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坐在对面的年羹尧忍不住笑了起来,“十爷用情至深,甚是少见。”
“这话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爷那四哥十三弟,这两人才是情深呢。”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年羹尧道。
“这话说的没错,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十阿哥一挑眉,干脆放下酒杯,直接拎起了精致的酒壶,他对着酒壶灌了两口,然后脸上显出了餍足的神色。
“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通通滚蛋,爷不需要。爷是皇子,爷生来高贵,爷来这世上一遭就是为了享福的!”
“年大人,你说对不对?!”
说道最后,十阿哥看向了年羹尧,眼神很亮。
他虽然已经喝了不少酒,但并无醉意。
年羹尧对他对视,脸上的笑容加深,“十爷说的对极了,您的确生来高贵,您一出生就拥有了旁人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但您并没有自骄自傲,您刻苦读书,勤奋习武,尽心尽力的为皇上分忧,这份责任感,这份克制力,着实令奴才敬佩。”
这话一出,十阿哥忍不住啧了一声,然后抬手拍了下桌子,“没办法啊!”
“皇子也有皇子的难处,天下反清的人太多了,这爱新觉罗家的江山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推翻了,爷和兄弟们不能成为草包啊!”
“十爷说笑了,大清开国已经百年,历经四代明君,如今皇上仁慈,百姓日子安稳,大清江山很稳固呢。”年羹尧笑着道。
“不稳固,一点儿都不稳固。”十阿哥连连摆手,“不说旁的,只说你,你不就在勾结英吉利图谋大清江山嘛?”
……
这一句来的太过突然,年羹尧脸上的笑僵住了,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看向十阿哥,问道,“十爷,好端端的,怎说这样可怖的话?”
“可怖吗?这难道不是事实?”十阿哥反问。
年羹尧闻言,顿了顿,止住了脸上的笑,“是事实。”
“这不就成了。”十阿哥摊手,还撇了撇嘴巴,“所以我不能当草包啊,你这样深受君恩的人都能勾结蛮夷谋反,你说这天底下还有能相信的人吗?”
“任何事情都有起因,十爷为何不先想一想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呢。”年羹尧说着,语气阴冷了起来,看向十阿哥的眼神带着怨毒,。
“我小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又做了什么样的丑事,十爷难道全忘了吗?”
“就你们高高在上,旁人全是畜生?”
“笑话!”
“你们才是一帮不知礼义廉耻的畜生!”
“我小妹聪明温婉,是世间最好的小姑娘,我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能幸福安稳的度过一生,可谁知被你家的畜生活活逼死了!”
十阿哥“……”
他眨巴了下眼睛,已经消瘦很多的脸庞上显出惊奇之色,“你还真是为了年氏而反?”
“这很奇怪吗?”年羹尧说着冷笑一声,“当年你们爱新觉罗家的野猪皮可以为了他爹起兵反明,我为何不能因为我小妹而起兵反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