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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看出来，季法医你这审讯技术一流呢，不过还是看看你的视频再说吧，没有证据我凭什么认罪？”
胡吉轻轻一笑，目光始终都停留在我的身上，他根本不害怕我有他犯罪的视频。
见到我没吭声，胡吉继续说道：“光有夜店的视频可不够定我得罪，或者是哦，你拍到我的脸了吗？估计只有你们口中的那块胎记吧？”
胡吉接二连三的反问，让我顿时没有了反驳的余地。
确实，他所说的，都没办法去反驳，甚至挑不出来一点毛病来。
因为我们都看过小技术拍的视频，确实没有照到正脸，所以也根本不用自取其辱的拿出来给胡吉看了。
我淡淡一笑，一时之间也没有再继续开口。
周默知道我的战术失败了，把话锋一转，由他开始进行了审讯。
“视频你可以不承认，那你的dna不会造假了吧？当初陈彬成的指甲缝隙中找到了你的dna样本，这你怎么解释？”
我们现有的线索就这么多，足够使我们确定凶手就是胡吉的这些证据，却被胡吉三言两语给否认了，现在所有人都停留在了原地，抓到了罪犯，却不能真正治他的罪。
这无疑是对所有人的打击。
现在周默拿出来dna证明，也算是缓解了一下当前的局势。
“这确实是奇怪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周队长，我没杀人，我可以请律师替我辩护吗？有罪无罪的那种都行。”胡吉一脸无奈，微微耸肩。
这种表情就好像是，你们即使找到了什么证据，我也不会承认。
况且证据要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才能定罪，可光一个dna，是不足以完全证明胡吉就是杀人凶手的。
而胡吉也并不承认自己杀过人，他完全可以像警方提起诉讼。
周默深吸了一口气，话锋一转，提到了刘睿渊，他说：“我们在你的住处发现了刘睿渊的假身份证，假户口，假护照，你为什么要替刘睿渊造假新证件？除非刘睿渊并没有死，诈死逃脱，想和你们一起逃离江北？”
“这些早在之前季法医就已经说了，而且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并不认识刘睿渊这个人，再说了，你们都说刘睿渊是逃出监狱的，没准儿那些人是他杀的呢，把我当替死鬼了也说不定，本来你们也全城通缉我嘛不是？”
“我一回到现在的住处，家里就多了那么一份装着他证件的纸兜，我哪儿认识监狱里的犯人呢，没准你们找到的那个dna样本，就是他故意进了我家找到我的头发皮屑什么的栽赃嫁祸给我的，也说不定呢。”
胡吉完全将事情颠倒了黑白，我门甚至有点像是被他审讯了一样。
只是，他这样说，除非拥有确凿的证据来推翻，不然我们同样的无法定罪于他。
“随便你们想定我什么罪，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根据刑法条例，我是不是可以起诉你们警察啊？”
就这样，胡吉还是一句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说出来，还把我和周默绕的一圈一圈转。
我很不想承认我们的无能，但是到了胡吉这里，我们确实被显得十分无能。
他并没有太高的文化水平，也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可是他却懂得警方的审讯方式和侦查手段，而且手法精湛。
这只能说明他在被抓之前，的确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很有可能有人特意教过他，才能使胡吉游刃有余的和我们周旋。
审讯中途停止，便是以我和周默疲惫的样子收场。
“有人教过他对付警察的审问。”我们出来后，李雯极其严肃的说道。
这不用她说，我们都看出来了，若是曾经的胡吉，挺到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全盘托出了。
可是审讯室里的胡吉没有，还十分游刃有余的摆脱了我们二人的纠缠。
周默仔细的看了看我，脸色苍白，额头还冒着虚汗：“季岩还好吧？刚刚你的样子都吓着我了。”
李雯也担忧地拍了拍我：“没事的，慢慢来，就算他不承认自己有杀过人，我们现有的证据也足够让他坐牢的。只要他在牢里，我们总有时间找到更多的证据，让他伏法。”
