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成语叫‘投石问路’,你们应该知道它的意思吧?”
熊云晖仰头一阵大笑。
睥睨的眼神,已在无形之中将面前众人踩在了他的脚下。
肥猫黯然失色,跺脚大叫,"坏了,中了他们的奸计了!”
"项少,夏文东起初肯定不知道您在这里——”
"可是吕猛这个萨比,把这狗东西带进来之后,他现在一定知道您在这里了。”
没错,投石问路,就是这个意思。
项天彪已然吓得不轻。
吕猛一阵懊恼:妈的,怎么会这样?
这小子原本还想向项天彪邀功的,可看到夏文东阴森森地站在堡垒门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
"妈的,吕猛,你这个萨比!你看看你干的鸟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杀了他,杀了他们?!”
很显然,这个时候,项天彪也发现夏文东来了。
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紧张了。
"项天彪,上次的教训,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你觉得凭你这点儿人手,挡得住我吗?”
夏文东冷冷一笑,甩手就从门外丢了一个人进来。
屋内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是负责外围警戒的保镖领队郭百雄吗?
别看这小子浑身没有一处地方受伤,可此刻的他,却如瘫了的死狗一般,落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如此看来,守在门外那十余号精英,不也报销了吗?
不然的话,他们现在还不把夏文东这混蛋给撕了?
冷汗,大颗大颗地从项天彪的额头流了出来。
门内那十余个保镖见状,赶紧分成两拨,一波试图将夏文东拿下,另一波迅速向项天彪靠近,目的很简单:一定要拼命保护这位项少的安全。
刚刚还大言不惭的那两个小美妞,此刻也跟项天彪一样,浑身吓得不住发抖不说,还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吕猛自知闯了祸事,慌忙转身拽住熊云晖后衣领,猛地一拉,将他拉进怀里,迅速用左手掐住他脖子,威胁夏文东道,"姓夏的,赶紧束手就擒,不然我杀了你这狗仔子。”
"我顶你个肺啊!”
熊云晖一声骂咧,抬起右腿猛地朝吕猛的右脚背跺去。
吕猛瞬间分神,左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熊云晖趁机转身抬腿,又是一个猛顶。
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顶在了吕猛下身的命根子处。
吕猛再也忍不住了——
"嗷”地一声大叫后,急急用左手捂胯,满脸痛苦地蹲了下来。
肥猫见状,慌忙使出一招大擒拿手去抓熊云晖。
边抓边是一声怒吼,"你竟敢使阴招,卑鄙!”
"呵,我不使点儿阴招,怎对得起我这‘邪神’的称号?”
熊云晖不住左躲右闪来躲避肥猫的进攻。
别看这小子被五花大绑了,脚下双腿却是麻利生风。
这一点看得在场的十余个保镖都是惊羡不已。
就在熊云晖挑逗肥猫之际,夏文东也跟冲他下手的五六个保镖动起手来。
虽然这些家伙拿着短刀,甩棍,辣椒喷雾,军刺等各种武器,但都还没掏出来,就被夏文东秒k在地了。
项天彪看到这里,差点儿又没把尿吓出来。
熊云晖戏耍了肥猫一阵后,忽然跳到这小子背后一个扫腿,"bang”地一声就将肥猫扫倒在地。
等他再站起身子时,"哧溜”一声细响忽然响起。
众人定睛一看时,才发现熊云晖已经用右衣袖里滑出的短刀将绑他双手的那根尼龙绳割断了。
次嗷草,邪神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死定了!
这两个人,这次肯定会把自己宰了吧?
项天彪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项少!”
负责贴身保护他的四名保镖一声惊叫,齐齐将他扶了起来。
熊云晖趁此又笑道,"哈哈哈,老大,起先你说砸咱们药店的主谋不是这位项公子,我还有些不相信——”
"不过现在看到他的熊样,我是彻底相信了,他根本没那个胆来砸咱们的药店啊!”
"你——既然你们知道药店不是被我们砸了的,为什么还来找我们的麻烦?”肥猫踉踉跄跄爬起来,龇牙咧嘴,表示不解。
"谁说我们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我们不过是想来找项公子做笔生意的。”
夏文东走到项天彪刚刚所坐的位置坐下来,拿起叉子,很不客气地叉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
尝了尝,缓缓点了点头,"嗯,味道还不错,就是烤得干了点儿。”
说罢,这小子又端起高脚杯里的红酒呷了一口道,"波尔多庄园的红酒,这味道更是不错啊!我给9.8分。”
"你,你怎么知道这是波尔多庄园的红酒?”
项天彪忽然睁开了双眼,满脸惊诧地问。
夏文东淡定地笑了笑,"很简单啊,因为我以前经常拿它漱口。”
尼玛,这家伙居然拿这么名贵的红酒漱口?
真不知他是故意装逼,还是暴殄天物啊!
在场之人除了熊云晖之外,都是暗暗一阵惊诧。
项天彪发现夏文东确实不像是来杀他的,这才定了定神道,"你怎么知道上午的事情不是我指使人干的?”
"很简单,因为我们老大聪明!”熊云晖笑道。
夏文东点点头,"他说得没错!”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我倒是想问问,究竟是谁使的这出挑拨离间之计?他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项天彪又问。
夏文东托着红酒杯看着屋内众人,邪恶地笑了笑道,"如果你不介意让他们都听到的话,我倒是可以马上为你揭晓答案。”
"你们都出去!”
项天彪会意,慌忙朝那十余名保镖摆了摆手。
"项少,小心这两个混——混球使诈啊!”吕猛咬着牙,满脸痛苦地提醒。
看样子,熊云晖刚才那一脚顶得不轻啊,不然这小子现在肯定也站起来了。
"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我们真要大开杀戒的话,你们早就变成尸体了!”熊云晖毫不客气地指了指众人。
肥猫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项天彪想想是这个理,再次对那十余个保镖,包括两个小美妞大叫道,"出去,赶紧的,你们都给老子出去!”
"肥猫,你留下就可以了!”
妈的,又让这个死肥猫留下?
为什么不是老子?!
吕猛心中还有万分不服,可是看到项天彪那凌厉的眼神,他终究还是跟着那十余名保镖走出去了。
直到了外面的过道,看到另外十余个被夏文东悄无声息地干倒的保镖,这小子才倒吸了口凉气:妈的,这个姓夏的,到底什么来头,竟可以不动声色地将他们十余人全部撂倒在这里?
恐怖如斯!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屋内,项天彪言归正传地看着夏文东。
脚下的步子,慢慢朝烤火炉边移去。
山庄比不得别墅,没有地暖,只能靠那个几百块的烤火炉取暖。
夏文东把半杯红酒喝完了,又继续啃了两串他自己烤的羊肉,这才不徐不疾地说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敢命人砸我药店,然后嫁祸给你项公子的,除了那个慕容复之外,又还会有谁?”
"至于他是什么目的,想必你就算再蠢也应该想到了吧?他肯定是故意挑起我们之间的战争,等我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再坐收渔翁之利了!”
分析得有道理啊!
项天彪很是钦佩地点了点头,抱了抱拳道,"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来这里找我麻烦?”
"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们不是来这里找你麻烦,而是找你做笔生意的!”
"什么生意?”项天彪又是惊奇又是好奇地问道。
夏文东也不卖关子,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黄符,拍到面前的桌子上道,"买下它,我再告诉你究竟是什么生意。”
"多少?你开个价!”
项天彪瞟了那张黄纸一眼,竟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他知道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符”,保人平安的,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不料,夏文东报出的数字,却如一个晴天霹雳,惊得他一愣一愣的——
只听他道,"六百六十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