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梁心底这个厌恶啊:这庄敬是不是傻呀,你跑我这里来杀人,还让我不要管,这不是打我脸还得给你赔笑脸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真要让你得了意,神符阵宗就该关闭山门百年,免得让人家唾沫星子给淹死,
真真是搞不懂,这个庄敬已经"浮躁”到这种程度了吗?
就算是你再牛币,可你也不过就是一个人……顶多再加上血魔一个人,靠着你们两个人,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吗?
这不是扯淡么——真要是集中道盟的高阶修士,给你们布设下一个天罗地网,莫说只是你们两个人,就是再多上十个八个,那也难逃一劫。
心中腻歪,季末梁口里倒是没把话说死:"庄道友,你也是道门子弟,如今正是道门齐心协力,拨乱反正,重建天地秩序的良机,你正应该带领新一代修士稳步前行才是,又怎能如此肆无忌惮,跑到别人家宗门之内行此杀戮之事?这样的话,天下人该如何评价于你?窃以为实在是得不偿失呀。还望庄道友三思!”
"你居然还为我着想,怕我名声不好?哈哈哈哈,真是有趣——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应该立刻双手自缚,然后走出去请求你们的原谅,再按照你们的要求,把渡劫的天道之威、撼世逍遥塔的踪迹实言相告,然后再等着你们搜魂,这样我就会有了好名声,是这样吗?”
庄敬的语气极尽讽刺,听起来是句句刺耳。
"这……这话从何说起?我神符阵宗乃是道盟最大的宗门之一,历来最是讲究道德以示天下,何曾会如此逼迫他人?庄道友尽可放心,你此刻出了这迷隐殿,就是我神符阵宗最高贵的客人,绝不会有什么威逼之举,此事,我季末梁可以保证。”
庄敬呵呵笑道:"说句实话,我对你们没兴趣,若不是因为这个郎大郎,我都不会来到这,解决了郎大郎之后,我们就会悄然离开,神符阵宗若是准备了其他方案,我们接着就是。”
庄敬话音未落,迷隐殿之内"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迷隐殿之内的血色迷雾依旧尽数散去,此刻,迷隐殿内的一切,都已经出现在神符阵宗一众修士的眼中。
一个年轻修士,傲然而立,神色淡然,他身旁依偎着一个绝色贵女,却是只抬眼看着这年轻修士,眼波流转,盈盈间是无尽的情意,不过,对于此刻迷隐殿的变化,这女子却是瞧都不瞧,理都不理。
另外有一个粗豪的修士,浑身血色,此刻那足有数丈长的手臂,正缓缓的收回,而手臂的另一端,手中正抓着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正是神符阵宗迷隐殿殿主东方火,也就是庄敬口中的郎大郎。
季末梁等人心中不安:这才多少时刻,灵神境高阶的东方火就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死人……这可真是预料不到。
就算是他们当面,三五个人围在一处,东方火也能抵挡个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正因如此眼前的一幕,才更让他们心中惊惧。
这个庄敬,这个血魔……绝非易与之辈!
原本决定,将几人骗出迷隐殿,之后群起而攻,拿下三人,到时候神符阵宗山门一闭,就可以用几十年来研究这几人了。
毕竟,这里面不但有能够帮助渡劫的庄敬,还有上界人士血魔,还有此界龙族圣主龙小一……真要是能够得手,神符阵宗成为此界第一,简直是板上钉钉,那是十拿九稳了。
他么的,东方火这奸贼,居然如此不济,死不足惜。
季末梁立刻转了笑脸,对着庄敬微微拱手:"庄道友当面,神符阵宗阖宗上下热烈欢迎。”
庄敬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游玩至此,眼见着神符阵宗确乎是神仙福地,未来不可限量,也是为神符阵宗高兴,不过行程太紧,不能在这里多多耽搁,今日一别,他朝再会!”
说完之后,三个人竟自转身,朝着迷隐殿深处而去。
季末梁心中忙乱,连忙喝道:"且慢,庄道友如此辱我神符阵宗,居心何在?若是任你就这么走了,我神符阵宗还有何脸面挺立世间?”
庄敬还未说话,血魔挥舞了手中的郎大郎遗体骂道:"滚你娘的但,你死不死和我有个鸟的关系?收起你那点子鬼心思吧,否则老子一个人就吞了你们整个宗门……”
季末梁眼见着三人的身形渐渐淡去,眼看着属于自家宗门的最大机缘就要消失,他连忙大手一挥,片刻之后,无数的刀剑、烈火,尽数斩在了迷隐殿之上。
庄敬就是修道界最大的谜题,不论是谁,得到了他,基本上就能解决飞升的问题。
所以,今日就是属于神符阵宗,属于自己最后的机会。
真要是让庄敬跑了,自己怕是悔都能悔死。
虽然庄敬和血魔很强,但是,对于未来的渴望,会压制住这种面对强手时的不安!
别的不说了,不算什么。
迷隐殿外面的法阵,"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只坚持了三两个呼吸,就彻底崩毁,眼看着迷隐殿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季末梁又是一手压下。
迷隐殿大殿,轰隆隆声中,彻底倒塌。
一阵烟气之中,显露出三个人的身形来。
眼看着四周神符阵宗的修士,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三人都是神色淡然,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安之色。
季末梁换了一副笑脸:"庄道友,并非是神符阵宗冒犯,实在是道友所为太过,让神符阵宗无法和宗门所有修士交代,才只能如此做法,但是,有一点本宗主可以保证:只要三位道友不掀起刀兵,我神符阵宗绝不会有任何不敬,三位就是我神符阵宗最高贵的客人,绝无二致。”
庄敬笑道:"这么简单就想把我们三个囚禁在神符阵宗?你想过神符阵宗将要面对的局面了吗?”
季末梁神色一变,转而又笑道:"这个不劳庄道友费心,我神符阵宗顶天立地,自然不怕有宵小惦记。”
"你自己还说过……宝器宗,难道到现在这些就都忘了吗?”
"宝器宗自寻死路,却是无法和神符阵宗相较。再说了……三位道友在我神符阵宗做客,没人敢前来多事!”季末梁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厉色,寒声说道。
"这么说……我们若是不依此言,那就是十足的不识抬举喽?”
"庄道友言重了,如今庄道友声名远扬,对庄道友心怀恶意,准备褫夺庄道友机缘的人,只怕是如海中之鱼,数不胜数,所以此刻在我神符阵宗歇上一阵,正好避避此刻风头,也是对庄道友的一种保护,还请庄道友三思呀。”
"天底下想找我的人多……然后我就藏在神符阵宗,那神符阵宗担着这么多风险,所求又是如何?总不成……你们就是天底下第一大善人吧?”
"大善人……呵呵,不能如此讲,只不过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大家聚于一处,讲经论道,啸聚宴饮,这不是应有之意吗?不会再有其他什么了呀。”
"哈哈哈哈,季宗主果真是老成持重,不过这一番心意,庄敬心领了,说句实话,你们筹谋什么,算计什么,都和我没半毛钱关系,今日我就是为了了解恩怨而来,恩怨既了,那就没什么必要留在此处了。
若想强留下我们,既没可能,也没必要,因为,我是不可能为你们任何人护道的,你们……不配。
算计麒麟商行的事,我不想深究,不过若是再敢上前,伸出脸来等着人打脸,我不介意送你们点颜色看看,呵呵……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