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需要考虑到的,这跟傅华是一样,那一方面考虑不到,也是会得罪人的。-进入了正月,郑胜就轻松了下来,拜拜年,跟朋友喝喝酒,请人也被请,闹腾着几天时间就过去了。
初五的晚上,郑胜跟朋友喝得兴奋了,浑身便有些涨热,想起来这年底忙的有几天没去跟情人小娟过夜了,便带着两名保镖去了小娟家里。小娟跟他黏黏糊糊做了一番好事,做完之后,郑胜十分疲惫了,加上酒劲上来,便留在小娟家里睡了。
半夜,郑胜忽然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他以为是小娟,便烦躁地伸手拨开,嘟囔了一句:“去一边去,我要睡觉。”
那人嘿嘿的笑了起来,声音很低沉,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郑胜猛地一惊,他听出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小娟的声音,顿时毛骨悚然,睁开眼睛一看,眼前是一个穿黑色衣服,戴着头套的家伙,黑夜中只能看见他有如夜猫子一样的一双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在这漆黑的深夜,有这么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郑胜吓得以为见了鬼了,浑身筛糠一般抖了起来,想叫叫不出来,想动动弹不得。
那人轻声笑着说:“别抖了,郑胜,再抖我的刀子说不定会划破你的咽喉的。”
郑胜这才注意到自己脖子下面还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呢,刀尖直冲着他的咽喉,轻轻一送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有人声了,郑胜就知道不是鬼,是人了,他想要强压着自己不要发抖,可是身体又不得他,还是止不住颤抖,他乞求道:“好汉,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要钱吗,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要女人?我那边海盛庄园里有很多,俄罗斯的小妞都有。”
那人笑眯眯地不紧不慢的说:“你小点声,如果弄醒了别人,喊叫了起来,我的这把刀可就要见血了。”
郑胜看了看身边的小娟,这臭女人还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酣睡着,他不敢违抗那人的命令,生怕声音高了惊醒了小娟,小娟尖叫起来,惊扰了那人,那人会要了他的性命,于是他的声音低了下来,说:“行行,我都听你的,好汉,你就说你想要什么吧?”
那人笑笑,说:“如果我说想要你的命呢?”
郑胜慌了,说:“好汉,我的贱命不值钱,你放过我吧,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那人笑了,说:“你也别紧张了,我不想要你的命,别脏了我的手,除非你不听话,逼着我对你下手。”
郑胜连忙说:“我听话,我听话,我一切都听好汉的。”
那人说:“听话就好,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郑胜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好汉你说我哪方面做错了,我一定改。”
那人说:“你惹了你惹不起的人了。”
郑胜愣了一下,他在海川地面上跋扈惯了,有很多对头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行走都带着保镖的缘故,便问道:“好汉,我得罪了谁啊?”
那人说:“你好好想想。”
郑胜说:“是不是徐市长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寄徐市长的匿名信的。”
原来前几天出现在海川各部门的举报信是郑胜寄出来的,他还是对徐正耿耿于怀,恰巧他在省里的一个关系有举报徐正的那封举报信,他就照葫芦画瓢,复制了很多份,寄给了海川各部门。他想到时候找几个人大代表,在人代会上就一这封信的内容对徐正发难,到时候即使不能阻挠徐正的当选,也会让徐正很不痛快。没想到这封举报信引起了海川市政坛高度的重视,不但徐正紧张了,连孙永也紧张了,声称一定要追查到底,这让郑胜害怕了,生怕事情追查到自己头上,也就不敢再有进一步的举动了。反正这件事情也让徐正很不痛快了,自己也算出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人说自己惹了惹不起的人,郑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徐正,想到了这件事情,因此脱口而出。
那人笑了,想不到竟然问出一桩近日海川的疑案来,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那人说:“原来闹得海川沸沸扬扬的匿名信是你寄的,你行啊。”
郑胜愣了一下,心说却原来这人不知道自己寄匿名信的事情,看来自己猜错了,这人不是徐正派来的。
郑胜问:“好汉,您不是徐市长派来的,那您是谁派来的?”
