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夏文东诡异地笑了笑,钟万昌心中纵然揣了十万个为什么,也不好再有多言。
不久,苏雯取了十万现金,用一个黑色塑料口袋提上了楼来。
"拿去,给他们买药吃!”
将这钱递到夏文东手里时,这妞的脸黑得跟煤炭似的,嘴巴更是撅得可以挂酱油瓶了。
看样子她心中还十分不爽。
夏文东也不睬她,走进病房就将这钱送到谢老太面前,一脸谦恭地说道,"大妈,你要的精神损失费收好了,可别被贼惦记上了。”
"这件事情就你们几个知道,我若是被偷了,我还要找你们!”
谢老太慌忙从床边站起,一把抓过了沉甸甸的钱袋子。
此时她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表面却沉着脸,得理不饶人地说道。
谢小顺正在打吊滴,输消炎液,爬不起来,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装钱的袋子。
"这钱,这钱怎么全是乱的?”
"电视里不都捆得好好的吗?”
迫不及待地打开黑色袋子往里瞟了一眼,看到里面的红色老人头全都乱糟糟时,谢老太竟是一脸的责备之情。
苏雯终于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冷笑着说道,"这是在自动取款机里一张张取出来的,那肯定都是乱的了!”
"那不行,乱的我不收,你给我捆好才行,不然我就打110了!”
谢老太脸色一沉,又将钱袋子往夏文东手里塞。
110仿佛成为了她的挡箭牌。
苏雯气极败坏,"你这老太太,得寸进尺啊?你拉了屎,是不是还要等我给你擦屁股啊?”
"我看你就是犯贱,又想挨抽了吧?”钟万昌盯着谢老太也是怒不可遏。
谢老太转过身子,将脸凑到钟万昌面前,坏笑道,"来呀,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你不是医院里的人吗?我看看你把我打死了,你们医院会怎么处理。”
"小顺啊,赶紧把你手机摸出来,把像录上。”
还别说,这老太太虽然常住乡下,可耍流氓的路子,却是一套一套的。
这一点,城里许多小混混可能都比不上。
夏文东看了简直是哭笑不得:谢梦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妈?
"妈,快把钱拿过来,我正好没事,我可以帮着数钱。”谢小顺深怕夏文东把那口袋钱收回了,慌忙给谢老太递眼色。
谢老太看到钟万昌扬手又要抽她的样子,心里终究还是虚了。
趁机闪到夏文东面前,一把又抓回了那个钱袋子道,"哼,既然我儿要帮着数,就不麻烦你们了!”
"不过我们数钱,你还不能走,你得在这里照顾我们母子俩。”说着,老太太又对夏文东交代了一句。
大概她至始至终没见过他动手,认为他很怕她打110,所以就把他当软柿子捏。
夏文东也不争辩,坏笑着说道,"行,我不走,我照顾你们——你们先数钱吧,看看袋子里装那十万块是不是够数。”
说完,这小子给钟万昌和苏雯递了个眼色,又走到了病房外。
"气死我了!”
"这老太太,太不要脸了!”
"东哥,你赶紧说说,你究竟要怎么收拾她啊?不能再这样惯着她了!”
一出了病房,苏雯就撅着嘴,跺着脚表达了心中的不满。
钟万昌也气得鼻孔里直冒烟。
夏文东还是不痛不痒地安慰二人:别急,一会儿有他们好看的。
说罢,这小子给叶紫欣发了条微信过去:大意是让她一会儿给谢梦茹打个电话,把她从医院支开......
夜色渐深。
谢老太和她宝贝儿子终于把一口袋钱数清楚了:确实是十万块!
这次住医院,还住得值了。
不过这十万块,是不是太少了?
"出院的时候,再问他们要十万块营养费!”
谢老天心里如是想着时,悄悄地将钱袋子放进了病床边的柜子里。
中途,谢梦茹将老太太的充电器拿了过来,没说几句话,就被叶紫欣一个紧急电话叫走了。
谢老太见苏雯和钟万昌都走了,夏文东那小子却还老实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抽闷烟,她也就没再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渐渐地,两人都有些困了。
尤其是谢小顺,输了液后,更是哈欠连连,还不到十一点,就闭上眼睛呼呼大睡了。
谢老太没撑得多久,也倒在病床上打起了瞌睡。
外面的过道很快也安静了下来。
就在谢老太迷迷糊糊,即将进入梦乡时,病房里明亮的电灯忽然熄灭了。
咦,城里还要停电么?
