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你要看到是随机防盗章节,那就是你v没买够一半章节啊。 华衣少年看看叶殊,见他对自己微微点头,心下稍稍安稳,也赶紧说道:“晏兄,叶兄,我叫罗子尧,家住京城。”
三人这般互相介绍了,就一起来到了破庙里。
至于那黑衣人的尸首,则都不曾理会——山间多野物,待明日来时,想必也就只余下一把骨头了。 到了破庙,晏长澜将门堵上。
庙中的火还燃着,给内中添了一片温热,罗子尧才刚走进来,便长长呼了口气,说道:“总算活过来了,外头可真是又冷又潮。”
几人围着火堆坐下。
晏长澜才问道:“罗兄,方才那黑衣人可是你的仇家?”他稍稍一顿,“你似乎对武艺不甚精通,出门在外,理应多带些人手才是。”
罗子尧摆摆手,搓搓脸:“莫提了,我出来时带了有十余个护卫,其中竟有过半乃是奸细,先前还算忠诚的几人皆被杀了,我功力浅薄,抵挡不得,正当我要殒命时,又来了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我也不识得,本以为他是来救我之人,孰料他将那些奸细宰杀后,又追杀起我来……若非是你二人恰好来此,我恐怕也难逃毒手。” 晏长澜与叶殊一听,便知这恐怕内中有些私密处,也就不再多问。
倒是罗子尧,现下对两人十分相信,反而主动说道:“我仔细想想,这应是我府中有人图谋,只要将我杀了,他们便有机会。”说到此处他哼笑一声,“可惜我却还活着,待回去后,可要好好瞧一瞧那几张脸孔。”
晏长澜一面听他说,一面又烤了两块肉给他,说道:“莫要多想,先吃些东西。”
罗子尧接过这些肉,嗅一嗅,几乎要热泪盈眶:“多谢你了晏兄,你和叶兄救了我的命,现下又救了我的肚子啊!”说罢,他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一夜他被追杀逃命,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自然是又累又饿了…… 吃完以后,罗子尧靠在一堆稻草上,打了个呵欠,一脸的惫懒:“说来我还不知,两位兄台风尘仆仆的,是要去往何处?”
晏长澜道:“倒没什么特别的去处,只是我两个对那奇闻异事颇有兴致,便看了些杂记,要往那些去处走一走罢了。”
罗子尧听了,神情一怔。
叶殊阖目养神,并未加入两人对话。
罗子尧犹豫一会儿,忽然压低声线:“两位……可是想要寻仙访道?” 这回便轮到晏长澜怔住了。
——求道之事,本应十分隐秘,怎么他于路上随手救了个人,便从他口中听出这事来?
叶殊似也不曾想到,睁开了眼。
罗子尧嘿然一笑:“两位有所不知啊。”
晏长澜素容道:“罗兄,愿闻其详。” 罗子尧先说了一句:“你道是何人、为甚追杀于我?”而后才不卖关子,继续说道:“如今京城皇室世家、文臣武将等皆得密报,可选取各家子女赴会琼华宴。据闻那琼华宴上有仙人现身,若得青睐,能随仙人前往仙家福地,也有望成为仙人。”
之后,这罗子尧便说起他的身份来历。
原来他乃是京城镇北侯世子,亦是唯一嫡子,不过他老爹镇北侯天性风流,家中妾室足有二三十余,生出来的庶子,单是比罗子尧年长的就有三人,比他年幼的不下七八之多,可谓是子嗣繁盛了。
但当朝规矩言明,家业非嫡子不可承,若无嫡子,便是自五服之内过继一人,亦不可扶正庶子。因此来日里若无意外,罗子尧便是下一任的镇北侯了。
若只是如此,倒也不会有人打罗子尧的主意,但若是有追随仙人、求得长生的机会,天底下何人肯让?这只瞧“仙缘”,却未分嫡庶。
不过只要罗子尧活着,镇北侯府的名额便必定落在他的身上,哪有那些庶子什么事?因此就有几个狠毒的妾室联起手来,要先将罗子尧杀死,之后再来争夺这名额。而如若罗子尧死了,他京城的老爹再如何愤怒,也只能从庶子里挑人去赴琼华宴,否则其余各府都有仙缘,偏他镇北侯府没有,便要比旁人落后了。
