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手段高,该宠! 小说()”查找最新章节!
他说完,伸指在厉冥头顶一敲,那口吻十分的轻佻好似当爹的训儿子一样。
“你们得记着,你们的命是本王的,本王不想取时,一定要好生活着,不可以随便死的哦!”
厉冥本就急痛交加,听到他这一句,再也承受不住,一口老血喷出,委顿在地。
“父亲!”厉弘和厉野一齐扑过去扶起他。
“回……快回……”厉冥嘶声叫。
“父亲,这就回!”
厉野背起他,转身就往院外跑,跑了几步,却发现厉弘站在那里未动。
“兄长,快走啊!”厉野叫,“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我不走!”厉弘攥紧双拳,一双猩红的眼,死死钉住了楚知白,“你带着父亲走吧!”
“你疯了?”厉野哭道,“你要是再不走,可是连母亲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那就不见!”厉弘嘶叫,“今日便算天塌下来,我也要死盯在这里!楚知白,我不会中你的调虎离山之计!你手下的这位赵大人我要定了!”
“呵……”楚知白失笑,“不愧是厉统领,有志气!”
“多谢夸奖!”厉弘咬牙笑着,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抽搐。
厉野见劝不动他,只得作罢,给他留下了些人马,带着厉冥消失在听竹巷。
与此同时,数骑马飞驰而来,在巷中与他们擦肩而过,站到了赵宅门前,其中一人是容若,带着两名王府内卫。
另一人却是厉弘手下的长随厉扬,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厉府护府兵。
这两方人马同时而来,却又是互相防备,厉扬的后背绑着一个人,那人看到头顶的赵宅,面色骤然变得苍白。
外头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宅内的人。
宅子不大,从花厅能大致看到院外的情形,见到容若和厉扬,花厅内两方人马同时站了起来。
容若和厉扬是去调查运送楚思嫣的骡子的。
苏沉央和楚知白在血屋内所说的案情,只有她和楚知白知晓。
厉家人被挡在了外面,当时他们也并没有想到此案会跟赵立有牵连,所以也不是很积极,只催促李惟安跟进,自己并没有强行闯入。
后来李惟安发现骡子蹄印上可能会沾有红土,楚知白便火速派容若带人去查访,厉冥不甘落后,便也派出了厉扬。
此时两人同时归来,马背上还绑了个人,身后又牵了个骡子,想来定是有了发现。
一行人疾步迎到院外,赵立看到被绑的那人,惊叫:“赵逢?怎么是你?”
“赵大人,他是你的人?”苏沉央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
“赵逢是院中管事的!”赵立点头,“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把你绑回来了?”
赵逢嘴被塞住,说不了话,只是不住摇头。
厉扬一听赵逢是赵立的人,立时兴奋起来,飞快道:“我们满城寻找蹄印带有红泥的骡子,正好在城郊一家租赁骡马的院中看到了他!这厮正端着一盆清水,忙着洗蹄印呢!一只还没洗完,便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逮得好!”厉弘一听,立时精神抖擞,他拧头看向赵立怪笑道:“赵大人,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立不说话,只看向容若。
容若叹口气,道:“事实的确如此!我和厉扬是同时行动,也是同时赶到那家院子,看到他的所作所为!”
“那他怎么说?”赵立看向马背上的赵逢。
“这厮对你颇是忠心!”厉扬撇嘴,“我们问他,他闭口不言,我们也没有动他,便将他带到了这里,为防他自杀便绑住了他,堵了他的嘴!”
“做得好!”厉弘上前一步,一把扯掉赵逢口中的帕子,得意洋洋道:“好了,现在好好给我们说道说道,是谁指使你做那种事的!只要你老实交待,不光不会罚你,还重重有……”
他嘴里那个“赏”字还没说出来,赵逢张开嘴,一口浓痰重重唾到他脸上!
厉弘恶心得差点背过气去,忙命身边小厮端水过来,又是擦又是洗。
赵逢在旁看他那狼狈模样,快意大笑。
“姓厉的,谁稀罕你那点臭钱?想用钱收买老子,门都没有!我告诉你,没有人指使老子,老子就喜欢洗骡子蹄玩儿,犯哪门子法了?”
“赵逢?”赵立呆呆看着他,“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逢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你快说话呀!”赵立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卷进来?事关连环凶案,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赵逢仍是不说话。
“哎呀,你快说呀!”赵立急得直跳脚。
赵逢拧过头,看了他一眼,不知何时,已然泪盈眼眶。
苏沉央的目光一直在赵逢和赵立身上逡巡着。
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赵家的奴仆,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做不该做的事。
仅就这一点来说,赵立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从云涧坠楼到素娘难掩的惊惶,再到这个毁灭罪证的赵逢,每一件每一桩反常之事,最终都指向了赵立……
她正想得入神,忽听身边的楚知白惊呼一声:“不好!”
下一瞬,楚知白如狂风漫卷而去,直直袭向赵逢。
然而,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赵逢在低头的瞬间,已经咬开藏在衣领布缝里的毒药。
那药见血封喉,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赵逢便“咕咚”一声倒地,嘴角有黑紫色的血缓缓流溢出来。
他死了。
赵立的嘴张得大大的,还未合拢,面上亦是极度的震惊。
他过了好一会儿醒过神来,一个箭步上前,去试赵逢的鼻息。
指间一片死寂冰凉。
“赵逢!赵逢!”
赵立拼命推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赵立,你就别再假惺惺了!”厉弘轻哼,“我还真是羡慕你,居然训出来这么忠心的狗!让死就死了,真是太听话了!”
“你在说什么?”赵立红着眼瞪他。
“难道不是吗?”厉弘冷哧,“刚刚你一再催他说,实际却是给他一个信号,让他赶紧去死,以免熬不过酷刑,泄露你的秘密!你这手段在下还真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