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大驾光临,雨儿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洪吉安光顾着盘算自己要敲诈多少钱了,根本没有注意到秦飞雨下来了。
等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是……那个丑的像猪头一样的废物?
他是在做梦吗?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
肤若凝脂,眸如寒星,玲珑的身段更是凹凸有致。
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
那一瞬间,洪吉安的脑袋里面忽然冒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念头。
看这丫头皮光肉滑的,不知道脱光了衣服是个什么模样,应该很销魂吧?
真是可惜了。
早知道这丫头这么好看,他就应该想办法纳了她!
反正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跟他老姐说一说,他老姐应该也很乐见其成吧?
怎么着也比眼见这丫头得势要强啊!
洪吉安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殊不知,他心中这些猥琐的念头,全透过他那色眯眯的眼神传递了出来。
果真是个脏到骨子里的下流胚!
秦飞雨不像芙儿,被个混蛋随便一激,就气得想要打人。
过去她受的侮辱欺负,可比这个要多多了。
放心,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就是秦飞雨?”洪吉安打量着来人,小手往身后一背,还摆起架子来了。
不过好在,秦飞雨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对他的举动大惊小怪了。
"是,我就是秦飞雨。”
在吴方的陪同下,秦飞雨轻移莲步,端庄而又优雅地走下台阶,头上那顶赤金冠随之摆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洪吉安那顶流光璀璨的赤金冠,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冠子应该值不少钱吧?
拿到典当行去买了,说不定都够买下整个红玉坊的了。
想到这里,洪吉安差点笑出声来,发现秦飞雨在看着自己后,却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切,区区一个王妃,这谱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当朝皇后呢!”
"舅舅说笑了。”秦飞雨将他眼中的贪婪尽收眼底:"雨儿岂敢与一国之母相比?舅舅您这话,怕不是在故意逗外甥女我呢。”
逗她?
他才没那个闲心呢!
"说吧,叫我来干啥?”洪吉安大概转了一圈,没找着可以坐的地方,索性找了个台子,往上一靠,摆出一副大爷的姿态。
秦飞雨招手命人搬来一把凳子,在她对面坐下。
吴方与芙儿一左一右侍立在她身后,大家面对面的,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没什么,只不过许久不见舅舅,趁着这新店开张的好日子,特地请舅舅前来叙叙旧,怎么,舅舅不想见我这个外甥女吗?”
若换做以前,洪吉安肯定想都不想就会说"不想”,甚至还会踹上了她两脚出出气。
可今时不同往日。
秦飞雨早就不是那个想打便打,想骂便能骂的废物了。
洪吉安再混账,也瞧得出她如今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反正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财,拿到钱他就走,一秒钟都不多待!
"叙旧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身为晚辈,你不觉得,自己应该有点表示吗?”
"哦?”秦飞雨微微挑眉,佯装不懂:"舅舅想要什么表示?”
洪吉安腾地一下坐直,用大拇指,在食指与中指间来回摩擦了两下:"你如今飞黄腾达,难道不该接济接济我这个做舅舅的吗?”
呵,果然,与她料想的一模一样。
秦飞雨盯着他的手势,认真思索了一下,忽而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舅舅说的是这个呀。”
她垂眸浅笑,对于洪吉安的要求不仅不生气,反而还颇为顺从道:"雨儿身为晚辈,孝敬长辈,自是应当,不过舅舅好歹也是定远侯府的公子,虽然是庶出,又不怎么受待见,还被逐出了侯府,但想必,也看不上雨儿这点小钱吧?”
"你胡说什么?谁不受待见了?谁被逐出侯府了!我那是不愿意受家里的管,所以才搬出来住的!”
洪吉安最讨厌听到别人说起他的庶出身份。
更忌讳别人当着他的面儿,提起他被驱逐出侯府一事。
秦飞雨这样说,摆明是想戳他痛脚!
秦飞雨赶紧捂上嘴,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果真如此,那是外甥女误会舅舅了。但舅舅为了自由,就能放弃侯府庶子的身份,那想必对钱财这种身外物,就更看不上眼了,对吧?”
"谁说的!”
洪吉安刚要反驳,转念又想起自己今日乃是受邀前来,这面子不能丢呀!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话虽如此没错,但你如今成了王妃,名下财产无数,若不拿出些什么来孝敬长辈,恐怕会被人扣上一个不敬尊长的帽子,连带着寒王殿下的名誉也要因此受到影响。”
"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啊!为了一点金银财宝,将你和王爷的名声都给搭进去,不值当的,你说对吧?”
"舅舅说的是。”秦飞雨看着洪吉安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像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忍不住笑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他跟洪氏,可真不愧是是姐弟俩,连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都如出一辙。
还为了她着想……
你猜她信吗?
"既然舅舅如此为雨儿着想,雨儿自然不能姑父舅舅的一番苦心了。”秦飞雨微笑起身,缓步走到洪吉安面前。
不知为何,洪吉安竟觉得一阵心虚。
秦飞雨那透彻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刺得人后背直发凉。
洪吉安往后一退,却发现自己身后就是冰冷的台阶,根本退无可退。
真是见了鬼了,他为什么要怕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如此想着,洪吉安壮了壮胆子,故意大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秦飞雨微微一笑,眸光潋滟,愈发衬得她整个人娇艳妩媚:"没什么,不过是给舅舅准备了一份大礼,希望舅舅能够收下。”
"大礼?”洪吉安不明所以。
秦飞雨抬手轻轻拍了两下,身后的幕布豁然拉开,露出一块纯白色的,用纱织成的半透明屏风来。
搞什么鬼?
洪吉安心中忐忑又好奇,只好继续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