说到此处,罗子尧一声冷笑:“尽管除却皇室以外,每一家只有一个名额,但那些妾室却不知晓,若嫡子能被选中,是能挑选两人作为护卫同去的。我与老爹早有默契,一旦被仙人选中,就自府中选两名庶支的兄弟姐妹同往。如今不知哪个狠毒妇人要害我性命,既是这般,我自不愿便宜了他们。”他看向晏长澜与叶殊,再不同先前那般惫懒模样,而是神情一肃,“听闻两位也在寻找仙缘,若是两位不嫌弃,可委屈于那护卫名额,随我前往仙人福地。所谓‘护卫’原本便是个噱头,是为叫我等择取能守望互助之人,有些或者当真是护卫,有些却是不然,只借名头前往罢了。经由今日之事,我以为与其找那不知是否包藏祸心的庶支同去,还不如将这好处让与两位救命恩人。庶支若是出头,怕是恨不能一脚将我踩死,可若是两位出头,想来也肯庇护我一二。”
这些言语,足以表明罗子尧的诚意。
叶殊暗暗思忖。
修士踪迹,虚无缥缈,与其去那几处不知真假的所在寻觅,还不如与罗子尧同往。罗子尧若是能选中,自是千好万好;若是不能选中,他二人触及此事,也可另想法子。
而依他来看,那选中与否,恐怕全看灵根如何,只要有灵根,一切便都好说了。
自然,叶殊虽觉得此事颇像是宗门下山收弟子的情景,可一来此间乃凡人地界,修士轻易不来,更莫说在此处收徒了,着实很不寻常;二来也未必没有邪修假作正道模样,哄骗去好苗子,行那暗中的目的。
不过,此番之事涉及皇室中人,若是皇室并不昏聩,想来也有些缘由。但无论如何,纵使内中有什么蹊跷,也是他们如今一个难得的机会了。
叶殊此刻方正眼瞧了瞧这罗子尧。
此子心性不错,又还算率直,若是真能由他进入修士的地界,日后照拂于他也不算什么。
想定之后,叶殊朝晏长澜微微点头。
晏长澜见叶殊如此,便同罗子尧说道:“如此机会,自当抓住,多谢罗兄了。”
罗子尧瞧出这两人之间很是默契,其中主导之人则是叶殊。
他心中对真正的救命恩人晏长澜更有好感,此时受了谢,也是说道:“不必客气,两位救命之恩我尚且未报,如今也不知我自身能否被选中,当不得晏兄谢意。”
晏长澜又问了问他如今京城的境况,尽力多了解些。
叶殊虽不曾同罗子尧多言,但两人的交谈他却一直听在耳中,不断思索,从中整理出许多消息来,一一记下。
罗子尧将能说的都同晏长澜说过之后,才发觉自己已疲惫极了,而后竟是就这般睡了过去。晏长澜和叶殊一个小憩、一个打坐,便一直到天明了。
次日,三人一同上路。
有了罗子尧这武艺粗浅之人拖后腿,这行程自然就慢了些。途中仍是以穿过丛林、山脉等边缘之地为主,有晏长澜开路,叶殊感知,正是有惊无险。
大约一月后,总算是到了京城。
在城门口,单单是罗子尧这张脸便已能通行无阻,他带着晏长澜与叶殊两人,一路威风,大摇大摆地直接到镇北侯府去了。
侯府门前,那看门的守卫见得罗子尧,一脸喜悦:“世子怎么这样久才回来?侯爷听说世子在这当头跑去城外打猎,还不知为何失踪了,正急得很,满处派人寻找世子。如今世子回来了,侯爷定然是高兴极了!”
说话间,守卫把门打开,就要把罗子尧给迎进去。
罗子尧撇撇嘴,一面带着晏长澜、叶殊两人朝里走,一面说道:“老爹还真以为我是出去打猎意外失踪?当我傻么!”
要想让红鸳嫁入叶家,还能成为叶家当代年轻第一人叶俊正妻,最佳之法就是红鸳手中有这般一门无法谋夺的绝世武功,方能叫叶俊再不顾其他,只一心一意娶她过们。
红鸳不过是个背主的婢子,当年若非原身父母相救,根本活不成,哪里会有这等绝世武功?故而寻一门绝世武功之事,便要落在叶殊身上。
于叶殊而言,他自也不通武艺,但不论习武内力等物,俱是由经脉贯通,流入丹田,聚集而生劲力。其所养之气、所运行之功法,归根到底也不过是流转途径不同,使得精气化内力快慢不同而已;施展之武艺,便是气劲运转之法不同,促发内劲强弱有别。
叶殊当年也有金丹境界,见识广博,于肉身经脉等多有研究,若说要他创出一门绝世修仙之法,必然要仔细斟酌,历时多年未必能成,可只是部凡人调理气劲之法,他只在心念转动间,就能得出个七八门来。
只是他毕竟是要去还上叶俊一份“情谊”,自不能当真让他能借此功法在凡人地界纵横无敌,故而他便要将其中更改些许,使得此法于前期无碍,后头越是修炼,则越是焦躁不安,直至将到顶峰后,再无寸进,反而要日渐跌落,最终便由那超一流,沦落到三五流、不入流去。