在草地上，有最先黄透的银杏叶子飘下来落在他身上，小花就拿爪子拨开了，继续给他舔毛。 湾前的田里，只种了一季的稻田刚刚收割完，机器正在翻耕。 非爷现在有点怕睡觉。 因为不知道再睡一觉醒来，又会多忘掉些什么。 于是他觉得有点困之后，就站起来往坡下走去。 有游客看到了他，欣喜地拿着手机拍照，却没有拍到像微博上他那么丰富的表情。 入住须知里又讲得清楚，拍照可以，不能对非爷做过多额外动作。 现在新的入住须知还加了一条：非爷已经是老年猫了，身体不好。 像一只普通的猫一样，非爷摆脱他们之后，就往山下走了。 同行的小花被游客们留在了那里。 小花现在也很聪明，同样受到喜爱。 不远处，余秋跟赵小凯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看赵小凯的表情，有些将信将疑，皱着眉头在思考。 余秋看见了非爷，就对赵小凯说：“只是一些看法。我想如果这些判断很快被证实的话，那影响就挺大的，所以跟你聊聊。好了，我先跟我的猫说会话去。” 赵小凯就有些感慨地看着余秋走过去抱起了那只叫非爷、名气不小的猫，走向方欣雨住的那栋房子，上了屋顶的露台。 对余秋越来越熟悉之后，他也越来越迷惑。 看上去就是个邻家男孩，一点锋芒都没有，但头脑里却装着天下大势，有着层出不穷的创意。 难道就像武侠里说的一样，大巧不工？ 真正的高手，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 屋顶露台上，非爷为了装作个普通的猫，已经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下装睡了。 然后本来就有些困倦，就真的睡着了。 余秋开始抱着他过来的时候跟他说了很多话，他也装作听不懂，认真地演着一只猫。 看他在那里一动不动，余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睡着了，还是就在打盹。 余秋看着他。 非爷说过，看破不说破。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看破了，但实际上他懂非爷的心思。 如果他猜得对，那就是非爷选择了一个人背负了所有。 把刚才跟赵小凯一起交流的事情说了一说，又讲余青山在和这边学校的校长聊教书的事，告诉非爷余青山住在这边陪他，也好让方欣雨心里觉得好受一点。 最后他轻声说道：“非爷，你是个狠人。你一直觉得不能这样耽搁方欣雨，也放下了对事业的执着，所以你是能狠得下心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的。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忘了我们，还是在演戏。” 非爷仍然没有反应。 余秋看着不远处的老树：“这是碰到你的第三个秋天了。早知道，我就把网名改成越过无数秋。不过，也许你说得对。让你一直以猫的身体生活，太残忍了。以前的时候咱们还猜过，发光这回事是不是因为愿望的力量。所以不管你现在是什么状态，我们都只能为你祈愿。”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趴在阳光下的非爷，微笑了一下说道：“你说了，要等猫寿终正寝了，过一段时间，还没有什么变化，才把那封信给方欣雨。那这次，我就不把那封信给她了。希望你能早点回来，回来的时候，我把公司好好的守着在，方欣雨也等着你在。” 余秋叹了一口气，像是说给非爷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时间不要太久啊！你自己说的，时间是最好的引子，既酿成最香的酒，也解开最深的情。你说你一贯会考虑最坏的情况，但不管别人怎么变化，你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的就是你的。当然了，亲兄弟明算账，老婆可不行！” 语气里有一贯两人之间调侃开玩笑的感觉，余秋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蹲在他旁边摸了摸头：“我去给他们上课了！用你教的东西，震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说完，余秋就头也不回地，从楼梯下去了。 非爷的眼睛没有睁开，但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第420章 非爷的变化 赵小凯觉得文创村来得是真对。 虽然余秋回江城去了，但他父亲，和那位自称守一先生、笔名白衣散人的陈大壮又来了。 这两人都可堪一聊！ 听余秋说，他爸是一直在农村里当老师，赵小凯挺佩服这种坚持和情怀所折射出来的人格魅力。 而陈大壮从单位里洒脱地辞职，也活得写意。 他甚至跟着这两人开始练毛笔字了。 文创村里，确实文化的意味越来越浓了。 银杏坡到了最美的时候，州里的书画院、大学里艺术系的学生们再次来到了这里，写生，做新的稻草动物。 方欣雨忙得不可开交，但她觉得这样挺好。 忙起来，就有一种充足感。 陈家湾就是她心里的世外桃源，她要把这里打造得越来越好，等着顾言回来。 非爷行走在其间，陈家湾的人来人往都在他眼中。 余青山去学校开始带课了，陈大壮在一个僻静一点的房子那边住着，正在写。 非爷走到了银杏坡上，方欣雨正在那边看别人做稻草动物。 她站在那里，吸引了很多目光。 “魔魔，过来。”看到非爷，方欣雨笑呵呵地招手喊他。 在外人面前，她喊魔魔。单独的时候，她就喊顾言。 但非爷有点怕她是套路自己，不能表现得对她很熟悉啊。 于是他只是看了方欣雨一眼，就装作对刚扎好的稻草动物很感兴趣一样，在那里试探着和稻草动物玩。 方欣雨的眼神暗了暗，然后就继续笑着问：“这个颜料干了之后褪色不？” “会有一点，也会自然裂开，不过不影响效果的。”带着更多师弟师妹再次过来的刘淑雅说道。 方欣雨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要做一个稻草人的话，手法也一样吗？” “当然了。”刘淑雅笑着回答，然后说道，“只需要把姿态设计好，然后就可以做了。” “那做一个吧。” 在银杏坡的一侧，方欣雨选了一棵很好看的银杏树。 在它旁边，还有一片比较平坦的草地。 文创村这边的决定权，已经完全交到了方欣雨手上。 所以，她可以决定做什么。 非爷就见她，开始没事扛着锄头，翻开那片平坦的草地。 同时，草地旁、银杏树下，原来做民宿的队伍又来了，开始搭建一套新的房子。这套房子做了一圈篱笆，把那棵银杏树也圈了进去。 院门出来的右手边，就是那片已经被方欣雨慢慢翻成了田垄的地。 银杏树下，方欣雨安了一个秋千式的长椅。 秋千的支撑杆旁边，站着一个手扶在上面的稻草人。 非爷默默地看着她在一整个冬日里，慢慢做好了这一切。 房子在元旦的这一天做好了，陈皮和苗大牛他们帮着方欣雨，把她生活用的东西搬了进去。 一切都弄好之后，方欣雨抱着非爷坐在秋千上，看着夕阳。 其实气温已经有点低了，所以方欣雨的手就抱在非爷的肚子上。她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你想的样子？我先做出来。” 非爷已经一点一点的忘了很多事，如今关于余秋的回忆，也在慢慢消散。 但天天都看着方欣雨，还记得一点一滴。 这是自己给她的诗里，描绘的场景。 现在，她没有靠在自己身上，而是抱着自己，轻轻摇晃。 下班了的余青山背着手上了山坡往这边走来，笑着问：“听说已经搬过来了。” 非爷知道他是余秋的父亲，听他又看着自己问：“小顾怎么样？” 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的存在。 方欣雨站起来说：“老样子啊。这边可以开伙了，爸，您跟陈叔晚上过来吃饭吧，我练练手艺，别嫌难吃哦。” 余青山笑着回答：“行啊，今天过节，可以喝点小酒。” 方欣雨就把非爷搁在了秋千上叮嘱道：“魔魔，以后家在这里，记住哦。” 非爷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像是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 余青山把他捉在了手上说：“丫头，你先去准备吧。我带他去看看老陈，等会喊他过来。” 方欣雨灿烂地笑了笑，就转身进了屋。 余青山环顾着周边的景色，抱着非爷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她也在跟小何请教怎么种花，来年春天，旁边的地里种上向日葵，篱笆旁种上月季，到时候这里的景色就更好了。” 非爷现在虽然觉得他挺陌生，但也挺有安全感。 何诗……好像是余秋的老婆？ 夜幕降临，余青山约上了陈大壮，两人一起在路灯下往山坡走。 非爷一直望着那边的老树。 光芒仍在，但已越来越淡。 他越发的沉默，回了房间里，就窝在了一旁打着盹。 那边的桌子旁，三个人在一起吃饭。 “味道怎么样？”方欣雨笑吟吟地问。 陈大壮感叹道：“小方现在还越来越往贤惠的方向发展，不知道将来谁这么有福气哦。老余，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把关。” 余青山只笑道：“她自己喜欢就行。这丫头，聪明得紧。” 方欣雨跟着开心地笑，望了房间角落的非爷一眼，然后就对陈大壮说：“陈叔，没事的时候跟着您学书法画画行不行？” “行啊！那有什么不行？”陈大壮说道，“听说你又在学种花，又要学书法画画，还要管着这个村子。多留着点自己的时间，接触一下年轻才俊啊，比如那个赵小凯。” 方欣雨像是习惯了，只说道：“我是文创村的老大，怎么能没两手？” 余青山就举起了杯子：“你就把这个老师当好吧，怎么还对做媒感兴趣了？来，喝一口。” 酒至微醺，余青山和陈大壮回去了。 方欣雨关好了篱笆门，又关好了房门，一个人安静地把碗筷收拾洗好了。 非爷似乎刚刚睡了一觉醒，看到厨房里走出来的方欣雨有点恍惚。 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方欣雨刚好看到了这一刹那间的眼神，心里一颤。 一个多月了，他都没有再出现这么人性化的表情。 她赶忙奔过来抱起他说道：“顾言，是你回来了吗？” 非爷都忘了自己是要装作普通的猫，让所有人都习惯他已经离去。 所以他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方欣雨欢喜得不得了，马上把手机拿了过来调出输入法：“你想说什么？” 非爷看着面前的东西，感觉自己应该是会用的，但爪子抬在那里，忽然一炸毛：“靠！我怎么变成一只猫了？” 喊完，他就在房里急急忙忙地跑，找到镜子之后就发出哀嚎：“靠！老子真的变成猫了？” 方欣雨看他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办好，赶紧给余秋打电话说道：“余秋，顾言刚才出现人的表情了，现在又是叫唤，又是照镜子，很着急的样子，你听不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余秋先是一惊，然后听了一阵，仍然是一阵一阵的猫叫声。 他说道：“听不懂……他排斥你了吗？” “有一点……”方欣雨只见非爷已经安静了下来，坐在那里警惕又疑惑地看着自己，“现在的表情也很像以前的时候，就是那种很疑惑的表情。” 余秋叹了一口说道：“大概……是猫自己的记忆觉醒了吧，不认识你。” 他不能说关于非爷之前是在装的猜测，不然方欣雨又会难过一些。 方欣雨怅然若失，却仍然说道：“那普通的猫，不会出现这种表情啊！” “也有的，你没看网上其他的猫吗？只不过你联想到了以前的他而已。”余秋顿了一下说道，“到18号左右，我就去陈家湾。20号，是我们认识三周年的日子。” “嗯……”方欣雨无奈地挂了电话，就蹲在那边温柔地说，“顾言，是你吗？” 非爷很警惕。 怎么回事？变成猫了，为什么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还对我说话？ 但现在如果做出反应，会被送去切片吧？ 非爷脑子里正在快速地思考，变成了猫应该怎么办，困倦就重新袭来。 他的眼神一阵恍惚，忍不住软软地趴下了，重新闭上眼睛。 方欣雨止着心头的涩意把他抱了起来，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非爷睡着了，刚才的一幕，似乎昙花一现。 方欣雨喃喃地问道：“顾言，是你在努力修炼吗？还是什么情况？我再跟你讲一遍我们之间的事吧？” 如同很多天晚上一样，她又跟已经“忘”了往事的非爷讲起两人怎么认识的，怎么慢慢互相喜欢的。 还有他自己写的诗。 方欣雨喊着泪笑着说：“我心里没下雨，你放心。但你这个家伙，要信守诺言哦！” 第421章 家猫的尾巴 次日早晨醒来，非爷又来了这么一回，被自己变成猫的情况吓得不轻。 余秋又接到方欣雨的电话，咬了咬说：“我今天就出发过去，我妈她们跟何诗也一起过去，等着过年。你帮我们先准备好吧！” 去了一趟公司安排了一下事情，他就接上何诗跟孩子，还有两个妈妈一起出发了。 沈晴雪有些担心小宝宝受不得颠簸，不解地问道：“怎么这么匆忙啊？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何诗已经听余秋说明了原因，开口解围道：“妈，我也早就出月子了，没事的，那边都安排好了。” 沈晴雪就没再说话，把小心荷抱在身上，让她睡得安安稳稳的。 余秋心里着急，但车子开得很稳。 非爷显然是真的进入了忘掉所有人、甚至进入忘记自己早就变成猫了的这档子事。 所以每次睡觉一醒，就一遍遍地经历第一次发现自己变成猫的惶恐不安。 在这种情况里，可能再下一次睡醒，他就再也没有关于顾言本身的记忆，从此真的变成了一只猫。 陈家湾那边，方欣雨抱着非爷在晒太阳。 非爷重新安静了下来，执行着自己仓促之间的决定：先隐藏起来。 这一点，倒是跟他忘事之前的决定一致。 可是很疑惑啊，为什么这个女人对自己好像有很深的感情，自己却不认识？ 方欣雨在秋千长椅上一晃一晃地，跟非爷讲着往事。 非爷心里忍不住地震骇，原来自己变成猫已经很久了，已经忘记变成猫之后的事情。 方欣雨讲不完他变成猫之后的全貌，但从只言片语里，非爷像是听入迷了这个故事。 他的心情很复杂。 白天时候，他的精神相对好一些。 大概到了困了、睡觉的时候，又会想不起来自己已经变成一只猫过。 银杏坡上的不远处，有客人在议论，似乎是因为方欣雨跟一只猫说话的时间太久了，显得神经有点不正常。 非爷感到有些愤怒，对旁边这个一往情深的美女又很心疼。 他很茫然地，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况。 现在，似乎脑筋也不如往常清楚。 快入夜的时候，方欣雨抱着他，迎接到了几个人。 走在前头的年轻男人先把他抱到了身上，然后方欣雨就先过去逗弄了一下尚在襁褓的小宝宝，带着另一个美女和两个中年女人去住下了。 非爷觉得被男人抱着很古怪，想要挣脱，却听他小声地说道：“顾言，听得懂吗？” 非爷安静了下来，心里一凛，他就是方欣雨说的余秋吗？ 余秋抱着非爷走到方欣雨原来住的那套房子，拿钥匙打开了非爷曾经呆的小房间。 小房间里，只有一台电脑。 余秋关上了房门，才重新凝视着他说：“顾言，你听得到，就点点头。我知道你很谨慎，但是我们其实认识有三年了，我是你最信任的人，原来听得懂你说话。” 顾言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我信你个鬼？我会有最信任的人？ 你讲什么屁话，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听得懂猫说话？ 可是方欣雨一天的讲述，却让他不由得不信。 饶是如此，他仍然没有点头。 余秋又拿出带进来的一个手提小保险箱，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摞纸：“你看，这些就是你留给我的，你还告诉了我很多未来会发生的大事。” 非爷看着纸上写的东西，终于相信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你还听得懂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听不懂了。两个月前，我开始听不懂你说话了，而且你开始忘事。接下来，我把咱们之间的事讲一讲。” 于是从余秋嘴里，故事更多的细节被讲述了出来。 非爷才知道，原来自己重生变成了猫，还成了网红猫，顺带截了楚庄的胡，正在搞比特春秋这样的项目，估值已经到1亿美元了。 余秋说道：“非爷，看来我猜得没错，前一段时间你是装作已经忘了我们所有人，想让我们渐渐习惯你不在的日子，开始新生活。但现在，你连自己变成猫的事情也开始忘记了，所以每天都会重新发现一次这种局面。” 非爷有点傻眼，欲哭无泪。 他妈的，这变化怎么这么折磨人？ 余秋摸着他的背说：“说明真正的变化要开始了，我会在这边陪着你。” 一人一猫在小房间里说了很久，直到天已经黑了，方欣雨给他打电话。 余秋抱着非爷走出来说：“你还看得到老树在发光吗？” 非爷点了点头。 “你也忘了怎么打字，但没事，只要老树还在发光，说明变化还在。”余秋像是充满了希望，“我有个猜测，也许要等到1月20号，那是我碰到你三周年的日子。” 非爷有些不确定：“你说我们一直期望能够重新变成人，是在那一天？” 余秋听不懂，但坚定地说：“一定是的。” 一大家人重新聚在了一起，他们在吃着饭笑着聊天。 非爷好奇地趴在茶几上，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小宝宝。 听说，她的名字还是自己取的，叫余心荷。 小宝宝的脸红润而光滑，肉嘟嘟的，小拳头隐藏在衣袖里，睫毛很长。 非爷的眼神很柔和，似乎自己过了一段很奇妙的猫生。 如果像余秋说的，这就跟自己的侄女一样。 小侄女似乎睡够醒了过来，却没有开始哭闹，转着脑袋看到了非爷。 大大的眼睛纯净无比，好奇地看着面前的黑猫。 然后，小手掌从袖子里伸出来对着非爷笨拙地挥舞着，嘴角挂着微笑咿咿呀呀地叫唤。 那边吃饭的人听到了声音，都看了过来。 余秋搁下筷子走过来说：“小菲菲很喜欢你呢。” 非爷都忘了自己原来被叫做小非的黑历史，被余秋也抱到了沙发上，放在小心荷够得着的地方。 孩子好奇的触摸着这个生物，非爷安静地趴在一旁。 有些担心的沈晴雪和林巧云放下了心，倒是余青山说道：“咱们继续吃。” 两个妈妈重新坐了回去，方欣雨眼里有点羡慕。 似乎顾言这家伙，对余秋终究还是熟悉一些，哪怕已经不记得他了，还对他更加信任。 家猫非爷趴在小宝宝的旁边，然后小宝宝捉起尾巴就往嘴里送了。 第422章 钓凯子 非爷这样的状态，确实开始重复，也越来越迷糊。 余秋一直沉静地带着他，安抚他每天醒来，重复惊吓的精神状态。 好在情况似乎越来越好控制了，非爷炸毛的反应不像一开始那么大，就像处于迷迷瞪瞪、以为自己是做梦的状态，而且睡得更多。 但余秋知道，这也代表他每次醒来，记得的东西更少了。 方欣雨也猜测是不是他们俩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余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对她讲道：“非爷肯定是在努力做什么，你要相信他想跟你，想跟我们见面。” 方欣雨就只能把一切都藏在心底。 非爷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里，倒是跟小心荷玩得怪好。 大多数时候，就是偎在襁褓的旁边睡觉。 在方欣雨的房子里，何诗从窗户望出去说道：“怎么想到做这样一个院子啊？” “觉得这样挺美。”方欣雨不想跟其他人分享那首诗的内容，只是很放松的样子，“既然住在这边，当然要留一个最好的位置给自己。” 何诗坐回沙发边上挽着她的手：“心情还好吗？” 她也知道非爷已经忘了所有人和事，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猫，灵魂不知去往了何方。 这段时间她坐月子，余秋跟她聊了很多，让她不要因此担心。 非爷早就把事情安排得好好的了，包括对方欣雨的安排。 可是同样是女人，何诗知道，事业和财富，填不满方欣雨心里感情的空洞。 方欣雨只是笑了笑说：“还好啊。看他好像在很努力变人的样子，我不能输给他。” 何诗看了她一阵，才忽然一笑说道：“不是说要种向日葵吗？对种什么品种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吗？我可以去找人拿到好的种子。” 方欣雨就兴致勃勃地跟她说道：“不要那种长得太高的，但是要能长到一米多高……” 何诗就被她拉着到了房间里，看她打开电脑给自己看一些喜欢的花种：“确实在为难，因为不知道这边的土质和气候种哪一种最合适，你刚好帮我选一下。” 何诗一边跟她讨论着，一边在心里想起自己学过的关于向日葵的说法。 除了种植的习性之外，也有人们附会在向日葵上的情绪。 据说它的花语是信念、光辉、忠诚，是沉默的爱，是勇敢坦荡地去追求自己认定的幸福，不离不弃。 何诗别无他法，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祝福着她。 …… 赵小凯本来已经先回他的大别墅院子，准备集中精力研究一阵子余秋上次聊到的话题的。但听说余秋要在这边常住到过年之后，他就又过来了。 见到余秋的时候，正听他在打电话：“不是，孩子挺好的，家里人也挺好的。但是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需要处理，年前那些活动我就暂时不能参加了……也不是资金方面，资金方面暂时很充裕……雷哥，怎么可能是压力大呢？我们现在的增速也还比舞动字节他们快……谢谢关心啦，真的，就是这边有个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赵小凯听余秋讲这些话，心里也一样奇怪。 这边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没听说文创村出了什么麻烦啊。到了村里来，运营上也一切正常。 听说余秋是带着刚出生的孩子，一大家人一起过来的。 这边出了什么大事？ 等余秋打完了电话，赵小凯就好奇地说：“能问一下吗？文创村怎么了？” 余秋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文创村没怎么啊。重要的事，得落在你身上。” “我？”赵小凯有些迷糊。 “是啊。”余秋请他一起坐下说道，“还准备年前请你过来聊一聊的，没想到你自己就跑来了。” 赵小凯表情有点古怪。 你又说很重要，来了几天也没找我啊？ “这事先不说它，上次我们聊的那个话题，你最近有什么心得吗？”余秋问道。 “你对过去的总结，确实视角新颖。我研究了一个多月，尝试找到证明你分析有问题的证据。” 余秋笑得很自信：“结果呢？” “……你对当前在大环境、经济金融等等这些方面，分析得是很到位了。但你对未来图景的描绘，未免有点骇人听闻了一点。”赵小凯很不解，“凭什么啊？怎么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要进入那种节奏？” 余秋淡定地说道：“你接受的教育，都是通行框架里的东西。你觉得按照现在的局面发展下去，大家各取所需互相依存，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有什么问题吗？谁能承受得起那种损失？”赵小凯确实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余秋笑得很和善，但眼底分明有一丝坏意：“不着急，我这次在这呆的时间长，咱们慢慢聊……” 非爷的计划看样子是起作用了。 说实话，要不是非爷那么说，余秋都不知道世界几年后会变成那个样子，内部外部的环境变化会那么大。 这样的论断抛出来，在赵小凯本身已经对余秋很感兴趣的情况下，一定会进入琢磨思考的状态。 这就是非爷想为余秋营造的场景。 于是余秋开始依据非爷留给他的资料，深入浅出地，从方方面面来分析整个世界的演进。 赵小凯这个人，本来就是因为觉得世界的发展在让他越来越不容易看懂，才在财务自由之后回到了老家，准备一个人静修一段时日，提高水平的。 他这是习惯性的精神强迫，是需要在某些领域有足够清醒的认识判断才会有安全感的人。 所以他对余秋很感兴趣，因为余秋过去所做的很多事情，在普通的逻辑层面上，不是很通。 也不是说无法解释，而是……不像是常规的最优决策。 但偏偏他又很成功！ 所以，赵小凯觉得余秋一定是有更加独到的思维和分析。 然后上次在陈家湾一聊，余秋还真就跟他说了一番，世界将会如何变化、各方面即将呈现什么趋势。 类似这样的话题，每时每刻都有很多人在做出分析、给出自己的判断。 赵小凯就是觉得余秋的判断，又一次超出他的理解了。 乍听上去让人皱眉，但偏偏他讲得又很有道理。 余秋看着赵小凯有点求知若渴的表情，畅快地讲起来。 第423章 阿秋 20号的上午，余秋醒来先看了看非爷。 昨天晚上非爷睡着得很早，余秋又被赵小凯拉去喝茶聊一个问题了。 十来天的时间，他觉得非爷就是已经都把赵小凯心里的痒点都摸清楚了，赵小凯最近看上去挺憔悴，但偏偏精神越来越旺盛。 昨天晚上聊的就是个很具体的问题，回顾了一下10年开始在西方的那一场声势浩大的运动，网络媒体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这个问题让赵小凯感到很兴奋，他说觉得自己隐隐摸到余秋分析问题的思路了。 余秋听得害怕。 我有个屁思路，都是非爷说的马后炮。 不过赵小凯确实有点越来越崇拜他了。 余秋怕非爷等会醒来自己不在，他又难免担惊受怕，于是摇了摇他：“顾言？顾言，起床啦！” 现在，他都不叫非爷了。 只有顾言这两个字，才能第一时间有安抚的作用。 非爷被你摇醒了，迷迷瞪瞪不乐意地喵了一声，又继续睡。 今天余秋让他们都别找自己忙具体的事，他要守着非爷。 今天天就是1月20号，是自己认识他满三年的日子。 不知道在今天，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发生，是好是坏。 余秋刷完牙洗完脸，非爷还在睡。 他就坐在了桌子旁，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想事。 非爷说过，先要按最坏的情况来做准备。 扭头看了非爷一眼，余秋喃喃说道：“如果你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非爷已经对他在后面的发展提出了很多建议，给了他一份最宝贵的资料。 此后，就要余秋自己来走下去了。 一刹那间，他更加深刻地领导非爷当初跟方欣雨一起到这边来的用意。 非爷早就想过猫的寿命比较短，万一他不在了，余秋总得成长起来。 宜早不宜晚。 余秋把头回了过去，开始梳理过完年之后，新的一年各方面的计划。 比特春秋，要在2013年度推动一次战略级别的融资，后面的诸多计划，需要这一大笔钱。 非也文化，要在明年各个自媒体平台大爆发的时间点，扩大营收。尤其是蓄力已久的视频自媒体，要开始发力了。 这个过程里，还有竞争、资源的运用。 而很重要的一件私事也要布局，那就是尽快彻底收服赵小凯，建立基础的信任，谋划非爷攒下的那么多币的套现。 和赵小凯的密集交流，余秋也不是没有收获。 相反，他也学到了很多。 余秋怕非爷醒得早，所以他也定了比较早的闹钟。 在笔记本前忙了一阵之后，何诗打电话过来了说：“起床了吗？早餐快做好了。” “嗯，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挂完电话，余秋习惯地滑动手指点保存。 然后就听身后有个声音带着笑意说：“习惯养成得挺好。” 余秋身体一僵，猛地扭头，却只见那里没有刚才心里所想象的某个面容陌生眼神熟悉的男人，而依旧是非爷。 他眼圈倏地一红，惊喜地问：“顾……非爷……你恢复啦？” 非爷的嘴角翘在那里，却摇了摇头：“不像。” “那我又能听懂你说话了啊！你也记起来了啊！”余秋赶紧把他抱了起来放在桌上。 非爷平静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倒有点像回光返照。” 余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脸上的喜悦也迅速褪去了。 非爷蹲坐在那里：“我也需要想一想，你先去吃早饭吧。” “那我还去吃什么？让我爸帮我送过来！”余秋直接就给余青山打电话了。 非爷一直平静自如的样子。 余秋挂了电话就着急又担忧地坐在那：“不可能啊！你这种情况，怎么还可能存在回光返照这种说法？你是不知道，你前几天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差了，连我叫你顾言，你都没太大反应了！现在突然之间我又能听懂你说话，你脑筋又很清晰，不可能啊！” 非爷摇了摇头，把瓜子抬了起来：“看得到，有光点在从身体里飘出来。” 余秋看着面前的爪子，再次不知说什么好。楞了一会说道：“不会是跟之前装猫一样骗我的吧？” “装猫又没想骗你。” 余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叹了一口气然后还是担忧地问：“你身体没有别的感觉吗？” “到门口看看老树怎么样了。” 余秋连忙抱着他打开了门走到门口：“怎么样？有变化吗？” 非爷凝神看着那边。 他也很疑惑，怎么今天脑子里突然多了一段记忆，关于这十多天来的情况。 每天醒了之后都被自己变成猫的情况下一遍，在脑子里想起这些记忆挺尬的。 现在忽然又恢复了常态，偏偏还大白天的都能看到自己身上有光点消散，实在难以想到别的解释。 现在看老树那边，只见确实可以隐隐看到一圈圈光芒闪烁。 按道理来说，现在是白天都能看见，说明它的光芒更强了。 非爷分明记得，刚回来陈家湾的时候，是看到那些光黯淡了许多的。 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凝神注意着那些光点。 它们从身体里冒出来之后，飘动的方向似乎就是老树的方向。 “有变化吗？”余秋又问了一句。 “回屋吧。”非爷平静地说道。 余秋赶紧抱着他又回到房里锁好门。 非爷笑了笑说：“不要这么紧张，我死过一次，有经验了。后面的事情只能看老天的心意，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后面的安排吗？” “可是！”余秋只说了一个词，就很不甘地闭上了嘴巴。 非爷觉得腿脚似乎慢慢在疲软，他不动声色地趴了下来说道：“这真的大概就是回光返照了，也就这么短短一会。也许因为人的灵魂和智慧，猫的身体一直是很高的负荷在支撑吧。现在是我直接可以感受到的速度在衰老。” 余秋的脸色煞白，一下子抓住他的爪子：“非爷……” “换一个人来演这种戏码也好啊……”非爷笑着悠悠地说道，“其实我现在的心情挺放松的。终于不用再继续做猫了，也终于不用再在心里想这想那了。” “这么快的吗？”余秋忍不住眼睛发红，明明从他开口到现在，才这么一小会。 “回光返照嘛，还能一返十天半个月吗？”非爷的声音都小了一些。 “我叫方欣雨来！” 非爷摇了摇头：“都装了那么久的猫，何必呢？” 余秋看着趴在那里的非爷，咬着牙说：“老天对你太不公平了！我相信这绝对不是结束！” “无所谓啦。”非爷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抬头看了看，眼神深邃得似乎能透过天花板看到外面的天空和云层甚至星空，又似乎释然得那一切都不存在、不重要。 眼皮有点沉重了，非爷最后看了一眼余秋，微笑着说：“阿秋，保重啦。” 余秋心弦一颤，非爷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第424章 告别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之后，就听余青山喊道，“秋儿？” 门打开之后，余青山看到他的脸色心里一惊：“怎么了？” 余秋让开了门让他先进来了，然后关上了门锁好。 余青山还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因为非爷仍旧趴在那里，就像睡觉的时候一样。 顺手把手里带着的蒸饺递给余秋，余青山就问道：“刚才听你话里还记挂着事一样，一大早忙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余秋现在哪里吃得下东西，把装着饺子的饭盒顺手往床位一放，就拿着手机给方欣雨打电话：“你赶紧到我这边来，非爷……恐怕不行了。” “啊？” 就一个字，余秋已经能感觉到对面的表情，他认真地说：“先过来吧，我给苗大牛打电话。” 余青山听到了余秋的话陡然看向非爷，然后就过去看。 只见他发出轻微的咕噜声，软软地趴在床尾。 余秋在给苗大牛打电话让他准备车子去县城，余青山低声喊道：“小顾？” 非爷眼皮都没有睁，喉间仍旧发出轻微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躯体的痛苦。 余青山分明闻得到一些味道在散发出来。 余秋还在说话：“先把车子发动起来，我跟方总监一会就过去。另外你喊上陈皮，让他帮忙问问，县城里哪个兽医技术最好。” 抿着嘴一路奔跑过来的方欣雨听到了最后一句，脸色煞白地进了房间。 余青山看到她进来了，默默站了起来，走到旁边。 方欣雨轻轻地蹲了下来，像是怕打扰他一样，然后小声地说道：“顾言，我来啦。” 非爷的眼皮抖了抖，最后并没有睁开。 余青山观察到的，方欣雨自然也观察到了。 知道顾言这家伙早就察觉猫的身体开始衰老，后来方欣雨也查过相应的知识，知道一些征兆。 她也知道今天日子特殊，本就准备一会过来的。 但为什么这么快、这么突然？ 余秋已经挂了电话，看着她的样子，语气沉重地说：“你抱着他吧，我们这就带他去县城看看医生。” 说完他又对余青山说：“爸，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余青山看方欣雨已经把非爷小心地抱了起来，深深看了非爷一眼，就对方欣雨说道：“丫头，等你们回家！” 方欣雨勉强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太难过的。顾言说了，死也不一定是终结。” 但她终究是抱着非爷，快步地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这么突然呢？ 为什么这么快？ 方欣雨在走往停车场的路上，就已经感受得到怀中这个熟悉的家伙，身体的温度在缓缓下去。 她解开了羽绒服的拉练，把他抱在衣服里，轻声地喊：“顾言……顾言……” 腊月的田间地头没什么绿色，山谷间的风很冷。 天空里有阴云，方欣雨想起去年大概这个时候，等到了一场平安夜的雪。 那时候顾言这家伙还说：“查了查你那边的天气，好像要下雪了。下完雪堆个雪人给我看。” 方欣雨轻声说道：“你还没有真正陪我过一个平安夜，送礼物给我。你还没有陪我过年，以前都是我陪着你，你没对我说话……” 余秋走在她身侧，听她声音慢慢带着些不甘的腔调。转头一看，方欣雨的眼里已经有了些泪光。 不远处，苗大牛已经坐在车里了，陈皮在车旁打电话。 余秋过去就招手：“车上继续打，你坐前面带路。” 方欣雨一直没有抬头看谁，顺着余秋打开的车门就坐到了后座上，身体微微前倾偎着他。现在不能对他说话了，于是她只是用自己的手，缓缓地抚摸着他的背。 余秋也坐上车关好门就说：“出发吧。” 车子已经开在了路上，陈皮挂了电话就说：“怕非爷生病，一直备着。刚跟苏医生约好了，我们直接过去。” 余秋点了点头，也无心称赞他，就听陈皮问：“非爷怎么了？得了急病？” “到了再说吧。”他随口说了一句就转头问方欣雨：“怎么样了？” 非爷被她抱在怀里，余秋也没法看。 方欣雨低着的头摇了摇，甩出两滴眼泪，重重地落在衣襟上。 陈皮看得真切，心里一凛，小声对苗大牛说：“开快点。”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余秋心里也是悲痛又茫然。 三年时间，和非爷之间有太多的回忆。 现在，既不知道是应该顺其自然等待变化的来临，还是面对好他可能永远消失的将来。 刚才非爷最后说了一句：“阿秋，保重啊。” 余秋知道，他自己必定是带着最坏的准备，那是向自己的告别。 他还不想向方欣雨告别，想让方欣雨对他最直接的记忆，就停留在“忘记”她之前。 余秋不知道非爷考虑得有没有道理。 他又转头看了一下方欣雨。 如果你最终回不来了，多上那么两个月，方欣雨对你的感情就能早一点淡吗？ 车外的群山在倒退，路上时不时看得到打工回来的人扛着大包小包，有的开着摩托车，有的坐在三轮车后面。 余秋的视线其实并没有聚焦在这些人身上。 他只在想自己对非爷的承诺。 从今后，徒弟要独面一切了，看护好大家都关心的人和事。 他的脑子里胡乱想着，突然就听方欣雨轻声地说：“掉头吧，不用去了。” 余秋猛然一转头，只见方欣雨已经把头抬了起来。 眼圈是红的，表情却挺平静。 苗大牛减速靠边，余秋的眼睛终于再次红起来：“他……他……” 方欣雨有些疲惫地说道：“回去吧。” 怀里，呼噜声不见了，温度也消失了。 方欣雨心里空荡荡的，轻声说道：“不用再折腾了，让他好好休息。” 车子在路上已经开了快一个小时，回去也要用这么长时间。 回去的路途，比来时更寂静。 余秋一直望着窗外。 小雪渐渐飘落在车窗外，然后慢慢聚成大雪。 陈家湾里，没有人再看得到那道光了。 但光芒不再四散，而是聚在一起，直透苍穹。 第425章 信 车子重新回到了陈家湾。 余秋也不知道方欣雨非要先把非爷抱回屋干嘛，就和余青山一起在客厅里等着他。 “怎么去得这么快？” 余秋摇了摇头：“不明白。也许是猫的身体，无法承受他作为人的灵魂的消耗吧。” 余青山沉默无言，很久才叹了一口气。 余秋手里捧着一匹白布，这是陈皮去找来的。现在，他按照自己的吩咐，去找小的好寿木去了。 记得很多年前，自己也曾面对一匹白布下被遮掩的哥哥，惶恐难安，悲痛不已。 现在，他的思绪已经不同了。 非爷所说的变化，至少没有立刻出现。 在回来的路上，余秋其实感受得到，方欣雨跟他一样急切。 两个人心里，都隐隐地期盼着，车子一到湾里，就看到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男人站在那里，对他们笑。 但村头没有这个人，山坡上没有，老树下也没有。 于是方欣雨就默默地抱着非爷，回到了她新搭起来的院子，进了卧室。 余秋走到了门口敲门说道：“方欣雨，不要一个人憋着……” “没事，马上就好了的。” 余秋稍微放了点心，方欣雨的声音至少没有很悲痛，挺平静的样子。 过了一会，门终于打开了。 余秋就见她抱着非爷出来了，但猫的身体上，还穿着一套小衣服。 方欣雨竟笑了笑：“看着挺喜庆吧？” 是当时曾经被晒到网上的那套西兰卡普小棉袄，余秋记得非爷曾经感到很愤怒的，认为自己被女装了。 可是眼下，他就没法再跳起来破口大骂了。 余秋听想看到他发飙的。 方欣雨把非爷放在了茶几上，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也不用劝我什么的，真的还好。” 可是当余秋把那一小匹白布蒙上去之后，她还是眼睛鼻子又红了红，然后期待地问余秋：“你们聊过那么长时间，你觉得他多久能变成人？” 余青山过去端了一杯热水过来递到她手上没说话。 余秋声音低沉，却认真地说道：“等陈皮过来，我们先按照非爷之前的吩咐，把猫的身体埋到老树下。” “这是某个必须的步骤吗？”方欣雨的注意力仿佛只在这里。 余秋诚实地说道：“我不知道，非爷自己也不知道，但这是他的安排。在现在的这个陈家湾，只有那棵老树，和他原来生活的顾家湾一模一样。” 方欣雨用力点着头：“那很有道理！” 余秋没说什么。 非爷说，老树发光，没有明确的意义，所以就不用对她说。 如果真的回不来，给了她希望，就是害了她。 可是你给她留的信，说了什么呢？ 不会说什么决绝的话，让她干脆断了念想吧？ 雪还在下，陈皮寻的小寿木终于到了。 余秋有点恍惚，他难以想象过去的时候，这样的小寿木代表着一个家庭怎样的伤痛。 这样的物件，终于让方欣雨有点受不了。 她含着泪说：“你把这张照片……也放进去。” 说完，把一张照片递给余秋，就别过了头。 余秋拿在手里一看，是她跟非爷一起在外面玩的时候拍的合影。 余青山轻声说道：“那颗老树底下是吧？小陈，去找两把锄头吧。”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方欣雨背对着茶几，后面传来钉钉子的声音，一下一下，震得她心怀俱伤。 明明昨天，还能走动，还能吃东西，还能叫唤。 明明这些天，偶尔也像以前一样，有古灵精怪的表情。 可是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真的不知道顾言还会不会再回来，可是她已经开始很舍不得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心里有一个人之后，会这样地想要他在身边。 陈家湾里，那只经常骑着狗神气溜达的猫死了。 它被葬在了那棵老树下。 全程都是安静的，文创村的老板和方总监不愿多言。 赵小凯和其他人都看到，方欣雨覆上土之后，又拿桶去铲了一桶新积的雪，然后在那处新土上，堆了一个小小的雪人。 他们都知道方欣雨和猫的感情很好，于是都感慨地看着这一切，看她为这只宠物做最后的纪念和告别。 但除了余秋、余青山和何诗，没有人明白方欣雨真正的情意。 就连他们，也只能想象一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余秋对方欣雨说：“非爷有一封信留给你，还有一些安排，可以告诉你了。” “信在哪？”方欣雨的手冻得有些红了，窝在嘴边哈着气。 “我先去拿，一会去你那个院子。” 回到了房间打开行李箱，何诗在一旁问道：“方欣雨还好吗？” “等会我跟她说完之后，你去陪她说说话吧。”余秋从行李箱里拿出非爷之前留给方欣雨的信和另外两样东西，就踩着覆了薄薄一层雪的草地，往方欣雨新做起来的小院走。 银杏树下，稻草人上没有雪，仍旧扶着秋千椅的支柱。 他推开了篱笆门，到房门前敲了敲。 “进来吧。” 余秋进了门，只见方欣雨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 “信……等一会我走了你再看吧。”余秋把信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拿出两样东西，“这一张卡，是用我的名字办的卡，但密码我也不知道，也许非爷在信里告诉你了。” 方欣雨抬起头看他：“什么意思？” 余秋带着怀念的意味说道：“我跟非爷一向是亲兄弟明算账的，你知道他有自己的财产就对了，我现在是按他的意思在办。具体的方案，都在这一叠纸里，他写得很清楚。” “……为什么现在就开始说这些？”方欣雨心里又开始酸涩起来，难道其实他们都不抱期望？ 余秋却已经站了起来：“这是非爷的意思。姐，你看完信，估计就明白了。非爷说，从这个时刻开始，不论他最终是否会再次出现，不论你未来决定怎么过，都可以。他……希望我们过得都好。”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带上了门。 空荡的房间里，方欣雨一个人发了一会呆，然后咬着牙骂道：“总是早就安排好，就瞒着我，你这个混蛋！” 可她的眼中，分明又蒙上了雾气。 拿起信，好像还挺厚的样子。方欣雨小心地把信封拆开，抽出了这一叠信纸。 打开一看，她的眼睛都瞪大了一点。 只见上面的字，还是……爪写的！ 【芳心纵火犯：】 【没错，你丢的那支口红是我偷走的！用你的口红当颜料，用爪子给你留一封信，看在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别骂骂咧咧的。】 方欣雨看着信纸上红红的、歪歪扭扭的字迹，笑得流出了眼泪。 第426章 春种 【我给你留了些财产，先说好，如果我能回得来，这些就是婚后共同财产！】 【当然，主要还是说，如果我回不来的情况。】 方欣雨收起了笑容，除了眼前还是模糊的。 她擦了擦眼睛继续看：【我真的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缘分跟你在一起。】 【也不知道，就算能回来，会在什么时候。会不会又变成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就当做我再也回不来了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初恋一般成不了，我一样，余秋也一样。你也当做一样就好了。】 【在我变成猫的日子里，先遇到了个心地不错的小子，又遇到了一个心大到肯跟猫谈恋爱的女人。】 【其实我过得不错，总有一种作为喵星人高高在上的骄傲感。】 【有人聊天，所以并不寂寞。】 【吃过很多豆腐，逍遥又自在。】 【天天睡大美人，快活似神仙。】 【这样的经历还有谁？】 【所以就把这当做一段奇妙的经历吧，你还有那么长的一生。】 【你知道我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你，你知道我多希望可以和你长相厮守。】 【但你也要知道，我最希望的，是看到你常常笑，开朗得像太阳。】 【经过了两辈子，这么多年，我想通了很多东西。】 【比如说，如果我又跑到别的世界去逍遥自在，和另一个人女人打得火热，你也管不着。】 【心里不要那么多包袱，记得自己要保重。】 【嗯，保持重量，你现在这身材就好得很，让我很馋。】 【偷偷告诉你，我写了不少关于咱们俩的番外剧情，不好意思给你看，免得你觉得我又渣又流氓。】 【好了，我觉得你懂我的意思。】 【所以就不多写了，爪子疼了。】 【卡的密码，我改成了你常用的密码。对，你的密码我记住了，谁让我是只猫呢？以前你也不防着！】 【其他的安排，听余秋的吧，他信得过。】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算你最后要嫁人了，这些财产也只能是私房钱！】 【爱你的时间不长，但我想我会一直记得住的。】 【我曾住在你心里，我曾是你最天方夜谭的梦想。】 【这够我吹的了，谢谢你，方欣雨。】 【顾·天选神猫·言。】 【遇到你的第921天。】 雪渐下大，小小的房子里，是心被带走了的人。 …… 雷布斯以为余秋说的那边有重要的事，就是请这个赵小凯出山。 但聊完之后，他确实佩服地说道：“看样子我也需要经常抽时间认真研究些东西！” 赵小凯笑道：“雷总，以后还要多向你请教。” 雷布斯摇了摇头：“反过来才对。我看余秋去那边过了一个年，跟你交流收获非常大啊，现在更加光华内敛了。” “雷哥，说得跟练功一样。”余秋把杯子举了起来，“祝贺我们团队又多了个高手，今年非常重要，大家加油！” 赵小凯最后被他说动了，选择了加入进来，帮他执行将来的对外投资，以及为2013年的战略融资和将来的上市做准备。 陈家湾的这个春节，没有了非爷的参加。 知道非爷曾存在过的四个人，何诗和余青山还好，剩下两个人都有一个疗伤的过程。 春节过完了，方欣雨还是决定继续留在那边。 她说没事，反正刚刚28岁，现在也没心思，就在那边继续住着。 何诗说那边的空气好，干脆住在那边等心荷再长大一点才回来，让余秋刚好专心忙这一段过完年事最多的时间。 而且，还可以帮方欣雨种花。 余秋是一个人回来的。 赵小凯到江城来之后，带他和比特春秋的几个股东见了面，余秋还按照B轮融资的价格从预留的股权池里给他配了一些股。 而后，他就又花了两天时间，就呆在非也文化。 坐在原来属于他的办公室里，打开了里面那个套间的门，东西早就被余秋搬了出去。 他想起曾经有那么多个日夜，非爷都曾在里面写着方案。 外面工位的布局也调整过，老员工们大部分都还在，这边非爷留下的足迹最多。 但余秋不是特意来缅怀的。 贺方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看他站在落地窗旁，就静静走过去站在一边，然后开口道：“在想非爷吗？” 余秋点了点头，忽然笑着说：“还记得那时我跟你说，尊敬他就完事了吗？我说碰见非爷之后就转运了。” “担心后面运气转坏啊？”贺方顺着话题说道。 “怎么会呢？”余秋摇了摇头，“我们都不是三年前的小年轻了。” “是啊，我有儿子了，你也有女儿了。要不要定个娃娃亲？” 余秋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儿子长大之后怎么样？到时候让他凭本事！” “那你不能把女儿教得太厉害啊！这个我比不过。” 余秋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嘴上这么说，表情却挺自信。 他确实有些感慨：“你说咱们长进得也挺快的吧？” 贺方揣起了手：“开玩笑，在外头，我也是名头响当当的贺总呢！” 拍了拍他的肩膀，余秋往办公桌后走了：“聊正事吧。跟你聊完，我就得去一下沪海了。今年非也文化这边得开始发力视频，自媒体平台这一块也会开始爆发，争取都谈一笔好资金进来。” 贺方自信满满：“我也是有准备的！” 他出去喊了一声，让助理把他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就在余秋的办公室里打开群策群力完善好的年度运营计划，和余秋讨论了起来。 …… 陈家湾还没开始转暖，但田地里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进入了植物种下去的第二个春天，预计今年桃花和油菜花都会开得不错。 茶园里的茶树也高了一茬，到时候会是一景。 而方欣雨已经专心地准备种她篱笆墙边的月季和旁边地里的向日葵了。 初春还有一点小风，但在避风的位置，阳光晒得很舒服。 何诗抱着小心荷坐在那边，看远处的方欣雨拿着小锄头，蹲在地里挖挖铲铲地播种。 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她依旧是每天开开心心的样子。 小心荷动了动脑袋，在睡梦中哼唧了一声。 何诗轻轻地拍着襁褓，嘴里柔声哄着。 人生际遇各不相同，她既感到幸运，又感到安心。 因此，也越发感觉到非爷对方欣雨的深情。 她知道非爷给方欣雨留了一封信，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内容。 但从余秋跟她说的一些话里，那分明是最坏情况下的安排。 所有的安排，都是希望方欣雨能走出来。 比如余秋后来独自跟她说的，非爷其实是装作忘记了所有人。 其实那段时间，他都还记得，却不再对谁开口说过话，只是每天在方欣雨面前装作是一只普通的猫。 何诗想到那种情况下非爷心里的感受，就觉得难过。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在方欣雨面前，她跟余青山都没有提非爷。 但何诗知道非爷还在方欣雨心里。 只见她忙了一阵之后似乎有点累了，坐在院里的秋千椅上晃着，那个稻草人像是在边上扶着她。 何诗喊道：“妈，你帮我抱一抱吧。” 沈晴雪和林巧云一起从屋里走了出来，何诗把小心荷放在了摇篮里，就朝方欣雨那边去。 第427章 回忆 方欣雨都是脚在地上轻轻一点，然后就松开，任由秋千慢慢摇晃。 面前，是自己让人搭的房子，还有篱笆墙，还有墙下和外面地里种了一部分的种子。 方欣雨嘴角带着笑，憧憬它们长高之后、开了花的样子。 何诗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方欣雨是在笑。 于是她也笑着问：“在想什么高兴事呢？” “花啊，怪不得你这么喜欢这东西，想想就让人开心。”方欣雨往旁边让了让，拍了拍椅子。 何诗坐了下去就说：“恩西你很熟悉了吧？等天气再暖一点，想带我妈她们一起去玩一玩，到时候一起去啊。” “到时候看吧。”方欣雨知道她是想让自己跟她们一起去散散心什么的，“对了，你知道顾言他们以前是想把这边做成什么样子吗？我听陈皮说，以前计划的投资有一千个亿什么的，吓我一跳。” “这个啊？”何诗见她自己提了起来，想了想就说道，“听余秋说过一些。他说非爷要当山大王，在这边圈好多地，做成一个世上独一无二的游乐园。” 方欣雨噗嗤一下笑出来：“孩子气，还游乐园。” “不是你想的那种。”何诗笑道，“是分成很多类型的园区，有仙侠的，武侠的，游戏的，动漫的什么的。到了不同的园区，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听说，原来还准备请很多演员在里面的，还要让客人都穿上相应风格的服装，有根据主题创作的各种园区内剧情任务游戏可以玩。” 方欣雨怔怔地说道：“原来他也是很爱幻想的一个家伙。这样的游乐园，搞起来多费劲？现在这样一个文创村，想做出气氛都不容易。” “这不是挺好的吗？”何诗望着村湾说道，“现在有作坊，有作家，有人在这画画，有人在这做生意。到这边来住的游客，我看了评价也都说好，特别是村花很漂亮。” “可是离当初说的，将来在这里可以诞生影响很多人的，很多人爱看的漫画、动画，那还很远啊。” “总有个过程啊，毕竟才一年多。” 方欣雨唏嘘道：“一年多，那么多钱花进去了呢，现在也才刚开始有一点收入。” “在想这些啊？”何诗看了看她的脸，然后说道，“为什么问起他们原来的想法？” “想着看原来是怎么计划的，要怎么样才能让这里赚回钱啊。”方欣雨悠悠说道，“不由分说留给我一些财产，等他回来亏了很多，肯定要嘚瑟。” 何诗沉默不语。 方欣雨看了她一眼，笑着问：“都是余秋帮他赚到的钱，说实话，分给我这么多，你和他之间没讨论过、没意见？” “想到哪里去了？”何诗无奈地说道，“是非爷帮余秋赚到的钱，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啊。你干嘛故意这么说？我是贪财那种人吗？” 方欣雨带着歉意笑了笑，就挽着她的胳膊说道：“就是不踏实，知道吗？我什么也没做，还老是跟他拌嘴吵架，就凭空得了这么多。他就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很纠结吗？我宁愿他人还在这里，没有这么多钱。” 何诗心想那他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希望你过得好。但她感兴趣的是别的：“你们经常吵架吗？为什么？” “那也不算吵架吧？谁让我们两个脾气都有点暴呢？”方欣雨挺喜欢回忆往事的，笑着说道：“他最开始还装作老板，要我帮他练游戏账号。那个时候我写，他就挖苦我写得烂……” 两个人坐在秋千上慢慢晃，方欣雨就慢慢地讲，何诗静静地听。 讲出来了，人不在了，回忆才不会压在心里漫无边际地泛滥。 只不过，需要她愿意讲的时候，回忆才不会只在一个人的房间里酝酿成感伤。 她想讲的时候，要有人听。 等时间慢慢过去，留在心里的，就会纯粹只是记忆。 …… 新年伊始，舞动字节的节奏生猛而迅速。 在今天头条上线即将满一年的时刻，楚庄已经推动着把下一轮融资谈到了关键阶段。 大的环境，有去年小米手机引发的连锁反应，廉价的智能手机，确实开始了换机潮，移动互联网整个行业都进入了迅猛的红利期。 小的环境，也有比特春秋先期进入，连带微信都开始大力推动自媒体平台这移动互联网资讯这个赛道的热度。 余秋也收到了赵小凯的信息。 “朋友告诉我的，据说是为了搞一个对自媒体创作者的1亿元扶持计划。”赵小凯在电话里说道，“现在圈子里热钱进来得多，尤其是很多传统行业大老板的资本。基金很多，鱼龙混杂，说不准还真被他们说服了。” 余秋却并没有很担心的样子，笑着回答他：“越到后面，资金背后所代表的资源就越重要，咱们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我们和他们的阶段不一样，现在他们看似超过了我们当时同期的成绩，那也是因为现在基数扩大得快。” “行，这方面的消息我还是告诉你。”赵小凯说道，“关于寻找做手机摄影类应用团队的事，我最近看了一些团队的项目，其中一些我觉得不错的项目，把研究资料发到你邮箱了。” “好，我晚上看一看。”余秋挂掉了电话之后，就站在酒店的窗户旁想了想。 对手是一个出招很快，目标很明确的人。 虽然移动互联网的用户基数确实扩大了一些，但对方毕竟是后来者，颇有一种要后来居上的气势。 今天头条上的内容，针对的人群，绝对数量规模确实要更大。 但余秋对非爷的判断还是非常有信心。 从短期来看，产品矩阵所形成的综合用户数量，仍旧会保持对他们的领先。 从长期来看，比特春秋也具有更旺盛的生命力。 他对舞动字节的这一轮融资并不慌乱的原因，还有一点。 比特春秋现在仍然有大笔资金在手上，今年内都足够。 而今年内，如果币的行情真的如期高涨，不仅手上会出现一大笔远超过对手能融到的资金规模，还会真正让比特春秋的未来构想受到战略级的重视。 到时候，在比特春秋可能获得的一笔数亿美元级别战略投资面前，他们就算现在能融到大几千万一个亿，又能怎样？ 节奏，早就被非爷规划好了。 现在，要慢慢让赵小凯加深对自己的信任，也要看看他是不是可以被足够信任去操盘这一批币。 所以就连这个家伙，非爷也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余秋望着外头的沪海，很想念非爷。 大前年的这个时候，两个人刚刚把非也文化开了个头，开始商量未来怎么做。 余秋想着非爷留下的资料里，写的那么多内容，自言自语道：“要是你自己来，三年的时间，现在已经天翻地覆了吧？” 第428章 你放下了 2013年的春天里，有一桩非爷特别说明的，影响深远的大事。 余秋一边忙碌着，一边也关心着这位正式走到台前的大人物。这是他用来让赵小凯更加信服他的一个佐证，也是他自己需要多研究把握细节的事情。 为此，这一段时间，他也开始在雷布斯和刘同斌这样交游广阔的人的引见下，开始拜访各方的重要人物。 双方暂无明确的诉求，只是先认识一下。 余秋过分年轻的年纪，和他已经掌控的事业极不对称，因为显得有些引人注目。 对于余秋来说，这也是新的挑战。 好在之前在江城，当初因为非也文化的融资，多少有一些经验。 赵小凯有点不理解：“虽然说我也知道这方面关系很重要，但怎么感觉你很有目的的样子？过于有目的了，好像后面有什么大计划要展开！” 余秋跟他在燕京见面，是因为要去看一个做手机摄影应用的团队。 面对赵小凯的问题，余秋回答道：“大计划你知道啊，后面会用得上这些。现在开始接触，只不过是用时间来换熟悉。要知道，我们引入了不少意见领袖式的人物，后面是比较受关注的。” “说起这一点来，现在有些很火的人，为什么不邀请入驻？我看他们的粉丝不少。” 余秋摇了摇头：“这些我们私底下再聊。声音大的，不一定有道理。我们有我们的立场，不能什么样的人物和言论都推荐。” 赵小凯笑了笑：“这一点确实是很大的不同。听说舞动字节的BP里，他们特别强调了算法的客观中立和工具性。” “网络是个内心杂念的放大器，大家在网上拘束很小，不代表是真实的自己。”余秋说道，“是短暂的热闹，还是长久的生命力，看看现在的微博就知道了。” 赵小凯有点感慨：“你说你这么点年纪，怎么就这么一副洞察人心的样子？” 余秋笑得很坦然：“怎么就是我自己洞察人心了？这方面的分析还少吗？我只是有道理，认同这种价值观而已。你相信这样是对的吗？” “对，我当然相信是对的。”赵小凯还是很诧异，“我只是感慨，你也没少采纳切中用户心理的做法啊。” “这又不冲突。就比如我们去看的这个团队，年轻用户确实在追求个性化，在追求瞬间的虚荣快感和表现欲。但这个和年轻用户有理想有追求也不冲突啊！重要的是，咱们缺人才啊！需要这种对用户心理有把握的团队！” “你要做的事情，都有了想法和初步设计了，找人做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寻找一些本来就在做的团队？” 余秋摇了摇头：“听安排把一个任务完成好，跟主动思考做出一个好产品是不同的。我的想法也许很好，招进来的人却不一定做得好。他们也许最终不愿意进入一个大的公司内部受管束，但自己又不一定能保证未来的成功。合适的人总需要多花一些时间，就好比我磨了你这么久，才把你拉上船。” 赵小凯笑着说：“我也有很主动好不好？” “是，你拿钱砸的我。”余秋跟他开着玩笑，走进了那家公司。 简单窄小的办公室，就像自己当初刚开始做非也文化一样。 他抖擞了一下精神，准备拿出一笔钱让他们放弃这个连盈利方式都没有考虑的项目，加入比特春秋未来短视频平台的团队里。 …… 赵小凯跟着余秋接触了不少投资基金，见了不少想要储备起来的人才团队，也听了余秋在各种场合纵论各种话题，发表自己的见解。 他觉得一点都夸张地说，余秋是他仅见的，对时代全景和细节，对未来趋势和机会都十分具有洞察力的人。 和对手舞动字节火速谈好了新一轮6000万美元估值的融资不同，余秋却在获得了很多人肯定之后，按兵不动，说正式的融资谈判等到年底再开启。 听上去，他现在就开始接触投资基金有点像是调戏别人。 但鬼知道他是怎么样变成了一个别人投资基金的义务投资经理的，还帮别人促成了不少天使轮的融资，顺带自己用比特春秋切割出来的一笔资金成立的风投跟投了一小部分。 赵小凯觉得余秋在织网。 他有点看不懂，但不妨碍他佩服。 因为凭他多年的经验和见识，凭圈里其他朋友最终的判断，这些项目确实大有前景。 夏日炎炎，赵小凯跟着余秋回了一趟陈家湾。 余秋要在这边停留几天，然后把老婆孩子接回江城，住进新房。 过了暑期这段相对清闲的时间之后，他会开始投入正式的战略融资谈判，不能一直错过孩子的启蒙成长，和第一声爸爸。 赵小凯也在江城买了一套大房子，这次回来要带走很多书。 一别数月，向日葵已经长得有些高了，篱笆上也爬了矮矮的一层藤蔓，月季在生长。 “还继续留在这？”余秋问道。 方欣雨晒得黑了一些，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啊！对了，你帮我约一下以前帮忙做设计的团队过来吧。我想把游乐园的设计，先做出一版来。” 余秋认真看了她一会，然后说道：“好，这两天，我先跟你说说非爷当时想的细节，有很长的一份资料。” 方欣雨点了点头，指着对面的石林说：“我带何诗他们去玩过，那里面的风景确实挺不错的。” “做这件事投入很大，时间很长，很难赚钱。”余秋郑重地说了一句。 “是他想做的啊。”方欣雨说道，“也许是因为没做成，所以他还回不来。” 余秋望着老树，原来似乎确实是这样。是因为非爷找到了猫生的大目标，余秋突然发光了。 但后来，他的大目标不是变了吗？ 变成了能够重新做回顾言，跟你过日子。 余秋说道：“姐，放不下？” 方欣雨微笑着说：“你放下了？” 余秋想想也是，微笑起来说：“总之，你心里一定要是开心的，幸福的。他反正还没回来，管不着我们。” 方欣雨点着头说：“没错。赚钱的事你多操心，总之分到他名下的那些，我先慢慢把这边做起来！” …… 时隔两年，杨安之和卓龚再次来到了陈家湾。 看到的景象，让他们惊奇不已：“怎么可能植被起来得这么快？房子和路可以很快修好，植被没可能啊！” 方欣雨笑着说：“这边气候好，土壤好吧。” 杨安之矜重地说：“方总，余总说，这边要怎么搞，让您来定。这第二期，是准备从哪里做起？” 余秋电话里的原话是：“你们先去跟我姐聊一聊，看这期的范围扩大到哪里，要做成什么样。怎么做，由她决定。” 于是他们两个过来之后，见到了余秋这个姓方的姐，惊为天人。 但必须很尊重！ 毕竟当初说的一千亿投资，好像真的不是说着玩玩。 拿了个文创村的第一期设计，谁知道两年不见，实打实地做成这样了？ 杨安之和卓龚觉得，他们不知道投入了多少钱，找了这么多成材的树，费了多少园林工人投入，才能在两年的时间里把一个原来普普通通的穷村子变成这样！ 所以他们现在很认真地问方欣雨，准备下一步做哪些。 方欣雨第一句话就说得很明白：“把格子河石林拿下来，用白衣散人那本《执剑定九天》为原型，做一个仙侠区！” 卓龚觉得很带劲：“好嘞！早就想做了！” 方欣雨笑着问：“听说你是他的粉丝，最早就做过以他的书为原型设计出来的一个场景？” “是啊，可惜他这本书写的历史，继续写仙侠多好……” “他喜欢呗。”方欣雨就这么说了一句，然后问他们，“我有一个要求，你们能不能把团队拉到这边来做设计？这边网络挺好的。” “到这里来？”杨安之不明白她为什么提这个要求。 “因为细节要很多啊，可能得经常去实地看看，根据具体的地形做设计。”方欣雨认真地说道，“这个仙侠区，一定要做好，而且设计过程还得快一点，我赶时间。” 杨安之狐疑地看着她，再赶时间，也很难迅速就做起来吧？ 他想着余秋对这个事的认真和投入决心，想了想就说道：“这样吧，桌子你到时候带着两个人过来，有些活可以再分到燕京那边去做，我得呆在那边。” 卓龚无所谓地说道：“行，反正谈业务都是你。” 方欣雨满意地点头说：“那就可以了。接下来就是跟老陈聊一聊，听听他的意见，圈多大的范围，选书里的哪些场景，设计哪些玩法。” “老陈？”杨安之又挺迷惑，怎么还要听这个人的意见？ 圈多大范围，选哪些场景，影响设计方案最终的价格吧？ 方欣雨带着他们往陈大壮的房子那边走：“老陈就是白衣散人啊，听听作者的想法。” “啥？”卓龚激动了，“白衣散人在这里？” 第429章 灯塔 卓龚是白衣散人的书粉，听说他就在这里，而且后面要在现实世界还原他书里的场景，过程中还能跟他多交流，这么棒的吗？ 方欣雨看着他激动的神情笑了笑：“是啊，老陈长期在这边写书，不定期回江城看看他女儿和孙子。” 卓龚带着有点朝圣的心态见到了白衣散人。 果然穿着白衣，还是有点复古款的，有内味！ 方欣雨当面可不能喊老陈，挺热情地说：“陈叔，有个事情向您请教。” 陈大壮合上了笔记本：“刚好休息一下。这两位是？” 卓龚已经主动握手了：“大神！我是您的书粉！我姓卓，您叫我桌子就行。” 陈大壮眉头一挑，矜持地微笑：“卓先生好。” 杨安之又介绍了一下自己，方欣雨才说：“本来在这边就是想做一个大型的主题乐园，现在想把您那本仙侠书的主题园区先做出来。他们是帮我们做规划设计的，陈家湾的设计就是他们做的。” “把《执剑定九天》在这边做成主题乐园？”陈大壮大为意动，“会有人来吗？” “绝对有人来！”卓龚兴奋地说，“您的书粉就有很多！对了，我原来就画过一个山门大殿的场景！哎呦，电脑没带！” “不妨事，后面再看也行。”陈大壮听明白了，问方欣雨，“怎么没听小余说这个事？” “他很早就想做的，只不过还没赚到那么多钱，就先在这边做了一个文创村，准备一步一步来。现在可以考虑再进行第二步了，至少先把设计做出来。您是原作者，所以想请您一起商量一下，看做多大的范围，选哪些场景，包括里面设计什么玩法。” 方欣雨又递过一叠纸：“这是原来整理出来的，仙侠区的策划。” 陈大壮和他们一起坐在房间一侧的沙发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他表情认真，眼里却精光闪闪。看完一遍之后，就闭上了眼，想象起那幅场景。然后他才睁开了燕京问：“做成这样，投入得多大？我得劝劝小余。” 方欣雨认真地说：“一定会做的。” 陈大壮表情复杂，然后问这两个年轻人：“你们是做这行的，做成这样之后，相比于投入来说，能赚到钱吗？” 杨安之感到为难，然后还是实话实说：“像这样的主题乐园，坐在交通便利的大城市或者郊区，赚钱的也有，最出名的就是那个迪斯尼了。当然，他们是本来就有大量的动画和电影作品，知名度很高。您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余总，他确实非常想做出来。” 陈大壮听完就对方欣雨说：“虽然我也很希望自己笔下的世界能亲眼看到，但是既然很难赚钱，何必投入进去呢？文创村就还好，小而美，看得到赚回本的那一天。这个游乐园……投入太大了！小余的事业还没有走到钱可以随意乱花的程度。” 方欣雨咬着牙说：“这个是早就定好的，有必须做好的原因。陈叔，现在只是让他们把规划设计拿出来。然后我们会投资组建一个动画团队，把这本书的剧情先用动画的形式做出来，这也算是一种宣传。以后有条件了，再考虑拍电视剧或者电影，到时候还要请您做指导的。” 陈大壮其实心里嗨得不行，听她这么说了，矜持地说道：“总之，一定要想好了才动。至于说指导，那是应该的。” 说完他忽然想起来，提醒了一句：“你们想这样做，那版权方面……我听编辑说，好像正在和别人谈，难道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那这个可得抓紧了。” 这方面方欣雨没管：“可能是余秋请的人去谈的吧，这些事是他在负责。” 陈大壮见他们真的是已经在着手准备了，摇了摇头说：“你们也不先跟我说说，是打算给我一个惊喜吗？” 方欣雨只是笑了笑，然后就在一旁听他们开始讨论细节了。 也许顾言就是在不可知的地方修炼。 他以前那么想把这个游乐园做起来，不能停下来。也许做出来了，哪怕只是做出一个来了，就算完成了他的心愿，可以修炼成功呢？ 他留了那么多钱给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花。 就做他想做的事吧！ 方欣雨的眼里有光，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在哪。 最好别瞎撩别的女人！ …… 又到了晚上。 晚上是方欣雨最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 打游戏吧，有很多跟顾言一起打游戏的记忆，总会想起他。 看书看电视吧，以前他经常窝在自己旁边。 方欣雨和余青山他们一起吃完了晚饭，也不好晚上继续拉着卓龚那边看他做设计。 于是她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想就想吧，方欣雨坐在了秋千椅上轻轻的晃着。 