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据理力争地说:“但是,他们打你,我不能不管。”
张钊很感动,他转过身,看着阳阳,摸着他的小脸蛋说:“爸爸是大人,抗打,但是你不行,你太小了,你打不过他们的,可以选择报警。”
“可是我没法报警呀,我没有电话。”
张钊一时语塞,说道:“反正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都不能跟这些坏蛋正面接触,你可以跑出去找其他的人帮你报警,记住了?”
阳阳不服气,但又不能反驳什么,就不情愿地说:“好吧——”
张钊知道他不服气,再次摸着他的脸蛋说道:“爸爸担心你。”
“嗯。”阳阳懂事地点点头。
由于张钊还要赶回工地,他将阳阳送到市委政府的家属院大门口后,看着阳阳背着书包进去了,他才调头回去。
阳阳背着小书包走进家属院大门,他向一侧的警卫人员挥着手:“警察叔叔好。”
在这里的值勤的民警认识阳阳,又见阳阳身上和脸上有土,就出来问道:“你怎么身上好多土?”
阳阳想起平时干爹干妈嘱咐的话,不能随便告诉旁人家庭情况,就说道:“我跟小朋友玩时滚的土。”
值勤的民警见他说话思路清晰,加之这几天张钊经常送阳阳回来,就没再多问,看着他走了进去。
阳阳按了门口上的门铃,按半天也没人给他开门,他上不去楼,就又背着小书包往回走,他想去警卫室打电话。
快走到警卫室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至,刘三从车上跳了下来。
阳阳看见刘三,就跟久别重逢一样,他嘴里喊着“刘三叔叔”,就迎了上去。
刘三看见阳阳,奇怪地问道:“你这是从哪儿的土地庙钻出来的?”
阳阳笑了,拍打着身上的土说:“一会告诉你,公然妈妈去哪儿了?”
刘三接过阳阳的书包,背在自己的肩上,说道:“公然妈妈去医院检查,他要再等一会才能回来,不放心你,让我回来陪你。”
阳阳说:“我今天只上了一节课就放学了。”
“哦?所以你就去钻土洞了?”
“没有。”阳阳笑着说。
刘三说:“那你身上这么多土从哪儿来的?还有脸上的土?”
阳阳看了看四周,说道:“不是说了吗?到家就告诉你谜底。”
刘三来到门洞前,掏出磁卡,往门磁上碰了一下,门就开了。他们上了电梯,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刘三让阳阳站在门口的地毯上,给他脱下外衣,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下,说道:“你哪儿都别去,先去洗澡。”
阳阳光着小身子就跑进了浴室。
刘三将阳阳的脏衣服放进洗脸盆里,用清水洗了一遍后,才放进一个小洗衣机里,这个小洗衣机是阳阳专用。
刘三一边帮他打着肥皂,一边问他到底去哪儿野了。
阳阳这才告诉他事情的前前后后。
刘三听后,也批评他不该贸然从车里出来,太危险,以后这种情况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现第二次。
阳阳低下头,不情愿地说道:“好吧。”
他们洗完澡,阳阳披着浴袍出来。
刘三穿好衣服出来后,他躲进薛家良的书房,给张钊打了个电话:“张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阳阳跟我说了。”
张钊说:“没事、没事了,那帮人走了,一切恢复正常。”
刘三说:“张哥,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言声,别硬扛。再有,不是弟弟我说你,那么危险的场面,怎么能带阳阳去啊?万一有个好歹,这会要了好几条人命啊!”
张钊一听,连忙说道:“我当时太急了,并且在半路上就跟他说好,不让他下车,谁知道他不听话擅自下了车。”
刘三说:“爸爸挨打,当儿子哪能不管?不论他年岁大小。再有,自打阳阳跟了我们的那天起,我们带阳阳,无论谁带,从没让他离开过大人的手,都是亲自交到另一个人手里,没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可是你今天把他送到门口就走了,正赶上龚姨去医院家里没人,她是看到阳阳放学点到了,才让我回家等阳阳,谁知他提前一节课放学了,我回来的时候他在门口转悠呢,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哥,我不敢往下想了。”
张钊一听,的确感觉自己失职了,不但让阳阳受到惊吓,还让阳阳一个人走进门口,他没想到公然不在家。看来,他们都比自己有经验,也比自己负责任,就尴尬地说道:“兄弟批评得对,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刘三又说:“现在管阳阳的人多了,我们更不能马虎,不能大意,必须把孩子亲手交给下一个人手里才能离开。”
当父亲的,居然让一个小老弟这样批评,张钊尽管脸上挂不住,但是他心里还是很感动,感动他们对阳阳的这份情谊和责任。
是啊,薛家良的养子 ,安全问题是必须高度重视的事,不能有任何闪失,可想而知,这么多年来,他们是如何的提心吊胆。
张钊感激地说:“是是是,我明白,下次不会了,不会了。”
“好吧,哥你先忙着,我挂了。”
“好的,兄弟再见。”
刘三从书房出来,阳阳坐在沙发上,说道:“你是不是批评爸爸了?下次再有秘密我不告诉你了。”
刘三见阳阳不高兴,就坐在他旁边,咯吱着他的腋窝,说道:“小白眼狼,有了爸爸就不认叔叔了?我就是要批评爸爸,他不应该带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更不该让你自己走进院子,而且正赶上家里没人,你进不来。万一大人回不来你怎么办?你跑出去怎么办?”
阳阳仰着小脑袋撅着小嘴说:“大人不回来我也不跑出去,我本来是想去警卫室给干妈打电话,正好碰上你回来了。”
“呦呵,你还有理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刘三说着,就张开十指,冲着阳阳张牙舞爪。
阳阳笑着缩在沙发里,两个人就在沙发上闹着。
这时,房门开了,薛家良陪着公然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