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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冥冰眼睛一眯，眼睛里红光迸发。
“你还不承认，本王都已经知道了，你在集齐灵珠，你在试图集齐九灵珠，你告诉本王，你在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舒子研身子一僵，挣扎的手停下，她猛地瞪大眼睛。
“你说什……唔……”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愈发的强了。
欧阳冥冰捏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把着门，两个人的距离愈发拉进。
他身子向前一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告诉本王，你想要九灵珠做什么？”
他气得浑身发抖。
这一刻质问，他真的等得太久了。
舒子研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抬眼，满眼冰霜，“谁……告诉你的？”
“轰……”欧阳冥冰长袖猛地一挥。
“告诉我！”他用力一吼。
“啪！”身后的名贵大理石桌子，瞬间化为废墟。
舒子研心头一颤。
她从来没有见过欧阳冥冰这个样子。
此时的他就像个暴怒的狮子，身上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冷静与高贵，那犀利的眸子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额头上汗水直冒，青筋凸起，可见是愤怒到了极点。
舒子研似乎被吓了一大跳，用力的掰开欧阳冥冰的手指，努力让自己呼吸正常。
她咬牙，“皇叔，我没有……我……我没有。”
“你还不承认？”欧阳冥冰快要气笑了，冷冷的看着舒子研，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舒子研摇头，委屈得都快要哭了，可是眼泪就是不掉下来，“皇叔，我没有做，我没有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叫我承认。我没有……没有……”
她倔强的眼眸真是惹人心疼，可是这不是否认的倔强。
是心痛。
这终究是她喜欢过的男人啊，此时此刻却想杀了她。
怎能不痛。
然而，欧阳冥冰也比舒子研好不到哪里。
他从来不想伤离殇，天知道他过来的时候挣扎了多久。
他想看她，可是一来就想到她要集齐九灵珠。
愤怒与失望，永远多余他那奢侈的念想。
欧阳冥冰暗自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离殇，本王不想伤你，但是本王也不想你做出任何对太冥有害的事情来，本王……”
“皇叔！”舒子研心痛打断，看着他，眼睛里的泪水终究是忍不住的落下。
“滴答！”一滴清泪，刚好落下欧阳冥冰的手臂。
欧阳冥冰身体一僵，眼眸缩紧，手下不自觉的松了力度。
舒子研眨眨眼睛，痛到无法呼吸。
“皇叔，我在你的心里，就有那么不堪吗？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毁了太冥呢？”
心痛，真的好心痛。
他可以不喜欢她，可以不理她，可以不爱她。
可是，为什么她不信她？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为了得到灵珠就是为了毁了太冥。
难道她平日里的为人，他真的看不到吗？
她究竟是出了怎样的一双眼睛，才看上了这样一个男人。
欧阳冥冰闻言，心底一沉，抽痛感传来，却还是被极力掩盖。
他冷哼一声，直接转过身，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情绪。
“唔……”脖子被放开，舒子研整个人瘫软在地。
欧阳冥冰眼眸一闪，冷声道：“离殇，九灵珠出土，不管你的本意是什么，必能挑起纷争，这样的太冥，或者是天下就会被挑起战争，难道……这也不算毁吗？”
九灵珠的诱惑力没有人能抵挡，只要有野心，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
舒子研眼神一闪，猛地抬头：“可是我没有，我没有做，没有做就是没有做，我没有！”
她猛地一声怒吼，吼出了她所有的冤枉与委屈，吼出了她所有的心痛。
“真的吗？”欧阳冥冰冷笑，只觉得此时的离殇冥顽不灵，让他失望透顶。
舒子研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挣扎，可是很快，就被决绝所代替。
“是！”一个字，斩钉截铁。
“离殇！”欧阳冥冰低喝，猛地转过身，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努力让自己平静，“你还要撒谎。”
“我没有。”舒子研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直接否定。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她知道欧阳冥冰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他知道她手上有灵珠，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毁掉，然后说不定还以为她死不悔改，然后大义灭亲杀了她。