白天虽然热，但是晚上就好多了。 房子屋檐下的灯亮着，篱笆上的藤蔓在生长，向日葵也长得很高。 何诗说下个月底左右，应该就会开花，到时候肯定很好看。 不是说喜欢我笑，说像太阳吗？ 方欣雨双手握着秋千椅的挂绳，旁边的稻草人风吹日晒的，现在显得有点老了。 等秋天稻子收了之后，再弄点草，给他换个冬衣。 她对稻草人说道：“你看，老娘真的是个挺专情的人，你要是在外面瞎撩女人，回来再把你割了！” 稻草人沉默不语，像是被吓着了。 方欣雨觉得自己说得有趣，有点害臊地借着轻笑掩饰。 然后她晃悠着晃悠着，抬头望着夜空。 到这里也满了两年了。 顾言说，他原来和他爸也很多年没见面，怄气。 后来他死之后后悔了。 但是自己爸妈不一样啊。 他们不像顾言说的，他家老头子那么纯粹。 现在方欣雨有了顾言留给她的钱，却更不想让自己爸妈知道。 那是顾言留下的东西，他应该会回来的。 等到时候崽都有了，让他去对付岳父岳母。 谁让他喜欢上自己这个麻烦？ 方欣雨干脆想着将来的事。 将来，游乐园做成了，他们就在这里，按照顾言想象的一样，在这里做着各种有趣的事。 呆腻了的时候，就像之前一样，一起出去玩，拍以前一样的合影，去更多的地方。 方欣雨忽然想到，到时候等他回来了，自己变老不好看了怎么办？ 于是她从秋千椅上轻快地跳了下来，准备去屋子里贴一片面膜。 明天再出去的话，还是要跟以前一样戴草帽！ 房门被关上了，院子里的秋千椅子，还在随着惯性慢慢摇晃。 漆黑的夜空里，老树的光芒已经耀眼得不像话，却没有人看得见。 那一束光，源源不断地刺破苍穹，像是茫茫天地间的灯塔。 第430章 瓜熟 最热的盛夏，山坡上的向日葵开得耀眼无比。 方欣雨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觉得心情很好。 放眼望去，湾前的田里，稻田一片整整齐齐的绿，看样子会有一个好收成。 想起收成，方欣雨准备先联系一个炒瓜子的，到时候可以磕自己种的瓜子。 她戴上了草帽，准备去陈皮家里的西瓜地摘两个西瓜。 摘回来之后，先洗干净了放在水里，再用冰箱里冻好的冰块镇一镇。 这样中午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吃凉丝丝又甜的西瓜了。 按顾言说的，今天是他的生日。 方欣雨是要寻些好吃的，晚上做几个小菜。 去年他生日的时候，吃了自己做的鱼和牛肉。 方欣雨尝了尝，寡淡寡淡的，不知道他怎么吃得下去，还津津有味的样子。 她的嘴角含着笑，信步走向西瓜地。 文创村有民宿，还有农庄，当然要打一下健康食材和乡村美食的噱头。 在陈皮他们的新院子后面，是集中开辟出来的菜地。 西瓜地也在那边。 看见方欣雨过来，陈皮的婶娘热情地打招呼：“方总，早啊。” “早，有没有熟好的西瓜，我挑两个。” 他婶娘正在摘菜，听到方欣雨这么说，把新摘的嫩苕叶尖放在篮子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向西瓜地走过：“我帮你挑。” “今天有人订房间吗？这么早就开始准备菜。”方欣雨顺嘴问道。 “是啊，今天乡长他们要在这边接待客人。” 方欣雨扬了扬眉毛：“他们的账结得顺利吗？” “顺利！陈皮每次去结，还没有说困难过。” 方欣雨笑了笑，大领导来过，就是有这样一点好处。 赵小凯认识的人，也特地来这边露过两次脸。 方欣雨一边走一边看着菜地说：“晚上我自己开伙，等会也带点新鲜菜回去。” “自己炒着吃啊？那等太阳快落山了，我再摘好新鲜的给你送过去啊。吃新鲜好吃！等会先挑一挑，看要哪几样。” 方欣雨笑道：“好。” 陈皮婶娘现在熟了，话很多：“其他村很羡慕我们湾啊，有生意做，田和地里的东西还都长得好。真是怪了，以前跟别人一样的。但自从你们来之后，我们的收成都好了！其他人都说你们是我们湾的贵人！” “什么贵人啊，还不就是水土好？”方欣雨又加了一句，“特别的好！” 这是她也比较纳闷的地方。 讲道理，陈家湾的水土也太好了。 就她这种第一回种花的生手，在何诗这个只知道习性也没种过的半吊子师傅指导下，竟然把一片向日葵和篱笆墙下的月季花种得像模像样的。 简直神奇。 帮着打理果园和茶园的老农也很不理解，长得太好了。 等明年春天，估计阵势大得很。 方欣雨觉得明天春天等组织人采个茶，好好把茶叶炒一炒，这边的绿茶工艺还挺有名的。 在西瓜地里挑着西瓜，方欣雨觉得陈家湾真的越来越像一个人们想象当中最美好的那种乡村田园了。 很多人喜欢这里，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边房子和小园林的设计，主要还是确实有乡村生活的感觉。 庄稼、果树、菜、猫猫狗狗、还有山坡后面的鱼塘。 方欣雨戴着草帽，给陈皮婶娘一个，自己拿了一个就往回走：“该多少钱，大概给我记在账目上。” “这不值两个钱，见外啦！” “一码归一码啊。” 方欣雨笑着说了一句，就托着西瓜往回走。 从菜地到自己的院子，是从一个山坳里上湾里后面的银杏坡。 方欣雨走在路上，就看到银杏坡后面，冒出阵阵烟尘。 谁在放火吗？ 方欣雨赶紧往那边走，这要是烧起来就出问题了。 她抱着西瓜就往那边走。 长得这么好的林子，可不能都烧了，银杏坡上也还住着客人呢。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农民在那边做事，兴许是随手丢了个烟头。 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给陈皮打电话：“后山鱼塘那边有烟，你赶紧带两个人，带上桶以防万一。” 说完她就抱着瓜一路小跑。 从银杏坡通往后山林里有步道，林里还修了两个休息的亭子。 方欣雨一路穿过步道，抬头从树梢间看，烟似乎就是从不远处冒起来的。 她直接就大声喊着：“火大不大？谁干的！” 声音中气十足，彪悍无比！ 又走了几步，前方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影顿了一下，然后弯着腰在那边加速忙碌着。 方欣雨看见他从树上折了不少树枝，还往冒烟的地方扔。 她气急喊道：“喂！放火烧山，牢底坐穿！住手，我已经喊人了！” 对方却像没听见似的。 方欣雨一边赶，一边一手拖瓜一手拿出相机开始录像。 屏幕上，那个人影看上去不像农民的装扮，一看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方欣雨怕是什么外面来的坏人，站在那里继续喊：“叫你住手听到没有，我已经录下你放火的证据了。” 只听那个人无奈地说道：“别喊了，快来帮忙。” 方欣雨给气笑了。 脑子不正常吗？你放火烧山，还要我过去帮忙添柴？ 那个人手脚没停，继续往冒烟的地方堆树枝。 方欣雨有点疑惑，好像没看到明火，虽然鼻子里闻到了烧焦的刺鼻味道。 但是，这个味道也不完全像草木烧起来的味道，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你是谁？你不是附近村里的人！”方欣雨继续喊道。 那个人回头望了一望，两个人隔着二三十米远，中间还有很多树和树枝，方欣雨看不清他的样子，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我跑得可快了我跟你讲！” 只见那个人笑了笑说：“你能跑多快？” 语气有点调侃，方欣雨觉得他这是蔑视自己，停了录像给陈皮打电话：“快来！我就在林里的道上，有个人在这里放火，还威胁我！” 那个人很无奈地说道：“别喊人了，帮我把人拦住一下，我要处理一下现场。” 方欣雨托着瓜看他穿过林子往这边走来，把瓜挡在身前慢慢后退：“你要干什么！停下！” 那人走近了一些，就站在十来米远的林子里。 方欣雨总算看清他的样子了。 穿着很修身的衣服，看上去很精致。 个头有一米八了吧？是个大块头。 但他笑个屁？笑得坏坏的，看自己好像很熟的样子。 方欣雨就听他问：“怎么这个造型？” “你到底是谁？老娘什么造型要你管？”方欣雨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看上去也不像要拖时间干什么，附近也没有同伙。 那个人总算褪去了脸上嘻嘻哈哈的表情，叹了口气说：“还说弄完了采些野花再去找你的，怎么恰好被你碰到，不枉我回来啊，这么有缘分。先问一句，现在是什么日期？” 方欣雨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哪个村的精神病人？ 不过她不怕，现在拖时间对她有利，陈皮已经在路上了。于是她说道：“18号啊。” “2013年吗？” 方欣雨觉得他肯定是脑子有问题，点了点头：“别装神弄鬼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还有一个问题。你现在，交男朋友了吗？”那个人很认真地问道。 “关你鸟事！”方欣雨觉得不对劲了，眼睛一瞪：“我有男人的！” “叫什么名字啊？”那个人脸上一僵，沉声问道。 方欣雨托着瓜继续后退：“我干嘛要告诉你？” 说完看他脸都没被树枝挡着了，拿出手机出来迅速拍了一张照片说道：“我喊的人在路上，你识相的束手就擒！” 那个人却忽然笑了：“你喊的人？你要是有男人，应该说我男人在路上吧？” 方欣雨不明白他这是笑个屁，就算是这样又怎样？ 但他又迈开步，慢慢朝这边走了。 “你别过来！陈皮！陈皮！”一边喊着，她已经转身准备跑了。 但身后的一句话，让她浑身都僵住了。 第431章 归园田 她的瓜都拿不稳了，“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磕在步道的石板上裂开了。 方欣雨“啊”地一声，顾不得瓜了，转身叮着他：“你说什么？” 他也走到了步道上，走得近了些，但方欣雨却没再跑了，只是仍然还有点戒备地看着他，等他的答案。 这个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眼里都是宠爱的意味，笑着说：“我说，我是顾言。” 时间似乎都被定格了，耳旁的声音似乎消失了。 方欣雨怔怔地看着他，眼圈开始泛红。 顾言看着眼前这个美人的模样，心里酝酿了这么多年的情绪张扬开来，于是张开手就想抱她。 但方欣雨猛地往后一步就想躲开。 谁知道，刚好一脚踩在摔破的西瓜上，整个人挥舞着手就往后倒，草帽都飘到了地上。 顾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就拉到了自己身前。 方欣雨惊魂刚定，甩开手就挣脱他再次张开的怀抱走到侧面：“你证明！” 顾言无奈了。 难道说这个名字还不够证明？死脑筋啊。 还是说，现在顾言这个名字已经人尽皆知了？ 难道自己离开的这大半年，余秋没有按照自己建议地来做？那不是傻吗？ 可是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于是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道：“你屁股上，有个蝴蝶形的胎记。” 方欣雨脸一红，脱口就骂：“流氓！” 顾言笑呵呵地问：“能证明了吗？” 方欣雨呆呆的看着他。 顾言就是长这样的吗？ 叫顾言，又看过自己屁股的，除了这个色猫还有谁？ 她的眼睛里，雾气凝聚成了泪滴。 多少天了，自己一直想象他的样子，想象他能站在自己面前，张开手准备抱自己。 但是……她擦了擦眼睛：“来让我掐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顾言服了：“刚才不是拉住你了吗？” 方欣雨终于想起了那一瞬间的触觉，往前走了一步：“真是你？” 顾言笑得很灿烂：“帅不帅？” 然后他又张开了手臂。 帅……那还是有一点的，方欣雨觉得那也比不过自己啊。 看到顾言张开的怀抱，方欣雨却觉得心里怪怪的。 以前他是一只猫，只存在于自己的想象里。现在变成一个大活人了，初次见面……这挺不好意思的。 顾言见她犹犹豫豫地，直接上前就一把抱住了她。 方欣雨的心砰砰地开始跳，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就听他似乎是吸了一口气。 难道在闻自己身上的气味？方欣雨觉得有些热，又不愿意离开。 然后就听顾言轻声在耳旁说：“愿你的芳心从不下雨，我最爱的姑娘。” 听着这句话，方欣雨眼里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你刚才用这句话证明不就好了！ 为什么要说我屁股上有什么？！ 一念间，方欣雨心里闪过这样的话。 但这样说话的脾性，确实是她。 顾言紧紧地抱了她一阵，才不舍地松开她，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脸。 额头上头发都汗湿了，发型有点糟糕。但皮肤看上去倒比自己走的时候还要嫩一些滑一些了，让顾言心热得很。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他温柔地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说道：“你先给陈皮打电话，就说这边没事了，是误会，让他们别过来了。我还得把这边处理好，免得别人发现我的秘密。” 方欣雨看他似乎很要紧似的又转身往林子里去了，就先给陈皮打了电话之后，也跟着走了过去。 只见他拿不少折的树枝往地上一个大坑上先盖着，坑的规模有方圆十来米的样子，底下是什么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只看得见一些金属的光芒反射着。 “这是什么啊？” 顾言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道：“你先去拿把锄头和铁锹过来，我要先处理一下这边，这个很重要！” 方欣雨“哦”了一声，只见他又到旁边树上开始掰树枝，还是站在那里，有些出神地看顾言的模样。 顾言转头看了看她调侃道：“以后让你看个够，先去帮我拿吧，我得把这个东西藏起来。” 方欣雨有点害羞，再次“哦”了一声就转身准备回去了，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他。 顾言微笑着说：“放心，这次是真的回来了，我已经修炼有成，再也不会消失了。” 方欣雨甜甜地笑了笑：“嗯！” 然后就急急忙忙地跑了。 顾言喊道：“慢一点。” 方欣雨一点都不慢，直接冲到陈皮家院子那边，直接问老人找到了锄头和铁锹。 她自己种东西，也问他们借用过不少。 老板要用，谁也没放在心上。 然后她就提着锄头铁锹又急急忙忙地往顾言那边跑了。 再次到了那个位置，顾言仍然在那里，方欣雨送了一口气。 “看你这样子，说了不会跑。”顾言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就把锄头和铁锹接过去放在旁边的地上，然后说道：“先别问问题，我抓紧时间。” 方欣雨知道他有大秘密，紧张地点了点头。 只见旁边地上有个小的像行李箱一样的金属盒子，他打开盒子之后，就从里面拿出了四根金属杆。 一边走着，他一边在四个角把四根金属杆插近了土里。 然后，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卷像黑胶布一样的东西，先绕着四个柱子缠出了一个正方形，把那个堆满树枝的位置围了起来。 这时候顾言才说：“帮一下忙。” 他已经从箱子里又拿出了像是同样材质的东西，开始展开。 原来是叠起来的！方欣雨就看他很神奇地把那个东西已经越展越开。 顾言让她站在一头，让她帮忙把这一块大得不像样的黑胶布盖在了大坑上方，连树枝也先一起盖在了里面。 方欣雨觉得手上的黑胶布也不黏，而且特别薄的样子，软软的。 盖好之后，顾言就开始把边角都扯平，压好，然后又从箱子里拿了四个小小的金属块压在了四角。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软软的黑胶布忽然就绷紧了。只见顾言在上面按了按，居然像是很坚硬的样子。 方欣雨满脑子迷糊，好奇得不得了，也用这种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 顾松拍了拍手掌：“再刨些土先盖在上面！” 说完他就先脱掉了衣服：“有点热。” 方欣雨看他就不害臊地在自己面前光着膀子，抡起锄头寻了旁边一处空一点的位置，就开始挖地松土。 一下一下的，很有力量的感觉，居然肌肉不少。 方欣雨看得有些心里怪滋怪味，开口道：“现在还不能问吗？” “哦，现在没事了，附近没人，刚才是为了忙着把这里先遮起来。不过说来话长，你让我先弄完，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岔气了怎么办？” 方欣雨撇了撇嘴：“就是把这些土盖上去，把这里先埋起来对吧？” 说完就拿起铁锹铲他已经锄开的土。 顾言愣了一下，然后就笑着说：“行，你也帮我。” 说完，两人就默默地抓紧进度干活，像两个在地里耕种的夫妻。 直到快中午了，地面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土，像是一块新被开垦出来的平坦地面。 方欣雨看他还在上面踩着过，完全不像下面有个大坑，坑里只有他埋起来的东西和一些树枝。 顾言再次拍了拍手，身上都是汗，还杂了一些土沫。 他用手擦了擦，就穿上了衣服：“太热了，赶紧回去洗个澡。” 方欣雨就看他把衣服穿了起来，跟刚才的感觉又不同了。 顾言调笑道：“怎么？还想看？” 方欣雨眼睛一瞪：“我们现在是初次见面！你这样子，是败坏我想象的好感！” 顾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望着天空。 方欣雨不知道他看什么，过一会就见两个小圆球飞了下来，停在了他手掌上。 他把小圆球收进了口袋里拿出来的小盒子里，就提起了锄头铁锹和那个箱子：“走吧，先回去。” “箱子给我提吧。” 顾言没怎么犹豫就递给了她，两人一起往银杏坡走，方欣雨有点苦恼：“回头怎么跟别人说你？” “就说我是你分开多年的初恋，现在终于回国了，我们重新在一起了！” “……谁跟你就初恋了？” “难道不是吗？还是说，你真有别的男人了？” “你乱说什么？你还没交代呢，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你是不是早就变成人了，有没有在外面乱搞？” “……你不知道我为了能回来经历了什么，我哪有空乱搞？” “你可以编啊，我又不知道，没法证明！等等！走错了，不是那边！” 顾言停下了脚步，愕然问道：“那你现在住在哪？” 方欣雨看他对以前自己住的位置熟门熟路的样子，找到了很多他还呆在自己身边时候的感觉，笑着把他带到了开满向日葵的小院子旁。 顾言看着篱笆上爬满的月季，院里大大的银杏树和树下的秋千，还有那个稻草人，脸上浮现出温柔的表情。 他推开了篱笆的门，把锄头铁锹就靠在门边，然后说道：“回家吧。” 方欣雨看他伸出了手，看着自己的眼里都是爱意，开心得像做梦一样让他牵住了自己，跟着他走向房门。 第432章 大秘密为药丸_某路何方加更 顾言进了房间，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很简单。多了个客厅，摆着沙发电视，窗边有一张小餐桌。 听到后面的门响，顾言转身，只见方欣雨双手提着他的箱子，在那神色古怪的，活像个有点扭捏的小媳妇。 顾言乐了：“这什么表情？” 说完就走了过去，把箱子拿了过来，就随手放在一旁的地上，然后站在她面前。 方欣雨手上没了东西，面前站着个还散发着汗味，荷尔蒙十足的男人，这男人还偏偏是她脑子里心心念念的，喜欢了很久却没见过面的人。 他从猫变成了人，方欣雨盼了很久。 但等他真的笑呵呵地站在了自己面前，方欣雨却终于展露出了从没谈过恋爱的那种手足无措。 顾言拿手指挑着她的下巴：“这可不像你啊，你不是总牛逼哄哄的吗？” 方欣雨心里猛跳，嘴上不肯怂，一把拉开他的手就说道：“你神气什么？你还掉马桶里过！反正我现在是第一次见你，别动手动脚的。以前是距离产生美，老娘在想象里美化你了！” 顾言笑眯眯地，一下就把她抵在了门口，双手撑在门上：“我不害臊，你都给我擦过屁股了。你看，刚出了很多汗，要不要一起洗个澡？” 方欣雨的脸一下就胀红了，靠在门上低着头，因为抬头看他挺累的。而且这家伙这么主动，马上低头亲她怎么办？ 她凶巴巴地说：“你想得美！赶紧去洗，臭死了！” “我没带换洗衣服啊，怎么办？” “先穿着啊！等会再去县城买！” “那还是算了，空调开开，先凉快一下，臭一点就臭一点，说会话再去买。”顾言牵起她的手坐到沙发上，“先重新培养一下感情，一个人洗澡多没意思？” 方欣雨坐在他旁边，拿起旁边茶几上的遥控器开了空调，眉毛一扬就鄙视：“变成人，更色了！” 顾言看着这女人的神情和风姿，眼里露出海一般深邃的情意，嘴里的话却挺轻佻：“你想想，我馋你多久了？” 方欣雨脸红了。 以前嘛，反正都是猫口花花地撩，她也没想着真会怎么样。 只是刚来陈家湾之后，就跟顾言在网上一直聊着，对他产生了兴趣和好感。 然后就发现了他就是猫，而且已经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从去年过完年到现在，一年多了，她经历了和猫的一段精神恋爱，又一个人在这里等了他快一年，心里早就有了他不可动摇的位置。 可现在哪架得住他这么突然地出现，这么露骨地撩啊？ 她在期待真正的爱情，又被猛烈而炽热的情绪熏得脑子里晕飘飘的。 “其实如果你真的重新谈恋爱了，我就会选择不出现在你面前的，不会告诉别人是我回来了，我就去搞点别的事。”顾言撩完一句却没有继续，反而说起了这些话。 方欣雨看着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酸。 顾言伸手理着她的头发：“你既然还没忘了我，还在等着我，那就不用了。熟悉起来很快的，毕竟我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你看，现在我都还没告诉余秋我回来了。我经历了这么多，一心想回来，最大的原因就是你。反正余秋已经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事业也不会差，我回不回来，对他影响不大。” “但是你不一样啊。我在那边的每一天，都会想着你。我会想，那个妞怎么样了啊，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在等着我？会不会很难过？我也可以不回来的，但我终究是越来越想你，我一定要回来看一看。” 方欣雨听到了那句“我可以不回来的”，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像个懵懂又不知所措的少女。 “你是全宇宙最无敌的美少女，我不想你被别人拱走了。”顾言笑容满面地说了这么一句。 被人用声音当面说出这句话，方欣雨竟有些不好意思。她问道：“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在哪啊？听你的意思，不是刚刚变成人。” 顾言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缓缓地摩挲着她的掌纹和指头，轻声说道：“这是很长一个故事了。想回来哪有那么简单？” 他看完了这只被自己握着的手，又抬头看她。 方欣雨也在看不厌一样，看他的脸。 四目相对，方欣雨不想认输。但看他眼里的情绪，心却慢慢陷了进去。 那里面是什么样的情绪啊。 又让她感觉到那种难以言说的深邃，甚至带着些沧桑的感觉。 如此喜爱，如此欢喜，如此释然。 “还好，赶到了尽可能早的时间。还好，你还在等我。” 方欣雨撇了撇嘴：“你当我跟你一样渣？几个月就会移情别恋？” 顾言只是笑了笑：“对你来说，只是几个月。对我来说，那就不同了。”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方欣雨好奇地问。 顾言却挑了挑眉毛：“想听我的故事，那得做我的女人。这些经历，讲出去之后牵连甚广！” 说完他的眼神往下移了移，笑呵呵地说：“大秘密！” 方欣雨有点受不住他的肆无忌惮，回手一个挑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连我也不信任？” 顾言把她的两只手都捉住了：“那你要证明一下！” “别想套路我！爱说不说！”方欣雨“哼”了一声。 老娘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总是冷不丁地就说这些话，不愧是色猫变的。馋了这么久，急在一时吗？ 心急吃不了老娘的豆腐！ 她心里嘀咕着，浑然不觉现在两只手被他拿捏着就已经挺亲密了。 顾言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但确实没有猴急。他说道：“当然信任你了。那要不这样，我们循序渐进。就算是谈恋爱，咱们毕竟有基础了，先从最基本的开始怎么样？先来一口，我就开始讲。” 方欣雨看着面前这张脸，人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怎么回答，但他已经凑了过来。 她脑子一懵，只想到：这家伙存心的，他先把自己两只手都抓住了！ 然后，触觉和情绪都涌上了她的心头。 想过这一幕吗？想过。 现在，这一幕发生了。 方欣雨迷迷糊糊地，就笨拙地、下意识地跟他一样，轻轻动了动自己的唇。 她心里很慌，但好在顾言没有很急切地继续，反而是松开了她的手，捧起了她的脸，看着她笑呵呵地吧唧了一下嘴说：“真香！” 方欣雨觉得自己的脸可能被挤扁了一点，因为嘴巴都好像要嘟起来了。 她觉得这又是套路，搞得自己要索吻一样，立马把他的手扒了下来控制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口说道：“现在可以……” 声音被堵住了，有人意犹未尽…… 第433章 顾言的奇妙旅程 顾言的手明明是被她掌握着的，但方欣雨也没有制止他，推开他，反而熟练了一点。 她觉得难道老娘也是期待很久了？ 想想确实，老娘还没尝过这滋味呢？ 方欣雨在心里闪过这一个念头，但终于开始体会到这种亲密和甜蜜了，像是心都要化，享受得爆炸。 顾言觉得自己真的是馋了很久了。 但他知道，一个人饿很久之后，要先慢慢吃，一点一点地来。 于是他又吧唧着嘴松开了，方欣雨才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样子让他喜爱得不得了。 没事，来日方…… 顾言笑眯眯地看着她，反正故事很长，一次讲个三五分钟的，渐渐深入，渐渐深入。 房间里空调吹着凉风，舒适得很。 顾言很放松地靠在了沙发背上，一把搂住了方欣雨。 方欣雨被两嘴很轻易地拖进了恋爱中的情绪里，藏了28年的少女人格瞬间爆发，乖乖地靠在他旁边。 “反正你说过，咱们谁也别嫌弃谁，身上都出汗了。”顾言先说了这一句，方欣雨却只被他又勾起以前的回忆，像自己看过的人物一样脑子里过电影起来，都忘了要听顾言经历的事。 但顾言却摸着她的头发，让她靠在肩膀上抬头看向了自己。 顾言又心动了，这角度，这神态…… 他轻轻低头先啄了一口就离开，看着她说道：“其实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20多年的时间。” 方欣雨眼睛都睁大了，吃惊地问：“那你一点都没变老啊！” 顾言神秘地笑了笑：“听我慢慢讲。” 方欣雨坐正了，把手搁在他腿上由他握着，然后期待地看着他。 顾言却先说道：“没骗你。你看你只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我经过了22年多。我想了你这么长时间，也遇见了很多人。你看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说的就是我！感动不?奖励一个？” 方欣雨怔怔地看着他，真的吗？ 但……她很不乐意地说道：“好好的一句话，被你说得变了味！” 顾言呵呵地笑了笑。 方欣雨看着他，这家伙也许真的没骗自己，这不是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吗？还在后山造了个大洞，拿出了很多好像很厉害、自己一点都搞不动的东西。 于是她想到，这个家伙真的其实已经想了自己20多年没变心吗？ 方欣雨一时之间情绪翻涌，主动凑了上去。 两个人都享受着这种亲密关系的升温。 顾言心里乐开了花，还真是讲一会来一下循序渐进。他满足地说道：“不止如此。你知道我去哪了吗？另一个世界！” 方欣雨再次睁大了眼睛，事情越来越不可理解了。 顾言自己也很感慨地说道：“我去了那边之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变成了猫是一件很偶然很偶然的事情，我说话能被余秋听懂也是很偶然很偶然的事情，而且在他嘴里，都是可以被科学解释的事情。” “他？”方欣雨疑惑地问，“谁啊？” 顾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像是说起一个老熟人：“在那个世界，一个很好的朋友。应该说，亦师亦友，跟他一起这么多年，学到了很多东西。” “……男的吧？”方欣雨觉得他不像是在说女人。 顾言抬手就在她额头点了一下：“话题被你带偏了！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也是一个跟我有些相似点的人。在那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分享彼此最大的秘密。他也有很离奇的经历，我们一起讨论，一起研究，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搞明白他的经历是怎么回事，我的经历是怎么回事。” “……我听得迷迷糊糊的。”方欣雨确实很迷糊，什么最大的秘密？什么他的经历你的经历？ “总之呢！”顾言的手随意地一挥，“就是说在真正的高维宇宙里，存在着很多平行的三维宇宙，每一个就是我们所知道的这个宇宙。这方面，他也还没完全搞清楚。按他研究出来的理论，你就理解成为我的灵魂，在原来的平行宇宙中死了之后，很偶然地经过高维空间，来到了这个世界，然后和一只猫的身体融合了。你别听得玄玄乎乎的，按他的说法，应该叫生命能量波，说灵魂是便于理解。” 方欣雨确实听得玄玄乎乎的，这宇宙那宇宙，还生命能量波。 顾言继续说道：“后来猫的身体开始衰老之后，我的灵魂就无法和猫的身体继续融合下去了。按常理来说，就会再次进入高维空间迅速消散掉。应该是何诗快生孩子那一天吧，但是非常凑巧，他刚好用某种很高科技的装置，扫描到了我的生命能量波，然后接引到了他的那个世界。对了，何诗生孩子顺利吗？男孩还是女孩？” 方欣雨奇异地问道：“你不是知道吗？女孩啊，用的你起的名字。” 顾言也迷糊了：“我怎么会知道？我是睡觉的时候被他接引过去的。” “不是啊！你睡醒之后，余秋就听不懂你说话了，当时我们还聊了很多。后来过了两天，你就彻底忘掉了我们所有人。再到今年元旦那一天，你又好像能想起一点了，但是每天就又忘掉。到了你跟余秋遇见的那一天，猫就突然……现在按照你以前的安排，埋在老树下面。” 顾言很诧异地听她说着，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我被接引过去的，居然不是完整的生命能量波吗？而且你说的后来的事，我都不知道，这边居然有了一段独立记忆。还是说，是老头子和余夏他们残余……” 方欣雨懵了：“你说的什么啊？” 顾言笑了笑，说了一句：“没事，看来后面还闹了点幺蛾子，回头问问余秋。可惜现在没法跟他联系了，不然倒是可以把这种现象跟他描述一下。” “你说了半天，他到底是谁啊？” “哦，另一个世界的家伙，叫顾松。”顾言笑着说道，“按顾松研究出来的理论的解释，余秋之所以能听懂我说话，是因为当初他哥余夏救下他死了之后，生命能量波跌落维度之后的低微碎片刚好跟我融合了，所以我说话就能和余秋的生命能量波产生一种共振，他就听得懂。” “……”方欣雨懵逼得不行。 “我其实也没有真正弄懂这些。”顾言非常理解她的心情，笑呵呵地说，“总而言之他的解释是这样。他……在那个世界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是个很牛逼的科学家，也是那个世界权力最大的几个人之一。我们认识之后，他花了很长的时间研究这个课题，也花了很多的钱和资源，最终实验成功，用我们难以想象的生命技术为我塑造了这具身体，让我不用呆在一个设备里。” “设备？”方欣雨听得心里一痛，“你过去那边之后……” 顾言释然地笑了笑，看着她的表情摸了摸她的脸说：“我那时候只是生命能量波的状态，只有在特殊的设备里，才能隔绝高维空间规律对我的摧毁。听起来是有点吓人，但其实呆在里面也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比如说学习。” 方欣雨仍然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情况，像是灵魂被关在一个小盒子里吗？她抓紧了顾言的手问：“这段时间有多长？” “差不多快7年吧……”顾言想起来，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顾松这家伙一开始还吹牛逼，说对他来说小case，分分钟的事情！” 方欣雨很心疼地看着顾言，他在一个设备里，呆了7年时间…… 顾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在里面呆着也是呆着，那就学习呗。说起来也逗，你说我在修炼，有点像啊。” 说到这里，他嘚瑟地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现在，肯定是这个世界顶尖的科学家，让那帮诺贝尔大佬都得喊老师的存在！” 方欣雨怔怔地看着他。 真的吗？ 她以前想过，自己的男人是一个盖世英雄，原来真这么厉害？ 顾言嘚瑟地挑了挑眉，似乎那么多年难以言说的经历都已经成为有趣的往事，继续说道：“总之后来算是有了人的身体了，我告诉你，这具身体可了不得……额，你这是什么眼神……” 只见方欣雨古怪地看着他。 顾言正色道：“不是你想的机器人！那是远超我们现在时代的生命科技，这身体跟我原来的长相一样，也是实打实的心肝脾肺肾五脏俱全！你屁股上有个胎记，通过你生命能量波里的基因高维印记复原出来的身体也一样，同样屁股上有个胎记！” 方欣雨不乐意了：“你干嘛老拿我屁股说事！” “谁让你提我掉马桶这茬的？”顾言乐了一下。 根据生命能量波里形成的基因高维印记重塑身体，如果完全不加干涉确实会在外观上一模一样。但这种技术都存在了，身体塑造过程中用难以想象的手段微调一下、加强一下，那当然也是可以的。 顾言继续说道：“总之，虽然我的灵魂在那边呆了这么就，但这身体……怎么说呢，应该只有十五年的历史，妥妥的鲜肉哦！” 看着他的坏笑，方欣雨脸有点红地啐道：“别打岔，继续说！” 顾言收起了笑容，看着方欣雨很认真地说：“但是，有了身体之后，我还得能回来。我们又用了八年的时间继续研究平行宇宙的奥秘，然后用了六年的时间做了很多实验，最后只能冒险一试。” 方欣雨听得心绪澎湃，难以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科技的发展竟然已经到了那种程度，开始研究平行宇宙的奥秘了。 顾言想到临行前的那一刻，也有些后怕：“知道吗？想要精确地到达另一个平行世界，太难了。哪怕以他现在掌握的知识水平，也远远做不到这一点。六年的实验都没有收到探测器的回音，不知道是迷失在了茫茫高维空间里，还是被摧毁成了高维粒子。” “好在他手上还掌握着科技水平远在他之上的一艘宇宙飞船，直径几百公里的宇宙飞船！我一定要回来，我们商量过之后，他决定尊重我的选择。以前的试验都是他自己做的探测器，想要提高成功率，只有用那艘宇宙飞船上的装置，按照他还没有掌握透的技术照着说明书操作，博那一线希望。到了那边的2046年了，他要出发去很远的地方，我就正式准备回来。” “好在这边，因为我回了一趟陈家湾，那棵和我原来世界一样的老树，加上我、余夏的生命能量波，形成了很强的信标，让顾松可以用飞船上的设备定位到这个世界。尽管如此，也根本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样的旅程。我们确实从时间维度上设置了一个尽可能接近我离开时候的时间，但真的不知道那套理论到底正不正确。也许我过来的时候，到了遍地是恐龙的时候也不一定。” 顾言轻轻地摸着她听呆了的脸，轻柔地说道：“宇宙间的距离以光年来计算，平行世界间的距离和规律都无法用光年来定义。我们曾经相隔这么遥远，但是经过了25年，我还是想回来找你，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你是个傻妞，我怕你一直等我等到老。” 方欣雨忘情地听着他的声音，声音里是这样一个波澜壮阔的故事。 流落异界他乡的一个孤单灵魂，想尽了办法，越过了重重星海回来了，因为自己在这里。 这样的情话，也许这个宇宙，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听到。 她不知道为什么顾言在那边过了20多年，这边却只过了几个月。 她也不明白平行宇宙之间的距离和规律要怎么定义。 她不敢想象所谓的迷失在高维空间或者被摧毁成高维粒子是一种什么样的危险。 但她相信面前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她明白了顾言的眼里，为什么情意可以那样深邃。 原来不止自己的心被他带走了，他的心也留在了这里。 方欣雨眼里滴着泪，激动地抱住了他。 第434章 美女富婆和小白脸 一段长长的故事，一个紧紧的拥抱，原来猫的身体里藏着的那个灵魂，和手里抓得紧紧的这个男人终于融合成了方欣雨心里清晰的印象。 他有了样子，有了气息，有了温度。 就是爪子变成了手，动作还是挺熟练…… 方欣雨心里有点慌，身体一扭挣扎着站了起来喘着气说：“先……先去买衣服……” 顾言乐呵呵地也站了起来，平常张牙舞爪的，该害羞还是有点害羞啊，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家伙，心里是个小女孩。 他也站了起来，顺利回到了这里，见到了这个天天挂念的人，还先吃了几口，心满意足放松无比。 “用一下苗大牛的车子吧，我来开。” 方欣雨头脑还有点缺氧，脱口就问：“你会开车吗？” 开车？ 这还用问？ 你不知道我还指导大龙写了一本《请叫我老司机》吗？ 方欣雨看到顾言笑而不语的表情醒悟了过来，灵机一动：“你现在是黑户！你没有驾照！被抓了怎么办？” 她觉得顾言就是这边人，认路应该认得。 就这个是破绽，嗯！ 顾言倒是很认可她这个说法：“有道理……一回来就无证驾驶被拘了可不好。那就让陈皮当个苗大牛当个电灯泡吧！”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苗大牛在停车场里看到了诧异的一幕。 不光是他，每个湾里认识方欣雨的人，都看到一个男人牵着她穿村而过，然后不约而同地微微张开了嘴，包括正在房门口打太极休息一下的陈大壮。 他动作都僵住了，白鹤亮翅一直亮着。 而方欣雨还有点扭扭捏捏低头不敢看人的神态！ 这是哪个戴着草帽说话咋咋呼呼的方总监吗？ 但这个男的哪冒出来的！ 方欣雨都在这里呆两年了，没见过他啊！ 远远看着顾言和方欣雨上了那边的车子，然后车子开走了，陈大壮终于收起了翅膀，快步走回了房里给余青山打电话：“老余啊，你闺女有男人了！” “瞎说什么？”余青山在学校里，利用暑假帮忙翻新一下教室，加些电扇，这是他来了之后方欣雨用这边文创村带头捐的一小笔钱。 “没假啊！全村人都看见了，手拉着手上车走了！赶紧关心一下，什么情况啊？”陈大壮并不是八卦，反而有点担心，“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别是被下药迷住了吧？” “瞎说什么！”余青山说完就挂了。 车上，方欣雨一会就接到了余青山的电话：“丫头……你还好吗？” “好着啊。”方欣雨有点奇怪，然后回过神来，笑着问，“有人给您通风报信啊？” “……老陈那是关心你。”余青山的声音稳了很多，“不会是他吧？” 方欣雨看了一眼旁边微笑的顾言说道：“对，他回来了。” 余青山吃惊不小：“确定是他？” 方欣雨想起他证明自己说的话，轻轻揪了一下他掌心的肉：“是他，我考过了的。我先带他去县城买两套衣服和生活用品，买完了就回来。” “……我这边忙完了就回去！” 方欣雨收起了手机，感慨地说：“传得真快。” 顾言笑了笑：“必然的，也该给余秋打个电话了。” 看到苗大牛从后视镜里又往后瞄了一眼，顾言调侃道：“大牛，你倒是忍得住好奇啊。” 苗大牛觉得这个人太自来熟了，勉强笑了笑。 废话！他一个司机兼保安的，那么好奇干嘛？ 也不知道这个自我介绍顾言的人什么来头，跟余总也很熟悉？怎么从没见过他？ 顾言调侃了一句，拿出了手机给余秋拨电话。 手机还是他原来用的那个，方欣雨留了下来，号码也没注销，一直充着花费。 余秋正在会议室里开会，看到手机开始震动，准备翻过来看看是谁就先挂掉的。 然后一看：非爷。 他楞了一下，尽管以为是方欣雨，但不知为何突然心有所悟地急忙对曹承宇他们说道：“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就快步出了会议室，接通了电话问：“姐？” “姐你妹啊！”对面的是个男人的声音，笑骂了一句。 余秋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自己的语调都有些飘：“非……非爷？” 他的手机在方欣雨那，方欣雨不可能吧它交给别的男人。 方欣雨叮嘱过他不要注销这个号码的。 只听顾言不由分说地笑着：“今天我生日，别管你在干什么，赶过来吧。” “……真的是你？”余秋眼睛都热了。 “如假包换。”顾言语气轻松地说，“大牛还在车上呢，等你来了再说。” “好！我这就出发！”余秋说完又补上一句，“快发张照片过来！” “发个屁，留点悬念，先这样。” 余秋拿着手机百感交集。 真的变成人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都越来越不抱期望了的，毕竟非爷自己都没抱期望。 但他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了，还刚好在他生日这一天！ 余秋三步并两步地回到了会议室：“你们先商量一下，回头把结果发到我邮箱。我有点急事，现在得去办。” 说完留下愕然的众人，就回自己办公室收拾东西，一边给何诗打电话：“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咱们一起去陈家湾。” “现在？”何诗的声音充满疑惑。 “对，我现在就从公司出发去接你。”余秋顿了一下，小声地说，“非爷……不，顾言回来了！” “啊？” 余秋背起了自己的电脑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真的！刚给我打电话了，他在陈家湾。” “哦哦哦，那我现在收拾行李，你开车开慢点！”何诗的声音也激动起来。 沈晴雪就看何诗急急忙忙地收衣服，收孩子用的东西，被余秋接走了。 说去陈家湾那边一趟。 然后还没说带她一起去。 何诗上了车就给方欣雨打电话：“真回来啦？真的是他？” 方欣雨的声音听上去很开心：“是他，不用怀疑啦。” “真没想到……”何诗抱着小心荷，她正好奇地睁着大眼睛到处望。何诗跟她一样很好奇，“顾言……长什么样？” “他在试衣服，我先挂了，等会拍一张发给你。” 何诗挂了电话，余秋也正在跟余青山说这个事呢，就听他说：“啊？您已经知道啦？” “是啊，听老陈说，手拉着手穿村而过。” 余秋脸上满是笑容：“太意外了，突然就出现了。” “他的事，本来就玄之又玄。行了，你好好开车吧，我让你妈晚上好好做一桌菜。” 看他挂了电话，何诗说道：“今天他生日的话，咱们要订一个蛋糕啊。” “……那只能让方欣雨在县城直接订好带回去了，咱们要赶路。” 何诗于是立刻拿出手机准备给方欣雨发微信，就看到一张照片发了过来。她惊呼一声：“啊！这就是非爷的长相啊！”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你好好开车！孩子还在车上呢！” 余秋觉得心里苦，都知道了，就不给自己看。 但他的心情是轻松的。 偌大的事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他虽然一直在努力提高自己，但总有些不那么挥洒自如。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余秋觉得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 巴东县城的商场里，顾言得意地问：“怎么样？帅不帅？” 方欣雨眼里有星星，手里已经拿出了银行卡就那么一挥，豪气地说：“这套也包起来！” 导购小姐眼神藏得极好。 美女富婆包养小白脸？ 第435章 星系之心 顾言现在确实是黑户，纯粹的外来人口。 没身份证，没驾照，有银行卡但是在方欣雨手上。 不过没关系，方欣雨是他的。 他不知道导购小姐的内心戏，反倒把心情用在了跟方欣雨一起逛街上。 美女太扎眼了，她身边的男人虽然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甚至裤腿还沾了些土，但是壮啊！ 顾言在另一个世界，和整个世界权势最大、智谋最强的几人之一亦师亦友二十余年，气场早已惊人的沉稳又内敛。 买了些衣服，他都提在手上，就让方欣雨挽着他的胳膊，一边聊着天一边走着。 方欣雨过了一把刷卡给他买衣服的瘾，就把那张属于他的银行卡给了他。 于是顾言就开始扫货哄这妞开心。 他拿出了当初一万一万打赏的豪气，不仅带着她各种店里逛，还在路过花店的时候，特地买了一束花送给方欣雨，让这小妞心花怒放。 到后来，东西实在提不下了，只能喊来苗大牛先提一趟到车里。方欣雨觉得抱着花逛街太扎眼了，也让他先帮忙抱到车里去。 苗大牛心里十万个为什么，但还是故作淡定地不言不语，看得顾言笑哈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苗大牛无语得很。 方总这个男朋友，真是太自来熟了。 方欣雨瞧着顾言的架势，心里又开心又有点心疼，拉住他还要往一家化妆品专柜走的脚步说：“行啦！去超市，买点牙刷毛巾什么的就回去。” 她是有点怵等会回去的时候，东西要是得三个人提，场面太浮夸了。 顾言哈哈一笑：“好，那就下次再买。” 现在手上轻松了，顾言干脆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然后小声问她：“喜欢这样逛街吗？” 方欣雨挽着他点了点头：“想象过这样。” 顾言的手在她腰上挠了挠：“这样？” 骄横的美女娇横了他一眼：“老实点！” “我不做老实人！”顾言如实说道。 方欣雨没办法，只能忍受着腰侧从有只爪子挠来挠去的感觉。 去了一趟商场的超市，买了些生活日用必需品，两人就往回走。 顾言调笑道：“你好像不紧张啊。” “紧张什么？”方欣雨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看，这样子像是采购物资，回去同居的节奏啊。” 方欣雨眼睛瞪住了：“村里那么多房子！你住原来那间房去！” 顾言大摇其头：“怎么可能？我眼巴巴地赶回来，难道是为了独守空房来的？” 亏他大庭广众之下，还能把这样的字眼说出口。 方欣雨被他一下子真的搞紧张了。 这家伙怎么一回来就跟狂风暴雨一样，谁做好心理准备今天就跟你…… 到了车上，方欣雨把那束花往两个人中间一放，就瞪着他让他老实点。 苗大牛在车上，顾言又没准备干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有趣，就一直翘着嘴角看她。 方欣雨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一路到了陈家湾，一下车，果然阵势也已经够夸张的了。 顾言和苗大牛提着东西，就看到站在跟前的余青山。 他楞了一下，就笑着走了过去。 余青山还在打量着他的模样，却听他自然地开口喊道：“爸。” 一个字听得四个人都楞了。 陈大壮看着余青山和顾言，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已经编出了很多狗血情节。 苗大牛则明白了，为什么他跟余总那么熟悉。 方欣雨听得云里雾里，难道是因为自己认了余青山做义父，这家伙已经打蛇随棍上了？ 余青山微微一晃神，就带着感慨的语气说：“能回来就好，先去安顿下吧。” 顾言就径直往山坡上走。 方欣雨心里那个急啊，这家伙真准备把他的衣服、每天要用的东西提到自己房里去！ 但现在不是时候，晚上再把他赶到这边睡！ 陈大壮就看着他们几个人往山坡上去了。 他疑惑地摇了摇头，看样子只能等后面再问问。 苗大牛放下东西走之后，余青山坐在沙发上，还在看顾言的模样。 顾言现在看待他，已经多了一层意味。 当初进入这个世界，和余秋有这样神奇的缘分，有余夏的原因。 这样算起来，顾言的那一句“爸”，叫得极为坦然。 所以现在余青山看着他，顾言也很认真地坐在那里笑着说：“如假包换，第一次见到您，您就拎我后勃颈来着。” 顾言一句话勾起了余青山的回忆，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他笑罢就万分不解地感慨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这样子，可不像是80年的孩子。” “原本还是猫的时候，我也觉得是不是有神仙，是不是有阴间。”顾言能理解他的感受，但现在毕竟不同了。他轻松地说道，“但后来，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包括我能回来，过程也非常科学。您不必想得太多，只能说世界之大，确实远比我们想象的大。” 方欣雨坐在一旁看着他，又想起他奇妙的旅程，还有始终没改的心，一颗心里全是满足和怜爱，竟想着要抱住他。 余青山忍不住问：“科学？人能变成猫，这还叫科学？” “故事很长，但确实是科学，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发展到能够理解这个科学层次的地步。”顾言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方欣雨才说道，“我回来之后，也有答应了别人要办的事。后面怎么做，等余秋过来之后，我还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方欣雨问道：“那个顾松？” 顾言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走了。” 方欣雨偷看了一眼余青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顾言看到余青山疑惑的样子，笑着说：“爸，您看我一身的汗，衣服裤子上还有土，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具体的过程，等余秋过来之后再一起慢慢说吧。” “行，我让巧云先做饭。” 顾言看了看方欣雨说：“妈还不知道我的事，就介绍我是她的男朋友了，初恋的，以前一直在国外。现在回来了，是定下来要结婚的。” 方欣雨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顾言哈哈一笑，就拿起一套新衣服去了卫生间。 余青山看门关上了，微笑着问方欣雨：“不愿意？” “……就是……今天才知道他长什么样啊……” 余青山站起来抻了抻衣服：“你们商量着吧。” 说完就出去了。 方欣雨心里乱乱的，眼睛瞥到了沙发上的花。 她干脆起来找点事做，找了个瓶子准备把花插起来。 刚拆开花束的包装纸，就听卫生间门响了。 她循声望去，就见顾言伸出脑袋来，坏笑着问：“一起吗？” 方欣雨大囧，学他以前教的词：“辣眼睛！快把门关上！” 顾言继续坏笑：“背上洗不到。” 方欣雨干脆转身背对着他：“那就脏着！” “那晚上你别嫌我。” “晚上你去那边睡！想得倒挺美，我不需要过程的？” “加速一下过程啊，你想想，我都等了20多年了！” 方欣雨的手一停，心竟然有些软。 背后那个声音坏坏的有点蛊惑：“来嘛！你想想，我看过你，你还没看过我，不吃亏吗？” 方欣雨的脸贼红，咬着牙暗暗骂他流氓。 还没出声赶他，就听到背后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有些慌地说：“你别疯了！我……” 一双手已经从背后抱住了她，顾言的头靠在她肩膀上吸了一口气，轻轻地说：“女人在插花，真好。” 方欣雨从声音里听出了浓浓的满足感，心里涌起甜蜜。 然后猛的想起这是在窗前，窗帘都没拉！ 她一把抓住顾言的手：“你先去洗啊，门也没锁，窗帘也没拉！” “哦！” 只听顾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到房门那里咔哒一下反锁好了。 她愕然看过去，顾言就裹着个浴巾，又晃过来准备拉窗帘。 方欣雨张着嘴，脸肉眼可见地开始红：“要死啊！” 顾言总之就是一下就把窗帘拉上了，转身看着她：“我都死两回了，还怕什么？” 方欣雨怔怔地看着他。 顾言又认真地说：“今天我生日！” “啊！”方欣雨惊叫一声，“忘记去买蛋糕了！” “没事。”顾言笑眯了眼，“但你总得让我吃点什么。” 方欣雨看他的眼神已经在自己身上飘了，只觉得心开始“咚咚咚”地跳。 “给你看个宝贝！”顾言贼兮兮地笑着，手开始往浴巾那里伸过去。 方欣雨马上捂着眼睛骂：“臭流氓！” 然后就听到面前的地上，轻轻的“咚”了一下。 她还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听顾言缓缓说道：“多一秒，我都不想等了。我孤零零地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了我想珍惜一辈子的女人。我在另一个世界的8319天里，你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是我坚持下去、奋不顾身的理由。” 方欣雨听得渐渐呆住了，松开了指缝，只见顾言没羞没臊地单膝跪在面前。 他还笑着说：“把手给我。” 方欣雨又感动又害臊，这是干嘛……像求婚啊！ 她的心猛烈地跳着，闭着眼睛说道：“你把浴巾裹好啊！” “以前我做猫的时候，还不是不穿衣服？君子坦荡荡，这是我的赤诚之心！”顾言仿佛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已经牵起了她的手。 “看着我。”顾言的语气很有点不容置疑的意味。 方欣雨今天整个情绪就没正常过，此刻百般滋味在心头，睁开了眼睛就只看着他的脸。 其他位置不敢看！ 顾言笑得很灿烂：“真的有个宝贝送给你，我专门带过来的，绝对比钻石珍贵。” 方欣雨就看他右手举起了一个东西，看着确实是个戒指。 “一颗流浪的星球，上面的外星文明在亿万年的文明岁月里，从宇宙间寻找到的最珍贵的宝石。它诞生在引力混乱的星系，里面的几种元素在引力的作用下，经过漫长的岁月被牵引成了星系旋转的模样，顾松叫它星系之心。” 伴随着顾言缓缓的声音，方欣雨已经被它晶莹又迷幻的模样深深地吸引了注意力。 顾言又说道：“它镶嵌在代表顾松所掌握的最先进的生命科技装置上，一个智能医疗指环。我让他定制的，里面有最先进的纳米机器人。戴上它之后，你再也不用担心常规的健康问题，就像现在全是最先进的各科医生围着你，让你保持在尽可能健康的状态。” 方欣雨听得都呆了。 顾言看着她的眼睛：“让我给你最梦幻的一生，一直幸福快乐，永远平平安安。嫁给我，好吗？” 方欣雨脑袋里嗡嗡嗡的，这真的是全世界独一份吧？ 信息量太大了啊你这个混蛋！ 刚出现在我面前，就好意思光着屁股求婚？ 老娘做梦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好不好！ 可她就是开心得流出了眼泪，重重点了点头。 因为听上去就是好珍贵的东西，他做了哪些事，才让那个顾松肯把这样的东西给他？ 顾言把这枚独一无二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就开心地站了起来。 方欣雨吓了一跳：“喂！” 顾言哪在乎这个，一把就把她横着抱了起来：“老夫老妻了！赶紧的！” 方欣雨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 顾言的手臂很有力，她都挣不脱。 心里很乱，身体又很软，没那么大力气。 我还没准备好啊…… 银杏坡上，房间的窗被遮住了，风吹着秋千轻轻晃。 太阳在落山，向日葵好像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第436章 避难和后路 余秋快到的时候，就给顾言打电话，没人接。 给方欣雨打电话，没人接。 给余青山打电话，他说：“别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打扰别人干什么？” 挂了电话，他呆呆地问何诗：“不会是正在……” 何诗窃笑不已：“谁知道呢？方欣雨本来也敢爱敢恨放得开啊。” 余秋想到顾言这家伙还是只猫的时候，就骚话连篇、套路极多。现在变成人了……应该是完整的吧？ 车子到达陈家湾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从江城赶过来，毕竟这么远的路。 老板过来了，陈皮并不知道。但车子响动了，他还是第一时间从院子里出来了，诧异得看着老板娘抱着孩子跟老板一起走过来。 “余哥，过来怎么没有说一声？” 余秋摆了摆手：“你不用管我们。” 说完就急匆匆往余青山和林巧云住的那一栋房子去了。 陈皮恍然大悟，是为方总监那个男朋友来的吧？ 进了屋子，林巧云已经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了，喜滋滋的要看孙女。 小丫头已经9个来月了，越来越活泼，何诗在一旁逗着说：“心心，跟奶奶一起走路。” “会走一点啦？”林巧云惊喜地说了一句，就拉着她的手，看她挪着脚步玩得不亦乐乎。 余青山笑着说：“吃完饭了让你带着，锅里别烧糊了。” 林巧云白了他一眼，把小心荷抱起来亲了一嘴，才交给何诗重新走回厨房。 余秋从窗户望了望后面的山坡，头也没回问余青山：“还没出来吗？” “急什么？反正菜也还没好。” 余秋转回来拿出手机：“不行，再催催，我一肚子疑问。” 于是他发着微信：【没羞没臊！我已经到了，赶紧的！】 没想到居然有回音：【路上了！管的宽。】 余秋嘴角一咧：“来了！” 何诗一把抱起了小心荷：“看看真人。” 刚才只看了一张照片，现在马上就要当面了。 这是发生在他们身边最离奇的事，一个个都像是等待最盛大的演出启幕。 几个人站在门口，就看远处两个身影手牵着手，已经慢慢走过来了。 何诗小声说道：“比方欣雨还高那么多！他肯定有一米八以上，方欣雨有一米七的！” 余秋笑着说：“他当猫的时候，连上尾巴也只有66厘米长。” 余青山咳了一声：“小点声，你妈还不知道这事呢。” “……松懈了。”余秋一边嘀咕了一句，一边望着那边，往前走了两步。 顾言和方欣雨往这边走着，门口的灯光终于照亮了他们的脸。 方欣雨脸上装得若无其事，何诗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方欣雨了？ 怪不得走得有点慢。 她先看的是方欣雨，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笑，然后就看向顾言。 只见顾言嘴角挂着笑，先朝余秋先耸了耸眉。 这模样，依稀和那只表情丰富的猫重叠在了一起。 顾言轻松地问候：“来啦老弟。” 余秋听过一回这句话，当时和雷布斯一起过来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问候的，不知道他为啥总用这种腔调。 但现在，非爷终于实现了他的愿望。 余秋上下打量着他，确实挺高，比自己高一些，站在方欣雨旁边完全很和谐。 然后他的视线在某个位置停留了一下，若有深意地问道：“都变回来了？” 顾言秒懂，咧嘴一笑：“第一句话就关心这个。” 他这么一开口，方欣雨跟都明白了过来，一个掐了一下旁边人的胳膊，一个抱着孩子拿脚踢了踢旁边人的腿。 但两个男人都会心地笑了起来，走到面前之后，顾言伸出了拳头。 这个动作以前庆功的时候两人玩过，于是余秋也伸出拳头撞了一下：“先吃饭，再好好聊。” 何诗已经跟方欣雨走在一起了，眼睛一撇就看到了她手指上的戒指，顿时睁大了眼睛：“求婚了？” 余秋愕然回头，就见方欣雨笑着点了点头。 他又转头，正好看见顾言冲他挑眉，一副“哥牛逼吧”的表情。 但总归是好事，修成正果了。他感慨着说道：“恭喜你们啊。” 余青山在一旁笑道：“怪不得一见面就开口喊我爸，原来如此。”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门，林巧云站在厨房门口打量着：“这就是欣雨的男朋友啊？” “未婚夫了。”顾言说了一句，直接喊道，“妈，我叫顾言。” 林巧云不知道非爷的存在，听到这一句骂，跟苗大牛一样觉得这人真是自来熟。 但看方欣雨一点不高兴都没有，这个叫顾言的也长得一表人才，于是只能客气地点了点头，笑着招呼：“先坐，菜一会就好了。” 现在不方便在这边说自己的事，顾言就问道：“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从孩子出生之后开始说。” 余秋有点奇怪，但还是把去年十一月到现在的情况，开始缓缓道来。 顾言也认真听着。 余秋基本上主要还是按照他之前提的建议在发展。 楚庄那边也确实来势汹汹，后来居上的势头很足。 如果自己不回来，余秋这边到后面落地执行的时候，虽然战略方向好的，但不一定真能很顺利。 比特春秋有高手，楚庄自己就是商业上牛逼的高手。 一家公司最后能走到多高，跟领袖的关系很密切。 余秋有自己给他的独家资料，但能不能用好，还得看余秋自己的格局和能力上升到什么层次。 顾言听得出来他现在有点放松的意思，似乎这一段时间他顶得也并不容易。 余秋说道：“赵小凯已经加入公司这边了，已经快9月份了，我是正准备跟他提你安排好的事的。现在你回来了，这事还是你自己来操作。” 顾言摆了摆手：“没必要，他比我专业，还是按照原计划，我得做别的事。” “吃饭吧，边吃边聊。”林巧云把汤也盛了过来，好奇地问，“秋儿你跟小顾原来就很熟？” 她在厨房那边，就隐约听到他们在这边说余秋公司的事。 余秋笑着回答：“是啊，之前打电话、网上就聊得很多。” “我说欣雨怎么一直谁也瞧不上呢，原来早有心上人。”林巧云笑着调侃了一下，“你们喝点酒吗？” 余秋点了点头：“今天哥生日，一人喝一杯吧。” 一场家宴开始了，每个人心里都有独特的滋味。 余秋期待着等会听他的故事，酒喝得快，菜也吃得快，搞得林巧云训了一下他：“别灌酒啊！” “……一共就一杯，灌什么灌？”他有点无奈。 但非爷以前吹牛逼说贺方那样的，他可以喝10个，然后作为猫，半碗啤酒就醉了。 现在变成人了，酒量确实很好的样子。 何诗问道：“蛋糕呢？你没有买吗？” 方欣雨有点遗憾地摇了摇头：“逛街给逛忘记了。” 顾言笑得意味深长：“没事，形式不重要，最大的心愿满足了就好。” 方欣雨被他说得想脸红，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你最大的心愿就这？ 一顿饭，吃了半个来钟头就结束了。 林巧云就见何诗把孙女往自己这一放，他们五个人就齐刷刷地走了。 她对余青山狂使眼色：你去凑什么热闹？ 余青山像是没看见。 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孙女在这里，她转瞬就笑得极为疼爱：“心心，叫奶奶……” 几个人到了方欣雨的屋子，顾言关好了门，何诗笑着小声让方欣雨坐着休息，她去倒水。 余秋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是个什么过程？用了这么久时间？” 顾言理了理思绪，才认真说道：“过程太过于离奇，但却不神秘。我慢慢讲吧，这也关系到我回来之后，将来要去做的事。” 于是余秋他们三人，也像方欣雨开始一样，目瞪口呆地听到了一个恢弘的宇宙背景下波澜壮阔的奇妙旅程故事。 余秋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听得懂非爷说话。 余青山知道了他跟余夏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眼中隐含泪光。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确切地知道夏儿走之后的情况。 如此说来，顾言那一声“爸”，还有别的含义。余青山看他的目光，一下子不同了。 顾言说完了这个过程，就凝重地说道：“按照顾松说的，宇宙间的高等级文明，可能正在应对一场影响极为深远的危机。因为这场危机，他才被随机选中，同样从原来的世界到了那个平行世界” “他被不知名的宇宙高等级文明发现，那样一艘先进的宇宙飞船就随意的给了他，让他利用这些优势，成为了世上最顶尖的人物，加速了历史的走向。但我们听起来已经很先进的水平，其实在宇宙间根本不算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去参与这场危机之后，那边留下来的人类会如何。不过他认为，也许对于能力超乎想象的高等级文明来说，每一个平行宇宙的秘密都不神奇，每一方世界最终可能都会卷入其中。” 他摇着头说：“当然，我也不是回来当救世主什么的，他都没那个能力。顾松觉得，也许那边的整个人类都不成熟，历史的规律还会上演，所以他想留一条后路。他已经有了我们这个世界的高维空间坐标，如果他在那边不顺利，将来也许会留一支种子，到我们这边来避难、缓一口气。” 这是方欣雨都没有听到的内容，她和余秋他们一样，全都震撼又迷茫地听着这些话。 顾言淡定地说道：“所以，我现在虽然是个外来户，但既然有了这样离奇的一生，总要为了这里所有人的将来做点事情！” 他讲的事情，超出了所有人的思考范围，余秋一时只能下意识地说：“那你……要怎么做？” 顾言却轻松地笑了笑：“别太紧张，就算最终有事情发生，那也不知道是多少代人之后的事了。至于怎么做，我在那边的二十多年，可不是白呆的！” 余秋发呆地看着他。 原来不只是猫变成了人这么简单。 创下了非也文化、比特春秋这些事业，都已经是余秋原来没敢想象的事了。 现在，他居然是以这样的姿态、带着更加离谱的能力和经验回来了。 天降猛男，这世界……要变天了！ 关于最近剧情的说明 我明白，很多人都会觉得剧情可以在顾言归来的那一刹那就结尾，留下更多想象的空间。 我自己从上个月开始，也有在考虑新书。 但两个原因。 第一个，这本书现在1700多均订了，高订有5000多，我有一个精品梦，想冲一冲。 这一点我诚实。 第二个原因，非爷是我没有压住的角色。 这本书从很早的时候，很多人就疑惑简介里写的单女主不后宫，怎么角色表里有两个女主。 角色表里同样有两个男主。 双主角，网文里是很不讨好的，因为代入感的问题。 我一开始，只想把非爷写成工具猫。余秋作为捡到了只重生猫的幸运儿，他的故事当然是更能让人爽起来的。 但其实我在想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已经为非爷也设计了和方欣雨的感情。 这是我当时给自己埋下的麻烦。 从心里隐隐的情感出发，我觉得非爷作为人的灵魂，需要有感情方面的故事。 但这个故事写出来之后，我压不住他了。 他有很虐的前生，也有很虐的今生，太鸡儿惨了。 也许在读者看来，非爷最终变回了人，有了可想象的未来，就足够了。 没有人会代入一只猫。 但我比较惨，我想非爷的剧情、挖掘非爷的内心，花的时间和情感多多了。 所以我觉得，还要有一段属于顾言的故事。 和上本书的联动，是因为上本书里有些遗憾，有些坑我没填。在这本书里，带上一些，作为承接，也是我上本书未来星际篇的伏笔。 最主要的，总要为我的剧情找到逻辑是我的毛病。 非爷不能就这样凭空变成人啊！得有个说法啊！ 于是这样的剧情合理地发展成这样了，至少在我的推演中是这样的。 看到有很多评论留言，怎么方爷这么快就被推了？ 不快，顾言已经等了二十多年。况且，我非爷不就是这样社会而直接的性格么？ 中间这个过程我写得太多的话，未免过于虐了一点。 没有把这个过程写好，这是我笔力的问题。 至于后面的剧情，也并不是说就变成科幻、权谋、商战之类的了。 主线还是几个人的故事和日常互动。 只不过，再给作为人的顾言一些舞台。 也许我这个尝试会失败，但我想让顾言和余秋的奇妙故事，不止于仅仅三年，只是人猫互动。 谢谢这么多书友一直以来的陪伴。 也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书友喜欢这本书。 不只是喜欢非爷作为一只猫的逗趣，也喜欢他“王者归来”之后的盖世意气。 以上。 第437章 顾言的实力 顾言拉着方欣雨的手，笑着说：“别担心参与到这样层级的事情之后，我们会碰到什么样的危险。也不用去想不知道多少代人之后的危机，总之我还会陪在你身边，留在这里。”

