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手段高,该宠! 小说()”查找最新章节!
如李惟安和素娘所说,鲜花杀人魔手下徒众无数,只要他想,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化为鲜花杀人魔的分身,在大楚肆意妄为。
这是一股非常可怖的力量,而这部份力量,却是他们无法预测,亦无法预防的。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若这贼是自己动手,尚有规律可循,有蛛丝马迹可追。
可他若一直躲在幕后,操控自己手下的徒众,那事情将会变得极为棘手。
对于那魔头来说,杀人是个好玩的游戏,他便是玩上十年八载,亦不会厌倦,说不定还会因此觉得愈发有趣。
可对苏沉央他们来说,这有趣却意味着极致的残忍。
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自己面前,而他们将为此疲于奔命,就像是被套上笼头的牛马,只能按着马夫的方向前进。
而那些隐藏在大楚的无数信徒,就是套在他们头上的笼头。
“胜败乃兵家常事!”楚知白淡淡道,“你不必太放在心上!这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尚还未定呢!”
“是啊是啊!”李惟安亦宽慰道,“说实话,苏姑娘,在我看来,你真的已经很厉害了!你说这案子,七扭八拐的,叫人头疼,一开始我听赵立承认自己是凶手,我都懵了!我想他可是王爷身边的左膀右臂,他哪能干出这么蠢的事来?可他偏偏说得头头是道!我这边好不容易接受他是凶手的事实,你们忽然又说素娘才是真凶!我一直琢磨到现在,才终于搞清楚状况!”
“那你倒说说看,你都搞清楚什么了?”楚知白道。
“这个,自然要从你们那个什么偷针法说起了……”李惟安从善如流,侃侃而谈,将这桩案子的疑点以及突破口讲了一遍。
“楚思嫣乃素娘所杀,素娘是赵立原配发妻,楚思嫣看中赵立,杀其妻子,巧取豪夺,素娘大难未死,复仇归来,受鲜花杀人魔指使,犯下这桩惨案,又故意留下诸多证据线索,构陷赵大人,如今凶手已死,此案便可以结案了,赵大人无辜受到牵连,应立即释放,还他清白!只是,有一点……”
他讪笑着看向楚知白,尚未说话,楚知白已飞快道:“素娘就是阿香,以及她遗留在楚思嫣尸身上的确凿证据,很快就会奉上,不会让李大人为难!”
“谢王爷!”李惟安眯眼笑,“王爷真是太贴心了!”
“因为李大人是个明白人!”楚知白看着他,“李大人如此有诚意,本王岂能不贴心?”
“王爷过奖!”李惟安笑道,“此案案情清楚明了,本官便是想糊涂,也糊涂不了!便算国公府的人来,也是挑不出半点错处的!”
楚知白“嗯”了一声,命人带走赵立父子。
赵立此时精神萎靡,一言不发,像是魂灵已随素娘而去,只余一具残破尸身,在这里苟延残喘。
赵轩才刚刚与母亲相认,尚未能与她相处半日,母亲便骤亡,内心自然也是惨痛万分,又兼身体尚未恢复好,才走了几步,已然撑不住。
不得已,容景只得找了两副担架,将两人从地牢里抬出来,而素娘的尸身,却被留在了大理寺停尸房。
赵立抱着尸身,不肯松手,被容景他们硬生生掰开后,悲呜一声,竟然晕厥过去。
楚知白低叹一声:“将他们两人带去王府吧!如今这情形,赵宅怕是住不得了!”
顿了顿,又吩咐道:“寻一处僻静的宅子,好生安置赵宅的仆人,免得他们受到牵连!”
“是!”容景应了一声,自去安排,苏沉央和楚知白并肩走出大理寺。
外面天气倒是很好,秋阳灿烂,可惜并不温暖,秋风瑟瑟,吹落黄叶纷纷似雨般飘落。
苏沉央立在门前,对着那飞舞的黄叶发呆。
“不开心?”楚知白看着她。
“怎么能开心的起来?”苏沉央闷声回,“差点就逮到他的尾巴了,结果却是功亏一篑!实在是郁闷!”
“那也未必!”楚知白摇头,“走,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苏沉央问。
“平西王府!”楚知白回,“带你去抓那魔头的尾巴!”
“那里会有那魔头的形踪?”苏沉央问。
“应该有!”楚知白笃定回,“身为楚京分坛坛主,平西王跟这位少主岂能没有往来?既有往来,便一定会有痕迹留下!”
“可是发现了什么?”苏沉央眼前一亮。
“没有!”楚知白摇头。
“那你还说抓尾巴?”苏沉央立时又瘪眉皱眼。
“他们发现不了,可是,你不一样啊!”他伸手轻拍苏沉央的肩,“苏小刀,你生了一双狗眼,非儿生了一只狗鼻子,你们两只小狗儿联手,一准儿能找出点珠丝马迹来!”
苏沉央:“……”
啊呸!
听他上一句,还以为他要夸自己呢,结果……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王爷,你说我是狗眼,也便罢了……”她撇嘴,“非儿可是你亲生的!你这样,真是……”
太狗了!
当然,这三个字,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的。
楚知白看着她那腹诽的小表情,哑然失笑。
“本王其实……还挺喜欢狗的……”他道。
苏沉央翻翻白眼。
“走了!上车!”楚知白长臂一伸,将她挟在腋下,大步流星,送到马车上。
苏沉央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大佬这是什么毛病?
以前动不动喜欢提溜她后领,现在好了,改夹了。
她是他的公文包吗?
她知道他生得高大,自个儿生得矮小,可是,老这么夹啊夹的,感觉好没尊严!
然而楚知白此时的注意力,却没放在她的尊严上,而是放在了她的手上。
之前一直在牢中审素娘,事儿一桩接着一桩,他没怎么注意,等到出来后才发现,苏沉央的手还没包扎,上面一片血污。
虽然明知这些血是给赵立包扎时染上的,可如今在这明晃晃的日头下瞄了一眼,一颗心还是不自觉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