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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对她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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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冥冰嘴里发苦,可是感受着舒子研柔嫩的唇瓣,万分怜惜。

    那一双睫毛上,水珠坠落。

    轻轻的,他缓缓放开怀里的人儿,伸手抚着她的脸颊,额头顶在她的额头上,两两相依。

    “小研,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觉得我喜欢你了。”

    “我在想,等我解决了肖海清的一等人的余孽,我就跟你在一起了,哪怕不爱你,必定我也不是讨厌的。我一直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平平淡淡,相濡以沫,有你闹腾着,我便也知足了,最起码,也不会那么平淡。若你有一天喜欢上了别人,便也对我死心了,那就算了。如果你一直喜欢我,那我们就在一起吧,哪怕是你愿意,而我并非愿意。我觉得,一定会这么持续下去。”

    “我真的以为,我只是不讨厌你,谈不上喜欢的。我也是真的以为,你是我的侄女,所以我对你的好都是应该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看清自己,不留余地。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对你有情?”

    一声哽咽,低低吟唱。

    欧阳冥冰看着她的脸,哭得无声。

    “又为什么……让我知道了,你却撇得干干净净?”

    是啊,他终于知道了。

    可是她却都不舍得睁眼看他一眼,好似惩罚一般,始终不愿。

    他说:“你好狠啊舒子研,你以为你救了所有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是所有人中的一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抛下所有人。又怎么……可以抛弃我……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呢?”

    她怎么可以,没有他的允许,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自己。

    “舒子研,你真的好狠。”

    说着说着,他突然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略略苦涩。

    “呵呵……”他笑了,“可是,就当我求你,你醒过来惩罚我,可好?”

    最后的两个字,低沉,沙哑,深情,十分动听。

    他温柔的抱着她,给予她全身属于自己所有的温暖。

    他的满腔深情,只属于她。

    然而,怀里的人儿,自始至终,低垂着眼眸,整个人似垂落的蒲公英一般,毫无生气。

    她听不见。

    何为深情?

    为何情?

    欧阳冥冰抱着她,感受着只属于她的温度,低低的笑了。

    嘴角的那一抹弧度,格外的明媚。

    “我会等的。”

    沙哑的四个字,压根就听不清。

    庄园里的大雪纷纷扬扬,又是一年。

    ……

    皇城。

    一把红色油纸伞,站在偌大的大街上,妖冶而冰凉。

    一望无际,一抹红色容貌披风,上面的红色蒲公英漫天飞舞,成了她的点点点缀。

    她那张脸,清冷而美丽,那双眼睛之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旁边,男子一如既往的一抹黑衣,他手撑着那把妖冶的红色油纸伞,柔情的为她避去天上的绒毛飞雪,一抹黑色披风更是把他的身子引得欣长魁梧,他俊美的五官上没有丝毫表情,同女子一般,淡淡的看着前方,目光淡淡。

    一黑一红,是这天地最美的点缀。

    冬季寒冷,雪花纷飞,偌大的街上,找不到一丝足迹。

    这个世界,唯他与她。

    慕依然抬眼,看着这飘落的雪花,步伐缓慢。

    这皇城,愈发的巍峨了。

    然而,看着前方一抹影子,慕依然的脚步微微一顿。

    “驾……驾……”

    声声高喝,划破苍穹。

    少年一抹花白锦衣,白色的披风可谓是威风凛凛,跨下铁骑奔腾,缰绳乱打,雪花四溅。

    “驾……驾……”

    慕依然看着,却突然笑了,“时过境迁,终究是变了。”

    顿了顿,慕依然停下脚步,抬眼看着南宫亦枭。

    “如果……她一辈子不醒呢?”

    她一辈子不醒,她便一辈子守护,无怨无悔。

    雪渐渐的下得大了些。南宫亦枭把伞轻轻往前倾了倾,随即轻轻摇头。

    他伸手,轻轻将她纤细的眼神搂住,微微勾唇,一言不发。

    一辈子不醒?

    那便陪她一辈子守着吧。

    人生不过短短几时载,不管是舒灏翎,还是欧阳冥冰,他们的错,他都不愿意去犯。

    舒灏翎为了一个白水汐,遗弃了自己的女儿,到头来,不仅失了心爱之人,亦失了子女之心,可谓一无所有。

    欧阳冥冰,一颗心全部扑在舒子研身上,可是那又如何。

    他不愿承认啊,不愿承认的情感,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舒子研为了他,为了所有人放弃自己,而这时醒悟又有何用?