余秋下意识地问：“这里？”

难道要做这样的大事，不是去燕京？

顾言自信地说道：“当然主要是这里，我用得着去帮别人跑腿吗？”

余秋完全没概念，他在陈家湾这边能做什么。

顾言轻松地笑道：“说起来我还是个黑户，正好让国家解决一下这方面的问题。这些小事情，等去一趟燕京之后就可以搞定的，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去。”

余秋晕晕乎乎的，除了点头还能咋的？

余青山因为余夏泛起了一点的心思已经平静了下去，听顾言这么说就问道：“这么说，你后面要直接和高层接触，去做这件事？”

他有点担心地说：“那个层面的事……不简单啊。”

“爸，放心。”顾言轻松地说，“在那边后来的十五年多，我全都在跟整个世界的高层打交道。况且我去做这件事，也不是没做准备的。”

说到这里，他就说道：“对了，明天就让陈皮开始安排，在我埋登陆艇的地方先盖一个仓库起来，图纸我会给出来。”

“登陆艇？”方欣雨总算知道那些树枝下盖的什么了。

“不然我怎么来的？凭空出现、肉身穿越平行世界？”顾言笑了笑，“先藏起来，是因为普通人的耳目需要掩饰。但你们不同，只要我准备做这件事，跟我关系最近的人，就都会是将来被重点保护起来的人。”

他看了看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四个人说道：“放心，我在那边，对这一套做法已经很熟悉了，大家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不同。不如我跟你们讲讲顾松的故事，他到那边那个世界的时候，还是2001年，一穷二白，一路的故事更加曲折……”

说到这里，四个人就听他把那个世界发生的故事缓缓地讲了出来。

一个回到2001年，还是高二学生，家里一穷二白的人，要等着接手一艘先进到难以想象的宇宙飞船。

然后他怎么开始先赚钱，后面开始利用脑子里知道的跨时代的科技做研究，一步步地瞒过了全世界的人，在大国博弈的过程里渐渐加重了自己的分量，让整个世界加速发展。

火箭、卫星、空间城、空天飞机、以及他自己导演的那场外星人探测器大戏……

最终，他成功地接收了那艘已经绑定在他生命能量波里的飞船，开始在重组后的全球架构里，开启了整个太阳系开发阶段。

顾言甚至跟着他一起，去探索了一颗流浪到太阳系、被击破的星球，上面曾有一个存在了不知多少亿万年的文明，后来却退化到了穴居在地下，为了生存，争夺科技工具遗产，却再也难有发展技术的可能的地步。

方欣雨总算知道那颗星系之心怎么来的了，那是怎么样的冒险？

顾言讲完了顾松的故事，就感慨地说道：“他是那个世界的变数。现在，我是这个世界的变数。原来冥冥之中我出现在这里，后面会有这样的发展。也许这一切是偶然，也许背后同样有不可知的高等级宇宙文明在做推手。但无论如何，既然有了这样的一生，既然我已经有了足够的知识、经验和能力，有些事还是得做一做的。”

余青山看上去有些激动：“这么说，我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这样国家发展到那种程度的大时代？”

顾言轻轻地拥过方欣雨笑着说：“什么有生之年？您可不要觉得，凭我在那边学到的东西，是现在这边能够想象的。就拿人均寿命来说，我出发回来的时候，那边120多岁的人多的是。顾松说，理论的上限已经是200岁了，冬眠技术成熟了，生命科技也还在进步。当然，我能重新拥有身体这种技术，他也还只能用飞船里的设备秘密尝试成功了。”

“200岁？”余青山心中剧震，这可真是天翻地覆的概念……

“总而言之……”顾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力降十会，如果不是太过剧烈的变化对普通人来说不是好事，我有很多种办法，也有足够的实力。”

“……什么实力？”余秋呆呆地看着他，“你现在……是超人？会飞的那种？”

“想哪里去了。”顾言乐呵呵地说，“身体素质是不错，但也不可能那么夸张啊。不过本质上一样，工具也是我实力的一部分。”

余秋灵光一现：“你过来……也带了一艘飞船？”

顾言翘起了一根大拇指：“说的没错，而且是高等级文明的原装货！顾松送给我保命的。”

几个人看他的眼光都完全不同了。

这是什么无敌剧情？

顾言冲方欣雨眨了眨眼睛：“等先把前期的事情搞定，带你去看风景，我知道太阳系哪些地方风景壮观！”

方欣雨已经是痴呆状态了，可爱的样子看得顾言心动不已。

余秋羡慕地问：“那个顾松……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好？”顾言吐槽了一句，“哥被他研究了七年！他对自己遭遇的来龙去脉一直都有隐隐的担心，我们算是对自己可能存在的‘棋子’身份惺惺相惜吧。况且，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那飞船，直径几百公里，先进程度超出我们的想象。像他送给我的那一艘侦察舰，母舰上二十多艘。”

“几百公里……”余秋感觉要缺氧了，那不就是个小星球吗？

“所以说，我不是简单的人回来了。将来的事，也不用担心安危。公司的事，你还是照常搞。当然了，后面肯定会顺利得很。我呢，先搞定最核心的事情，然后就准备在这边先教教书，帮着搞搞基础研究，积攒实力，为改变世界做准备。”

“教书？”余青山有点懵。

“没错，学学顾松，做一做人类科学院的院长。”顾言咧着嘴笑，“就把研究院开在游乐园里做掩饰，让国家出钱，让可靠的院士们过来听我讲课，顺带指导他们做研究。”

余青山也感觉要缺氧了，院士听你讲课……

方欣雨眼睛里星光直冒。

这不是盖世英雄是什么？

第438章 神威无量 对四个以前就知道非爷存在的人来说，顾言的重新归来，一样再次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宇宙间是如此恢弘的一幅景象，这个世界也同样面临波澜壮阔的未来。 而这一切，即将围绕顾言、围绕他们而展开。 毫无疑问，顾松是要在这个事情里掌握分量很重的主导权的。 而他原来就信任的人，都将走上重要的位置。 余秋感慨道：“这是一猫得道，鸡犬升天吗？” 顾言笑骂：“瞎说什么呢？爸还在这。只能说是神奇的命运，让我们都会有一个奇妙的未来。你以前不是爱这么说吗？” “我哪知道这么奇妙啊？妙到家了……”余秋很期待，心情也很激动。 一番深聊，时间都到快十一点了。 顾言说道：“这几天就都留在这吧，我们先把后面的计划好好对一对，然后就出发去燕京。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聊。” 余秋站了起来，感慨地说：“你以前还说我是主角，你看看，我明明是个跟班。” 顾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嘛，别在乎这个。再说了，躺赢不舒服吗？哥带你飞！” 余秋也只是开了句玩笑，他们三人就一边小声讨论着回去了。 看到他们回来，何诗把睡熟的小心荷抱在手上去那边房间了，林巧云就埋怨着余青山：“他们几个年轻人聊天，你去凑什么热闹？人家跟你又不熟！” 余青山有些无奈，这内情你又不知道。 还不熟……算起来，这顾言还真算是自己半个儿子。 可惜夏儿没有这样的好运，好运道，都让秋儿占了啊！ …… 银杏坡上的小屋子里，顾言搂着方欣雨的腰，笑着问：“这么看我干什么？” 方欣雨是萌猫一般的眼神：“你怎么这么厉害？” 顾言挑了挑眉：“你说的是下午吗？” 方欣雨脸颊泛起红色：“流氓！” 说完就贼兮兮地笑道：“看样子以前当一只被阉了的猫，憋坏你了。” “那可不！”顾言很正经地说道，“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赶紧洗洗睡？” “又来！不要一起洗，洗不好！” “怎么就洗不好了？我帮你洗得不干净吗？”顾言嘴角带着坏笑。 “你还说！”她毕竟是初经人事，比不得顾言这么没羞没臊，有点着恼地说，“你才刚回来，我第一天知道你长什么样，都不给我一点消化的时间！婚也求了，人也……” 顾言拿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乐呵呵地说：“这样不好吗？反正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非要跟余秋何诗一样，婆婆妈妈循序渐进吗？咱们主要是，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都有恋爱的感觉！” “每一天吗？”方欣雨狡黠地笑了笑，“那要看你表现了！” 顾言就站了起来：“好，先表现给你看！” 方欣雨又被他横抱了起来，有点慌地说：“哎！我说的不是这个！” “没事，这次不会疼了，比下午舒服！” “真……真的吗?”方欣雨竟然鬼使神差地这么问道。 顾言抱着她直往房里冲：“开车喽！” 这车颠簸得厉害，方欣雨一直如同在云端乱晃…… …… 天降猛男把未来的事描绘得波澜壮阔，但实际上几天的时间里主要就在跟方欣雨没羞没臊。 聊计划？那是休息时候的事。 余秋就不这么想啊，他想未来的变化想得很激动，就想着早点看到那一幕。 一个电话，工程队到位。 后山已经圈了很大的一块场地，把顾言埋登陆艇的位置包含了进去，在开始砍树平整土地了。 至于手续不手续的，顾言很轻描淡写地说小事情。 久别重逢，难道还要跑来跑去办这种事？ 当然是早点造人来得正经了！ 方欣雨这大美人，一朵花开了28年，甜得让顾言食髓知味。 到最后她有点受不住，余秋又总是催去燕京，两人一起出发了。 余秋开着车语重心长地说道：“哥，要节制啊！年少不知……” 顾言瞥了他一眼：“活学活用了你！” 余秋乐呵呵地说：“这么离不开，让姐跟咱们一起去燕京啊。” 顾言摇了摇头：“盖那个仓库得她帮我盯着，别人都知道她是老板，说话好使。再说小别胜新婚，让她多惦记惦记我的长处。” 两个人一起贼兮兮地笑起来。 “说到长处，你现在变成人了，不会还跟猫一样耳朵那么灵吧？” 顾言笑得神秘：“怎么可能？” “……你这表情，有问题。”余秋很肯定地说。 顾言不聊这个，就淡定地说道：“现在好多了，耳朵还是正常点好。” 余秋看着前方说：“我有个问题啊。咱们就这么去燕京，见得到谁？” “嘿！”顾言轻笑了一声，“找雷布斯啊，先介绍个够分量的人，后面就交给我了。” 余秋想想也是，就说道：“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啊，你想见什么样的人？” “就他认识的位置最高的人呗。”顾言随口说道。 余秋开始拨电话，嘴里一边说道：“他大概感觉很奇怪。” 电话通了之后，就听雷布斯问道：“听说急急忙忙去陈家湾了，出了什么急事？是你父母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没事，已经搞定了。雷哥，我在去燕京的路上，要请你帮忙引见一个人啊。” “什么人？” “额……”余秋觉得有点羞耻的样子，“就是你能约上的，在政府内部层级最高的人。” 雷布斯都不说话了，然后有点莫名其妙地说：“总要有个原因吧？你要做什么？” “……哥，怎么说？”余秋也抓瞎了，问顾言。 雷布斯说道：“什么我怎么” “哦……我在跟我哥说话，他坐在我旁边。”余秋狂使眼色。 顾言说道：“雷总好啊，我是余秋他姐夫顾言。不用什么具体原因，随便什么理由借口让我们能见上面就行。” 他想起在另一个世界跟着顾松一起混了的雷布斯，嘴角浮现出笑意继续说道：“我知道雷总也是有情怀有想法的，总之是于国于你都有大好处的事情，详情见面聊吧。” 雷布斯有些不明就里，余秋的姐夫？余秋有姐姐吗？ 余秋立刻又加了一句：“雷哥，这事情非常重要，比我们全部的事业加起来都重要！” 雷布斯听他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地，只能说道：“好，我先约一约吧，要看人家的行程安排。” 挂完电话，余秋苦笑着说：“到时候对领导那样说……不会被当神经病吗？” 自己几人是以前都知道他作为猫的存在，才能很轻松地消化他说的内容，相信那是真的。 “我怎么会不带证据？”顾言说道，“昨天晚上已经把证据拿出来了，就在我带的箱子里。” “昨晚？”余秋好奇地问，“什么证据？” 顾言叹道：“好辛苦的，半夜跟挖坟一样，又去了登陆艇一趟。还不是一开始的时候，怕方欣雨这妞已经忘了我，甚至给我戴绿帽子了，没拿太多东西出来，准备先去探探她的情况。” 余秋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喊我一起啊！” 他对那个什么登陆艇感兴趣得很！ 顾言看他的样子笑了笑：“朕没急，你急什么？” 余秋没理会他的调侃，听到这个词试探地问：“哥，难道……你想称帝？” 顾言被他的脑回路折服了，惊奇地看着他：“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 “……你是猫的时候这么说没啥，反正也只有我能听懂。但现在……你又这么牛逼，我这么想也正常啊。” 顾言直摇头：“不干那种累死人的事。我在那边亲眼见到他们忙得跟什么似的，我已经被顾松那家伙影响得只对科学和老婆感兴趣了。” 余秋一头雾水：“怎么对老婆感兴趣还需要别人影响？” 顾言叹道：“因为在那边狗粮吃得太饱了……那家伙比我离谱多了，重生回去，前世的一家人还在，老婆当时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禽兽啊！” “不是吧？这么变态？”余秋大惊。 顾言玩味地看着他：“你想哪里去了？只不过那家伙用了很长时间，等小丫头长大到了18岁才开始追。好家伙，后来示爱的法子太离谱了。我听说他还借给老婆过生日的名义，发射了很多卫星到月亮上，用轨迹组成一个心形。其实还有一半是为了他的计划！后来还办了历史上第一个盛大的太空婚礼。后来我有了身体，常在他家吃饭，这家伙就秀恩爱刺激我，还准备介绍美女收买我，让我留在那边。” 余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姐知道这事吗？你有没有……” 顾言正气凛然地说：“她当然知道，她还不会问？但我在那边确实很坚定，而且这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回来了吗？” “哥，这里就咱俩，你可以说说。” “那个美丽传说外国妞确实是让人动心啊……”顾言感慨了一下，“有一说一，好看，还当了一个国家的老大！但是哥怎么可能去做第一‘丈夫’呢？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余秋对他在那边的神奇旅程浮想联翩。 “啧啧啧，何诗孩子都给你生了，你这表情，是心开始野了吗？”顾言调侃道。 “怎么可能！”余秋同样正气凛然，“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但两人分明一起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事情不做，聊聊也有趣嘛。 顾言这个黑户，没身份证连高铁和机票都买不了。 两人一路换着开，到天黑之后才抵达燕京。 住进酒店，雷布斯就来了。 进门见到了顾言，看余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夫像看老朋友一样看他，雷布斯跟苗大牛一样的感觉：这人好自来熟啊。 然后他就问道：“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你们要是想快点见到，那就要去一趟东北，他在那边考察。不急的话，就等后天他回来。” 顾言摆摆手：“不急在一两天。” 雷布斯一看余秋以他为主的样子，疑惑地问：“余秋，我还一头雾水呢。” 余秋就看着顾言。 怎么说，说到什么程度，他哪里知道？ 顾言跟他一起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的，听了这话就把自己的箱子拿了过来，手放在锁扣上笑道：“雷总，看了里面的东西，就算上了我这条船，后面的发展可就变样了。当然，是你以前难以想象的高度。” 雷布斯迷迷糊糊的，余秋这姐夫说话喜欢吹牛逼？ 余秋笑眯眯的干什么？而且他眼神好奇，似乎也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 他也是有定力的人，波澜不惊地笑了笑：“那我倒挺期待了。” 顾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拿出一个圆柱形的金属设备。 很小，直径也就十多厘米。 顾言把这个圆柱形的金属设备随意地放在两个沙发间的茶几上，轻飘飘地说：“第十代神威无量，集成了1.4亿量子比特的通用型量子计算主机。” 雷布斯的表情僵住了，没了刚才的云淡风轻。 第439章 最终BOSS 余秋这才知道顾言说的证据是什么。

量子计算机？卧槽……

雷布斯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余秋：你哥真的没毛病？

顾言乐呵呵地说：“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副眼镜递给他：“试试，增强现实眼镜，已经和主机连接好了，戴上就能进入里面搭建的服务器，看一看未来。”

雷布斯狐疑地戴上了那个眼镜，就听顾言说道：“打开空间城虚拟空间。”

雷布斯就见眼前的顾言和余秋都消失了，整个视野被一幅恢弘的太空城景象所填满，自己仿佛站立在太空中，他下意识地伸手抓紧了旁边的沙发靠。

又听顾言说：“你的瞳孔运动可以控制里面的箭头的，进去看看。”

雷布斯是专业的，听到顾言说的话心里一凛，这种交互方式能实现？

但他的眼神跟着视野里浮动闪现的箭头光标，果然已经进入到了太空城的内部。

整个画面极为真实而有质感，不像是粗制滥造的3D模型。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

眼镜是真的，那就已经是划时代的产品了，眼前的东西比现在国外吹的什么智能眼镜牛逼多了。

那如果这家伙说的什么量子计算机也是真的……

雷布斯只是简单的瞄了几眼，就忍着好奇把眼镜摘了下来，顾言和余秋重新出现在面前，还是在酒店的房间里。

他知道现在什么事情更重要，于是心里头十万个为什么，表情复杂地看着余秋这个姐夫。

“……顾先生，你……是什么来头？”雷布斯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小圆柱，声音干涩地问，“这……”

顾言说道：“室温超导体，封装在纳米碳材料里面的最新型核电池，如假包换的便携式通用量子计算主机，此刻全球的最强算力。我用它，可以分分钟直接侵入所有网络，直接和老大对话。但那样有点太不友好了，所以找个有分量的人，先向上汇报一下。”

“不是……”雷布斯看着他侃侃而谈，万分迷糊地问，“这东西从哪来的啊？”

这他妈的是什么搞笑段子吗？

假如我手工制造出量子计算机？

全世界哪听说有什么国家、什么人物，已经把这东西搞到这种程度了？

都还在玩几个量子比特的验证阶段啊！

顾言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比顾松当年装逼多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于是他乐呵呵地说道：“这事不会有大范围的人知道，所以说看了这东西，你就上了我的船。后面怎么发展，恐怕要听我和国家的安排了。雷总，做一下心理准备啊。”

雷布斯直勾勾地看着这个小圆柱。

这他妈的怎么做心理准备？

我才刚开始玩手机，玩得蒸蒸日上。

但是量子计算机……

他的心砰砰地直跳，这要想吗？

雷布斯表情复杂地看着余秋：“所以你懂得那么多，是因为你姐夫吗？”

余秋心想这么说也没错，于是就只是咧着嘴憨憨地笑。

顾言很轻松地说：“也许你觉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但我的态度是很友好的。我有我的想法，实在有不开眼的情况，我有一万种办法。反倒是有些事情如果跟你讲了，对你可能不太好。所以我的来历，你最好还是不知道比较好。至于老大们，他们是有战略定力的，对此我比较熟。”

雷布斯瞬间就想透了这个事。

确实，秘密知道太多了不好。现在能知道这些，也因为自己跟余秋的关系了。他既是借自己有个渠道和上层通气这个事，也是为了拉着自己一起做后面外围的事。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明白，他后面是要参与最机密的那些事的。

想到这里，他也已经明白这个事对于自己约的那位领导的重要性了，当即就拿出手机说：“我让领导改变行程！”

话很狂，但有事情的重要性摆在那里。

顾言乐得如此，就见他当面打电话说道：“喂，叶部长，您说话方便吗？……是的，还是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部分情况，现在电话里不太方便，只能说极为极为重要，科技方面的发现，还请您调整一下行程……确定，极为极为极为重要，您相信我的保证，甚至是越快越好，到时候还要请您向最上面汇报的……好的，我们等您。”

看他挂了电话，顾言笑着说：“雷总，和这位领导私交也不错啊。”

雷布斯苦笑着说：“叶部长恐怕正一头雾水，但我总算还有几分声誉，我说得这么严重，他多少重视了一些，说现在就专机回来。”

“哪个部门的啊？”

“正好对口，科技部的。”雷布斯笑了起来，然后就忍不住问，“我能知道到哪一种程度？”

顾言早已想好这些事，随口就说：“准备接手一笔国家的投资，整合精密仪器制造行业的产能吧，正好你做手机有些资源。”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说：“顺便带一带朋友，江城那家龙总的企业也可以囊括在内。”

余秋诧异地问：“龙羽他爸？”

顾言笑道：“是啊，他不是想转型吗？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啊！”

“……这转型也太大了吧？”

“只要钱到位，啥活都能会。”顾言轻松地说了一句，“至少他在管理和业务上是有能力的。技术方面嘛，简单。”

余秋觉得自己进入了顾言的装逼专场阶段，只能没话说地摇了摇头。

雷布斯仍然是好奇得不得了的眼神，顾言看了看他，就打趣道：“雷总，总之就是开外挂了。既然要等叶部长，就先说说后面你这一块的计划吧，你听听看合不合适。”

回来之后的计划，他自己想了一些，顾松也帮他推演了一些，早有了成熟的方案。

雷布斯就听他跟说天书一样，让自己主导去掀翻整个ICT产业的全球格局，听得心潮澎湃，太他妈的夸张了。

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降维打击的模样。

顾言就说道：“技术方面完全不会是问题，看看这玩意你就知道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量子计算机，然后就对余秋说道：“你这边还是按原来的理想去做，文化输出这个事是有必要也很重要的。”

雷布斯觉得有些荒诞感，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在这样一间酒店的房间里，就轻松谈笑着在规划未来遍布很多行业的新格局。

偏偏桌子上杵着个明晃晃的证据。

他忍不住激动了起来，真就开外挂了？

时间在谈论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然后雷布斯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说了酒店的位置，就对顾言说道：“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到时候还是先去迎接一下吧？”

顾言毫不在意地说：“小事情，在这边聊或者别处聊都行。”

而雷布斯一副征询他意见的模样，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妈的当大佬还是很让人享受那种感觉了，真不知道顾松那家伙怎么还能一直那么逗逼的。

这一点要向他学习，最终还是生活重要。

顾言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有点想老婆了呢！

于是他就当面撒狗粮，给方欣雨打电话：“喂？躺下来了没有？”

方欣雨嗔怪地说：“躺下了。不是早就说到了吗？事情忙完回酒店了？”

“没呢，等会还要去见领导。想你了，打个电话说一下，你先早点睡，我估计还得忙到比较晚。”

“好吧……还顺利吧？”

“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掌握！”

方欣雨吐槽了一句：“把你给神气的，别让别人觉得你很不好说话。”

“我的分寸，你还不知道吗？”顾言逗了她一句。

“……挂了。”方欣雨也不知道他旁边有没有别人，怕他又开始说不正经的话。

余秋和雷布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顾言很认真地说：“你们不跟家里人说一下安抚一下？”

两人哑然失笑，干脆都打个电话说了说。

因为事情很重要，很可能等会汇报到最上层那边，晚上还要去别的地方。

再等了一会，雷布斯接到电话，顾言把东西装好，提着就一起下去了。

酒店门口，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到了。前面的车里先下来了两个人观察着情况，雷布斯就先走到后面车子那边，和刚下车的秘书说了几句，然后就转回来对顾言和余秋说：“跟着去部里吧。我在车里先简单说一说，你们坐另一辆车。”

顾言并不在意这些细节，点了点头。

到了车门前，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问道：“箱里是什么？”

顾言就只笑了笑，然后说道：“马上应该就有指示给你。”

他就站在那里没有动，果然他马上就像是听到了什么话，点了点头拉开车门说道：“请！”

顾言和余秋上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就稳稳地离开了酒店。

余秋有点紧张地看了看顾言，车里还有别人，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顾言说道：“放轻松点，你强大的内心呢？”

“……哥，我也就是刚出新手村吧？”

顾言听得有趣：“也是，刚出新手村，就要见最终BOSS了。但没关系，我是满级的！”

