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低咒一声,想要用武力逼迫于她,却被裴瑾抢先开了口。“啧啧啧…看来伤的不轻啊…若是不及时止血的话,一炷香之后便会头晕目眩休克过去…这里又是荒郊野外,加上更寒露重,估计死了也不会很快被发现…再来一些野兽的话…”
她露出怜悯的目光,捂着胸口作小女儿状。
“说说你的条件…”男子深吸一口气,身子几不可见的晃了晃,低哑的嗓音透露出他的身体状况。
裴瑾满意的看着他上了道,心里隐隐得起起来。想她前世,可是中医学和心理学双料博士啊。若是没点儿本事,也混不到中科院去啊!
其实,她也不过是这么一说,并没有真的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可是回头想了想自个儿在裴府的窘境,裴瑾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樱唇轻启吐出一句话来。“什么条件暂时还未想好。不过,公子将来记得还我这份人情就行了。”
看他的穿着和通身的气派,应该不是个无赖。裴瑾探照灯似的将他估量了一番,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颇为自信的。
男子沉吟了片刻,便点头应允道:“好。”
“口说无凭,不如…将你身上的那块玉佩作为信物吧…”为了以防万一,裴瑾见缝插针,做的可谓滴水不漏。
男子为了便于行事,外面裹着一身黑衣,但裴瑾却发现了他藏在里头的玉佩,他先是微微感到惊愕,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的观察力还真是惊人。
“给你。”毫不犹豫的,他将系在腰上的玉佩解下,丢了过去。不过是块玉佩而已,他也不缺这么一块。
见他答应的爽快,裴瑾慢条斯理的拾起地上的玉佩,小心翼翼的将它收入袖囊中,这才慢悠悠的打量起四周来。她先是去背阴的树林里寻了一些止血的药草,然后用石头碾碎放于手心,才缓缓地向他靠近。
“把衣衫敞开!”她毫不客气的吩咐。
男子此刻的脸色早已苍白得几近透明,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的凌厉却丝毫不见。平日里都只有他命令别人的份儿,如今被一个小丫头呼来喝去的,心里还真是无法平衡。
“莫非你想让我亲自动手?”裴瑾蹲在他的面前,笑得十足的狐狸样。
男子瞳孔一缩,极力克制着怒火。
“蒙着汗巾,呼吸能顺畅吗?”裴瑾此刻只想着救人,根本没想到男女之妨。随手扯下他脸上的黑布,希望有助于治疗。
男子没料到她这突来的举动,一张俊挺的面容便完整的呈现在了她的面前。裴瑾瞥了他一眼,觉得他长得还挺不赖的。比起那些没营养韩剧里的小白脸儿来说,他的整个轮廓就显得阳刚许多。
狭长的浓眉斜飞入鬓,灿若星辰的眼眸恍若宝石般闪亮却又深不见底,盯着久了就有种被吸进去的幻觉。薄唇微张,虽然没什么血色,可也不影响它的魅力。尖削的下巴,轮廓分明,完美的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被她打量得极不自在,男子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予理睬。
裴瑾回过神来,催促道:“不想死的话,就照我的话去做!”
见他磨磨蹭蹭的半天没有反应,裴瑾也懒得继续等下去了,三两下就扯开了他身上的衣袍,一点儿也没将他脸上的震惊和尴尬看在眼里,聚精会神的替他止起血来。
草草的救治了一番,男子身上的伤口总算是没有再流血,神色也好转了一些,只是仍旧没多少力气。“送我去寺院…”
“还真是得寸进尺…”裴瑾嘀咕道。
她一个姑娘家扶着一个男人下山,算是怎么回事?在这个贞操比黄金更重要的年代,她又不是嫌命太长了,还想再死一次?
察觉到她的鄙夷,男子抿了抿嘴,道:“我知道一条下山的密道。”
裴瑾抬了抬眸,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个怪物。“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男子不想继续与她废话,喘着粗气用手里的宝剑支撑起身躯,恢复了先前的冷冽。“不想被人误会,就快些扶我去密道。”
裴瑾刚想要反驳几句,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嬉笑声,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收敛了起来。“入口在哪里?”
济源寺后院厢房
“小姐…”好不容易从小和尚嘴里得知自家主子的下落,小月迫不及待的赶过来,却看见自家小姐居然与一个男子共处一室,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差没晕过去。
“你来的正好。”裴瑾将手里的药碗往小月手里一塞,揉了揉发酸的胳膊,道:“还是你来喂吧,我手酸…”
看了看一脸疲惫的主子,又看了看那床榻上面色苍白的男子,小月欲言又止。
“愣着做什么?”裴瑾见着丫头一脸的为难,便忍不住催促道。
“小姐…”虽然这伺候人的活儿是该由她这个做丫鬟的来做,可是男女有别,实在是大大的不妥。
这里的女子将名节看的比命更重要,她虽然无法理解,却也不想让自己的丫头吃了亏。裴瑾无奈的叹了一声,大言不惭的道:“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若是真有人说三道四,大不了让他收了你…”
床榻上的男子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看向裴瑾的眸子冷如冰霜。而一旁的小月,却粉面含春,红着脸低下头去。
瞧他将小月那丫头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裴瑾就忍不住感叹:果然是个妖孽啊!
“你…”男子挣扎着想要起身与她理论,却浑身无力,只能怒目而视。
裴瑾见他那副模样,顿时就乐了。“怎么,有个美貌丫鬟随身伺候还不知足?”
男子冷哼一声,侧过头去,闭上了双眼。
裴瑾勾了勾嘴角,心情大好的就要往外走。“小月,你留下伺候这位公子…”
“不用了,我的人马上就到!”男子冷冷的回道,脸色更加难看了。
裴瑾挑眉,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险些被一阵风给刮倒。更准确的说,是险些被一个人给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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