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今天显然是一幅赴宴的打扮,长马尾被她编成了公主头型,一件咖啡色的紧身大衣,里面是一件高领的米色毛衫,黑色紧身裤,黑色高跟鞋。和第一次见她那身牛仔服完全不同,这次平添了几分女人柔美和妩媚。
这的确是一个气质特别、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姑娘,薛家良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旁边的郭寿山见薛家良的目光停留在美女身上,就故意说:“家良,为了这个孩子我可是跑了两趟省城了,你今天晚上还不好好犒劳一下我和这位美女。”
公然说道:“真不凑巧,我晚上还有事。”
郭寿山说:“别呀,咱们都在为他的事忙活,怎么也要给他放点血。”
公然说:“我的确有事,这个我已经提前跟薛先生说过。”
由于薛家良不敢确认白瑞德约的是不是公然,所以他说:“是的,那你就去忙,谢谢你啊,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公然说:“别客气,这里也有我一份责任。”
她转过头跟刘三儿说道:“三儿,听薛先生的话,再也不许一个人偷偷往省城跑了,你看大家多忙,如果你在这样不听话,你的事我将不再过问,这一点听清了吗?”
刘三儿红了下脸,点点头。
公然说完,跟薛家良和郭寿山微微一笑便告辞了。
郭寿山望着公然的背影,半天才转过头,啧啧地说道:“我的乖乖,这是何方仙子啊,我敢说,咱们平水还没有这样优雅高贵的女人,一点都不造作,也不自个端着。家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薛家良知道他想歪了,就说道:“人家漂亮不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你想哪儿去了,我请你们去吃饭。”
薛家良坐着郭寿山的警车,来到附近一个面馆,他们没有喝酒,简单吃了饭后,薛家良就送他们走了。
临走的时候,他再三嘱咐刘三儿,不许再偷偷跑出来,他掏出一百元钱,塞到刘三儿手里,说:“回去还给刘监理60,剩下的你花一分给我记一分,回去后我检查。”
送走刘三儿后,薛家良没有打出租,他步行回来。
到了宿舍,他也没接到白瑞德打给他的电话,他在心里忿忿地说道:重色轻友,说话不算数。
直到半夜,白瑞德才给薛家良打来电话,他在医院。
原来,她妈妈突犯疾病,住院了。他说要在医院陪妈妈,已经跟周老师请了假。
薛家良让他好好照顾妈妈,他没问他女朋友的事。
第二天早上,薛家良惦记今天枫树湾水利综合工程验收,他洗漱完毕后,就给娄朝晖打电话,问娄朝晖准备情况。
娄朝晖告诉他,省里质监和水利部门的领导,已于昨天晚上就到平水了,他们已经准备齐全,就等着迎接省里专家呢。
薛家良又问了一下刘三儿的情况。
娄朝晖说,昨天晚上回来后,就将拿老刘的钱还上了,目前还在睡觉呢。
薛家良吃完早饭,在往教室走的时候,就听有人在叫他,他回头一看,是辛玉莲。
辛玉莲说:“小薛,别跟辛辛一般见识,她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坏心眼,你们都是年轻人,有时间的话多联系,多接触。”
辛玉莲的话尽管没有明说,但意思显而易见。
薛家良想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拒绝吧,人家又没说让你跟她女儿处对象,不拒绝吧,她的意思很明显。
他想,反正他跟尤辛平时不可能见面,也就犯不上拒绝人家,就说道:“您太客气了。”
说了这话,就不知再往下说什么了。
下午,娄朝晖给他发来信息,工程全面通过验收,而且有关单位还要将这个工程向上申报优质工程。
尽管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薛家良仍然很高兴,他总算可以跟侯明交上这份答卷了。
他给娄朝晖回道:辛苦了,转告大家,我回去后再庆祝。
三天后的下午,薛家良接到市委办公室主任焦立功发来一条信息,明天有个很重要的常委会,侯书记让他尽量赶回来参加。
薛家良回道:我尽量请假。
薛家良再次来到周老师办公室,跟周老师说明了缘由。
周老师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基层来的干部啊,往往都是工作学习两不耽误,党校怎么强调也不起作用。”
薛家良为难地说:“没办法啊,我们县里的情况您也可能听说了,班子刚刚组建没多久,不说百废待兴也差不多。”
周老师说:“好吧,我们培训的目的也是将来为了更好的工作,既然都是工作,回去参加会去吧。以后再把课程补上就是了。”
薛家良请了假,就给市委办公室主任焦立功打了电话,今天晚上他就回去。
不等薛家良说话,焦主任马上就说下午派车去接他。
白瑞德还没有回来上课,这两天薛家良每天都会给他发信息问候,因为白瑞德从来都不告诉他在哪家医院,所以他也没法去看他妈妈。
白瑞德接通了电话,薛家良问了一下他母亲的情况,白瑞德说今天就好多了。再观察两三天就会出院。
薛家良就将他请假回平水开会的事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他走时把钥匙放在周老师那里,因为白瑞德走时没带宿舍钥匙。
白瑞德说:“你不用放下钥匙,我明天肯定回不去。老兄,求你办点事,把老家的红薯带几块来,我妈妈想吃。”
薛家良心想,燕城是省会城市,超市里什么没有,就说:“红薯在省城不难买到吧?”
“就吃你们那里的,据说你们那里的好吃。麻烦老兄带几块来。”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要是跟我要别的,我可能心里还会犯犯算计,但是要红薯有的是,如果有地方放的话,我给你拉一车来。”
白瑞德说:“别别别,千万别,带几块就行了,妈妈也就是吃个回忆……”
回忆?难道白瑞德的妈妈,对平水县的红薯有什么特别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