车子前面坐着的西装男，不动神色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们。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第440章 一夜 车子到了地方，顾言和余秋也见到了这位叶成中的模样。 大佬自有大佬的气场和威严，何况此刻他还带着怀疑，表情上并没有非常轻松，自然无法让人如沐春风什么的。 刚出新手村的余秋有点懵，就像10年刚开始准备做事业一样，强行镇定地走在顾言旁边。 转头看了看，顾言刚好在看他，脸上露出个很温和的笑容，眼神里是鼓励。 余秋心里安定了很多。 非爷变成了顾言，但共同的经历还在，情分还是那个情分。 余秋又转头看了看雷布斯，平日里胸有成竹、嘴角总是挂在淡淡笑容的他，现在却时不时地偷偷看看顾言。 见到余秋在看他，雷布斯居然对余秋露出一个苦笑。 余秋领会不到他是什么心情。 一路沉默着走到了一间会客室，房间里除了留下了一个工作人员，连叶成中的秘书都不在，看样子是雷布斯在车上跟他交流过。 顾言觉得挺好，省事。 叶成中已经看向了顾言，斟酌着语气，凝重地问道：“顾先生，雷总已经简单向我介绍了一下。我需要了解清楚，你的用意是什么？” 顾言坐在沙发上，神色自如地说道：“我现在是个顾家的男人。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我的家，这片土地也是我的家。” 余秋和雷布斯都看着他。 没有正面回答，但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就听顾言继续说：“既然是您第一个出面接触到我，后面打交道的机会不会少。我理解叶部长的顾虑，不过您也清楚，我既然以这种态度出现，就是善意的。相比起这些细节，把重要的事先安排好才更重要。” 叶成中想起雷布斯在车上说的。 至少那个增强现实眼睛是真得不能再真，背后体现的硬件性能强到难以想象。 是不是量子计算机，他既然敢以这种方式接触高层，自然有把握得到专业的验证。 而且，雷布斯和这个余秋也已经相交多年，对他的能力清楚得很。 现在看来，这个余秋只是跟着他这个姐夫学了些皮毛，就能那么厉害。 叶成中沉吟一下，点到了这个问题就翻过去了，认真问道：“你带来的技术，是全部还是？” 顾言笑了笑：“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东西太多了，就算以国家的力量，消化起来也得要个几十年。所以说，想请您向上汇报，因为我并不想贸贸然直接对话，免得引起误解。这其中，还有些事情，您最终适不适合知道，要看元老们的意见。所以，我认为现在说更多不合适。” 叶成中心里一凛，他说不想贸贸然直接对话，那就是有这个能力。 想起自己知道的量子计算机的能力，对于破解现有计算机技术的加密算法手到擒来，确实又这个可能。那样的话，确实容易引起误解。 他沉吟着说道：“今天时间已经太晚，我可以先向有关领导的办公室汇报。” 顾言点了点头：“我都行。” 看他态度确实一直非常随和，不像是带着特别的目的而来，叶成中更放心了一些。 想到他说量子计算机都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叶成中掂量着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但饶是如此，他仍旧要做到有把握一点。 于是他沉声说道：“对你带来的东西，我需要做个检测。” 顾言笑着说：“我不介意，事情知晓的范围您控制好、人可靠就行。” “我可以把东西带走吗？” 顾言很干脆地说：“没问题，我把接入系统的临时权限设置好了。操作系统很傻瓜的，不用专门教。但是别物理破开了，搞坏了现在可造不出来，刮些外壳检测材料不影响。” 叶成中没想到他这么干脆，于是就站了起来伸出手：“必要的流程请你理解。后面的事情我来安排，最快的话，就是明天上午。顾先生，安排定下来了我联系你们。” 顾言跟他握着手就说道：“行，那我们先回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叶成中在会客室里坐了一会，头脑中快速地思考着。 房间里留下来的年轻人问道：“需要控制一下吗？” 叶成中摇了摇头：“不要轻举妄动！他有这个能力的话，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有十成十的把握。你多跟雷总联系就行，何院士到实验室了吗？” “到了。” 叶成中站了起来说：“只能这么晚辛苦一下他了，走吧。” 年轻人提着箱子跟在了他的后面，车子又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深夜的燕京消去了夏日的热气，但路上的车子仍旧很多。 平静的都市夜空里，无声的时代巨浪正在酝酿。 …… 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两个人冲完了凉，各躺一张床。 余秋睡不着，就说道：“哥，回头我跟你一起去吗？” “一起去。” 余秋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事情，你有一些急切？你刚回来没几天，就把这个事提上了日程。” 顾言沉默了一下，先打趣了一句：“不是你老催我吗？你以前也是没什么野心的啊。” “……我这跟野心无关，纯粹是好奇。” 房间里灯已经关了，顾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道：“原来做顾言的时候，一心想着出人头地。后来做猫的时候，只想能像你一样，过上幸福美满的小日子。但在那边的时候，看明白了一个道理。时代的剧烈变化，对千千万万的家庭，影响太大了。你看过我留给你的东西，应该知道如果发展不变，几年后会发生什么。” 余秋沉默了一下，小声问道：“后来……打起来了？” “顾松曾对我说，他有点后怕和后悔，没必要太过于谨慎的。当然了，也是他那个时候力量相对弱小的原因。那边后来的发展，有点疯狂，蘑菇是真炸了。” 余秋心里一颤。 顾言就轻声说道：“阿秋，我仍然是只想过着点幸福美满的小日子的。但小日子，仍然是在大的时代背景下过。我恰好有了这份能力，就把这份小日子保护得更稳固吧。咱们男人不就是这样吗？我问过欣雨，如果我就在陈家湾隐姓埋名，平静地过完这一生，怎么样。” “姐怎么说？” 顾言笑道：“她鄙视我了，说那不就像还是被割了一样吗？” 余秋笑出声来：“那怎么能一样？” “她说有了能耐不用，跟被割了有什么两样？”顾言笑着说道，“对你来说，对我来说，已经有足够的幸运，能过上自己幸福的小日子了。过了那个只追求这一点的阶段了。再接下来，做什么事情，别忘了初心就行。等我在燕京安排完这些事情，就在陈家湾操作后续。” 余秋也想起何诗说过的话：“公司里的事情，该忙还是忙，但心要在家里，有时间了多陪陪就行。公司也有那么多人，指望跟着你发展呢。” 他说道：“我明白了。” 顾言问道：“反差很大吧？” “是啊。”余秋感叹道，“突然层次不同了。” 顾言看得很透一样：“会习惯的。走出习惯的舒适区，是会这样。好了，别想太多了，睡吧。” 余秋觉得这样挺好的。 顾言回来之后，还喜欢开玩笑，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那么毒舌了。 不管以前当猫的时候他再怎么接受命运，终究是意难平吧。 现在，是更厉害的他，也是更成熟的他。 自己经过这三年多，不再是以前懵懂无知的余秋了，是驾驭得住一家大企业的老板。 他经过了二十多年，自然更加不同。 但没忘了初心，一切就还是原来的模样。 前方的舞台更大了，自己要怎么做？ 旁边顾言的呼吸声平缓了起来，余秋还在思索。 没错，自己本来也是想做好文化输出这件事的。 现在，不是更有条件了吗？ …… 凌晨三点多，整座城市都进入了极度的宁静。 在科学院计算所的一间实验室里，叶成中仍旧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着何启平院士的检测结果。 整间实验室都没有外人，检测是他亲自操刀的。 听叶成中是量子计算机的时候，何启平合不拢嘴，下意识地就想驳斥他是不是让人骗了。 但东西都在这，这么晚请他过来，现在就是要验证一下的。 而他拿到东西之后，看到机器上的接口，就觉得有点荒诞。 如果量子计算机都能发展到这样小型化的阶段，怎么还会是现在的USB和HDMI接口这些？不会有同等技术水平的信息输入输出方式吗？ 但叶成中说别人也没说该怎么操作，傻瓜式的，不用教。 何启平是院士，不是傻瓜，当然就按自己熟悉的方式，尝试去看看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 然后他就沉迷到现在。 叶成中坐着坐着，感觉自己打个了瞌睡，瞬间惊醒。他站了起来紧紧眯了一下眼睛就睁开，走到了何启平身后问道：“怎么样？” 就见何启平脸上泛着难以压抑的兴奋导致的红：“冰山一角……但，最基础的算力比较是出来了……这！不可思议！” “这么快？”叶成中有些不相信。 何启平解释道：“对方显然是知道我们准备怎么验证的，它的操作系统里，已经预先安装好了各种类型的应用程序。之前计算所调用超算的算力，做过很多方面的计算，有现成的结果。用它来算一算，验证一下计算用时的差距就行。” “结果呢？” 何启平轻轻抚摸着这个极致的小圆柱，用珍惜又喜爱至极的语气说：“应该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这里面，有难以想象的电池技术，有室温超导体……从材料到工艺，从硬件到软件……太珍贵了！就这一个东西，就能让整个国家的科研水平插上一对翅膀……不！是直接坐上了火箭！这东西哪里来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叶成中放下了心，想起那个顾言所说的，这都还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他克制住内心的情绪说道：“今天晚上的事，是最高级别的机密。后续，会请你参与的。东西，我得先带走。你赶紧回家补个觉，也许天亮之后，还要请你去详细汇报检测结果。” 何启平就依依不舍地看着叶成中把东西带走了。 补觉？这还怎么睡得着？ 叶成中也并没有回去补觉，甚至没有先打电话，上了车就说道：“去枢海！” 时间已经是凌晨快五点，天边已经有隐隐的曙光。 车子到了地方，例行程序检查之后就放了行进去。 叶成中和提着箱子的年轻人，一路来到一栋古色古香的房子面前。 看了看时间，他想了想就直接敲门了。 过了一会，一个人打开门，是刚睡醒的模样。 看到叶成中，他就诧异地问：“叶部长，这么早过来，有什么急事？今天没安排什么特别的会啊。” 叶成中笑道：“我一宿没睡，事情很大，进屋说。” 东方的天空渐渐漫出红霞，朝阳渐渐升起。 六七点钟，开始有很多电话从这边打出去，各方重要的人开始接到紧急的通知。 酒店里，顾言和余秋在七点半才醒来，然后开始刷牙洗脸准备吃早餐。 余秋问：“等通知的时候，我们干点什么？” 顾言吃着酒店里的炸酱面刚说道：“不用安排，肯定很快，你要相信咱们上面的效率。” 雷布斯的电话就进来了：“我在路上了，八点钟出发过去！” 第441章 会面 三个人一起到了枢海，余秋和雷布斯都不可避免的有些绷着。 对他们的检查，比叶成中要多一些。 余秋和雷布斯都很理解，顾言也毫不在意。 不仅如此，顾言显然要放松很多了。雷布斯不禁暗自啧啧称奇，余秋这姐夫真的不一般，心理素质强到离谱。 被引到一间屋子之后，清晨接待叶成中的那位中年男人亲自过来接待了，和煦地说道：“请稍坐一下，先用杯茶，还有两位元老是专机赶来，正在路上。” 简单的一句话，余秋和雷布斯就更有些正襟危坐了。 顾言却问了一句：“这件事，首先就扩大到这么大的范围吗？” 这个中年男人也在观察着他，闻言说道：“正因为兹事体大，所以要扩大到必要的范围。” 顾言了然于心，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也许低估了事情的离谱程度，但无所谓。就算有些人现在不合适知道，但既然最后知道了，上头也会有办法控制好的。 这个中年男人显然是位置挺重要的，这边的办公部门以他为首，招呼了两个人进来做好服务，他就先出去了。 余秋和雷布斯也不好多问，就在这边等着。 顾言反倒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房间的陈设起来，一副参观的模样。 在这边做服务的两个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三个人什么来头，他们对雷布斯倒是认识。 但似乎也并不够分量参与这么临时又规格高的紧急会议吧。 那么，其实主角是这个神态轻松的年轻人。 他们把这一切猜测都装在心底。 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那个中年男人就回来了，直接说道：“三位，请。” 雷布斯看了看顾言，然后还是问了一句：“我也需要去吗？” 他昨天听顾言那么说了，现在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不要知道全部的秘密才好。 那个中年男人回答道：“元老的指示，请你也列席。” 顾言倒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就一起来吧。” 说完，他带着笑容走在那个中年男人的旁边。 顾言相信，经过了一晚上的时间，自己的底细都被尽力摸了一遍。 那肯定是毛都摸不出一根的。 就算摸到一些，后面也有一套解释。 相反，雷布斯是上面知根知底的人物。 多一个知根知底的人物，后面就多一条可控的线索。 这是很正常的。 四个人一路走着，余秋也忍不住观察着环境。 环境当然是很好的，干净、整洁，有着极重的历史沉淀。 但这里代表的意义，沉甸甸地压在他和雷布斯的心头。 雷布斯毕竟是功成名就多年，定力要强多了。 但余秋也不差，毕竟他和顾言有着难以分割的关系，知道的东西更多，心里也更有底。 这个小范围的会议，在一间会客室里进行。 沿着房间的四周，是一圈单人沙发椅。 此刻，房间里只有几个人，都不是余秋和雷布斯熟知的元老们。 其中一个，看到进来了生面孔，尤其是看到了雷布斯，眼睛都瞪大了，情不自禁地就走过来问道：“雷总，那东西，是你们公司搞出来的？” 雷布斯看了看他，眼睛里都是血丝。他是IT行业出来的，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尴尬地说：“何院士，不是我。” 说完就看了一眼顾言。 何启平吃惊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从来没见过。 他忍不住问：“你……您？” 领他们过来的中年男人微笑着说道：“何院士，不用心急，马上就能知道了。” 但这一个小风波，当然是让房间里已经到的几个人都看向了顾言。 顾言神情自若，按照中年男人的指引，坐在了侧面一道墙下的首位。 没过一会，房门再次打开，几个人鱼贯而入，叶成中也走在最后面，手里提着昨晚拿走的箱子。 房间里的人都站了起来，余秋和雷布斯都看向了这几位十分熟悉的面孔。 为首的主动伸出了手，笑着跟雷布斯握了握手说道：“小米手机的发展很迅猛啊，听汇报说你们的发展潜力还很大，为国产手机打开了一片可能的天地。” 雷布斯谦虚地说：“才刚开始，我们继续努力！” 到了余秋面前，他又握着手说：“青年才俊，后生可畏啊。听说你希望把比特春秋做成弘扬优秀文化和知识的平台？” 余秋很激动，但问的是他一直琢磨的事，还是很顺利地说道：“希望通过互联网的新技术，体现优质内容的价值。未来，也希望去做文化输出这件事。” 面前的人和煦地说道，甚至拍了拍他的手：“加油！” 余秋用力点着头说：“谢谢元老关心。” 到了顾言面前，他先深深地看了顾言一眼，然后就不免内心里惊奇：这个年轻人，为什么是一种见到老朋友的眼神？ 于是他就笑着问：“你叫顾言？” 顾言却答道：“不错，我叫顾言。您有很多疑问，而我会如实回答。” 唐远峰点了点头，缓缓走向了中央的座位。 房间门关上了，一时间有了片刻的沉寂。 一屋子的人，除了余秋和雷布斯，其他人都在看着顾言。 唐远峰开口说道：“大概的情况，各位同志都已经知道了。早上东良和成中向我汇报过之后，我到现在也还在消化这个事实。成中同志和何院士昨晚忙了一晚，技术方面是确认了。” 说完他转向了顾言：“现在大家都到了，还请你为我们解惑。” 顾言回以笑容，然后说道：“信息量会比您想象的大，我也确实做了充足的准备。请不要在意我的冒昧，我认为这是最合适的方式。” 唐远峰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主动出现，坦诚请见，总归是好的。 顾言说道：“现在我的存在，这间屋子里的诸位，就是这个世界获知这个信息最高层的力量了。我昨晚对叶部长说过，消化我所带来的东西，哪怕以国家的力量，也需要几十年。我的准确意思，是哪怕按照我的规划，全力以赴的支持。” 在座就没有一个心思驽钝的，一下就听出了很特别的一个点，何况他还加了一个重音。 顾言迎着所有人的眼神，沉稳地说道：“查不到我的信息，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雷布斯的心里剧震，而其他人除了余秋，没有一个比他的表现要好。 而顾言就微笑着看望最重要的一排座位上坐着的那些人，熟稔地说道：“唐元老，各位，在另一个平行世界，我们已经是熟识了。我了解诸位，所以我有把握这样坦诚出现。我的用意，诸位很快就能明白。” 何启平瞪得大大的眼睛里血丝满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就算他再怎么猜，也没猜到这个来龙去脉。 平行世界？开什么玩笑？ 而唐远峰，更觉得荒诞无比。 什么叫在另一个平行世界，我们已经是熟识？ 还有另一个自己？ 他有点觉得失策了，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实在没必要把现在这个会扩大到这个范围。 只是考虑到量子计算机的应用意义，考虑到中枢的平衡，希望不要因此起什么风波，才及时通气，安排了相关部门来具体对接后面的事情。 结果，劈头来一句“另一个世界的人”？ 顾言指着放在唐远峰旁边的箱子说：“量子计算机是一个证明。另外的证明，都在我的大脑中。” 他指着自己的大脑说道：“可控核聚变，将人类预期寿命延长到200岁的生命科技，亚光速引擎，量子计算机，行星际飞船的设计方案……足以支撑太阳系大开发阶段的一整套科学理论和工程技术。” 迎着一屋子人惊骇到不行的眼神，顾言从容地说道：“想要验证起来，非常简单。就拿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来说，航空发动机，电磁隐形，成熟的电磁弹射母舰，包括这几块相配套的一整套工程工艺解决方案，都是以现在国内的工艺基础能够解决的，全部的资料都在这块硬盘里。” 说完，他拿出了一块移动硬盘：“哦对了，这块硬盘虽然是古董货，但应该也是用现在最先进的3D-NAND闪存技术制造的。” 房间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信息量大，是这种程度的大？ 何启平快疯了，他旁边不远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也已经快按捺不住了，急切地看向唐远峰。 顾言笑道：“见面礼。变局将近，这是当前最需要的东西。” 唐远峰平复着剧烈波动的内心，点了点头。穿着制服的中年人，就急迫地走到了顾言面前敬了个礼，然后拿走了那块硬盘匆匆出门。 唐远峰刚准备开口说话，就感到喉咙有些干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地放下说：“……真没想到。” 他看着顾言，问出了现在内心最关心的问题：“你……是怎么来的？还有和你一样的人吗？” 顾言笑了笑：“我理解您的担心，有一就可能有二。我能出现在这里，也许也有其他人出现在别的地方，局势脱离掌控了。关于这方面，我不能做绝对的保证。但我也可以坦白地说，据我的了解，我能来到这里，绝对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概率事件，这个概率并不会比太阳现在就突然爆炸的几率要高。” 分明是一句比喻，但房间里的一些人偏偏有些不自在。 毕竟你不是活生生地坐在这里吗？ 唐远峰凝神思考了一下，过了一会就先说道：“东良，接下来两天的行程，先往后排一排。” 带着顾言三人进来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就先出了门。 雷布斯既舍不得走，留下来又如坐针毡，现在情绪已经很难控制了。 我特么哪知道是这种情况啊！ 原来余秋突然冒出来的姐夫，是这种身份？ 看房间里有些人的神态，唐远峰抬起手压了压，房间又重归安静。 他缓缓舒了一口气，就看向顾言，认真问道：“你……在原来的世界是什么身份？” “我啊？”顾言想了想说道，“虽然您无法求证，但在官方上我确实有个身份。我是人类科学院的院长特别助理，而您，是人类联盟政府的首任领导。” 听到这个含义深远的词，房间里其他人的眼睛一下子齐刷刷地看向了唐远峰。 就连他自己，也一时呆住了。 第442章 教书人 眼下局面就尴尬了。 一方面，大家都是大佬，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解另一个世界的情况听起来有点荒谬，似乎在听说书人讲不着边的故事。 但另一方面，确实太多问号了。 信息量太爆炸。 明明早上起来各有安排，还在各忙各的，一个电话，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就匆忙都赶来了。 结果到了地方还没完。 那什么量子计算机，真的只是小小的开胃菜啊。 明明现在知道的东西还不多，但已经有点撑了的意思。 顾言说道：“我理解大家的疑问还太多，现在反正也在等着那边对我刚才拿出来的硬盘里的内容初步的验证，我就再多说一些吧。” 包括唐远峰在内，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顾言从容有序地说道：“我首先要说，过于遥远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再去了解。但关于平行宇宙，我们已经得知的情况，也许只有宇宙间最顶级的文明是在更高的层面可以随意施加影响的。但放在极大的时间和空间尺度下，单一的平行宇宙内，高等级宇宙文明的数量并不会少。” 又是一段信息量极为庞大的话，直接点明了外星文明的存在！ 顾言继续说：“目前，咱们已经站在了星际时代的前夕，具备了一定的技术和工业能力基础。但要真正进入这个时代，从技术储备，到制度革新，到思想准备乃至全球局势，都面临很多的约束。” 顾言看着唐远峰：“技术是相通的。但那边其他方面的经验，只有部分可以借鉴。毕竟所谓平行世界，就是大家都有了不同的发展脉络，诸位不用对于自身存在的唯一性、独立性有其他的想法。” 他特别这样说，就是因为如果另一个世界存在着同样一个自己，那难免会出现谁才是真的？一切有什么意义？类似这样的终极问题。 然而，根据顾松推断，在文明发展到最顶级的状态、可以随意穿梭维度之前，这些思考都得不到答案。 在那之前，眼前的宇宙就是唯一的宇宙。 顾言强调了一遍这个，才说道：“因此，我十分偶然地来到了这边，选择出现在这里的用意，也仅仅是出于我的身份认同、价值认同，希望尽到一份责任。从天而降、非正常发展出来的科技和知识，并不全然是好处，也同样需要妥善安排。” “但这毕竟也是一个机会，让我们能够占得先机，主导未来的格局，尽快走出母星襁褓，应对未来可能存在的新挑战。” 他看着唐远峰说道：“唐元老，相信您能看到我的诚意。当然，我愿意这样站出来，除了出于我对您的了解，也出于我已经有了一份您应当会认同的规划，还出于我的条件并不难以满足。” 唐远峰不怕他提条件，提条件就会体现更多信息。他点了点头：“请说。” 顾言环视着屋子里的大佬，缓缓说道：“我无意权力。或许诸位仍然心存疑虑，但请诸位想起所秉持的信仰。我来自已经进入星际时代的人类社会，那个时代的思想追求、上下氛围，在我后面阐述出来的图景里，相信大家能基于相应的社会科学理论进行推演验证。” “所以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希望做一个教书人，一个传道者，在我选定的位置，在一个被保护又不被干扰的地方做这件事。当前紧急需要的项目，我会在那边提供技术的支持。在这个条件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我们将永远是同志。” 唐远峰平静地问：“如果国家另有安排呢？” 顾言笑了笑说：“一个我有用，还是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更长远的时间里，出现越来越多的人才团队有用，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我这个校长，并没有想法去做另一个校长。” 说到这里，他坚定地说道：“我也并不排斥国家会有某些特殊的安排，让我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决定如何参与。相信国家会做出最合适的决策。” 话说得不透，态度坚定但语气温和。 唐远峰想起叶成中汇报的：他不想贸贸然直接和您对话。 意味着他能，只是他不想造成误会。 意味着他还有底牌，只是没说。 意味着他有绝对的把握！ 唐远峰有些头痛。 不可控的局势，是最考验智慧和能力的。 偏偏眼下的情况，对面前这个人的了解过于信息不对等。 目前唯一清楚的，是友善的态度，和可预期的巨大收获。 这不是要挟和对抗，所以最合适的决策还用说吗？ 他都说了，可以接受被保护地做这件事，只希望不被干扰。 分明已经认识到了自己这一边需要采取一定控制边界的必要性。 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唐远峰正在思考，就听顾言很轻巧地说道：“哦对了，我还是个黑户，没有户口身份证，这个得麻烦办一办。” 雷布斯都惊了。 这点破事也需要在这里特地说？ 星际时代的人都这样逗？ 唐远峰看着顾言，只见他脸上是笑意，眼中有深意。 叶成中汇报的时候提到，在问及他用意的时候，他说：我现在是个顾家的男人。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我的家，这片土地也是我的家。 于是唐远峰也温和地笑了起来，问道：“听说你是小余的姐夫？” 顾言懂了，笑得很灿烂：“没错，刚订婚。” “恭喜。”唐远峰说了一句，又站起来伸出手，“欢迎。” 顾言握着他的手，很感慨地说道：“回家不容易啊。” 余秋懵懵的，总觉得他们话里有话。 唐远峰看屋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就说道：“同志们，事情突然，还有很多情况需要了解。我提议，先在常委范围内就核心的信息进行进一步的了解和讨论。其他同志，先思考一下后续的发展，怎样结合自己分管的方向进行对接。东良，先安排扩大会议的场地吧，具体的参会人员范围，随后再定。” 说完，他就对顾言说：“要辛苦你做进一步介绍了。” 顾言说道：“早有准备，昨晚睡得很好。” 唐远峰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地多了些，然后看了看余秋和雷布斯：“他们一起参加吗？” 顾言说道：“余秋一起吧，他知道得多一些。雷总，不介意吧？” 雷布斯直摇头，你别害我！我现在又兴奋又后怕！小范围的场合全是元老，气氛更压抑！ 这种时候，争个屁的身份，你还非要特地问一句？ 余秋只能硬着头皮壮着胆子跟在后面走向另一个房间。 而会客室里剩下的人，已经是神色各异了。 有些人已经很清楚，如果不是对后面的内容预估错误，他们都根本不够格出现在这里。 现在听到了，是机会，也是挑战。 恐怕其中有一些，接下来都面临调动了。 一时之间，房间里都沉默着，各想各的心事，仿佛真在认真思考工作问题。 雷布斯是房间里唯一的企业家。 虽然他已经听过顾言建议他掀翻全球ICT产业格局的规划，然而面对顾言原来是天外来客的情况，此刻他的心里茫然无比：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到了另一个房间，一张圆桌旁坐下了一圈人。 顾言就又拿出一个U盘说道：“准备了材料，印出来更好。” 唐远峰点了点头，安排了人去打印。 又是短暂的沉默，唐远峰哑然失笑：“还真没开过这样的会，不如先拉拉家常吧。” 更小的圈子，更高级别的大佬，气氛反而轻松了一些。 外松内紧，调节一下气氛也不错。 顾言说道：“元老们，我跟余秋兄弟俩就这样过来，确实别无二心。你们都是长辈，想问什么都可以，就是我肯定还是得有点个人**。” 唐远峰笑了笑，干脆说道：“也已经知道了一些你们的情况，凭空冒出的，才没几天吧？怎么就成姐夫了？” 顾言叹道：“……怎么说呢？往事不堪回首，到这边来的过程很痛苦。和余秋以及我的未婚妻，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前几天才真正到这边。以前……都不算真正到了这个世界，九死一生，我本来以为已经会彻底死在高纬度空间了的。” 唐远峰等人面面相觑，又是听不懂的词。 顾言说道：“您就理解为以前是网友吧。” 余秋心里都万马奔腾了。 神他妈网友！你在平行世界外跟我们当网友？ 然则顾言说了，那艘飞船是他真正的底牌，怎么到达这边的过程是不能说的秘密。 哪怕最终关于他们必要的调查，发现了三年来所有的异常，最终这番说辞也是通的。 变成猫了还不够痛苦？ 至于穿越平行世界为什么会变成猫，又怎么会变成人，谁懂这方面的原理？ 在顾言所能带来的好处面前，这些确实是细节，没必要太在意。 顾言说话的方式随意了些，唐远峰也就随和地问：“来之前，跟家里说了？” 听到这句话，顾言的眼里闪着锋锐的光：“没错，要做好事情，后方得稳定嘛。” 唐远峰秒懂，反倒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对。你说你在那边对我也很了解，想必都是已经考虑周全了的。” 说完他又看向另外几个人，转头问了一句：“在那边，也是我们搭班子？” 顾言愣了一下，然后觉得很有趣地说：“您肯定不会相信，从我有记忆开始，和您搭班子的是哪些人。” 话题似乎转向了有趣的地方，几个人都感兴趣地看着他。 顾言就笑呵呵地说道：“根据历史书的记载，因为咱们国家出现了一个世纪级别的科学天才，从2000年初开始，就渐渐与我过来之后发现的这边的轨迹不同了……” 小范围内真就成了一个故事会，他们听到了一场有相似点，又因为科学快速爆发而迅速变化的全球格局。 听到最终居然是由华国主导了人类联盟的创立和发展，格局走向了那种方向，唐远峰等人不禁都神驰以往。 顾言说道：“现在实际情况又不同了。老实说，等我作为那边人类科学院院长特别助理所掌握的知识渐渐消化，咱们对其他区域实在是完全处于不同的实力层次。所以未来在治理方面怎么发展，我只是提供了那边的部分我所知的资料，具体还是请元老们谋划吧。” 话说到这里，他准备好的资料已经打印过来。 看着每人面厚厚的一叠东西，唐远峰凝神一望，然后和其他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哑然失笑：“仔细看完，今天上午就过去了。你边讲，我们边看，先了解个大概全貌吧。” 顾言就赞同地说道：“所以，我才认为我最合适的角色是个教书人，跟我岳父一样。” 余秋在一旁怔怔地看着他。 以前他说，上辈子不想成为他老头子那样。 现在他说，他想跟爸一样，做个教书人…… 第443章 院长 在另一间房子里，雷布斯总算把心绪稳定了下来。 早上出门前，清楚后面的事情有多重要，他已经把公司里的事安排了一下。 虽然新一代的小米手机上市在即事情很多，但毕竟早有计划。 所以他就干脆安心在这边思考了，想了想干脆走到叶成中旁边坐下，缓缓说道：“顾先生之前倒是跟我谈过后面ICT行业这一块的计划。” “哦？”叶成中提起了兴趣，他们两人也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其中一个大佬干脆说道：“雷总，你跟顾先生一起过来的，不妨展开谈一谈他的想法。” 雷布斯点了点头说道：“顾先生谈到，做两手准备。短期内，利用现在几乎没有研发成本的价格优势，扩大我们国家终端电子产品在世界市场的份额，借此提高对行业供应链企业的影响力。同时，从现在就迭代工艺，为过渡到量子计算机的下一代碳基芯片布局。” “几乎没有研发成本？” “碳基芯片？” “雷总，请详细介绍一下！” 房间里一时响起几个声音。 雷布斯说道：“顾先生说，现在硅基芯片以及以此为基础发展起来的计算设备和相关产业，在短期竞争里很难绕开深厚的专利壁垒，容易被对手卡脖子。我想他手上应该是有非常成熟、一整套的技术，在工艺门槛、规模生产、成本价格、性能水平方面都有更强竞争里，只是略需要时间，也是后面量子计算时代必要的基础。” 他就开始把昨天晚上顾言所说的ICT领域怎么做，从战略方向上开始讲述起来。 这里面，也没有避讳顾言说的，以他为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推手。 到这里来，最大的机会不就在这里吗？ ICT行业的规模太庞大了，整个信息通信技术行业，狭义的说也包含组建通信和互联网的设备、搭建、运营，广义的来说，与通信和互联网沾边的行业都受影响。 通信行业因为互联网的组建，也开始焕发出新活力，开始追求广泛和连接和传输的速度。 以其中的基石之一半导体行业来说，现在产业规模有多大就不用说了。 可整个半导体行业，现今的集成电路又构建在硅基电子管的基础上。 如果整个基础材料都更改成了碳基电子管，又有更强的性能和更低的成本，那就是整个行业的根本改变。 这边房间里进入了以雷布斯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和计划的讨论主题。 雷布斯思考过之后，觉得自己说的这一部分不会是核心的秘密，而是立刻着手就会推动的事，才先拿出来讨论。 这样既能树立好自己的位置，也让大佬们能有一个思考的主方向，然后打开思路触类旁通去考虑他们自己负责的工作。 顾言那边，已经大概先把自己的战略规划讲解了一遍。 就算是在听惯了顶级智囊们汇报的唐远峰心目中，这也是视野最辽阔、站位最高的一次头脑风暴。 说得不好听一点，有点像在看天马行空的电影中未来的图景，而不是切实可行摸得着行得通的方案。 但穿着制服拿走了硬盘的那位已经回来了，汇报了里面资料的可行度和价值之高。 毫不夸张地说，节省了不知道多少亿的研发成本，更重要的是节省了难以想象的宝贵时间。 这份见面礼就太重了，面前的战略规划，其背后做支撑的技术更难以用金钱来衡量。 唐远峰看着在喝茶润喉的顾言说道：“顾先生，住到燕京这边来吧？” 顾言摇了摇头笑着说：“元老，真就这一个要求。我想，相对我来提供的价值来说，这个要求算不得什么吧？” “……当然是算不得什么，但……”唐远峰有点无奈地说道，“太不严肃了……” 余秋也在心里偷笑，顾言非要说就开个价一次打包了，然后要把游乐园建起来做掩饰，从此就在那边先教授安排过去的人各种技术。 一些重要的项目需要技术支持的，他就以出差的方式去帮忙就行。 顾言笑着说：“我这样一个特别的人，还是深居简出一点好，况且这也是我的愿望。这点细节，相比便捷的交通和通信手段，不是麻烦。” 唐远峰看向了另外几位：“大家觉得呢？” 顾言在观察着这一切。 如今在台面上最重要的几人，都有重要的发言权和影响力。 既然准备站出来做这个事，上面最终形成一致意见是肯定的，不可能舍弃令人难以拒绝的收益。 至于说强迫什么的，顾言不是没有后手，他们也不可能轻举妄动。 弄巧成拙怎么办？ 坐在这里的人，哪一个傻？ 反而，顾言确实会成为可以左右局势的一个人。他的态度，不能不认真对待。 顾言那句话一说，就是表明态度，不想参与上层权力格局，真正跑到陈家湾那边过点深居简出的小日子。 其中一人就笑着说道：“顾先生为国家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为了长远的未来，还是尊重他的态度吧。当然，我们也需要建立特别的联系通道。顾先生，也需要给予特别的待遇。” 唐远峰看着顾言问：“就先把你提议的人类科学院的架构搭建起来，你来领头？” “我未来的公开身份，最多也限于此。等消化完了我能教授的内容，涌现出更合适的人，我也无所谓这个身份的。” 唐远峰摆了摆手：“像你说的，不能排除这个世界可能出现别的变数，你也是个有责任的人，该挑的担子还请不用刻意避嫌。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国家的复兴和发展，同胞的福祉和未来。在这条道路上，我们都是同志。” 顾言笑而不语。 唐远峰意味深远地说道：“你的能力，绝不只是所带来的科学技术。在那边，既然你跟高层都非常熟悉，自然也肩负了重任。时间还长，咱们慢慢增进对彼此的了解，逐步解除沟通的隔阂。你先坦然走了出来，我们自然也先要让你觉得不枉这一番心思。大方向就这样定下来，那，顾院长，这几天得先留在燕京吧？太多事情商议的时候，要听你的意见。” “应当的。”顾言当仁不让地先把这个头衔认下了。 “时间也到中午了，先吃个工作餐吧。下午，再召开个扩大会议，把最紧要的工作先商议一下。” 风暴的中心，气氛是非常激动又充满期待的。 在这样的位置，余秋是最嫩的一个。 但从枢海出来之后，他整个人也不一样了。 有专门的车子送他们到安排好的住处，顾言正在看着手上极速办出来的身份证，笑着说：“嘿，哥在燕京都没个住处，居然就有了燕京户口。这个地址是分配给我的房子吗？浪费啊，估计一年也住不上两天。” “……”余秋不知道说什么好，把头歪过去看了看上面的照片吐槽道，“拍得难看！” “呵呵。”顾言斜着看了一眼，“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开车的安全人员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看领导们关照要特别保护的人物，看上去……真年轻。 顾言注意到了他，笑着问：“高城，哪一年的？” “报告院长，75年的。” “别这样严肃，反正后面要长期打交道，就叫你老高吧。”顾言笑呵呵地说，“老高，要跟着我到陈家湾，老婆孩子怎么办？” 高城淡定地说：“谢谢院长关心，家里的事一直都有安排的。” 顾言摇了摇头，懒得纠结他一直这么一本正经了，就问道：“你现在带着多少人负责这个事？” 高城回答道：“一共是四人小组，还配了调动兄弟单位力量的权限。” “到了陈家湾，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高诚点了点头，专心开车。 余秋觉得特别神秘，但顾言好像很熟悉这一套的样子。 回头私底下再问吧。 安排的住处，余秋跟顾言都有自己独自的套间。 在枢海里呆了一整天，也不方便打电话。 回到住处，两人就分别给自己家里打电话了。 何诗问道：“怎么样了啊？” 余秋感慨道：“顾言有把握得很，事情也很顺利。今天一整天都呆在枢海，阵容好夸张啊！” 这一天的经历对余秋来说显然有太多可以分享的东西，非常兴奋地说着见闻感受，当然一些不合适说的他心里有底。 何诗听得津津有味。 这样的经历发生在跟自己关系这么密切的人身上，她也情不自禁与有荣焉。 余秋特别有兴致地说道：“顾言现在身份就紧要了！对了，因为咱们都知道这个情况，也安排了人暗中保护的。要是有相关的人找上你，配合就好，大概会对我们家周围有些布防。” “啊？”何诗呆了，“那……不就是监视吗？” 余秋笑道：“性质不一样，顾言说了，不是监视，是特殊待遇的保护。” 何诗一时还理解不了，只觉得变化已经到了她身边，而她还有点不理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几天吧，很多会要开，明天一早继续去枢海。” “……好吧。”何诗顿了一下就说道，“想你了。” 余秋温柔地说：“别怕，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就是需要个习惯的过程。我有自己时间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 “嗯……” 一对年轻夫妻都还在消化着新的变化，顾言却很轻松地对方欣雨说：“大仓库盖得怎么样了？” “地基要打那么深，机器又得从另一个方向开上去，但现在速度已经加快了。”方欣雨不满地说，“你给我打电话，就只关心这个？” “也关心你啊！啧啧啧，这么想我？” “不想，我事情多着呢！”方欣雨口是心非。 “下次再过来就可以带你一起了。”顾言像暴发户一样显摆，“已经在燕京分了一套房给我呢！咱们专车接送，想去哪里玩都行！” “……你这是先上了我的车，然后补票谈恋爱的意思吗？” “是不是也很带劲？”顾言笑呵呵地说了一句，然后轻声问道，“对你来说是太快了，对不起。” “那你要好好弥补！”方欣雨的语气听上去不是很在意，反倒有点借机讲条件的意思。 “好，等我回去就开始好好弥补！”顾言又用特别的语气说话了。 “……你就光想这个？”方欣雨很无语的样子。 顾言很认真地说：“你看现在这个时间，除了想你，想这个，我在想别的你乐意不？” “别再说这个啦！”方欣雨有点嗔怪，“睡不着就去冲了凉早点睡！白天多消耗精力啊，你应付得怎么样？” “什么叫应付？”顾言轻松地说道，“我回来之前就全部准备好了，其实现在的过程对我来说挺无聊的。” “……把你能的哦。” “怎么办？我听你用的词，还是想那个。” 方欣雨语调提高了不少：“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不行，算了，明天跟元老说他们商量好就行，我先回去。才离开你两天，我要受不了了。” “……我信你个鬼！” 顾言正色道：“真的，开会很无聊，反正我的想法建议都给他们了。” “国家大事啊！”方欣雨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无奈。 “你是我心里最大的事。” “……再说一句好听的？” 顾言笑嘻嘻地问：“什么奖励？” “要奖励才说？”方欣雨很干脆地说，“那算了，认识你了。” “你一句，我一句，大家都高兴，多好？” “……咱们打电话不会有人听到内容吧？” “绝对不会！”顾言非常有把握的样子，循循善诱，“放心地说，肉麻一点我更喜欢！” “你真是给憋坏了，我说的是正事啊！” “这就是我心里最正的事！喜欢听你说想我，爱我，想爱我。” 方欣雨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过一会才发了个微信过来：【你这么会哄女人，赶紧回来！放外面不知道明天会撩谁！】 顾言带着微笑，回道：【好的！】 脸皮又嫩又薄的妞啊，还有待调教开发！ 第444章 好感度 在不同的地方，很多相关的部门现在都处于遗憾和忐忑当中。 顶层同时间内把相应的行程安排都取消或者推后了，波及的范围不知有多广。 而信息不对称，底下的各种单位并不知道真实的原因，难免惴惴不安地揣测打听起来。 不知道的人本就完全没头绪，知道的人压根不可能说。 这样的状态还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因为牵连太大。原来各个项目的计划、甚至更全局的战略规划，都有一个进行调整的过程。 这些事，顾言和余秋就不管了。 他们已经一个回到了陈家湾，一个回到了江城。 李知行、曹承宇看到了余秋，都不约而同地凑到了他的办公室。 “那天急匆匆就离开了，你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什么样的事这么急？”曹承宇忍不住问道。 李知行眼中精光一闪，心里冒出吓了自己一跳的念头。 余秋乐呵呵地说道：“事情是挺重要的，但是收获也很大啊。” “有什么收获？”李知行盯着他问道。 “融资和一些技术上的事，另外就是很多战略的合作。”余秋说道，“趁人都在这边，咱们先开个小会。” 说完就拉着他们进了小会议室，顺便打电话让姜长智以及刘同斌都在视频上参与了进来。 这样，除了雷布斯，比特春秋的高层以及投资人们就都在了。 “雷总不用参加，在燕京我们已经碰过了。”余秋看着视频里的姜长智和刘同斌说，“姜总，刘总，今天要跟大家通气一个事，然后也需要在后面的发展上得到二位的理解。” “发展的事余总掌舵，这一块我们早就谈好了的。”姜长智乐呵呵地说。 刘同斌看到余秋很郑重的表情，还是先问：“具体有什么变化？” 余秋笑着说：“是好事，下一轮融资有眉目了，我认为对我们来说是最理想的一个资方。” 赵小凯看着他，不是还没正式开始接触吗？这就有眉目了？ “哦？是哪一家？新一轮的计划书做出来了吗？余总怎么没先发给我们看看啊？”刘同斌若有深意地问了一句。 “国家文化产业投资基金。”余秋言简意赅地说了名字。 房间里的人和刘同斌都楞了一下，然后刘同斌下意识地问道：“这一轮就进来？” 余秋点了点头：“所以后面上市的市场也会调整。不仅如此，这次的融资规模也会很大。初步交换好了意见，这次的估值定在100亿，计划进入30亿的资金。这30亿里面，文化产业基金会认10亿，还有一个人会拿出10亿，再剩下的，看大家要跟多少。如果想选择退出的话，他的资金也够。” 话说到这里，气氛就凝重了。 去年底的估值还只是1亿美元。原本计划的，这一次的C轮，尽力往5亿美元走。 现在，一下到了100亿元的估值，而且有国资入场。 另外就是这个神秘人！ 刘同斌忍不住说道：“是不是遇到了上面的大阻力？” 他怎么想，也只能往这个神秘人身上去考虑。听上去，完全不差钱，而且是他拉着国资进来的。 如今刘同斌手上的股份，再加上姜长智的，份额相当可观了。而且这次他还主投，那么……岂不是一股子要控股摘桃子的架势？ 余秋笑着说：“大家不要想太多，这个人是自己人。不瞒大家说，我这几天都在燕京，雷总也在。这件事是最上面鼓励的，支持我们的使命。但这个人，真是自己人，我姐夫。大家后面会见到的。” 李知行心中剧震。 他负责市场和外部关系，和不少领导关系都还不错，也听说了最近的特别情况。 余秋和雷布斯居然是在最核心直接参与的？ 还有……他哪来的姐姐？ 刘同斌和姜长智听到“最上面”这个词，不约而同地不说话了，姜长智甚至眼光闪动，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 余秋继续说道：“因为这次进来的资金足够多，所以准备把融到的钱，拿一部分再注入我们自己的风投基金里。另外比特春秋的风投基金也会引入我姐夫的资金和另一家银行的资金，用于扩大对外投资的规模。” “总而言之一句话，得到了分量非常重、也没有额外诉求的资金和资源，公司的发展速度要提个速，布局迅速扩大展开。”余秋说到这里，看了看李知行他们，又对刘同斌和姜长智说道，“具体的细节，刘总和姜总不妨安排一个时间过来一趟江城，文化基金的人下周二到这边。” 视频上的刘同斌和姜长智都点了点头。 这一趟是必须去的，总要搞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也留了个心，这个事情显然是与“最上面”的某些战略有关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打听出什么情况。 把这件事聊完之后，他们就先下线赶紧去找些关键人打听了。 而会议室里，几个人都很懵。 李知行迟疑着问：“燕京……到底出了什么事？” 余秋摆了摆手：“那些事不能说，咱们还是继续聊后续的安排吧。后面有些安排可能大家一时搞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我希望大家信任我。” 此刻的余秋，为整个公司带来了超出想象的资源和发展，本身就足够有说服力。 何况，从燕京转了一圈出来，他身上的气度、格局、眼界都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知道更多的内情，还有顾言带来的支撑，这番话说得极度自信有底气。 赵小凯倒是知道方欣雨，也听说那是余秋父亲收的义女，此时不由得好奇地问：“你姐夫……什么来头？” 余秋仍旧摇了摇头：“合适的时候，大家会见面的。” 说完他深深看了赵小凯一眼，或者他会是最先和顾言见面交流的，毕竟顾言仍然打算让赵小凯去做具体的比特币交易。 比特春秋的会议室里，高层开始倾听余秋关于这一轮融资之后的计划调整。 陈家湾则是另一幅景象。 后山那边的工程，顾言去看过了。 自己埋登陆艇的位置，周边推平之后先用隔板围起来了那一圈，然后才在外面施工。 具体的事交给陈皮去盯了，陈皮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认真完成着方欣雨所说的事，让整个施工队不要进入隔板的内部区域。 至于顾言和方欣雨…… 两个人又在房间里呆了一阵，看太阳已经在落山，干脆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休息一会，看着一旁的向日葵。 “说做个长椅，你搞个秋千，我坐上面太娘炮了。”顾言搂着她的腰，懒洋洋地说着。 “我这是替你先做了，你要是不满意，自己拆了再做。”方欣雨按住他不肯安静的手说道，“坐外面讲究点！” 顾言笑了笑，看着太阳落山感叹地说道：“原来后来我还装过一阵子猫，你当时发现没有？” 方欣雨想起那个时候他细腻的心思，不由得温柔地靠在他肩膀上，然后又噗嗤地笑了：“你装得挺像啊，就差跟小花一起去抓老鼠吃了。” “……湾里弄成这样了，哪还有老鼠。” “其实后来想到了，从你每天想起自己又忘记开始，就知道之前你可能没有真的忘。”方欣雨收起了笑容，坐直看了看他，“那时候才知道，你自己对回来不怎么抱指望……” 顾言看着她的眼睛，手上轻轻抚了抚：“现在回来了就行了，总算没有让你等太久。” “等会想吃什么？” “下面吧。”顾言贼兮兮地说。 “……别闹！” “炒饭吧。”顾言笑道，“第一次碰到你，第二天早上那种炒饭。” “行。”方欣雨说完，然后就到处瞄了瞄，“骆姐她们呢？” “她们你就别管了，我要求的。”顾言说道，“大家先保持一点距离，慢慢再熟悉。” 方欣雨看着他问道：“你这样，元老们不会……猜忌你吗？” “这样才是正常的。”顾言说道，“对他们来说，我有所保留才是正常的。态度是一方面，主动友善。有所保留是另一方面，反而让他们不至于太疑心。这个意思我已经暗示过了，慢慢增进理解，这些保留还会让他们有所期待，希望把关系更加推进。现在我们也像是在互刷声望等级啊，只不过说最开始时候就是友善而不是中立敌对，够好的了。” 方欣雨翻了个白眼：“能这样比喻吗？” “这比喻多好！”顾言站了起来，“我去看看，爸应该回来了，聊会天。” 方欣雨看着他推开篱笆门出去了，笑了笑也转身回到房间里去准备做蛋炒饭。 他就是出去晃晃，还会回来。 燕京那边，唐远峰也听到了汇报。 “……仓库？”唐远峰若有所思，然后就笑道，“谈情说爱，悠哉游哉啊。跟安排过去的人一起吃了个饭？” “是，态度很放松。喝了酒，酒量不错。但没有喝得太过火。” 唐远峰摆了摆手：“那样就着相了。” “仓库做什么用的，里面有什么，要不要……” 唐远峰想了想就说：“不必，按之前安排的，保护好他们就行。江北省那边去那边投资的事进行到哪一步了?” “正在紧急做材料补程序。”汇报的人迟疑了一下，“但地方上……似乎不太理解。” “安排一下吧，我过去走一圈。” 整个江北省，接到这个安排迅速从上到下动员了起来。 尤其是作为专门点名的恩西！ 李城毅和乔荣盛，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元老为什么要专门去恩西陈家湾看看？ 第445章 画圈 陈大壮泡着茶对老朋友说道：“你这是问错了人吧？我哪里知道为什么？” 李城毅很摸不着头脑：“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陈大壮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们啊，琢磨这么多干什么？能来不就是好事？之前毕竟做了那么多活动，也有新闻报道。你们不是还作为一个示范典型往上汇报了吗？元老比较关注农村问题，也许就是为此专门来看看。” 李城毅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我说个事，你得帮着保密，不然后面工作不好做。” “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陈大壮缓缓摇了摇头，“倒是让我也好奇了，还真有内情？” 李城毅喝了一口茶，身体微微前倾小声说：“省里的旅投，接到省里大领导的直接指示，要在陈家湾附近大手笔投资兴建一个主题乐园。而且，时间表排得极紧，旅投那边很不理解，因为不够重视，还专门被约谈了，听说省里大领导在牵头成立专门的项目推进小组，亲自推动！” 陈大壮听得有点震撼。 他在单位里呆过，自然知道这个层次的动员是一种什么级别。 主题乐园……这个词他自然就想到了方欣雨之前和他聊过的游乐园，负责做设计的人正在湾里住着呢。 李城毅才重新坐直了说道：“我今天是带任务来的啊！这太巧了，正常投资项目，前面考察、调研，再规划立项，这些前期过程经常一搞一两年。那个时间表，做得实在不像话的紧。我听旅投的老总跟我们领导发牢骚，在恩西这边投资的项目还没开始盈利，而这个新项目的投资规模数百亿，方向也很难做出来，甚至规划设计不归他们管，他们只管建，建好了将来还得委托经营……这实在不合常理。” 陈大壮呆呆地在心里想着，那确实不合常理。所以……规划设计是自己那个书粉卓龚他们做吗？ 然后国家投资建好，建好了之后还又委托别人经营？ 谁来经营？方欣雨？ 他心里夹杂着震撼和不解：“确实不合常理……所以你们在琢磨，这个项目……是元老想推动的，所以专门过来看？” 李城毅猛点头：“不然省里大领导也犯不着对这个事情如此重视啊！” 陈大壮不由得也开始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凭什么？ 对余秋和方欣雨，他都很了解了。 都是自己女婿原来的同事，现在都非常熟悉了，之前没表现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背景啊！ 真要说最近有什么不同，那就只有一个人！ 方欣雨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那个顾言！ 现在一想到他跟唐元老可能还存在某些关系，陈大壮的心都忍不住有些颤了。 你要说是方欣雨和元老有啥关系……陈大壮不敢深想，也没可能。 那丫头还经常戴个草帽下田下地刨土，不至于。 反倒那个顾言，着实神秘得很！ 就连老余，虽然被他“爸”啊“爸”的叫着，但看得出来竟对他有些敬重。 陈大壮觉得不能乱说，顶多私下再跟老余聊聊。 他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你这聊得我有点紧张了，我是不是回江城躲一躲。” “你躲啥？跟你有什么关系？”李城毅精神一振，难道老陈是个线索？ “你想我原本工作做得好好的，当了国家事业的逃兵呆在这写网络。”陈大壮苦笑道，“万一到时候聊到我这边来，我哪有脸见元老？” “……那你恐怕跑不掉。”李城毅也有点古怪地看着他，“我听旅投的老总说，好像其中有一个园区要以你的为蓝本，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陈大壮直摇头：“那你们联系余总，或者这边的方总。我只能说到这里，他们之前就跟我聊过要做一个游乐园，其中有个园区要还原我那本，做规划设计的人就在湾里。” “真的？！”李城毅大喜，“找你真是找对了！” 说完他就站起来，把茶盏里剩下的茶喝掉：“我这就去找一下那个方总监。” 然后他刚没走两步，脚步就僵住了，转头声音有点涩：“方总监……不会跟上面……” 陈大壮露出神秘的微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陈……厚道点……”李城毅又转回来了，“你这表情就是知道什么！” “真不知道，猜的内容怎么能说呢？”陈大壮如实说道，“我看啊，你也别瞎猜。非得打听清楚干嘛？把上面交待的任务做好就行。” “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尽量摸清楚，这个项目为什么这么受重视啊！”李城毅对着他抱拳，“老陈，拉小弟一把！” “李大秘，不能这样。”陈大壮无奈地说道，“顶多我陪你一起去了解一下情况。” 李城毅大喜，拉着他的手就说：“走！” 说完两人就一起出了门，迎面就碰到乔荣盛。 乔荣盛愕然地说道：“李主任，您也来了？” “是啊。小乔，你这是？” 乔荣盛一脸苦笑，不知道是因为小乔这个称呼，还是因为领导安排的任务：“领导们听说陈家湾这个项目当时是我牵头做的前期考察，这不，就让我过来摸一摸情况……” 陈大壮看这样子叹道：“那就一起去吧。小陈，你们这也是去找小方？” “是的，方总说他们在后山工地那边。” “那就走吧。” 四个人一边往山坡上走，一边各自思考。 一路刚走到去后山的步道口，就见顾言和方欣雨走出来了。 陈大壮就开口说道：“李主任和乔科长都过来了，有些事情想请教你们。” 顾言笑道：“是为了主题乐园项目的事吧？” 李城毅心里一惊，诧异地问陈大壮：“这位是？” “我叫顾言。咱们去前面坐吧。” 说完就对方欣雨说：“喊一喊卓龚吧。” 于是几个人又一路走回下面湾里，到了陈大壮这边。 卓龚接到电话也已经到了。 顾言看人都到了就说道：“既然都是为了这个事来的，追根究底没必要，不如就先听听卓龚说说规划范围吧，好提前做些准备。” 李城毅有点震撼地看着他，都不需要自己开口，他就直接说了，毫无疑问就是承认这个事情与他有关。 而现在，这个事情可是唐元老亲自在关注的。 他一下子就掐灭了继续问其他的心思，已经知道的信息就足够了！ 卓龚一头雾水，不过甲方既然这么说了，他就开始向这位李主任和乔科长介绍起现在的项目规划范围来。 听他说完，顾言就说道：“范围还有一块，在这边。” 说完他就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地图，用手指虚画了一块。 李城毅用心记着这些东西，准备回去汇报。 等李城毅准备告辞的时候，他特地请顾言稍微走到旁边了一些，有些小心地问：“顾先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时间方便，我先提前替领导们约一个时间。” 顾言笑着说：“先见个面也好，不过其他事情不用关注。我人都在这边，随时过来。” “好，不知道顾先生能不能留个电话？” “那有什么问题？”顾言感觉得有趣，之前其实见过他，但现在自己是新户口嘛。 李城毅和乔荣盛都走了，陈大壮就不免心头过于好奇，搞得他继续写稿子的心思都没有了。 反正也还有存稿，他干脆就坐在门口，等着余青山回来。 今晚必须拉着他先喝喝酒！ 李城毅刚刚回到单位里，就准备向自己领导汇报。 进了房间，他说了说今天的收获，然后就说道：“我已经跟他预约了一次见面，您看什么时候安排合适？” 面前州里坐次靠前的人感叹地说了句：“先不安排吧。” “啊？”李城毅有些不明白。 “你前脚刚出发过去，后脚省里组织部的领导就来了。” 李城毅懵懵的，发生了什么？ 面前的领导站了起来走到窗前说道：“至少是先别轻举妄动。听意思，上面会从燕京直接调派两位过来主持工作。其中一位，接手州里的事。另外一位，负责这个旅游项目那一片专门划出来的一个示范区。” “示范区？”李城毅一头雾水。 “以巴东、武当山为核心，划了一个直接对省里汇报、和州里平级的大型生态文旅示范区。” “什么？”李城毅失声问道，“跨市？和州里平级？” “所以，先不要轻举妄动了，做好手里的事。”窗边的人叹道，“这样的事，咱们听过几次？不敢深想啊！” 李城毅觉得呼吸都有点闷。 这是要改变区划的前奏！ 看来，事情比自己猜测的，那个顾言和元老之间有什么外人不知的私人关系还要夸张！ 这样级别的动作，会影响地方多少人的利益？ 没有任何先兆，就这样迅速地启动了，只能是燕京直接的规划！ 而且不是先有基础、后行升级，是直接画圈！ 这样的事，在过去也就只有南边画圈一事最为显著。 现在，居然在这崇山峻岭间出现了。 李城毅不仅眼神炽热起来。不论如何，这边面临难以想象的空前机会！ 第446章 新时代的序章 赵小凯很忙，忙得像个民工。 因为融资的事情，并不需要他去帮助余秋做太多说服的工作，只是在进行具体的事务。 在过去，他已经极其高看余秋了，却没想到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文化基金的负责人过来之后，面对余秋甚至有些恭敬。 没有讨价还价，没有额外条件，一切都根据比特春秋的需要和计划来展开。 刘同斌和姜长智到了江城之后，和余秋一起连同文化基金的人开了一个座谈会，吃了一顿饭，就决定必须要跟投，至少要跟投一部分。 于是赵小凯要负责做好这一期30亿元融资规模的各项细节。 让他吃惊到不行的，是投资协议签完，甚至尽调还没有做，文化基金的10亿出资就拨付过来了。 他在余秋办公室里，忍不住问：“哪有这样的？他们身份特殊，程序不是应该更加复杂吗？怎么会这么快？” 余秋微笑脸：“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我怎么觉得这么梦幻？”赵小凯看着余秋，语气复杂，“虽然你说了别多过问，但现在恐怕军心不稳啊。” “怎么会不稳呢？难道你们不喜欢公司资金充裕？” “喜欢是喜欢，就是有点惶恐啊。”赵小凯无奈地说，“我看老曹都有点害怕。” “浩坤呢？” 赵小凯撇了撇嘴：“忙着升级系统架构和完善混沌链，他就光兴奋了，看得出来他好奇得不行。你怎么突然又变成技术大牛了？” 余秋摇了摇头：“技术大牛不是我，这些技术是我姐夫提供的。” “顾总？”赵小凯惊讶地说，“那他怎么没有提这些技术的作价？对了，顾总的出资……什么时候到？他也没露面，会有尽调安排这些吗？” “一家人，调什么？”余秋觉得很有趣，笑着对他说，“等你把几方的手续全部办好，跟我一起去见见他，还有个事情交给你做。” 五天后，赵小凯见到了这个神秘的顾言。 他就住在方欣雨那里！ 看到赵小凯，顾言笑得有些玩味。 这家伙刚开始出现的时候，还被怀疑过一段是冲方欣雨来的。 结果最后发现，是对余秋感兴趣。 当然，此兴趣非彼兴趣，如今也成了比特春秋的一员大将。 “什么？futurellector是你？”赵小凯听完顾言的介绍大惊失色。 余秋在一旁笑道：“所以严格来说，哥早就是比特春秋的股东了，只不过以前不方便出面。” 赵小凯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俩。 这牵涉到很大的利益关系啊！真要做做数学题，从比特春秋创立的时候开始，那么多币当时作价所占的股份，按现在的估值，可了不得！ 顾言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淡定地说道：“公司还是以余秋为主，那些早就送给他了。现在入个股，一方面是后面有些技术上的支持，我更好出面一些。另外，也是给公司补充点资金，稳一下创始团队的股权比例。” 赵小凯呆呆地看着他，有这么随意吗？你那边答应出10亿啊！ 顾言就说道：“请你过来，是有个私事想跟你签份协议，委托你去做。” 赵小凯已经和李知行他们私下猜测过顾言的身份不简单了，闻言问道：“顾总说的是什么事？” “牵涉到我的出资。”顾言说道，“老实说，我手上掌握的币还不少，想请你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好好操盘一下。” 顾言回来之后，原本分给余秋和方欣雨的币，他们又给了回来。 因为本来就不会玩。 方欣雨已经是一家人了，不用说什么。 余秋那边，顾言干脆就把以前自己名下余秋代持的股份都算作余秋的了。而余秋没同意，还是又拿了一个方案，准备选择恰当的时候转到顾言名下。 现在钱对顾言来说确实意义不大了，但余秋有心，顾言也没拒绝，不然反而让他多想。 都是一家人，无所谓了。 自己和元老们的一期交换，换的是对主题乐园的投资。在这种情况下，手里暂时有一笔可支配的资金也好。 赵小凯一听，就试探着问：“盘子有多大？” “手上还有40多万个。”顾言笑呵呵地说。 赵小凯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数额，足以排到全球前列了！对整个市场来说，是巨大的庄家之一！ 顾言就说道：“我判断接下来这几个月，整个市场会一路攀升，很有可能突破1000美元这个点。你是专业的，我准备交给你操作。” 说完他就拿出了一张纸，递给赵小凯。 接过来一看，就看到上面是很清晰的目标。 以40多万个币为大盘，在这次的操作中，拿出20到30万个之间进行套现，目标是套出20亿到30亿美元的资金。 随后，则是从套出的资金里，留下50%，作为后面两年里长期运作的本金，把币的总数量又慢慢养回40多万个甚至更多。 顾言给整个计划制定了清晰的目标激励政策，赵小凯作为专业的操盘手，在套现阶段根据获利，佣金比例从千分之五到千分之十五不等。 这意味着，如果他搞定顾言计划的最好目标，最多可以拿到数千万美元。 顾言说道：“你知道的，我自己也可以玩，但细节方面肯定不如你到位。我只有一个要求，大的走势方面，你必须相信我的判断，在相应的价位必须要出手。这个过程里，我也会跟你保持联络的。实际上，我是把自己认为你做得比我细腻的部分，所超出来的预期价值分了两到三成给你。” 赵小凯有点口干舌燥：“你就不怕我暗中搞点什么鬼？如果真能到二三十亿美元，这么庞大的利益……” 顾言似笑非笑：“你懂的，你心里有数，搞我的鬼合不合适。” 赵小凯想起大家私下里聊的关于顾言的猜测，看着他含有深意的眼神，摆了摆头说：“我就是有点感慨，没想到你居然一共有这么多币。” 顾言想起做猫的那些日子里，除了闲着没事写写收点币，还能干太多别的？ 毛毛不易，月累日积啊。 “接不接这个盘？”顾言笑问。 赵小凯浑身汗毛一竖，竟有了点最早年开始操大盘的激动感。但那种感觉，又怎么比得上这种注定搅乱一个市场的大庄？ 他舔了舔嘴唇：“接了！” 顾言就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对余秋说：“妥了，年底之前我的出资就到位。” 看不见的暗流开始在各个层面涌动。 在江北省，一个新型生态旅游示范区的规划被快速通过了，第一个投资项目梦幻东方主题乐园开始立项，将和武当山一起，成为整个示范区内一南一北、一老一新两个驱动引擎。 在燕京，以科学院和工程院为核心，搭配这一季硕博招考，一个国家重大科研项目在秘密筹备。而在陈家湾的东麓深山里，借着主题乐园初期工程的掩饰，一个秘密的园区正在加班加点的开始建设。 在江城，余秋开始拿着充裕的资金，进行文创领域的投资布局。 此时，B站刚刚谈完一轮由刘同斌背后基金主投的A轮，比特春秋旗下的非酋风投，又为他们添了一个A+轮，进入了他们的股东序列。 而后，非酋又对玄机出手了，和文化产业基金一期提前开启了他们的B轮融资，再次出手2000多万。 重头戏还是对网文巨头的收购谈判。 在这场谈判中，还有另一个竞争力极强的对手。 原本从资金量和资源量上，非酋风投都暂时比肩不了。 但加上和他站在一起的文化产业基金，企鹅集团就有些犹豫了，摸不准这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对于整个集团的大战略来说，这一环又很重要。 谈判历时日久，最后有一天，对手突然就撤了。 非酋一下子抽出了大半的资金，占股51%，和文化产业基金一起拿下了这个去年还遥不可及的目标。 在这个时间段里，非酋陆陆续续投资了很多小团队。 一个刚刚成立没两年、还没有正式以自己身份推出自己影视作品的公司午夜阳光，拿到了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好资金。一下子投了5000万，还不控股。 一个刚刚拍了一部电影的导演，他自己的公司郭凡文化传媒，一样拿到了非酋文化的投资，并且承诺后面支持他的大项目。 一个还在为行业提供动画制作的公司九月数码，也拿到了300万的天使投资，被鼓励招揽人才锻炼实力，有好的项目想法了可以再联系。 凡此总总，让影视动漫的小圈子，都认识了一个叫余秋的年轻人。 临近12月，赵小凯和余秋一起回到了陈家湾。 站在电脑后面，余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编教材啊，过了年，那边就要开学了。”顾言头都没回地说道。 余秋无言以对，听上去是很牛逼的工作。 顾言保存了一下，就关掉了文档站起来说：“那个家伙还不松口？” 