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她熬不住了
太后无话可说,也被安宁郡主的惨状吓得没法稳坐了,捂着生疼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蓝青悠在医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来,尖锐冰冷的寒光在安宁郡主的眼前晃了晃,面无表情道:“你若想通了,想说实话,想当个堂堂正正的人,我立即给你止痛。若是还想当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那就继续吧,反正这药不会致死的,至于残不残的,我可不保证。”
安宁郡主此时满头大汗,头发丝都湿透了,双眼也越发模糊,感觉顶上的天花板都看不清了。
她感觉身体和脑袋都好似要炸开了般,喉咙也裂开疼得麻木了,整个人都被数不清的针在用力扎着,痛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她熬不住了。
在这一刻,她后悔了,也害怕了。
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说与不说,其实都一样,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她现在只想活着,想请求太后看在赵家的面上给她一条生路,她现在还不到双十年华,她害怕死。
当脑海中再出现这些念头后,她感觉痛感再度加剧,神情激动的大喊:“说。我,说。”
蓝青悠起身,将尖锐的银针刺入头部的穴位,手法精准干脆,一丝迟疑都没有,看得一旁的人再度身子发颤。
待安宁郡主的痛感缓缓减少后,蓝青悠见她双眸灰败,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全身湿漉漉的,脸上的胭脂也被冲刷干净了,好似一朵被暴雨击打过的娇花,满意一笑,又好心提醒她:“认真点坦白。若是再耍心机,银针一拔,后果自负。”
后面四个字咬的很重,其中的深意,安宁郡主听懂了,痛感还未彻底消失的头脑还未恢复清醒,好似被吓住了般,像抖豆子似的主动坦白:“药是我下的,我亲手放入奶粉中的。”
听到她这供词,太后闭上双眼,总算落下了心碎的眼泪。
“药是哪来的?”蓝青悠接着问。
“宫外,从宫外买来的。”
“谁给你买来的?何时买来的?你什么时间放进奶粉里的?”蓝青悠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流芳,昨天带进宫的,今天趁田嬷嬷去洗杯子时放的。”
她交代时倒是没有废话,蓝青悠也不多问其他的了,看向皇上,剩下的事交给他处置。
“将流芳带下去,就地处决。谋害太后,诛九族。”
旨意一下,那名叫流芳的婢女双眼一凸,被生生给吓死倒在了宫殿门口,高公公骂了一句“晦气”,连忙安排人将尸体拖了下去。
“诛九族”三个字,可把太后和安宁郡主震得面无血色了,两人的生机都好似在一瞬间被死神剥夺走了。
太后脑子中某根弦刹那间断了,慌乱的挥舞双手,在田嬷嬷的搀扶下再度坐起来,惊慌失措的恳请:“皇上,安宁所做的罪孽由她自己承担,请你看在表姐的份上,放过赵家吧。”
听她提起已逝的太后,皇上的脸阴沉了几分,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太后,母后心善,临终前都在护着你,让您以太后之尊在宫中安享晚年,朕也给足您面子,对赵家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扪心自问下,您可对得起母后?”
“哀家对不住姐姐。”太后低下了头,泪眼婆娑中,谁也看不清她双眼深处的神色。
皇上收回视线,看向丑陋难看的安宁郡主,阴沉着脸道:“安宁郡主这些年在宫中的一切所作所为,朕都一清二楚,她所做的事情足够千刀万剐,诛赵家满门。”
安宁郡主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过往的事情,再次被吓得四肢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慌乱的晃动认错:“皇上,安宁知错了,安宁再也不敢了,请您饶我一命吧。”
皇上对她失望至极,突然下旨:“安宁郡主心术不正,不孝不仁,交由教习嬷嬷严厉教导三月改正,于九月送往金隅部落,赐婚金隅少族长司寇德连,永世不得回京。”
“砰!”
安宁郡主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结局是这样,脑海中想起了关于金隅部落的传说,心下骇然,瞳孔皱缩,晃动的双手无力的倒在了地板上,人在那一瞬间好似傻了。
皇上没看太后呆滞的脸,大手一挥:“带走。”
“皇上!”
太后急了,还想求情,却被皇上冷声喝住:“在安宁郡主和赵家之间,太后选一个吧。”
两者之间,太后当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赵家。
安宁郡主今日的所作所为重伤了她的心,此生的结局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她万千话语只得落回肚子里。
在侍卫将安宁郡主带走时,蓝青悠起身将她头顶上的银针拔了下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一丝同情怜悯。
这时,沉默安静的静瑜公主突然站起来:“等一下。”
所有人转头看向她,却见她转身先给皇上行礼,“父皇,静瑜有件积压心中多年的心事,请父皇准许儿臣任性一回。”
“准!”皇上知晓当年的事。
太后和皇后也想起了往事,两人脸色同时变了,太后嘴巴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闭了嘴,不再言语。
静瑜公主缓缓走到安宁郡主跟前,见她此时狼狈不堪,再没有往日的美丽娇艳,并没有与她说话,从头上取下一根金簪,在她忐忑不安中,将尖锐的簪头用力刺入了她的肩胛骨,溅起了一串温热的血花。
“啊!”安宁郡主再次疼得尖叫了起来。
静瑜公主单手捂住耳朵,另一手蛮力拔了出来,再度一脚重重踹向她的腹部,双眼泛红:“苍天有眼,你这样的恶毒坏人总算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做过的恶,不会就这么结束,希望你的后半辈子在蛮荒之地过得愉快。”
说完,爽快转身,将刺过人的金簪突然递给蓝青悠,语气如往常那般冲:“帮我把簪子上的污血清洗干净,消菌杀毒。”
蓝青悠面皮微抽,嘴上懒得跟她呛,语气同样不好:“扔桌上。”
等她这边用药水将簪子洗干净后,皇上起身,将她召去了弘德殿,各宫嫔妃自然也跟着告辞离开,独留下太后在宫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