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同府里时,齐嬷嬷立即上前行礼:"老奴见过衍王爷,见过大将军。”
"起来吧。”墨衍将马鞭扔给一旁的侍卫,问着:"悠儿呢?”
"回衍王爷,衍王妃与夫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一起在厨房准备晚膳,做了很多各自的拿手好菜。”齐嬷嬷一直以为衍王妃出身不凡,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今日见过后才发现是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惠王妃。
若是蓝青悠知道嬷嬷会称赞她贤惠,定会忍不住发笑的。
"青悠的厨艺应该也不错,今晚上我们有口福了。”安大将军笑着道,对儿子吩咐着:"捷儿,去将老爷子派人送过来的好酒拿出来,今晚上和衍儿好好喝一杯。”
"是。”
给儿子派完事,又吩咐女儿:"萍儿,你去厨房帮忙。”
"好。”
安萍从小习武练功,也有跟着母亲嬷嬷学习厨艺女红,各方面都还拿得出手,唯一稍差的是文采。不过她常年在边境生活,不需要跟京城里的千金小姐们比赛这些,安大将军夫妻俩也就不勉强她学习这些了。
"娘,我们回来了。”
还未走到厨房门口,安萍已经大声喊了起来,见高挑漂亮的蓝青悠从厨房里出来了,自来熟的与她打招呼:"表嫂好,我是安萍。”
"安萍,你好。”蓝青悠笑容明媚。
蓝青悠是初次见安萍,她比安蓉稍微高点,堂姐妹容貌有两三分相似,五官冷艳精致,也许是在边疆长大,常年跟着战场杀敌的缘故,安萍骨子里透着坚韧血性,比安蓉少了些温婉活泼。
在她们打招呼时,林氏出来了,笑问:"萍儿,你爹和衍表哥也回来了吧?”
"都回来了。”
"行,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上菜,你去通知他们到膳厅吃饭。”林氏说完,又对蓝青悠道:"青悠,在厨房忙活了这么久,身上沾染了一身油烟味,你也回南院去洗洗。”
"好,大舅母,那我先走了。”蓝青悠当即跟安萍一同离开。
墨衍在南院等她,此时已经换下了一身宽大粗糙的袍子,穿上了他最钟爱的月白色长袍,狐裘围颈,冷峻高贵,天生自带王者气息。
嬷嬷已经送来了热水,墨衍边给她倒水,边提醒着:"悠儿,这边有些冷,水很凉,不要用冷水。”
"知道。”
蓝青悠将身上沾了油烟味的长款外袍脱了下来,穿着紧身的鹅黄色的羊毛衫,将上身的曲线勾勒的很完美,洗手时见他盯着自己看,好笑道:"有没有发现哪里不一样了?”
"大了一点点。”墨衍的右手覆到她腹部,虽然这一周没在一起,但他明显感觉到她腹部圆润了些。
"我这些日子胃口很好,每天吃五顿饭都不够,水果更是不间断的吃,每隔不到一个时辰就饿了。我吃这么多,宝宝们肯定也吸收得多,自然也跟着长大了。”
"等会儿多吃点,晚上再给你炖一锅粥当夜宵。”墨衍替她捋了捋头发,等她洗好后,用巾子替她擦干手,说着:"穿那件粉色的羽绒服。”
"你的眼光跟爸爸越来越像了。”
这件羽绒服是今年某个奢侈品牌的新款,蓝知泓第一时间为她订购了。之前她穿了一回,墨衍觉得这衣服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岳父挑的这粉色颜色很正,多一分会显艳俗,少一分会显苍白,这羽绒服穿在她身上,衬托得本就娇艳的肤色越发水嫩光泽。
"爸爸挑衣服的眼光其实还不错的。”墨衍笑着,之前也给她挑了不少应季的礼服和日常衣服,并不全是粉色,不过大都是鲜艳的颜色,正适合她这个花一样的年纪。
等他们夫妻俩手牵着手走到膳厅时,早已在等候的安萍双眼骤亮,表情丰富,"哇,王妃表嫂,你的衣服好漂亮。”
"我家老爹买的。”蓝青悠笑得嘚瑟。
林氏笑着招呼他们俩坐,见她的衣服很轻薄贴身,细心叮嘱着:"青悠,这边境比皇城冷多了,尤其是晚上,寒风跟刀片一样刮在脸上很疼,要穿厚实一点,稍后舅母给你送两个貂皮披风过去。”
"舅母,我这衣服是羽绒服,内侧不是棉花,是轻薄保暖的鹅绒。华国北方的冬天比这里冷很多,不过我们日常穿这种羽绒服外出就够了,足够保暖御寒。”
"鹅绒?”林氏眉头微挑,"是鹅的绒毛吗?”
"对啊,羽绒服都是鹅绒和鸭绒制成,鹅绒更保暖些,质量也好些,当然价格也贵些,鸭绒填充的羽绒服则要便宜很多。”
"你们不用棉花的吗?”安捷追问。
"也用,棉衣价格更便宜,织出来的衣服不如羽绒轻便贴身,保暖程度也差一点。”
林氏轻笑着:"听你话里的意思,华国的百姓还嫌弃棉花来着。”
"不嫌弃,只是经济水平高,家境优渥的人会选择更好的。”蓝青悠笑着道,说起棉花,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我之前从华国调了些棉花籽来,这品种是目前华国棉花产量最高的一种,我听皇上说放在北边试点,现在应该收了吧?”
"收了,产量很高,以前的棉花籽一亩最多产三百斤,你送过来的棉花籽最高达到了九百斤,最差的也有七百多斤。”
这事安大将军知情,棉花试种的田地就在隔壁州,他有听下面的文官报告这件事。
蓝青悠侧头看向墨衍,"那皇上怎么没找我敲棉花种呢?”
敲?
敲诈的敲吗?
安大将军一家人心里在腹议。
墨衍端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勾唇笑着:"姑姑上回过来带了五万斤棉花种,土豆种和红薯种各二十万斤,还有优质稻谷和小麦苞谷各五万斤,其他我们这里没有的蔬菜种共五万斤,差点将父皇的弘德殿都堆满了,他怎么可能再找你要?”
蓝青悠不知道这件事,之前也没人告诉她,磨着牙:"难怪我前段时间找爷爷审批一批种子,他用白痴的眼神看我,还当即将我的审批报告给撕了呢。”
"什么时候的事?”墨衍表示无辜啊,他真不是忘了将这事告诉她,而是以为她知道。
"离开京城的前一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