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是深入仙魔战场，空间中的一切逐渐也显露其凋零。
到了一处中品的仙脉上方，原本的仙国山脉已然破败不堪，这儿经历过大迁移，除了基础设施，已经早就什么都不剩了。
仙脉被污染，整个仙国处于感染之中，在这修炼，只会走火入魔。
我和云苍然看着这方天地，都眉头紧锁。
虽然还没有被魔族入侵，没有被战火直接洗礼，仍然有大量植被，不过因为魔气已经覆盖浸淫，一些和本源不同的变异也开始显现。
甚至生灵，除了看着越发凶悍外，身体也多了几分奇怪的变化，竟有魔化的迹象。
云苍然抬手就斩杀了一头变异明显的跳麟兽，随后落在了尸体的前方。
一道道的生机气息被云苍然抽出来，凝聚仙目神光，颗粒一般的变异粒子具有十足的活性。
我也抽取了一丝，在鉴别过后，不禁和云苍然对视了一眼。
“虽然不多，但魔灵化的气息很明显，被衍生感染了，异法则果然无孔不入，而外面一方世界，就蕴含无数小宇宙亿万里星河，我们所在的证道天位面，魔灵尚且大者数百公里，不说斩杀后遗留的魔灵之血，就是其行动时候所泄露和感染的魔灵之气，小型的宇宙都很难抵御入侵，魔灵之气属于异法则，竟能够和仙界魔气相互交融，如之奈何？”云苍然有些不解的看向我。
我单手背负，淡淡一笑：“其实，天宙战持续不知多少个证道天纪元迭代，互相吞并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甚至独立的证道天大宇宙，都不乏有魔气纵横之地，倒也不必如此恐惧，天地法则有各自存在的理由，而我作为先天气运和后天气运的掌控者，能够给与的就是应运而生。”
“夫君，这英雄之血相对魔灵而言，实在是浩渺如烟，我只是担心此消彼长，怕永无翻身之法。”云苍然确实有些着急了。
其实也不怪她，家里都着火了，屁股肯定坐不住的。
“魔灵之血是异法则，英雄之血又何尝不是？两者之间，区别只是一个外来，一个刚刚应运而生罢了，天宙战打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彼此互相侵蚀感染，内里的宇宙本源早就形成了对立，魔气被压在了一个可接受的范围内，甚至形成了某种奇怪的平衡，再溯源于外天宙的异法则的入侵，我们深入如此末端的位面，就是为了探寻某个可能性。”我一边说着，一边感悟周围的一切生机。
就在云苍然感觉到我像是什么都没说的时候，我眉间一跳，手指提起。
跳麟兽的血液再次被我抽了上来。
“这是……”云苍然看着这些血液被我不断分隔，瞳孔为之一缩。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我们一开始，方向就错了？”我把血液分离到了两者相差亿万倍的时候，突然得出了答案。
云苍然倒抽一口冷气，急忙说道：“这是英雄之血？！”
“嗯，或许，英雄之血并不是没有诞生，只是还太少而已！”我点了点头，将一细微到难以想象的点放置在我们的眼前。
这正是细微到难以想象的英雄之血法则具现。
“你是说，天地万千法则，其实早就孕育了英雄之血？只是相对浓度不一样？”云苍然震惊的说道。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随着外宇宙异法则的扩张，三千证道天的抵抗法则同样在努力，生命是顽强的，或许英雄之血需要时间和生命的迭代来完成，优胜劣汰，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这场异法则瘟疫，也将会被扑灭到可以共存的程度。”我苦笑摇头。
天地法则存在本身就是相生相克的，谁又知道三千大道在最初的时候的样子？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千大道本源是一，那这两种新生的异法则，也将会共存，永恒不息的成为万千法则之一？”云苍然惊讶无比。
“不错，只是异法则传播烈性太过于猛烈，寻常的生灵要适应很难，原生的仙家，更是因为拒绝接受感染，所以畏之如虎，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让两种异法则尽量快速对立，双管齐下，是目前我能够想到最佳的办法了。”我苦笑道。
“那夫君的方案，可否细细道来？”云苍然连忙问道。
“英雄之血的诞生，实际上是本源法则接纳后得出的结论，新生的生命体，怕已经存在衍生英雄之血法则的根基，我们只要将英雄法则扩散出去，将无惧外宇宙的异法则。”我把结论说了出来。
“就这么简单？”云苍然震惊的看着我。
“不错，或许原本就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驱逐外宇宙法则，本就是悖逆了时代的洪流，将三千证道天融合，其实又何尝不是我逆时代之举？若是无法共存此等异法则，有其一，再有其二，我们又当如何？”我反问道。
云苍然秀目看着背手而立，正看着苍茫天域的我，敬佩之情几乎溢了出来。
得到这样的答案，或许只需要一瞬间，也或许需要千万年岁月，其实不过都是机缘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