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天下谁人不识君
林重有气无力地坐着,头也不抬,口中发出淡漠的声音:“具体是什么条件,我以后会告诉你,苏先生,记住咱们之间的协议,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
苏长空面沉如水,脸上的表情无喜无怒,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与你为敌,是我平生所犯的最大错误,所以你尽管放心,错误犯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说完,他深深看了林重一眼,仿佛要将林重的脸印在心底,然后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林先生,股权转让的具体事宜,等您养好伤之后,我们会再与您详谈。”戴敏用恭敬的语气对林重道。
“好。”
林重吐出一个字。
“那我也告辞了。”
戴敏向林重鞠了一躬,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跟在苏长空身后快步离去。
前来参加武馆交流会的众人也陆续离开,他们在离开之时,心中的震撼仍未散去,不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今天发生的事,注定会成为他们长久的谈资。
很快,偌大的练武厅里,就只剩下林重和陈青两人,连天极武馆的学员也不见踪影,仿佛把他们遗忘了般。
“师傅,你现在还能走吗?”陈青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轻轻擦拭着林重脸上的鲜血,担忧问道。
直觉告诉她,林重的伤势,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嗯。”
林重微微点头,在陈青的搀扶下重新起身:“我们回去吧。”
“不去医院么?”
“没必要,回别墅就行。”
“好的,我知道了。”
十几分钟后。
一辆银黑色卡宴,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开车的人是陈青,林重坐在副驾驶位上一动不动,双目微闭,如同一尊毫无生命气息的雕像。
随着时间流逝,林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渐渐渗出冷汗,他突然用手捂住嘴巴,指缝间有鲜血滴落。
此前一直压抑的伤势,终于爆发了。
陈青吓了一跳,猛地踩下油门,将车停在路边:“师傅,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你的伤势太严重了。”
林重闭着眼睛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他并非不想说话,只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仅此而已。
陈青还是第一次见到林重如此虚弱的样子,整个人方寸大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去医院?还是回别墅?就算去医院,医生也无法处理内伤吧?”
“对了,给妙姐打电话!她肯定有办法!”
陈青忽然眼睛一亮,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苏妙的号码。
电话才刚打过去没多久,手机里就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如珠落玉盘,说不出的悦耳动听:“小青,有什么事吗?”
听到苏妙的声音,陈青顿时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迫不及待地道:“妙姐,师傅受伤了,很严重的伤,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重受伤了?”
苏妙原本平静的语气,陡然变得异常严肃,隐隐还有一丝焦急:“怎么受伤的?伤他的人是谁?你们现在在哪里?”
“师傅与天极武馆的馆主燕凌天比试,虽然打败了对方,但是自己也受到了内伤,刚刚还吐血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陈青语速又急又快,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我们现在正在回别墅的路上,师傅不让我送他去医院。”
“按照他说得做,我们也马上回家。”苏妙干脆利落地道,“照顾好你师傅,有什么情况立即打电话告诉我。”
“明白。”
结束通话后,陈青再不犹豫,猛地踩下油门,卡宴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风驰电掣般往西城区驶去。
另一边。
苏妙与陈青的通话,卢茵和杨盈也都听见了,杨盈红润的小嘴紧紧抿了起来,原本轻松愉快的心情不翼而飞,被浓浓的担忧所取代。
“小姐,要我打电话叫医生吗?”卢茵拿出手机,望着苏妙道。
“林重不让小青送他去医院,估计是因为叫医生没用。”苏妙虽然焦急,但仍然能够保持冷静,“去请孟姨,让她和我们一起回别墅,孟姨肯定会有办法替林重处理伤势。”
“好。”
卢茵迅速转身,小跑着离开办公室。
苏妙放下手机,走到杨盈面前,看着少女清丽绝伦的俏脸,柔声道:“不用担心,林重会没事的。”
杨盈沉默不语,轻轻点了点头。
苏妙拉起她的小手:“走吧,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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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天极武馆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开,在短短半日的时间里,就传遍了整个炎黄武术界。
一个名为林重的年轻人,因为其惊人的战绩,再次进入无数高手的视线。
东海市,某个武馆。
宽敞的客厅里,两名中年男人面对面坐着,一边喝茶一边闲谈。
“蔡兄,你听说了吗?燕凌天输了。”左边的中年人淡淡道。
这个中年人身穿紫色唐装,身形颀长,肤色白净,看起来就像是个气质儒雅的学者,然而目光闪动之间,隐有精芒内蕴,体内的气血更是旺盛而蓬勃,如同一座巨大的火炉,时刻向外散发出热量,赫然是一名化劲强者。
被称作蔡兄的中年人微微颔首:“听说过了,打败他的那个人叫林重,似乎只有二十几岁,简直不可思议。”
“尖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左边的中年人长叹一声,“燕凌天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喽。”
“那倒不至于,虽然燕凌天输了,但他的实力众所公认,这样的结果,只能证明那个叫林重的年轻人太强,而不是燕凌天太弱。”
被称作蔡兄的中年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武道无涯,达者为尊,以后武术界中,恐怕又要冒出一个大宗师了,如此年轻的大宗师,啧啧……”
京城,无极门总部所在地。
这是一个简单朴素的房间,除了一张茶几以及几张太师椅之外,再无其他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