    舒子研若再也不醒来,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更不会感受到半点温情。

    欧阳冥冰是自己把舒子研丢了。

    他们的缘分,是自己丢的,他们的爱情,也是自己放下的。

    而他,从不会如此愚蠢。

    舒子研和他是同类人,爱便要让他知道,一生一世守护。

    可是他比舒子研还要自私,亦比她深情,因为他绝舍不得留下慕依然一人。

    哪怕……地老天荒。

    他的手很凉,可是却暖了慕依然的心。

    “南宫……南宫亦枭……”她轻轻唤着。

    “呵呵……”南宫亦枭轻轻唤着,嘴角的弧度,媚如朝阳。

    “不怕,我陪着你守。”

    不怕,我陪着你守。

    试问,天下男儿,究竟有何人会舍下其自身,用终身的幸福去换一个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来的人。

    只有南宫亦枭。

    慕依然鼻头一酸,感动得颤抖,那一刻,她红了眼眶。

    她眨眨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如果……有一天,你倦了……累了,那你便……”

    “嫁给我吧。”

    慕依然身子一僵,眼角一滴清泪滑落。

    世界是玄幻的,她听错了吗?

    男人的表情很严肃,那张脸,一片柔情,那双眼睛似乎发光。

    “你……说什么?”慕依然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想说的是明明不是这个。

    南宫亦枭伸手,轻轻撩开她耳后的发丝。

    “我曾答应过舒子研一个承诺,想知道吗?”

    一滴热泪顺着脸颊滑落,慕依然怔然。

    南宫亦枭说:“她说,若我对你有心,便要一辈子对你好。若我对你无心,便让我莫要纠缠于你。因为我对你有心,所以我不能食言。”

    他说得轻松,转过身,轻轻拉着他的手,面无表情,却满眼柔情。

    是,他不敢对慕依然承诺,因为他怕她不信。

    可是,他可以对舒子研承诺,因为他真的是想和这个小女人好好的。

    人的一生很多,他不懂为什么所谓爱情会有那么多波折,为什么还有那么多误会与错过。

    于他来说,有她,足矣。

    何为天下?为她。

    慕依然闻言,勾唇一笑,紧紧的握住那只大手,抬步而行。

    感动,而酸涩。

    那个傻姑娘,当真愚蠢。

    她为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后路,唯独缺了她自己。

    哪怕到最后,她心里想的还是她,而非自己。

    舒子研啊舒子研,你到底可知,于我们而言,不过是要你一个罢了。

    两个人身子渐行渐远,留下的脚印很快被大雪覆盖。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

    天空蒙蒙黑了,雪还没有停。

    临近过年,宫女太监们都在张罗着过年的事,忙得不亦乐乎。

    天黑了,整个皇宫被挂上了灯笼,本就属于人潮的皇宫一下子热闹起来。

    难得过年,皇上下旨,各宫各人根据所在品阶领取相应红包,一个个成了有钱人,个个心花怒放,整个皇宫,可谓热闹非凡。

    赌是一种娱乐,亦是一种发泄,不管在什么地方,皆是如此。

    主子们正忙着自己玩乐,顾不得这些小太监小宫女,一个个躲在墙角,围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在骰子,叫得正欢。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大大大!买大买大!”

    “小小小,开小……”

    “哇!大,给钱给钱……”

    “小桌子小桌子,你倒是给钱啊。”

    “我……我没钱了……”

    “没钱?那你一边去,这一次可别指望我借你,我可没钱了。”

    “唔……要是君主在就好了,还可以跟她组队,这样就能赢钱了。”

    “切,你还哈子意思,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每次都跟郡主组队,赢了我们好多钱。”

    “那你们还不是每一次都跟四皇子组队,而且每一次也赢了。”

    “哎……”

    说到这里,突然有一些伤感。

    每一年接近过年,离殇郡主都要来皇宫。

    皇宫是禁止赌博的,可是离殇郡主胆大包天,硬是光明正大的拉着他们赌钱,而郡主一般前一秒一来,后一秒四皇子就会过来找麻烦,最后就组队赌钱。

    赢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输了就一阵告状,所有人挨打。

    两个人都是一个德行,一个见不得一个赢,导致他们跟着一起受罚,毫不客气。

    所以导致,人家大过年的嗨皮,他们所有人都在面壁思过,人家吃山珍海味,他们几个被罚得吃鸡腿还得抢的那种。

    年年如此,从未有例外。

    只是今年,郡主出门了,没有郡主在,四皇子也不来了,这赌钱感觉都没有那么好玩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没有那两个人在,他们受不了罚,居然还有点想念那种受罚的日子。“小桌子,你说这郡主……到底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