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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侍卫看着那呼啸而来的鞭子并不敢上前帮忙,这可是西寻国的郡主,他们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故此,那名侍卫只有挨打的份,还不能防御。
火红的鞭子,就要落在侍卫的脸上,众侍卫的心都提了起来。
然而——
咻的一声,电闪雷鸣之间,残影掠过,一道身影迅速到了侍卫的跟前,玉手探出,抓住了即将落在侍卫脸上的鞭子。
侍卫眸光一闪,朝忽然出现的少女看去,少女手攥长鞭,笑如琼花,声似清泉,“郡主既然知道自己是客,就该知道主客之分,既然来了我北月,就好好的当一个客,不然会让人误会你们西寻人都与郡主一样刁蛮任性不讲理,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你什么意思?”
辛婉君眯起眼,双瞳喷火。
她卯足力道想将鞭子抽回来,可烈马前的少女手攥着鞭子纹丝不动,镇定自若。
“我什么意思,郡主清楚的很。”
轻歌手腕微微一用力,鞭子的另一头便脱离了辛婉君的手,到了轻歌的手中,轻歌将鞭子缠好,放在辛婉君的手中,“这等利器还是妥善保管好,莫要拿出来招摇过市,若是北月哪个不眨眼的奴才将郡主当成刺客伤了,就不好了。”
“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
辛婉君愤愤的将鞭子收了回来,缠在腰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轻歌。
轻歌虽站下侧,仰视辛婉君,气势却不输任何人。
轻歌抿唇浅笑,不言默然,身后的侍卫却是清了清嗓子,双手拱起做了个礼后,才道:“这位是我们安国郡主,也是此次四朝大会北月参战人之一。”
“安国郡主?”
烈马之上的女子挑了挑眉,片刻后,忽的讥诮的笑道:“难不成是那个以丑陋闻名以废物之身惊天下的夜轻歌?啧啧……”上下端详了轻歌一番,辛婉君大笑道:“北月的郡主,你脸上的胎记呢?”
说至最后,女子笑的四仰八叉,西寻的侍卫们一个个也都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嘲讽鄙夷之色并未有任何的嘲讽。
之前被轻歌救下的侍卫站在轻歌身后听见辛婉君等人的嘲笑声,不由的大怒,面红耳赤的,只觉得这是北月的奇耻大辱,甚至比适才辛婉君用鞭子甩自己还要屈辱。
他想要将长剑抽出,轻歌按住侍卫的手,却面向辛婉君等人,道:“郡主聪慧过人,不如我就考考郡主,如何?”
“你考便是。”辛婉君扬了扬眉。
“郡主可知世上什么生物喜欢说不知道?”轻歌笑问,眉眼之间没有任何恼怒之色,春风得意,神采飞扬。
辛婉君紧皱着眉头,思考许久,说:“不知道。”
轻歌眸中闪着狡黠的光弧,她望着辛婉君,道:“是猪。”
四周,一片哗然。
辛婉君沉着脸,四下里的温度好似都在下降,就连空气都稀薄了些,逐渐窒息,烈马之上,她双手紧攥着鞭子,杀意凛然的睨着轻歌。
这个女人竟然当众侮辱她是猪!
辛婉君大怒之际,洪钟之声骤然响起,西寻的侍卫骑马上前,凑在辛婉君的耳边小声道:“郡主,洪钟响了,祭天活动就要开始,这里毕竟是北月的疆土,还是先进去吧。”
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辛婉君勒紧缰绳,挥斥着身下的烈马要往大使馆里边去,“都给本宫让开。”
侍卫们面露难色,若真让辛婉君骑马去了,辛婉君最多被其父王北墓王意思意思的教训几句,可他们这些侍卫可就惨了,龙颜要是大怒,他们不死也残。
“郡主……”
后侧的侍卫在轻歌身后轻声呢喃着,似是把希望押在了轻歌身上。
轻歌紧抿着削薄的唇,她默默的看着辛婉君身下的马掠了起来,自她头顶跨过,眸中寒光乍现,雷霆四起,轻歌蓦地伸出手,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马蹄,烈马在其头顶嘶鸣,时间好似定格,画面恢弘。
眉头微微蹙起的刹那,轻歌将手中的烈马往下甩,狠狠的摔在地上。
嘶鸣的马声络绎不绝,那是痛苦之声,烈马自台阶上滚了下去,摔断了腿,辛婉君在烈马摔下的时候身子在半空翻过后安稳的落在石狮上。
铃铛之声响起,辛婉君自石狮上跃下,愤怒不已的直逼轻歌。
“我说了,北月有北月的规矩,客有客的规矩,大使馆内不得车马进入,郡主就别试图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轻歌冷声道。
言罢,轻歌转身往大使馆内走,台阶之下的银澜见此,立即跟上紧随着。
“郡主,请吧。”
侍卫平淡的望着愤怒不已的辛婉君,做了个请的手势。
辛婉君剜了眼侍卫,带着人一身煞气的往大使馆内走。
*
大使馆内,有奴仆引着轻歌二人走过前后殿,朝延楼的方向走去,祭天只是个形式而已,并没有皇帝祭天那般声势浩大,此次祭天,北月皇特派欧阳家的家主欧阳峰来主持。
举行祭天活动的地方在大使馆的亭台中央,地方空荡,只有一鼎硕大的洪钟悬挂苍穹,洪钟前,祭祀的台子上摆着香炉,香炉里插着三根香,烟火燃烧时有烟雾氤氲。
各国使臣全部站在洪钟之前,轻歌来时,站在前侧的北月冥看见了她,轻声道:“轻歌,来本王这里。”
轻歌淡淡的看了眼北月冥,目光自北月冥身侧的欧阳澈身上扫过,在北月冥狂喜的注视之下走过去。
北月冥脸上的笑容尚未浓郁就已凝固,他眼睁睁的看着都已经到了自己跟前的轻歌还没有停步的迹象,而后走向欧阳澈,站在欧阳澈的后边。
欧阳澈讶异的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轻歌,他与轻歌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那日的晚宴,欧阳菲将轻歌推下蛇窟,而欧阳菲,正因为此事死于百蛇口下。
欧阳澈是欧阳菲的兄长,对其也疼爱有加,如今面对轻歌,心思也复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