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梦山市充满着压抑的气息,荷枪实弹的特警、民警隐藏在各个交通要道,整个公安局的大楼灯火通明,赵长胜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眸子里是坚定不移的决心。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长胜终于接到了线人的回复,行动应该是今晚,三辆大巴车,对方有枪。
主动接近赵长胜的栾绣绣消失不见了,赵长胜也没心思去抓她,他只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明天见。 在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后,这条信息倒是成了警方麻醉犯罪团伙的工具。
无形的大网已经将整个梦山市笼罩,现在就等着露头的鱼儿了。
孙羽和柳娜坐在叶辰的车上,车子停在梦山市向南的省道边上。
“去棉国需要往南走,北边的部署自然会松懈,按照绣绣的说法这个老板做事谨慎,我觉得他会走这条路。”
叶辰将座椅向后调整,懒洋洋地躺在座椅上,他瞥了眼副驾驶上的孙羽,“你好像还有疑问。” 孙羽点上一支烟,“确实有一点,总感觉怪怪的,但又不算是什么证据,况且还无法验证。”
“你说的,应该是绣绣肩膀上的纹身吧?”叶辰也毫不忌讳地点了一支烟。
孙羽欣慰地看了叶辰一眼,这个来自启秀的神探果然也没有错过任何值得深思的细节,和他在一起办案,确实轻松了很多。
“毒蛇纹身,还吐着信子。”叶辰吐出一片白雾,“乍一看确实吓人,能给自己添加一个狠人的标签。”
“看似是在为了自己卧底的身份伪装。”孙羽的脑海里浮现出绣绣早上充满杀意的眼神,“可结合她早上那个眼神,我觉得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叶辰也同样有这种感觉,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孙羽无法验证,但他可以。
他在上午的时候就联系了自己在国外的朋友花心淳,那位世界级财团的话事人。
他已经安排人在棉国寻找可能被拐卖的女孩儿,试着从她们身上找到线索。可这次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了,叶辰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梦山市向南的高速公路路口,一辆熄火的路虎车上,夏岚看了眼后视镜中紧握着手枪的王艳彬。 “紧张了?”只是一个队长对新人的关怀。
王艳彬长出一口气,不是很连贯,带着一些颤抖,“有点儿。”
“放心,第一次都会很紧张的。”张耀拍了拍王艳彬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道。
王艳彬为难地低下了头,“夏队不也是第一次吗?”
张耀对着王艳彬的脑袋弹了一下,“说什么呢?夏队当初在珠宝行劫案的时候击毙了三个歹徒,人家经验丰富着呢?” 说着,张耀对着后视镜里瞪着她的夏岚贱笑一下,“对不对啊夏队?”
“滚!”夏岚被张耀阴阳怪气的笑声气得笑骂道。
被张耀这么一调节,车内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王艳彬偷看了张耀一眼,心中多了一丝暖意。
手机传来震动,夏岚低头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绣绣急切的声音,“我暴露了,快来星异酒吧救我。”
只说了这一句绣绣便挂掉了电话,夏岚的心跳却加速起来。这是哥哥的线人,她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夏岚不能让她出事。
“你们下车,去旁边的车上待命,我有急事要回市区。”
······
云河路酒吧街,只要到了晚上,无论是哪一天,都会有络绎不绝的路人。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星异酒吧大门紧闭。
夏岚停下车后走进了星异酒吧旁边的小路,按照绣绣的说法,星异酒吧的后面是他们的职工宿舍,如果绣绣出事了,那里就是关押她的地方。
“夏队?”两个靠在墙边男人向走来的夏岚打了一声招呼。
赵长胜的布局永远都是最全面的,他特意安排了一队人在星异酒吧的周围蹲点监视,一旦行动成功,他们就会马上进入酒吧搜查证据。
“有什么异常吗?”夏岚问。
男人摇头,“没有。”
夏岚想了想,“我得进去一趟,如果我出来之前有人出来,直接抓了。”
“是!”对于这位如今在梦山市声望最高的队长,两人直接选择了服从。
酒吧街的后门正对着一栋七层的小楼,经过改建,后门和小楼之间被围墙围住。
夏岚来到围墙边,借着旁边的垃圾桶翻进了围墙之内,落地之后夏岚贴在墙边,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通道上没有任何监控,从理论上讲小楼的入口处应该是有监控的。但对于能进入世界上各个机密单位的夏岚来说,这些监控根本阻挡不住她的步伐。
小楼入口的监控是摄像头形状的,不具备360度监测的功能,只是一眼夏岚就判断出了它的覆盖范围,从死角轻松走到了楼前。
一楼入口旁边的房间内亮着灯,有电视声音。
只有一楼的房间装有防盗窗,夏岚一跃而起,借着防盗窗的架子来到了入口上方的平台内,平台之上有一个窗户,是一楼到二楼的拐角处。
夏岚翻过窗户,走起路来如同夜猫一般没有声音,来到了一楼值班室的门外。
门虚掩着,夏岚一点一点地推开门。
在确定房间内只有一个人后夏岚一个闪身冲了进去,健步如飞,出现在男人的身边,手枪抵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否则就是死!”夏岚声音低沉,自带一股让人胆颤的杀气,男人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
男人马上眨眼表示配合。
“绣绣在哪儿?这里还有几个人?”
问完之后夏岚缓缓松开男人的嘴。
男人连忙说:“3楼活动室,还有3个人,都在3楼。”说完这句话,男人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从一楼的格局上看,活动室应该是距离楼梯最远的大房间,确定了之后,夏岚给枪上了膛,悄悄地走向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