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朝后头的人挥了袖子,钱管家从离尺身后钻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册竹简。
“既然盏姐姐不知家规是何物,钱管家,你就给她好好看吧。“
“是,三小姐。“钱管家将竹简展开举在她面前,就差没把她俩眼珠子抠出来按在上面。
“二小姐,您看清楚了吗?”
离盏无动于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眼下的情况就是再长十张嘴也说不清,怪就怪自己收了个笨徒弟,绝了她所有后路,不然怎么落会落得这副田地?
离尺鼻息里冷哼一声,“还犟!罢了,不必和她废话了,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到长凳上去,狠狠的打,五十下板子,一下也少不得!”
“是!”
壮汉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多出两把长凳。那细细的两条长凳一并,刚好够一个人趴上去。
壮汉将长凳扔在中间,一把将她拎起来按了上去,离盏手脚被缚,动弹不得,只拿眼狠狠瞪着离家两姐妹。
事成定局,离筱筱骨子里藏着的那股傲娇劲儿当即噌噌噌地话的地儿!”
“爹爹!”离筱筱万分委屈,可又被离尺那严肃的眼神吓得一退,不敢再言。
离尺连忙上前,揖手赔礼:“小女养在深闺,不谙世事,方才诸多冒犯,还望公子见谅。”
许骁“唰”的一声拔刀,众人吓得抱头后退,只见离盏手脚的绳索应声被斩作几节,又是一阵利索声,刀已回归原位,似从未动过。
许骁看着脸都被下白了的离筱筱,上前一步:“原不原谅,还是我家主子说了算。”
离筱筱不敢再狂了,懦懦的躲在离尺身后。
而离尺也笑不出来了,许骁方才的举动,分明证明了他的来意。既是为离盏而来,撕破脸皮是注定的事。
但更可气的是,自己与祁王身份悬殊,即便要撕破脸,这脸皮也却轮不到他来撕。
彼此心照不宣的时候,便是最尴尬的时候。无话可说,便是自落下风,更何况这是在自己的地盘,自己才是主人,怎可被一个客人的随从怼得无话可说。
由是,离尺指着长凳上刚刚扯开断绳的离盏。“你方才说王爷来,是为了寻一人,难道就是为了她吗?”
“王爷?”人群里同时惊呼。
离筱筱和离晨也变了脸色,相顾一望。
“离老堂主不必急着相问。雨势颇大,王爷怕湿了衣衫,走得慢了些。料想随后也就到了,老堂主何不等等,待王爷来了,老堂主再亲自相问。”
离盏一愣,“啪嗒”一声滑坐在地,摔得屁股生疼。
什么?顾扶威随后就来?大雨天的,他真还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