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留在这里,不会离开。”蚺蛇似乎也明白夜摇光的顾虑,它很感动,到了这个时候,夜摇光还能够为它着想,它们非亲非故,当真是令人动容。
“我也不是全然为你着想。”夜摇光知道了蚺蛇误会了她,虽然这是美好的误会,但夜摇光还是要说清楚,“你留在这里,要是不被心存歹念之人发现倒也是无妨,可若是被发现,这些人必然要费尽心思得到你,很可能会牵连整个苗寨。”
蚺蛇和她有了这样一段渊源,如果蚺蛇在这里遇难,莫说苗寨本就欠了它一条性命,便是没有,桑姬朽估摸着也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很可能再给休养生息的苗寨掀起轩然大波。
“您顾虑得对。”蚺蛇没有想到这一点,虽然它和苗寨有一段孽缘,并且这里也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但它既然已经放下,这里就是它生存的地方,它也不希望因为它的原因,给这里带来的毁灭性的伤害。
可它这副模样若是离开这里,就和魅魉差不多,出去就会被盯上。灵修尚且受天眷顾,要暗害还得费些波折,它可不受这样的庇护,对付它太容易。
“我们先试一试,我的罗盘能不能承载你,若是能的话对你有莫大的好处。”夜摇光征询蚺蛇的意见。
“好。”左右都有危险,这算是风险最低的办法,要是能成那就是皆大欢喜。
夜摇光立刻运气,罗盘从空间飞出来,夜摇光开始运气,将罗盘打开。
蚺蛇的魂体从石头里飞出来,迎着罗盘散开的光芒,想要冲进去,然而它的魂体才刚刚接触到罗盘,罗盘就不受夜摇光控制一般咔嚓咔嚓一阵扭转,一道金色的光芒迅速升起来,像一道合上的大门,无情冷漠地将蚺蛇抵挡在外面。
夜摇光指尖手诀转换,将这一缕金色光芒给强势撤掉:“再试一次。”
蚺蛇才一次一头扎过来:“砰!”
强劲的排斥力量,直接将蚺蛇给弹飞出去,化作一道流光打入了石头内。
夜摇光连忙受了罗盘:“你没事吧?”
“我没事。”蚺蛇的声音并不见虚弱,浮现出来的魂体也没有见消弱,罗盘内的真龙灵力只是对它排斥,也许是夜摇光亲自催动的缘故,未见对它伤害。
夜摇光松了口气,这下子她是真的相信蚺蛇所言,只能彻底放弃这个法子。
“试试天麟吧。”魅魉的声音从空间内飘出来。
“天麟……”夜摇光有些迟疑。
天麟是跟着她最早的法器,陪伴她最为长久,她和天麟在神魂上的契合已经超过了和金子,她隐隐感觉到了天麟似乎要形成器魂了,这个时候它最是需要投喂的时候,要不是经历了精灵族散尽了凶煞之气,相当于洗涤了一遍,只怕已经有了器魂。
好不容易将它给洗干净,这会儿如果把蚺蛇的神魂投入进去,可不像魅魉那会儿那么简单,她担心天麟会控制不住地将蚺蛇当做补品给吞了,从而铸造成为器魂……
“我再想想其他法子。”夜摇光的目光落在了吸灵手镯上。
吸灵手镯内储存着从陵墓里吸纳出来的灵符之力,不容任何气力污染,这种灵力吸纳起来甚是迅速,本来之前说是出了陵墓后大家分了,但后来大家都觉着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也许能够起到救命之用,也就没有分,一直留在夜摇光的吸灵手镯内。
现在已经不仅仅一股灵气,而是众人的一份心意。
可现在最适合蚺蛇的无疑就是吸灵手镯,但偃疏不在,总不能他们背着偃疏就瓜分。
偃疏现在估摸着急着去清理巫族,夜摇光要是传讯给他告知,他也不会让夜摇光不用等他,如此一来,夜摇光还是有点心里过意不去。
“为何弃用天麟?”魅魉不解,若说以往是担心天麟内的阴煞之气对蚺蛇修炼有害,但现在天麟已经干干净净,最适合蚺蛇栖身。
“天麟虽然被清洗了一遍,但我感觉它只需要再一次达到饱和……”夜摇光将顾虑说出来。
“若是如此,倒也无妨。”夜摇光说完之后,蚺蛇开口道,“我欠你一个再生之恩,要是我成为你的利器,也算是圆了这一段因果。”
“我不需要你成为我的利器。”夜摇光皱眉,“天麟它自己能够修炼出器魂。”
“我也并非全然是为了报恩,现下是最好的法子不是吗?”蚺蛇说,“我与你的法器融合,合二为一,我们互相修炼,你的刀曾经是凶煞之气,并非洗净之后就万事大吉,有些东西改变得再彻底,它的根本依然还在,便是有你掌控,它若是没有遇上狂暴的凶煞之气,一旦遇上你也未必能够阻拦它再次吸纳,若有我铸魂,我就能够控制它的凶煞本性。”
“我还有法子。”夜摇光并没有动摇,抬起手腕,“等我将这里面的灵力散尽之后,把你吸到这里面。”
“这是何物?”蚺蛇问。
“是吸灵手镯,它可以吸纳天地气力,你现在是魂体,自然也就是一股气力。”夜摇光解释。
“吸灵铁锻造?”蚺蛇又问。
“嗯。”
“这东西的确可以将我收纳进去,但你可知为何吸灵铁锻造的容器,不同的气力无法融合?”蚺蛇再问。
“为何?”夜摇光还真不知缘由,她一直很喜欢吸灵手镯这一点,若非灵符之力的特殊性,之前所有气力,不同的种类,他们修炼的五行之气也好,阴煞之气也吧,甚至魔之气,灵修之力纳入这里面,都不会融合,这样用起来也是随心所欲。
“因为它是个死物,你把我放进去,我也就是你储存的一个物件。”蚺蛇道。
夜摇光眉头一皱:“一个储存的物件?你说清楚些。”
“意思就是,我进了这里面,将再也无法修炼,我也无法吸纳这里面的其他气力,哪怕是你吸纳进来。”蚺蛇解释,“这里面之于我,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