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藏珍阁
潘家祖孙这么一前一后,同时向许晴出手,简直卑鄙无耻之极。
许晴虽然感觉到了后面潘大成袭来,但是她相信紫蜈甲的防御力,更相信陈师的实力。
最重要的是,她恼恨潘越的无耻下流,当机立断,一手护在前胸,另一只手轻飘飘的,仿若水柔无力,轻轻的拂向潘越的面门。
潘越不识货,反而以为许晴不过如此,一脸贱笑的,伸手就要去抓许晴的手,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道:
“怎么,晴儿妹妹,想摸我的脸你早说啊。”
潘大成却本能的觉得没那么简单,可惜他刚出手的时候,陈羽早就一个闪身挡在了他前面。潘大成心下焦急,只能开口提醒:
“越儿小心!”
潘越也已经发现了不对,许晴的手看上去轻飘飘的,好像很慢,其实迅疾之极。他原本信心满满以为自己能扣住她的手,随后制住她,甚至还可以趁机占些便宜。
哪知想到许晴的白嫩的小手看上去慢,实际上快,看上去轻飘飘的没力气,其实威力特别大。在许晴的巴掌扇上潘越的脸之前,他只来得及本能的微一侧身。
“啪……”的一声之后,紧接着是潘越那惨绝人寰,不似人声的“嗷”的一声痛吼。
潘大成目眦欲裂,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幼孙被许晴一巴掌拍在地上痛嚎,满地都是从他嘴里喷出来的牙齿。
潘越哪吃过这种亏,一边捂着嘴巴痛嚎,一边不清不楚的嚎叫:
“爷爷,杀了她,杀了这个婊砸,杀了她的姘头,给我报仇啊。”
潘大成心里苦涩,浑身上下生不起半点战意。
陈羽只是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动作,却已经给了潘大成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陈羽那看上去单薄无比的身材,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拦在身前。
潘大成只能全力运转自己体内的内劲,才能勉强抵抗这种仿佛泰山压顶一般的沉重压力,如临峭壁,如临深渊,想要自保都只能祈祷陈羽的仁慈,哪里还敢有出手的念头。
许晴此时却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羞恼之下,出手太重了,毕竟许潘两家近半个世纪的交情不是假的,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许海怎么处罚她呢。
至于陈师,她更不敢让他出手了,今天王坤的惨状还在她的脑海里呢。
陈羽见许晴没事,再被她拉着求恳,这才暂时放过许家祖孙,任由许晴牵着,扬长而去。
潘大成看着潘越高高肿起的脸颊,已经少了一半牙齿的嘴巴,心里既急且怒。
好你个许家,自以为抱上粗腿之后,就可以把我们潘家不放在眼里吗?
我潘大成虽然不如这个所谓的陈师,已经内劲大成,但是我潘家内部,也不缺少内劲大成,就差半只脚就踏入宗师之境的高手。
想着陈羽珍而重之收走的那块瓷器底座,潘大成冷笑一声,掏出电话给藏珍阁的老板朱权超打了过去。
回到住所,陈羽打发许晴回套房的内间去休息,自己则拿出那块刚得到的底座。
陈羽暗运灵力,将外层的普通瓷片一一剥离,很快就露出里面那一小块深棕色的棕壤。
再次运用灵力,将棕壤碾成粉末,陈羽改为运用土曜聚沙诀,将这一堆小小的棕壤小心的按秩序排列,翻转,组合,最后聚合成一方小小的,像是一块橡皮擦一样的深棕色泥块。
泥块缓缓的向上浮升,慢慢的不停的以各种角度翻转。
而陈羽则手里不时的捏成不同的法决,打入泥块之内。
足足耗费了陈羽三个时辰,半个晚上过去了,这块橡皮擦一般大小的东西,早就没了刚才灰扑扑的深棕色外表,变得更加润泽,表面上像是有光在闪一样。
陈羽微笑着看着悬浮在掌心上,缓缓旋转的“橡皮擦”,心里不由得一阵自豪。
修仙界里,炼器虽然是一种基本的技法,但是内中的奥妙绝不简单。
其他修炼中人想要炼器,必须有选材,精炼,聚合,熔铸,铭刻几步,据说上古之时,那些超脱凡俗,成就长生的大能铸造神器之时,还有一步启灵。
不过这一步和铸造神器之法,随着那些上古大能的神秘失踪,全都断了传承,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而其他的人修炼的时候,无不需要金丹修为,宝材器具。
陈羽,却凭着自己练气巅峰的修为,不假外物,巧用七曜上古决,就炼成了这么一块小小的人阶上品的巨石印印。
虽然这块小小的巨石印印,受限于材料和准备的不足,内里只铭刻了七个阵法,但是威力却不可小觑。
不仅可以用灵力催动,变成一块三丈方圆的巨石,用来抵挡筑基高手手的全力一击;也可以把它丢出去,用灵力催动,变成一根数丈长巨型石棍,用来砸人,威力也是不凡;还可以瞬间变成数十块人头大小的石块,轻松施展出一片覆盖数百平米方圆的落石术。
朱权超此时十分的心烦,他手下的一名掌柜,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杀了。
方掌柜不但是他的手下,也是他的便宜丈人,现在方王超的女儿正哭闹不止,逼着朱权超去帮她爹报仇。
但是报仇有这么简单的吗?