余秋摇了摇头：“人家说，电影项目都立项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转手，根本不是价格的问题。” 顾言嗤笑了一下：“那也不急，再等等，明年他们就不好过了。” “书确实好看啊！但将来想要拍出来，感觉太难了。”余秋说道，又补了一句，“比你的好多了。” “寒碜我是不是？”顾言笑骂，“人家将来是要拿科幻文学最高奖的。” “你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情怀啊？”余秋问道。 “赚钱？我现在很需要操心这个事情吗？”顾言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往外走，“赵小凯把帐算清楚没有？他能分多少钱？” 余秋跟在后面笑呵呵地说：“他说了，今天他请客。” 两个人慢慢走向了并排，从银杏坡慢慢往下面走。 四周的崇山峻岭间，热闹非凡，建设规模异常恢弘。 很特别的一个园区已经被建造好了，正在做最后的装修、进设备。 普通人却并不清楚那边是做什么的，生态旅游示范区特别成立的一个旅游执法局占据了那条路的最末端，等闲人进不去。 但如果从空中鸟瞰，又能发现那条路根本没有到终点，而是拐进了一个隧道里，消失在群山中…… 第447章 暴富了 看着这边显著的变化，余秋忍不住问道：“这边动静这么大，不会引起外国有心人的注意吗？” 顾言笑了笑：“你倒是操心起这个来了。” “主要是我担心你的安全啊，万一别人发现你很特别，然后……” “搞得跟谍战片一样……”顾言摇着头说，“视野放开一点。你只不过是看到这边平静太久了，所以不习惯。实际上现在各个地方，哪里不是大规模的基建？咱们国家这个新区、那个园区，这里试点那里改革，到处都是这样的动作。何况，后面本来就是要做成主题乐园，还会对外营业的。真正的大动作，都在私底下，这块你以为上面不会安排妥当？” “好吧，不是我操心的事。”余秋把话题转开了，“赵小凯兴奋了两个月，反正有了你对必涨的兜底，他敞开着玩了不少短线，超出了你的预期。不过在佣金方面，他反倒有点发愁了，觉得钱多了烫手。” 顾言诧异地问：“还有觉得钱多烫手的？” “因为觉得主要不是靠的自己真实水平，靠的是你说兜了亏了算自己的底，让他放开手去操盘的勇气。” 两人一边聊着就到了赵小凯留在这边的自媒体团队的办公室，这里有赵小凯的一个单独房间。 顾言开玩笑道：“现在这日子，比你以前忙多了啊。又是比特春秋的投资布局，又是我的私事，还得管着自己原本的公司。有没有后悔上错船，没有以前悠闲了？” “顾总……怎么知道我以前很悠闲？”赵小凯问道。 顾言楞了一下，直接甩锅：“听余秋说的。” 三个人坐了下来，顾言问道：“佣金多了烫手啊？” 赵小凯叹道：“是啊，如果照你说的，那我不得拿500多万美元？太烫手了……” 两个月赚500多万美元什么概念？赵小凯心里贼虚。 本金是别人的，大的决策是别人的，自己只是把这个事情操作得更细腻、更隐蔽。 为此他拆分了N多的账户，运用了非常多的经验把这个事做好。 因此他说道：“实际上不算我独立操作的，所以让我心态稳一点。拿一半就已经非常夸张了。” 顾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真的？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说。” “我哪知道真的这么顺利？你的判断真是神了！”赵小凯赞叹完，就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为目标就是目标嘛，目标一般很难达到。谁知道不仅达到了，还超出最高目标了……” 顾言心情也很好，这一波就套了超过3亿多美元，折合20多亿元了。 这里面，留下10亿后面继续再收币。要知道，后面两年里又回降到两三百美元一个的低点。 如果操作得好，到时候币的总数量不仅会回到原来的规模，甚至还能超出。 于是他说道：“说多少就是多少，再说了，任务还没全部结束，现在也只能先拿一半。对了，这些钱直接往我的账户里转，税你也帮我按规定交完。” 赵小凯小心地问：“全转？不会被查吗？” “放心。”顾言就这样说了一句，然后说道，“你要是觉得钱多烫手，就投到咱们那个非酋风投里，现在在筹备一个影视投资公司。” 赵小凯跟着余秋，非酋风投投资的这一圈文创圈公司他都知道，确实是这个方向的布局。 后面再成立一个专门的公司做影视投资也很正常。 于是他点点头：“这样好，不过不是长期来看，我还赚得更多了？” “那可不一定，到时候投资的一些项目，不见得叫座。亏了，也是有可能的。”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一阵，方欣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去哪了？找你呢。” “在赵小凯这边。”顾言朝他们抬了抬头示意了一下，就走到外面接电话，“怎么啦？” “仓库那边主结构做好了，人家找我安排时间验收。” 顾言说道：“人在这边？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说完，他回去跟余秋两人说了一句，就单独离开了。 这两个月，唐远峰过来了一趟，两人单独聊过一阵。 顾言送出的大礼，正在被消化，目前还没有需要他出面进行具体指导的需要。 这也是顾言提前做好的准备，诸多资料肯定都是那些团队现在能理解消化、工艺能搞定的事。 要不然，他岂不是被捆在了这些项目里？ 至于其他的重大项目，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立项、组建团队、选址基建，还没那么快。 因此顾言在这边乐得逍遥，一边编后面的教材，一边就陪着方欣雨，偶尔和余秋、赵小凯、雷布斯交流一下。 看到顾言走过来，方欣雨笑吟吟地站在院门口等他。 顾言过去伸手就搂住腰：“他们想早点结款吗？” “当然了，不是快到年底了吗？”方欣雨把他的手扒拉了下来，就只是拿手牵着。 顾言笑道：“看看，做得没问题的话，就把钱结了。” 说完他就有点嘚瑟：“我有很多钱了，你猜猜有多少？” “那些币吗？”方欣雨之前听他说过，“猜个屁啊，有多少？” “……20来亿吧。”顾言还想在自己女人面前嘚瑟一下的，不过说出这个数字，心里还是蛮爽的。 方欣雨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望着他：“那你准备拿这些钱干嘛？” “……似乎马上又要花出去……”顾言感觉无处装逼。 不过游乐园也有人出钱建了，其他的项目不用他出钱，也没啥要花大钱的地方。 让他自己像顾松一样搞航天啥的没必要，他自己的飞船随时可以召过来。 于是顾言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让我想干什么，你的钱。” “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方欣雨楞了一下，但这家伙嘴巴甜自己也领教过了，忽然心里很感慨：“我爸妈一直想让我找个有钱的……现在他们达成愿望了。” 顾言捏了捏她的手：“都这么长时间了，今年过年要不接过来？” 方欣雨扭头望着他：“你不怕麻烦吗？” “你觉得除了要钱，他们还会怎么麻烦？惹麻烦吗？会招摇过市盛气凌人那种？” 方欣雨低着头叹气：“我也不知道。之前可能就是想富一点。如果富了之后，会不会变得更不可理喻，我不知道。而且……我真的不想你就这样满足他们。钱对你来说也许不算事了，可是我反差还挺大的。你让我像个小女人一样没心没肺地享受这种被你保护得好好的感觉，我还没那么心安理得……” 顾言又捏了捏她的手：“那你想不想做什么？” 方欣雨把思绪从对父母的担忧里拉了出来，听到顾言这么问，潇洒地拽着他的手甩了甩：“算了吧，想做什么你又不可能不管。我就跟你一样无耻一点，好好享受吧。” 顾言嘴角含着笑：“我怎么就无耻了？” “不说这个！”方欣雨感觉话题要跑偏，他喜欢开车。 顾言说道：“那这样就挺好的，没必要给自己心里制造麻烦。我们是全天下经历最曲折的一对，纠结这些小细节没必要。” 方欣雨以前唯独在关于父母和自己的爱情这件事上想得太多，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导致她在其他方面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这一点现在倒是优点了。 只要感情好，何必分那么清楚给自己找麻烦？ 当然了，也许是知道顾言的特别，自己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从事业方面什么的超过他。 何况，两人的感情确实经受过最离奇的考验。 两个年纪也不小的人了，牵着手一摇一摆地到后山工地去验收了。 这地方特别，方欣雨问道：“你懂得怎么验收吗？” 顾言笑得神秘：“小事情，你老公懂得多。” 方欣雨有点好奇地看着他，验收工程你也懂？ 到了位置，工程公司的老总已经恭敬地站在那里了。 眼前的人是大人物，他非常清楚。 因为承担了这个工程的任务，而且陈家湾之前的活他也做了不少，前不久他获邀向示范区的大领导汇报了一次。 话里话外的意思，居然问了问这个大仓库的用途。 他不敢隐瞒，如实说了，里面就是一片地，当然中间还有一圈挡板圈了一块地，顾总和方总都交待了不用管里面是什么。 而领导还看了看图纸，看到这个奇怪的结构，大家都心知肚明。 里面藏着一个空间。 地下室居然做了三层，而挡板底下应该是地下一层和地下二层的位置，却没有让他们去做。 而挡板圈起来的位置，似乎是要做成一个停机坪，因为天花板是设计的活动钢板，那里设计了一个直升机起落坪，留在后面做。 因此领导心里有数了，他也不敢多问多说。 现在看着顾言和方欣雨走过来，他就恭敬地说道：“一切都是按照图纸，保质保量做的，请顾总和方总验收。” 顾言就笑了笑，然后对方欣雨说：“我进去看看。” 他一个人举步进了仓库，方欣雨也不知道他怎么验收。 工程公司的老总微低着头目不直视，嘴里说道：“还要感谢方总信任我们，特别是让我们也获邀参与了梦幻东方项目的工程分包。” “那是你们的本事。”方欣雨也就笑了笑，刚准备再说什么，就看顾言又出来了。 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行，做得不错，走走手续，安排尾款。” 方欣雨惊了：“这么快？你真验收了？” 顾言摆了摆手，工程公司的老总已经问弦歌知雅意，感谢了一番就离开了。 “真验收了？” 顾言拿出手掌上的小圆球，这东西方欣雨见过，恍然大悟，然后鄙视道：“这是你懂吗？明明是某种……高科技！” “那怎么就不是我懂了？除了我谁懂这东西？”顾言脸皮厚得很。 “一起进去看看吧。”方欣雨懒得继续吐槽了，拉着他进了仓库。 仓库的结构很简单，从8月底到现在，外部结构加上内部硬装，已经挺像样了。 方欣雨问道：“凭元老们现在对你的关注，也许图纸他们已经看到了吧？” “肯定看到了。”顾言抬头望着上面的天花板悠悠地说，“至于是不是直升机，让他们猜一猜呗。我不求权不求财，又不拉帮结派图谋大事。所以啊，很简单，来刷我的好感度呗。” 方欣雨揪了一下他的腰：“牛得你哦！” 顾言夸张地呲着牙很痛的样子，闹了一下就叹道：“下面要干苦力活了……登陆艇旁边的土得清理出去啊，这事又不能交给别人。” “不能用什么机器吗？” “那么小点空间，怎么弄进去？现在做机器人，基础也还不够……”顾言想了想忽然说，“要不像以前顾松那样，搞两个机械臂改装一下，慢慢挖？” 第448章 顾言的心 现在顾言这边，只需要把登陆艇周围那些土和杂物全都清理出去，就算是建立了一个“秘密”的起降基地了。 但这事无法假手于人，自己搞的话……有点太磕碜了。 顾言想了想，反正其实大家处于看破不说破的局面，元老们肯定时刻留意这边的动静，知道他还有好东西。 于是他干脆就通过高城，向元老们汇报，列了一个清单。 相比起那份大礼和那台价值无法估算的神威无量，顾言提一些简单的需求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他现在也是秘密筹建的人类科学院院长。 而清单上的东西，也确实是一个高端工程机械制造实验室的设备配置。 况且，顾言也不是准备白要，说可以自己先垫钱，后面再通过人类科学院的经费补贴一下，他用来为授课做试验准备。 唐远峰正在外调研，坐在车上看着清单问身后的人：“他还挺有钱？不是说出现还没多久吗？” “他的账户从香岛那边一家公司的账户里汇了20多亿元进来。追溯了一下，公司注册时间早在10年，资金的来源，是比特币的交易。经过下面分的分析，这么大的一笔资金，意味着他掌握着不少于30万个比特币。” 唐远峰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他说以前还没真正过来，和余秋算是网友……这意味着，他很看好这个币？这种技术，将来应用潜力这么大吗？” “前几天央行刚发了一个防范这东西风险的通知。” “既然顾院长非常重视这个东西，考虑成立一个相应的研究部门吧，不要被动了。”唐远峰说着就把清单递到了后面，“尽快给顾院长那边送过去，经费直接找个主体拨付采购。” 说话间，车子开到了一处秘密的所在，已经有很多人等着在那里了。 见了面握了手，一群人就往里走去。 里面的研究人员不少，看到人群进来，就都激动地向走在中间最前方的唐远峰鼓掌。 一番勉励之后，来到了这处研究所的会议室。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进行着汇报：“三样技术，已经都经过了理论学习，航空发动机和电磁隐身技术也紧急做了一些试验验证，成果斐然！” “先说航空发动机，我们现在新一代战机的一大短板在这。现在发动机的问题，说是材料的问题，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设计的问题。只有在设计上大幅度提升了，才能减小超振对材料的压力，提高性能。这一套航空发动机的设计，甚至包括了矢量发动机各种形态。工艺上，装配工艺大大简化，现在的技术完全能够胜任，对材料的要求也没有超出现有水平。” “我们的意见，把龙威的定型再往后延一延，现在最多小批量造几架开始训练飞行员。等更好的发动机出来了，再把更好的电磁隐形技术用上，优化气动布局提高性能再定型量产。而且，基于新的发动机，舰载机型也可以着手设计。” 他一口气就说了这么多，唐远峰先没发表意见。 于是他继续说道：“电磁隐形技术在其他机型，甚至舰船上面也用得上。但我想这一块反倒不要轻举妄动了，现在有条件，不如直接往下一代上去靠。老计那边我不清楚，但原本要开工的第二艘母舰，现在就直接开始重新学习新的设计方案了。他拿到的是一整套的设计，我们交流的结果，那艘船上的一些技术，显然对应的是一种新的战术体系。” 说完他就拿殷切的眼神看着唐远峰：“龙威的定型不会很慢，我们有把握只比原计划晚一年半……不！一年就可以！但出来的东西，远超当时我们的设计指标，而且合格率和生产线的稳定程度、后续维护稳定性也大大提升。已经做了一批试验了，既然觉得东西是真的，按图纸造就行了。现在我们要想的是六代机的事，我们这些人，不如现在就分出一些核心的人出来，开始六代机的项目！什么时候能见到那位顾院长？” 唐远峰仍然是仔细地听着关于可以应用在龙威上的这两样新技术的汇报。 他的站位不同。 现在形势有越来越严峻的趋势，国际上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东方了，各种压制在酝酿。 在当前这种形势下，也必须有强有力的震慑先出来，争取更多的时间。 好东西如果出来得稍微晚了一些赶不上趟，一样很被动。 在这边耽搁了半天时间心里有了数，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东连。 这边的事情，同样重要。 空中飞的，海里游的，两手都要抓。 这边刚刚准备开工进行第一艘国产母舰的制造，从天而降一份大礼。 技术性能上完全超越了原来的设计，但整个资料要完备得多。 好在原来准备开工的项目被紧急叫停了，尚不存在浪费大量人力物力的情况，顶多只是原本的设计方案要被推倒了。 旧的方案准备搁置，新的方案是现成的，只不过得经过大量的研究验证。 是否可靠，这次要看他们闭关三个月研讨顾言带来的方案的成果了。 一样的流程，被那边那位老者称为“老计”的总设计师汇报道：“整个设计方案，非常详尽。老实说，非常成熟，就像是已经有过实物，而且是完善过几次的方案。” 计总工程师说道：“我们认为，凭借这条船的设计指标，还有对那位顾院长言行的介绍来看，不试着直接上马这个方案，有点可惜。现在唯一的问题反倒是，这条船配备的一些战术体系，其他的装备还有不少只是在技术论证阶段。也许船造好了，等全舰形成最强的战力，还需要比常规更长的时间。除非……在造船的这几年里，其他东西都迅速搞出来开始训练！” 唐远峰一直静静倾听着。 经过了这两个月的消化，顾言拿出来的东西都被证实了巨大的价值。 那台量子计算机，已经按照他提供的操作方法，发挥了难以想象的作用。现在，科研系统、防务系统、金融系统……都在排着时间希望用一用。 航空发动机、电磁隐形技术、母舰设计方案……简直是掐着时间点，对于国家震慑力量的提高最关键的东西。 但除此之外，更多的内容，似乎又只能等那个人类科学院开学，再由他去讲授。 唐远峰知道，他拿得出这几样，就肯定还有更多可以直接应用出来的东西。 有很多东西，不是必须知其所以然才可以用上的。 现在，毕竟还是双方沟通的时间不长。 暗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提出多少方案了。 但唐远峰觉得那都过于短视了，轻举妄动，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 他统一了最核心的意见，严令禁止未经许可针对他做出什么事来。 看样子，还是只能再多和他当面细聊。 在东连又呆了半天，他坐上了返程的专机。 飞机上，他拿着一本书在看。 书名叫做：《请回答2010》。 这是根据顾言这个名字，由专门的部门调查出来的，极可能是他写的东西。 和他聊之前，要多了解这个人。 专机穿梭在云端，大元老在认真看当时非爷写的书。 …… 夜晚，果然是赵小凯请吃饭，但也没跑到什么特别的位置去，就在陈皮家的农家乐。 但他拿了好酒过来。 如今随着陈家湾附近的梦幻东方项目开始建设，又因为顾言在高层圈子里高深莫测的形象，农家乐的生意远胜以前。 陈皮的婶娘也还帮着做些特色菜，但已经专门请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厨师过来。 赵小凯在这边呆过一段时间，人都认识，干脆就都了一桌算是小聚。 余秋这才发现，顾言说他能喝是真的。 一直到了下桌，他也只是醺醺然，却不见多少醉意。可他作为焦点，分明是大家一起轮流碰杯的对象。 “什么时候把贺方捉到一起，让你报仇。” 散席之后，余秋说想和顾言聊聊天，方欣雨就先回去了。余秋跟顾言一起坐了下来，他就先开了句玩笑。 顾言笑了笑：“他已经没有以前有趣了。差不多也快四年了，结了婚生了孩子，负责一家公司的运营，从你说的情况来看，已经成熟又稳重了。” “是啊……大家都变化了不少。”余秋感慨了一句，“有时候会觉得那个时候更开心。” “开始矫情了？”顾言平静地说，“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心境，现在只不过因为要实现的是精神追求，显得不那么容易和具体了。物质上，毕竟都已经满足了，那个简单一些。” “这话说出去好装逼啊。”余秋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就说，“哥，我确实没想到你回来之后，会参与这么高层面的事情。以前想得最多的，就是假如你真的回来了，我们把公司做得更好。” 顾言安静了一会，然后说道：“这是因为时间不对称。你们只经过了三年多时间，就都成长了。我在那边，经过了20多年。我见到了破碎的星球在宇宙间流浪，我见到了行星级母舰飞船耀眼的尾焰掠过土星环，我见到了空天飞机在巨大的空间城和地球之间如织i。我回来之后，还是原来的我，但也不仅仅只是原来的我了。” 他看向余秋：“当时我觉得自己有点能力了，我想帮帮陈家湾。现在我有独一无二的能力了，我想再帮更多的人。” 余秋看他认真的眼神和表情，忽然说道：“做英雄，不容易。” 顾言摇了摇头：“不是英不英雄，就只是，这次想要个更好的家！” 第449章 最尊贵的客人 夜深后，唐远峰也准备躺下了，但先站在了窗边，静静地看着外面在。 他的夫人看到他搁在沙发旁茶几上的书，拿起来翻了几页，然后走到他跟前：“还在想事情？” 唐远峰转头温煦地笑了笑，牵住了她的手，然后说道：“谁知道这是本言情呢？” 夫人笑了笑，没说话。 有很多事情，她也不知道，但知道丈夫不会是为了消遣才看这本书的，他那么忙。 唐远峰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确实像他讲的一样，这本书的主题，也就是‘家’这个字。” 夫人不知道这个“他”是谁。 她温声说道：“夜深了，休息吧，我帮你捏捏头舒缓一下。” 唐远峰握着她的手说道：“现在比以前，陪你的时间少了。” “你要照顾整个大家庭。”夫人言笑晏晏。 “后面我出去的时候，合适的场合，咱们就一起去。” “这个你来定。” 唐远峰牵着她的手，准备休息了。 要好好养一下精神，明天一早就有扩大会议，审定关于龙威和国产母舰的下一步计划到底定成什么。 把这件事一确定下来，就要请顾言再当面详聊一下了。 他说道：“过几天，一起到南海岛住两天吧。到时候，还要请几家一起去。” “好啊。” 夫人让他躺好之后，就用手指轻轻按着他的头皮和太阳穴，然后听到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稳轻缓起来。 这两年来，看着明显更劳累了。 国家的事千头万绪，内部的，外部的。 掌舵的，如何轻松得了？ 而如果一些事情做了不恰当的决策，影响的就不只是一两个人啊。 他在做着最难的工作，但她也在心里为这个男人自豪着。 …… 第二天一早，顾言就接到了唐远峰亲自打的电话，邀请他一家一起到南海岛度个假。 顾言楞了一下，就理解了他的心思，笑着说：“好啊，那可以再加几个人吗？” “当然可以，你告诉小高就可以，他会对接安排好的。” “好，那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方欣雨趴在一旁，手指还在他胸膛上划着：“谁啊？这么早打电话。” 顾言笑着说：“唐元老。” 方欣雨吓了一跳，有点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顾言反手搂住她，“请我们去南海岛玩。” “啊？我也去吗？”方欣雨没来由地紧张。 顾言乐呵呵地说：“别紧张啊，到时候让余秋跟何诗也一起去，你有伴。” 方欣雨这才觉得放松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然后说道：“难道何诗还把小心荷也抱去吗？” “那有什么？反正不会是特别正式的场合的，你们可以单独玩你们的。” 说完，他又把头埋到温软的山里，深深吸了一口清香的空气，陶醉地说：“睡得好舒服，都舍不得起来了。” “快起来啊！余秋他们都来了，虽然昨晚喝了酒，那你睡到**上十点也不像样。哎！别闹！我怕了你了！”方欣雨说着说着，就扭着腰坐起来了。 顾言收回手，也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还要去跟他说一下。” 洗漱好吃完早餐，他施施然地去找余秋。 过去一看，余秋正在和赵小凯一起聊天。 “讨论什么呢？”顾言直接坐过去问道。 余秋说道：“刚才接到央行底下一个正在筹备的数字货币研究所负责人的电话，说想到我们公司学习交流一下。” “哦？”顾言惊讶地说了一句，“动作这么快啊？那行啊，让浩坤和玮杰跟他们交流呗。” 余秋点了点头：“在讨论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什么？” 赵小凯很好奇，但是谨慎地问了一句：“我适合听吗？不适合听我去跑跑步。” 顾言摆了摆手：“没事，帮我操盘了，也算是自己人了。正要跟你们说，准备一下，过两天一起去南海岛度个假。” “……年底前还有好多事，现在去度什么假啊。”余秋无语地说道。 顾言笑着说：“唐元老邀请的，你不去也行。” 余秋跟赵小凯就石化了，张着嘴。 “不要紧张，家庭聚会。”顾言补了一句。 这两人听得更紧张了。 赵小凯心头万马奔腾。 果然！果然是和最高层有关系！什么叫家庭聚会？难道真是大家猜测的，顾言是高层子嗣？ 顾言瞄了一眼赵小凯就说：“后面有些事，小凯出面对接是挺合适的。他知识面广，人又聪明，很适合作为我们与他们联络的代表。” 赵小凯又听迷糊了，这关系怎么听着还有点隐隐有点对等站在两方的意思？ 余秋欲言又止，顾言说道：“等到了南海岛，再慢慢跟他聊吧。” 赵小凯无奈了：“哥，别把我吊在这里啊！难受！” “先难受两天。”顾言乐呵呵地对他说了一句，就对余秋说，“你跟何诗说吧，欣雨也去。” 赵小凯：“……那我一个电灯泡照两家？” “你不想去？” 赵小凯直摆头：“去！” 废话，唐元老邀请的，不去不是傻子？ 他小声地问：“还有哪些人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等会看看老雷会不会打电话来问什么。”顾言说道，“唐元老说他夫人也去，应该……真是家庭聚会吧？可能还有些其他的大佬们和家人。我想大概就是增进一下彼此的了解，再展开谈一下后面的计划。” 赵小凯一脸懵逼，增进了解……展开谈计划…… 元老们为啥要增进对你们的了解？有啥计划还要展开和你们谈？ 他渴望地看着两人：“被吊在这里真的挺难受的！到底什么情况啊！反正都准备带我去了，别让我去了之后像个傻逼啊！” 平常还有些高冷范的赵小凯彻底破功了。 顾言摆了摆手：“现在确实不能告诉你，我跟元老们也有约定。先把你的名字报上去，那边要走个程序，总不能让他们为难。等那边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说了可以，才能告诉你。” 赵小凯震住了：“这么严格？” 顾言点了点头：“牵连重大。不过问题不大，我的权限还挺大的，就只是走个必要的过场，让他们知道有你这号人。这也是为了以后你代表我出面和他们接触方便。” 赵小凯看了看余秋，又看了看顾言：“……所以，大老板到底是谁？” 余秋伸出拇指往顾言翘了翘：“我哥。” 赵小凯站了起来，抱拳正色问：“大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顾言站起来抱住他的拳头：“贤弟，日后你就知道了。” “别！这话听起来奇怪！”余秋浑身鸡皮疙瘩，“哥，别这么沙雕！” 顾言鄙视道：“是你思想出了问题，你不对劲。” 赵小凯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两人打什么哑谜，这话有毛病吗？ 他品位了一下，浑身汗毛一竖，无语地说道：“你们两人思想都有问题！” …… 三天后，连同高城一起，六个人一起从江城出发了。 赵小凯仍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程序要走这么久吗？还是说，对他情况的摸底，是最高的级别，所以需要花这么长时间？ 亏顾言说得牛逼，说走个过场。 他看了看坐在身边的高城，生面孔，没见过。 顾言说，是专门派来保护他的一个团队中的领导。 看着他沉稳的面容和隐蓄着力量的身手，赵小凯觉得有点不自在。 但没办法，顾言和余秋身边都坐着老婆。 他一个电灯泡，不能过去。 于是他只能拿出一本书来看。 要见元老，赵小凯这两天只能各种复习加恶补。总不能让顾言吹的牛逼落空，什么自己知识面广聪明之类的。 方欣雨小声严肃地说：“到了那边，不能跟在陈家湾一样了！正经一点！” “……我每天都很正经啊。”顾言无奈地说道，你不是大大咧咧啥也不怕的吗？ “我这身衣服不丑吧？”方欣雨担心地问。 “长这么漂亮，穿啥不好看？检票的时候多少人盯着你看！” 方欣雨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顾言服了：“你老公这么特别，你怎么就这么没底气？” 方欣雨瞄了他一眼怼道：“大概因为你在我面前就跟个流氓痞子一样吧。” 顾言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说我，到了那边好好收拾你！” 方欣雨捏着他的手，凑在他耳边轻声说：“还没亲眼见过你在外面是怎么样嘛，知道你厉害！” 顾言小声问：“什么厉害啊？” 语调轻浮，意有所指。方欣雨咬了咬唇媚眼如丝，小声说：“都厉害！” 顾言感觉大为快意，手搂着她的腰轻轻抚动。 前面何诗也抱着睡着的小心荷担心地问：“我真的可以就跟方姐一起单独玩吗？” “放心吧，主要想见的还是顾言，不会一直凑在一起。”余秋说道，“我见过一次了，其实挺和蔼的。” 何诗的手轻轻拍着女儿，心情慢慢转为憧憬：“我们还会见到他夫人吗？” “是啊。” “跟电视上一样吗？” “……当然了。”余秋说道，“我也没见过，但应该比电视上正式的场合更轻松吧。” “那她会夸咱们孩子漂亮吗？” “……总不会第一次见面就说难看吧？想啥呢？”余秋哭笑不得。 几个人除了顾言和高城，都带着忐忑的心情往南海岛而去。 南海岛那边，一处风景极好又僻静的庄园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全员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迎接最尊贵的客人。 机场那边，当地的一众头脑已经在等候了。 先到的，居然是唐远峰他们。 看到迎接过来的众人，听他们说已经安排好了，请示直接过去还是先去几个地方看看，唐远峰摆了摆手：“不是来检查工作的。他们的飞机马上就到，等他们到了一起去吧。” 当地的头脑们心中剧震。 在这片土地，还有什么人需要这几位先行抵达，还一起在这里等？ 这是一种态度，释放尽可能大的尊重。 他们不由得想起从8月底开始，就在燕京秘而不宣的大震动。 所以，即将抵达的人，就是与那件事有关？ 一架普通的班机顺利落地，一人听了听耳朵里耳机传来的声音，就走到唐远峰身边说道：“他们到了。” 唐远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其他乘客正常下机，而一辆车把顾言几人直接接了过来。 唐远峰带头走过去伸出手：“只能在这边等你们，一路还顺利吗？” 顾言笑着和他握手：“太郑重了，不必这样的。” 余秋和何诗、方欣雨确实一脸受宠若惊，赵小凯心里震撼得腿有点发软。 南海岛的头脑们一样是万万没想到，元老们等的客人，竟然就是面前这几个年轻人？ 这…… 唐远峰跟几个人都握了一下手，他夫人一样已经走到了何诗和方欣雨旁边，笑吟吟地逗小心荷。 “行李等会他们送过去，咱们出发吧。” 唐远峰发了话，车队平稳地开向那座庄园。 第450章 百年 一辆车上，当地过来迎接的人，没办法坐到前面去，于是也就只是和赵小凯聊着天。 对赵小凯来说，这个级别的领导，也是越出以前接触的人一级了。 双方有点跨服聊天。 他们以为赵小凯也是风暴核心的人之一，赵小凯却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他们的交流声音很小，怕打扰到前面的人。 前面唐远峰说道：“那本《请回答2010》是你写的吧？” 顾言楞了一下，然后笑道：“是啊，您还专门看了看啊？” “哪能不看呢？”唐远峰侧着头说，“你书写得一般啊，让我觉得轻松了点，不然你就太全能了。” 顾言哭笑不得，这话说得好坦诚啊，我给你们那么大压力吗？ 他说道：“早知道将来这书还会被您看，我就好好学习，认真写了。” 唐远峰听出了点不一样的地方：“写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有今天这种情况？” 顾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也回来三个多月了，您几位心里也有些底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彼此都没猜忌之后，事情会顺利很多。” 唐远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份定力修养，可以担负更重要的使命啊。” 顾言摇着头：“实在好累。这次是度假，我想您会看我看得更清楚的。” 于是在一路前往庄园的路上，他们就再只是闲聊着。 到了庄园，唐远峰他们先去和当地头脑们开了个小会，也给顾言他们留下了安顿好的时间。 “聊得怎么样？”顾言看方欣雨在那边收拾着刚送过来的行李，过去从后面抱着她问。 方欣雨知道他问的是和夫人之间的聊天，她有些羡慕地说：“她的气质好好！” 顾言的手摩挲了一下，调侃道：“怎么？村姑自卑了？” “哼！”方欣雨扒开了他的手，“村姑怎么了？” “村姑好漂亮，我好喜欢。” 方欣雨挑了挑眉毛，然后说道：“吃完午饭之后，夫人说我们一起到海滩玩，你们要谈事情吗？” “还不知道，大概是吧。”顾言想了想，“那你们就去玩呗，就当过来旅游也一样。” “放松不起来啊！” 顾言笑了：“那是因为还不熟悉，熟悉一下就不会那么紧张了。再怎么身份特别，首先也是一个人。” 这个判断，在午餐后就体现了出来。 几个人居然进了一个室内的休闲运动馆，唐远峰居然拿着一个足球说道：“玩不玩？” 顾言有点呆呆地说：“……不好吧？运动太剧烈了一点，我也没玩过。” 唐远峰摇了摇头：“你这么年轻，就没点爱好的运动？” “……还真没有。”顾言心想按心理年龄，咱俩现在真差不多，都是标准的60多岁人了。 但想了想之后，他还是说道：“轻松一点玩吧。” 于是赵小凯和余秋，就都加入了进来，几个人围一圈传接球，中间一个人断球。 赵小凯觉得场面很荒诞，但唐远峰的球技意外的还可以。 一时间不聊其他。 这样玩了有二十来分钟，顾言就提议：“休息一会吧，我玩得心惊胆颤的。” 唐远峰笑着拿过旁边人递上来的毛巾稍微擦了擦面调侃：“你还会心惊胆颤？” 顾言说道：“当然了，我们还是就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的好。” “那样不是太正式了？”唐远峰仍然是笑呵呵的。 顾言叹道：“您几位，忙的都是正事。为了我在这边度假，我有点诚惶诚恐的，耽误国家大事了。” 唐远峰和另外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说：“看看，我们休个假，他还不让。” 赵小凯和余秋只能闭嘴当哑巴。 到了一间休息室里坐下，还真是象棋围棋都拿来了一些，唐远峰走到写字台后面说道：“写写字，不用担心我们老骨头吧？” 顾言摇头：“写字我不行，余秋向元老学习学习？” 他干脆端起了一杯白水，坐在一旁喝。 赵小凯陪着一位棋兴比较浓的元老在下围棋，旁边另一位津津有味地看着。 唐远峰和余秋在互相看写字。 气氛挺古怪的，明明是想聊些具体的事情，但就是摆出了这样真是过来玩的架势。 大概这就是由于信息不对称，而顾言脑子里的东西，又对全局影响太大吧。 过了一阵，唐远峰搁下了笔走到顾言旁边坐下，喝了一口茶就说道：“明知三个多月的时间太短了，但是又觉得时间不等人。你给的建议，组织人研究了几个月，但都担心是空中楼阁。说起来，那天说的生命科技的事，也埋下了不好的隐患。” 顾言笑了笑，只说道：“我站在您这一边。” 唐远峰深深地看着他：“我们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多想。你超出了我们习惯的认知，现在有点理解你的做法了。” 房间里，听这边的交谈开始了，也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各自坐着听他们聊。 顾言说道：“确实，如果我愿意，还有很多别的做法。不过，我很明白自己的能力，想要把我带回来的东西运用好，还是需要你们统筹帷幄。” 唐远峰真诚地说：“先写个申请书，加入组织吧。” 顾言笑了笑：“这没问题。” 唐远峰和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神情轻松了不少。 于是他说道：“你放心，不是要用组织纪律去压你、领导你，只是为了后面的工作需要。” 顾言摊开手坦然地说道：“我理解。过完年，我那边就开学了，是不是空中楼阁，科学院的同事们看得出来的。” 唐远峰点了点头：“你列的那张清单，已经安排好了，等你回去的时候，设备就会运到。” 顾言笑着说：“谢谢。” “除了教书，其他事情你不出手吗？” 顾言问道：“您指的哪些事？” 唐远峰顿了顿，然后说道：“跟母舰有关的战术装备，等科学院消化完再开始研制，形成战力威慑的时间要往后延不少。” 顾言笑着说：“上次就说了嘛，这个方面，根据需要我会出手的。如果现在根据需要立了项，15年东西就能出来开始训练。” 唐远峰精神一振：“防务方面，高精尖产业方面，就是这次过来想和你聊的主要内容！” 赵小凯已经在旁边听得震撼加懵逼了。 顾言凭什么参与这么高级别的事？ 而且为什么看态度，元老们特别重视他？甚至有一点，看他意愿行事的样子? 顾言看了看赵小凯，然后问道：“肯让他过来听，应该是没问题了吧？” 唐远峰笑了笑，看向赵小凯问：“小赵，是以后代表你来做协调吗？” 顾言点了点头：“他挺不错的，知识面广，学习能力强，为人做事也沉稳。” 赵小凯有点坐立不安，就算你80年的，咱也就差不多大啊，你这一副评点后备架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唐远峰就说道：“那他就是做你以前的职位了？特别助理？” 顾言摇了摇头：“他可不是光院务方面的，还包括我在外产业方面的。” 唐远峰了然于心，就说道：“先从防务方面开始聊吧。” 赵小凯就听着，很多名词从那边飘过来。 什么无人机、高超声速巡航、六代机、高功率微波…… 听着听着，他看向顾言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不是什么隐藏起来的元老子嗣！ 是隐藏起来的科研大佬！ 后面他又听见了碳基计算机和量子计算机，听见了可控核聚变项目，听见了空天飞机和空间城……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其实已经睡着了，现在是在梦里。 于是他掐了掐自己的腿……疼！ 求助的目光看向余秋，这家伙用高深莫测的眼光看着他。 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但对未来的畅想似乎激起了所有人的憧憬，听着听着，赵小凯也不禁激动起来。 这才是时代大画卷！他在这里窥见了一角，似乎还将参与进去！ 勤务人员过来换过几次茶水，外面天色也渐暗。 顾言说道：“您放心，我让小凯代表我去管理参与这些产业，只是为了将来自己仍然有一定的分量，并不是要垄断技术的未来。上一回和您聊过了在那边，科学院和政府这边的架构。其实照这样发展下去，您就把这个理解为我的野心也行。我想，这也是正常的、不至于失控的。” “这样也好，你不在一定的高位，我们反而会多想。”唐远峰赞同地点头，“天色不早了，先去吃晚饭吧，晚上再聊聊，小余那一块准备怎么做。” 余秋心潮翻涌，我做的事也有这样的战略高度吗？ 逮着了空，赵小凯总算可以拉着余秋小声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着可以告诉我了啊！” 余秋指着顾言小声说：“我哥懂得超越时代的技术，你理解成这个就行了！” 赵小凯更懵逼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就懂得超越时代的技术了？ 但余秋就不说了，该怎么说，还是让顾言自己来。 到了吃饭的地方，又见到玩了一圈归来的女眷们，就赵小凯一个光棍汉。 顾言坐在唐远峰旁边，小声笑着调侃：“怎么没问生命科技的事啊？” 唐远峰的筷子顿了顿，叹道：“太敏感了。” “这可是核心竞争力之一了，比什么文化输出、产业影响和武力震慑都有用。全世界的人才，不管哪个领域的，都会为之疯狂。”顾言笑着说。 “这……也是你的底牌之一吧？”唐远峰意味深长地说。 顾言笑了笑：“科学院开学之后，我会开始设一个实验室，招相关的学生做。实验室的后勤，还麻烦您安排一个人负责好。” 唐远峰了然于心，点了点头。 他也不免激动。 如果还有百年时间，世间会变作什么模样？ 顾言听他问出底牌之一的话，知道他对仓库里的东西也了然于心。 大概，真实的答案也在他们的猜测当中，是其中一种情况。 所以，顾言分明掌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但仍然是朝着他们理想的方向在一起努力，应该就足够了。 虽然不是最理想的全盘托出，全部奉上。 但人皆有私心，顾言这样，反而是成熟稳健的方式。 唐远峰有耐心得很。 何况现在，这个耐心的尺度，还足以被拉长到百年！ 第451章 贺新年 楚庄忽然发现，自己这事已经有点没得搞的趋势了。 先是比特春秋官方宣布完成新一轮战略融资，融资金额高达30亿元，且已全部到账。 投资方里，新增了国字头的文化产业基金，还有一个带资10亿进场的神秘人。 然后，他们的自媒体平台又宣布了一个10亿扶持计划，扩大对优质自媒体的吸引力。 问题是，一大票官方媒体和知名团体、学者都纷纷入驻是什么情况？这就是国字头基金带来的资源吗？ 再然后，比特春秋旗下的非酋风投又和文化产业基金一起，收购了大盛文学，补足每日头条上大众通俗内容的吸引力。 最后，比特春秋旗下的新产品：“天秀”短视频平台也上线了。 楚庄很茫然。 他玩了玩这个“天秀”，一样成熟的产品设计。 虽然现在移动互联网的基础条件下，还有流量和网速方面的限制。 但以他们现在所获得的资金体量和每日头条的用户量基础来说，撑过这段时间打好基础是铁板钉钉的事。 这还怎么玩？ 在他出让了很大的利益，获得尽可能多资金，用力追赶的时候，对方的资金和资源力量实在太强了。 技术上也不错。 顶多就是受限于产品方向和运营团队的实力，让自己看到了拉近距离和超越的希望。 然后现在又大大的一巴掌拍下来。 这招从天而降的掌法把他拍得有点晕。 楚庄在办公室的窗前接着投资人的电话：“他们现在分散精力，正是我们在主赛道上超越的时机。短视频现在远远没有到发力的阶段，会极大拖慢他们的步伐。” 语气里，是很坚定的。 但投资人沉默了一阵，却说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运营商那边正在制定明年的计划。根据新的计划，明年会以非常大的步伐，加快4G基站的建设。4G手机入网许可也会大大加快。” 楚庄也不由得沉默了。 投资人继续说道：“圈子里在传，华威的研发部门过年不放假，有一款竞争力极强的产品在进行设计。此外，国内半导体的厂，今年过年似乎也都不休假。”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信息。” 投资人说道：“另外……比特春秋那个新的投资人顾言……很不简单。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能量大得吓人！总之……过年前好好思考一下明年的发展计划吧。” 电话挂掉了，楚庄默默地坐回了办公椅上。 什么意思？ 什么叫能量大得吓人？ 但舞动字节的投资协议里，条款很严苛啊！难道还能撒手？ 可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正面破局的办法…… …… 年末，从上到下，从体制内到体制外，不知道多少部门和企业，都被要求或者主动地动员起来了。 在外人看不出什么端倪的调整里，一切都在根据现有技术略显重视地加快了点步伐。 但最跨越时代的变化，还是在陈家湾。 赵小凯跟着顾言一起，通过一个隧道来到了一个山谷。 山谷里，依山而建的房子，显得像个度假区。 但赵小凯已经知道了，这里就是秘密筹建的“人类科学院”。 独立的机构，直接与未来的顶层架构挂钩。 而顾言，就是院长。 他，是院长特别助理。 过完年，就会有一批经受过审查的院士、硕士博士生过来，听顾言讲课。 讲授那些超出现在水平的知识。 赵小凯用敬畏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的人，只见他说道：“这边做后勤服务这边，你让高城去负责就好了。” “那我做什么？” 顾言扭头看了看他，笑着说：“如果不是元老们的信息，其他有些什么事情，他们想找我会先通过你的。” 赵小凯记在了心里，然后免不了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厉害？” “要知道那么多干嘛？咱们又不熟。”顾言调侃道。 赵小凯无语了，不熟的话，你找我来当特别助理干嘛？你明明对我很熟的样子！ 时至今日，他仍然是一知半解。 但顾言跟余秋一样，都没有对他说更多。 顾言看他的表情，笑着说：“知道了对你也不见得好。你要知道现在你代表我跟各方联系，有很多人可能都盯着你，尤其是一些本不该知道我秘密的人。万一他们找你作为突破口，那也是一道防火墙啊。就算你被捉去严刑拷打，你知道的也有限。” 赵小凯浑身汗毛一竖：“有这么夸张？” “所以你自己得警醒点。当然，高城他们也把你列入保护名单了的。” 赵小凯心里贼虚：“能退出不？” 开玩笑，他虽然不知道全貌，但是也已经听了不少事了，知道这些事情的分量。 到时候，盯上他的人，也许甚至会包括国外的势力。 顾言笑眯眯地看着他：“别想套路我了，以你的脑子，会想不到这一层，你还是上船了？” 赵小凯叹了一口气：“好歹我跟你和余秋都这么熟，多知道一点真不行吗？” 顾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合适的时候吧。看看现在准备的情况，然后就安心回去过年。” 陈家湾里，何诗正在和方欣雨一起，看小心荷走路，教她说话。 小姑娘被打扮得可可爱爱，在地上笑哈哈地张着手臂，一会走向这个，一会走向那个。 在另一间屋子里，余青山、余秋和陈大壮一起在聊天。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大事？”陈大壮最近这一阵日子都被搞得写作也心绪不宁了，“示范区的领导老来找我们两个聊天请教是什么意思？我们一个写的，一个教书的，懂什么？” “陈叔您谦虚了。”余秋笑了笑，“您多少以前也是在文体部门工作了很长时间的人啊。” 余青山倒知道是为什么，但那些东西他不懂，守口如瓶还是会的。 陈大壮叹了一口气：“心里很虚啊，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你们要是在办什么大事，别忘了带上贺方啊。” 余秋笑着调侃：“您现在挺关心他啊。” “这是什么话，怎么说也是我正儿八经的女婿啊。再说现在强多了，不像以前那么毛毛躁躁。” “我跟他的交情，您操心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到？” 陈大壮看了看时间：“说是晚饭之前到得了。” “今天晚上一大桌啊！”余秋说道，“爸，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哥那边回来了没有。” 出了房间，余秋就给顾言打电话：“回来没有？” “回了啊，逗小丫头呢。你听听，她喊的是伯伯还是爸爸？” “啊？”余秋愣愣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bobobaba”的声音，含糊不清，大喊起来，“我靠！别逗她这个，我马上就到！” 小心荷已经一岁多了，似乎开口清晰地叫人有点晚。 但终于要向这个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第452章 开学 吴凌怎么也没想到，经历很特别的审查之后，居然跟着导师到了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 他帅气的脸庞没有一丝额外的表情，看着这个像度假区一样的山谷。 心里有隐隐的猜测。 来到这里两天了，见到的学科大佬真的不少。 但这些老一辈，都没有跟他们的学生交流一下的意思，全都凑在一起，神神秘秘地不知道聊些什么。 所以吴凌隐隐猜测，给了那么好的研究生直博加上未来清晰的工作方向和上升渠道，必定是要承担某些非常厉害的研究项目任务。 问题是……听同期招进来的研究生同学们互相交流，大家的专业方面……跨度未免太大了。 他想不出有什么具体项目，是同时需要跨越这么多学科的。 但谜底今天应该会揭晓。 带队过来、在这边负责的一位主任潘俊德之前就通知了，今天上午9点开大会，院长要过来。 吴凌还不懂，什么叫院长？什么院？ 但他一贯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酷酷地按时就到了指定的地点坐好。 看上去还真不是度假区，这里分明是教室的设计。 也是，自己报考的是华清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成绩也好得一批。 但谁知道面试通过录取之后，导师又问他愿不愿意参与一个保密的计划。 然后就拿出了一份条件很优越的文件让他看。 吴凌看到上面写着攻克最前沿的问题，硕博之后直接进入科学院的研究员体系，授予教授职称，将来负责独立课题。 这还要想什么？ 简直是为最优秀的苗子铺好的直通车。 然后过完年，就被接到了这里。 看样子，至少硕博阶段，还是要学习的。不然设计教室干什么？ 时间到了快九点，潘主任迎接着一个年轻人进来了。 然后，他又发现前排的大佬们，包括他的导师在内，居然都站了起来，很激动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吴凌有点懵，什么来头？ 这个年轻人居然和潘主任一起，过去笑着跟他们握手，然后就上了讲台。 潘俊德站起来带头鼓掌：“让我们一起欢迎顾院长。” 顾院长？ 吴凌下意识地跟着其他人一起站了起来鼓着掌。 这就是院长？不是吧？年龄分明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难道是保养有术，其实已经五六十岁了? 台上，顾言笑着压了压手，然后就打开话筒说道：“感谢大家。从今天开始，人类科学院就正式成立了。” 吴凌和其他研究生同学一起眼睛一瞪。 什么玩意？人类科学院？ 顾言把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轻松地说：“你们有很多学生应该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潘主任，现在可以把材料和教材发给每一位学生了。” 吴凌就看到，很多身形笔挺、一看就是部队里的人，穿着日常的服装抬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然后开始从里面拿出一本本装订好、但也不算精致的书，开始从前排发起。 连各学科大佬也一样不例外，而他们拿到之后，已经如获至宝一般迫不及待地开始翻看起来，露出或狂喜或疑虑的表情。 气氛搞得吴凌都有点紧张了。 一摞书本发到他的面前，放在最上面的却是一本《人类科学院工作暨保密守则》。 吴凌的性格很谨慎，明显大佬们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他还不知道。 因此他先看的这个。 翻开之后，首先就是关于人类科学院的介绍。 【人类科学院是由人类文明发展战略委员会直接领导的科研机构，致力于足以影响整个人类文明发展的各项科学理论和技术研究……】 他一行行地看下去，心里越来越迷糊。 看上去，级别很高，但这些单位都没听过。 单位没听过，但人的名字他认得。 还一个外国人都没有，为什么叫人类文明发展战略委员会？ 可是后面的保密条例又规定得很清楚。 这下子吴凌已经清楚了，这里确实是极为秘密的所在。 在这里所学的、所研究的，一是绝不能外露，哪怕是至亲和以前关系极好的友人。二，学术成果的发布，一切都由科学院的管理层与文明发展战略委员会商量决议后按计划执行。三，在人类科学院进入下一个解密阶段之前，他们的外出都需要经过专门批准了，这里实行最严格的管理。 吴凌听到了周边有些同学开始议论了，似乎有些不安。 台上，顾言看东西都分发完了，就开口说道：“材料都已经发给你们了，后面有的是时间看，现在先听我讲吧。” 吴凌注意到，哪怕是大佬们对书本上的东西再怎么感兴趣，现在也强行按捺下来，一个个坐好了看着他。 顾言已经把带的一个U盘插在了讲台的电脑上，此刻打开了投影，开始播映自己准备的课件：“先介绍一下我本人，大家也就清楚人类科学院的由来，和后面要做的事情了。” 台下，数百双眼睛已经都看向了他。 “你们理解为，我已经掌握了远超现在科学水平的知识就行，至于为什么，这是秘密。”顾言轻描淡写地说道，“看屏幕上。” 不用他说，大家的眼神都看着在。 屏幕上，课件有点炫。 中间是一行字：人类科学院首批课题。 然后就像树形图一样，分散出两个骨干分别是：基础理论、重点项目。 基础理论当中，又发散出很多小的分支，包括数学、物理、化学、生命科技…… 而最炫的，是重点项目里的。 可控核聚变、前沿材料、碳基集成电路、量子通信和计算机、宇航工程…… 这些项目边上，都有很具体的设计图纸、渲染图在那里变幻，看上去看真的一样。 吴凌心中震撼无比，什么叫掌握了远超现在科学水平的知识？ “不用怀疑这些东西的真实性。”顾言平静地说道，“人类科学院的成立，是由唐远峰元老亲自牵头的，现在科学院的计算系统，架构在一台1.4亿量子比特的通用型量子计算主机上。” 顾言直接打开了可控核聚变的项目，屏幕上呈现出更炫的画面。可控核聚变反应堆，从设计图纸到实景渲染，甚至能拆开成每一个细节，并在旁边呈现出相应的理论、数据和公式。 “光我一个人懂，意义不大。所以人类科学院成立的目的，就是现阶段培养一批掌握这些理论和知识的人，作为后面推进这些技术实际应用的种子。”顾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们都具备基础的知识素养，来到这里之后，目前我是唯一的老师。各位院士，按课题作为小组长，硕士和博士作为组员。” “基础理论是通选课，大家都要上。重点项目，按课题组进行相应项目把每一个环节的东西吃透。”顾言又停顿了一下，就笑道，“开学了。我们用事实来说话，现在就是第一节课，从数学开始讲起吧。” 节奏是如此之快，吴凌还处在震撼之中，顾言已经开讲了。 毫无疑问，他不是循循善诱的好老师。 但是，课件上呈现出来的内容，让前排哪怕是院士的大佬们，也只能拿着笔不停地记，一刻也不敢分神。 吴凌虽然还没有走到学术的最前端，但毕竟是在硕士招考中名列前茅的存在。 课件上的内容，每一个理论和定理，都是现在抛出去可以拿奖拿到手软的东西，每一个都有无懈可击的推导过程。 顾院长像是讲初中课一样，似乎这些东西就是最基本、最基础的公理和定理。 似乎这些已经确定了专业方向的人，仍然需要回炉重造一样，再次学习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他觉得很吃力，因为记下来也许容易，但这些东西肯定到后面是要运用到具体课题里的，那么没有掌握透，一样麻烦。 所以他只能尽力跟上节奏。 但总有跟不上的时候，于是有人举手了，有些步骤实在理解不了。 可是顾言解答起来，游刃有余，哪怕是院士的问题也一样。 事实比什么都有说服力，这节课先上了一个半小时，教室里的三百来号人，已经心悦诚服。 顾言说道：“基础数学的第一讲就到这里，休息半个小时，下一讲是基础物理。” 吴凌觉得脑袋已经快爆炸了，难道后面要一直按这样的强度去讲？你是魔鬼吗？ 此时，分发书本的人又回来了，又是抬着两个大箱子。 然后，从里面拿出一盒盒东西，开始往每个人这边发。 顾言在台上说道：“我提前筹备好的生命科技实验室的成果，一天一支，恢复大脑消耗的营养品。同学们，你们是第一批享受到这个东西的人。从今天开始，虽然你们将会一步步地获得200岁的预期寿命，但是责任和使命也更大。” 吴凌看着面前的盒子发呆，心里翻江倒海。200岁的预期寿命？ 顾言说道：“未来将从我们手上开始创造，大家先抛开其他杂念，成为这个时代站在科学最前面的人吧！” 第453章 起飞 吴凌只看到前排的院士大佬们，毫不犹豫地就打开一支喝了下去。 然后，他们就围到了顾院长旁边。 他打开了一支，还有吸管……尝试着喝了下去之后，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明显的变化。 味道还有点怪。 身边一个宿舍、同组的季少云兴奋地说：“这是真的吗？” 吴凌无奈地问：“你听懂了多少？” “……有点打击人，不说了。” 吴凌叹了一口气：“看上去是真的，但是……感觉后面会是魔鬼训练。” “那当然啊！”季少云声音贼兴奋，“如果是真的，我们相当于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掌握正常情况下慢慢积累发展几十年上百年的知识。不过没必要太纠结，就当做是小学初中阶段，记下来，做练习呗！” 说完他翻开书说道：“你看，里面写了，宿舍里配的电脑上有题库的，准备肯定很充分！这可是大元老们亲自牵头办的事，各种资源绝对是最好的！就像这……口服液，发达了！” 吴凌看他闭着眼细细品味那味道奇怪的口服液的模样，仿佛是他女神的……吴凌感觉有点恶寒。 四处望了望，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他很奇怪：坐了快两个小时了，你们不用上厕所的吗？还是只有我的肾不太好？ 但他觉得要去释放一下自己。 于是他站了起来开始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季少云就追了上来。 “喝完你有什么感觉没？” 吴凌面无表情地说：“想上厕所。” “难道是伐毛洗髓？为什么我没这个感觉？” “那你跟过来干嘛？” “探讨一下啊。没事我陪你，裤子一脱可能就有感觉了。” 吴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离我远一点。” 季少云脚步顿了一下，摸了摸后脑勺，品位了一下就追上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拉尿。对了，我听他们说，这个教室只是暂时的。等有些设备制造出来之后，我们会在非常牛逼的教室里上课，带虚拟现实系统的那种！” 吴凌呆了呆：“我怎么没听说？” “你宅啊，又不多跟同学们交流。”季少云乐呵呵地说道，“有个同学家跟潘主任认识，打听到的。好像我们进来之后，保密级别都差不多，我估计我们有问题去问潘主任他也会说的。” “哦。”吴凌淡淡地反问，“这些细节重要吗？” “不重要吗？”季少云有点懵，“这关系到我们后面在这里的生活啊。” 吴凌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后面会说吧。毕竟这里像是一个大学的雏形了一样，只是筹建比较仓促而已。潘主任不是说了吗，后续生活上的安排他会负责的。” 两人走到了厕所里，季少云果然也有了感觉了，一边排水一边说道：“总不可能天天就是上课做题搞项目。但我现在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啊，怎么突然自己就很重要了一样呢？” 吴凌“呵呵”地笑了一下：“咱们肯定只是第一批。别想那么多了，我估计我们学完之后，说不定还要当助教，带后面的学弟学妹。” 季少云憧憬了：“学妹吗？” 吴凌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出现那种令人恶寒的表情了。 人类科学院开学的第一天，唐远峰也在关注着。 中午一边吃着饭，旁边人就一边在汇报：“潘主任汇报说，顾院长没有保留，准备得很充分，院士们都表示收获很大。但是从顾院长准备的教材来看，要消化完，需要的时间不短。” 唐远峰点了点头：“几个重点项目的基建工程也需要时间，辛苦他们了。让俊德把后勤工作做好，劳逸结合，也要让院士们和学生们有休息放松的时间和空间。” “潘主任也汇报了这方面的工作。目前阶段，除了那边已经修建好的运动场馆和电子娱乐室，他还和文工系统联系了，会定期安排一些演出。” 看唐远峰吃得差不多了，他从旁边拿了一支口服液过来递过去。 唐远峰拿着这东西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就拿起喝完，然后起身站到了窗前：“樊教授那边怎么说？” “樊教授说，用现有的技术，通过实验室里提炼这些东西还可以，但顾院长跟他交流完原理之后，这些也主要还是保健的作用。真正彻底改善人体机能的产品，还是牵涉到更先进的仪器设备。这个急不来，现在的机械工艺和相关技术，只能一步步迭代上去。” 唐远峰踱着步感叹道：“是啊，急不来。学生们学得怎么样？” “吃力！”跟在他身后的人说道，“顾院长说，已经让软件和计算机相关的课题组，优先攻关虚拟现实教学系统了。他说沉浸式的学习，会大大提高效率。” 唐远峰点了点头：“经费方面保证好，这一块是重中之重。” “您放心，这一块的事我亲自在盯。” “和赵助理联系一下吧，后天安排去几家企业，看他们生产线的情况。让企业那边准备好，把现在的问题都提出来，汇总到赵助理那边。” “好！” 赵小凯正在雷布斯那边，拿着专用的手机接到了电话之后，就回到办公室。 雷布斯看着电脑上的东西说道：“你放心，按照之前说好的，新公司的其他都不用顾院长来操心，这些东西就价值难以估量了。股份比例，他真就只要那么多吗？” 赵小凯摇着头说道：“他说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反倒是想要做得快又做得好，你们的付出也不小，就这样吧。你们是主要面向消费者端的，用户体验这些细节，就不是纯粹技术方面的问题了。” 雷布斯试探着问：“那华威那边……” “仍然是基础方面，他们在芯片领域毕竟积累得多一些。你也不用担心以后会受到他们的供应限制，毕竟都是一家，只是方向不同而已。” 雷布斯又问：“那筹备的宇航集团……我们能参与一下吗？” “那是国家队啊。”赵小凯笑了笑，“雷总，做杂了不好吧？但未来他们负责的也只是基建，你到时候有什么好想法了，一样可以去尝试啊，你已经占尽先机了。” 雷布斯想了想释然一笑：“确实是。以前是苦于没有好的切入点，现在反倒感觉机会太多了。” 赵小凯也感叹道：“是啊。所以，话说回来，也许这个阶段我们都得有更大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了。” “等三四月份去那边住几天。顾院长很忙吧？” “……不算吧？”赵小凯想了想说道，“他就是每天上午去那边上课，中午吃完饭，下午花两个小时答疑讨论，然后一般五点不到就回陈家湾了，说造孩子任务艰巨。” “……这能有什么艰巨的？”雷布斯不理解。 赵小凯撇了撇嘴：“宠老婆而已。” “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我问过，他没说。”赵小凯说完站了起来，“好了，不跟你闲聊了，我还得飞一趟华威那边，后天还有任务。” 雷布斯站了起来：“吃个饭再走啊。” “东西交给你了就行，吃饭……再说吧。现在很多项目都是在前期筹备理顺的阶段，我也没办法。” 雷布斯笑着问：“但我看你挺带劲啊。” 赵小凯乐呵呵地说：“那确实。你不带劲吗？” 雷布斯哈哈大笑，把他送到了楼下。 一辆车已经停在那里，接上他之后就走了。 雷布斯回到办公室，打电话问道：“和江城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正在选址。江城这边也答应好了先给出一栋楼我们临时办公，下午我去看这几个位置。” 雷布斯点了点头：“我晚上飞江城。你跟龙总约一下明天碰面。” 挂了电话他又打给余秋：“在忙什么？我晚上到江城。” “哎呦，那不巧，我不在。”余秋问道，“呆几天？” “可能有五六天吧。你去忙什么了？”雷布斯有点好奇地问道。 “在跟郭导谈他的新电影。”余秋语气很轻松地回答。 雷布斯大概知道一些，惊奇地问：“你们把版权买到手了？” “是啊。”余秋感叹道，“价钱对他们来说，是挺公道的了。虽然他们不肯卖，但估计后面还是有些人帮着跟他们谈了谈吧。虽然赚了十几倍，但看样子他们原本打算更看好长期收益的。所以，我也答应了他们后面可以跟投相关的项目，也授权他们做一些其他的改编。” “这么说，还真要开始启动了？” “对，先从一个小题材开始。” 雷布斯问道：“哪一本啊？” “我哥说，让他先拍《流浪地球》。” 雷布斯消化了一下，然后问道：“所以，还真要从这一块开始，为后面的太空时代营造氛围了？” “是啊，我哥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还说后面由他来负责特效部分。” 雷布斯无语地说：“他该不会是想……用那台神威无量来渲染特效吧？大材小用了吧？” “他说完全没事，就现在各个系统那些课题，实际上连神威无量万分之一的算力都没发挥出来。” “……那我就等着看了。” “我明天就回去了，明天晚上约啊！” “好。” 雷布斯挂了电话，在窗前站了一会，就重新回到了电脑前面。 他有些心热，以后这个时代里，他雷布斯必定是一个响彻全球的名字！ 基于这样一套智能操作系统，所关联的无数消费级智能终端，甚至延伸到将来的服务型机器人，那是怎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迅如闪电的崛起势头，会让什么微软、苹果、三星挡都来不及挡，而且完全不会受制于人。 因为华威那边，将从最底层的碳基集成电路开始颠覆，最终直指量子计算架构！ 要真正起飞了！ 第454章 到大洋彼岸钓鱼 尽管各方项目的动静是暗地里进行的，但毕竟规模庞大，还是牵动了很多外围的人。 猜测打听之下，又全是不问缘由、听命行动就是。 表面上，目前还完全看不到任何变化，但有些人已经警醒了。 “安德森先生，我认为这个事情值得重视，加大力量投入，把真相挖出来。”艾姆雷·瑞弗把一份案卷资料放在上司的桌前，就郑重地说道。 卡米拉·安德森听他语气很严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随手拿起了面前的资料。 “夏国某重大项目初步调查结果？”卡米拉·安德森念了一句，然后就翻开来看。 看得出来，艾姆雷·瑞弗花了不少心思。 夏国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有一批知名的科学家就逐步降低了在公众面前露面的次数，到今年之后更是完全消失了。 其中，有不少是本应在高校中授课的。 此外，又有木材和某些矿石原材料的订单大幅提高。 被长期重点关注的一些重要国资企业，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进行了一批重大的人事调整。空降的管理层，职级比以前显著要高。 另外，科研领域也有一些异常。 从去年10月份开始，夏国科研体系发表的高质量学术论文有井喷的迹象。而且很奇特的是，都集中在几个团队里。 这几个团队的领军人物，正是之前消失的科学家中的几位。 艾姆雷·瑞弗郑重地说：“这种情况，非常类似他们几十年前那些极度机密项目的做法。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正在进行某个重大的战略项目研究。老板，在当前的技术对比情况下，值得他们如此低调、如此大规模整合资源和科研力量的项目，非常值得担忧！” “会不会是过虑了？”卡米拉·安德森非常熟悉这一套，诸多异常的情况被收拢到一起，轻易就能描绘出一个像模像样的阴谋，“我们正在收紧对他们的束缚，他们囤积一些战略资源是很正常的事。科研项目既然有了一些突破，为了某个大成果，全力投入不问外事也很容易理解。” 他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还是笑着鼓励：“做得不错，信息的收集很全面，辛苦你从其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了。这个方向可以跟踪一下，但恐怕得让你失望了瑞弗，恐怕无法说服大老板为这个事投入更多的资源和经费。” 艾姆雷·瑞弗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我只需要一个人。” “谁？” “夜猫！”艾姆雷·瑞弗很肯定地说道，“我希望他从其他的事情里抽身出来，专门负责为这个事，收集更多的证据和线索！” 卡米拉·安德森直摇头：“不行！他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现在正在为新的伙伴关系协定一事努力，这是总领先生亲自推动的事。他怎么可能专门抽身出来为这个还没有眉目的事调动线人、收集信息？” 