所以，绝对不能承认。
然而，舒子研又怎么会想到，杨冰冥就是欧阳冥冰，而欧阳冥冰从未想过她死。
但是现在，愤怒永远大于一切。
欧阳冥冰上前，身子骤然蹲下，毫不犹豫的，大掌直接捏住了舒子研的脸。
“唔……你……要干什么？”舒子研简直要气死。
欧阳冥冰几乎把她的脸给捏住了，嘴巴被捏得撅起来，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多狼狈滑稽。
最可恶的是，他的力气好大，她根本挣扎不开来。
欧阳冥冰眼神一凝，清冷的眸子之中终于有了除了冰冷之外的神色。
是失望，是震惊，是……痛苦。
这些情绪就像飞逝的光，一转而逝，但是却是真实停留。
欧阳冥冰勾起唇角，只听他低沉开口：“你不是说……若我……本王阻碍了你，你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本王吗？这句话……你忘记了吗？”
你忘记了吗？
不过短短的一句话，简直让舒子研内心崩塌。
“你……”她瞪大着眼睛，再没有了任何反应。
“呵！”欧阳冥冰冷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舒子研的愚蠢演技，还是在嘲笑自己的心软。
“怎么？想起来了？”他轻轻的问，眼睛红得滴血。
舒子研眼睛一眯，心底的愤怒再也掩饰不住。
“杨冰冥果然是你的人。”这不是疑问句。
这些话她只对杨冰冥一个人说过。
“重要吗？”欧阳冥冰却是笑了，轻轻的三个字，不喜不怒，甚至还听出了一丝愉悦。
“哼！”舒子研轻哼一声，自己都笑了，一把拍开欧阳冥冰的手，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
欧阳冥冰身子一僵。
舒子研冷笑，觉得自己真的是愚蠢透顶，“是，我早该想到，世界上怎么会有气息如此相似的人，除却是同一人的可能性，那就是身边人，时间长了，自然是有相似的地方，更何况他可能是你的替身。真是荒谬可笑，我明明都已经怀疑了，却还是压下了所有的疑惑。讽刺！”
他想过最坏的可能性，就是欧阳冥冰来杀他。
可是她忘了，她只是想过，而并非想接受。
讽刺！
荒谬！
她盯着她，恨意终于迸发。
欧阳冥冰回神，心口止不住的疼痛，却还是面若冰霜。
“所以，你承认了？”欧阳冥冰抬眼。
“是！”这一次，舒子研终于没有再犹豫。
她上前，恶狠狠的瞪着他，“没错！我想要集齐九灵珠，我要灵珠，我承认了，那些异象都是我弄出来的，怎么？你满意了吗？现在你要怎么样？杀了我还是关我进天牢？嗯？”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刻薄的一面。
欧阳冥冰衣袖下的手掌捏紧，冷冷的看着她疯狂的模样。
“离殇，你不要逼我。”他咬牙切齿。
“是你逼的我。”舒子研一声怒吼，身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那一声吼，划破苍穹。
欧阳冥冰心头一紧，然而随之的是滔天的怒意。
“你简直……”
“简直什么？冥顽不化？”舒子研冷笑，眼神淡漠。
欧阳冥冰没有说话。
是，他想说的就是这一句。
离殇，简直冥顽不化。
“怎么？真的想杀了我？”舒子研反问，看欧阳冥冰的眼神简直狂妄至极。
“呵！”欧阳冥冰却是笑了。
他眼神一闪，轻轻的问：“你以为本王不敢？”
“敢！”舒子研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你怎么会不敢，世界上怎么会有你欧阳冥冰不敢的事情。”
是啊，他怎么会不敢，不管什么情意，只要涉及到太冥，他必定杀之而后快，这就是欧阳冥冰。
看着她眼睛里的决然与愤怒，欧阳冥冰突然知道，这个女孩真的长大了。
她的眼睛，从未有过的决绝。
压住心底的不安，欧阳冥冰眼眸一闪，冷然道：“你既然知道我敢，那就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你不应该做。”
顿了顿，欧阳冥冰上前，一把抓住舒子研的手臂，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离殇，本王从未想过伤害你，可是九灵珠之事，你不能碰。”
终究，他有些妥协了。
他有点害怕，如果继续僵持下去，他们两个只怕再也走不了回头路了。
然而，舒子研轻哼一声，努力压下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抬眼，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皇叔，再你过来这里，试图杀了我的时候，就已经在伤害我了，何必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欧阳冥冰身子一僵。
舒子研眨眨眼睛，心底的心痛与欣慰被压下。
他从未想过伤害她，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时间去高兴了。
她谢谢他没有那么狠。谢谢她虽对她无情，但是却从未想过拿走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