要知道,杀方王超的,可是号称北三省武道第一家的潘家长老。
就是孙天山遇上了,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能留下他的性命,更何况他朱权超,只不过是孙天山豢养的一条狗,为他榨取无尽钱财的疯狗。
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的是,杀死他便宜岳父的潘大成,竟然会在不久前,若无其事的打一个电话过来,东拉西扯了一会,只透露出了一个不知真假,但是却让朱权超不得不重视的消息。
“藏珍阁的顶级藏品棕壤,被一个叫陈羽的小年轻用一种欺诈的手段捡漏了。而且,这个陈羽,是孙天山的死敌。”
朱权超权衡再三,不敢隐瞒,更不敢私自做主,丢下哭闹不止的小老婆方丽娟,急匆匆的出门,直奔孙天山所在的武道交流会委员会所在地。
孙天山脸上阴沉,自从知道次子孙永辉被陈羽杀死之后,原本60多岁都满头乌发的他,短短时间内双鬓已经全白,眼窝也日渐深陷,看上去说不出的阴鸷。
听完朱权超事无巨细的禀报,孙天山先是冷笑着吐槽了一句:
“北三省许潘两家不是说亲如一家么?怎么现在姓潘的主动给姓许的下起绊子来了?居然还想利用我,想借刀杀人?”
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孙天山唯一琢磨,脸上却变得严肃了些:
“这么看来,潘大成那个老东西也对那小子没有把握了?嘿嘿,看来还真有两把刷子。”
孙天山感慨完,顿时下令道:
“天海,你的人给个盯死了那小子,一步都不许离开。”
孙天海有些脑门冒汗,赶紧点头答应下来,却又有些为难的说道:
“山哥,你也知道那小子邪门的厉害,万一他强行要走,我的人根本留不住他。”
孙天山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你怕什么,只要你安排的人多,看紧了许家那个小贱人,还怕跑了她的姘头不成?”
孙天海顿时恍然,赶紧应声退出去,跑去安排去了。
其实孙天山知道,安排这些人不可能瞒的过陈羽。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只要静心入定,周遭有什么大的动静都逃不过敏锐的五感。
一旦遇到危及性命的险境,冥冥中的第六感也会做出提醒。
但孙天山还是要这么做,不但是想掌握陈羽的行踪,更是要扰乱他的心境。
高手过招,胜败生死,往往取决于那么一丝之间,孙天山正视陈羽之后,自然不可能大意,反而要不惜一切手段,达成杀死对方的目的。
像是骄狂自大的蠢货,又或者处处讲究所谓的舞蹈规矩的迂腐之人,在武道中根本活不长久。
陈羽也知道已经被孙天山的人盯梢了,而且跟踪的人有数十个之多。
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来萍水市之前他就有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更何况现在机缘巧合,还炼成了一副巨石印。
许晴这丫头刚接触法器,兴趣正高,正兴致勃勃的把玩巨石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时不时的四处乱瞄,恨不得跳出来一个不长眼的,好让她一展身手。
陈羽看着她这幅模样,顿时笑的很温馨。
想当年自己刚拜入师门,得赐法器的时候,不也是这幅模样么?
虽然那同样是一件人阶法器,品质更是下品,自己不也兴奋的睡不着觉么。
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不一会走到一处规模巨大,门脸装修无比奢华的店面之前,许晴顿时两眼放光,胡搅蛮缠的撒着娇,硬把陈羽拖了进去。
陈羽随意的瞄了一眼招牌上写的“藏珍阁”三个字,心下想着还真是够巧的。
想着当下没什么要紧事,也就随她去吧。
等她吃了几次亏,就会明白,宝物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捡漏更加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