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手段高,该宠! 小说()”查找最新章节!
“整个苏府,都没人见到你那件衣裳!”楚知白冷哼。
“肯定是被他扔到笼翠阁里烧掉了!”方文在旁插嘴,“李画云,你还是别狡辩了,你就是凶手!”
“贼喊捉贼!”李画云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若心里无鬼,何必隐瞒断指真相?”
他的目光在方文手上一掠,见他指甲上居然涂抹得红艳艳的,不由愈发鄙夷。
“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涂指甲!”
“老子爱涂就涂,关你什么事啊?”方文跳脚。
“不关老子的事,可老子就是瞧着不顺眼!”李画云唾了一口,“他娘的一个大老爷们,弄得跟个骚娘们似的!我说,你这指甲该不会有鬼吧?”
“指甲有什么鬼?”方文撇嘴,“你他娘的找不到理由了是吧?”
“那可说不好!”李画云轻哧,“你他娘的多有才华呀!居然把断指缝起来瞒天过海!保不齐涂这指甲也是有原因的!说不定也想藏住什么秘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沉央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方文的指甲上。
那上面用彩色的颜料,画了几朵小花,每一朵花都含苞怒放,鲜艳欲滴,将指甲包括甲皱的部份都盖得严严实实的。
方文见她看过来,忙主动交待:“这不是我自个儿画的,是那个小美人帮我画的,说这是闺房之乐……”
“你那烂爪子都肿成萝卜了,还有个屁的闺房之乐?”李画云骂骂咧咧道,“我看你他娘的铁定有猫腻!”
苏沉央听他说话愈来愈粗鲁,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怔住了。
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李画云吗?
这眉,这眼,这五官,的确还是原来的模样,可表情却变得十分怪异,瞧着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再不是以前那谦谦君子模样。
“看什么看?”李画云瞪了她一眼,“你这扫把星,要不是因为你,老子也不会被逮到这个鬼地方来!真他妈的……”
他说完又是一阵污言秽语,竟如泼妇骂街一般,字字带脏,句句不堪,难听到极点,连一向爱嘴里喷粪的方文都听呆了!
“我操,李画云你他娘的真行啊!平时瞧着人模狗样的,骂起人来,比老子还脏!我擦你真是太屌了!你他娘的是个怪才呀!”
“我他娘的本来就有才华!”李画云歪在那里,跟方文互喷,两人你骂我,我骂你,倒是骂得兴致盎然的,对骂到最后,竟然有些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意思,要不是苏沉央他们在这里,估计这俩得掐根稻草拜把子。
方文这样还好说,毕竟,他本来就是个少心缺肺的。
可李画云就不一样了,别的不说,就他身上这伤,放在普通人身上,那是绝对没有闲心再跟人吵架的。
然而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仿佛皮开肉绽的人不是他,说到开心处,还沾着嘴边的血,把自己凌乱的头发往上抿了抿,抿完一扬下巴,颇是自得的模样。
“这都什么人啊!”许宁看呆了。
苏沉央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她倒是还记得李画云的话,差人端了盆清水来,去洗方文指甲上的颜料。
“哎哟苏姑娘,这个……在下是何德何能啊!竟让您帮我洗手……嘿嘿嘿……”方文咧嘴傻笑,被许宁照头拍了一下,立时噤声。
那指甲上的颜料不知是用何物制成,粘性颇大,苏沉央费了好些劲,才将指甲上的颜料剥离,等那指甲的原貌露出来,苏沉央倏地一惊!
“许宁,快,把那证物拿来!”她急急叫。
许宁飞速去拿,方文那边吓得一哆嗦,颤声问:“苏姑娘,我这指甲,有什么不对吗?”
“你说呢?”苏沉央反问,目光落在他脸上,细细捕捉他面上每一丝细微表情。
方文显然是很惶恐,然而,更多的是好奇,他盯着自已的手指看了又看,仍是不得其解,又茫然看向苏沉央,哭丧着脸问:“到底怎么了啊?”
苏沉央不说话,只继续盯着他,方文嘴撇了撇,那眼泪又急涌而出。
“苏姑娘,有事你说事儿,你别吓我啊!你这样忒吓人了!”
苏沉央轻叹一声,移开视线。
这是一张喜怒哀乐皆形于色的脸,他的心事,每时每刻都明明白白的反应在他的脸上。
这个方文,真正是个水晶心肝玻璃肺的人,竟是半点城府心机都没有!
要说他的蠢傻是装出来的,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可现在,看着他这手,她心里忽然又没底了……
“苏姑娘,来了!”许宁疾步而入,将装在琉璃罐子里的残指递给她。
这枚断指,自从叶紫苑胃里取出之后,便一直存放在这个琉璃罐子里,为防腐烂,便拿白酒浸泡着。
经过一天一夜,那残指里的血迹已尽数洇开,指部的细节自然也就更加清晰。
对于这枚残指,苏沉央再熟悉不过,自取出来之后,反反复复的观察过很多次,对这残指的每一部份,都已刻在脑子里。
这枚残指的指甲皱襞根部,也就是盖着指甲的那部份肌肉,有不规则的红色线状痕迹。
她之前看到了,但却一直没太在意,因为这枚残指本来就是血肉模糊的,她一直以为,那部份痕迹是指肉受伤所致,直到看到方文的指甲,她才陡然惊觉。
那不是受伤,那是一种病!
指甲皱襞根部出现不规则红线,意味着指甲的主人,极有可能患有红斑狼疮或结缔组织疾病。
她抬头看向方文,飞快问:“最近可有关节疼痛、口腔溃疡、脱发、发烧等症状?”
方文怔了怔,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身上可有起红斑?”苏沉央又问。
“脚上和背上生了一些……”方文结结巴巴回,“可是,你怎么也知道?”
苏沉央呵呵了两声,又问:“跟谁一起杀的叶紫苑?”
“啊,苏姑娘,你怎么又这样说啊!”方文一听这话就伤心,那嘴又撇开了,“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