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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古的脸色变换不停，很精彩，时不时拳头握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不知道他在哪。”到最后余古叹了一口气。
看到我和周默都皱紧了眉头，余古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可是我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当时我收留他那会儿，他应该不敢瞒我。”
“那他到底要干嘛。”我继续问道。
余古想了想，就开始慢慢的说了起来。
“他想重新回到暗网，这一次的失利，让他在暗网中几乎名存实亡，要不是掌握着变色龙，可以为那些人提供足够的利益，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在老妖昏迷不醒的情况下，知道配方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而老妖又还掌握在你们的手中。不过，在他设计害我的时候，应该就已经与那边达成了某种默契，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的想要过河拆桥。”
“他卷走了我的财产，我也是傻，当时看到了变色龙带来的丰厚利益，所以我就想赌一把，玩一把大的，所以我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投入了进去。我也是太自大了，以为我控制住了庄景松，就能利用变色龙源源不断的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他已经拿到了第一笔资金，就是我这几十年的积累，五亿多。足够他填饱那些人的胃口了。”
“至于庄景松回到暗网之后想要干嘛，我也知道点，他想要整个暗网。而变色龙就是他手中最大的筹码，他还有不少的暗子，除开几乎已经不存在的黑桃组，剩下的组都有他埋下的钉子。还有，他最近应该会转换目标，江北的市场已经被他自己玩烂了，而且我不在之后，也没有谁能够再满足他的胃口。”
“……”
余古说的很仔细，从一开始收留庄景松，庄景松就已经在算计他了。他自己细细的想了一下，其实也发现了很多有问题的地方。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陈彪，他怀疑陈彪与庄景松早就达成了某种协议，要不然陈彪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追回了那个账本。
还有，余古也说了，庄景松后续的打算，那么就是利用变色龙所赚来的钱，一步步的稳固自己在暗网的位置。他想要夺取暗网，那么就得稳定自己的地位，而至于怎么夺取，余古自己猜测，很可能关键就在庄景松儿子的身上。
“庄景松的儿子？”我眉头微凝。
余古点了点头：“嗯，是，他的儿子。我并没有见过，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不过他儿子也很不简单，几年前我和他打过一次交道，就那一次，我就差点折在了那小子手中。从那之后，我就知道，那小子是属于我绝对惹不起的存在。”
“他儿子也是暗网的人？”周默不由得出声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余古摇了摇头。
他也不确定，要真是确定的话，也不至于那么被动了。庄景松肯定是在意他的儿子的，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庄景松找到了自己儿子的事情，其实就是庄景松自己抛下来的烟雾弹，掩饰自己儿子存在的。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一清二楚，因为那个时候，庄景松就因为变色龙的事情接触过他，所以他利用自己所有的关系，查了一下。又加上，前几年，还和庄景松的儿子打了一次交道。
所以，他稍微一猜，就能猜到了庄景松的心思。
他想要把自己的儿子埋得更深，至于到底在谋划什么，就不是他自己可以得知的了。
“他有儿子，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儿子好好的活着，而且还一直都有联系？”我呼吸都有些不稳起来。
细思极恐。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从庄景松让李雯的父母把自己的儿子送去福田孤儿院的时候，就应该已经在布局了。
他杀了李雯的父母，堵死了他儿子身份泄露的可能。也从自己第一次进入福田孤儿院，在与我养父接触的时候，就在错误的诱导着每个人的视线。
骗了我，也骗了很多人。
甚至我都在怀疑，当初我所经历过的培养，都是为了让我更像他而已。
那么，他布局这么早，又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又在谋划着什么？
想到这里，我冷汗都不由得冒了出来，只是觉得一阵恐惧。
能够花几十年，为自己的儿子谋划，我想不到，如果等到他的谋划完成，到底会造成多大的恐慌与震荡。
“对。”余古点了点头，看向我，“听说季法医之前，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儿子？”
我的脸色一红，有些尴尬。
余古笑了笑，也没再继续笑话我，而是出声说道：“你只是他抛出来的烟雾弹，只不过他很能忍，直到现在才把你丢出来。想必现在，应该很多人都已经注意到你了吧，你小心点，小心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想季法医，你也不想当别人的替死鬼吧。”
我点了点头，心思已经远了。
确实，庄景松在面对我的时候，装的很像，一次次的都在误导着我的思维，要不是我后面做了亲自鉴定，现在又从余古的这里确定了消息，我肯定还被蒙在鼓里。
到时候，那就真的做了别人的替死鬼了。
我让余古把所知道的关于庄景松儿子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其实余古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第一次打交道。
等到说完这些，我们就再次把话题引向了庄景松。
“庄景松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不会离开江北，暗网的总部就在江北，他现在应该也就在暗网里面。具体的地方我不清楚，我也查了，查不到，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肯定在江北。”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庄景松会怎么做？”
“想办法把变色龙推出去，为上面的人拿到更多的钱，只有这样，他在暗网国王和皇后的眼中，才会有存在的价值。也才会拿到他想要的权利，而拿到权利之后，庄景松会怎么做，无非就是慢慢的清扫暗网中的那些老妖怪。”余古想了想，慢慢说道，“其实我建议你们可以等一等，庄景松正在做的事情，对你们的坏处并不大。暗网的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跟老鼠一样，藏得也深，庄景松要出手，你们就随他好了。”
“变色龙牵扯的无辜民众太多了。”周默摇头。
之间余古冷笑一声：“那些人不值得同情，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这难道不是你们希望的吗？”
“这可不能怪我，我没有逼迫任何人，他们是自己找上门来买的。”余古笑了笑，轻轻耸了耸肩。
审讯持续了很长时间，余古说了很多，但是他说的这些，最多也就是坐实了庄景松的罪名。对于庄景松在哪，而后面出现在他口中的，庄景松的儿子在哪，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消息。
就在我和周默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古突然叫住了我们。
“对了，还有一个消息，我忘了说了。”余古皱着眉，想了想，“花园小区，对，就是花园小区。”
“花园小区？”
“对，这是庄景松在我那里时，提到过最多的一个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大意了，还是故意引导我，但是，花园小区之中，肯定有什么。”余古点点头，随后又接着补充道，“还有城中村，往往这种地方，最容易滋生龌龊与黑暗。我觉得，你们可以把这两个地方当成重点关注的地方。”
“嗯，谢了。”我说了声谢，想了想，我就又说了声，“其实，殷红并不想背叛你，她也对你一直有着期望。是你的做法，让她看不到希望而已。”
“如果你想见她一面，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