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老爷子的说法，道姑的面相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发生过变化，但看上去也有三四十岁了。
这条白皙水嫩的胳膊跟她脸上的肤色，完全就像是两个人的，而且仔细看看，她的脖颈好像也挺白的，就是穿得有些严实。
沈欢算不上君子，但也算不上是小人，一时间感觉有些尴尬，按理说这道姑身上不还得穿个古代衬衣之类的东西吗？
"你、你想干什么！”道姑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紧张。
见有效，沈欢只能继续当坏人了，"干什么？你不是不怕死吗？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住、住手！”道姑神情开始慌乱起来，想要挣扎，但因为叩击穴位的暗劲还未散去，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沈欢停下动作，但没把手收回去，"你不想生不如死的话，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道姑眼神中有些纠结，最后咬牙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嘶——”
沈欢二话没说，又把另一条袖子给扯了下去。
说老实话，身为一个现代青年，尤其是在这种夏季，别说胳膊，随便在大街上站一会儿，就能看见一些到处飘了飘去的大白腿。
也不知什么原因，这道姑光是两条胳膊，就让他感觉非常不自在，隐藏在血脉身处的兽性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但表面上他还装作一副田伯光的表情，"说不说？”
"老身已经九十多岁，皮比脸厚，要来就尽管来！”也不知道这道姑是真打算破罐子破摔，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听那语气，就差没摆个大字型了。
见沈欢不说话，她继续笑道："看来你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利罢了，根本不——”
"我敢，就是得做一个心里准备。”沈欢咳嗽了两声，"你刚才那句皮比脸厚，把我吓到了，就在想，待会儿撕开一副，会不会是一层叠一层的皮肉。”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这次道姑索性闭上了眼睛，没再说话。
"嘶——”
沈欢终究还是动手了，不过撕的不是衣服，而是道姑脸上的人皮面具。
在看到玉臂上洁白的皮肤以后，他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接着道姑一系列表现更让他起了疑心。
大街上白面黑脖、脸上掉粉的美女有不少，但还没哪个是把美肤粉涂在身上的，况且这道姑的肤色正常，显然不是化妆品的效果。
所以，沈欢猜测，这道姑应该是易容了，开启天眼后更是得到了证实。
在人皮面具之下，是一张不施粉黛的绝世容颜，充满了东方美女的古典气息。
眉细而弯，一双杏眸，秋水无尘，楚楚动人。
沈欢见过大多数的美女都是双眼皮，唯独眼前这个小道姑是单眼皮，但这不妨碍用"美”这个字来称赞她。
"老太太，我呢，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沈欢的嘴角故意翘起一丝猥琐的笑意，"看到你的真实面目后，我反而更下不了杀手了。”
小道姑的表情再次变得惊恐无比，因为没了人皮面具，看上去更加真切。
"是师父让我来带她回去的。”
沈欢挑眉继续问道："然后呢？”
"我只收到了这样的命令，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唉，这是你逼我的。”沈欢说着，便将手放在裤带上。
小道姑眼中多出一汪清泉，"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妙诗身上的咒印是谁下的？”见她这么配合，沈欢有些不舍的把手收了回去。
"我师父。”
"为什么要下咒印？”
"因为我师父想收师姐为徒……”
沈欢皱了下眉头，"既然想收妙诗为徒，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废这么大功夫干什么？”
"师父说缘分没到。”
"缘分？”沈欢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如果二十多年前缘分到了，你师父就会和你一样硬来抢人吗？”
小道姑脸色一变，沉默不语。
"我需要真正的答案！”
"师父说当时林家守卫森严，在镇灵诛邪阵的压制下，她只能发挥出追星境实力，若是强抢怕拼不过那些洋枪火炮。”小道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师姐的身份特殊，若是强抢可能会招惹皇族不满，使门派受到针对。”
沈欢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所以你师父就施术下咒，让普通人觉得她是犯病，然后再以治病为由带她回去？”
"没错，除了这个以外，师父还在京城待了十多年，以秘术杀掉那些妄图接近师姐的凡人以作警告。”
听到这句话，沈欢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笑容。
"那些人是你师父杀的？！”
小道姑被他激动地神情吓了一跳，吞了口唾沫才敢说话，"师父说，那些凡人全都是心怀色胎，妄想以凡人之躯，和拥有圣体的师姐结为道侣，必须斩之以作警告！”
尼玛人都砍了，你警告给谁看啊！
而且，听这小道姑话里的意思，她师父好像觉得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如果小道姑的师父没有对孙真以及自己动手，沈欢虽然会觉得她做法残忍，但绝对不会动怒。
毕竟没有这个老道姑，他还不一定能够遇到林妙诗。
"对我下毒可以理解，但对我师父下毒是什么意思？”
"对你和你师父下毒？”小道姑面露疑惑，"师父每次杀人都是利用秘术，从来不会使用下毒那么肮脏的手段。”
杀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事儿好嘛！
"你和你师父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我是在前不久，师父应该是……”沈欢梳理了一下信息，说道："应该是五十年前。”
"我师父是在二十多年前才遇到师姐的，怎么会对你师父下毒？而且师父早在九年前就离开世俗返回了门派，近些年来更是没有踏入世俗一步，更不可能对你下毒！”
沈欢面露质疑道："你骗我？”
他梳理过两人的对话，发现里面仍旧存在着一些漏洞。
老道姑不敢出手，是因为林家家大业大，加上地处燕京，怕掳走林妙诗会惊动皇族，但让普通百姓死亡就不怕引起皇族的怀疑？
"我说的全都是实话，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我师父！”小道姑泪眼汪汪，似乎是在说，你都快把我那个了，还敢说假话吗。
这下子轮到沈欢疑惑了，林妙诗的灾星buff失效，是离开燕京以后才出现的，也就是近两年的事儿。
按照小道姑的说法，那个嗜血成性的老道姑九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但在林妙诗离开燕京之前，接近她的人依旧不断莫名的死亡。
最鲜明的例子就是秦韵的哥哥，那个准备和她联姻的秦大少。
秦家的地位一点也不比林家低，以那个老道姑性格，应该不敢动手。
难道说，除了老道姑以外，还有其他人想让林妙诗变成灾星？
"如果不是你师父动的手，那又是谁动的手？”
小道姑还未来得及回答，半空便忽然传来一阵大笑，"你和孙真身上的玄化散全都是本座下的！”
这个声音是……上次的那个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