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让男子敢确定，他没说实话。
“应该？夜音，你跟了我多久？”男子沉声开口，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一千一百年。”
他比夫人还要更早认识的主人。
“我待你如何？”
夜音听到这话后直接单膝跪倒在地，抬头看向男子，眼神坚定如磐石，没有半分虚假：
“主人多次救了夜音的性命，还助夜音修炼，夜音才得以化为人形，主人的恩，大于天。是夜音一生的主人，夜音甘愿追随主人生生世世。”
“呵……”男子未说一字，只轻笑出声，笑声里却透着几分寒意。
就是这么一声轻笑，让夜音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全盘托出。
“……左护法在妖界。”
“妖界？”男子眸色一凝。
“是，是猫妖族。夜音上次欺瞒了主人，左护法带兵再次强攻了猫妖族，那药王风漓湮其实不是恰巧碰见我们的人守在了传送门附近所以才出于好奇而闯的，他其实是逃命来人界的。”
“你说什么？！”男子怔愣住。
“主人，您上次为了救夫人元气大伤，属下不敢将此事禀告，所以才擅自……啊。”
夜音请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子狠狠打了出去。
夜音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当即喷了出来，胸口疼得脑袋都跟着发闷。
见男子因为动怒，出了手而牵动到了身上的伤，夜音顾不得自己的伤，忙爬起身去查看男子的情况。
“主人，您怎么样。”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连这事你也敢自作主张瞒下，你明知道猫妖族里有温小艾的家人，你要我怎么跟缨儿交代！”男子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胸腔内气血翻涌。
“主人。”
夜音吓得再次跪在了地上。
“正是因为这事事关夫人，所以夜音才斗胆瞒下的，当时事已发生，我就算告诉主人，也挽回不了什么。”
“我让你带给左严和其他人的话，你到底带了没有？！”
“带了，可是左护法根本就没听在耳里。”
“其他人呢，都死了吗？！”
“其他三大护法根本就拦不住左护法……”
“……”男子气得身子发颤，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再三叮嘱你，要事事谨慎小心，你……”
男子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在恢复前世记忆之后，让夜音带话给了四大护法，说他迟早会回魔界。
所以除了夜音和四大护法外，没人知道他转世来的事。
而除了夜音外，也没人知道他就在人界。
左严能找到这儿了，绝对是跟着夜音寻来的。
“是属下失职，请主人责罚。”夜音也自知是自己的疏忽大意才让左严钻了口子。
事已至此，再怎么责罚也没无济于事。
男子闭了闭眼，将心中滔天的怒火压下，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开口询问：“猫妖族现在什么情况，叶祁呢？族长呢？”
左严连翻对猫妖族下手，只怕已经知道了温小艾就是缨儿。
“猫妖族死伤惨重，叶祁不知所踪，他们的族长也下落不明。”
“……”
男子越听，心底越是发凉，对温小艾的愧疚快要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