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方池眉心一跳,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更盛了。
他迅速的翻开资料,一眼就看到公司最值钱的那两个项目利润分析,他突然也反应过来,这两个项目,是墨肆年到了公司之后,才定下来的!
再看看公司之前的其他项目,根本就没有这两个项目之前,而且,很多有利润的项目,已经快完成了,公司能拿到的大部分利润,也早就拿到了。
墨肆年不徐不疾的开口:“诚如大家看到的,公司最值钱的两个项目,是我签署的,我在签署之前,就跟两个公司的总裁都有约定,如果我离开墨氏集团,我会带走这两个项目,至于违约费,到时候,秦家会帮忙出,大家最好想清楚,没了这两个项目,墨氏集团失去的是什么,秦家失去的是什么!”
墨肆年说罢,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假寐。
会议室里的其他股东,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墨肆年一走,势必带走眼下公司最值钱的两个项目,秦家有钱,自然能付得起违约费,但是,墨氏集团失去的,却是之后项目上源源不断的利润啊!
这可跟每个股东的年底分红息息相关,他们怎么可能不重视。
立马就有人开口:“墨总年少有为,我觉得,的确得重新投.票选CEO!”
“我也是这样想的!”
……
看着附和重新投.票的人越来越多,墨钟贤只觉得大势所趋,父亲夺权的计划要落空了,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墨方池突然捂着胸口,难受的靠在椅子上:“钟贤!我心口不舒服,快打120 !”
其他股东面面相觑,这又是哪一出啊!
墨钟贤却立马读懂了父亲的意思,既然眼下没办法扭转乾坤,那就暂且借突突发疾病,打断重新投.票,至于之后的事情,再慢慢算计。
想到这里,墨钟贤蹭的站起来,满脸着急担忧:“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马上打120!”
墨钟贤快速的拿出手机打120.
墨肆年睁开眼,满眼嘲讽的看着这父子俩做戏,也没打断,他倒是想看看,这父子俩还有什么拙劣的招数。
这时,有个股东开口:“既然,墨方池先生突然发病,这股东大会暂且为止吧,之前的投.票既然不作数,就让墨总暂代墨氏集团CEO,大家有意见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众位股东为了切身利益,自然是不会轻易得罪墨肆年的。
所以,大家立马同意,让墨肆年继续担任CEO的事情。
120很快来了,医护人员匆匆将墨方池送上救护车,墨肆年始终没什么反应,神态冷冷淡淡的。
程律师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像是天塌了一般。
这次墨方池夺权失败,会放过他的女儿吗?
而且,他又站错了队,墨肆年收拾完烂摊子,要怎么对付他,还不一定呢!
其他股东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跟墨肆年告辞,墨肆年始终不动如山的坐在位置上,微微点头,目送众人离开。
当会议室只剩下白锦瑟和赵炎,还有谢成泽跟墨肆年,以及惶惶然的程律师时,程律师终于忍不住,苍白着脸开口:“墨……墨总!”
墨肆年突然轻笑了一声,扫了他一眼:“老爷子做遗嘱的时候,脑子不清楚?受了我妈的误导?”
程律师只觉得,额头冷汗直流,他突然没忍住,直接跪下来:“墨总,我错了!”
墨肆年语气淡淡的:“你何错之有,你虽然是老爷子留给我的人,但是,你也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不是吗?说说,墨方池给了你多少钱!”
程律师狼狈的低着头:“不是钱的问题!”
墨肆年似笑非笑:“哦,不是钱的问题,那就是他给你承诺了什么权利职位?”
程律师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摇头:“不是这样的,是……我女儿在墨钟贤手里,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墨总,求求你饶了我!”
墨肆年没有接程律师的话,只是说:“想要谋算我外公的遗产,还要看他们有没有命用!”
墨肆年说完,直接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白锦瑟也站起来,走到门口,墨肆年握着她的手,对着她,轻轻地笑了笑,仿佛一座冰山,倏然融化一般。
谢成泽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程律师:“你好自为之吧!”
……
同一时间,铭城,楚辞集团。
楚修辞正在处理文件,秦文匆匆进来:“楚先生,之前调查您的人,我们查到了!”
楚修辞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哦,是什么人?”
秦文神色紧绷:“是……沈町然!”
楚修辞听到这个名字,猛地站起来,瞳孔狠狠地闪了一下:“你说……是谁?”
他把这个谁字,咬的格外重,仿佛秦文如果说的不是他刚才听到的那个名字,他就要吃了秦文一般。
秦文看着楚修辞,神色紧绷:“楚先生,我说,是沈町然小姐,我亲自去查的,绝对没有问题!”
楚修辞再次确认了这么名字,他突然笑了一声,表情像哭又像笑,他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秦文:“还真是她啊,她没死啊,太好了!”
秦文看着楚修辞这副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楚修辞垂着眸子,沉默了片刻,直接开口:“我现在就订机票,去兰城,你还有什么事吗?”
秦文眸子闪了闪,继续道:“根据我查到的资料,沈町然小姐在兰城,开了一家花店,周围的人际交往圈子,好像也没什么熟人!”
结果,楚修辞听到这话,突然语气恶狠狠地:“怎么可能没有熟人,她开花店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你也不想想,她跳进铭城大河之后,还有什么?”
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的开口:“好个墨肆年,好个白锦瑟!我真是小看他们夫妻俩了,把我耍的团团转!”
楚修辞知道沈町然在兰城,心里已经认定了,肯定是他们夫妻把沈町然藏起来了。
他心里恨的要命,墨肆年明明知道他后悔了,明明看到他那么痛苦了,却还是不愿意告诉他,沈町然的下落,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他沉声道:“我这次去兰城,一个人过去,你给我安排好,不要泄露消息,打草惊蛇,明白吗?”
他要偷偷地去,将沈町然带走,到时候,他倒是想看看,墨肆年和白锦瑟还能怎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