艾姆雷·瑞弗着急地说：“我有直觉，这是一条大鱼！不……是巨鲨！越早搞清楚真相，才能越早做好应对。” 卡米拉·安德森深深地看着他，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瑞弗，直觉，说服不了我，也说服不了大老板。我承认这些信息被凑在一起看，很有趣。但是，你猜错的可能性更大。如果你坚持这么认为，就只能让你底下的小伙子们多加把劲，拿出更确切的证据，才有可能让这件事升级。” 艾姆雷·瑞弗楞在那里，虽然很着急但却不知道说什么话反驳的样子。 卡米拉·安德森很轻松地笑道：“没错，他们现在的发展确实很快。但是亲爱的瑞弗，我们手上可以打的牌实在太多了，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我承认他们的科研力量也不是没有实力，但是……我们仍然站在科技的顶端，源源不断地吸纳着最优秀的科学家们。更合理的猜测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一些项目，碰到了难关。他们向往了很久的新一代战机，还有母舰，还有他们以攻代守的那些导弹，这我们不是都知道吗？没那么容易！” 艾姆雷·瑞弗皱着眉头，如实说道：“没错，我误判的可能性更大。但我们就是要在信息层面掌握尽可能多，这样才能确保我们不至于变为被动。” 卡米拉·安德森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拍了拍肩膀：“你是好样的，但你也清楚，我们的战线、我们的事务也很多。这几年不太好过，我倒宁愿你的判断是对的，这样的话，那些老爷们得多拨一些经费给我们了吧？听我的，去喝两杯，打个高尔夫，然后有目的的收集更多证据和线索。我期待你拿出让大家吓一跳的东西，我期待这样的东西很久了。” 他嘴角的笑意一直很轻松：“但我们这个刚刚长得结实一点的东方小朋友，现在似乎也没有脱离我们对他们的预测。放轻松一点，像这样刚长壮的小朋友，我们不是有得心应手的经验吗？” 艾姆雷·瑞弗是长期负责这个方向的人，他觉得自己的长官似乎对这个对手有点轻视了。 他忍不住跟在去门口喊秘书倒咖啡的长官身后，说了一句：“就算不能让夜猫完全跟我这个事，让我能和他联系，动用他的资源，帮助收集一些信息总可以吧？” 卡米拉·安德森对他笑了笑，先吩咐完了自己的秘书，就又关上门看着他说：“我可以给你这个权限。但是瑞弗，瑞弗，瑞弗，夜猫这个家伙，可不好打交道。没有明确的指令，他会愿意帮你吗？” “我必须试试！”艾姆雷很肯定的样子。 卡米拉·安德森打了个响指：“可以，我说了，我期待你会拿出让那些觉得高枕无忧的老爷们吓一跳的结果。” 艾姆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皱着眉想了一会，也把自己的助手叫了进来。 “老板！” 艾姆雷吩咐道：“安排一下，明天去一趟香岛。” “以什么身份？” “库克，投资基金那个。” “好的！” 助手出去安排了，艾姆雷吸了一口气，才拿出一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屏着呼吸等待接通。 过了一会，对面传来一个男人清冷的声音：“你好，是那位？” “愿古老的土地享受到最美味的咖啡和披萨，我的朋友。”艾姆雷微笑着说道，“我想到大洋彼岸钓一钓鱼了，什么时候一起出海？” 对面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我喜欢美味的鱼，但最近有些忙啊。” “没关系，随时保持联络，我到香岛租一艘船，等你一起出海。” “好的，等我忙完手头的事。” 电话挂掉了。 艾姆雷知道，他还会确认一下的。 在和他碰见之前，艾姆雷再次分析起自己已经知道的信息来，希望从中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 第455章 沉浸式学习系统 张小北坐在沙发上，一只黑猫温顺地爬上沙发，在他手边蹭了蹭。 他笑了笑，手轻容地开始摩挲着猫的背。 过了一会，他通过安全的通道，联系了一下自己的上级。 信息很明确，渔人可以接触。 他放下了心，双手抱起黑猫举起来，迎着阳光看着它：“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过两天带你去看看大海怎么样？” 黑猫喵喵地叫着，张小北放下了他，哼着轻快的曲调到了卧室，换上了非常精致的衣服，把自己的形象打理得帅气无比，没有一丝瑕疵。 然后，他用非常爽朗的语气开始联系客人了：“你好，请问一下在论坛开始之前，可以帮我联系一下冯教授吗？有一些学术上的问题，非常期待和他交流。” “好的张教授，我会向冯教授转达您的邀请。如果他感兴趣，我可以将您的联系方式直接给他吗？” “当然！”他非常有风度地说道，“谢谢！” “这是我的荣幸！”对面的小女孩声音很尊敬的样子。 张小北挂了电话，微笑着出门了。 入目是一座校园，作为学成归来、在母校任教职的青年才俊，他这一周的课还要上。 张小北长得帅，满腹经纶，风度翩翩，一走进教室就有不少年轻女学生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还有胆大的女生走上讲台，递上了一杯咖啡：“张教授，请你的。” 张小北摇了摇头没接，指了指自己的杯子：“我有，谢谢，回去坐好吧，要开始上课了。” 等教室里稍微安静一点之后，张小北笑着说道：“上一周留的题目，你们发的邮件我都看了。数了一下，还少几份。老规矩，看样子你们是准备现场发表看法了。谁先来？” 一屋子都露出愉快的笑声，看几个人有些局促地低着头。 “那看来是忘记了？”张小北等了一会，就笑着摇了摇头，“何必呢？题目又不难。” 说完他就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记了几笔，俨然一个认真负责的老师模样。 记完之后，他就开始谈笑风生地讲起自己的课来。 教室里，很多人都心悦诚服很尊敬的模样。 千里之外陈家湾旁的山谷中，顾言也在讲课。 教室里的学生，有白发苍苍的，也有同样年轻的。 气氛远不如那边快活轻松，但每一个人都聚精会神。 毕竟又是一趟知识量极为密集、让年轻学生感到很吃力的课程。 顾言把今天要讲的内容讲完之后看了看时间，然后就说道：“明天开始，大家的学习就能轻松一些。经过了几个月的努力，基于人工智能的沉浸式学习系统已经搭建好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老师，讲这些有点硬塞，幸亏大家都是求知欲极强又非常刻苦。不过后面学习系统中的虚拟教师，你们就可以选择合适自己的风格了。” 他笑着说道：“但必要的练习不能少哦。这里公布一个小彩头，学习系统里每个学科都设置了十个小关，分别设置了奖励。当前，这些奖励也很粗暴，直接决定你们的奖励待遇级别。另外，第一个通过学科第十个关的人，自动成为这个学科的助教，也会自动获得人类科学院第一批院士称号。” 吴凌的眼里爆起精光。 在这边呆了几个月，还能不知道人类科学院的院士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目前除了顾言，站在整个人类某个学科顶端的人。 这种高度，就在这里，可以通过学习的方式轻易获得。 之后，直接负责的就是关系到整个人类未来最前沿的项目。 顾言笑了笑，就宣布下课休息，等着下一堂课。 十几公里之外，方欣雨守在仓库里，饶有兴致地看顾言改装好的机械臂，一下下地清理着登陆艇旁最后的土，将这些土挖到一辆小车上。 车子会自动把土运到门口的一块地上倒在那里。 登录艇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就是一个椭圆形的蛋。 顾言说，过几天就会清闲不少，等这里面清理好，等一个晚上偷偷遛到太空去玩一玩。 方欣雨有些向往，想了想有些无聊，就跑到旁边的健身室里开始运动。 修长的身形显得诱人无比，但没人看得到。 过了一会，手机在一旁开始响了。 她一接通，就看顾言在视频里看了看她，然后说道：“又在锻炼身体啊？跟你说了啊，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没那么高。” “那我还不是有点虚！”方欣雨说道，“课上完了？” “是啊，不过今天要有点晚，教他们用新的系统。” “我能去瞧瞧吗？” “行啊，我让人去接你。” 方欣雨就很期待地赶紧先冲了个澡，然后把仓库里的机器都停了，到陈家湾的停车场那边等。 听顾言说，那个学习系统也是现在最炫的游戏系统了。 虚拟现实游戏啊，听听就带劲！ 虽然顾言说后面也会到这边装两套起来，但是现在可以先尝尝鲜啊！ 不大一阵，一辆车子就开了过来。 看到开车的人，方欣雨笑着打招呼：“骆姐，是你送我啊？” 骆冰笑了笑没说话，那当然是她了。 看方欣雨上了车，她说了一句：“高队，我们出发了。” 方欣雨把头凑到前面来说：“骆姐，过两天再约一餐啊，我让高城批准你可以喝两杯。” “顾夫人，别开玩笑啦。”骆冰无奈地笑了笑。 “不用这么紧绷着啊，咱们这里安全得很。” “有纪律的。” 方欣雨叹了一口气：“你看，因为顾言，你们都得在这穷山僻壤守着，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这是我的工作。” “那我没看到你休息啊，你没有换班的吗？” 骆冰笑了笑：“其实挺轻松，比以前执行别的任务轻松多了。” 方欣雨撇了撇嘴：“我还不知道？你们心理压力也挺大的，万一出了篓子你们担负不起责任。哎，希望早点有质的变化吧。” 骆冰没再说话，专心开车前往科学院区。 车子显然得到了提前的信息互通，警卫直接敬礼放行。 方欣雨其实不是第一次来了，之前这边搞些联欢、聚餐，顾言都带她来过。 下了车之后，她一边往教学楼那边走，就一边给顾言打电话。 而这边的主任潘俊德已经迎过来了，笑容满面地说道：“顾夫人，顾院长正在上课。他跟我说过了，我先带您去体验一下。” “潘主任……您叫我小方就行了，太麻烦您了。”方欣雨觉得古怪，每次来了，他都这么叫，明明都是父辈的人了。 潘俊德笑了笑就介绍着说：“我已经试用过了，像是做梦一样。从里面出来，有时候都分不清哪个是现实世界。集多家单位的努力，我们算是第一批看到未来的人了。” 方欣雨很好奇地问：“有这么夸张？” “是啊！”潘俊德感慨地说道，“顾院长说，随着后续内容的填充和进一步开发，这套系统还有无限拓展的可能。跟它比起来，现在的互联网真的就只是小儿科了。我看以后，会有非常多的人更愿意生活在虚拟世界里。现实生活，反倒像是休息和调剂了。当然，那是这套系统里的娱乐内容丰富之后的事了。” 方欣雨小声地问：“那个量子计算机，能力有这么强？” 潘俊德笑了笑：“在这里不用刻意小声的。确实是这么强，量子计算机的算力太强了，但这也是顾院长准备充分的结果。这套系统，在知识学习这个板块的内容，应该是顾院长早就准备好直接带过来的。一旦我们能自己制造量子计算机服务器了，重新构建一个互联网，估计会很快就取代现在的网络。毕竟，这样直接通过意识进入虚拟世界的体验，完全是两个层次。” “……厉害啊！怎么这么快就能造得出来？”方欣雨一边走着一边听，嘴里啧啧称奇。 “几百个团队，就在实验室里专门为这个东西做服务，有顾院长提供的图纸和工艺说明，花了这么长时间也一共就做出来了5套！但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已经在筹备量产的生产线了。这大半年来，很多工程师都变成学徒工了，整个体系内的软实力提升天翻地覆。听说量子计算机辅助科研，效果强得吓人，基础的制造机械在设计层面优化了不止一个层次，精度提高飞快。” “……我在陈家湾都没什么感觉。” 潘俊德笑道：“您毕竟没有专门关注这一块嘛，到了！” 两人停在一栋专门的楼面前，潘俊德亲自刷了门禁登记好进去，然后就伸着手指着大厅里外壳显得有些粗糙甚至裸露一些线路的五个球舱型设备：“随便进哪一个就好，进去之后躺在椅子上，戴上头盔就可以。” 方欣雨好奇地进了一个球形舱，果然在正中有一个躺椅，后面立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一个连了线缆的头盔。 看样子确实还不是最终的完成品，没有做得很精致。 她躺到了椅子上戴上了头盔躺好，过了一会鼻子呼吸到一些香甜的气体，就进入了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 身体似乎已经沉睡了，但眼前却出现了一个非常恢弘的门。 门边流转着云彩，脚底是一片光洁的白色格子地板，门楣上就四个字：东方学院！ 随后一朵云彩幻化成了一只黑猫的模样，开口说道：“你好，尊敬的游客G0001，需要我先带你参观一下吗？” 方欣雨瞪大了眼睛：“魔魔？” 这只黑猫，分明是魔魔的样子！ “您可以这样叫我。”黑猫笑着回答，“我是管理员设置的默认个人虚拟教师形态，您也可以为我选择其他的皮肤。” 方欣雨怔怔地看着他，这……是顾言特意为自己做的彩蛋吗？ 第456章 灵感和巧合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特别。 重新见到那只猫，似乎又唤醒了当时的一些记忆，方欣雨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但显然这只猫只是一个人工智能程序，并没有顾言当时的情绪和其他特性，比如会对方欣雨说“您”。 魔魔就不会这么干，傲娇的时候说女人，温柔的时候喊欣雨。 方欣雨想了想说道：“我要设定一下你的样子，怎么设置？” 话音刚落，眼前的黑猫面前就幻化出了很多模样：“您可以根据您熟悉的形象来设置，也可以通过思维虚构一个形象。” 它幻化出来的模样，正是方欣雨此刻脑子中想起的各种形象。 有顾言，有魔魔，甚至有游戏里的人物。 方欣雨的思维一确定，魔魔就变成了顾言的模样，而且被命名为正经顾言。她笑着说：“你带我看看吧。” 正经顾言微笑道：“您请跟我来。” 方欣雨偷笑着，这个顾言好尊敬自己啊。 大门打开了，方欣雨的面前出现了恢弘的景象。 一座巨大的山仿佛高得望不到顶，但山的形状仿佛是一个纺锤。底部比较细，中段很庞大，顶端又很细。从山脚，有路通往山顶，每一条路都分成很多层，到了一些层之后还出现了分叉。因此，整座山似乎是一个分成很多层的塔一样。 正经顾言说道：“请问您想从什么学科开始进行学习？” “啊？”方欣雨望着面前的山有点心虚，“就是学习吗？有其他玩的东西吗？” “系统内的其他功能区尚未开放，目前只有东方学院已经建成第一版本。” “……那就学习一下艺术类的吧。” “抱歉，艺术类学科在第一版本中尚未开放。” 方欣雨眼睛瞪得大大的：“全是理工科的？” “第一版本开放的内容，也包含历史、管理等人文类学科。” 方欣雨总算找到些感兴趣的东西：“去看看历史类的。” 正经顾言引导她站到了一个圆盘上，然后就像传送法阵一样到了山脚，来到一条路的底部。 路的底部是一个平台，平台上有很多半球形的圆坑，而路的台阶前，则有一层光幕挡着。 正经顾言说道：“您可以随意选择一个无人的学位，进去进行学习。” 方欣雨好奇地从圆坑旁幻化出来的台阶上进去了所谓“学位”里，而正经顾言则站在上面一动不动，像个很正经的守护者。 她站到圆坑中央之后，一圈光幕则从圆坑的地面处升起，把她笼罩在了其中。 然后，从方欣雨的视线看过去，光幕则变成了屏幕一样的存在，上面呈现出各种内容。 历史的故事，以栩栩如生的模样出现在眼前，似乎自己看到了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方欣雨不禁沉浸在了其中。 过了很久之后，她才学完一小节的古代史，听到虚拟教师建议休息一下，她才准备走出圆坑。 光幕一消失，她就吃惊地看着外面站着的两个顾言：“你……你们……” 其中一个顾言楞了一下，然后笑着问：“你把个人助手设置成我的样子了？” 方欣雨这才看见他，一边往上走一边问：“你看不见吗？” “自己的个人助手只有自己能看见。”顾言还伸手拉了一下她。 方欣雨感受着手里的触感，惊讶地说：“我跟个人助手没有这种触觉啊！” “系统模拟的交互触觉。”顾言有点坏笑地问，“难道你把个人助手设置成我的模样，还尝试亲亲它了？” 方欣雨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纯粹是好奇。” “你可以让它先隐藏起来，免得怪怪的。”顾言说道。 方欣雨如是做了，然后才问他：“课上完了？” 顾言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环望四周：“怎么样？有点夸张吧？在这台服务器上，只搭建了这一个功能区，所有人都得实名进来，是真实的现实样貌。将来在主干的网络上，会搭建更多的功能区，场景也可以随便设计。这个网络本身，就会是一个巨大的虚拟世界，虚拟世界里还有各种游戏，各种信息交流和娱乐的场景，甚至有工作的场景。” 方欣雨有点憧憬：“怪不得潘主任说，以后说不定有很多人会愿意主要生活在这里面，现实生活反而像是休息和调剂。” “各有各的乐趣吧。”顾言牵着她慢慢走着，“或者说，技术进步之后，很多工作的形态也会变。将来，很多人在虚拟世界工作也不稀奇，毕竟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也是互相有影响的。只要信息互通了，将来人们可以在这里，操纵现实世界里的一些机器的。” “……难以想象那是一幅什么景象。” 顾言笑了笑：“慢慢会看到的。沉浸式的、增强现实式的、和现在差不多的终端操作式的，都会有。走，现在可玩的还太少，我们先出去吧。” 过了一阵，方欣雨摘下了头盔，仿佛刚才做的是一个梦，但这个梦又很清晰，自己在里面学习的那一小节古代史，在脑海中也能轻易回想起细节。 走出球形舱，就看顾言已经站在了旁边，潘俊德也在那里。 “怎么样，觉得累不累？”顾言问道。 方欣雨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还好……” 顾言说道：“感官上，你在里面可能觉得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但实际上现实里只有半个来小时，差不多1:5的比例，因人而异。” 方欣雨大吃一惊：“真的？”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还真是如此。 “是啊。而且，因为这套沉浸式学习系统在设备和程序上，都加强了和脑神经信号的交互敏感度，所以里面学到的东西，在大脑中的印象更深刻。将来如果是开发别的应用，就必须在这些方面注意进行分级了，免得虚拟世界里的记忆和感受太深刻，让人颠倒现实。” 方欣雨回头看了看球形舱，喃喃说道：“往深了想，有点可怕……” 顾言牵起了她的手：“很多技术都有魔性的一面，但人也会进步的。别想这些了，一起在这边吃完饭再回去吧。” …… 茫茫大海上，艾姆雷·瑞弗和张小北也在共进午餐。 游艇在海上随意飘荡，张小北用叉子叉起一片新鲜的鱼肉喂着猫，笑容可掬：“尝尝，很好吃。” 艾姆雷看得有些不自在，举起了红酒被说道：“事情我介绍完了，你怎么看？值得投入注意力吗？” 张小北跟他碰了一下抿了一口，微笑道：“我比老鹰更了解这个国家，我赞同你的看法。” 艾姆雷喜笑颜开：“但现在还缺乏更多的证据线索，我暂时没有更多的资源支持。” 张小北毫不在意地说：“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留点心。” “谢谢！”艾姆雷由衷地说了一句，然后笑着问他，“闻名已久，今天见到了夜猫的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张小北笑了笑：“对我一个夏国人，能被这么看重感到好奇？” “那倒不是，我们有共同的信仰和追求。”艾姆雷回答道，“你能被信任，自然是经过了考验。” 张小北不置可否，有点玩味地看着他：“是具体哪一件事情让你产生了警醒，开始调查相关的背景？” 艾姆雷郑重地说：“一个灵感和巧合。” “哦？愿闻其详。” “去年下半年，那个所谓‘生态旅游示范区’的设立，史无前例。拿到资料之后，我研究了一下这个事情。”艾姆雷说道，“看到这个示范区里，有知名的武当山，一开始我还认为是某种很常见的试点改革。” 他凝重地说道：“但后来，唐远峰还亲自去了一趟。随行的人当中，我看到了负责防务的一些熟面孔。如果是一个旅游改革尝试，那些人去干什么？这让我想起了功夫。” “功夫？”张小北失笑着问，“武当山？太极拳？” “不管是什么，总之是因为武当山想到了功夫和力量。”艾姆雷笑道，“从这个灵感出发，我想起他们以前的做法也很类似，在看似无关紧要的地方，潜心研究了一些了不得的项目。但这些毕竟还只是猜测，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个巧合。” “什么巧合？” “春节期间，我们一个线人所在的工厂，一直在加班生产某些东西，是保密生产。他直到不久前才恢复和我们的联系，但核心的信息根本不知道。可是他提供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线索：他留意到，生产出来的哪些设备零部件，是被送到一个让他很意外的地方的。” 张小北了然于心：“那个旅游示范区？” 艾姆雷点头断定：“那里肯定有鬼！那个线人所在的工厂，所生产的精密仪器零部件，一向是供应防务体系，和旅游有什么关系？那个旅游示范区，按公开的规划的文件，投入达到千亿级别打造景点？他们的财政已经如此富余了吗？这明显只是个幌子！” 张小北皱眉想了想，然后嘴角翘了起来：“有趣！” 第457章 起航准备 “准备好了吗？”顾言伸出手，握住了坐在一旁的方欣雨的手。 方欣雨紧张地屏着呼吸点了点头，然后问：“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放心，相信它的能力。开动起来之后，根本不会被追踪到的。”顾言笑着说完，捏了捏她的手就松开了。 夜很深，陈家湾后山上大仓库的顶，开始缓缓地收拢，露出底下的登陆艇。 在里面，椭圆形的登陆艇已经悬于半空了，但却没有任何引擎的尾焰喷发出来。除了仓库平顶滑向两侧的吱吱声，没有其他的响动。 教会了所有学员使用沉浸式学习系统之后，接下来是他们的自习时间，顾言的作用，将转为答疑和指导研究。 他的时间灵活了很多，也终于准备回到自己的船上看看，带着方欣雨一起。 “到高空之前，都是反重力引擎。这方面顾松也没学透，没法造，但可以用。”顾言操作着登陆艇，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外部景象，对方欣雨解说道。 方欣雨坐在像是“副驾”的位置上。 登陆艇一共改造了四个人的座位，看上去真像是一辆车。 方欣雨难以想象，能力这么强的登陆艇，是怎么做到像一辆车那样大小的。 虽然会略大一些。 “很舒适的，在这种轻松的环境里，你很难感受到加速度和震动。”他看屋顶已经打开了，凝神说道，“出发了。” 椭圆形的登陆艇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垂直往上飞去了。 …… 此刻，有两个人刚接收到了指令，刚刚赶到附近一个新开的农庄不久。 这边要进行旅游大开发了，不少人家开始准备做农庄。 两个人过来之后，一男一女，要的却是一个双床房。 现在，其中那个男的，居然是在值夜班。 窗户开着，一架望远镜架在那里。 他们选的这个农庄，在一个半山腰，视野挺开阔。 看得到远处的陈家湾，也看得到不远处正在开发的“梦幻东方”项目入口处。 如果头说得没错，晚上才是动静大的时候。 男人不敢放松，希望尽快能有些收获。 他从望远镜里，扫视着不远处的道路，看看是不是有特别的车辆拉着特别的货物经过。 山村的夜很寂静，他一直没看出什么东西，感觉有些枯燥。 转头看了一眼，搭档睡得很熟。 他心想都搭档出任务了，在这如果迟迟不能发现些线索，恐怕要长期呆在这边。 两人独处一室的，除了白天装个样子出去玩玩，又没多少外人可说话，总能发生些什么。 这么一想的话，他忽然觉得枯燥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如果真的发现了线索，奖励也很多啊。到那时候，大把钱撒出去，也有很多鲜嫩姑娘呢！ 他舔了舔嘴唇，继续看着远处的主题乐园工地入口。 红外视角看久了，眼睛有点累。 视线里忽然光猛地一亮，他觉得是不是眼睛太累了。 挪开眼睛紧紧眯了眯又张开，抬头看的时候，只见天空中一颗星突然亮了一下然后又消失了。 山村的夜空真干净啊，他如是想着。 …… 方欣雨已经瞪大了眼睛在看外面了，然后惊奇地问：“我……为什么没感觉到失重？” “有反重力科技，还不能制造点人工重力？”顾言笑着说，“要不怎么说是高等级文明造的高级货呢？我们都还没弄明白，顾松想拆一艘，很多位置都无从下手。它能够根据不同文明生物的生存条件设置内部环境可太强了，实在难以想象。” “……确实，要不是看到外面的太空景象，真不敢相信已经到了外太空。”方欣雨有些迷醉地看着外面通透的景象，没有一丝大气和云层的遮挡，地球的轮廓显得锐度极高。 然后她问道：“那你那艘船……在哪里？” 顾言笑道：“最近的藏飞船的位置，当然是月球背面了。我们要加速啦！” 说完，飞船瞬间就开始提速了。 顾言设置好了航线，双手就空闲了下来，座椅旋转到面对方欣雨说道：“路上也不慢，很快就能到。” “现在的速度……有多快？”方欣雨也转了过来，拉着他的手问道。 “这个小玩意太空环境下的常规巡航速度，差不多有百分之一光速。当然，还得有加减速的过程，到飞船那边差不多十来分钟吧。” “这么快？”方欣雨吓了一跳。 “飞船的速度才快。侦察飞船特地配了超光速引擎，很厉害。”顾言笑呵呵地说，“我跟院里那边说了，休息两天，咱们刚好到处转一转。” 方欣雨看着已经迅速远离的地球，在茫茫太空中情不自禁地想靠顾言近一点：“有点像做梦。” “现在景象有点枯燥，还不像是梦境。月球也没什么可看的，等我们上了飞船，去真正梦幻的地方看看。” 方欣雨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怪不得你对权力什么的没追求，到了这里，就觉得那些事情不值一提了。” 顾言脸上带着微笑：“也不是说没追求，我至少得保证自己和你们的安全。不过，确实现在这个阶段，那些事情掺和起来没意思。等真的到了要开发太空的阶段，我的重要性也很难替代。现在嘛，先等他们打好基础。” “你这一趟，除了带我转一转，是不是还要到飞船上取些东西？”方欣雨问道。 顾言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是啊，上次只能先带最需要的东西，以防万一。这一次，可以多带些了。不过登陆艇就这么大，就算换一个大一点型号的，也带不了太多东西。” “还有大一点型号的？” “当然了，仓库修得比这个登陆艇大多了，就是为了回去时候用那个侦查艇。侦查艇的能力比这个要全面很多。” 方欣雨了然于心，然后小声问了问：“武力也强一些？” 顾言点了点头：“没错。有了它，在现阶段就算不用飞船，凭那一艘侦查艇，我们的安全也是万无一失了。” 方欣雨有点紧张：“会有很危险的情况发生吗？” 顾言理了理她的头发，笑着安慰：“我比较谨慎一点而已，以防万一。等后面发展变化越来越迅速剧烈，我怕高城他们用传统的手段，应付不了最极端的情况。” 方欣雨试探着问了一句：“还包括……防着自己人吗？” “一力降十会。”顾言漫不经心地说道，“管它是什么情况，只要对我们有危险，都防得住。” 方欣雨点了点头，握紧了他的一只手。 “看，月亮到了。”顾言的另一只手，指了指屏幕上。 实时影像显示在屏幕当中，方欣雨愣愣地看着，然后才感叹道：“原来真的像介绍一样，这么荒凉。” “希望过个几十年，这上面也灯火辉煌！”顾言笑道，“到时候，咱们也找个位置做个房子，栽棵桂花养一只小白兔。” 方欣雨呆呆地看着他：“什么意思？演嫦娥啊？” “嫦娥没你好看。” 方欣雨翻了个白眼：“就嘴巴甜。” “就？”顾言不乐意了，“我其他方面差了？” “别开玩笑啦，是不是要降落了？你专心点操作。” 顾言给了她一个眼神，就把座椅转好了。 方欣雨就看他专心的侧脸，似乎在发送着什么指令一样。 她一时之间有些迷醉了，自己的男人是这样特别。 而前方，即将是一趟前往太阳系“名胜景点”的特殊旅程。 自己，则是这个世界里第一个去到那边的女人。 “到了。”顾言忽然开口说道。 方欣雨转过了头看屏幕，只见前方的一个陨石坑里，静静躺着一个外表银灰的大家伙，形状像是一个……大蘑菇？ 顾言介绍道：“主结构是个帽型的圆盘，直径是680米，不算上支撑塔架的话高度有319米。底下是引擎和能源系统，高度有136米，直径不均匀。” 方欣雨这才知道视线里的这个家伙有这么大！ 小小的登陆艇到达这艘侦察飞船附近的时候，才感受到它的规模。 帽型圆盘的一侧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露出里面一个巨大的坞舱空间。登陆艇流畅地飞了进去，舱门也闭上之后，顾言说道：“等一下，我把飞船的系统打开，检查一遍再进去。” 他专心地忙碌了十多分钟，就离开座位站了起来伸出手：“来，老婆，我们一起下去吧。” 方欣雨站起来问：“不用穿宇航服吗？” “不用，里面的环境已经调好了！”顾言笑呵呵地拉着她的手，走到了登陆艇的舱门前。 门打开，舷梯放下，方欣雨这才紧紧握住他的手往下走。 入目处，像这样的登陆艇还有5艘，还有三架有点像飞机、体积更大一点的。 “三大六小，一个标准的侦查分队配置。”顾言介绍道，“我们直接去舰桥。” 方欣雨如入梦境，由着顾言一边牵着手往前走，一边听他介绍路过区域的功能。 真大啊，就算是地面上最大的母舰，也没有这么大的规模吧？ 顾言说道：“这样的侦察飞船，定位都是前往其余恒星系侦查的舰队母舰，综合功能很强，足以容纳一个万人规模以下的侦查团。现在就我们两个在这里面，显得有点空荡。不过你别害怕，飞船里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方欣雨懵懵的，只知道点头。 舰桥里，顾言扭头对挽着自己手的方欣雨嘚瑟道：“怎么样？” “……梦幻。” 顾言笑了笑：“按理说，我一个人没办法操纵这样一艘飞船的。”他顿了顿，意味声长地说，“能够完成这样操作的，只有顾松跟我两个人。” 方欣雨望着他：“这么厉害？” 顾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毕竟是生命能量波能穿越了平行空间高维壁障的人。” 说完他大声命令道：“芳心号，起航准备。” 方欣雨怔怔地问：“芳心号？” “嘿嘿，好听不？” “……太娘炮了，跟宇宙飞船太不搭！”方欣雨如实说道，笑得像朵花，也不知道是因为开心还是纯粹被逗乐了。 顾言翻了个白眼问她：“先去哪里？” “……我哪知道。” “那就往外走吧，先去火星，再去土星！” 月球背面，巨大的侦察飞船启动了引擎，先缓缓升起，支撑塔架也缓缓地往回收。 随后，一串流光闪动，整艘船直往火星的方向飞去。 第458章 暗中 芳心号在土星环的下方，沿着土星轨道一起旋转着。 方欣雨躺在顾言的怀里，迷醉地说道：“真美啊！” 顾言看着她，喃喃说道：“是啊，真美……” 方欣雨抬头看了看，转过了身子贴在他身上，狡黠地问：“馋了这么多年，还没缓过劲？” 顾言点头：“老是饿！” 看他的表情，方欣雨笑了笑，凑上去亲了一口：“继续讲你去那边之后的事吧。” “没骗你啊，真的在那边可专一了，专一学习做研究，和顾松一起做事，专一地想你。” 方欣雨抬手摸着他的脸颊：“我知道，但就是想知道。你多说说，我就好像一直和你在一起，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 顾言换了个舒坦一点的躺姿，看着巨大舷窗外的土星环，呼出一口气之后说道：“有了身体之后，我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顾松已经是人类联盟的头脑人物之一，给我安排一个身份再简单不过。但他身边的人，却没那么好骗过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但偏偏顾松和我走得很近。”顾言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又一次有了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孤独感。就算顾松和我一样，灵魂不是那个世界原本的人，但我们又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 顾松看着闪烁的冰粒和冰块唏嘘道：“刚好，我也不想呆在那边，就潜心研究着怎么回来。大概因为我的生命能量波很强吧，经过在‘牢笼’中的七年系统学习之后，我在研究上的能力也很强，慢慢做出了很多成果。就是这样慢慢的，他身边的人也认可了我，只以为我确实是顾松找到的一个天才。” 方欣雨看着他，心想那肯定是一段寂寞的时光。 顾言笑了笑：“我刚拥有身体的时候，是十七八岁刚成年的样子，确实像个被挖掘出来的年轻人。我跟顾松身边核心的人熟悉之后，他们还老要我喊他们叔啊伯的。我对他们其实挺好奇的，听他们讲了很多以前的故事之后，就曾经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问：‘在知道宇宙间有高等级的文明之前，你们为什么那么坚定地跟着顾松去做造飞船这种一听就不太靠谱的事？’要知道，在那个时候，那边世界的发展还比不上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平，那些人就跟着他一起搞了，至少其中一个叫简玉书的就很坚定。” 方欣雨又轻声问道：“他怎么说的？” 顾言微笑了一下：“简玉书说：‘哪有一开始就很坚定，只不过慢慢就成为一路上的兄弟了’。” 方欣雨的手掌在他胸前轻轻抚着：“为什么现在突然想到这个？” 顾言看着眼前瑰丽的星球景观说：“因为我在那边的时候很羡慕顾松。他有清晰而远大的目标，有一群和他肝胆相照的朋友，有亲人、有妻子、有孩子，受到很多人的尊敬。” 他低下了头看方欣雨：“那时候我就想，等我回来之后，如果你还在等我，除了不要再和你分开，除了余秋一个人，我还要做些什么。” 方欣雨笑着问：“当老师啊？” “那时候顾松可还没有跟我说，准备送一艘船给我。”顾言笑着回答，“但我想，至少我脑子里的东西是抹不掉的，不管是记忆，还是知识。” 顾言说到这里，继续回忆道：“在那边的后来，我开始参与组建他们的‘第二宇宙’，也就是你昨天看见的虚拟空间。在那里面，我见到了无数的人，怀着对新时代最美好的期望在其中探索、学习。” “有一次顾松和我一起站在‘第二宇宙’里的一个山顶问我：‘很有感觉吧？’我承认，特别有感觉，因为他亲手开启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新时代。就是在那里，他跟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会不会遇到新的难关，就像当时所有人困居在一颗星球上，只能为有限的资源争夺、厮杀一样。’他请我如果能回得来，让这边也发展起来。这样万一那边有不可测的结果，会有一支种子冒险到这边来避难。” 顾言怔怔地说：“其实我也想让这边发展起来。宇宙原来这么大，看过了一角的我，如果回去之后装作不知道，平平静静地过点小日子，那我心里肯定还是会有孤独的。” “今天，我们两个人一起来到了这里。但其实，我也想余秋他们也能来，将来有更多的人可以来到这里。我们在这里吹牛，喝酒，探索，研究，那才热闹啊。”顾言低头看着方欣雨，“当了三年的猫，在笼子里呆了七年，我开始想要热闹了。看到了他们那边热闹的生活，我回到了这边，就像假如你回到了古代，一定忍不住想鼓捣点东西。你，没有怪我现在掺和这些事吧？” 方欣雨瞪着眼睛：“我不是说过吗？你有这些能耐不使唤，不跟被割了一样吗？” 顾言笑了起来：“所以我要带你出来看看，看到这一切是真实的。我会让这个世界，也变得那么充满希望、充满热闹的！” 方欣雨眼神迷离地看着这个男人：“我帮你！” 偌大的侦察飞船在土星环下方，远远望去也如一粒冰。 但它毕竟闪着不一样的光。 …… 陈家湾那边，高城发现顾言和方欣雨两天没出现了。 真就在房子里宅了两天？这也太能耳鬓厮磨了。 他有点迟疑，这个情况要不要往上汇报一下。 想了想，他还是准备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拨出去之后，声音响了很久，才听到顾言说道：“老高，怎么了？” “……顾院长，主要是您两天没露面了，我关心一下……”高城苦笑着回答。 “……好吧，我懂了。这不是在休假吗？明天就要去院区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好着呢，你们刚好休息下。” “您……不要累着了。”高城隐晦地提醒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长长呼出一口气。 顾言身份特殊，高城身上的压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房间里，接入过来的监控画面遍布三面墙。 整个这一片区域内的主要出入口、一些重要节点的监控探头这边都可以调动，外松内紧，围绕顾言和人类科学院所布置的防卫体系一直在24小时运转。 高城转头问了一句：“今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点？” 属下摇了摇头，但还是说道：“虽然还没发现异常，但游客越来越多了。头，你说是不是让上面再加派一些力量？” 高城摇了摇头：“无事发生之前，一切保持现状。我们力量调动的异常，一样是会引起有心人注意的点。” 属下只能点了点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然后忽然“咦”了一声。 高城警惕地问：“有发现？” 属下把一块小屏幕上的画面调到了主画面上，指着画面里的一个男人：“这个人有点奇怪！头你看标记！” 画面上，摄像头读取到的人物，旁边还有编号。现在，他的编号颜色已经是黄色了。 “怎么说？” “我先确认一下……”属下打开了电脑里的一个系统，嘴里说道，“还好也安排了一小部门专门的算力给我们建立了这个系统，足以给每一个进出这个区域的人做智能追踪。” 他调开了关于这个人编号的档案，有点兴奋地说：“你看！他三天前入住的是一个农庄，怎么现在又到了另一个农庄办入住？这有点符合我们条例里的一种预案！” “伪装游客过来刺探情报吗？”高城喃喃地说出他指的这种预案，断定地说，“只要有这种可能，就不能放过！我让骆冰摸过去排查一下，他们绝想不到我们现在有这种技术，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不要轻举妄动，背后的大鱼才重要！” 夜幕降临，骆冰也装作一个普通的游客，入住了那个农庄。 十来点的时候，骆冰传回了消息。 高城内心有些小兴奋，总算是有特殊情况了。 他一个电话拨到了上级：“侦测到一组两个人在陈家湾这边，伪装成游客携带了专门的仪器在观察陈家湾和梦幻东方的基地。要不要采取行动，请指示！” “先保持跟踪，等候指示！” “是！” 高城放下了电话，然后对属下说：“开启系统里的主动跟踪程序，优先盯着这两人！” 看样子，已经有人盯上了这边。 而且肯定是国外力量的可能性更大！ 高城忽然之间有些热血沸腾，有有些暗爽：你们对这边发生的事情，再怎么想也想不到！ 他走出了房间来到房顶准备吹吹夜风，后面也许要开始一些斗智斗勇了。 就在此时，忽然一缕光划过夜空，到了陈家湾后山上空之后就消失了。 “流星？”高城嘀咕了一声，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 以他神枪手的目力，分明看到一个黑点，在同样黑的夜幕中缓缓降落，只有它和附近的明暗对比才能露出一丝痕迹。 他立刻对着耳机说道：“防空系统没有异常吧？” 耳机里属下的声音很疑惑：“没有啊，怎么了？” 高城反应了过来。 这里深居内陆，尤其是从去年到现在，又专门布置了一套防空探测系统。国外的空中力量，再怎么也很难抵达这里而让众人一无所知。 看样子不是那两个人的同伙。 又或者……是他们释放的某种专门飞行观测设备？ 高城一边问道：“骆冰，骆冰。”一边已经快步走回了屋里，拿起了夜视镜。 “骆冰收到。” “目标有异常吗？” “没有，一直在房里。”骆冰的声音很小。 他赶到了屋外，用夜视镜再次看向那边，已经毫无踪迹。 高城有点疑惑，难道自己眼花了？ 第459章 不可能 仓库里，顾言刚刚挺好侦查艇，然后就皱着眉。 方欣雨看他神情不对，问了一句：“怎么啦？” 顾言的表情松弛下来，笑着说：“没事。你看，我说不用担心吧？现在脚踏实地了，回去睡个安稳觉。” “……我也没有睡不安稳啊。” 顾言笑嘻嘻地说：“那还不是多亏了我。” 方欣雨懒得理他，下了侦查艇之后就说：“它……不关掉吗？” 顾言不在意地说：“没事，能源够，就开着侦查系统，也算我暗中布置的一道防线。” 牵着方欣雨一边往回走，他一边不经意地往远处看了看。然后，他的嘴角就微微翘了起来。 果然，去一趟换个侦查艇回来是换对了。 看样子，自己当鱼饵也不错，就不知道这两条小鱼背后，是什么角色了。 …… 张小北从电视台录了一档财经节目、发表了一番对现在经济政策的意见之后，回到家也一直没睡。 经过这些天旁敲侧击获得的一些信息，那个生态旅游示范区确实罩着一层迷雾。 艾姆雷的直觉是很准的。 这层迷雾的厚度，让他有些吃惊。 之前借助经济领域明星青年学者的身份结识的一些大领导、大老板，居然绝大部分对这个事情一无所知。 最有可能知道的人，也仅仅是笑了笑就避而不谈。 还好，对这方面感兴趣的人着实不少，张小北并不会引起额外的怀疑。 毕竟他好奇地询问的时候，还是借助发展经济这方面学术的话题带进去的。 好在他也不是一无所获，这时就打了个电话问安排过去的手下：“短毛，有没有什么发现？” “老板，没有。”对面声音是个男的，“运东西都是白天，光明正大的，都是建材。布偶也和不少当地人聊过了，没有线索。” “晚上没动静？” “没有，晚上一直都值班盯着。” 张小北想了想问道：“你们是按照我安排的住的吗？” “是啊，住两天就会换一个比较远的农庄。” “改变一下策略。”张小北吩咐道，“装作想在那边做投资的老板，接触一下当地的领导，尤其是有高层关系的二代们，包括承包了项目工程的当地老板，从他们口中探听一下。我再给你们准备10万的活动经费，租个好车。” “好！”对面的声音显然十分欣喜，“投资什么？” 张小北微笑着说：“等会我发个方案给你，里面交待得很清楚。” 张小北挂完了电话，就通过电脑，开始通过秘密的通道联系艾姆雷。 因为时差的关系，艾姆雷那边刚刚天亮。 【根据我几天来的收获，那边确实大有问题。我会配合你，稍后把现在的新信息整理给你。这个事情，我需要至少100万美元的活动经费。】 艾姆雷收到信息眼睛一凝。 100万？那可需要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啊！ 他不禁有点期待张小北收集到的新信息，大概和自己又掌握的一些信息补充一下，就有足够说服力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开口。 过了一阵之后，一份资料发了过来。 艾姆雷看着看着，眼睛越来越亮。 有理有据！虽然还是猜测，但如果是这样大的项目，无论如何必须盯着！ 他急冲冲地带着资料，就去找卡米拉·安德森。 看到他推开门兴奋的样子，卡米拉疑惑地问：“你又有什么事？” 艾姆雷直接把资料放在桌上说道：“夜魔收集的信息和分析。” 很明显，对于这些事，卡米拉似乎更信得过这个“夜魔”的判断，所以艾姆雷这么说。 卡米拉也确实立刻拿起东西来看了。 翻到了第二页，他忍不住抬头问：“可控核聚变？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知道有点耸人听闻！但如果是这东西的话，在那边投入千亿级别做旅游区这个点就说得通了。而且，他不是无端这样猜测的。” 卡米拉认真了起来，看着代号为“夜魔”的张小北发送过来的推测。 作为经济领域的明星青年学者，他前不久在一个论坛上，听国内的某位泰斗，阐述问题极为乐观，尤其是对能源领域的危机和后面一些产业的发展问题给出了迥异于往常的判断。 张小北认为，这样顶层智囊型的角色，一定是出于吹吹风的目的，才发表这样不严谨的言论。 因为按照他的观点，需要能源问题完全不成问题、甚至有富余才行。 后面，张小北又通过和以前同学、朋友的联络，通过近况信息的聚拢和分析，发现一些供职在某些国企的同学，今年的计划里似乎都把步子迈得很大。 一个共同的体现是：好像以后电价成本不用考虑一样。 他留心了一下学术圈的动态，也并不是新一代的核电技术有所突破。 最后，一个二代子弟和他一起吃饭喝酒高谈阔论之余，无意中用很得意的语气说，很快就要让全世界看夏国的脸色了。 张小北通过和他的交谈，确定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那无疑是从父辈身上，无意间感受到的绝对自信。 结合诸多信息，他才推断，是不是有可能夏国已经在可控核聚变领域取得了关键性突破，所以才在那么多产业把能源成本几乎忽略不计。 为此，他和那位二代子弟一起谈妥了一个投资项目，就在那个“生态旅游度假区”临近的州投资建厂，方向就是做电缆。他负责来筹措资金，未来那位负责引入新一代电缆的技术资源。 以此为切入点，尝试是否能接触更确切的信息。 当然，他也建议把这个事项提到战略级别的高度，安排更全面的渗透和信息获取策略。 卡米拉·安德森放下了资料，又说了一句：“开玩笑的吧……” “他不是说了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了，针对这个课题，我们本来也有布置力量投入资源，只不过现在要把力量和资源聚拢一下，围绕这个明确的切入点来运作！”艾姆雷帮着分析道。 “这方面，我要听听哪些人的报告！另外，也要请我们的科学顾问们，分析一下可能性！” “我相信这绝不是偶然。”艾姆雷显得自信满满的样子。 卡米拉确实没有轻视这个问题。 如果真的是这方面取得突破了，那所带来的局势变化可不小。 能源是手中的一柄利剑。一旦这柄剑受到了绝对的代次压制，连锁反应不堪设想。 很快，他就调集了与这方面有关的信息。 这一看下来，虽然表面上仍然如同往年一样，是一些外围的信息。但是仔细对比往年的情况，今年确实信息量也要大不少。 如果单单是这一个方面，确实也不足为怪，本身他们也很重视这方面，一直希望参与国际热核聚变反应堆计划。 但确实从他们的国企体系，传达回来的今年计划，显得有些异常，佐证了张小北的信息。 科学顾问们被约了过来，听完卡米拉的问题，其中一个人不由得微笑道：“安德森先生，恐怕您对可控核聚变的技术原理，还不是特别清楚。” 卡米拉心想我都做了这么多功课了，知道你马上要说什么。 但他还是保持尊敬的微笑，听这位科学顾问装逼：“就不说可控核聚变从实验验证阶段到商业运用阶段的漫长发展过程了，要实现可控核聚变持续放电达到1000秒以上，就是一大难关。目前，我们连十分之一都没走到！” “等离子体运行稳定问题、杂质排出和偏滤器、能量提取和氚循环、热负荷材料……难关太多了。您至少应该听过，这个课题是所谓的‘永远的五十年’问题。”科学顾问装逼完感叹道，“国际热核聚变反应堆计划汇聚了几十个国家的科研团队和资源，现在在这些问题上的进度，都还只是10%以内。现在，您告诉我，夏国可能已经独立搞定了这个项目？不可能的，他们在这个项目相关领域的科学家们，我们对他们的水平很清楚。” 卡米拉叹了一口气：“几十年前，我们也不相信他们可以搞出原子弹。耶格尔教授，原理他们肯定也清楚对吧？” “这当然，理论方面的设想，早就不是秘密。”耶格尔直摇头，“但相信我，这样的项目，已经超越了个人甚至是小规模团队、某个独立国家所能应付的范围。就不说工程技术方面的准备，全力投入这样的项目，甚至会很显著地影响一个大国的财政状况，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的。” “您觉得，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不具有说服力。” 耶格尔和其他三人互望了一眼，不在意地笑着说：“更像是网络上的论坛里，某些不懂行的人发表的高谈阔论。实话说吧，我们对于什么时候这个项目能到达99%的进度，都没把握。甚至于，这也许只是理论上的完美设想，永远没可能从99%走到100%。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说什么可控核聚变会在10年内被人类所掌握！” 第460章 人造外挂 艾姆雷在一旁听得有些心里凉凉。 他担心地看了一下老板，不会因此被说动吧？ 一整场小会议里，他都在这种心情中度过。 等科学顾问们都走了之后，他着急地问卡米拉：“老板，这件事……” “放心。”卡米拉坐在那里，似乎还在思考，但先安抚了一下他。 这些事当然是要讲逻辑、讲科学，这些科学顾问们只是从他们的学识和经验出发，客观分析。 但现在，那片区域无论如何隐藏着一个秘密就是。 问题只在于，为一个还不确定是什么的秘密，投入大量经费有没有必要。 100万美元，并不是一个很小的数字。 卡米拉闭上了双眼考虑。 不论后年的选举如何，他对于现在大统领的策略是认同的。 夏国发展的势头，已经到了必须开始全力遏制的阶段。 说什么可控核聚变，也许不是好的理由。但围绕一个可能很重要的项目，凭现在已经获得的信息，就值得重视了。 未知的，就要提高警惕。 “老板……”艾姆雷又问了一声。 卡米拉睁开眼说道：“你的计划要调整一下。不要以疑似可控核聚变项目这样的名义来开展行动，只着重强调巨大的投资规模和异常的人事产业变动。另外，可以安排我们的基金力量，从香岛以慈善的名义往那边策划一些项目，这样还可以安排记者前往采访。” 艾姆雷大喜：“那就是可以启动？” 卡米拉点了点头：“先把计划拿出来。” …… 夜深人静，非常满足又脚踏实地了的方欣雨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手仍旧搭在顾言的腰上。 借着床头的灯光，顾言看着她姣好的面容。 戴在她手指上的戒指，持续不断地帮她改善着体质机能。 现在唐远峰他们期待的生命科技还需要漫长的过程，但方欣雨已经享受到了最尖端的技术。 顾言微笑着看她，这一辈子还很长。 他现在有点睡不着，是因为还在忙。 作为经历最为奇特的存在，顾言得到的馈赠绝不只是那一艘侦查飞船。 这是只有他跟顾松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为他重塑身体，用到了顾松所掌握的那艘高等级文明行星级母舰的尖端设备。 而顾松将行星级母舰上，由高等级文明研究出来的一项尖端成果，植入到了顾言的大脑里：神经植入模拟信息系统。 这个玩意，基于大脑的神经网络，以生物电为能量来源，结合了对计算技术的顶级认知，是真实的人造外挂：利用大脑记忆单元存储着海量数据，还可以启动系统里的人工智能程序对大脑神经网络节点的信息读取和辅助写入，实现大脑plus。 顾言将床头桌上的一副眼镜拿了过来戴上。 就先顺藤摸瓜，看看那两条小鱼是什么来路吧。 眼镜是神经植入模拟信息系统的外设：信号转换器。 通过这个眼镜，可以实现神经植入模拟信息系统和外部信息系统的数据交换。简单的说：可以通过这个眼镜，用大脑直接控制机器。 这就是顾言能够一个人操纵一整艘飞船的原因。 顾松有这个能力，因为他也是因为高强度生命能量波被高等级宇宙文明选中，通过更匪夷所思的手段完成了这个系统与他生命能量波的嵌入，然后进入了那个世界，回到了将近20年前的自己身上。 顾言，则是顾松用后来接收的飞船上所剩不多的库存，利用重塑身体的契机搞定的。 给他加这个外挂的过程，也是顾松用来研究这项技术最佳的实验过程。 成功之后，顾言因此得到了最强的辅助工具。 要不然，以他原本的天资，又怎么可能在那样一个技术已经相当先进的世界里，压得住那么多人成为人类科学院的院长特别助理？ 吃了多大的苦，就有多大的机缘。 现在，顾言用这个世界仅有的最强外挂，开始顺藤摸瓜排除风险了。 信号转换器的信号接入了房间里的网络，然后又通过通信系统，在神经植入模拟信息系统强大的破解和追溯能力之下，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取了那两条小鱼手机和电脑里的信息。 看样子，他们奉命来此，还一无所获，只是有所怀疑。 通话记录里，他们的上线被备注为夜魔。 没有短信，也没有真实姓名。 邮件…… 顾言想了想，邮件服务器的防火墙，破开是很容易的。他评估了一下，以神经植入模拟信息系统的能力，应该是极快的时间就能搞定，并且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于是他闭上眼睛，说干就干。 很快，一封封邮件呈现在他的大脑里。 张小北？ 顾言的嘴角露出笑容。 这也不是最后的大鱼。 顾言换了一个目标，开始从全网爬取关于张小北的信息，也开始通过他的个人电子设备寻找更多线索。 但他的一个秘密邮箱，所用的服务器就有点不简单了。 顾言睁开了眼睛。 看这个邮件服务器的安全措施，绝不是普通民用商用的级别。 地址在国外，那就挺简单明了的了。 他发现这个张小北根本没有用智能手机去做这些暗地里的事情，恐怕进行联络的时候，除了这个安全级别极高的邮件服务器，就是用的特殊手机，或者干脆面对面了。 也罢，先盯着。 反正高城他们也已经盯上了，看看他们的能力吧。 顾言把眼镜摘了下来放在床头，钻进了被窝。他的手顺势伸过去，舒舒服服地拿捏着闭上了眼睛。 方欣雨在睡梦中哼唧了一声，大长腿搭了上来，嘴角还翘了翘。 …… 不远处的科学院院区，吴凌刚刚从沉浸式学习系统中退了出来。 设备数量有限，僧多粥少。 他们这些硕士博士研究生，只能发挥年轻的优势，利用晚上的时间来进行分配安排。 白天，是院士和教授大佬们的时间。 今天还是吴凌第一次体验这个系统，现在他睁开眼睛，重新看到了真实的世界，不由得有点恍惚。 “哎，别愣着了，换我了！”季少云在一旁焦急地喊道。 吴凌从躺椅上离开了，看了看时间说道：“你是今天最后一批了吧？” “所以抓紧时间啊！”季少云已经迫不及待地读取了自己的身份识别码，躺了进去。 吴凌被严肃认真的工作人员请了出去，就先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这里还有不少人，有的跟他一样有点恍惚，其他几个则都是好奇无比地问这问那。 看到吴凌出来，也有人过来了：“什么感觉？” 吴凌愣愣地说道：“震撼！” “你过了几关？” “几关？”吴凌听完苦笑一下，“第一关还没过呢，一直在学，还没去尝试。有人尝试了？” “我听说，官润章院士过了理论物理的第四关了。” 吴凌听完一阵摇头：“院士都只能过第四关，我现在去凑什么热闹？”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态，然后建议道：“你们最好现在就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不要这么激动。你们也很快就进去了，抓紧里面的时间吧。收获不小，我要回去先温习一下了，加深印象。”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边，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月明星稀，吴凌吹着夜风，头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到今天，顾院长所带来的变化更真切地被他感受到了。那个世界明明是虚拟的，但视觉和听觉上是如此真实。 而在其中所经历的漫长时间，和现实这边形成了一种反差。 吴凌最后看了一下，自己在其中呆了5个小时47分钟。 这个成绩很不错，说明他的脑神经活跃程度，在院里现在这么多人是比较强的。 顾院长说，理论上平均值是5:1，上下浮动一般在10%以内。 他的这个成绩，超过了一般的上浮范围。 恐怕这个东西将来还可能成为判断一个人潜力的工具。 吴凌回想起那个东方学院里巍峨的知识之山，感觉前路漫漫。在下一次轮到自己进去之前，要好好消化今天的收获，也为下一次进去做准备。 反正等会季少云回来之后肯定还要吵一下，吴凌回到了宿舍，就先坐到了书桌边上。 茫茫群山间，科学院区的宿舍楼里，亮着灯的房间比比皆是。 每人每天一支营养液，对他们来说，这是人生之中难以想象的离奇机遇，和天大的机会。 现在懈怠了，一辈子都会后悔！ 如果顾院长说的没错，这辈子会比自己想象的，长多了！ 谁愿意后悔200年？ 第461章 小龙套龙天傲 雷布斯已经彻底地把成立没几年的公司全部搬到了江城。 包括为了国家的大战略，新成立的一家控股公司。 龙天傲开车，载着余秋去参加今天晚上由雷布斯做东的饭局。 饭局很厉害。 放在一年前，任龙天傲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会有今天。 不光华威的老总任奇非会参加，还有正在规划建设的大江碳基董事长林廷忠。龙天傲在江城混了这么多年，哪不知道大江碳基的厉害？ 这个项目立项极快，层次极高，是国家未来的战略支柱产业，总投资规模将近一万亿。 当然，是后面陆续的投入。 他忍不住问道：“余总，我怎么觉得今天这顿饭，好心虚啊？” 余秋乐呵呵地说：“心虚什么啊？” 龙天傲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看他神色自如，感慨地说道：“你真是厉害，波澜不惊的。说实话我有点晕晕乎乎的，10年时候你还跟龙羽一起搞事情的，现在四年时间一过，都已经和这个级别的企业家一起玩了。现在，连我都沾了你的光。” 余秋心想这倒真的是，把龙天傲带上，让他做个消费电子产品的代工厂，是顾言的意思。 毕竟也是很奇妙的缘分。 他说道：“沾不沾光的，讲得那么清楚干嘛。” 龙天傲摇了摇头：“你心胸宽广，我得有点数。当年你给我就提了些建议，现在看来也是很靠谱的路子，只不过我在制造的领域转不过弯来。那时当你是小辈，虽然后来叫龙羽不要你出资，干股直接给你，但还是低估了你的能力啊。你把情分看得重，利益看得轻，龙羽这小子总算是交了个好朋友。” 余秋听他说起往事，只能笑了笑。 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他和非爷毕竟无根无底，哪有讲价的条件？ 但确实，那时候的非爷和他，对利益看得也不是太重。非爷是无所谓，他心里太有底气。 余秋本就是这么个人。 龙天傲又说道：“现在这个弯也有点大。我还是有点迷糊，厂房建起来好说，雷总说生产线设备他来负责，怎么今天还有任总和林董？” 余秋想了想说道：“雷总今天既然邀请您一起吃饭了，想来上面是已经研究过了，你可以知道一些事情。具体的让雷总说的，我只能先说，这个事情，短期内您尽可能地筹措资金砸进去，将来千倍万倍的回报。” “啊？”龙天傲敏锐地问道，“上面？” 余秋点了点头：“涉及到一些尖端技术。雷总和您一起投资的消费电子代工厂，有些门道的。虽然同样是零配件组装，但整个生产线都是咱们国家自行研制的。零配件……华威和大江碳基是芯片领域的，华威负责设计，大江碳基负责生产，当然还有大量其他的零配件生产企业，现在基本都是国企。” 龙天傲心里有点震撼：“什么意思？全部自研？” “对，简单地说，就是这次要做的事情，主要围绕新一代的集成电路。原来的集成电路芯片，全都是用的硅基。但现在技术突破了，碳基芯片有更大的前景。” 龙天傲有点慌：“不是雷总他们公司产品的代工厂吗？难道要把整个基于现在半导体的消费电子产业都推翻？” 余秋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笑着说：“龙叔，您放心啊，我说了嘛，千倍万倍的回报。技术上是成熟的，不然您想想，这事如果没搞头，任总为什么参与？国家干嘛花这么多钱？您一步步参与，后面知道的信息多了，就不会担心了。现在不让您知道太多信息，也是出于战略的保密要求。” 龙天傲沉着气看路问：“你……知道？” “我全都知道。”余秋说道，“不过我不管这些事。” “那……今天为什么叫你？”龙天傲不知道余秋进入了一个什么圈子。 余秋回答道：“大概是任总和林董想见见我吧。” 龙天傲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不成你在圈子里还是个核心？ 车子到了湖畔的一个餐厅，两人进入包厢，雷布斯和大江碳基的林廷忠已经到了。 林廷忠站起来看向余秋，已经主动走过来伸出手：“你就是余总吧？” “林董，幸会。”余秋握了握手，就介绍了一下龙天傲。 林廷忠只说了一句“好名字”，就对余秋说道，“不知道顾院长什么时候有时间，还想请他到公司指导一下。” “林董，这方面的事，那你只能通过向燕京那边汇报看看协调安排了。我哥让我专心做文创这一块就好。” 林廷忠笑了笑，意思表达到就够了。 跟你先混熟，也就是在顾言面前可以说上话了。 龙天傲在一旁听得心里浮想联翩。 林廷忠可是从燕京要害部门直接派下来负责大江碳基的，他对余秋这么看重？还有，余秋这个哥，顾院长，那是谁？ 雷布斯见林廷忠有意跟余秋加深了解，笑了笑就说道：“任总还有几分钟就到，老龙，咱们先聊聊厂的事？生产线设备已经设计好了，刚好可以跟你说说做进场准备。” 龙天傲得了余秋的一些提示，心里已经有数了，和雷布斯坐到了一旁。 这边余秋也听到了，就问林廷忠：“林董，你们进度也这么快？” 林廷忠摇了摇头：“我们的进度可还没那么快，精度要求高一些。但一些对芯片制程要求不高的，可以用沪海精仪的旧设备改造一下进行生产，用到一些特殊的领域。” 余秋点了点头，然后笑道：“现在进度已经够快了。” “技术我也不懂……”林廷忠叹道，“我就是做一下管理，但现在公司的技术团队啃那些资料有点出力。余总，你知道……顾院长那边什么时候会有余力再招纳第二批学生吗？或者让他们去专门进修一下相关的课题也好。” “这我真不知道，可能各个系统都有这方面的问题，林董你只能把困难汇报上去。” “那就先不说这个了。”林廷忠笑道，“现在千头万绪，确实只能由国家来统筹。不过，想想未来的局面，真有点向往啊。” 他有点好奇，余秋和顾言这样亲近的关系，又有管理大企业的经验，在这场大变局中本可以占据很重要的位置的。现在，反而一心照着原来的思路做。 不过想想也是，他靠着顾言无可动摇的核心位置，尽可以不用劳心劳力。 两个人开始闲聊起来，没过多久任奇非就到了。 龙天傲颇有点追星的感觉，表情激动。 然后就看着他们相互推让，余秋说道：“这不是不像样吗？我一个晚辈……我就坐龙叔边上，今天主要是你们聊事情，我过来蹭个饭。” 林廷忠也不好着相，就让雷布斯这个东家坐了主坐，几个人一起聊了起来。 任奇非开口就说道：“你们这几个月睡得好吗？” 林廷忠楞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摇头。 任奇非也说道：“我们的战略原本挺清晰的，而且芯片和手机业务估计快要出成果了。雷总，说不定就是将来竞争对手的。结果，一下子全乱了！” 雷布斯看了看余秋，笑着说：“谁不是呢？” 余秋笑而不语，那你们还不是看上去很开心？ 任奇非继续道：“要不是接到燕京的通知，专门去听了一趟元老的指示，我真不敢这样去掉头。” 龙天傲心中剧震，果然是最顶层的规划。 任奇非又问雷布斯：“最关键的，建木新材的曲照军董事长，什么时候能到？” “他得等到明天下午才到。” 林廷忠叹道：“羡慕他啊，听说顾院长专门去他那边指导过工艺了。” “这可没办法。”雷布斯看着他调侃道，“材料是基础啊，你们后面都得用他的东西。” “他跟我打电话，净吹嘘那些新材料多厉害。”林廷忠问任奇非，“你们通过话没有？他那边实验室里，已经制备出室温超导的材料了。” 任奇非点了点头，然后感慨地说道：“如果是顾院长亲自去指导工艺的，又有现成的成果和成熟的工艺，实验室里制备出来不奇怪。但他说量产的话，又得等新的超精智能机床先出来，再等专门的智能生产线出来。” “明天得先让他多给点配额，我们这边预研都得要。” 龙天傲默默地拿出了手机，查了查什么叫室温超导，然后整个人就呆在那里。 什么玩意？怎么突然之间搞出这样牛逼的东西了？ 他忍不住小声问一旁的余秋：“顾院长……是谁啊？” 声音虽小，对面的林廷忠和任奇非都注意到了，两个人一起看余秋。 余秋说道：“我问问他，这个会他来不来。” 众人就听他开始打电话，然后问：“哥，过几天那个高新产业战略协调会，你过来吗？” 电话里顾言叹了一声：“院里汇报说，我现在时间比之前宽裕多了，所以唐元老还是请我去一趟。” “哦，昨天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余秋想起来又问了一句。 “嘿嘿。”顾言笑了笑，“见面再说，回去先教教心荷，把伯伯喊清楚！” 余秋笑着挂了电话，然后说道：“他要来的。” 林廷忠和任奇非都眼光一闪，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龙天傲还是不明白，这人到底是谁啊？什么高新产业战略协调会？ 不过，饭桌上听着听着，他也明白了。 自己能参与到这个大事里，虽然只是最外围的一个小龙套，也确实是沾了认识余秋的天大的光。 从他们的嘴里，一个个要参会的大佬名字蹦了出来。 龙天傲不免感慨地多和余秋喝了两杯酒，同时心里在琢磨：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他自己不参与？ 第462章 布局清理 吃完晚饭，龙天傲喊来了司机，先开车送余秋回去。 借着酒意，他忍不住问道：“余总，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没有做什么？” 余秋笑道：“龙叔，您装在心里啊，那些事情我不擅长，做了干嘛？”说完他往前面不经意地瞟了一眼。 龙天傲回过神来，虽然司机自己信得过，但这些事确实太大了。涉及到重大的战略，他专心做好自己最外围的一环就已经很重要了，不适宜到处嚷嚷。 余秋这才说道：“我现在挺好啊。比特春秋做的这件事，也挺有意义。您想想，将来文化和宣传也很重要。我现在除了把比特春秋的产品和运营做好，然后也参与到影视动漫投资制作，很有趣。” 龙天傲怔怔地说：“龙羽以前，就想搞这些。” “带上他了。”余秋笑道，“他已经在从网络明星，往真正的明星经纪走了。现在时代变了，大明星也需要互联网方面的包装宣传。这方面，江城之星积累了不少经验。” “不行，回去我得好好敲打一下他，不能把路也走歪了。”龙天傲带着点杀气凶狠地说道。 余秋哭笑不得，龙羽怎么说呢，就是爱明星这个圈子的调调，人倒不是邪性，纯属兴趣和爱玩罢了。 然后他爸是完全担心他会变坏。 余秋只能替龙羽默哀，又要经历一次莫名的训斥、进而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 被龙天傲送回了家，余秋进门一看就问何诗：“心心呢？” “睡着了。”何诗闻到他身上有点酒气说道，“你先洗澡，我给你泡杯蜂蜜水。” 余秋一下抱住她：“等会再洗。哥还说叫我教心心喊伯伯，他过几天要来。” “是吗？我问问方姐来不来。”何诗挣脱了他先去泡蜂蜜水，然后说道，“对了，李知行是不是知道这些事了？他还让老师来问问我，搞得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好。” 余秋坐在沙发上接过温热的蜂蜜水喝了一口：“他不知道啊，不过大家都在猜。你就跟李老师说，这些事情有人管，你不能说呗。” 何诗坐在他身旁叹道：“好多人找我。” “干嘛不找我？”余秋放下杯子搂着她的肩膀，“找你做什么？” “都是些人物的夫人……”何诗皱着眉，“你说，这么多人都猜我们可能知道实情，我们会不会引起一些坏心人的注意？” 余秋严肃了起来，然后就说道：“没事，哥说过，上面有安排的。我估计，那些人没来找过你第二回吧？” 何诗想了想说道：“还真是！” 余秋笑了起来：“那就说明是被提醒了。”然后他说道，“至于说他们管不到的人……那就是高队长安排的人来负责了。” 何诗靠在他身上轻声地说：“你在外面，也要注意一下安全。” 余秋挨着她的头：“怎么啦？” “以前从没想过，还会过上这样的生活，都被特别保护了。”何诗喃喃地说，“我问方姐她怎么调整的，方姐说，没变化啊。” “你啊！”余秋手握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别想太多嘛。是会有一个过程，这也是现在国家实力还不够、不宜这么早公开的缘故。花房那边已经正常经营了，要不考虑再多开两个分店，忙一点？” 何诗点了点头：“好。这次选个湖边的位置。” 余秋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是重要人物的夫人了，习惯一下。我本来也是平平无奇，现在还不是得习惯。” “还重要人物的夫人，你骄傲了啊。”何诗取笑了一下，然后重新躲回他的怀里，“那你本来就比我厉害一些。” 