谢老太猛然惊醒,眼睛不住往四处乱瞟。
屋外昏黄的路灯,透过明亮的窗户射进病房,让这个狡猾的老太太又意识道:外面都没停电啊,难道是那个姓夏的小子把灯关了?
"吱呀”一声。
房门忽然打开。
一股强烈的冷空气迎面扑来。
"谁?”
谢老太一声惊叫,猛然从床头坐了起来。
谢小顺那厮,此时还在呼呼地打着呼噜。
而谢老太,则看到两个牛头马面的怪物,从门口迅速走了进来。
二人手中似乎还拖着一根长长的铁链。
铁链不时发出一阵吱那声,吓得谢老太竟是一阵毛骨悚然。
一脸惊恐地大叫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哎哟我的妈呀!”
"小顺啊,你快醒醒啊!”
"妈,啥情况啊?”谢小顺被老太太的惊叫声吵醒了,挣扎着从床头坐起。
此时,他也看到了那两个牛头马面的怪物,正拖着大铁链朝他们病房里走来。
"啊——牛头马面?”
"鬼?!”
吃了这一吓,谢小顺更是魂飞魄散,一个筋斗爬起来就往床底下钻去。
然而双手刚刚着地,那牛头怪就拖住他双脚,一把将他从床底下拉出来,一把用铁链锁了道,"谢小顺,你坏事做尽,死期到了!马上跟我去阴司受审。”
"别啊,我还没有活够啊!你们饶了我吧,求你们了!”
谢孝顺赶紧用双手抓住床脚不放。
一记手刀却利落无情地从他后脑门拍来,这小子还没来得及闷哼一声就停止了挣扎。
牛头怪很自然地将他用链子从床底下拉出来,再把那链子往肩上一放,身子一转,连人带铁链,拉着这厮就往病房外走。
谢老太看了这一幕,小心脏不由得受到强烈的刺激,于是两眼一闭,身子一软,竟直接吓晕在床上了。
那马面怪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照样用铁链将她锁了,然后像拖死狗一样将她往外拖。
也不知多了多久——
一盆冷水将谢老太浇醒了。
谢老太抬头,发现面前灯光幽暗。
四处站了不少身着怪异之人——
哦不,应该是鬼才对,因为这些家伙面容狰狞,根本就不是人的穿着打扮。
一个个地长得青面獠牙,手持大刀长毛,斧头等冷兵器,张牙舞爪地站在四处。
正前方一个戴黑色乌纱帽,穿红色龙袍的大胡子男人,坐在一块"阴镜高悬”的牌匾下,起相貌更是狰狞可怕。
在他身旁,俨然还有一个手持文书的凶恶之人,此刻他正板着脸,目光炯炯地盯着谢老太。
"大胆谢涂氏,见到本阎君,还不赶紧磕头?”
"啪”地一声,那大胡子男人忽然将他面前的惊堂木拍得山响。
谢老太一惊,这才猛然意识到:她被牛头马面抓到了地府!上面所坐的那个仪态威严之人,正是掌管地府的阎王爷!
慌忙间,谢老太不住磕头大叫,"涂翠蓉给阎王爷请安,阎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涂氏,你可知道,本阎君今日命牛头马面将你锁到这里来所为何事?”那阎王厉声问道,其阵势简直是不怒而威。
"我,我不知道啊。还请阎王爷明说啊,呜呜——”
谢老太匍匐在地时,两眼还不忘往四处乱瞟。
她发现周围那些怪物的双脚不时还在晃动,而她也感受到了地板的冰凉,这才意识到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真正正地被牛头马面怪抓到地府来了。
自己的宝贝儿子谢小顺,也未逃过一劫。
此时他被牛头怪用红色的鲜血浇醒后,就战战兢兢地跪在她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