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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奢华的酒楼前,古朴漆黑的马车停了下来。
无忧先一步跃下,而后犹如古英国般绅士地伸出手,想要扶轻歌下来,然而,骨骼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搭在他掌心,一张妖孽邪佞的脸露了出来,无忧恶寒地打了个冷战,嫌弃的看了眼姬月,而后使劲在衣裳上擦手。
姬月冷哼一声,随后把轻歌扶下。
三人一行迎面朝酒楼走去时,遇见领着几十个婢女,红红火火风风光光前来的少公主。
少公主看见轻歌,眼中扫过一道狠辣之色,她趾高气昂地走上前,站在轻歌咫尺之地,阴笑道:“夜轻歌,修炼天赋我虽比不上你,但在炼器方面,你,甚至没有与我并肩的资格。”
轻歌垂下眸,冷光闪烁。
少公主的脸颊之上,有一道长长血痕,轻歌抬起手,抚摸着血痕,“多美的脸,真是可惜了。”
提及此,少公主愤怒不已。
若非夜轻歌把那舞女朝她砸去,她怎又会毁容?
少公主咬牙切齿,一把拍掉轻歌的手,眼中闪烁华光,她突地抬起手,想要朝轻歌脸上打去,轻歌双手环胸,站定不动,神态冷漠,眼神清寒,似乎在看小丑般觑着少公主。
就在少公主氤氲着强劲灵气的手要朝轻歌脸上打去时,姬月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少公主大怒,然,当她看向姬月的手时,竟是满心欢喜。
他——在握她的手?
少公主的心,仿佛柔软了许多。
姬月厌恶地看了眼少公主,而后猛地一推,在无忧身上不断地擦着,仿佛手上沾染了极其不干净的东西。
少公主被一推,险些摔倒,好在婢女们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少公主一抬头,便看见姬月擦手的动作。
少公主心脏一阵钝痛,她攥紧双手,咬紧牙关,紧缩的眼瞳迸射出强烈恨意。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何时被人如此嫌弃过?
“殿下,以后勾引男人时,别当着人家妻子的面。”轻歌冷冷地道。
她从未见过如此变态之人,握个手就高潮了?
正在擦手的姬月,听得此话,双眼一亮。
妻子?
显然,这两个词,对于姬月来说,很受用。
少公主恼羞成怒:“夜轻歌,你还羞不羞耻?我怎么记得,你与姬公子,并未成过亲。”
“我们有没有成亲难道要告诉你吗?”轻歌冷声道:“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剥光衣服往床上一躺,也勾引不到他的。”轻歌嫣然一笑,“千人枕,万人睡,殿下你是哪里来的优越感?”
少公主脸色惨白,连忙朝姬月看去,可见姬月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又无比失落。
轻歌见少公主无药可救的盯着姬月看,摇了摇头,抬步走进酒楼。
“殿下,比试时辰该到了——”婢女见少公主失魂落魄,便拉了拉她衣袖。
啪——
少公主反手一巴掌甩过去,目光阴寒的瞪着婢女,“时辰有没有到,还用得着你个奴才来提醒?”
婢女捂着脸,低着头,身体发抖,不敢说话。
其他婢女也都忐忑不安。
少公主心情若是不好,她们这些贴身侍候的人最容易遭殃了。
不一会儿后,两辆马车停下,金蝉子嵇华,梅卿尘蓝芜分别走了下来,走向酒楼。
因今日的炼器比试有金蝉大师主持,酒楼主管为了提高收益,特地派人出去宣传,甚至当夜就把一楼会客大厅改造成真正比试该用的地方,看客们需要门票才能进来。
不得不说,这座酒楼的主人,很有商业头脑。
轻歌见酒楼拿她和少公主的比试来发财,不由地嘴角抽搐。
她很穷啊!
若是可以,她想分一半钱。
干咳一声,轻歌叫来酒楼的主管,那个青袍男人,青袍男人嘻嘻笑笑卑躬屈膝的站在轻歌身边。
“去跟你主人说下,今日赚的钱,分一半给我,不然这场比试,我不参加了,虽说不去比试对一个炼器师来说名声不好,但你们应该清楚,我名声已经够差了,不在乎再差一点。”轻歌笑里藏刀。
趁热打劫这种事,她最拿手。
若是她不加入比试,比试就不能进行,而那些买了高价门票前来观看比试的人,哪个不是达官贵人,只怕他们会要求退钱,且,这于正在发展的酒楼来说,也是个不利之事。
轻歌正因为抓住了这点,才信誓旦旦。
她以眼睛、手臂为赌注比试一场,借酒楼之手捞点油费也不过分,是吧。
黑心,太黑心了!
无忧斜睨了眼轻歌,见轻歌面色冷漠,一本正经的打劫,便会心一笑。
这让她想起昨日夜晚,死女人连五千灵气丹都拿不出来,也敢加价千万灵丹。
青袍男人懵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厚颜无耻也就算了,这人是怎么做到一面说着不堪入目打劫之话,一面神态悠然的喝茶?
青袍男人嘴角抽搐,“王爷,你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吗?”
“滚去跟你们主子说。”轻歌淡淡的道。
青袍男人内牛满面,欲哭无泪,最终火急火燎的冲上顶楼。
高价门票的主意,正是他主子出的。
好在十年难一见的主子,昨日从天而降,否则夜轻歌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决定。
酒楼,最顶!
地板是漆黑的大理石,泛黄的夜明珠悬挂天顶,男人负手而立,戴着面具的脸庞,在阴影光华之中若隐若现,忽明忽暗,他站在冷硬的墙壁前,壁面上挂着一卷画轴,画自然垂下。
画内的女子白发苍苍,眉目清冷,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身侧的男子身着红袍,剑眉星目,一双异瞳诡谲阴冷。
这幅画,俨然是那日街上书生所作。
画里的男女,正是轻歌、姬月。
听见脚步声,男子把画卷起,放入金箔水晶箱中。
他在真皮椅上坐下,摇晃着酒杯。
青袍男人走了上来,擦了把汗,把轻歌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二分之一?”男人仰起头,一口饮下。
青袍男人望着自家主子,心生恐惧,不安地低垂着脑袋,“主子,这夜轻歌太嚣张了,我这就下去拒绝她,若是这次放软了态度,日后这圣罗城,还有我们天鹰阁立足之地吗?”
“慢着。”
清冷话语,叫住了青袍男人。
“把此次所赚的钱,全都给她吧,她若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