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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怪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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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团黑色的火焰撞到我身上之后,一瞬间就消失殆尽,我没有感觉丝毫的灼热,相反,就觉得一阵透骨般的冰凉,从身躯一直蔓延到了五脏六腑。

    这种感觉相当不好,我浑身上下的力气似乎也被消解了,被我压着的白脸女人猛然一挺身,把我掀翻在地。我强撑着爬起来,飞身一扑,又把她扑倒,拳头雨点一般的砸了下去。

    只不过我的力气没有之前那么大,白脸女人招架了几下,又翻身爬起。这一次,她估计心里也怕的要死,不敢再跟我纠缠下去,转身蹭蹭的跑了。

    我没有追赶她的余力,身子仿佛要结冰了一样,脏腑似乎被无数根钢针同时刺扎着,痛不可当。我踉跄着走了两步,弯腰把自己的小包袱捡起来,朝着和白脸女人相反的方向全力奔跑。

    我不能再逗留下去了,白脸女人挨了几拳,尚不致命,可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一路走下去,脚步虚浮,趔趄,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冷的我不住的发抖。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白脸女人估计没有跟过来,可是我已经有些坚持不住。性命攸关,我强撑着一口气,一直歪歪斜斜的走到天亮。天亮的时候,我再也熬不下去,在一片草丛中躺倒。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身子虽然微微有了些温热,但脏腑似乎还是冰凉冰凉的。我一吸气,就觉得胸口针扎一般的疼,就好像被布蒙住了口鼻,呼吸不畅。

    在这片草丛里歇息了一个来时辰,我觉得身子越来越沉,可我唯恐白脸女人再跟上来,若再跟过来,我可能就没有还手的余力了。怀着这个念头,我只能拼命爬起来,继续朝前走,想走远一些。

    就这样,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勉强走了好远。我觉得很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舒服,脏腑依旧冰凉冰凉的,呼吸尤其困难。我不住的喘着气,朝前又走了大约一里左右,我看到了一个在路边割草的老头儿。

    这个老头儿看着就是寻常的乡下人,我找他问了问,这附近有没有村子,村子里有没有大夫。我这个样子,必须得找个医生看看。

    老头儿说,前面不远就有个村子,他就在村子里住。村里也有大夫,不过,只是个赤脚医生,平时帮忙看看头疼脑热还行,真有大病,多半是看不了的。

    现在我别无选择,有个懂医理的人帮忙看看,就比自己死撑着强。老头儿心底善良,看着我好像就是害了大病的样子,赶紧帮忙扶着我,从这儿回到小村。

    老头儿说的大夫,真是个赤脚医生,他带我到了大夫家的时候,大夫正在院子里劈柴。老头儿把情况说了,大夫倒是很热心,急忙把我让到屋子里,问了问病因,症状。可我说不清楚,也不敢全说出来,只能瞎胡编了些谎话糊弄过去。

    “来,先把脉。”

    大夫替我把了把脉,脉还没有把完,大夫就皱起眉头,说道:“你身上阳气怎么这么弱?”

    “我……我也不知道……”

    “这可不好治啊,你这症状,这么奇怪,多少年了,我都没有遇到过。”

    大夫虽然医术不精,不过,大概的医理还是明白的。

    中医认为,人身上有阴阳两气,气为本。有阳,有阴,才能阴阳调和,龙虎相济,一旦出了岔子,导致阴阳不和,那身体铁定是要生病。

    有些人,可能阳火旺了些,有些人,也可能阴气重了些,这都需要慢慢的调理,调理到平衡的状态,身子便慢慢好了。

    可大夫说,我身上的阳气弱的有些离谱,已经感觉不到有阳气了,身上没阳气,难怪会觉得浑身冷的像是要结冰。

    “你这个……”大夫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一下子不知所措,踌躇了半天,才说道:“按道理讲,缺什么就该补些什么,可你这阳气弱成这样,又该怎么去补?补的猛了,怕是身子受不住,不补,却又……小兄弟,你这个病,我看不好,也不敢胡说。”

    “那……那该怎么办……”

    “不是我有意给你浇冷水,你这病,一般大夫都看不好,现在,只能到南边几十里之外的年丰镇去看看,年丰镇上有一间老药铺,有坐堂的老大夫,你去试试。”