可李雯不知道，我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抬头看向他和周默：“我怕的就是…他被我们抓到就是为了坐牢，别忘了，京中监狱里还有个问题人物呢。”
周默知道我说的是丹疤，他点了点头，说道：“就怕他们是让故意让胡吉来顶罪的，可奇怪的是，如果他们真的故意让胡吉顶罪，为什么还要教他应付警方的审讯呢？”
徐昊突然插话说道“没错，如果真的要让他顶罪，应该让他把所有的罪行都揽到自己身上啊。”
“怎么哪儿都有你啊？”李雯翻了个白眼赶紧往出走。
“因为他们很有可能并不想让胡吉被判死罪，这和当初的刘睿渊处境可不一样。”我提到了这个疑点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包括多话的徐昊，毕竟他当初知道我们去京中监狱调查。
我说罢，叫他们也没有反应，便情绪低落的跟着李雯回了法医室，周默也默默地跟了上来。
我们目前的线索通过昨晚陈宇的供词都得到了捋顺，但是捋顺的只是思路上的问题，并不能足够达成证据链条给胡吉定死罪。
因为这个组织内的每一个人，都隐藏的很深，哪怕是犯案时，也会将自己的后路打理好。就像现在一般，哪怕我们确定凶手就是胡吉，但是也无法定罪。
而且这一次胡吉抓到的太过于顺利，而往往太过于顺理成章的事情，反而更有诡异之处。
这个组织还真是设了好大一个局，这次他们并不想损失有代号的任何一名成员，难不成真的如陈宇的说法那样，这帮人已经开始准备逃离了吗？？
下班后先是送了李雯回家后，被她一番叮嘱教育后，才安心让我离开。
回到家以后这才发现，养父竟然在家，还下厨做了饭菜等我回来。
“看来我时间掐的刚好，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吧。”养父慈祥的冲我笑着，那一刻浑身的疲惫感都不见了，心里一股暖意袭来。
“爸？你怎么回来了，你提前告诉我一声，当儿子应该给你做饭啊。”我忙换好拖鞋洗好手。
养父还倒了点酒，放在平时他也不怎么喝酒的。
“今天回来也是告诉你一声，江北医院聘用我去做一段时间的心理咨询师，正好这段时间也不忙，我一听离你的单位也近，想着回来陪你住些日子。”养父边说边帮我夹着菜。
我对于养父一向尊重，他所做的决定我都尽量支持，可这次我竟有点不希望他去那家医院受聘。
一来那家医院正是任原所在的医院，二来因为之前周默他们被人跟踪的原因，我总怕会牵扯到家人，所以我倒希望养父能安心做他的心理医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看得出我似乎有心事，养父也像唠着家常一样跟我聊着。
“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压力很大，最近的案子我都有关注，也听市局的朋友提起过，正是你们江北支队负责的，不过听说案子挺棘手的吧？”
我点点头：“没错，不过爸，我有个心理学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你一下。”
“我儿子终于学会请教了？从小你就是倔骨头一个，自己抓耳挠腮也不愿意问别人，看来做了警察确实是不一样了。”
被养父这么一夸，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我那时不是不愿意问别人，而是在孤儿院被孤立怕了，所以面对现实后的我，就学会了选择了逃避。
养父满脸和善的问道：“说吧，什么难题啊，让我帮你参谋参谋。”
“如果一个很普通的人，短时间内突然变得性格反差极大，而且油盐不进，甚至还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虽然我们初步判定，是有人教过他如何对付警方审讯的，可是若是想从这种人嘴里问出真话来，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极其认真的态度令我放下了碗筷。
“人的潜能有很多都没有被开发出来，如果你们警方一定要用教这个词来形容呢，我认为这种情况更倾向于洗脑，也就是书面上所说的心灵控制。”
养父口中的心灵控制并不是大众所说的那种超能力，说通俗些就是“洗脑”。
不过这种“心灵控制”能够成功的关键在于寻找并利用弱点，无论催眠还是心灵控制都需要完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