那人笑笑说:“你再想想看。”
郑胜又说了一个公司老总的名字,这个老总欠他的钱,被他派人狠狠的揍了一顿,他怀疑是这个老总找人来报复。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不对,你再想想。”
郑胜又说了一个人,可那人还是摇头说不是。
郑胜慌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这么报复自己了,就又胡乱说了几个名字,那人笑了,说:“郑胜啊,你对头还真多啊。但你还是没猜对。”
郑胜说:“好汉,爷爷,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您别玩我了,给我点提醒好吗?”
那人笑了笑,说:“原来我有这么大一孙子嘿。好了,冲着你这么乖,我提醒你一下,你还记得那辆无牌照的土头车吗?”
“吴雯?”郑胜惊叫了一声,他呆住了,这是一个他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的人物。那么一个看上去娇娇弱弱的漂亮女子,想不到竟然这么神秘莫测,背后还有这样一个神秘人物在。原本他以为最好欺负的,却原来是最难惹的。这吴雯也真沉得住气,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才派人找上门来。
那人竖起了中指,嘘了一声,要郑胜低声一点。
郑胜连忙低下声来说:“我明白,不能惊醒别人,好汉爷,你是吴雯派来的的?”
那人说:“这么说你承认用土头车去撞吴雯的是你了?”
郑胜干笑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那是我犯糊涂了,我错了。其实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吴总的,跟吴总开个玩笑,没想到吴总还当真了。”
那人笑了,说:“是吗,开玩笑对吧?嘿嘿,你敢拿吴总的性命开玩笑,那我这也是跟你开玩笑。”说着那人刀尖往前一送,顿时挑破了郑胜脖子上的皮肤,血流了下来。
郑胜觉得脖子上一疼,似乎这个人想取他性命,他吓坏了,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那不是玩笑,是真想要吴总的命。好汉爷,我现在知错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你饶过我这个孙子吧,回头我去给吴总磕头赔罪,她的车被撞坏了,我出钱赔偿她,行吗?”
那人这才停下来继续往前送刀尖的动作,说:“算你知机。你给我听清楚了,头你不用去磕了,车也不用你赔了,我并不是吴总派来的。不过,吴总是我大哥在罩着的,我大哥对你的做法很不高兴,你竟然敢动他罩着的人。”
郑胜说:“我事先也不知道吴总是好汉的大哥罩着的,我如果是知道了,打死我也不敢去招惹她。好汉,那我去给您大哥磕头赔罪。”
那人不屑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见我大哥。”
郑胜说:“我不算什么东西,那好汉爷帮我带个话给您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去招惹吴总了。您就饶过我吧。”
那人笑笑,说:“算你聪明,照着我大哥原来的脾气,弄死你都是可能的,不过他老人家现在心善了许多,觉得可能你不知道吴总是他罩着的,因此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让我告诉你,以后吴总的安全就交付在你身上了,今后只要她少了一根毫毛,他就会派人再来找你,不过那个时候他就不会再放过你了,刀可不止扎这么浅了。你听明白了吗?”
郑胜听这个人要放过他,松了一口气,说:“我明白,我明白。我向您保证,今后我绝对不再去招惹吴总了。诶,好汉爷,您能不能告诉我您这位大哥是谁啊?”
那人笑笑,说:“怎么,想想知道我大哥的名字好报复啊?”
郑胜慌忙说:“不敢不敢,我不问了。”
那人把刀尖往上抬了抬,说:“现在你慢慢转过去,双手抱着头趴在床上。我警告你啊,你如果想对我不利,我这刀子可不长眼。”
郑胜说:“不敢,不敢。说着慢慢转过身,双手抱着头趴在了床上。”
那人又用刀子在郑胜脖子上顶了一下,说:“过半个小时才准转过来啊,否则我弄死你。”
郑胜说:“好的,好的。”
郑胜就感觉刀子被抽走了,那人似乎离开了,可是并没有听到那人离开的声息,他不敢稍动,依旧趴在那里。
时间变得漫长起来,郑胜心里充满了恐惧,趴在那里不敢稍微动一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感觉肯定过了半个小时了,才敢慢慢回过头去看背后,只见背后空空无以,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