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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梨涡,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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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素娘一手一脸的血,他心揪得愈紧,一个箭步冲进牢房,察看赵立状况。

    李惟安腿脚慢,等他气喘吁吁赶到时,容景已经在给赵立包扎了,素娘跌坐在地上,缩在角落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怎么回事?”李惟安瞪着她。

    素娘不答,只拼命摇头。

    “素娘!”李惟安上前一步,在她面前蹲下来,“说话!”

    他一向没个正形,此时却是疾言厉色,然而素娘心乱如麻,她沉在自己的苦痛悲伤中难以自拔,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毫无反应,只是抱紧自己,哭得撕心裂肺。

    “你这妇人……”李惟安哭丧着脸,“你这不是坑我嘛!我可答应了王爷,要护好赵大人的!现如今大人伤成这样,哎哟,容侍卫,你可要给你作证,这事儿我是全不知情!这……莫非是有什么刺客跑进来了?”

    容景摇头。

    这地牢堪称是铜墙铁壁,只得一个出口,被他和李惟安守住了,莫说是刺客,便算是只蚊子苍蝇都没飞不进来!

    “暂时别说这个了!”容景道,“赵大人这血止不住,得先找个大夫帮他治伤才行!”

    “我这就去找!”李惟安转身跑出去。

    大理寺门外,楚知白和苏沉央此时刚刚赶到。

    得知赵立出事,两人心里俱是一紧。

    好在大理寺内有狱医坐班轮值,准备好医箱后,大家一起进入地牢救治。

    此时的赵立,已经陷入半晕迷状态。

    狱医上前察看赵立伤势,连声惊叫:“怎么会伤得这么深?”

    “可还有救?”李惟安紧张问。

    “这个……”狱医哭丧着脸,“老朽医术低微,可这创口如此之深,实是不敢打包票,只能尽力抢救……”

    狱医的话一出口,缩在墙角发呆的素娘,立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悲鸣。

    混沌的赵立,一直闭着眼睛,听到她的叫声,挣扎着睁开眼来。

    “阿……香……”他挣扎着翘起头,“不……不怕……”

    那个“怕”字刚说完,喉头一阵腥甜,口腔立时又被鲜血充满,自他嘴角汩汩而下。

    “别说话!”苏沉央上前一步,托着他的头,轻轻放到地上,目光转向素娘,“不想他死,你就安生点吧!”

    素娘捂住嘴,将一腔复杂酸楚的情绪尽数咽回肚中。

    狱医显然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势,心中无底,便有些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从医箱往外取东西,那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来吧!”苏沉央挽起袖管,稳稳的抓住了他的手。

    “你……”狱医上下打量她。

    苏沉央一案成名,狱医自然也认识她,只是……

    “苏姑娘,老朽知你验尸是把好手,可这治病救人跟验尸是两码事啊!你看他这情形,应是已伤及心肺了!”

    “不曾!”苏沉央笃定道,“这个位置,离心肺尚远,所以,应该还能抢救过来!”

    “你能行吗?”楚知白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包着纱布的双手上。

    “行!”苏沉央点头,“王爷忘了,刚受伤时还能剖尸呢!这会儿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话虽如此,但包着纱布做这种精密缝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苏沉央动手将纱布拆下来,只留薄薄一层在上面,略微活动了一下手指,隐隐约约的痛。

    她忍痛动手,清创缝合,狱医在旁协助,不住用棉花擦拭缝合过程中流出来的污血,地牢内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苏沉央的双手上。

    那双手此时已然消肿,但还残留着青紫的血痕,瞧着都痛,可她却似未受影响,指尖拈着细针,上下翻飞,灵活敏捷,飞针引线间,一条奄奄一息的人命,便在她手底无声复活。

    狱医见她在这种情形下仍是手势沉稳,动作精准,不由连连感叹:“真是没想到,苏姑娘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惊人之能!”

    楚知白也被惊到了。

    他并非没见过苏沉央的本事,可是,做这种手术缝合,却还是头一回。

    身为沙场宿将,他不知受过多少次伤,也算是久病成医了,虽不精通,但苏沉央一出手,他便知道,她医术极其高超,可以说跟秋公子不相上下。

    而她在某些方面的一些小细节小动作,跟秋公子也是如出一辙!

    秋公子便是这样,每遇到棘手的伤者,那嘴便抿成一条下垂的线,伤越重,越难救治,那线条便愈往下弯,连眼角也向下耷拉着。

    然而只要他渡过了最艰难的阶段,心内轻松,那唇角眼角便会不断上扬,扬成两弯新月,等到做完手术,救治成功的那一瞬间,她会说一句他听不懂的怪话……

    “bingo!”

    此时的苏沉央,正好打完最后一个结,下意识的叫出自己最常叫的口头语。

    楚知白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脑子里“嗡”地一声!

    这个苏小刀,她也会说这样的怪话?

    他直勾勾的盯着苏沉央看,苏沉央浑然不觉,只沉浸在救人成功的喜悦中,咧着嘴笑得像个傻瓜。

    那原本皱巴巴的眉眼,在这一瞬间尽数舒展开来,脸上洋溢着欢快愉悦的笑容,圆而大的黑眸,此时弯弯如月牙,红唇微扬,露出一口细密小白牙,唇角两粒甜美的漩,此时也忽隐忽现……

    楚知白盯着那双弯眸,直接看傻了。

    他到这会儿才发现,原来苏沉央也是有酒窝的。

    跟秋公子一样,她的酒窝并不大,是那种生在唇角的细小的梨涡,平时微笑时亦不显眼,只有大笑时才会特别明显。

    她本就是甜美清新的长相,如今添上这两只梨窝,更多了一丝调皮跳脱,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楚知白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不该走神的。

    赵立生死未明,素娘凶名未定,又处于这阴暗森冷的地牢内,满屋子的血腥气,这种情形之下,这种地牢之中,便算是那种好色之徒,亦难生出绮念。

    可是,他却莫名的走了神,生了绮念。

    这梨涡实在太甜美,也太熟悉,在和秋公子相识相伴的那些日子里,他曾不止一次对着他的梨涡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