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手段高,该宠! 小说()”查找最新章节!
后院很大,有三层高楼,每层楼均有数十个房间,院内小桥流水,假山凉亭,也修得十分别致,更有九曲回廊,直通向内院中心。
容景在前开路,向门房报知来由,门房自然识得楚知白,慌慌张张迎出来,打开大门,放几人进去。
刚一进门,便看到一人自回廊飞快掠过,赵立脱口叫:“云涧!”
那人扭头掠了他们一眼,反而跑得更快了。
“追!”楚知白冷哼一声,挟住苏沉央,飞身向前,容景紧随其后,然而只是一晃神的功夫,那人影却已消失不见,也不知藏到了何处。
这偌大一个后院 跟蛛网一般,星罗棋布,几人皆不熟悉地形,虽然武功卓绝,想在这里找到人,却也不容易。
几人在那人消失处找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人,没奈何只好请门房去叫班主。
班主闻讯,急匆匆赶来,问及云涧,他一脸错愕。
“你们莫不是看错人了吧?”他道,“云涧就在他房间里啊!我刚还看到赵大人进去跟他说话来着!”
“赵大人?”苏沉央一怔,倏地看向周围。
赵立此时已不见踪影。
“王爷……”苏沉央看向楚知白。
“前面带路!”楚知白冷声道,“去云涧房间!”
“王爷请随我来!”班主在前引路,很快便站到云涧房门前。
云涧的房门紧闭。
班主伸手敲门:“赵大人,云涧,王爷来了,快开门吧!”
里面无人应声。
班主嘀咕了一声:“不对啊!刚才还在的啊!”
楚知白皱眉,提气扬声叫:“赵立!”
然而房间内还是无人应声。
楚知白拂袖破门,门打开,里面一片混乱,桌椅书架什么的倒了一地,床上更是多了一滩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窗子大开,窗帘上亦是血迹斑斑。
苏沉央和楚知白对视一眼,心底俱是一沉!
两人冲到窗边,窗下一条床单拧成的长带,一直垂到下面的草地上,草地上亦是血迹斑斑。
“哎哟,这是怎么了?”班主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好端端的,怎么两个人都没了,还到处是血,这是出什么事了?”
楚知白不说话,掐起苏沉央的脖子从窗口跃下,那血迹零落着向某处蜿蜒。
两人循着血迹一路向前,很快就追到了院内的荷花池边。
时值深秋,荷花池内自然是一片枯寂,只剩下干枯的残荷举着焦黄的叶子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王爷,在那边!”
容景指向池边的一栋小木楼。
楼高三层,三楼左边的雕花木栏边,立着两个人,远远地能看到一抹白色和墨绿色,而赵立身上所穿的,正是一件墨绿色的官袍。
三人忙向那小楼跑去。
还未到楼边,便听到有人嘶声哭嚎:“赵大人,求你不要杀我!求你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是我勾搭她的!是她天天缠着我,又拿银钱……啊!”
短促的惨叫声突然响起来,苏沉央心里“咯噔”一声,加快了速度。
前面的楚知白和容景已经飞奔到小楼前,然而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那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啪唧”一声摔在两人面前。
木楼下面是坚硬的青石地面,那人自三楼摔下,又是头先着地,整个人便似一只灌汤包一包软软的瘫在了地上,汁水四溢,骨骼尽碎,他甚至都没能挣扎一下,便已气绝身亡,只有嘴里那血泡还在咕嘟嘟的乱冒。
苏沉央看到这情形,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云涧吗?”她问。
楚知白不说话,只抬头看向三楼。
三楼的赵立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他趴在三楼的栏杆下往下望,人跟木雕泥塑一般,好半天也没动弹一下。
班主这时也气喘吁吁跟过来,看清地上的尸身,立时扑过去,又是揉胸口,又是掐人中。
“云儿,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快醒醒啊!”
他抱着云涧的尸身摇晃着,本就散了架的尸身被他这么一晃,直接四分五裂,班主发出一声闷嚎,一头栽倒在地上。
楼下的惨号声,终于惊醒了三楼呆傻的赵立,他气喘吁吁跑下楼,因为跑得太急,出来时一个踉跄,直直的向前栽去。
楚知白伸手扶住他。
“赵立,莫慌!”他沉声道,“告诉本王,到底怎么回事!”
“老实说,下官不知……”赵立轻舒一口气,苦笑道。
“我当时看到窜过的那个人,明明就是云涧!你们去追时,我就跟在你们后面,实在跑不动了,想要休息一下,一抬头,忽然看到云涧竟然在二楼,正走进他的房间!我忙上楼想要拦住他,他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一见到就慌得不行,还拿出匕首,试图刺伤我,结果反而刺伤了自己……”
“之后他跳窗逃走,我就也跟着下去,一路追他到这栋小楼,我一直在安抚他,我跟他说只是过来问他些事,对于他跟楚思嫣的事,我绝不追究!可他根本就不信我,只是一个劲求饶,求饶不成,便又试图抗争,谁知他用力过猛,非但没打到我,反而自己坠了楼……”
他说到最后,也觉得这事儿有点说不清,苦着脸咕哝道:“王爷,你说,他为什么这么怕我?他与楚思嫣的事,我一年前就知道了,他也是心知肚明,我从来没找过他的麻烦,他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杀他?”
“赵夫人死得那么惨,他怎能不害怕?”
班主哭道,“你们这些官老爷官夫人,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们这些蚁民,从来都只能由得你们摆布!你以为云儿喜欢跟你家那夫人在一起吗?那妇人都快四十了,我家云儿才十九!好好的一个少年郎,就被她活活糟蹋了!因着她看中了云儿,云儿心爱的姑娘也莫名倒了嗓子、毁了容!”
“就这样,云儿也强忍着哄她欢心,生恐她再对戏班里的人下手!每回被那妇人接去,回来都要吐上好久!恶心人啊!都能做云儿娘亲的老婆子了!非要一个少年郎陪她,照我说,她死了活该!她就是该死!该死!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是草吗?她是皇族贵胄,便可以这么恶心欺侮人吗?我们班子里的美貌少年郎,她哪个不想祸祸?这荒淫无耻的臭婆娘!比那强抢民女的恶棍流氓还要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