余秋双手环着她：“厉不厉害的无所谓，但是现在做的这些事，我挺喜欢的。心心有妈带着，后面去跟那些导演编剧一起聊天，我和你一起去。听他们聊天挺有意思的，你肯定喜欢。” “好啊。” “对了，你有没有问方姐，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问过。”何诗笑着说，“但她说，顾言已经策划了一个特别的婚礼，但要等一些时候。” “等他来了问他。”余秋低头亲了一下，“心心也已经可以当花童了，我们今年把婚礼办了吧？欠了你这么久。” 何诗在他肩头仰望着他：“……都有点无所谓了。” “那怎么行！”余秋挺兴奋地说，“前天我听胡不歌说，他现在拍的一个电视剧快杀青了。那个公司我们不是投资了吗？胡不歌说，布景做得很漂亮，服装也很漂亮，要不我们花一笔钱，到取景地去办婚礼？” “啊？”何诗有点懵，“古装的吗？那还有花童吗？” “仪式我们自己策划一下嘛，他们可以帮我们拍个电影级别的纪念片子。” 何诗怔怔地看着他：“你一直想着这个啊？” 余秋看她可爱的模样，温柔地说：“当然啊，想特别一点，如果只是找个酒店，像贺方当时那样布置一下，觉得不够。” 他捧着何诗的脸说：“你穿上古装，肯定好看得不得了！” 何诗也有点意动，看到他准备凑过来了，噘着嘴就说：“先去洗澡！” 余秋不听话地啄了一下，然后就说：“马上就洗！” 何诗看他哼着小调去找衣服洗澡了，坐在沙发上，然后抿着嘴笑起来。 古装婚礼吗？ …… “去剧组办婚礼？”顾言听到余秋这么说，翘起了大拇指，“有想法！那个剧的场景服装确实不错！到时候给朕整一套好衣服！” 余秋乐呵呵地点头，然后说道：“你来参加这个会挺忙的吧？有没有时间喊贺方他们一起聚一聚？” “忙也是白天，晚上吃饭喝酒什么的我又不用去，没人逼我。”顾言坐在沙发上，看方欣雨在那边逗小萝莉。 余秋问道：“何诗说，你自己的婚礼有特别的计划，准备怎么搞啊？什么时候？” “嘿嘿。”顾言笑得很得意，“我这婚礼肯定是独一份，但现在不是时候，我跟欣雨也不急，反正能活那么长时间。” “……她也？” 顾言神秘地笑道：“上次你给我打电话，我带她出去玩了。” “……去哪了电话都打不通？” 顾言的手指往上指了指：“天上。” 余秋瞪大了眼睛：“怎么去的？” 顾言笑呵呵地说：“回头安排个时间，带你们一起去。至于你爸妈他们，再等一等吧，也用不了几年。” 说完他指了指带过来的一个袋子：“里面的东西，让他们先吃着，改善一下体质。让他们跟着一起到飞船上，有点太吓人了。等是时候了，再到飞船上用设备巩固效果。” 余秋吞了吞口水：“这么说，我跟何诗也很快可以……” “你要是等不及，等我开完了会，带上何诗和我侄女一起去也可以。”顾言笑着说道。 “那肯定等不及啊！”余秋心情激动，“你们……去了哪些地方？” “没走远啊，就两天时间，到月亮、火星和土星转了转。” “两天时间可以走这么远？” “给你看看！”顾言拿出手机，翻出当时拍的照片。 余秋看着里面的画面，忍不住问：“你不怕这些照片被人看到吗？” 顾言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的手机，有人能黑进来才怪了。额……” 余秋就看他快速滑过了一张照片，嘴里啧啧作声，然后忍不住问：“太空里也可以？” 虽然那张照片只是两人脑袋凑在一起，但看样子是方欣雨举着手机拍的，总不会她在上面刚好穿的一个露肩衣服吧？ 顾言这家伙也是光着膀子。 “回头你们试试啊。”顾言皮笑肉不笑地收起了手机。 但反正是合法的，又没暴露什么。 再看看余秋，这家伙已经在那看着何诗了，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啥。 顾言站了起来：“看看她叫伯伯叫得流不流利了！” 走到小萝莉旁边，他笑眯眯地说道：“心心，叫伯伯！” 小萝莉歪着脑袋打量着他，然后脆生生地喊道：“拜拜……” 顾言脸一僵，这么不待见的吗？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属环，像手镯一样：“伯伯送你一个礼物，来，戴在手上。” 小萝莉好奇地看着这个东西，然后举起小肉手：“妈妈！美！” 方欣雨凑在何诗耳边小声说了说，何诗就惊喜地对心荷说道：“心心，快谢谢伯伯！” “谢谢拜拜！” 顾言语重心长地对余秋说道：“要多陪我侄女说说话！看看，一喊我，就像是要我走一样。” 余秋乐呵呵地问：“这手镯是什么啊？” “平安符，戴着不生病，改善体质。”顾言简单地说道，“你们俩的就不用了，回头直接上去拿，不差这点时间。” 余秋有点懵，听上去肯定是某种高科技产品，那我们要是这点时间刚好生病了怎么办？ 顾言乐了：“逗你的，去了一趟肯定带回来了啊。你们两个年轻，戴这个合适。爸妈他们，还是回头去上面好好检查护理。” 说完，他就又拿了两个出来递给他们。 余秋跟何诗谢过他，就好奇地戴在了手上，顾言顺带解释了一下功能。 何诗不禁问方欣雨：“你没戴吗？” 方欣雨笑眯眯地秀着自己的戒指：“我的是这个，定制的。” 顾言说道：“可别嫌弃啊，定制的太麻烦，只能带回来一些标准版。当然，那也是高配的。” 余秋哪会嫌弃，他女人的专属款有什么好羡慕的，有一个这玩意已经是牛逼得不行了。 小萝莉在那里开心地说：“爸爸也有，妈妈也有，拜拜没有！” 顾言笑呵呵地顿了下来，轻轻揪着她的小脸蛋：“拜拜不用！” 然后小萝莉娇笑着也往他的脸上揪去，似乎这个游戏很好玩。 江城的湖畔宾馆里，唐远峰问道：“顾院长已经到了吧？” “是的，在余秋家里。他说吃了晚饭之后过来这边。” 唐远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陈家湾那两个人背后的线，调查得怎么样了？” “正在进一步把这张网查清楚。为首的，是一个在海外留学，回来之后在沪海一所高校教经济学的教授，叫张小北，是沪海重点引进的青年人才。” 唐远峰沉默不语，一会之后眼神就很平静了，然后就说道：“从别处布个局，清理干净吧！” 第463章 顾言出手的效果 张小北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被点对点地摸得清清楚楚了。 信息不对等坑了他。 惹上了顾言就不说了，完全的未来科技降维碾压，他电脑里的东西都被看了个干干净净。 另外，他也是万万想不到，陈家湾那边有那样高级别的顶级特勤团队、风吹草动受到了最齐全力量的全力摸查。 现在，网还没收，他正兴奋着。 另一条线取得了一个重大的进展，关系到新一代航空发动机这个重大的工程。 张小北很清楚，这是为龙威以及其他新一代战机准备的。 这一趟得当面去。 线人一直就参与在这个项目里的，只不过是外围。 但是去年底之后，整个项目突然就开始封闭研发，直到不久前才初步解除限制。 拿了自己这边这么多好处，总算有收获了。 借助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的机会，张小北让底下人在举行会议的酒店附近，专门挑了个安全的地方额外订了一间房，也好好检查过。站在房间的窗边，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没过一会，房门被敲响了。 他走到门口问道：“哪位？” “大鹏展翅，飞龙在天。”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张小北打开了门，一个穿着普通的半秃中年男人。 进了门，门关好，他却紧紧盯着张小北先没开口。 张小北笑容温和：“放心，房间检查过，绝对安全。”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等张小北也坐过去之后，他小声问道：“你就是夜猫？” 张小北点了点头：“你可以验证一下。” 中年男人很慎重的样子：“我给你发的邮件，藏头诗是什么？” 张小北笑着说：“得亏我也看出来了，我本将心照明月。我亲自来，你总放心了吧？” 中年男人表情放松了，也笑起来：“放心了，你亲身赴险，总要做好准备。” “说正事吧。你过来没有问题吧？没人盯着吗？” “放心，整个单位的人都放假了，我从家里出来的，到商场买点东西而已。” “东西你带着吗？我怎么确认真实性？” 他从衣服里面的兜里拿出了两张纸，张小北接过来一看，皱着眉问：“不是原件？” “怎么可能拿到原件或者复印件？”中年男人说道，“但这次很特殊，发动机的设计，跟我们以前相比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在所里封闭工作了大半年，大概是为了赶工期，我也接触到了比以前所负责的部分更多的信息。虽然没有见到全部的图纸，但我了解到的这部分，已经很有价值了。这是其中两张，我私下里偷偷复原的，参数都没错。” 张小北点了点头，把两张纸收了起来：“就是说，你还有其他的？” “给我在国外留学的儿子把手续办好，这两张你可以带回去由他们判断价值。”中年男人说道，“1000万美元打到我儿子的账上之后，其他的我交给你。” “1错吗？” 中年男人非常有深意地说道：“相信我，我在这个系统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哪一个单位在做这种型号的发动机设计。里面有些材料，我都没听过。所以，我的价值远不止这点钱。还得提醒你一下，我们只有一个月的假期，马上又会有新的项目，又是封闭式研发。好了，我不能出来太久，为了让借口合理一点，我还要去一趟旁边的商场。” 张小北想了想就说道：“行，反正看他们评估价值，我为你争取。” 说完，两人就站了起来。 张小北打开门，刚准备跟他说不送下去，就楞在了那里。 而中年男人的脸色，已经陡然白了。 门外站着三个人，都穿着普通人的衣服。 张小北心里一颤，强自镇定的说：“请让一下，我们要出门。” 似乎他们只是找错门才刚好站在这边门口一样。 门外三人站中间的那个笑了笑，却对中年男人说道：“陆工。” 张小北也笑了笑：“你的朋友？” 但门外那个人却轻轻摆了摆头：“带走。” 张小北立刻大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力这么做？我……” “你叫夜魔，真名张小北。”他的话被打断了，“刚才你们谈的内容我都听到了，有录音。别喊了，没用！” 说完他拿出个证件亮了亮，旁边两个人已经一手拿枪，一手拿手铐。 张小北有点艰难地看了看他们，为什么？ 做了几年了，一直有惊无险，为什么突然栽了？ 这家伙是从家里出发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和自己底下的人接头过，应该是很干净地过来的，没有被装追踪装置监视的可能。 还是说，这个项目的保密安防级别高到了这个程度？外送内紧地全员注意着？ 他浑浑噩噩地跟着上了一辆车。 姓陆的工程师已经面如土色。 车里，率队过来的人玩味地看着张小北。 张小北沉默着不说话。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很多地方。 张小北认为至少还有很漫长的审讯程序，但没想到，没有任何人来问他什么。 呆在幽闭的房间里，他一直在思考，哪里出了岔子。 但他就是想不通，死也想不通。 江城那边，由唐远峰亲自主持的战略协调会刚刚结束。 会开了几天，他亲自在这边盯着协调布置，足见事情有多重要。 散会之后，他又和顾言到了单独的房间聊天。 “人已经抓到了。”唐远峰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几天前在江城和唐远峰第一次碰面，听他提起陈家湾那两个暗桩的事，顾言就直接说了，已经知道这个事，而且查清楚了。 根据顾言提供的线索，以这个张小北为首的这张网，已经完全被清理掉了，省了具体负责的人不少事。 顾言看着唐远峰笑了笑：“我毕竟有神威无量的权限，应用经验上也是最丰富的。这种方法，需要的话安排安全部门的技术人员去陈家湾一趟吧，我教一教就是。我在陈家湾住着，对自己的安全还是挺看重的。” 唐远峰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然后坦诚问道：“什么时候我们之间会完全相互信任？” 第464章 推平 听到这个问题，顾言想了想就如实说道：“方向一致，慢慢来，现在也算互相非常信任了。其实要真说的话，我也在等您和国家有更强的实力，这样我才不至于被过于忌惮。现在只呆在陈家湾教书，就有这层考虑，终究需要一个慢慢消化的过程。” 唐远峰喝了一口茶说道：“直接把这张网掀起来，你明白用意吗？” 顾言点了点头：“背后的手反正现在也没实力动，直接把一条线斩断，会让他们更重视这个事，动用更多咱们国内暗藏的力量，正好都慢慢清理干净。” “你不像支持纯粹做科研的人。”唐远峰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懂得其实很多。”顾言微笑着肯定了这一点，“但我并不喜欢专门去往这个方向做。经过了这么几个月的时间，您应该也判断得出来，我就把自己定位成一个辅助。” 唐远峰叹道：“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我就想确认一点，一旦国家有事，你有把握帮助国家平息外部事态吗？” “我申请书都交了，还不是听您指挥。”顾言话说得乖，语气却仍旧是很轻松，“其实现在帮着国家把他们推平了都行，但太暴力的形象可不太好。所以说，经济、文化这两块也很重要，得能够形成吸引力和向心力才行，这个过程得平缓自然一点。” 唐远峰深深地看着他：“那是什么样的力量？” 顾言知道他说的是推平的力量，于是他郑重地说道：“这个力量，是和我绑定的，上交不了。” “……不是说要你上交。我们谈了这么多次，我们都把你放在对等的地位来接触，这还是得益于你愿意采取这样的姿态。”唐远峰说道，“不过我们做决策，还是希望信息能够更全面、更准确。” 顾言看着他的表情，最后还是说道：“现在的计划，已经挺紧的了。按现在的计划，也只要两三年而已。” “你指的，是计划里的哪一部分？”唐远峰仍旧问道。 “航天板块啊。”顾言笑了笑简单的说道。 唐远峰心里有了明悟，然后说道：“行，过犹不及。我们需要你，国家也需要你，现在都是按照你的建议在走。你应该清楚，对我们这样位置的人来说，是多不容易的决定。” “我非常清楚。”顾言说道，“但我见过很多，我始终坚持，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方式。我的位置，始终是科技这一块的领军人物。但为了将来更大尺度发展方向的稳定，科技板块要有自己的力量。我现在，是在为这种格局奠基。也许有很多杂音，不适应这种局面。但您是有大格局的人，应该也思考过，如果是在宇宙尺度下要不断发展，科技这一块的持续进步有多重要。” 唐远峰沉默不语。 顾言继续说：“现在出于国际竞争格局的需要，我们不得不在科学发展方面做限制。但越到后面的科学发展越艰难、越需要专门的体系和资金资源支撑。在将来的时代里，科技必定得是其中一极。当然了，我仍然会在一个框架里，和您一起保持步调。” 唐远峰终究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确实，对那种社会发展程度，我们也都还没有准确的认知和思考。你见过，想法不一样也正常。” 顾言忽然说道：“现在的局面，比我料想的还是好不少。我承认肯定是带着充分的戒心参与进来的，但我确实在逐步提高对未来整个架构的信任。” 唐远峰凝视着他。 两三年吗？两三年后，还会看到什么？ 他想着自己的猜测，释然地笑了笑：“那就有时间多交谈吧。每次聊一聊，总有收获。” 顾言干脆和他开始聊起未来的发展，包括他在那边见到的，技术更进步之后社会的形态。 想必他听完这些分析，就会明白自己的一些考虑。 现在把飞船拿出来平推一遍，他的力量和威望都凌驾所有人之上，这些大佬心里会没想法吗？ 他又不是要回来做皇帝、当孤家寡人、带着群臣压服全世界的。 更广袤的空间、更多的人口、更丰富的产业形态，这些事情不是他感兴趣想去管理的。 但科技的进步始终重要，宇宙间还有诸多不可知的风险。 顾言对顾松有承诺，要把这边发展起来，足以成为一个避风港。 总不能等到那边万一真有人过来，这边还在比较原始的状态吧？ 所以他要在科技领域保持绝对的话语权，掌握属于自己的力量，不论是产业上的，还是武力上的。 以此为基础，在未来的架构中成为一支必须被尊重的力量。 唐远峰认真地听他聊，认真地思考着。 如果世界真会发展成那样……思维，确实不得不改变一些啊！ 当人类遍布整个太阳系、甚至走得更远之后，所面临的的治理问题，确实有很大的不同了。 哪些东西才是最根本的？ 在这样大的课题下，唐远峰也一样是个学生。 …… 艾姆雷确信出问题了。 在卡米拉的办公室里，他凝重地说道：“夜猫绝对出事了，我联系不上他。通过其他渠道调查的信息，他在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的中途消失。在那之前，他跟我说有了关于夏国新一代航空发动机的线索，要亲自过去一趟。” 卡米拉皱着眉：“航空发动机？” “现在的动态越来越异常了。唐远峰在江城停留了几天，有非常多的研究机构和防务工业、甚至一些知名企业家都去参加了会议。老板，我们不能对明显存在的庞大计划继续保持猜测！” 卡米拉想起之前收到的信息，喃喃地说道：“似乎他们的东连那边，也重新动工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这已经超出了我单独跟某些线的范围。我没有具体的计划，但我们显然需要动用更多的资源，去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有一个猜测：夜猫是经验非常丰富的家伙，他不可能是因为所谓航空发动机的事失手的，那更像是一个圈套。我认为，根源还是在那个什么旅游示范区。夜猫盯上那地方之后不久，就出事了！” 卡米拉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最后说道：“把所有关于夏国的异常消息都汇集一下吧，我要向上汇报，整合更多信息，来做一个讨论，然后制定计划。” “好！”艾姆雷有些兴奋。 夜猫牺牲掉也就牺牲了，但很明显这是一个真正机密而要害的项目。 以这个点进行突破，一定能在这个要害掐住他们！ 不论他们是准备做什么，既然已经引起了足够的注意，都会被遏制住！ 第465章 第二宇宙 顾言离开了江城，唐远峰要继续南下。 这大半年的工作量，比之前要大多了。但唐远峰累并快乐着，同时心总是悬着。 毫无疑问，顾言手上掌握着足以覆国的力量。不然，他不会说什么可以帮着国家把其他地方推平之类的话。 这样的话，传递出来的信息太多了。 当他刚刚出现的时候，姿态非常友善，送出的大礼现在已经转变成实力了。 在神威无量的加持下，原本的科研体系、一些重要课题不断突破。 航空发动机已经试制成功，加上更先进的电磁隐形技术，还有与之相关课题的突破，改进型的龙威战机，恐怕在现役空中力量面前已经堪称最强了。 国产母舰一个大踏步，只要建造出来，理论能力就已经超过对手了，唯独需要时间再完善舰载机型和人员训练而已。 其他正在谋划的可控核聚变工程及产业领域，一样稳步推进。人类科学院那边首批参加学习的人，无不反馈确实是直通未来的理论和技术。 在这种局面下，顾言的重要性已经被证实了。 那么，怎么定位和他的关系？ 毫无疑问，他固然对掌握多大的权力无所谓，却仍然希望自己不是被完全控制和领导的。 而他也有足够强的力量，尽管他现在不愿意说出那是什么。 关于这一点，已经有了非常多的可能性评估。 比如说，从正在学习的院士那边反馈回来的情况，顾院长所掌握的科技实力是难以想象的，谁能知道他手里有什么样的应用技术，基于现在的基础条件就可以翻天覆地？ 比如说，他那个陈家湾的仓库和科学院里的私人实验室，虽然已经拿出了“口服液”这种让生物科技专家叹服的制剂，但他有没有自己暗中在制造什么高科技装备？ 再比如说，让所有人都还在猜测的是：他到底怎么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他能带回一个量子计算机的实物，难道就没有其他东西？比如说，一艘足以穿越时空的飞船？ 令唐远峰这些高层头大的，心悬着的，就是这些评估。 逼迫他，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直接干掉他，然后按部就班的发展，他会没料想到这种最坏的局面，会没有后手？ 何况顾言确实没有敌意，只不过他们早已习惯于尽可能地掌控而已。 何况顾言确实带来了让他们还没敢想象的全新未来，和更大的历史使命感。 现在，确实需要把他放在极度对等的位置，一步步增强信任了。 任何降低信任度的动作，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而昨天晚上，顾言坦诚地说到了一点，这让唐远峰很感慨。 他说希望自己这边的实力能更强一些之后，他不用被过于忌惮。 这可以说是非常考虑周全，也是极大的善意了，充分展示他对于野心的不在意。要不然，他如果同样是掌控欲和权力欲极强的人，凭借实力碾压，真的不能玩一玩帝制吗？ 唐远峰望着飞机舷窗外，视野辽远。 关于未来全世界顶层治理架构的设计，虽然现在仍然只停留在一国内部讨论，但要先确定下来了。 人类科学院的位置和边界，要定下来，让顾言感受到自己这边思维的转变。 …… 另外一辆开往陈家湾的车子里，话题就肆无忌惮了。 方欣雨跟何诗一起坐在后排逗着小心荷，而余秋则在前面非常兴奋地问：“我们从陈家湾出发，不会被天上的卫星和雷达发现吗？” “想什么呢？现在的卫星和雷达是多初级的技术？侦查艇可是反重力起降的！侦查侦查，如果不能先反侦察，侦察个屁啊？当然不可能被发现。晚上出发，只不过因为白天里肉眼看得见。” “那就不能光学隐形吗？” “你知道的词还挺多啊？”顾言笑着调侃了一句。 余秋笑呵呵地说：“我这几天，查了不少东西啊。” “光学隐形……”顾言摇了摇头，“没太大的必要。这侦查艇是用在星际探索当中的，速度又快。如果非要靠近生物的视线范围，干嘛不用更小的无人探测器？那些东西可以做到这一点，更实用一些。” “所以说有这种东西喽？”余秋很兴奋的样子。 何诗在后面说道：“你们一直聊这些干嘛？哥，你说要去三天，有人找你怎么办？” “没事，这次我跟唐元老聊得挺深入的，我有很多秘密他们也清楚。”顾言毫不在意的样子。 余秋心里一惊：“那他们会不会很忌惮……” “早就开始忌惮了。”顾言说道，“但你放心，他们心里有数的，定力比你想象的强。再说了，我有实力，又没坏心，跟我做朋友比做敌人舒服多了，这个道理很简单。” 余秋扭头看了一眼在那边摸方欣雨脸的小心荷，然后说道：“心心上去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吧，比现在坐车还舒服，坐车还时不时颠簸一下，空间又小。” 余秋憧憬起来了：“所以说这次上去之后，我们不仅可以看看宇宙的美景，回来之后还可以长命200岁了?” “怎么样？觉得还有那么多年可以活，准备怎么过？”顾言调侃地问道。 “哥，这样的技术，以后人人都能享受吗？”余秋问了一句。 顾言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取决于将来的环境了。老实说，什么事都有成本。像这样的设备，现在造不出来。就算造出来了，短时间内成本也是很高的。就算在那边，还做不到让所有人都能享受到这样的技术。而且，一旦人的生存空间变大了、寿命变长了，人口一样会爆炸增长一次。人越来越多，想要人人都能享受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余秋听得沉默了下来，许久才问：“未来是什么样子，真的不好想象了。” “所以，咱们国家的信仰，至少是把人看在相对重要位置的，不是纯粹**裸的社会丛林法则那一套。”顾言悠悠说道，“我呢，也不想那么多。把技术和生产力推到足够发达的程度，再看唐元老他们怎么设计未来的社会规则吧。” 余秋想了想就笑了起来：“无论如何，总会比以前进步的。” 顾言扭头看了看他，然后笑道：“确实，乐观一点就行。需要更多乐观一点、又有人文情怀的人。你虽然没有跟我一起掺和现在的事，但其实有非常大的意义。文化上的凝聚力，价值观方面的引导，非常重要的。也许五到十年，你的舞台会比你想象的更大。” “我想不了那么深啦。”余秋说道，“不过，我确实觉得自己的价值观至少没歪，没极端。” 方欣雨听到这里，就开口说道：“我知道他说的舞台是什么。” 余秋扭头回来了：“什么啊？” 方欣雨神秘地笑着说：“我之前试了试那个虚拟现实里的什么沉浸式学习系统。顾言说，那个技术，将来可以拓展成一整个虚拟世界，取代现在的互联网。你说的更大的舞台，是不是这个？” 顾言听到方欣雨的话，笑着说：“是啊。在那边，他们称呼这个虚拟世界为第二宇宙。余秋，整个第二宇宙，都是你的舞台。等他们决定什么时机发布量子计算的技术，我就开始架构这个第二宇宙，让比特春秋做出第一批第二宇宙里的场景和应用。” “虚拟现实？”余秋眼睛睁得很大。 “没错，让老雷去做那些接入虚拟现实的设备。”顾言乐呵呵地说道，“回头娱乐的部分先做游戏。你现在搞的那些知识分享，也可以做。比如历史类的，完全可以做成第二宇宙里的一个场景，让别人直接进去感受。反正形态很多，想象空间无限大。” 余秋惊住了半天，然后才喃喃说道：“我有点想快点感受一下了！” 第466章 说话的对象 科学院中，院长已经离开很多天了。 听说是去江城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有很多重要的人物和单位参加。 但科学院中并没有因为院长不在而乱套，大家已经沉迷在了第二宇宙的第一个应用当中。 东方学院的登山大赛一直在进行，但如今仍然没有人能突破第六关。 太难了。 院长不在，大家有一些学问上的疑问，就只能先互相交流，或者利用进入东方学院的时间，向个人助手请教。 差距就这样慢慢显现出来，理解和接收能力，决定了快慢。 院士们的成绩普遍好一些，毕竟知识基础更雄厚。 然而顾院长提供的教材，是超出现有知识水平的。院士们在过了第五关之后，其实面临的一样是新知了。 而年轻的硕士博士生们，反而处于大脑更为活跃、学习和接收能力更强的阶段。 吴凌在第五次进入东方学院之后，一下子通过了前三关。 如果按照院士们的判断，第三关，就已经相当于原来的博士毕业水准了。 也就是说，在进入人类科学院的半年之后，刚刚硕一的吴凌，可以说已经完成了硕博连读。 这让他有些感慨。 能实现这个效果，除了整个知识体系在更高的层面被重构了之外，也有每天的“口服液”，还有五次进入东方学院，沉浸式学习在大脑中留下的极为深刻的巩固。 潘俊德在电话里汇报着：“如果从长远发展来看，这些设备一定要提高优先级加快生产！另外，第二批学生必须开始组织了。太快了，到年底，这些人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仅次于顾院长的科研人才，成为现在大多课题的领军人物。顾院长的判断一点错都没有，人类科学院才是现在技术进步的重中之重啊！” 电话里的上级，其实就是对接协调这一块的元老。他说道：“这也是院士们的意见？” “没错！而且根据他们的判断，东方学院里的知识巨山，到第一个阶段第十关通过之后，就会出现非常多的细分学科，需要大量的人去进行选择攻克，毕竟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个沉浸式学习系统的效果非常好，虽然后面越来越难，但院士们估计还是会有一批人在今年内能完成第十关的。顾院长之前说了，过了第十关，就意味着他带回来的知识，理论基础部分已经掌握了。第二阶段固然还有基础理论的进一步探索学习，但更多的则是应用技术了。应用技术很重要！” “明白了，你把现在的情况整理成详细的材料吧。” 虚拟空间的东方学院里，现在一次只有五个人同时在这里学习。 吴凌现在是五个人当中的一个，这是他第六次进入，才刚刚进来。 他所选择的，其实只是基础理论中的一条路，从数学开始。 数学他现在过了第三关，开始为第四关做准备了。 吴凌把个人助手设置成了顾院长的样子，他觉得这样有启发性和心理暗示一些，仿佛顾院长的言传身教。 抬头望了望这座高山，看着面前这条台阶上因为自己身份标识而亮起来的三阶亮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就说道：“院长，开始吧。” 虚拟成顾言的个人助手点了点头，圆坑亮起了球形的光幕，把吴凌和个人助手都笼罩进去了。 …… 张小北失踪之后，终于传出了公开的消息。 他所在的学校和家人，知道他为什么消失了。 证据确凿，间谍罪。 直接就走了公诉的程序。 这对于他的家人和学校来说，无疑晴天霹雳。 在法庭上，张小北仍然很想不通。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做过的事情，被揪起来得如此完整？ 就仿佛自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身边一直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难道说从自己回来开始，就有人在监视他？ 他不知道通过一张完整的网进行审讯，再结合顾言从他们的电脑、邮箱服务器中的内容、甚至各种其他公开信息进行资料搜集进而利用神经植入模拟信息系统进行推演的威力有多大。 张小北满脑子都是问号，甚至无所谓最后会被如何判罚了。 他就想知道为什么。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 甚至对他的关押，也放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仿佛是一个全新的位置。 无期。 张小北快疯了，他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件事才刚刚起了个头，他才刚刚开始觉得有兴趣，就这样把自己套进来了。 他以这种身份做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把他们这样的人揪出来有这么容易了？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寂静的牢房里，一句话也没人对他说。 难道他们对于自己掌握的信息也无所谓吗？ 每个情报人员都有价值啊！ 为什么对他的审讯都没有？哪怕审讯，也有人跟他说说话啊！ 张小北开始想念课堂，他讲课的时候有人听，会有女学生崇拜地看着他。 他开始想念自己养的猫，对它说话的时候，也有喵喵叫的回应啊。 他甚至开始猜想，是不是有人对他有特别的想法，先用这种方式来击溃他的意志，然后再问他一些重要的信息。 但是日升日落，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过去了，他就一个人在这间牢房里。 然后终于牢里的人变多了。 “你是夜猫？”新来的人问道。 张小北点了点头：“你呢？” “黑狐。” “听说过你，你负责的科研系统。”张小北看着他，“怎么被发现的？” 黑狐叹了一口气：“也许是新人没经验吧。我注意到了你公诉的新闻，又听钓鱼人提醒我们，说夜猫已经被发现了，才知道那就是你。后来他们启用了更多的人手，想搞明白夏国到底在谋划什么。结果……” “你们……有什么收获？”张小北问道，“我们……还有机会吗？” 两个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我无期，你呢？” 张小北叹了一口气：“我也是。” “所以……” 所以他们也很清楚，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没有功成身退到对岸去享福，还想什么被搭救呢？以什么名义？ 张小北落寞地说道：“你比我好，你来的时候，已经有个说话的对象了……” 第467章 婚礼 听张小北说了说他过的日子，黑狐的脸一样很落寞：“我刚被抓之后，也是这样，他们好像对我知道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想问问你，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张小北摇了摇头，估计自己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知道，我想了两个多月了，想不明白。” 黑狐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但我知道，我所有的线人，全部被一锅端了。” “我……也是这样，干净得让人想不通。” 黑狐望着高墙上的天空：“干净得让人想不通。看样子，钓鱼人他们担心的有道理，国家确实有很大的动作，只是我们才刚对这方面感兴趣，就被发现了，彻彻底底地发现了，不知道为什么，凭什么。” 两个人在这所特别的监狱里对望着，他们想不通，但也没人跟他们说话。 艾姆雷也想不通，为什么夏国的反间体系，突然如此高效了？ 对面的大计划，到底是什么？ 夜猫进去了，黑狐进去了，越来越多的高端线人正在失去联络。 卡米拉去参加一个高级会议了。 艾姆雷同样想不通，卫星上看不出什么名堂，线人也变得越来越危险，想获取一些关键信息，以后怎么办？ 网络也不用想，关键的核心信息，一定是和互联网物理隔离的。 现在这情形，怎么让人觉得这么忧心呢？ 他在忧心，有些人却在非常得意地嘲笑。 “碳基集成电路？不得不说，夏国人的忧患意识未免太入戏过深了。出于安全考虑，难道要对抗已经这么成熟的产业了？”计算设备的巨头，面对研发部门负责人拿过来的最新论文，丝毫不在意地说道，“没那么简单，艾伯特。也许他们在核心安全领域会用这玩意，但商业上是两码事。没有市场，没有迭代，没有应用软件环境，这东西没有商业前景。”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电子迁移率在碳材料上比硅材料中快，现在他们在这个领域走在前面了，我们也需要跟进。当然，纯粹的碳基材料很难解决漏电流的问题，但从他们的成果出发开始借鉴，也许我们的碳化硅方向可以加大投入尝试一下。现在，制程也快到极限了。” “制程的极限，也至少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吧？艾伯特，你说的那个方向，要攻克的难关太多了，难道要我们一家投入去做？不过既然你这么看重的话，分一些精力来做一些事情也可以。” 他们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毕竟某些前沿技术从实验室得到验证，到真正投入到应用，往往都是以十年为单位。 夏国的科学界，仿佛也只是先在这方面和其他一些方面发布了一些最初的成果。 虽然都是一些相对前沿的领域，但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时间已经又来到一个秋天。 在象山影视城，余秋迟来的婚礼正在这里举行。 所有人都穿着剧组定制的服装，这是余秋出的钱，以后这批服装也归剧组使用，作为这次的报酬之一。 师思诗高兴不已，这次穿的古装可不是自己平常的那些质感差一些的货色。 苗凤穿着一身公子装挑了挑他的下巴：“不就是钱吗？回去订两套。” 师思诗笑得贼妩媚，大龙完全看不下眼：“你们两个严肃一点行吗？人家婚礼呢。” 苗凤笑呵呵地说道：“大龙，怎么不带女朋友来？” 大龙平静地笑了笑，哥已经不愁这个了，哥只是忙于事业。 贺方的儿子和小心荷也一人穿一套，看着粉雕玉琢。陈月看得羡慕不已：“看，她自己的婚礼，还是策划得不一样一些，以前亏了。” 贺方头都是大的：“又亏了？难道你想再来一次？” “要不，我们回去先吵一架，然后离了再结？” 贺方翻了个白眼：“你吃多了吧？” 陈月舔了一下嘴唇：“确实，昨天晚上的仿古宴好有感觉。” 婚礼上最感慨的，也许是沈晴雪。 今天她穿着一身从来没穿过的衣服，有些不习惯。 但旁边的人都是这样，还好一点。 看到余秋跟何诗盛装站在面前，外孙女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沈晴雪不由得眼睛湿润了。 这几年过得恍然入梦，女儿找了个有本事的男人，负责任的男人。 婚礼都这样特别。 余秋和何诗按大礼，大大方方地跪下磕了头。 沈晴雪忙说道：“快起来吧。” 小心荷扑到她怀里，举着手往脸上擦：“奶奶哭了……” 沈晴雪带着泪笑了起来，把她抱起来搁在膝盖上：“奶奶高兴。” 余秋握了握何诗的手，然后看了看顾言。 顾言说，帮他查了查。何诗的父亲，在南方又有了一个家，过得并不好。他说看何诗父亲的状态，显然是已经选择性地忘记了自己原本还有个妻女，不愿意再承担这边的责任了。 余秋握着何诗的手，如果将来她想问了，就告诉她吧。 但不是现在，现在，由他来照顾她们的幸福。 顾言那边，侧头低声对方欣雨说：“想什么呢？为什么也哭了？” 方欣雨擦了擦眼泪说道：“没什么，感动。” 顾言也牵起了她的手：“想你爸妈了？” 方欣雨扭头看向了他：“你怎么知道？” 顾言笑了笑：“等他们婚礼结束，咱们一起去见见你爸妈。” 方欣雨吃惊地看着他：“不是说了等咱们也有孩子了才去吗？” “那是你以前说的。”顾言很轻松地说道，“现在是时候了。” 方欣雨有点不明所以，但也难免忐忑起来。 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整个婚礼现场，余秋是最受瞩目的人，不仅因为他是今天主角，也因为其他的。 剧组的人现在非常震惊。 本以为余秋只是个对影视行业感兴趣的投资人，能和文化产业基金的人一起玩也是很有能量的。 但万万想不到，他的婚礼居然有这么多大佬参加。 今天能拍到的素材，可真是难得一见。 什么时候能看到雷布斯、任奇非这样的大企业家穿古装？破天荒头一遭了。 甚至，有几个常在电视上才看到的大领导在现场。 剧组的几台摄像机都被布置了起来，一直开机记录着。 仪式仍在进行，雷布斯和任奇非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免感慨地一笑。 时代的新风向，就在这个仿古的院子里了。 元老们过来不合适，但他们安排了人过来，向顾院长释放善意。 毕竟余秋是他认下的兄弟。 他们俩还不知道，余秋在未来的格局里占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只以为这纯是卖顾言的面子。 对于他们和一些到场的大佬们来说，婚宴后和顾言的交流，会更重要一些！ 第468章 独家机会 换回了平常习惯的衣服，坐在古香古色的茶室里，雷布斯笑着调侃：“你也是够懂得哄老婆开心的，这场婚礼足够特别了。” 余秋笑呵呵地说：“毕竟一辈子只有一次嘛，这样也挺好玩的。” 任奇非在旁边笑而不语。 余秋说道：“我哥先和那几位坐一坐，等会过来。” 雷布斯就好奇地问：“顾院长……现在和元老他们平常是怎么沟通？” 任奇非也很好奇。 从他已知的情况来看，顾言担任了一个叫人类科学院的院长，这个机构还没有对外公开。 显然，那是另一套立足未来全球的架构。 任奇非虽然已经进了圈子，但仍旧是在外围，从产业的层面做些布局。 所以他按要求，整合内部可靠力量新成立的公司，严格来说也都只是按照人类科学院提供的一些技术在进行研发。 任奇非也付了相应的一次性技术授权费用，价格不高，算是为将来的运作规则打底子。 那么既然有人类科学院，在全球治理方面又是什么架构？顾院长和元老们是怎么沟通的？ 这些任奇非也还不知道。 余秋就笑着回答：“雷哥，你问这个不合适吧？他们私下怎么聊我也不知道。” 雷布斯一脸不信的样子，但也确实不问了。 “但是，我哥说这次要聊一个技术的。”余秋说道，“他们应该是通过虚拟现实面谈得比较多。” “虚拟现实？”雷布斯惊叹一声，“就是最开始我用过的那种眼镜？” “可以说是吧……”余秋说道，“但现在能造出来的，还没那么精致。” 任奇非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余秋就说道：“任总，你们的第一批芯片已经设计好了吧？” 任奇非点了点头：“都不能说是设计好了，本来也就像只是把课本里的练习题做出来了一些，摸清了工艺流程。” “那就可以开始生产了。”余秋对雷布斯说道，“就先开始聊吧，等会他来了再说细节。” 雷布斯先喝了一口茶，然后期待地说：“是什么计划？” “之前不是说了，回头你那边来负责生产一消费级智能产品吗？现在要准备开始生产那个。我哥说，之前特殊部门已经生产了一些内部专用的了，现在要开始扩大范围，当然还是只能定向供应。这些东西，用来构建一个虚拟现实世界。” “虚拟现实世界？”雷布斯有点震撼，“我理解得没错吗？” “应该没错。”余秋知道雷布斯的理解能力和对互联网的了解，“就是要逐步取代现在互联网的东西，我哥管那玩意叫第二宇宙。” 雷布斯倒吸一口凉气：“用那个神威无量？那网络网速呢？” “一步步来啊。你们是不知道，相应的材料和零配件，从去年这个时候开始就在筹划生产了。现在积累起来的量，应该是可以把最初的主干网络搭建起来。所以，现在需要的那种沉浸式接入舱数量就变多了。听说重点的大学和单位，都会先建立这种秘密的节点。” “那软件应用方面呢？” 余秋笑呵呵地说：“这个不用操心，有现成的。” 上次跟着顾言去了一趟侦察飞船，顾言又捎回不少东西。后来他有没有再去拿东西，余秋估计也有。 总之他说，要想靠现在的技术力量先学好然后再开发、架构里面的环境内容，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所以他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拷贝了一部分那边第二宇宙里的底层架构内容，有一些基本的应用，都是专门针对回来之后开荒可以用的。 雷布斯和任奇非互望了一眼，后者说道：“怪不得前不久，科学院那边已经开始放碳基集成电路的论文了，我还以为只是为我这边的芯片打前哨。” “硬件软件要一起出来，才足够有杀伤力啊。”余秋说道，“反正后面，接入设备的类型会有很多，目前能制造的接入舱，体积比较大，但是当下就做得出来。到后面，才能逐渐发展到像当时你一副眼镜就能接入进去的程度。” “这么说，现在就要开始建设这个新的互联网了？”雷布斯非常兴奋。 余秋笑着说：“所以说你有先机啊，可以开始琢磨怎么基于这个新的架构，往里面填充内容，把握机会。” “你哥啥时候来？”雷布斯有点迫不及待了，“技术你也不懂，跟你聊不清楚可以有哪些机会。” “喂！”余秋开玩笑似的不满了一下，“你怎么就确定跟我聊不清楚？” 说完，他就开始说起关于“第二宇宙”中可能发展出来的商业形态和机会。 雷布斯和任奇非都听得心向往之，那是受到技术影响之后，整个社会形态和文化都产生了变化。余秋说的一些基于第二宇宙产生的新职业、新商业机会，从逻辑上顺理成章。 良久之后，任奇非感叹了一句：“真希望能像你一样，可以跟顾院长无话不谈。” “任总想聊，随时可以啊。”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雷布斯和任奇非闻声站了起来，尊敬地喊道：“顾院长。” 顾言走了过来，很随便地说：“说到哪了？” “在说第二宇宙里的机会。”余秋就这么简单地说了一句。 “哦。”顾言点了点头，“目前还没到那一步，但是可以准备一批团队。现在，首先是基于已经参与到大计划里的各个单位和企业，把骨干网络先搭建起来。” 说完他看向雷布斯笑道：“还是沿用之前的办法，接入舱的设计方案和组装工艺方案一次性转给你。任总这边，负责提供相应的芯片群。” 雷布斯关心地问：“那生产周期和采购价呢？” 现在毕竟还不是市场化的，是定向订单。 “有一说一，现阶段是薄利。但你现在把团队整熟练了，将来就是独家了，别在乎这个嘛，而且你牵头的那个神威智能，出资又不止你一方。” 雷布斯满意了，至少是薄利，不是完全按计划生产。 顾言这才又看向任奇非：“任总，明天我先去办一趟私事，后天去你们研发中心看看如何？” 任奇非大喜：“求之不得！” 第469章 解决家事 站在一个老式的小区门口，方欣雨看着顾言问道：“真的没事？” “没事！”顾言搂着她的腰，“别在这站着了，这是邻居吗？认出你来了？” 方欣雨看过去，只见一个大妈惊异地问：“小方啊？好久没回来了！” 她看着方欣雨，更多的是看他身边这男的。 器宇轩昂是没错了，几年没回来，这是终于找男人了？看架势，好像不是个穷小子。 大妈一时八卦之心爆棚，非常想去老方家坐坐。 方欣雨挤着笑容：“是啊。” 说完就拉着顾言的手急忙往家里走。 到了楼门口，顾言抬头望了望，只见上面3楼的窗户边，缩回去两个人影。 昨晚就打过电话，她父母都惊喜不已，又哭又笑的搞得方欣雨也掉了不少眼泪。 电话里无所谓了，看看待会是什么反应。 到了3楼，门已打开。 方正刚和金秀芳都站在门里，看到方欣雨，金秀芳就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当然顺便也用红了的眼睛看到了她手指上特别的戒指。 这是彩钻吗？好大！ 顾言和她一起进了房间，方正刚和金秀芳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这一对一言难尽的父母。 一时沉默无言。 还是金秀芳先开的口：“昨晚小雨也不肯细说。小顾，我们还不了解你……” 顾言笑了笑：“确实，我很了解您二位了，但作为父母，应当关心女儿找了个什么样的人。” 方正刚和金秀芳都看了一眼方欣雨，丫头都说到那种程度了？ 两人有点不自在。 顾言就平静地说道：“我孤身一人，现在自己做点生意，生活无虞，对欣雨也始终如一，这一点爸妈可以放心。” 方正刚听他直接就喊爸妈了，皱了皱眉，但想了想又恢复了表情。 做点生意生活无虞……那是多大的生意？开个小卖部过日子也可以叫生意的。 金秀芳拿胳膊肘捅了捅方正刚。 方正刚咳了两声，然后问道：“……小雨也一直不听我们的，只要你们好，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我听小雨说，这几年你们一直是在乡下……小顾你现在做什么生意啊？” 方欣雨说道：“爸，他的事你别打听了。是顾言说，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该让你们知道，我才给你们打电话。我们就在家吃个午饭，见见面让你们知道我平平安安过得开心就行了，下午还要去鹏城。” “啊？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不多住两天吗？”金秀芳有点慌。 方欣雨摇了摇头：“已经安排好的。” 方正刚欲言又止，顾言笑道：“确实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慢慢了解吧。见到我们，爸妈多少放点心，知道欣雨没在吃苦。” 两人怕说什么方欣雨发飙，搞得有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顾言觉得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我跟欣雨现在住在江北西部那边那个新成立的生态旅游示范区，结婚证是已经领了的，还没办过婚礼。”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都低着头，有点生闷气。 根本就不问过他们。 但女儿都做得出断绝联系几年的事了，现在要是说什么彩礼不彩礼，会不会以后钱都不寄了？ 方欣雨叹了一口气：“爸，妈，你们就不能像别家父母一样，过点安安稳稳的中老年日子，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吗？” “女婿”在这，两人脸上有点挂不住。 顾言说道：“既然我跟欣雨都已经结婚了，你们也是我的父母，不用担心晚年过不好。一家人是应该什么都说的，但我情况确实有点特殊。今天我过来，大概别人也安排好了。我问问看。” 方欣雨有点不明白，就听顾言打电话说道：“老高，你们是不是对我老婆家也做了布置？” “是，避免您的行踪被有心人注意到，从这里下手。” 顾言摇了摇头：“安排他们也到陈家湾那边是不是省事些？” “那当然，不过一切看您的安排，我这边人手是够的。” “行，我知道，辛苦了。” 顾言挂了电话，方正刚和金秀芳听得惊疑不定。 什么叫对他老婆家也做了布置，什么安排到陈家湾？ 顾言对方欣雨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就对方正刚两人说：“以后还是就安安心心过点好日子吧，一家人总要像一家人。我跟欣雨在那边也认了个义父义母，是原来欣雨工作那家公司余秋一家。往后也不用工作，但恐怕跟我们一起住到那边去更加安全。” 安全？ 方正刚迟疑地问：“小顾，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顾言摇了摇头：“现在知道这个只有坏处。放心，陈家湾那边的条件很好。只要是安心过日子，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欣雨说。” 两人看了看方欣雨，那敢说吗？说了有用？ 方欣雨也已经想明白了，心底一时泛起柔情，温声说道：“爸，妈，就算顾言就是你们以前想象的乘龙快婿，如果你们还跟以前一样，也还是没好日子过，一家人不像一家人。就听顾言的安排吧！” 方正刚和金秀芳都不吱声，这有点超出他们的想象了。 什么叫知道他的身份只有坏处，还安全不安全的，不会是做犯法生意的人吧？ 这也叫我们想象的乘龙快婿？ 两人一时大悔，小雨这孩子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人？ 顾言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说道：“欣雨明年就30岁，您二位年纪也大了，享享清福。住在一起，将来跟孙子也亲。” “住到乡下去，这……这……”金秀芳一脸纠结。 方欣雨嘟哝着：“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想住到那边去呢。” “先去看看也行，我安排人先把你们送过去，等我们从鹏城回去。” 方正刚忍不住问道：“小顾……你做的生意，没犯法吧？” 顾言楞了一下明白了过来，笑着说：“怎么会呢？放心，我可是党员。” 方正刚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你身份特殊，还涉及到我们的安全……那爸能不能知道，你是什么级别？” 顾言很有深意地笑了笑，还是旁敲侧击的啊。 “行吧，也确实需要你们别想太多。”顾言拿出了手机，“什么事该做不该做，那就等会说说吧。” 说完他就直接通过已经架构起来的专门通道，用手机拨了一个视频过去。 方欣雨就听他手机的外放里响起一个声音：“顾院长，小余的婚礼办完了？” 方正刚和金秀芳觉得有点耳熟。 顾言笑呵呵地说道：“是啊，有点私事。我现在在我老婆家，我这老丈人丈母娘关心我的身份问题，我也不好说。让他们见见您，后面把他们接到陈家湾去。我老婆的事，上次也跟您聊过的。” “一家人，是得把问题解决了。行，让我和二老说说话吧。” 顾言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方正刚和金秀芳一看屏幕上的人，吓得站了起来。 他拿着手机直哆嗦，看了一眼顾言，又看回屏幕：“唐……唐元老……” 唐远峰笑得很温和：“是真的，不是演员。” 说完还把手机到处晃了晃，屏幕里出现的正在开会的人，看得方正刚和金秀芳脸色发白。 找演员还能找这么多都这么像的？ “我听顾院长聊过家事，作为他的入党介绍人我得说两句。我们工作了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下一代生活幸福嘛。您二老还是听他的安排，和女儿住在一起颐养天年的好。” “是是是！听元老的。”方正刚头上汗直冒的，羞愧难当。 合着自己两人的那些心思，元老都知道了？ 这女婿也真是的……和元老这么熟，还讲这些事？ 顾言伸手拿回手机，方正刚如释重负。 “见笑了。明天去一趟任总那边。” “好，那我们继续开会。” 顾言点了点头，挂断了视频聊天。 屋子里贼安静，方正刚和金秀芳感到莫大的压力。 顾言笑了笑：“慢慢了解。爸你下棋吗？” “下……下……”方正刚都不太敢正眼看他。 他慌忙地去拿出棋盘摆在茶几上，顾言开始跟他玩了起来，方欣雨拉着她妈妈去厨房了。 顾言先架了一个炮说道：“希望女儿攀上高枝过上好日子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我确实心疼欣雨，你们以前也做得太过了。” 方正刚先下着套路棋说道：“是……是……” “现在她男人什么都不缺，但她还是一直盼着跟你们感情好，你们真心为她着想。”顾言借势说道，“我的身份非同小可，但如果爸妈你们非得借我的身份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欣雨性子烈，只怕会做出让大家都不想看见的选择。不能让她难做人。” “……一定，一定！” “好日子是不用愁的。”顾言笑道，“我也希望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我懂，我懂！” “陈家湾那边环境确实不错，我在那边负责。” “住过去，住过去！” 方正刚整个人都是懵的。 别的他还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女婿不好惹！ 太吓人了！ 第470章 开始了 顾言要去鹏城，方欣雨干脆就留在了家里，和骆冰联系，安排父母准备去陈家湾。 方正刚看见唐远峰和一众大人物，已经怂得不能再怂了。 这题超纲了，一时完全不知如何面对方欣雨。 方欣雨和父母久未见面，距离感多了不少，无形之中又提高了一些震慑感。 金秀芳毕竟是母亲，跟女儿好说话一点。 “小雨，小顾……顾言他是不是谁的孩子？”她试探着，用手指往天上指了指。 方欣雨摇了摇头：“不是的，别瞎猜了。顾言现在不在，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咱们之间的情分本来就没剩多少了，别再做什么让我心寒的事。你们以前期望的东西，没想到最终我也无意间满足了你们。但你们如果还不知道分寸在哪里，就别怪我跟你们断绝关系。” 金秀芳听得脸色一白。 方正刚尴尬地问：“那陈家湾那边，很多人都知道我们的家事？” “怎么，你们也觉得害臊不该吗？”方欣雨想起从前，气愤地说了一句，然后又说，“但别怪我没提醒，留在这边，将来很可能有危险。” 方正刚怂怂地问：“会有多危险？” 方欣雨叹了一口气：“别添乱了，我是他老婆，你们是我父母，怕有人通过你们打他的注意。至于多危险，你们视频里都看到了，难道猜不到是什么级别？” 两人想起唐远峰，不由得害怕。 辞职、收拾重要的物品……两个人用了一天就办好了。 骆冰开了一辆SUV过来，金秀芳小声问：“她是？” “保护顾言的团队，专门跟我联系的。”方欣雨径直坐到了前排，笑着跟骆冰聊天。 方正刚和金秀芳坐在后排，相顾无言。 这可不是他们想象的，找到个好女婿之后可以逍遥自在的状态…… …… 到了陈家湾之后，方欣雨安排了一栋房子让他们住进去。 晚上，请了余青山和林巧云一起吃饭。 顾言还没回来，余青山只是先正常的认识他们，并且说了说当初为什么向方欣雨提出认个亲的缘由。 方正刚也懂余青山的意思，就是说做父母的没尽到责任，让孩子一个人在外受苦，连个家都不算有。 在陈家湾里，他们也没看出什么来。 环境是挺好，吃穿用度也都不缺，但谁也不认识，憋闷。 在外面溜达的时候，很多人知道他们是方欣雨的父母，倒是非常客气、非常尊重。 顾言回来后，他们也慢慢注意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各种领导来得很多，都是想找顾言，但顾言又经常不在。 问女儿，就说顾言去上班了。 方欣雨自己，又经常去不远处那个什么梦幻东方项目，老两口在陈家湾，就像个闲散人员。 深秋的阳光好得很，银杏坡很漂亮。 方正刚和金秀芳坐在门口，就晒太阳。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听到方正刚的话，金秀芳有点好笑地回答：“劝小雨的时候，她不听。自己跑到这里来，还真就找了个有权又有钱的。怎么？现在再劝她换个普通点的。” 方正刚长长叹了一口气。 莫非这就是报应。 “老方，闲着呢？下两盘？” 周末在家休息的余青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前，方正刚笑呵呵地说：“好啊。” 棋盘摆好，余青山一边下棋一边问：“来这住了个把月了，还习惯吗？” “……还行。”方正刚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提前退休了，一时清闲下来，还不适应。” 余青山看了看他，笑着说：“没事可以去下面看看书，顾言和小雨回来，准备好饭菜，就拉拉家常，慢慢来吧。” 方正刚见他提起这个，问了一句：“老余，小顾的身份，你清楚吗？” 余青山点了点头，如实说道：“但他觉得什么时候适合告诉你，得他来定。我们知道是知道，但不能乱说。” 看方正刚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想棋路，还是在难受。余青山又说道：“也不全是因为感情的原因，本来就是个机密。我们能知道，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 方正刚动了一步棋，问道：“老余，我跟小雨她妈妈，以前做得那么不对吗？” 余青山看他望了过来，笑了笑说道：“要我说，是极端了。在社会上不容易，我们都是过来人，都知道。既然知道不容易，把压力都给到孩子，确实不太合适。小雨是个好孩子，人在这边，也一直给你们寄钱。有这份心，还不够吗？” 方正刚沉默了一会才说：“天天闲着，就容易七想八想。” “多想想也有好处，怕闲坏了，也可以找点事做。” “我过去也一直就只是在机关里做点文书工作，到这里，都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这个，你回头可以先跟小雨商量商量。” 方正刚下着棋，过了一会自嘲地笑了笑：“恐怕她又以为我想找个位置，过一下位高权重的瘾。算了，看还有没有空田空地，学着种点东西，活动一下筋骨吧。” “挺好的。” 方正刚还真就在菜地那边觅了一块，开始侍弄起来。 都不告诉他这边乡下有什么特殊，女儿是常可以见面了，但又保持着一些距离和警惕。 方正刚除了种地，也就只能自己观察着。 也瞧不出什么。 来的领导是多，表面上好像都谈的只是旅游开发方面的事。他们都见不到顾言，顶多是跟小雨聊。 看电视里，也从来没看到顾言的报道。 顾言经常是上班，也不知道是去的哪里上班。 之前听唐远峰喊他顾院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院。 偶尔出出差，去哪里就跟不知道。 不过方正刚也渐渐从电视新闻里，看出一些不对劲了。 新闻联播里隔三差五的就报道新的科研成果，好像跟对面的大国开始关系有点紧张了。 春节前，顾言出差的次数变多了一些。 过年的时候，这是几年来一家人一起过年，小雨似乎很开心，跟他们亲近了不少。 地回暖了，方正刚种的菜种出了芽。看绿绿的小嫩叶，他也有些欣喜。 下午回到房里，他给余青山打电话约晚上一起喝点小酒。 顾言在出差，小雨在那个景点那边吃饭，他放得开一些。 金秀芳和林巧云吃好了，就坐到一旁看电视了。 两人继续喝着。 电视里正在放新闻联播。 余青山忽然把头转到那边，仔细地看。 方正刚有点微醉地看过去，电视里播的新闻是一个什么芯片的新闻。 “老余……你还懂这个啊？”方正刚笑呵呵地问。 余青山收回目光笑了笑：“不懂啊，所以才看看。” 他脸上笑意没有收，开始了。 第471章 出发吧 2015年才过去一半多一点，节奏就让人有点应接不暇。 年初的时候，华威宣布研制成功了性能虽然只是略微落后，但已经可商用的碳基芯片。 这事也没引起太多人足够的重视。 话说得含糊不清的，是什么领域的芯片、具体什么性能都没说。 到4月份，龙威改进型对外公布了，这让很多人大跌眼镜，一直诟病的发动机问题似乎解决了。 5月份，科技部公布了2013年就发起的5G推进组完成继关键技术验证、技术方案验证之后的第三个系统验证阶段，并发布了三年内完成5G商用化进程。 6月份，科学院发布了关于超导材料的论文，宣布高温甚至室温超导材料取得了重大的进展。 7月份，小米又发布了一款概念手机，让整个市场看到了雄心。新型的电池和超卓的镜头都只是小亮点，最大的亮点，居然在于它会采用碳基芯片，采用一套从指令集架构开始就完全自主的操作系统，这套系统的开发方甚至都不知道是谁。 到了8月，信息更密集。量子计算技术似乎取得到重大突破，大江碳基和沪海精仪联合宣布碳基芯片生产设备完成研制。 这还只是普通人公开关注到的一些变化。 在很多领域、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一些技术和产业边边角角，暗流已经让有心人肉眼就看得见。 任奇非、林廷忠、雷布斯等人，成为产业圈中非常忙碌的人物。 不知道多少人希望搞清楚，这背后是什么样的基础支撑、在酝酿什么样的技术和产业变革。 风暴中心的顾言，却无人干扰得到。 风暴边沿不惹人注意的龙天傲，则闷声发财，严格管理着新工厂，生产还未对外公布的原始型号接入舱。 工厂里，甚至没有雇多少人。 望着生产车间里进进出出的自动化车辆，跟了龙天傲很久的几个管理人员，时不时用震惊的眼神看着老板。 龙天傲站在厂区办公楼会议室的窗前，沉声说道：“什么也不要问，安心在厂里做上两年的事，不要出纰漏。二期的厂区还在建设，我得多花精力在那边。” 他们不敢多问，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厂是怎么运作的，生产的什么东西。 零配件从各处运过来，从仓库到车间，都是自动化的。里面的生产线，是封闭式的。 他们这些管理人员，也主要就是伺候好龙总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一个技术团队。 龙天傲坐到会议桌旁笑容满面：“老付，厂里的生产管理，你一定得做好了。技术团队那边有什么需要，不管是什么时候，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看到他点名的人点头，龙天傲说道：“这两年，大家是得辛苦点。但这是我们的机缘，是几辈子都难得碰上的好机会。大家跟了我这么久，一定要再同心协力把这件事做好。我向你们保证，也许不用多久，你们就都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有多重要！” 会议室里藏着压抑得很不容易的激动。 但这其实只是整个变化最边沿的一些地带。 陈家湾那边，吴凌正在东方学院里，进行最后的冲刺。 如今，东方学院里同时可以进入的人，已经很多了。 顾言和唐远峰一起站在东方学院的门口。 两人一个在陈家湾，一个在燕京，但是可以在这里面站在一起。 顾言夸奖道：“这个吴凌很不错，看他这次能不能过关。” 唐远峰扭头看了看他，笑着问道：“这第十个关是你设置的。除了你说的科学院院士和助教头衔，对我们来说，是不是代表一个新的阶段？” 顾言的脸上泛起笑容：“算是新阶段的开始吧。” “新阶段是什么？” 顾言回答道：“13年到现在，我们彼此之间都算互相了解了。如果他今天过了第十关，那就安排7个人到陈家湾来吧。加上他，我带8个人去看个东西。” 唐远峰眼神一凝：“我要去看看。” 顾言笑问：“合适吗？我怕担不起责任。” “我相信你。” 顾言笑着摇了摇头：“您几位猜的是什么啊？” “我们现在猜的是最好的东西。” 顾言笑呵呵地看着他：“不疑心我？” “反正只是我一个去看看，预案早就有。” 顾言看他故作认真的表情，笑容满面：“行啊，相信我是没错的。您几位心里有了底，就大刀阔斧吧，两年时间，也算打了些底子。接下来在别人眼中，本来我们就有点咄咄逼人。” 说话间，前方不远处的山上，一道台阶亮起了第十道光。 吴凌站在那里，心里全是狂喜。 一年多了，后面一步比一步难。 到现在，院士们也大多停留在第八第九关。 他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进入东方学院次数越多，他的大脑就真的越来越好用。 现在，东方学院里的，没有通知，也没有公告。 吴凌觉得大呼小叫地宣泄喜悦似乎也不合适。 “他应该就是大脑神经网络非常发达，对沉浸式学习最为适应的那种人。”一个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吴凌一惊转过身，就看到顾言和唐远峰。 “元老好……院长好……” 唐远峰面带微笑：“祝贺你，做得不错！” 吴凌有些拘束。 顾言笑道：“先巩固一下。退出之后，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下午，到潘主任那边去一趟吧。” “好的。” 过了一阵子，消息反而先从外面传了开。 几个院士正在一个实验室讨论课题，听到消息面面相觑。 “时代变了啊……” “嗐，别瞎感叹，我们还年轻着呢。顾院长不是说了吗？200岁呢。” 最先开口的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可不能输给年轻人啊！” “那是现在，现在我们不还是老家伙吗？这样密集学习新知识，比不过年轻人也正常。我这记忆力，确实不顶当年。” 在大洋彼岸密集研讨今年以来夏国诸多异常动态和突飞猛进的各种尖端技术的时候，在一个无人注意的深夜，一辆商务车行驶在恩西的群山间。 车上很安静，其实包括唐远峰之内，所有人都不确定这一趟是要做什么。 为什么到了夜里十一点才到机场，然后连夜赶到这边来。 车子也没有开向科学院，而是直接到了陈家湾。 到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夜里1点多。 万籁俱寂。 顾言等在停车场。 一起等在旁边的还有三个人：潘俊德、吴凌和一个老院士。 车子停好，人下了车，没说话，就径直跟着顾言往山坡上走。 之前就都交待好了，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别吵醒别人。 自然也有一些守着的人，包括已经暗中加入高城团队的苗大牛。 所以就连住在停车场边上不远的陈皮，也不知道唐远峰来了。 不过有一个人就恰好看到了。 方正刚是起夜的时候，从窗户看见的。 外面黑灯瞎火的，一大群人路过。 他还是隐隐约约看到了那是顾言和唐远峰。 方正刚的心一颤，就见他们往后山去了。 他躲在窗边的墙后心跳得厉害。 顾言的身份太神秘了，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 但他现在有点怕知道了，因为太吓人。 半夜一点多，唐远峰为什么带着那么多人，跟他一起去后山那边去？ 方正刚觉得他们应该走远了，脚步是听不到了。 他从窗后探出头，什么动静也看不到。 在那里站了半个多小时，想干脆去睡算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忍不住好奇，又在那边睁大眼睛看着。 注定他什么都看不到。 仓库里，唐远峰已经强行抑制住了震撼：“不会有动静？” 顾言点了点头：“技术足够先进，就不会有动静了。” 吴凌从昨天激动到现在。 眼前是一艘飞船！ 尽管顾院长说，这只是一个侦察艇。 唐远峰深吸一口气：“出发吧！” 第472章 全面诊断理疗 侦查艇上，加上顾言在内，一共9个人。 “吴凌，结合我教你的程序，好好注意我的操作过程。”顾言说道。 吴凌郑重地点着头，就连唐远峰也在看着他。 昨天下午到了潘主任的办公室，随后就等到了顾院长。 而顾院长就直接把他带到了陈家湾这边，见到了这艘被他叫做侦查艇的宇宙飞船！ 顾院长居然就毫不在意地教他怎么驾驶这艘宇宙飞船。 吴凌知道这是甚至比人类科学院更难的机会。 这意味着，至少在这个阶段，他是除了顾院长之外，唯一掌握这种完全超越现在科技实力的实用力量的人。 他会直接对唐远峰负责。 吴凌目不转睛，一直注意着顾言的动作。 唐远峰的心情也难免激动，开口问：“用这个侦查艇，就直接可以去外空？” “当然。”顾言随口回答，“空天飞机，就是它飞行能力的最简单、最基础版本。这东西的能力，我们估计再用个一二百年，都不一定能解决。至少这个小型化的反重力引擎，我也摸不透。” 老院士喃喃自语：“太难以想象了。” 他还以为顾院长的存在、他掌握的知识就已经是最夸张的了。 没想到，还有更夸张的东西。 而且现在要去的目的地，显然是更更夸张的东西。 深夜，侦查艇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地表。 设置好了目的地，顾言就转过头问：“另一艘您已经安排好接收点了吗？” 唐远峰点了点头，反问道：“小吴，驾驭得了吗？” “没事，到时候我打开权限设置好自动飞行，他只需要盯着别出问题就行。