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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他们不吭声,垂手侍卫,继续看热闹。
楚知白站在那里,脑海里又是一阵激浪翻涌!
好熟悉,这种感觉好熟悉!被人怼得肺都要气炸了,却说不话来的这种感觉,他以前也曾经历过,是在那个破山洞里,那个女色鬼……
女色鬼?
楚知白脑子里“嗡”地一下,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遮住了苏沉央的脸,对着容若叫:“帕子!给本王帕子!”
容若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交出帕子来。
楚知白接过帕子,就往苏沉央脸上遮!
苏沉央眼睛直了直,脑子里啪啪的炸开了!
完了,完了,他起疑心了!
该死,明明多装一会孙子就能解决的事,她干嘛又跟他硬杠?
这回好了,马上就要被验明正身了!冲动是魔鬼!她干嘛要怼大佬,她这不是作死嘛!
苏沉央几乎是使出了洪荒之力,坚决拒绝那方锦帕遮到自己脸上来,正挣扎间,容景的声音响起来:“殿下,李画云带到了!”
话未说完,看到楚知白和苏沉央那过于亲密的姿势,那眼睛又直了。
这么快就……秀恩爱了吗?
在死囚室里秀恩爱,真的好吗?
楚知白在听到容景声音的那一瞬间冷静下来。
他皱着眉头,推开苏沉央。
李画云看着两人面色惶惑,待进入囚室,看到那里面新增的刑具,面色愈发苍白。
刑具经过特别“处理”过,抬进来时上面还残留着可疑的皮肉碎屑,鲜血顺着那刑具边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落到地上声音极轻微,可听到李画云耳中,却是响若鸣鼓,“咚咚咚”的在他耳边不断敲打着……
苏沉央拿着两份笔录,坐到他面前,将桌上一盏灯往他面前推了推。
这灯也是特制的,白色的灯罩,映着那白色的光,照在人眼上,刺得人眼盲。
李画云下意识的拿手遮住了眼睛。
“苏姑娘,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他主动开口,声音却微微发颤。
“把之前让你叙述的事,再说一遍吧!”苏沉央回,“倒着,往回说,就从你在青湖边被人咬断拇指开始……”
“……是!”李画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液,慢慢说起来。
楚知白仍在旁做笔录,这一回,他一句话也没说。
苏沉央的话依然很多,东扯葫芦西拉瓢,时不时的打断李画云的思绪。
李画云的思绪本就不甚连贯,说话速度明显变慢,那神情也明显变得小心谨慎,被她这么一弄,便愈发磕巴混乱,及至说到在后宅园中的那一段,他明显更紧张了,白灯下那张俊雅面庞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到这个时候,楚知白终于明白苏沉央为什么要让两人把自己经历的事,再倒着讲一遍了。
如果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做过某件事,却说自己做过,正着说很简单,可能蒙混过关,可倒着叙述,却极艰难。
因为没做过,他的记忆便不可能连贯。
更不用说,苏沉央还一直这样刻意干扰他的思绪,上一瞬扯到了天边,下一瞬却又猛不丁的拉到了眼前。
李画云说到最后,面色青白,冷汗涔涔。
苏沉央轻叹一声:“李公子,说谎的感觉,不好受吧?”
“苏姑娘……不信我?”李画云抬头看她,眸光晦暗,语音艰涩。
“信!”苏沉央看着他,“我信你是个清白君子,是个好人!”
李画云一怔,眸中瞬间一片薄雾氤氲。
“可是,好人也会做坏事的!”苏沉央道,“李公子,我不想看你鲜血漂流的,你就招了吧!”
“苏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李画云满面屈辱,“我什么都没做,苏姑娘让我招什么?”
“小琴琴……”苏沉央轻叹。
“什么?”李画云眸光微闪。
“妙音坊没有叫小琴琴的姑娘!”苏沉央道,“实际上,小琴琴只是一个绰号,是方文给她取的,专属于他们两人打情骂俏的称呼,她真名叫玉兰,方文那些狐朋狗友,有的叫她玉儿,玉姑娘,兰儿,兰姑娘,又或,小玉兰,但不会叫他小琴琴!你跟方文,自己说过,是陌生人,你只见过一次玉兰,你为何要跟方文一样,叫她小琴琴?”
“这有什么不能叫的?”李画云看着她,“苏姑娘你从未去过妙音坊,你跟方文也不熟,为何知道小琴琴?你既能知道,我自然也知道!就一个称呼而已!”
苏沉央看着他:“李公子极通音律,对吧?”
她这忽如其来的一句,弄得李画云又是一阵警惕紧张。
他犹豫不答,苏沉央却又道:“你通不通音律,这个可以查,你答或者不答,事实都在那里,不会有任何变更!”
“我的确通晓音律……”李画云回,“怎么了?”
“那么,我唱歌给你听吧!”苏沉央说着就开始唱起来,“月儿明,风儿静……”
她唱完一曲,又哼唱起另一曲,仍是一样的歌词,但曲调却完全变了。
唱完她问:“李公子,那天晚上,你听明月哼的,是哪首曲调?”
李画云面色愈发苍白,冷汗自他额角起,很快,整张脸都是汗津津的,连鬓角的黑发都濡湿了,黑而长的睫毛也似被沾湿,让人疑心他落了泪。
他看着苏沉央,沉默片刻,回:“记不太清了,那晚我喝多了酒,一直混混沌沌……”
“混混沌沌,却记住了歌词,记住了歌词,却未能记住曲调……”苏沉看着他,“若你是个普通人,我会相信,可是,李公子,你可是能补全残曲乐谱的人,以你的造诣,这个借口,太拙劣了!”
“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李画云叹口气,垂下头。
“你没办法,我们有!”楚知白淡淡开口,“江东王府数百道刑罚,想必能让李公子说句真话!”
“王爷要刑讯逼供吗?”李画云颤声叫,“就因为一句歌词,就胡乱诬陷我吗?”
“李公子,可不止一句歌词!”苏沉央将笔录扔到他面前,冷声道:“你自己看吧,你的回答,破绽百出!从我在芙蓉树下坐倒的那一刻起,你就已不在园子里了!你所说的话,根本就是鹦鹉学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