    我已经没空跟大夫再客气了,虽然他看不好我的病,但大致情况,人家已经说明白了。大夫虽然没直接说我这病会要命,可话里的意思就是这样。我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找大夫问清楚大概的方向,然后离开村子,朝年丰镇那边赶。

    我身上还有些钱,离开村子的时候,托大夫帮忙,在村子里买了一辆毛驴车。村子很小,也穷,没有多余的牲口,拉车的毛驴估计岁数比我都大,老迈不堪,一步三晃。可我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赶了驴车,尽力走快一些。

    等出村之后,走了不到五里路,拉车的毛驴似乎就不行了,喘的比我还厉害,我心里着急,使劲拿鞭子抽它,几鞭子下去,毛驴直接卧倒在地,再也起不了身。

    驴车走不动了,我也无计可施,再掉头回去找村子里的人,得不偿失。我下了驴车,直接把老迈不堪的毛驴丢下,自己步行向前。

    我是半下午从村子离开的,一直走到天黑,也没走几步路。算算路程,离着年丰镇还有很远,可我实在是赶不动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停下来休息,可是越休息,越觉得步履艰难,身上的凉气一股接着一股,我能感觉出来,自己的肺肯定是受了损伤,每吸一口气,肺就和要炸了一般。

    我歇一会儿,勉强朝前走一阵,整整一夜下来,只走了大概十里路。天色发亮之后,我拼尽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又走了两三里,这一次,是真的走不动了。

    我坐在路边,刚坐下不久,从左手边的一条岔路上,过来了大概六七个人,这几个人抬着一块破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人。

    门板上的人一动不动,额头上贴着一条大约二指宽的白纸条。这是河滩上的一种风俗,一般突发意外,在外面遇到危险死去的人,往家里运的路途中,额头上就贴着这样的白纸条。

    这种人死在外面,是不能再进家门的,运到家门口,家人会提前预备好棺材,直接把人收棺,然后在家外面搭灵棚,过了头七之后下葬。

    我坐在路边,看到门板上的人,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难言的愁苦。

    这人死在了外面,好歹还有亲朋找到他,把他送回家。可我现在成了这样,若真的半途不支,死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有谁会把我送回老家去。

    像这样死在外头的人,运送期间是不能耽搁的,这六七个人明显都是穷苦乡下人,也没有车马,只靠人抬着门板,马不停蹄的朝前走。他们从左边的岔路走到大路上,又加快了脚步。

    哐当!

    就在这个时候,抬着门板的一个人,像是手松了,门板的一角一脱手,立刻牵连着其他三个人,四个人拿捏不稳,门板歪歪斜斜的一晃,放在上面的人被摔到了地上。

    “人若是本来没死,被你们这样一摔,也给摔死了。”

    几个人急着赶路,手脚都有些毛糙,正想把摔下来的死者重新放到门板上,冷不防身后有人慢慢说了两句话。

    他们几个一回头,我也跟着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背着一个竹筐,手里拿着一把小锄头。

    老人的岁数估计是很大了,不过精神却好得很,满面红光。他趁着那几个人打量自己的功夫,又朝前走了几步,走到死者跟前时,弯腰看了看。

    “老人家,我们急着赶路,不是有意把人摔下来的。”

    “这人,不久之前是生了一场大气。”老人看了看死者的脸,抬头问道:“是不是?”

    “对啊,十几里外,有个砖厂,烧土砖的。”一个人听到老人说的这么准,随口应道:“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在那边干活。”

    死者在烧土砖的砖厂干活,平时心眼可能就有些小,因为自己打的砖坯数对不上,被砖厂老板扣了工钱,昨天夜里喝了些酒,越想越是不顺,借着酒劲儿跟老板大吵一场,老板也恼了,抽了他一巴掌,这人气不过,天亮的时候断了气,几个同村的人就赶紧把人朝家里送。

    “气大伤身,又伤身。”老人听完对方的讲述,把身上的竹筐放下来,说道:“把人扶正。”

    几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老人这股精气神,就觉得不是一般人,七手八脚的把死者重新抬到门板上。

    老人在死者的胸口上下按了按,伸出中指,用指节从胸口到小腹压了百十下,又叫旁人把死者扶起来。

    死者被扶着坐起来之后,老人走到后面,伸巴掌在死者的后心不重不轻的拍了三下,这三下拍过,死者突然就颤了颤,紧跟着打嗝似的长出了一口气,竟然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