智能化程度非常高的。” 饶是如此，吴凌一点都没有自己派不上用场的感觉，他说道：“我一定完成任务！” 唐远峰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星空璀璨。 顾言说道：“您亲自上来，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的创举了。” “你不是说非常舒服，我完全不会有问题吗？” 顾言笑了笑，那也得你自己和为你负责的人信啊。 “路上很快，这次带点东西回去。我带过来的东西不多，这次之后，基本上主要就需要将来慢慢发展了。” 唐远峰心里了解。 顾言说路上很快，他没想到这么快。 感觉还没聊几句话，前方月球已经越来越大了。 除了顾言和吴凌，其他人都惊叹地看着外面。 等侦查艇转到了月球背面开始降落，他们的注意力才又被底下的庞然大物收摄了心神。 顾言没有纯粹用神经植入模拟信息系统去操作，还是通过手动完成了侦查艇的入港，还有侦查飞船内部卫生系统的打开和自检。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顾言打开了侦查艇的门，率先走了出去：“请，欢迎来到我的飞船。” 唐远峰震撼地望着这坞舱机库，问道：“这比正在建造的那艘母舰还大吧？” 顾言笑了笑：“是的，会大上一些。” 一行人走得束手束脚，完全听顾言的指示，也不敢乱碰什么东西。 天知道那是什么功能模块。 顾言带他们一路来到仓库区：“神威无量一共带了10台，已经给了1台，这次可以再搬4台回去。剩下的，我还有用。” 唐远峰点了点头，顾言能够现在带他来这里还给东西，已经是足够，远超他们之前的想象。 全力跟他建立这种战略合作的同志伙伴关系是对的。 顾言又说了一些这次可以带回去的东西，唐远峰带来的一个人一直在那里记录，也有人开始先把东西收拢，准备等会往坞舱那边搬了。 顾言在这边安排好了，才跟唐远峰说：“去一个地方。” 唐远峰心中一动，单独跟他往深处走。 顾言一边走一边说道：“有您回去以身说法，随后文明发展战略委员会里的各位，分批安排一下上来接受这个全面诊断理疗吧。” 唐远峰不确定地问道：“200岁？” 顾言点了点头：“第一次见面我就说了嘛，如实相告。您心里有了底，后面大可放手去做。” 面对这种难以想象的私利，就连唐远峰也不禁难以克制情绪。 一路沉默着，两人来到了一个舱室。 里面摆着三台机器，中间有足以让一个人躺进去的空间。 顾言说道：“额，您得把衣服都脱干净。放心，等会进入里面，有隔绝视线的装置。您躺到那个机器里面之后，按一下右手边的按钮，就会自动开始。整个过程是全自动的，我不用呆在这里。” 唐远峰深吸了一口气：“要多久？” “看情况，一般不会低于10个小时，您就当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可以预期活到200岁了。” 唐远峰不禁说道：“就是这样简单？” “是啊。”顾言感慨地说，“这是那个世界的幸运收获，并不是我们人类研制出来的东西。但是大概制造这飞船的文明是难以想象的高科技文明，我们那边通过对人体的研究，把所获得的数据录入数据库之后，这些设备就能自动给出调理方案了。按我们的判断，这还只是它最基础的功能，可能类似我们的普通体检吧……也许随着我们对人体奥秘的了解更加深入，以后还有非常大的提升空间。” 唐远峰凝重地说道：“如果有损坏呢？” 顾言摊开了手：“所以现在不敢乱用，也不敢完全放开了用。虽然有怎么使用和维护的说明，但有些东西根本不明白怎么制造出来。” 唐远峰点了点头：“那就制定一个办法吧。” “我会给出一个限制。就算没坏，有些必要的消耗，库存也是有限的。” “好。”唐远峰说完，就问道，“那，这就开始？” 顾言笑着点了点头，又跟他讲解了一遍，就离开了房间。 唐远峰站到了一台机器旁边，之间三个方向的地面上都渐渐升起一个白色的薄板，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外面也看不见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按照顾言说的开始做。 都到了这里，难以想象的变化就在眼前，不必再迟疑。 第473章 都是年轻人 回到了吴凌那边，唐远峰带来的一个制服大佬问道：“元老呢？” 顾言笑着说：“别紧张，这是他给你留的指示。” 制服大佬接过顾言递过来的一张纸条，放下了心。 元老说，他在了解一些绝密的资料，让他们先听顾院长安排。 顾言对这些细节也不在意，他的职责而已。 “我调一个智能车过来，先把这些东西运道坞舱，装进要带回去的另一艘侦查艇里。”顾言在仓库墙壁的一块屏幕上指指点点的，不一会门口就过来一个黑色的平板，微微悬在地板之上。 科幻至极的场景，让所有人一直就没停下惊叹。 几个人一起动手，把顾言说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往上面搬。 这件事忙完了之后，顾言才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飞船里适合看的东西，活像个导游。 “飞船上现在又没有厨师，就简单吃点干粮吧。”带他们到了餐厅，顾言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之前带上来的一些方便食品。 不过也有新东西，每个人有一杯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饮料。 但肯定是好东西，顾院长说虽然比不上那个专门提取的口服液，但日常饮用功效也不错。 “那元老……”制服大佬关心地问。 “我安排好了的。”顾言说道，“吃完了之后，大家先休息一会。醒了之后等元老的时间里，大家就通过舱室里的接入设备到虚拟世界中，抓紧时间学习些知识吧。” 这个吴凌喜欢。 而且这次单独使用的时间好像可以更长，至于睡觉……年轻人在乎这一晚吗？ 把他们都安置好之后，顾言先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就坐在观景区的椅子上，看着透明材料底下的小生态圈。 之前第一次过来，方欣雨种的花长得越来越不错了。 顾言微笑着，可以尽早让整个世界走入下个阶段，他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开着这飞船到处晃。 现在的节奏，不算慢了，但唐远峰他们也有顾虑，主要是毕竟还有对手，人们的思想一时之间是不能转换过来的。 带他上来看看，他心里更有底，也就可以更没顾虑地集中力量做一些事情。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顾言的神经植入模拟信息系统受到了飞船系统发送过来的提示，唐远峰的调理已经完成。 他来到了唐远峰那边，开口问道：“怎么样？准备好了按一下白板上的绿色按钮就可以降下来了。” 不一会，白板慢慢降了下来，顾言看着唐远峰，笑着点了一下房间的墙面，只见墙面变成了镜面。 “看看，是不是年轻了不少？” 唐远峰看着镜面里的自己，惊愕不已。刚才穿衣服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身材比以前标准了不少。现在一看脸，更是回到了三四十岁的模样。 他吃惊不已，当然也很兴奋，然后不免苦笑道：“我这个样子出去，别人看到岂不是一下就明白了？” 顾言微笑道：“现阶段只能每天化个妆了，放心，我早有准备的。” 说完他就拿了一个盒子出来：“这是从那边带过来，专门定制的东西。就跟贴面膜一样，敷在脸上，会自动让脸显得老一些。在那边，这个东西往往是让人显年轻，咱这是反着来。” “还有这东西？”唐远峰惊奇地接过去。 “试试。” 唐远峰就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透明的袋子。 袋子打开了，才从里面又拿出一张极薄的透明材料。 他对着镜面把它贴到了脸上，果然不一会，脸就发生了变化，让自己显得稍老了一些。但跟之前比起来，还是显得气色好了不少。 顾言笑着伸出手：“恭喜，回到青年了！现在咱们年龄相差就不算大了，都还有一百多年好活。” 唐远峰哑然失笑，握着他的手感激地摇了摇：“谢谢你。” “那就准备回去，大干一场吧？” 唐远峰的心态也不禁转变了，豪情满怀地说道：“大干一场！” …… 从这趟回去之后，顾言在随后的一个月里，又充当司机，带了几批人去返老还童。 这几批人，都是根据他的要求，由唐远峰那边牵头决定的人选。 并不全是手握实权的人物。 人类科学院中的老院士都在其中，另外则是一些身体情况确实已经比较衰老、但所负责的工作又很难替代的人。 这样数十人，成了除顾言和余秋两家人之外，第一批跨越了现在寿命限制的人。 他们仿佛恍然一新的引擎，开始推动各方面的事以更快的速度发展。 十月底，一个并没引起太多注意的企业成立了。 华宇重工。 在南海岛，一个庞大的宇航科技园开始圈地建设。 十二月份，一个消息对外正式公布，成为了年度最重磅的新闻。 夏国的量子计算技术取得实质性突破，和碳基芯片配套设计的第一代通用型量子计算机即将开始试研制。 卡米拉都疯了。 艾姆雷喃喃自语：“我就说！我就知道这背后有大问题。老板，你看看这一年！我们必须知道夏国人在干什么，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们得不惜一切代价获得这一切！” 卡米拉脸色难看地说道：“那还用说？但现在，这已经不仅仅是我们焦虑的事情了。” 这话一点都不假。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各界都应接不暇。 这么密集的技术突破，只能说明一个道理。 谁说夏国的科研实力才刚刚起步的？ 该死的，这些人最懂得怎么悄悄做些大事了！ 这些研究，也许已经不计投入地进行了很多年。 那么他们在今年开始露出獠牙，是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风云变幻起来。 顾言和唐远峰漫步在刚刚搭建起来的“第二宇宙”里，现在里面还显得了无生机。 “您说的这些事，我就不懂怎么平衡把握了，不过想必对您来说不是难事。”顾言望着四周，“明年，就要开始准备把这个东西往外推出了，到时候引起的波动还会更大。” 唐远峰志得意满地说：“雷布斯那边生产的接入舱已经越来越多，用那个沉浸式学习系统培养应用型人才也很快。你提供的人工智能产能确实是难以想象，这是不对称的压制，我们底气十足。” 顾言笑着看他：“那就趁明后年，大力对外做各种宣传吧。借着这各种新东西，至少先把我们的强大和优秀文化埋下足够多的种子。等大后年母舰和六代机还有各种东西都换一代，再加上可控核聚变的消息，一锤定音吧！” 唐远峰深吸一口气，语调铿锵：“快了！” 第474章 第二宇宙初探 “余秋，到底是不是你哥搞出来的？” 比特春秋的办公室里，韩浩坤一脸的激动。 余秋笑着说：“你这么想知道干嘛？” “还藏着多少啊？我需要指导啊！”韩浩坤有些抓狂，“你给我的那套软件语言，是不是就是量子计算架构基础上的？” “当然是啊，不然给你干嘛？”余秋问道，“真需要知道啊？” “主要是，得让我有实践的机会啊！”韩浩坤这才说出真实目的，“一定要说实话，那个准备研制的量子计算机，能不能搞到台实物。” 赵小凯在一旁看得笑眯眯的。 余秋瞅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既然交给你了，当然有实物。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赵小凯心里无比畅快。 真是生猛啊。 他知道的还不多。比特春秋内部，除了顾言，也就余秋、雷布斯、赵小凯知道真实的情况。 过去的时间里，韩浩坤大花精力在头条和天秀等公司产品的技术优化上。 现在，这一块的团队实力已经足够了，核心架构也稳定了。 而在这样一个时间节点，先是看到了量子计算机的新闻，然后余秋又第一时间拿来一套全新的软件语言。 韩浩坤还能猜不到？ 想来想去，公司里技术方面除了自己，就是那个给了自己不少帮助的顾言。 所以顾言和量子计算机的研发有关？ 韩浩坤崇拜极了，这可真的是划时代的玩意。 三个人开着车，一路到了一栋写字楼。 进了楼，韩浩坤看着非常齐全的保卫团队和严格的检查程序，觉得理当如此！ 最先进的玩意啊。 但他们只是看了看余秋的程序，就乖乖让在一边了。 韩浩坤小声地问：“这里就是研制量子计算机的地方。” 余秋笑着摇了摇头。 韩浩坤奇怪地到处看，又小声问：“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这里是空的啊，团队还没开始搭建。” 韩浩坤百思不得其解，赵小凯说道：“这里是‘第二宇宙’的软件交互系统研发运营中心，这栋楼是咱们的。” “啊？什么第二宇宙？” 赵小凯笑而不语，上了电梯到了一个很大的大厅，韩浩坤有点震撼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天花板上悬挂着一个很大的半球形，现在是黑色的。 在球心正下方，有一个被圆柱形的玻璃罩子包围着的一台小机器。 围绕着这个圆柱形的玻璃罩子，边上是一圈工作台，围成一个圆形。工作台上，都嵌入了屏幕。 余秋指着那个小机器：“那就是量子计算机。” 韩浩坤狐疑地看了看那玩意，然后说道：“你哄我吧？现在刚研制出原型机，怎么可能只那么点大？” 余秋笑着领他到了大厅周围的一圈独立隔间面前，把手掌放在一个识别设备上，门就打开了。 韩浩坤好奇地望进去，只见隔间里就只有一个球形的玩意。 余秋说道：“进去之后再解释吧，我们虚拟世界见。” “……啥？” 赵小凯笑道：“你就听他的，亲身体验一下比现在讲解更有效果。躺到接入舱里就行。” 韩浩坤急道：“不是，你们说什么虚拟世界、接入舱啊。是我理解的那种吗？” “千真万确，你不想体验一下？” 韩浩坤大脑有些短路：“不是吧……不是吧……” 余秋已经打开了改进过一般的接入舱，只要是外壳和线路进行了优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成熟的产品了。 “赶紧地，教你怎么操作，我们还要从另外的接入舱里进去呢。” 韩浩坤懵懵地听他指挥，躺到了接入舱里。 【正在进行生物特征提取……】 【虹膜特征采集完毕。】 【指纹特征采集完毕。】 【请朗读以下文字，完成声音特征采集……】 眼睛望着头盔遮罩形成的显示屏上的最后这行字，还停留在震撼之中，不由得大声朗读上面的文字：“第二宇宙是应用虚拟现实技术构建的新一代互联网络，我同意系统采集我的声音特征，并录入外貌特征信息以便于提供更好的服务。” 他读完这一段简短的文字，显示屏上又开始变换文字了。 【已完成声音特征采集。】 【正在进行外貌特征扫描……】 【人物形象建模完毕。】 【请详细第二宇宙用户须知，并通过语音确认是否同意。】 上面出现了长长的文字，韩浩坤发现自己可以通过眼神控制这些文字的滚动。 牛逼了。 这还用细看吗？他直接确认同意之后，显示屏上出现最后一行字。 【是否现在进入第二宇宙？】 “是！” 声音一说出来，韩浩坤就觉得眼皮很快变重。 正有点慌，眼前一亮，他已经站在了一个四面都是白色的小房子当中了。 面前一只黑猫，让韩浩坤有点眼熟。 然后就听黑猫开口道：“我是您的第二宇宙虚拟个人助手，这里是您的第二宇宙私人空间。在第二宇宙，只有您才可以看见我，您看不到别人的虚拟个人助手。您可以为我确定一个专门的名字用于唤醒，也可以定制我的形象和其他性格特征……” 韩浩坤嘴巴张得大大的：“……你是……人工智能？” “是的。” “牛逼啊……”韩浩坤很震撼，人工智能啥时候发展到这种程度的？ 他伸出手想摸摸这黑猫，居然还真有触觉。 韩浩坤惊呆了，还可以定制形象？然后别人也看不到，那…… 他摇了摇头，妈的一下子想歪了。 韩浩坤想起余秋和赵小凯还说要等自己，就先给个人助手定了个名字，然后就先这样走出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入眼处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式广场，韩浩坤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还有花园中的树木花草、地砖、椅子、高高耸立的显示屏幕…… 现实中绝对没有这样的位置，那这些……都是“第二宇宙”这个虚拟世界中建模完成的？ “感觉怎么样？”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韩浩坤扭头一看，只见两个……人站在那里。 声音是余秋的声音，但形象…… 余秋的脸有点动漫化了，似乎是某个动画片里的角色形象，衣服也完全变了。 而另一个……那不是诸葛亮的形象吗？看他摇着羽扇的样子，难道是赵小凯？ “你……你们……”韩浩坤吃惊地说道。 “你以后也可以在私人空间里定制好自己的形象再出来。当然，进入到第二宇宙里一些特别的区域，需要恢复真实形象的，不过也可以修饰一下。” 韩浩坤望着面前一个动漫角色，一个诸葛亮造型的人，觉得画风是如此奇葩。 然而，这一切就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第475章 特效找我 接受了这种设定，特别是来到花园广场的边沿之后，韩浩坤震撼地看着面前的景象。 那是茫茫星空。 余秋说道：“总而言之其实我们现在有很多黑科技。现在的量子计算机当然无法造成像你看到的那么小，那个是我哥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实物，整个第二宇宙现在就是用三台那样的量子计算机构架起来的，一台用于整个第二宇宙的环境建模数据存储和运行，一台用于所有用户数据的存储，一台用于第二宇宙中应用功能运行。” “现在是开荒阶段，其实还有很多环境建模数据和应用，但那些应用不一定适用于我们现在。所以我哥让你多研究研究，你可以通过那个接入舱，先学习完这里面的情况。以后，整个第二宇宙运营，面向商业的部分，我们来做底层系统支持，你可以把这个环节理解为现在互联网用户端的操作系统。” 韩浩坤的嘴巴就一直很难合拢：“顾总居然是……” “知道就行，别到处说。”余秋说道，“接入舱这种产品，雷哥他在负责做生产，后面慢慢会迭代升级，最后进入消费市场。这个过程还要几年，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我们要慢慢把第二宇宙初步构建完善，这方面需要一个专门的负责人员。我哥现在是人类科学院的院长，他那边也在培养学生，过不久会派一批学生过来辅助你。” “他们在专业知识上会比你强很多，但你也得懂，然后把他们管理好。” 韩浩坤不禁干咽了一下：“让我来负责？” 余秋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呢？” “我啊？”余秋望着满天星辰，“我要做文化输出啊！” …… 郭凡现在急得要死。 这个项目，拍它的过程，痛并快乐着。 痛是因为没有经验，科幻的题材太难拍了。 快乐是因为，这回的钱真够啊，而且人家没让他非得用什么样的演员。 但是定档在春节档，现在没几天了啊。 余总说，特效部分他负责。 郭凡是很不以为意的，你虽然是个大老板，但你懂个屁的电脑特效？ 无奈这是人家花了那么多钱，提的唯一要求。 现在郭凡只能耐下性子等余秋。 通过电话了，说今天会带着所有特效素材和按照他粗剪的版本合成的全片过来。 一定要控制，万一真是五毛钱特效辣眼睛，那也不能发飙。 只能用专业的知识说服他，改档期，好好找团队做特效。 后期团队这边呆着的工作室里，跟着他的助手说道：“圈里都在传，余总投资了那么多影视动漫方向的公司，也许他真的有靠谱的团队，能做得好。” 郭凡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可能的。你当我没问过？做影视后期特效的好团队，我全都私下里问过，没一个接到这些活。” “……也许是国外的团队？那不是更好吗。看得出来余总对这个作品非常期待，也许是宁愿多花钱也要做得尽善尽美。圈子里不是在传吗，余总的资金来源，很多根本就是在代表国家做文化软实力投资……” 郭凡无奈地长叹：“虽然说很多事情确实可以用钱堆出来，但那也需要专业的人去指导、去把关花这些钱啊。余总又不懂这一块，而且……时间这么短，能做出来个屁！” “……等会你可得控制好情绪，万一真不行，你也算有正当的理由了……” “我知道我知道，财神爷还是要哄好的！” 郭凡看了看时间：“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吧？” “我打个电话问问？” “我自己来。” 郭凡拿出手机拨了号，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难道正在忙？ 他也不好一直催，嘟哝着：“不会是其实没做好，等会找个借口推到后面吧？档期可不等人啊，上不了就得撤档……” “不用撤，做好了！”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郭凡站了起来，余秋已经推开了门：“在担心档期啊？” “……是啊，我这个导演，现在还没看到特效做得怎么样，哪里放得下心。”郭凡苦笑了一下，然后也直接地问，“余总，您找的哪里的团队做的特效啊？我真问了大多数联系得上的团队，没有。” 余秋笑了笑：“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是太难了，不过第一次这样搞，也没办法。废话不多说了，今天你可以满足了。” 说完他拿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玩意：“都在这里了。” 郭凡懵了：“余总，您不是开玩笑吧？” 就那么个小U盘一样的玩意，能存得下全部的特效素材？咱这是要上院线的啊，给我用的素材总不能是360p的分辨率吧？ 余秋不置可否：“看看就知道了。” 郭凡压下了担忧，带着余秋到了剪辑室。 余秋看了看设备，然后说道：“直接去看片室吧，你感受直观一些。” “我先看看啊……”郭凡已经把那个U盘插到了电脑上。 然后他看了看，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U盘容量有1000TB，电脑居然识别得了？ 看着U盘里密密麻麻的文件，还有文件后面的大小信息，郭凡一时不知道从哪里看起。 余秋说道：“真的，直接先把粗剪的成片拷出来，去看片室看看效果，你就知道了。” 郭凡想想也是，拷片子也要时间，这边既然能识别，那边估计也可以。 他先没叫其他人，万一效果很烂大家吐槽起来，余总面子上过不去怎么办？ 三个人进到看片室，郭凡把粗剪成片开始通过设备进行播放了，然后就关了灯，三个人坐在那里看。 开场的文戏，地球夜间的掠影也好，海滩边上的行星发动机夜间远景也还好。 但进入到新闻播报那一段，从太阳的变化开始，到行星发动机的的设计建造过程，再到领航员空间站的发射建造过程，地球的的变化和灾难场景，那一个特效长镜头让郭凡的头皮渐渐发麻了。 这个质感，比他想象的好多了，比现在看过的所有大片中的特效场面都更细腻、更真实！ 他震惊地看了一眼余秋，只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郭凡期待地看了下去。 那漫无边际的冰原，冰原里的建筑，巨大而灵活的车辆，正在运转的空间站，一直到最后的点燃木星，郭凡已经泪流满面。 余秋也很感慨，还不是最终版，但他也看到了这个顾言口中意义重大的一部电影。 这是他第二次看了，等看片室里终于暗了下来，余秋开口说道：“郭导，等待你的最终剪辑版了。” 郭凡的双眼还是红的：“余总，哪个特效团队……这么牛逼？” 余秋笑了笑：“以后特效这一块，找我就行了！” 第476章 创世引擎 韩浩坤开始沉迷了。 技术狂，最受不了的就是美妙至极的新技术。 “第二宇宙”中的技术架构，运用的是量子计算机的超强算力，可以用来实现的东西太多了。 韩浩坤学习完基础的知识，就到了要动手实践的时候，但他一时不知道从什么类型的应用开始着手。 总觉得基于现在互联网上的应用，思维有些不对路。 第二宇宙里，余秋和顾言一起坐在他面前。 “顾院长，你见得多，指点一下吧，我一时转变不了思维。” 顾言看了看余秋，忽然说道：“你要不要试试，做一个第二宇宙的创世引擎？” “创世引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韩浩坤一时有点理解不了。 顾言望着还以星空形态呈现出来的未填充区域，指了指那边说道：“第二宇宙的搭建，需要建模。后面的大量场景，都需要搭建相关的环境。所谓创世引擎，就相当于现在的PS、PR、UE等等艺术类创作软件，只不过功能更强大了。” 韩浩坤若有所思，余秋则眼前一亮。 顾言继续说道：“在这里，时间过得比外面慢。操作方式不需要借助鼠标键盘触绘板，只要这个创世引擎做得好，他会很方便地用于场景搭建。同时，再做好输出接口，这些作品不仅可以存在于第二宇宙，也可以通过图片、动画、影视的方式输出到外面。” “这么说，其实还可以在这里面演戏？”余秋急切地问道。 “当然可以。”顾言笑着说道，“你想想，我们现在的形象就是由我们支配的。在这里面演戏，可以自由搭建场景，而且量子计算机的算法使得场景几乎可以认为是真的。演员也不需要专门化妆或者做后期特效，就是定制好形象，他们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也是由自己做出来的。” 余秋兴奋地说：“就做这个！就做这个！咱们文创类的合作对象是最多的，如果有这样一个创世引擎，那他们创作就有一个无敌利器了。” “是啊，让你试试做这个，也是因为一举两得。后面第二宇宙正式对外公布，这个东西也是必要的。” 韩浩坤被“创世引擎”这样的名头整得有些兴奋：“那我试试！” 等他去开始计划做这个东西了，余秋问道：“哥，如果真做出来，现在这个阶段能够让别人用接入舱进来创作吗？” 顾言知道他问的是保密方面的规定，不以为意地说道：“本来就在逐步放开。第二宇宙那栋楼现在都空着在，和他们签好协议，想用这东西的，就做好住在楼里一两年的准备。” “别人肯住在楼里一两年？”余秋有点难以想象。 “你情我愿啊。”顾言说道，“没什么的。在我的帮助下，现在国内可以说是挺干净了，外面的人想搞到什么信息，哪有那么容易？有协议约束，你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来的能量也强得吓人，别人懂得判断分寸的。” …… 有了余秋带过去的特效素材，郭凡又用了1个月的时间，终于把片子的最终版剪辑出来送审了。 到今天，他还是忍不住惊叹，那特效怎么能做得跟真的一样？ 那些道具虽然原画做得也很精致，但动态的CGI做出来，竟然在画面上显得如此真实而和谐。 最令人疑惑的一点是，业内根本没有听说哪一个团队接了这个活。 郭凡实在想不通。 难不成是因为余秋掌握了一只实力强劲的后期团队，才切入到影视这个行当？ 恰好这时，郭凡接到了余秋的电话。 见了面，他就忍不住问道：“余总，我这个片子的特效，到底找谁做的啊？你自己的团队吗？” 余秋笑得神秘：“今天约你过来，就是想聊这个事。” 郭凡来劲了：“怎么说？” “先说说别的，除开特效部分，你拍这个片子的时候，感觉最难的是什么？” 郭凡回想了一下，如实说道：“如果没有你这边的投资，最难的应该是钱。但就算是有钱，我们在器材、经验方面也很难。跟人家已经成熟的工业化水平相比，差得很远。” “器材用钱都不好解决？” “毕竟也是个商业，那些最顶尖的器材，说实话对我们来说成本太高了。如果我们能一直顺利的经营下去，倒是能慢慢攒下一批顶尖的器材。” 余秋有些明白了，然后笑着问：“如果你在后期制作这一块，拥有比别人强得多的能力和更低的成本，是不是会好不少。” “那当然。”郭凡小心地问，“余总，这个片子你投资的预算里，只包含片酬、前期拍摄和部分后期制作费用，特效你说你来解决。那么多特效镜头，你花了多少钱？” 按他的评估，能做到这个水准的，而且是那么短的时间做出来的，简直难以想象动用了多少人力和工时，还是非常昂贵的人工。 “如果真要算价格，那算不过来。”余秋坦诚地说道，“其实如果你也参与进来了，特效应该能做得更好，因为从设计层面，可能就会有更震撼的想法。” “是啊！”郭凡一拍大腿，“我是按照业内尤其是国内一些团队的能力水准去做的设计！这么说，余总今天是想让我来负责跟这个特效团队接洽，后面好合作？” 余秋摇了摇头：“没有团队。” 郭凡有点懵：“啊？” “我说，我没有找团队。”余秋说道，“你这个片子的特效，对我们来说是个尝试，看看能不能做出你这样的艺术家认可的水准。” “认可！超级认可！”郭凡先极力肯定，然后疑惑地问，“没有团队，怎么可能做成那样？总要有人做建模设计吧？” 余秋笑了笑：“郭导，之前量子计算机的新闻，你看了吗？” 郭凡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什么，嘴巴慢慢张开了。 余秋拿出了一份拟好的协议从桌面上推了过去：“如果你看了成品觉得很感兴趣，后面的作品都可以尝试用相关的技术来做。当然，这些技术现在还有很多保密上的要求，所以你认真看看这份协议。觉得可以签，就可以找找可靠的人，组建一个属于你的视效团队，然后都签了这份协议，就可以用这种技术了。目前这个阶段，这个技术还在内部研发测试阶段，不收费。” 郭凡赶紧把协议拿在了手上看。 《第二宇宙研发测试期合作开发协议》。 他茫然地抬起头：“第二宇宙？” “里面有解释。” 郭凡重新低下头。 【第二宇宙是基于量子计算技术、脑神经信号处理技术……】 上面的每个字郭凡都认识，凑在一起就形成了四个大字：不明觉厉。 他喉咙有些干涩，如果这上面的东西说的是真的，那看见了这份协议，都得遵守上面的保密义务吧…… 第477章 准备婚礼 卡米拉和艾姆雷两个人默默地坐在咖啡馆里。 两个人都一直没有说话。 还是艾姆雷先开了口：“老板，这不是你的问题，他们都不懂。” 卡米拉摇了摇头：“虽然我很不甘心被革职了，但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他们低估对手，耽搁时间。” “可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艾姆雷长长叹了一口气，“夏国的线人网络全军覆没，并不是我们的人不专业，而是对手显然已经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却秘而不宣。” 他顿了一下，问道：“那些老爷们，对夏国所宣称的量子计算技术持什么态度？” “老爷们？”卡米拉讥讽地笑了笑，“他们现在可顾不上这点小事。” “小事？这还是小事？”艾姆雷语调提高了不少。 “想想，仔细地想想，艾姆雷。16年了，今年是什么年份？” 艾姆雷反应了过来，低声骂了一句：“F……” “现在行动最快的，是资本和高科技企业。”卡米拉自嘲地笑了笑，“也许，从他们那里，反而会最先获得有效的信息。” 深冬的DC飘着雪，手上的咖啡很暖，但卡米拉和艾姆雷却很迷茫。 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 大洋之上，一架侦察机正在奉命行动。 “提高警惕！”通讯频道里传来长官的声音，“他们的空中力量已经今非昔比，随时准备执行B计划。” 飞机上的人心中一凛。 最可怕的后果，不由得他们不集中注意力。 前方就将到达边界了，这是一次十分冒险的行动。 因为信息源越来越少，已经只剩下位于太空的卫星。 但那个不够。 所以才有他们的这次行动。 这样的行动，十分危险。 因为对手已经不是五十年前的落后时代了。 就连这次行动本身，也已经是因为某些技术，似乎被他们超越了，因此要想方设法求证。 眼下，只能看是否有可能掩盖过去。 这次行动，是用民航客机掩饰的。 但风险依旧会很大。 远在万里以外，指挥部的人也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动态。 指挥员心里很清楚。 怎么可能寄希望于一次空中侦查获得重要的信息？ 这次行动，更多的是一个饵。 关于对方是否真的掌握了可实用的量子计算技术，有没有可能在已经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攻陷了连接网络的安全防御系统。 如果这次行动出了问题，那就说明真的不妙了，非常不妙。 飞机即将靠近危险的边线。 伪装成民航客机的飞机瞬间越了过去，开始想陆地上空抵近。 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飞机上的一个人惊声喊道：“见鬼！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 只见飞机两翼，两架飞机已经包夹着这架侦察机了。 而机载雷达上，什么都没显示。 “pn B！pn B！” 侦察机立刻转变航向掉头，飞机上的人心脏猛跳。 那不是普通的飞机，这边显示已经被锁定了。 会开火吗？ 寂静无声的海上夜空中，紧张的气氛不断酝酿。 对面也没有任何的喊话，就只是一直停留在侦察机两侧，运用更强的性功能保持着相对静止。 看上去反倒像是在护航。 然而这种“护航”让侦察机上的所有人都心惊胆颤。 这样的高空，刚过边线，就被无声无息地靠近了？ 脱离边线之后，两架飞机无声离开。 指挥部里，已经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 “第二宇宙”当中，顾言和唐远峰见面了。 顾言笑道：“听起来，过程很嚣张啊。” “这有什么嚣张的，保卫国家而已。”唐远峰的意气已经不是以前可比，人也“年轻”了不少，轻松地说道，“公理在我们这边，真理也在我们这边。” 顾言乐呵呵地笑了笑。 唐远峰说道：“倒是碰了个好时候。今年这个时间点，他们恐怕主要精力都放在竞选上。再有什么系统性的决策，那就是明年的事了。等明年，形势就更不同。” 顾言想起之前经历的事情，心想不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胜选，全面的施压会不会提前到来。 但这些已经不太用担心了。 本来就大势已去，只不过勉力维持。 而现在有了自己的出现，这些事情简直不用多分心去想，反正有唐远峰他们。 “我就专心在这边教教学生，那些项目有问题找我就行了。这个会，我去不去关系不大，我也不擅长这些布局。” 唐远峰看着他：“但第一回见面，你拿出来的方案，思虑很周详啊。” “嗐，那个想得累死了，后来不也发现了不少需要调整的地方吗？” “大家都想见见你。” “老实说……是因为我老婆她父母说，今年就30岁了，是不是婚礼要办一办……” 唐远峰笑了：“真的？在计划了？” 顾言眼里都是笑意：“是啊，在计划了。” “那定好日子，得跟我说一下。” “当然。” …… 又是一年春节，一部国产的科幻特效大片横空出世，震惊了国人。 谁能想到，夏国自己已经可以拍摄特效如此震撼的大片了，还是科幻题材的大片。 在一片盛赞中，主创却非常低调，连人都见不到。 郭凡和韩浩坤一起沉迷在了第二宇宙中，沉迷在创世引擎的研发中，从自己的专业需求提出见解。 在陈家湾，方正刚和顾言喝小酒的时候，终于没有最开始时候那么敬畏和拘束了。 “爸，你这一年多，倒没有显得欣雨以前说的那样。”顾言搁下酒杯，笑呵呵地说道。 方正刚勉强笑了笑。 方欣雨给他们盛着汤：“还不是因为我已经找到男人了，你又符合他们的期望。” 方正刚和金秀芳面面相觑。 就是太夸张了点，而且时至今日，也不知道顾言究竟在做什么工作，只知道他和唐远峰他们，都隐隐是平等交流。 太夸张了点。 顾言说道：“都在一起熟悉一年多了，我为国家做的事情，也已经打好了基础，接下来就是靠时间开花结果了。你们说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那就趁过年期间大家都有空吧。” “这么仓促吗？”金秀芳吃了一惊，有点手足无措，求助地看向女儿。 “不仓促，我已经都准备很久了，就只等人到了就可以。” “……什么时候准备的？”方正刚懵懵地问道。 顾言笑了笑：“确实准备了很久，帮我准备的人不少，只不过你们不知道。就安心等着吧，我还要请一些朋友。” 从1月中旬开始，顾言婚礼的请柬陆续送到了一些人的手上，随后，其中一些不知情的人，都见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人。 第478章 朋友 贺方莫名其妙地打电话给余秋：“方欣雨结婚给我送请柬正常，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签什么保密协议。” 余秋笑了：“因为她老公，是一个很神秘、很重要的人！” “……我有点怕，那我能不去吗？转个红包就行了。” “不去你会后悔的。”余秋意味深长地说。 “不是……我是知道方欣雨现在成你姐姐了，也知道你这个姐夫大有来头，但这个夸张吗？参加他的婚礼还需要签保密协议？我只跟方欣雨熟，跟他又不熟……” “不……你们挺熟的……”余秋说道。 “啊？你在扯什么淡？” “听我的，把协议签了。反正我听说陈月她爸也已经签了，他在陈家湾跟我哥经常见面。” “不是你说清楚啊。”贺方声音很着急，“我跟你姐夫，怎么挺熟的？” 余秋顿了顿，然后说道：“现在只能暗示你，跟我大爷有关。” “……哈？” “签了，然后告诉你。” 贺方放下了手机，两眼有点懵。 什么叫跟他大爷有关，然后又跟自己挺熟？ 我没见过余秋大爷啊！ 等等…… 贺方忽然想起差不多六年前，余秋在病床上说。 他像我大爷。 我想我大爷了。 贺方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 “贺总，方爷结婚，我们为什么要签保密协议啊。” 贺方板着脸看面前的大龙二胖小S，简洁明了地说：“别啰嗦，签了。” “……上面的条款，看着让人有点害怕啊。” “你怕什么？你准备泄密？” “不是……总要先了解点情况啊。” 贺方摇了摇头：“就是因为不能先了解，才签。不然你了解到了情况，不签怎么办？” “那……贺总你知道情况吗？” 贺方不确定地说：“我也许……应该……大概知道，反正我已经签了。” “行吧……那贺总，我们作为以前的同事，份子钱随多少合适？” “这点破事也问我？出发之前把年底的工作收尾好，赶紧忙去！” 他还想赶紧去找余秋问个清楚呢。 …… 李知行和李知顾也收到了请柬。 “我跟那个方欣雨不熟啊，为什么请我？”李知顾很纳闷。 “当然是因为你跟何诗关系很好，何诗又是余秋的老婆，而余秋跟顾言、方欣雨产不多就是兄弟姐妹关系了。” “但为什么要签什么保密协议？” 李知行眼中精光直闪：“别想那么多了，签了就是。余秋这个姐夫，就是叫顾言的，身份非常神秘。我早就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了。但很明显余秋、雷总甚至赵小凯都知道，浩坤最近不知道去哪里干什么了，但我估计他也知道了。现在，说明我是时候进入这个圈子了。” 李知顾看他的样子，很不解地问道：“这么夸张？” “夸张？”李知行摇了摇头，“我签完去问了问余秋，你猜他怎么说？” “这我怎么猜？” “他说，因为要去的地方太神秘，会见到的人也太重要。”李知行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大大们都会去。” 李知顾张大了嘴巴：“不可能吧？” “所以赶紧签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 “方爷，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袁慧在电话里十万个为什么，“你结婚我肯定要去的，为什么有人找我签保密协议啊。” “你必须来！”方欣雨不容置疑地说道，“也必须签！” “可是……你老公到底什么情况啊？以前问你也不说。” “所以这次你来了就知道了。”方欣雨又说，“不过这次有点特殊，你只能一个人来，就当度个假吧。” “好吧……那你等我。就在那边乡下结婚吗？” “你到时候先来就是。” “神神秘秘的……”袁慧恶狠狠地说道，“堵门的时候，让你老公多准备点大红包！” 方欣雨咯咯咯地笑，堵门？堵个鬼。 你想多了！ …… 唐远峰看着手中长长的名单，还有上面列出来的身份信息这些，苦笑着说：“何必非去那里搞，就在这边找个好地方不行吗？” 顾言咧着嘴笑：“就这一次嘛，任性一点。” “可是这些人去了，见到了，后面这两年里……” “这不成问题，外部肯定不会知道，他们签了保密协议，也不会乱说。这又不是普通的秘密，看到了，他们心里就有数。” 唐远峰扶了扶额头：“既然见到了，不如就作为最早开始接触未来生活的一批人吧，你看是让他们学学东西也好，还是安排到一些岗位上也好。让他们还保持以前的生活状态，也不太真实。” “这个好说，梦幻东方那个项目也快开园试营业了，他们可以到那里工作，然后去科学院学点东西。” 唐远峰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就非得坚持这样的方案？” 顾言说道：“我也就普普通通一个人啊，希望我的老婆开心。” “小方只怕现在有点慌，阵仗搞这么大。” “她才不慌，激动着呢。” …… 方欣雨确实很激动。 她都不知道，顾言已经把婚礼准备了很长时间，而且准备得如此独一无二。 并且经过这次之后，自己的父母，还有一些朋友，都能成为见证她幸福的人，也成为以后可以交谈的对象。 夜深人静，躺在顾言的怀里，她憧憬地问：“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和布置？” “那当然是最梦幻的场景和布置。”顾言说道，“而且吃方面也不愁，已经有专门的厨师了，不过这次得多派几个厨师去。” “……你这么胡闹，唐大他们，不会有意见吗？” “有什么意见？我做了这么多贡献，哪里是用钱可以衡量的。而且，这种事又只有一次。” 方欣雨听到只有一次，不仅情动，两眼汪汪地看着他。 顾言握着温软的所在，轻声地说道：“回来两年多了，该打的基础都打了，不能让你也一直生活在秘密当中，我们又不是只有余秋何诗这样几个朋友。现在什么都不用怕了，在这个世界，我什么困难都能面对！” 第479章 全面沦陷 顾言看着面前眼神直勾勾的贺方，笑着问：“怎么了？” 贺方用手捂住了额头：“让我捋一捋……” 他觉得这两人是在逗自己玩。 呵呵呵，开玩笑，编故事呢吧？当我还是六年前那么单纯？ 面对太过于离奇的事，贺方说什么也不能立刻转过这个弯来。 顾言说道：“行了，捋个屁。你不记得刚租下小院子的时候，你捞鱼给我吃，讨好我的事吗？” 贺方“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那时候院子里可就他跟非爷。 余秋畅快地说道：“今天又可以把一口锅甩掉了。贺方，是他写的，编排你的是他。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不再打一架？” 贺方翻了个白眼：“幼稚，我已经是稳重的成功人士了。” 说完他小心地瞥了一眼顾言。 “别偷摸瞧我了。当时我是猫，不怪你。写编排一下你，你也没损失。都过去了，猫还埋在那呢。”顾言笑得很有怀念的感觉，“瞒了你几年，一下子知道事实确实挺难接受的。不过有一桩事得论一论。” 贺方有点紧张，弱弱地问：“什么事？” 他心想那时候我还有无意中把非爷得罪狠了的事？ 顾言坏笑着说：“那时候，你灌我喝酒喝得爽吧？今天不喝趴你，我就跟你姓！” 贺方哑然失笑，原来是这个。 真是，想喝酒聚一聚直说啊。 晚上方欣雨和何诗一起做了几个好菜，然后就让他们三个开始喝了。 关在房间里喝酒，反正也没人听到，贺方这才捉摸到六年前生活突然开始剧烈变化的源头。 原来是一个变成了猫的人，在背后拨动了命运的齿轮。 “那今天我知道了，咱应该正式结拜一下啊！”贺方醉红了脸，“我那时候贼自卑，心想咱怎么我跟余秋差距辣么大！原来是你偏心，只教他，不教我。虽然我是揪过你脖子，看过你拉屎，那我冤枉啊！” 顾言皱着眉：“你这毛病怎么还没改掉？这吃着饭呢，说这些你还是不膈应？” 贺方打了个嗝，憨憨地笑了笑：“其实现在再想起来，最应该感慨的，是那时候你在幕后当大老板，还愿意让我在非也文化占那么多股份。我结婚时候那1万个币，也是你送的吧？” 他把酒杯倒得满满地：“哥，我干了！” 余秋在一旁看得笑眯眯。 顾言也喝了一杯，夹了几颗花生米进口，然后说道：“怎么能说我没教过你？那时候余秋的很多计划啊方案什么的，都是我写的。那不就是教你？你听不懂我说话，只能做到那一步。至于说我回来之后，太特殊，你一时之间没有好参与的地方，就先让你继续锻炼着。” “那现在呢？” “现在？”顾言看了一眼余秋，“是时候了。但你也不用先着急，等我结完婚，你的感觉就会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你结完婚，为什么我的感觉会不一样？”贺方有点懵。 “你说话还是这么清奇。”顾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先不聊这个，明天等你酒醒了，带你去个地方。” …… 随着顾言和方欣雨的婚期临近，他们俩的朋友都陆陆续续往陈家湾汇集了。 许久不见的袁慧看到了方欣雨，有些羡慕地说：“为什么你都30岁了，还是跟以前一样，甚至显得更年轻了。啧啧，好滋润啊。” 方欣雨得意地挑了挑她的下巴：“这次叫你来，你也可以享受一下。” 袁慧吓了一跳：“你说些什么鬼话！” 方欣雨吃吃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忘记了签了保密协议什么的？我说的是一种高科技。” “……你是说，这种高科技，能让人变年轻？” “差不多吧。”方欣雨挽起了她的手，“你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嘛，爷不会忘了你的。不过，等你享受完了，大概要到这边来工作，我们正好可以常见面。” “……不是，为什么还得到这边来工作？这边能有啥工作？” 方欣雨兴冲冲地说：“走，带你去看。” 说完就喊来了骆冰，让她开着车带着两人去了梦幻东方。 车子进了梦幻东方的门口，袁慧已经张大了嘴巴。 只见沿着山谷进去，入口就是眼熟的景象。 “这不是《秦时明月》里的场景吗？你说的国家在这里搞大投资开发旅游，做的就是主题场景还原？” “还不只呢。继续往里看。” 虽然看得出来是个新修的乐园，但是树木园林已经长得有点像样了。 方欣雨和袁慧看了这个动漫区，又进入了仙侠区和武侠区，袁慧已经很震撼了：“这里真修成了这么大一个景区？怎么还不开始宣传？” “现在刚把建筑这些修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有无数细节啊。而且，有些高科技的手段还没有应用进来，不过可以先试试。”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副眼镜，“带上看看。” 袁慧好奇地戴上了眼镜，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 场景还是那些场景，但是……云雾缭绕，仙鹤纷飞，还有人在半空御剑飞行。 她吓了一跳，把眼镜一摘下来，那景象又消失了。袁慧吃惊地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高科技？” “厉害吧？这只是其中一小类。”方欣雨捏了捏她的脸，“怎么样，觉得这个景区有前途不？” “……我反正是没听说过哪里已经有这么先进的技术了。”袁慧还停留在震撼之中，“而且这么大的景区，做得已经很精致了。你说到这边来工作，就是到这里来？那这么先进的景区，我能干什么？说来就来啊？” “只要你想来就行。”方欣雨挑着眉毛嘻嘻笑，“我是老板娘，可以做主请你当我的秘书。” “你是老板娘？”袁慧疯了，“这里不是国家出钱建的吗？你……” “走，我们去坐那个飞剑缆车！记得带着眼镜！”方欣雨先没回答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这个朋友去体验这座独一无二的景区了。 不远处的科学院里，贺方见到了很多科学界的大佬。 然而科学界的大佬对顾言很尊敬，都喊的是院长。 他也见到了赵小凯。 赵小凯正在对顾言抱怨：“我虽然不介意成为你的管家，但是现在去那边办婚礼，吃饭方面有点寒碜吧？总不能还请几个大厨，人家做顿饭还让别人签保密协议吧？” “不是啊，潘主任说他负责的。院里不是有厨师吗？早就知道这里的事的，没关系。” “……你没跟我说啊。” “那是我忘记了，辛苦。” 贺方在一旁小声地问余秋：“他是什么院的院长啊？” 余秋笑了笑：“人类科学院。” 贺方有点晕，这名字怎么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机构吗？ “走吧，我们去看看第二宇宙。后面咱们非也文化，要负责做第二宇宙里最大的资讯平台。” “……什么第二宇宙？还有，非也文化做资讯平台，那比特春秋怎么办？” “当然有更重大的任务。” “那什么是第二宇宙？” “第二宇宙”中，贺方终于懂了他问的问题，怪不得余秋不回答，这样直接看更加容易明白。 他震撼地拍了拍形象动漫化的余秋的肩膀，由衷地说道：“看来做人必须要善良。看看你捡了只猫，现在发展成啥样了！” 贺方全面沦陷了。 第480章 月球基地 李知顾腿上坐着小心荷，听何诗说了几句话，已经忘记了逗小丫头玩。 她懵懵地问：“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说，你不用再看破红尘的样子，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到时候现在就像刚18岁一样。”何诗促狭地撺掇，“燃起青春的心思，挑个合适的人陪你。” 李知顾呆呆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晚上就出发过去了，到时候不由得你不信。” “……说起来。”李知顾问道，“结婚场地在哪里？我在这湾里没看到布置啊。还有晚上出发过去是什么意思？谁结婚是大晚上？” 何诗叹道：“我的表达能力反正是说不清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知顾脑袋里有很多问题：“怎么觉得你神神叨叨的，见了面说什么以后活到两百岁，不用心灰意冷什么的。” “说的是实话啊。”何诗把小心荷抱了过来，“总之就是现在科技很厉害了，都是顾言他弄的，我们这批受邀出席他婚礼的亲友，都能享受福利。当然，我跟余秋已经享受过了。” “……什么福利？” “就是跟你说的，200岁啊。”何诗笑吟吟地问道，“心不心动？重新恢复年轻状态。” “……我觉得你们都有点疯了。”李知顾嘴上这么说，却想起弟弟说的顾言神秘的地方，不禁内心波澜起伏。 到了陈家湾的亲友，其实并不是人人都已经从谁口中知道了一星半点。 只是奇怪明天的婚礼，但陈家湾一点动静都没有。 然后又都被提醒，晚上带好行李出发。 如果结婚是在别的位置，直接去那边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先到这里来？ 莫非是包机？ 任他们再如何想，也没想到晚上会是这么个情况。 …… 方正刚和金秀芳现在步子都不敢迈，坐在椅子上有点发抖。 余青山倒是很自然地背着双手到处打量：“这墙还能画成这样？” 余秋说道：“这不是画的，应该墙面的涂料就有显示影像的功能，或者是什么类似投影之类的，不知道。” “蛮喜庆的。”余青山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营地，“已经派人上来研究了？” 余秋点了点头：“之前元老们来过之后，就提出了这个想法。反正现在运输这么方便，所以干脆就把物资和人都运了上来，在这上面学习、研究。听说陆续会在这边建成一个采矿和冶炼的基地，为后面造太空城打基础。” 方正刚和金秀芳面面相觑。 谁知道忽然跑到月亮上来了？ 信息量太大了，他们处于短路的状态。 方正刚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没看花眼了，原来顾言的身份特殊，是特殊到这种程度。 他们这些长辈还有余秋，是提前上来的。 眼下唯一跟他们状态有些类似的，就只是陈大壮了。 他站在飞船房间的窗户看着外面，喃喃自语：“下一本书，得写写科幻了……” …… 贺方看着面前的侦察艇，喉咙很干涩：“你是说……婚礼在月球上？” 顾言挥了挥手：“坐稳扶好，抓紧时间，我还要来拉一波客人呢。” 李知行坐到了贺方旁边，激动地问：“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贺方懵懵的，不知道该说哪些才好。 龙羽和龙天傲坐在一起，只剩下一脸兴奋。 李知顾跟何诗坐在一起，袁慧跟方欣雨坐在一起，全都处在呆滞和不知道从哪问起的状态，听说等会要到月亮更是慌得不行。 “没办法，情况特殊，不能提前跟你们说太多。”顾言一边启动着侦察艇，一边说道，“不过放心，绝对安全舒适。我爸妈他们都已经在月球那边了。” 李知顾看着何诗，飞船都出来了，所以她说的两百岁，居然是真的吗？ 袁慧把方欣雨的手掐得紧紧的：“这么猛的吗？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大龙二胖小S特别想问老板，特别想问方爷。 但是，侦察艇已经起飞了。 外面漆黑一片，看不出什么，但小山村星星点点的灯火还是看得到在越来越远。 而现在感觉平稳无比。 一直到他们猛地看见了地球的轮廓，仍然是那么平稳。 大龙激动地说：“我们上太空了！” 小S出席方爷的婚礼，没有穿得那么花枝招展。但此刻他张着嘴巴的样子，看上去也可爱无比：“好快！” 因为地球的轮廓出现后不久，就已经变成了一颗宝石般的圆球。 “十几分钟就到了，快得很。”顾言说道，“知道大家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趁路上的时间，先说几句。” 侦察艇里都安静了下来，眼睛望着顾言那边。 “简单来说，我得到了很多未来的科技，还有一艘高级的飞船。后来跟大大他们商量之后，我们成立了一个人类科学院，我做院长。”顾言说道，“让大家签保密协议，是因为做准备还要时间，好应付将来这些事正式走到台前之后的变化。不过我还是想早点给欣雨一个婚礼，所以把大家都请来了。” 方欣雨笑眯眯地看着顾言。 “这个保密协议在后面这两三年里，可能会给大家带来一些约束。所以，我们也准备了一份礼物给大家。”顾言很认真地说道，“在飞船里，有能够改善体质机能的设备。等大家参加完婚礼回到地球之后，就可以拥有200岁的预期寿命。” 侦察艇里的人寂静无比，不知情的全都张大了嘴巴。 李知顾怔怔地看了看何诗，居然是真的？ 时代，真的要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他们这些人，居然莫名其妙地最先接触到了这些。 大龙二胖小S全部震撼地看着顾言，这样的好事，凭什么他们仨这样的角色也能摊上？ 因为余总跟贺总的关系吗？ 一时之间，他们忠诚度爆表。 话还没说几句，袁慧已经惊呼一声：“月球到了！” “真快啊！” 于是舷窗外的月球越来越大，然后他们就飞到了月球的背面。 而很快，一艘巨大的飞船出现在眼前。飞船旁边，还有一个正在闪着光的营地。 侦察艇飞进了坞舱不久，另一艘侦察艇也飞了进来。 那是吴凌学会之后，开回地球的一艘，归唐远峰那边去安排了。 两拨人汇聚在了坞舱。 “顾院长，恭喜啊。” “这张灯结彩的，是真的还是图像？” “红包还是要收，这点传统还是要讲的。” 李知行、李知顾、袁慧、贺方、龙羽父子、大龙二胖小S，全都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大佬们没有错，但显得好年轻，三四十岁的样子。 顾言跟他们握着手就说道：“让小凯先安排着休息一下吧，我还得回去接一趟人。” 唐远峰点了点头，随后就走向李知行他们。 李知行心里只有两个字：卧槽！ 第481章 家大结局 位于月背的侦察飞船里，现在是人最多的时候。 固然是顾言婚礼的关系，但也是他和余秋两人现在合作最紧密的亲友们，见到一个大时代的时刻。 他们都知道，前方有难以想象的光景。 他们现在还看不清楚，但要等婚礼结束，再听他们俩细细详谈。 现在，侦查飞船里的一个大厅中，墙壁呈现的是美轮美奂的图景。 上面，左侧墙壁上是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田，右侧墙壁上是铺天盖地的桃花海洋。 大厅中，也许是顾言特别挪过来的某种高科技立体投影设备，投射出一棵棵高大的银杏树。 客人们都坐在树下，地板也变成了草地。 旁边的房间里，顾言笑着说：“虽然不是真实的场景，但我花了很多功夫调试的。” “很好啦，独此一家。”方欣雨穿着盛装，笑颜如花。 “那我们准备出去吧？”顾言牵着她的手。 外面的大厅里，余青山林巧云和方正刚金秀芳一起坐在台上，面前观礼宾客的第一排，就是唐远峰他们。 这让四个人心中难免局促。 此时，音乐响了起来。 悠扬的前奏开始之后，就有人开始唱歌。 听声音，是顾言。 小房间的门口，方欣雨渐渐听得双眼红润了。 那是顾言曾写给她的诗。 【如果奈何就是这大江，如果对面有个姓孟的婆娘……】 顾言轻声说道：“让余秋找人帮我作的曲，我唱得还行吧？” 方欣雨抿着嘴，不停地点着头。 大厅里，还有一面专门的墙壁上，播放着图像。 是顾言回来之后，和方欣雨一起去各个地方拍下来的。 有他们曾去过的景点，也有坐着飞船去星空深处的合影。 坐着的宾客里，猜想着那应该是真的。 场面虽大，好在来的客人，还是男的居多。不然要是带着女朋友过来，以后办婚礼都要这场面，那如何搞？ 一首歌唱完，顾言牵着方欣雨出来了。 包括唐远峰在内，都站了起来微笑着拍掌。 如今，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了顾言的特殊地位。 他是这艘宇宙飞船的拥有者，这种拥有也得到了唐远峰他们的承认。 他是夏国这近三年来诸多重大变化的根源。在外界已经察觉到的，是各种力量的突进。在外界还没察觉到的领域，夏国在积蓄更强大的势能。 他是立足未来筹备的人类科学院的院长，是如今这个世界站在科学技术顶峰的人。 所以他的婚礼，能在目前这个时间点就到达这里见证的人，是真的荣幸。 唐远峰也微笑着看这一对新人。 婚礼这样的场合，所代表的意义不同。 顾言在向他们传达很明确的信息：眼前这些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包括自己这些人在内。 想着将来还有百年多的时光，唐远峰和他们的心态已经逐渐在变化了。 此刻，大家可以说都是青年。 未来的路还很长，顾言已经把他们当做朋友。不仅是璀璨未来事业上的朋友，也是生活中的朋友。 顾言请大家坐下之后，开口说道：“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 虽然他没有拿话筒，也没有大声喊，但声音自然传遍了整个房间。 顾言看着底下的人。 有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先认识的人，余秋、贺方、龙羽、何诗、李知顾、大龙、二胖、小S…… 有地位非常高，在各界叱咤风云的人，唐远峰、任奇非、雷布斯、陈大壮…… 也有他现在人类科学院的同事和学生…… 顾言说道：“我本来是孤身一人，但非常幸运地遇到了这么多很好的朋友，遇见了和我心心相印的女人。” 他看着方欣雨说道：“现在我不孤单了。我有家人，有真正的朋友，也有很大一番事业可以做，还有这条路上的同志们。” “我们的婚礼，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办一办。我只想保留一个环节，那就是建立自己家庭的仪式。” 顾言牵着方欣雨，先面向了方正刚和金秀芳说道：“爸，妈，谢谢您们对欣雨的养育之恩。我们在一起，请您们放心。” 方正刚和金秀芳还能说什么。 搁到任何一个父母身上，都是得婿如此复何求。 他们自家知自家事，心里都有些羞惭，但此刻就只能点了点头，脸上还是笑容满面的。 倒是方欣雨红着眼睛轻声说：“爸，妈，以后我们都好好的。” 两人连忙都不停地再点着头。 顾言又牵着方欣雨走到了余青山和林巧云面前。 林巧云是有些局促的，倒是余青山十分感慨，眼神复杂地看着顾言。 真要说起来，夏儿与他是缘分极深的，也正因此，才有了他跟余秋的关系。 顾言微笑着说：“在这里，也有父母让我尽尽孝，我很开心。爸，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余青山从椅子后面拿出了一个卷轴说道：“你什么也不缺，就送一幅字给你吧。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顾言珍重地接了过来，然后说道：“我努力。” 方欣雨大大方方地，倒没有因此听得脸红。 随后，一个上面放着几样东西的平板直接在地板上方滑了过来。 顾言端起上面的茶水，严肃地递给了方正刚和金秀芳，方欣雨也依样递给了余青山和林巧云。 台下，余秋感慨地看着这一幕。 贺方在他旁边小声说：“他还挺讲究啊。” 余秋说道：“你不够懂他。” 贺方有什么办法，谁让他做猫的时候，就只有你听得懂他说话？ 我要早知道他不是一只猫，凭我哄人的本领，那…… 等简单的仪式结束之后，顾言说道：“让大家这么大老远地跑来，享受一下月球上的婚宴吧。大家随后都要陆续改善体质、延长寿命，所以婚宴没有准备酒，抱歉啊，以后补上。” 这是让大家都心热的东西。 相比起来，能在月亮上吃个饭，这简直是仙宴的待遇。是不是有酒，那还讲究什么？ 顾言的婚礼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婚礼。 但也是最独特的婚礼。 大大的飞船里，婚宴后最先开始改善体质延长寿命的，是方正刚夫妇和余青山夫妇。 只有三台机器，方正刚发扬了一下风格，先等下一拨。 在外面，顾言和方欣雨一起站在他旁边。 方正刚看着眼前的女儿女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顾言说道：“爸，现在我可没有什么事瞒着你了。” 方正刚苦笑着摇了摇头：“以前是我们眼界太窄了。” 顾言笑了笑：“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回去之后，想做什么事，可以开始先学一学。” “是要学啊……”方正刚叹道，“不说其他的，至少要向你爸和老陈看齐。” 顾言捏了捏方欣雨的肩膀：“你们说说话，我去送送他们。” 方欣雨点了点头，顾言就往唐远峰他们那边去。 他们都是已经用不着这些的人，而且事又多。 吴凌驾驶另一艘侦查艇，会送他们直接去秘密的一个基地。 坞舱中，顾言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后笑着说道：“任性了一些，您们还非要专门都来这一趟。” 唐远峰和他们相视而笑：“我们还等着你一起大干一番呢。” “义不容辞。”顾言如是说道。 “这边忙完之后，到燕京呆几天吧。明年的计划，要一起议一议。” “好。” 送他们上了侦查艇，顾言才又回到余秋他们暂时呆着的居住区。 然后就见到他们主要都围着余秋和潘俊德他们，两人正不知道哪些东西能讲，哪些东西不能讲。 看到顾言来了，一群人就都望向他。 顾言说道：“没办法，飞船上只有三个医疗舱有体质改造的功能，一次又要十个小时左右。难得来了一趟，要不开着飞船去太阳系到处看看，免得大家无聊？” 贺方兴奋地问道：“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也快得很。”顾言说道，“就当做是度个假，之前给大家发邀请的时候，也说了会有几天。怎么样，第一站去哪里？” “火星！” “木星！” “太阳！” 各种声音都响了起来。 顾言笑着说道：“那就都去到。路上再跟大家敞开聊。” 在月球背面，芳心号跟唐远峰安排在这边的月表基地联络好之后，就开始了启航程序。 庞大的芳心号无声无息地开启了反重力引擎，先上升到了空中。 有幸参与到这趟奇妙旅程的人们，全在飞船的观景区，通过巨大的舷窗望着窗外的景象。 舰桥里，方欣雨和顾言一起坐在一张休息沙发上。 “累不累？” “没有啊，怎么会累？” “不是要一个人操作飞船吗？” “那有什么累的。”顾言搂着她的腰。 方欣雨看着他的脸轻声问：“有想过去你来的那个世界，找到你爸吗？” 顾言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坐标，从何找起？更何况，我已经有家了，老头子会高兴的。” 方欣雨圈着他的腰：“我们要开始准备生个孩子啦！” “行啊！走，这就开始努力！” 在一间舱室里，澎湃起最浓郁的爱意。 芳心号飞翔在太阳系中，最初的一批人通过它，看见了更辽阔的天地。 想象着此后一两百年的时间里，他们都能生活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新世界里，无不心潮澎湃。 “爸爸！这也是星星吗？” 余心荷坐在余秋的腿上，小手指伸向前方的木星。 何诗坐在他旁边，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余秋笑着说道：“是啊，是不是很漂亮。” “好像彩色棉花糖啊。” 余秋笑了笑，同样看着面前壮阔的景象。 从捡到一只会说话的猫之后，谁能想到未来竟是如此奇妙？ （全书完） 完本感言 就到这里吧。 原本计划中，100万字左右非爷变成人，此后大概有20到60万字，去描绘他引领一个新时代的过程。 但这个过程，确实不应该在这本书的后面来写，前后风格的变化实在太大，这是我的问题。 前面也不是没有问题，比如说一人一猫事业发展上，缺乏一根从始至终清晰的线。 但那个阶段，因为我的侧重点还是想写人和猫的内心，所以没有太在意这些。 非常感谢的是，这本书有了比上本书更多的活跃书友，让我又学到了很多。 这些问题，在下一本书的时候会用心改进的。 这本书新书阶段的成绩，超出了我的预计很多。 选择了一个小众的题材，是想在人物塑造、剧情和情绪调动上面锻炼一下，争取把视角写小，能把日常写好。 遗憾的是，最后写出问题了。 知道也还有不少读者，对这一段科幻的剧情觉得还不错。 对于剧情结束在这里，说一声抱歉。 后面的发展，大纲上是碾压全球，构建起新秩序和太空时代的过程。 细细一想，只在短短几十万字里写出来，也难以写得足够详细。以后，偶尔会以番外的形式，补充一些情节。 所以这是我最开始设想非爷怎么变人、变人之后怎么做时候就没想好。 剧情到431章《归园田》结束，大概是最好的。 无论如何，非常感谢大家对这本书的喜爱。 满足的一点，是写出了一只受到不少人喜欢的猫。他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身边人发生了不少有趣的故事。 也好好描写了两段感情，这是我在上一本书里没有用心去锻炼的点。 这本书曾给你们带来笑容和感动，就足够了。 感谢各位大佬的打赏支持，让我的粉丝榜显得非常有排面！ 感谢盟主辣椒炒腊肉、赵小K很乖哒、Pai、午夜★摩尔、SP宝儿姐。 感谢掌门药丸_某路何方、北方海溟、晕倒的天堂鸟。 感谢长老你是我的眼儿丶。 感谢护法哮狼上海、行走的小辣椒。 感谢堂主拍拍喵、抵制后宫的三级宗师、断章大魔王。 感谢舵主做个俗人i、逝萌本萌、我是佑佑呀、司空浩瀚、枫过不留痕迹、土木矮穷矬丑、Fang丶大大、蜀中捉刀人、老纺、飘零幻影1、火热的激情、sugar有电竞梦、奈何笑忘川、处容庄、左氧氟沙星滴眼液、留神我放大招、日照九天。 感谢每一个订阅和打赏的粉丝。 下一本书，一定会好好地构思，吸取这两本书的经验和教训。 我是半亩南山，我们下本书见。 新书《我捡了个末世少女》已经4万字啦 因为不知道完本之后要找编辑开权限，才能发最新单章推荐自己新书，所以导致很多老书友没能知道新书已经上传，错过了第一时间投资的时机。

现在，已经完成签约，达成了100人投资成就。

新书仍然是一个单女主的日常轻松故事。

这次我聚焦故事，写好他们之间认识、生活和一起走下去的过程。

而且，这本书里会设计一个特别的点，让大家能看到更不一样的感觉。

现在新书已经4万字啦，感谢老书友们特别是辣椒炒腊肉、赵小K很乖哒和午夜★摩尔的盟主打赏，让新书冲到了签约总榜第八，目前已经有2300个收藏。

试水在即，希望认可我的读者能去看看新书，

新书《重生东京泡沫时代》求收藏 简介： 重生到了86年纸醉金迷的东京，陶知命就知道这里马上会变天了。 一场史无前例的泡沫中，摆在他面前的，是无尽的财富和机会，还有昭和时代最后的绝色们，最肆意的青春。 风暴之后，他乘风而起，目光注视到更广阔的的天地。 这是一本都市商业科技文，无系统，符合大佬口味的请点击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