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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国,天京城,无人野林。
痛……好痛……
浑身都痛……
秦飞雨晃晃脑袋,感觉有千斤重。
眼前恍恍惚惚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
执行任务,遭遇暗算,轰的一声巨响后,就是铺天盖的尘土还有炸弹碎片。
居然有人偷偷安装了炸弹在现场!
她该不会是死了吧……
试着动了动身子,浑身发软,手和脚更是动弹不得。
一股钻心的剧痛自身上传来。
这是在哪里?
医院?地府?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黑漆漆一片,耳畔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三小姐,您放心好了,您炼药技术高超,这废物用了您亲手所制的强力药,不睡上个三五天,是绝对醒不过来的。后头的事就交给我们兄弟俩吧,保管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粗野的男声小心翼翼奉承着。
显然他的马屁起到了作用。
一道略带得意的女声紧接着响起:“本小姐的炼药技术还用得着你们说?行了,奴隶场那边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你们只管把人送去就是。等到了那里,自然有人帮忙打点。记着,路上千万别出了岔子,不然,我扒了你们的皮!”
女子先言语森森地警告了一番,然后边笑边骂:“小贱人!这回看你还怎么跟我抢男人。一个废物,也妄想攀附牧家?呸,她也配!跟她那个死娘一样,都是只会占人东西的贱货!”
废物?贱货?
呵,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这样骂她。
还真是不怕死的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呢……
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攥起。
正打算发动攻击,却发现手和脚都被捆得紧紧的,完全施展不出来。
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
当她这个王牌特工白练的?
等一下……
好像有些不对。
她怎么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秦飞雨又试着动了动手脚,软绵绵的,半点力气都没有。
是药……
居然中了药!
哼,小样!
你们太小看本姑娘了!
用力咬破舌尖,血腥味顷刻在口腔当中弥漫开来。
神思开始逐渐变得清晰。
这时另一道男声惴惴响起:“雪儿,这样……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怎么,怕了?”女子听到这里有些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叫嚷了起来:“你要是怕了,趁早说话,我这就叫人把这废物送回去,好叫你娶了她?”
“别别别,我就是随口一说的!”男子忙不迭地赔起了不是。
秦飞雨却彻底懵了。
什么娶不娶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正一头雾水呢,突然,脑袋一阵胀痛,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等等!
什么情况?
她,秦门中药世家的唯一继承人,享誉全球的特工药师秦飞雨,竟然……穿越了!
穿越也就算了,还穿到了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废材身上?
更悲催的是,这个废材还是个奇丑无比的猪头!
玩呢?闹呢?
故意整她是不是!
她平时没少拾金不昧做好事啊,怎么这种坑爹的事偏偏就落到她脑袋上!
秦飞雨懵了。
偏巧这时,女子尖锐的声音猛地刺进她耳膜:“我不管,这事我说了算!”
男的连哄带劝一阵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差点忘了,这俩人还在呢。
她同父异母的三妹秦慕雪,和从小与她定亲的牧家大少爷牧兴文。
妹妹?
说来也可笑。
他们秦家是炼药世家。
祖上几代都是有名的炼药师,救人无数,备受尊敬。
秦家第五代家主当年就是靠着卓越的炼药才能,救了玄清国某一任皇帝的性命,因此被封雍国公,世袭爵位。
秦家的孩子从懂事开始,就要学习炼药。
秦慕雪聪明,天分出众,长得也美,被人称作“天京城第一美人”。
牧兴文当初不也是被她那张漂亮脸蛋吸引的吗?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未婚夫。
呵……
狗屁!
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当她不知道吗?这俩人早就勾搭到一块去了。
前脚下毒,后脚绑架,等把她折磨得半死不活之后,再把她送进奴隶场,不就是千方百计想弄死她吗?
玄清国上下谁人不知,奴隶场里头关押的,全都是最低等的奴隶。
这些奴隶每天被锁在暗无天日的石室中,受尽酷刑折磨,死后尸体更被扔进乱葬岗,任由野狗啃噬。
不管是谁,只要进到那里头,下场只有一个——尸骨无存!
他们算盘打得倒是很好。
反正她一个猪头废物,死就死了,也没人在乎。
到时候他们大可以把锅扣到她自己头上,又有谁会去深究?
呵……
做他的春秋大梦!
算他们惹错了人。
“你放心,我既然占了你的身体,那么你的债,我一定会全部替你讨回来!”
滔天的恨意包裹住秦飞雨,那是可怜的原主体内残留的最后一丝执念。
这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孩子,生前吃不饱穿不暖,受尽后母凌辱,亲爹也对她不闻不问。
到最后,竟被那对狗男女活活打死,死不瞑目!
不过放心,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活一次机会,她就要替自己,替死去的秦飞雨,将曾经失去的一切全部讨回来。
秦家,牧家,所有曾经欺凌过、伤害过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至于今天嘛……
不如就索性先从这两个拿人钱不干人事的狗腿子开始好了!
秦飞雨暗暗攥起双手,眸底冷光乍现。
收下银子之后,那两个混混恭恭敬敬地送走了秦慕雪与牧兴文。
秦飞雨躺在破旧的木板车上,听着他二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静静等待时机。
夜幕低垂,灰蒙蒙的天上有轰隆隆的雷声砸下来,空气中带着湿意,一场大雨怕是在所难免。
猥琐的笑声自耳边传来:“孙哥,还是老规矩,您先来?”
有人影从她头顶投射下来,还带着令人作呕的汗臭味。
“你别说,这废物虽然又丑又傻,但身材倒还勉强过得去,反正她迟早都是要死,与其便宜了那帮贱奴,不如先叫你我兄弟尝个鲜儿。”
“孙哥说的是,哈哈哈哈哈!”
野兽般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刺耳又难听。
想痛快是吧?
好啊,姑奶奶叫你好好痛快痛快!
被唤作孙哥的那名大汉急不可耐地摸出身上的匕首,粗鲁地割开秦飞雨身上的绳子。
秦飞雨紧闭的眼陡然睁开,一抹暗光刷的划过。
机会来了!
娇小的身影迅速弹起,劈手夺下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寒光刷的一闪。
嗤——
鲜血飞溅!
匕首径直划过那名叫孙哥的男人的喉咙,狠狠插入另外一名大汉的心脏。
两个男人同时瞪大眼睛,向后栽倒,落地时,全都没有了气息。
敢动她?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